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纪在肆虐的吻中,终于从?近乎混乱、癫狂的状态里?抽身,她在吻的间隙,捧起鼬的脸,认真地问他:“你知道,我为什么在一切结束后,依旧心甘情?愿地奔赴了这场轮回吗?”
鼬不知道。
于是,由纪说:“我是为了你。”
鼬一怔,眼瞳不自觉地放大?。
由纪不管自己的话到底给鼬造成了多大?的影响,她继续说:“其实,我去过地狱了,可是我在那里?等了很久,并没?有等到你。”
“你骗我。”由纪哭着说,“我们这样的人,就算是在地狱里?也无法抛去爱恨、生死、隔阂去好好在一起的。”
“我只有奔赴一场又一场的轮回,才能求得一个圆满。”
“鼬,我来这里?,是为了你我能够得以善终,”由纪抱着他,说,“我不想去地狱了,我想跟你一直在一起,然?后......”
“好好活着。”
第115章 谏言
自来也在旅途中收到一封来自一只狸花猫的来信。
猫咪蜷在旅途中必经的温泉旅馆里, 嫌弃地蜷在干燥的墙壁上,一言难尽地看着这位为老不尊,打算擅闯女浴的白发忍者。
一只猫有灵性的过了头, 百分百是忍猫。
自来也也没觉得自己行为有异, 他咳了咳,假装正经地说:“这是收集素材必须要做的。”
那只猫吐了嘴里叼了很久的信,掉头就走, 它踩着猫步, 极为优雅地漫步在低矮地屋檐上, 连个正眼也不愿意瞧自来也了。
自来也“嚯”了一声,他捻住空中漂浮的信件, 一边拆,一边念叨着:“是哪里来的情报吗?”
信件展开,是用?特殊的硬笔写得满满的几张纸, 笔迹干净利落, 看得出写这封信的人也是个相当干练的人,第一行是惯例的寒暄, 说明了自己来历, 后来的内容就不太一样?了。
自来也的表情看到后面愈发凝重,最终, 他收了信, 抬头, 看向了故乡的方向。
他决定?回去?一趟。
*
在警务部的派出部门铺设完毕后, 法院也在一年后紧跟着建设, 中间虽然有三?两反对的声音, 但也在宇智波由纪遭到幽禁后销声匿迹,一切都进行地很顺利。
三?代目难得走出火影楼, 提着他手?里的烟斗,四处转悠,然后停在了地处偏远,又刚刚建成的法院旁,他一站定?,法院里工作繁忙的忍者们?偶有几个抬头的,瞧见他的身影,激动不已,跑出来,朝他行礼。
三?代目摆摆手?,谢绝这些无?用?的虚礼,他抬头看着这座陈设简单到简陋的地方,随手?抓了一个小姑娘,问:“你作为忍者,觉得建立法院,好还?是不好?”
建都建了,当然说好。
三?代目摇了摇头,说:“我不想听我已经听惯的话,我想听作为你自己的观点?。”
小姑娘为难地蹙起眉,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法院里的同事,斟酌许久,谨慎地答:“火影大?人,在法院工作我很开心,虽然由于刚刚进去?,很多事情我不熟练干得很艰难,但我还?是很开心。”
“不过,开心之余,我偶尔也会想一个问题。”
三?代目温和地看着她,等待她的回答。
小姑娘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地问:“您做了这么多,木叶做了这么多,是打算不让我们?再做忍者了吗?”
三?代目沉默良久,回:“这个问题,在一切开始的时候我也想过,不过有个和你一样?年纪的小姑娘反问一个问题,我倒是回答不出来。”
三?代目抬起头,看着木叶那片晴空,怅然地说:“她问我,忍者究竟是什么呢?”
是杀人的刀,是大?名的工具,还?是仅仅是异于常人的超常者?
如果是前两者,木叶又为何要建立呢?
可如果是后者,此前持续几千年杀戮与纷争、挣扎与沉沦难道就是个笑话吗?
“我回答不出来。”
但他最终愿意试一试,除了木叶已经无?法回避的危机之外,他这个行将就木的老者也想看到哪怕一丝丝的新生吧。
他让法院的年轻人们?继续努力,自己则慢悠悠地继续在木叶晃荡,这几年,因?为由纪推行的改革,他其实?轻松了很多,慢慢的有精力,也有时间思?考问题了。
回顾他这一生,青年时为了木叶的存活四处奔忙,中年时为了那些逝去?的年轻人而悲不自胜,老年时又因?有心无?力而艰难维持着在失去?希望后而变得像一盘散沙的木叶。
他一直在奔波,一直在筹谋,没有太多时间给?自己。
于是,他和他的孩子们?关系疏离,和他的弟子们?分道扬镳,而他本人则沉浸在年少时梦想和热血的旧梦里不可自拔,一抬头,恍然间,一切的一切都随着他的年老而变得苍凉。
这或许便是英雄迟暮了。
可惜,团藏死了,不然这世上还?能多出一个人敢于当着他的面讥讽他,批判他。
三?代目在木叶人民的憧憬的目光下,像只过往的游魂,孤独地飘荡在已经天翻地覆的木叶里,妄图找到过去?美好的旧影。
然而,目之所及,只有新生。
他欣慰又孤独。
他走了好大?一圈,最后走到了木叶的公?墓里,那里筑着一座巨大?的慰灵碑,从建村到现在密密麻麻地镌刻了所有英灵的姓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