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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辣文小说网 > 都市小说 > 沉溺 > 第69章
    大哥一听登时乐了,他将酒单推向黎江白,在一款酒旁点了点,他说:“喜欢的人啊?”

    黎江白接过酒单收好,垂着眼帘隐藏目光,他轻轻点头,一边冰上冰杯一边回话:“嗯。”

    简单的音节并没有什么起伏,但黎江白应的肯定,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所以那大哥还是听出了些许情绪,那是一份少有的坚定。

    “这么喜欢人家就去追呗,”大哥颇有兴趣,他托着腮,整个人都靠在吧台上,“你惹人家生气,怎么你还要等人家姑娘先来找你呀。”

    大哥挑了挑眉,满面的意味深长。

    黎江白弯腰在冰箱里拿出一冰块,他看了大哥一眼,笑了一下,接着目光扫过吧台,探手拿了一个凿子。

    手凿冰球不太容易,黎江白将大部分精力都放在了冰球上,他满满地说:“可我找不到他,”他手上顿了一刹,掉了一块极小的冰块儿,他没有理会,“只要他不想出现,我就找不到他。”

    这件事毋庸置疑,黎江白曾经找了八年,他最擅长的就是寻找,比寻找更擅长的便是等待。

    可大哥并不信他的话,这地儿说小不小说大也不大,要是真想找一个人,咋可能找不到,大哥私心觉得黎江白就是敷衍,就是惹了人又懒得哄罢了。

    “去你俩常去的地方转转,去她爱逛的地方找找,实在不行就直接去她家门口堵,你要真想找人咋可能找不到?”大哥哼笑一声,换了只手继续托着腮,“说什么她不想出现你就找不到,就你这样你咋讨媳妇儿啊?”

    人不知不怪,黎江白只是笑笑,没再跟那大哥多辩解什么,他专注于手里的冰球,一下下的凿出痕迹。

    乐队的声音依旧环绕整个酒吧,兴奋的鼓点踩在每个人的心口,拨片一下下的拨动人愈发躁动的情绪,将人们带进更为喧嚣的深夜狂欢。

    见黎江白不吭声,大哥也没再说话,他舔了舔嘴唇,抬手揉了把头发,灯光被他揉乱,刘海遮住了眉毛,大哥看上去比方才更疲惫了不少。

    一切仿佛都回到了十几分钟前,这段看似无所用心的对话似乎从未存在过,黎江白将冰球放进冰杯里,接着打开了一瓶新的白兰地。

    你要真想找人咋可能找不到?

    这话在黎江白的脑海里重复个不停,话说的也没错,只是在他这里并不适用罢了,他认真找起人来可比寻常人要执拗的多。

    上一次他找了八年,上上次他将邻里邻居甚至是学校里都闹得不得安生,他曾一度被当成是个疯孩子给送进精神病院。

    白兰地比较烈,遇上冰球更是添了一丝清冽与澄澈,黎江白在杯口搁了两片薄荷叶,他推给大哥,然后洗干净手,学着大哥的样子托着腮。

    “你觉得我敷衍,你想听听我找人的故事吗?”黎江白拿了一听可乐,单手打开,“这个点儿应该不会有多少人来了,我闲着也是闲着,给你讲讲?”

    闲着也是闲着,黎江白有些郁闷,不吐不快,他也想找人说说话。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故事配酒,天长地久,大哥也不知道这颠三倒四的话到底是个啥意思,但这深夜里有人陪着喝喝酒还是令人开心的。

    “行啊哈哈,敢情你情感经历还挺丰富呗,”大哥仰头喝了一大口,紧接着眉头一皱,苦着脸咽了下去,“咳,你有故事我有酒,也算是交朋友了哈,我叫王喆,朋友们都叫我王吉吉,你也可以这样叫我。”

    说着王喆伸出一只手,黎江白瞥了一眼,笑了笑,颇为懒散的与王喆握了握手。

    黎江白说:“黎江白,朋友们有叫我小白的,也有叫小梨子的,你挑一个喜欢的吧。”

    “那我叫你小江好了,”王喆又喝了一口,抬手擦去胡茬上的酒滴,“这个字儿听上去没人叫过。”

    “随便你,”黎江白陪了一口可乐,摸了摸剃的干净的上唇,“不过听上去好像我姓江一样。”

    闻言王喆乐了一下,颇有些嘚瑟地说:“不管,反正就我这样叫你,我知道你姓白你就不姓江。”

    王喆似乎有些喝多了,那层疲惫像是裂开了一条缝,人变得开朗不少,他捏着黎江白的手忘了松开。

    “随便你,”黎江白不与马上就要变成醉鬼的人计较,他抽回手,拖过一个吧台凳,“吃花生不?昨天炒的盐花生。”

    王喆一听,双眸登时瞪大,醉意熏出的眸光带着浓浓的渴望,这一夜可真是不要太舒坦了。

    “你是我兄弟呀知己,”王喆两口喝干净了酒,哈哈笑个没完,“你这小弟我认了,过会儿我给你留个电话,以后有啥需要帮忙的尽管说,你让我舒坦了我也得让你舒坦舒坦,咱们…”

    话越说越不对劲儿,黎江白拿来花生,抓了一把塞住了王喆的嘴:“你跟我要找的那个人一样的话多,你还听不听?”

    “说!”王喆嚼着花生,拍了一下吧台,吧匙晃了晃。

    黎江白将吧匙拿得远了些,他坐在凳子上,决定今晚晚点回家,他说:“我第一次跟他分开是在小学六年级快寒假的时候…”

    “你早恋啊兄弟?”王喆饶有兴趣,不禁打断了黎江白。

    黎江白泄了口气,他默默地向着进度为80%的醉鬼翻了个白眼,没接话,而是接着说:“我妈身体不好,我本来一为那年是她过的最后一个年,但她没撑过去,她在我期末考试的一周前过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