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耽美文里的炮灰路人甲》 第三十七章隐秘一角 [秘境试炼]是叁宗四派分配修真界秘境资源的手段之一,数百年过去,如今却已经成为了彼此心照不宣的私下竞争项目之一。 从分配走向竞争,不仅意味着老牌宗门的威信衰落,也标志叁宗四派的同盟早已成为了一盘散沙。 “天下大同……” 黑漆的影子投射在潮湿的白墙上,阴暗扭曲。来递交传讯的下属不小心瞥见那影子纷乱翕动,吓得冷汗津津。 那根本不是人的影子! 下属不敢细想,强忍着压下内心的恐惧听完了首领的新吩咐。 甬道绵长潮湿,直到一声铁门刺耳的拖拽声之后,下属才敢长舒一口气。 他本想趁着今天头领病了,自己在首领面前露个脸,从此以后也好节节攀升,在这阴邪的教员队伍里有一席之地。 但事实证明,他还是喜欢正道的。 起码叁宗四派那些眼高于顶的弟子们不会喝人血,吃人心,也不会突然变成一坨难闻的臭肉。 娘诶,不行了他要吐了。 “呕!” …… 玄灵派的练武广场上方被楼眠眠突破的劫云挤得水泄不通,若是其余四人继续比斗,那就需要另换场地了。 一部分弟子跟着场地转换去追最后的结果,一部分快要晋升的弟子则留在广场观摩。 若是楼眠眠成功挨过了雷劫,天道降下的福泽甘霖同样也会惠及旁观的悟道者。 天雷一道接着一道在楼眠眠头顶闪动,如同一个巨人拿着斧子铁针,将她浑身的骨头经脉一寸寸砍断,又一针一针黏连缝合。 这脱胎换骨的流程还慢得要命。她像一团软肉,躲在云层里被雷光不断电焦、切碎、重组… 终于,被灵气撑得快要爆掉的丹田里凝聚了一个小小的浅紫色的光团。 那就是元婴? 楼眠眠内视脏腑,引导经脉里从天雷上汲取的灵气一点一点不断向丹田里压缩,如同挤压一枚海绵,浩大的灵气被一丝丝团进了光团。 那光团也愈发凝实,打眼一瞧,竟然隐隐有几分楼眠眠的模样。 楼眠眠:我捏我自己是吧?别太荒谬! 九九八十一道天雷从午时一直劈到夜深人静,方才罢休。 楼眠眠艰难的成婴之劫,也圆满落下。 她身上皮肉细嫩白皙如同初生,骨骼流畅优美如同雕刻,所谓灵肉再生,不谓如是。 楼眠眠从被黑糊糊的焦黑裹着的防雷储物袋里掏出件衣服来,掐诀让纸符小人帮她穿衣服。 楼眠眠:能干的小纸人,生活的好帮手! …… 紫雷剑光闪现,踩着长剑的飒爽女修便出现了众人面前。 东方云挥了挥手,等在下手的家仆便托着一个精致木盒走过来,笑得格外讨喜。 家仆:“恭喜楼仙子晋升!这是我家少爷的一点心意。” 说着,他便背对着人群,向楼眠眠打开了盖子。 一颗明珠熠熠生辉的被安放在软布上,灵气环绕,品相不凡。 楼眠眠若有所思地看了眼落后家仆一步的东方云,金玉少年被她的目光烫得耳热,下意识地绷紧了肌肉,直腰开肩,仪态做得极为端正。 少年个高腿长,围着一段嵌着玉石的深色的腰带,更衬得他今日宽肩窄腰,比例极好。 只是楼眠眠见多他花蝴蝶般的爱俏模样,加之东方云僵硬的肢体动作,倒叫人觉得他傲睨自若,不可接近。 那家仆笑道:“这是东海白玉珠,一百年才得这么一颗。这可是我家少爷最珍贵的藏品,今日用来庆贺仙子仙婴凝成倒是这白玉珠的福气了!” 家仆舌灿莲花般将这宝贝和楼眠眠捧了又捧,轮到东方云时,少年磕绊了几下,目光游弋下移,落在楼眠眠头顶,闷道:“祝贺师…师、祝贺你修为臻至元婴,这白玉珠就送你了!” 楼眠眠:…… 楼眠眠只当他心中不忿于在自己面前又落后了些,于是打算在金钱上鄙视她。 她……她可太开心了!这可是能上拍卖的好东西!最好天天这样鄙视她! 楼眠眠收下盒子,笑眯眯道:“谢谢东方师弟!” 没能两人再交流,便等来了掌门的传讯。 楼眠眠:被顶头上司约谈,有点不好的预感。 …… 掌门居住的奉云阁地处玄灵派的最高峰,云雾缭绕,可俯览群山。 楼眠眠告别了传话弟子,踩着剑轻车熟路的找到了云凌风所在之处。 无他,唯经验尔。奉云阁乃是楼眠眠申请各种低保的地方,包括但不限于一个月提供一瓶免费的辟谷丹、每个月给楼眠眠不及格的阵法作业签名、每年向门派申请免费的门派制服…哦,差点忘了,还包括收缴楼眠眠历练所得 50%为清珩抵押欠奉云阁的灵石。 说它不好吧,它确实没让楼眠眠无路可走的时候饿死;可说它好吧,它剥削小气得令人发指,简直是修真界资本家。 楼眠眠面无表情推开了面前的大门,空旷富丽的大堂之上,歪坐着个鹤发童颜的少年。 这就是云凌风了,贪财小气的五百岁高龄儿童。 楼眠眠行礼:“见掌门安。” 少女步履稳健,袖袍随着行走尾微微晃动。修为有成,胆识过人。 谁又知道几年之前,她还是个靠着领低保过活的弟子呢? 云凌风笑起来,他容貌定格在正年少时,唇角飞扬时颇有几分稚拙纯洁:“眠眠师侄突破元婴为何不大高兴?从今往后,你可是那些老东西们都要争抢的好苗子了~” 楼眠眠:见着你就不高兴 云凌风笑眯眯道:“哎呀,我都忘了告诉你,上次眠眠师侄送来的八千九百中品灵石已经还清了你师傅的利息。从今以后师侄就不是负债之身了哟~” 楼眠眠:我本来就不是负债之身! 楼眠眠面无表情附和道:“呵呵,弟子真是太高兴了。” 云凌风:“瞧你,都高兴傻了。” 冷不丁的,云凌风突然道:“竟然在法脉虐杀同门,眠眠师侄,你该当何罪呢?” 楼眠眠神色自若,拱手行礼道:“法脉师兄惨死之事分明是魔物所为,掌门师叔即便要找借口拿弟子的灵石,也要找些合理的借口。” 云凌风从座椅上起身,宽大富丽的掌门制式服袍尾从台阶上曳过,带起阵阵衣料挲响。 鹤发童颜的少年带着几分探究的笑意俯视面前毫不心虚的少女。 良久,他笑道:“门中诸事繁忙,许是我记岔了。” 楼眠眠抬眼和他对视,道:“掌门师叔辛苦。” 云凌风忽的朝她眨眨眼,道:“既然眠眠师侄觉得师叔辛苦,不如就你来做法脉的主事人?” 楼眠眠:讨厌说话跳脱的心机小气鬼! 少女缓缓眨了下眼,推迟道:“弟子乃剑尊亲传,习的是剑道,怎能越矩代理法脉事务?这于门规不合。” 云凌风状似亲昵地低语:“你怎么和尽琢一样,整天门规条例的,我是掌门,自然想让你做什么就可以做什么。” 少年红唇凑近少女雪白的耳垂,姿态亲昵,说的话却让意味深长,让人有种不寒而栗的冷漠。 —— 楼眠眠:我说这世界没有正常人!不服来砍我!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就是演的!就tm是演的!我忍气吞声这么多年,终于看到云凌风这演技派不演了!你了不起!你很勇敢!你揭穿了自己黑暗而又无耻的一面!你做到了很多人不敢做的!我决定给你点个赞以表示我对你大大的支持! 第三十八章待办事项1 楼眠眠后退了半步,对上了少年半明半暗间的瞳孔,试探道:“承蒙掌门师叔厚爱,虽说弟子因道途不同不能胜任,心中倒是有个人选可以胜任此职。” 云凌风果然感兴趣,笑得纯稚:“哦?眠眠师侄看中的人,想必也是出类拔萃,不知是哪一位?” 法脉的几个刺头和精英弟子几乎被楼眠眠和莲音尽数斩杀,群龙无首,恐慌每一日都在蔓延。 被余下的要么就是安分守己、要么就是正直之辈,只余下小部分喜欢抱团霸凌的毒瘤。 若是在此关头将莲音推上法脉话事人的位置,想必以她的灵秀机敏,趁此机会收割人心拿稳权利,不过是手到擒来。 机遇与风险并存。 楼眠眠不再犹豫,夸赞道:“我观法脉的莲音师姐修为高超,为人谦和慧敏,又在法脉堂颇得人心,不如就让她——暂代法脉堂主一位。掌门师叔以为如何?” 云凌风定定的看了她一眼,意味深长道:“眠眠师侄近几年长进不少,假以时日,只怕比我这师叔做出成绩只多不少了。” 楼眠眠假笑:“掌门师叔教导有方,弟子至多不过得了师叔叁分真传而已。” “太过谦虚可不是什么好事啊师侄。”,少年伸手过来为楼眠眠整理了一下折皱的腰带,语气里却没什么笑意:“若你说的人能解决眼下的事,那就她吧。” 楼眠眠:“多谢师叔。若是没有要事,弟子先告退了。” 云凌风转身挥挥手,算是应了。 “非黑即白是孩子的游戏,你知道我一向喜欢派中河晏海清的。” 临到楼眠眠跨门一脚,云凌风的声音忽然传来。 这是明摆着他不会管是否有人阻拦莲音上位了。即便闹出了人命,他也不会插手半分。只要楼眠眠遮掩得好,他就做看不见。 当然,前提是这次秘境之行50%收入打入他的账户。 楼眠眠转身行礼:“弟子省得。” 见她转身,云凌风好心情地倚在高座上,道:“师叔知道你重旧情,疼你手底下的人,她们终归不是你的同路人,你啊还是要学会放手。” …… 楼眠眠从奉云阁出来时,才过了个把时辰 。 今夜待办的事情还有很多。 …… 天边月色低垂皎洁,远山连绵朦胧,剑光划过夜色,隐入山林间。 少女在葳茂的草木间穿行,足尖轻点,敏捷轻巧的前进。 两片带着灵气余韵的叶片撞开了掩映的两丛幻云草,第一次世界重启前见到的场景便在楼眠眠眼前重现了。 只是相比较那时,笼中女尸数量变得少了些,应该是有一部分被运到快意楼以血肉供养尸蛊了。 被剩下的尸体几乎都是残缺的,她们身体上都有一部分被取走了。 楼眠眠蹲在树上,在脑中回忆起这个困阵的解法。 她阵法学的不大好,此前假作新鲜的托词,用玉牌传讯托了阵堂长老帮她做了解法,她才赶过来准备偷走这些女孩的尸体。 无论如何,她都要成功 。 带着灵气的树叶被楼眠眠灵力趋使,奔向锁住巨大尸笼的困阵之中。 困阵一般不会单独出现,这方上古大阵也不例外,除却有压制灵气法力的禁制,应当还与杀阵幻阵相互联通。 那两丛幻云草的作用,应该就是引人踏入第一重幻阵的陷阱。 十来片飞叶进入法阵,按照楼眠眠脑海中模拟的几条路去寻找生门。 阵法被激活的微光在这方寂静的山林翕动,错误路线上的飞叶有些消失,有些被无形的力量搅碎,有些再现时已经成为了一团绿水。 法阵勾连天地之气,借天地灵气使阵法有置人于死地的本事;与之相对的,自然也会顺应天理,留一道生门。 一片叶子飘飘摇摇,终于找到了楼眠眠想要的结果。 今日入阵偷尸之策是楼眠眠与白竹等人商议过后的第一次联合行动。 她们找到了数个藏尸点,新的、旧的、半废弃的、完整的…今日寅时过半,便一齐动手破阵! …… 楼眠眠收起自己的长剑,用掩灵符遮掩了自己气息,沿着方才树叶模拟的路线,向着尸笼前进。 尸笼被集中堆迭在一处,四周有数个死门和一道生门,少女屏息凝神,已一种特殊韵律的路线,接近了一个巨大的尸笼。 她以极近的距离看见了这些尸体,她们被以各种致命伤而杀害,有的被取走了心脏,有的被砍下了双手,有的被挖去了眼睛… 为什么要这么对她们?因为她们恰好生在阴年阴月阴日?因为她们恰好符合蛊虫需要的捕食条件? 楼眠眠垂下眼睫,机械地用储物袋将她们一个个放进去。 不,不是的,她们一点错都没有。仅仅只是因为那些人的自私罢了。 无辜的、可怜的…受害者。 ———— 才发现从叁十五开始的序号编错了,趁着大伙都没看见赶紧改回来!所以居然连载到39章了!!一开始我本来打算一天一更,每天发一次疯(小声)但宝宝们的鼓励让我太亢奋了!!于是变成了双更!(打字机冒烟) 最近看到很多宝宝在评论里因为各自喜欢的男子角色卡而各抒己见,其实这文我一开始定的TE是无男主结局。(小声) 但既然炒饭了,就尽量照顾每个宝宝的意见,如果宝宝们有偏爱的男角色可以在评论区告诉我,可以在不影响剧情的前提下给他加点戏份(不会非常多,也不会影响眠眠的爽文戏份),如果不喜欢我会加预警,可以直接跳过哦(?ˉ??ˉ??) 最后,谢谢宝宝们的支持呀,大家的留言都好可爱,每一个我都有好好看哦!爱你们kisskiss!! 第三十九章主事之争(上)[加] 葳茂的山林之间传来一声地响,歇息在其中的鸟兽慌不择路地出逃,掀起阵阵烟尘。 与此同时,一道暗色的影子趁机离开了常清峰。 …… 晨光熹微,正是早课时分。 授课堂里难得师生齐聚,大会堂里挤了个满。 今早一则快讯传到他们的玉牌上,要求每名弟子彼此通传,必须在早课开始前到场。 一时便有诸多猜测。 也无怪乎弟子们议论纷纷,法脉堂最近闹了件惨案,导致最近颇有些人心惶惶,出门来点卯的弟子都少了一大半。 执法堂查了几天,在遍地的尸块堆里来来回回找了个遍,也只得出个“魔物作乱”的结论,草草收场。 可被派去认尸的几名教者却惊悚地发现尸体隐蔽处留下的挑衅刺字,再加上法脉堂一贯畸形的管理制度和时有的弟子暴乱,他们几乎可以确信,这场血案——压根不是什么狗屁的魔物作乱! 凶手故意留下刺字,就是为了警告他们,若是不听话,可能下一个躺在这里的,就是他们自己! 杀人诛心!杀人诛心啊! 当即便有人要叫执法堂过来,只是刻字意味不明,执法队也只派了两个弟子例行公事。 临到头来,几名教者在面对执法堂挨个询问最近是否发现堂中弟子有异时,还是心照不宣地选择了缄默。 …… 楼眠眠应付完赵建迭的“求助邀请”后才匆匆赶到。 授课堂的人已经爆满,一名昨夜得到消息的教者正在玉牌上点名。 少女悄然站在窗外,和讲台上的莲音点了点头。 高挑纤瘦的女子挽着惊鹄髻,发髻两分如同鸟展双翼,髻上一左一右簪着紫玉钗环,钗环上嵌着的明珠晕光,和她带着的明珠耳铛交相辉印。 她今日穿着法脉主事的制式服,降紫的袍服簇新整齐,腰间的银饰玉带繁复精致。 东方云送的东海白玉珠被楼眠眠暴力简洁地穿在磨白抛光的细银圈上,戴在莲音纤细雪白的天鹅颈上,熠熠生辉。 ——今日是她主掌法脉的第一仗。 见人到齐,莲音的目光在几个刺头的脸上掠过,上前一步,笑得温婉: “想必诸位最近都听闻了魔物作乱之事,几位掌事和两位代理主事都不幸罹难,堂中诸事物都不得不搁置。与诸位一样,我亦对此感到遗憾。因此,在这关头,我会暂代法脉主事一职,代理处置各类事务。” 她语气不快不慢,情感把握的很是得心应手,仿佛真是一位因为不忍法脉衰落而不得不站出来的正义人士。 有人因为她的讲话而触动,也有人出言无状,带头抵制她的上位。 “呵,莲师姐说得倒是冠冕堂皇。执事们尸骨未寒,师姐却急着上位,个中原因……即便我不说,诸位师兄弟们也都想得到。” 说话的青年男子名叫赵青,从前是管事执事李苛的马前卒,干的是胁迫弟子缴纳历练所得、多轮违规收取保护费等等事情。 如今李苛已死,赵青没了靠山,干起这档子事来也没了从前有威慑力,自然许多弟子不愿意买账了。 只是赵青大量敛取弟子们的灵石法器已经成了习惯,平日里又大手大脚,压根存不到多余的灵石。 秘境试炼在即,他与他的跟班们连基本的防护法器都买不起。 赵青想得很好,莲音虽说高挑,却体态纤细,加之她是女子,平日里籍籍无名,量她也不敢当众反驳自己。 赵青一出口,自然有和他一样不满的人迎合。 又一道粗哑的男声响起,语气尖锐:“不过是个无名女子,竟然肖想入主法脉中位。而且,谁知道你这代理主事的职位是怎么来的。” 此话一出,仿佛按下了什么开关,聚集而坐的那团男弟子便嗡嗡笑开了。 “还别说,她长得一副骚样,指不定用了什么手段,否则凭什么她能当上代理。” “何止,我听说她从前就是窑子里爬出来的,虽有幸修了仙途,但淫性不改,可不就是做起了老本行嘛!” “这世界有几个女的凭自己的本事能够问鼎大道的?门派小比不还是要靠我们男子去拼命?” “就是就是,真是得了便宜还卖乖…” “也不知道多少灵石一晚,睡着爽不爽啊——哈哈哈!” “看她那胸前的白玉明珠,可不就是那谁谁谁给她的嫖资!” “就是啊,浑身上下都穿金戴玉的,也不知道是陪了哪个金主?” “女人嘛——怎么可能赚的到灵石…” “要我说,门派压根就不该让这些女的进门修道,真是有辱斯文…” “就是就是” “我赞同” “让她滚” …… 赵青满意看着舆论一边倒,甚至有那么一刻,他觉得自己已经取代莲音,站在了高台上。 他突然很好奇莲音是个什么表情,失败者的哭泣,还是哀求呢? 但台上的女子却仿佛什么都没有听见,依旧温婉。 即便台下的舆论如同试探成功了一般越来越大,越来越响,应和的人也从一到十,从十到百,似乎此时此刻不踩一脚莲音所代表的女人,就是丢了自己脸面一般。 赵青蹙眉,不太满意莲音的自若,在他的预料里,莲音应该马上崩溃,并且因为丢了脸面而匆匆下台,而不是如同看戏一般镇定自若。 “女人滚出法脉!” 一个人喊道,接着便有更多人喊道:“女人滚出法脉!” “女人根本不适合学法术!” “对啊,不是我们不愿意接受你,只是你根本没有天赋!” “就是,何必在这里浪费资源?” “老子才不需要一个女人的管理,太不吉利了!” “如果真的让她上位,法脉就要完了!” “就她这样的,别说我们男人了,连女的都唾弃她!” 可是授课堂中,数量不多的女子压根没有机会发言。 第四十章主事之争(下) 如同一场逻辑自洽的荒谬表演。 站在高台上什么都没有做的莲音,在短短一盏茶的时间里就成了 “谁都能操的妓女”、“背靠金主的万玩物”、“靠阴道上位的荡妇”、“不通法术的废物”、“毫无天赋的双灵根”、“从来没有赚到过一个灵石只能靠出卖性资源来修炼的仙道败类”… 即便她什么都没有说,即便他们都知道莲音是天赋颇高的土木双灵根,即便明眼人都知道法脉的女子一直都在被克扣资源。 实在是太精彩了。 “啪啪啪——” 穿着降紫制式服的女子在一声高过一声的浪潮里鼓起了掌。 真是令人佩服的编造能力。 之前是她预料错了,她以为他们只是自私自利的刍狗,现在她完全理解了,他们就是完完全全的废料。 洁白的莲花从赵青脚下盛开,饱满雪白的花瓣随着绽放的动作染上鲜艳的红。莲花开的愈发精神,赵青的党羽都被莲根的须支绑缚吸食。 惨叫声和惶恐的逃窜声一起在授课堂里响彻,方才还义愤填膺的“富有天赋、敢于拼命、心胸开阔”的弟子们如同被惊飞的鸟兽,纷纷躲避着摇曳的莲花。 莲音:“大家方才的表演,我很满意。” 温婉的声音仿佛响在每一个人的耳边,授课堂纷乱的声响顿时一静,仿佛被人按下了暂停键。 他们不再是刚刚的伟男子了。 眼前的莲音也不再是“靠阴道生殖器上位的妓女”了。 他们是被拿捏住脖颈的平庸之恶,是案板上的鱼肉、是被恶狼叼住的猎物。 而高台上的穿着制式服温婉笑着的莲音,成了捏住脖颈的无形之手、又或者是一柄钢刀、一头猛兽。 她从高台上走了下来,平整的地板被急速生长的莲花挤得乱七八糟,一直跟在她身后那名教者殷勤地为她剥开垂落的绿叶。 她走到方才叫嚣得最为狂傲的弟子面前,笑盈盈道:“我知道你,你叫做李宏,是个资质平庸的四灵根。你的父亲是个无能的酒鬼,先为了一两酒钱卖掉了你的母亲,后来为了赌资也卖掉了你。你不敢置信自己堂堂一个男子竟然也要和你微贱的母亲一样被卖掉。” 李宏僵硬地看着莲音一边说着他的信息,一边不紧不慢地走过来。 各种意味不明的目光逐渐落在他的身上,李宏还算俊郎的面皮涨得通红,在莲音不紧不慢的叙述里,竟然发不出打断的声音。 莲音:“买你的人是个老鳏夫,你为了更好的生活在一天晚上勾引了鳏夫,之后老鳏夫虽然对你好了些,但你还是要出门干活。有一天,玄灵派的人来到了鳏夫的村庄。你渴望像他们一样,于是当天晚上,你摇着屁股勾引了来招生的法脉周无。你又成功了,虽然你是毫无亮点的四灵根,周无也把你带回了玄灵派。” 说到这里,议论的和窃笑细碎如同无孔不入的空气,生生将李宏最引以为傲的“内门弟子”的外袍扯碎。 莲音:“后来你在外门的修炼始终没有寸进,于是你再次卖弄淫色上了法脉执事方正的床,但你没有料到方正虽然看起来正直,实际上是个喜欢奴役人的变态。你的臀部就有他给你留下的奴隶印记,我说的对吗?李宏师弟。” 高挑的女子略微俯视矮小瘦白的男子,见他僵硬地燃起屈辱的脸,道:“即便如此,你也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的确,无论是被谁操穴,对你来说都只是为了争取更好的东西,你觉得自己是个忍辱负重的人。可是,对于一个同样做出了这样选择的异性,你却无端对她施加暴行。你还记得她吗?她叫云桑。” 莲音轻轻笑道:“你肯定不记得了,毕竟你逼死的人何止云桑?你第一次看见云桑被执事周立强奸,你选择了视而不见,在云桑崩溃之际,你嘲笑她像个窑女一样被人操干、你贬低她的人格、你丑化她的呼救。最后,她如你心意地死了,和那些被你逼死的弟子一样,死的无人问津。” “你满意吗?李宏?” 莲根从矮小细白的男子脚底窜起,将他撕成了两半。 莲音拿起手帕擦了擦喷溅在手上的鲜血,转过身面对乌压压的弟子们。 莲音温和道:“大家为何这样严肃?今天只是一次例会,放松一点。像这样的李宏满天下都是,可他却能够在一次次杀死同门之后隐身,大家有什么见解呢?” 沉默… 没有人敢开口。摇曳的莲花开在授课堂内,一时竟然比他们这些以主人自居的人还要闲适。 莲音:“没有人说话,是在害怕?既然害怕,为什么要助纣为虐?” 终于,在一丝威胁之中,有人开口了。 “我并没有助纣为虐,我也不知道真相。” “是啊,谁知道李宏会是那样的人?” “他真是个贱人,只会摇屁股的狗。” “他这样的人怎么配进入仙门?” …… 真是一场意料不到的有趣反转。 这一场剧目也已经达到了目的。 她走上了高台:“从今以后,由我代理法脉主事,管理法脉上下事务。” 这一次,底下全是信服的期待。 莲音:“我一定不会辜负大家的期待。在此之后,法脉增加几项规定:第一,早课会增加一堂素质教育课,免得堂中弟子为人所利用,最近魔修卷土重来,请众弟子彼此监督德行,避免有人被魔修蛊惑。若发现其人德行有亏,可即刻控制。” “第二,法脉弟子份例调整。每月份例将由堂中统一发放,不再交友部分弟子代理发放。弟子份例在初级弟子最低的待遇上根据每人每月的成绩、贡献以不同比例增加份例。男女弟子待遇统一到一个标准” “第叁,废除从前的弟子居分配法则,内门新弟子居延长保留到两年,老弟子则根据贡献多寡分配弟子居所。” “第四,禁止同门内斗、拉帮结派。” “以上新规希望诸位重视。” 第四十二章出发前[预警:裴似戏份] 法脉总堂 莲音坐在书桌后一边略揽着今天搬来的事务文书,一边和曲腿坐在窗台上的楼眠眠说话。 楼眠眠夸赞她:“今天真是超乎我的想象!” 莲音眉眼盈盈,只道:“是我们共同的努力。” 两人商量了一下死掉的几个刺头的遮掩方式,打算在法脉发展几个有同样志趣的伙伴,这样即便楼眠眠离山历练时也能保证莲音坐稳法脉主位。 假以时日,她必能在门派事务上占得一席。届时,便可以争取更多本该拨给她们的资源和待遇。 计划书写得差不多了,两人就着书桌闲话。 莲音建议道:“蜃幻秘境约在八月份开启,如今还是五月,若边历练边赶往南海,时间上应该刚好。” 楼眠眠摇头:“‘凌云’怀疑之前的女子失踪案与最近名声大噪‘血灵教’有关。我打算去他们最近活动的极雪城看看。” 闻言,莲音不赞同地蹙眉,劝阻道:“极雪城地处西边的西吾雪山,是个人员驳杂的三不管地带,你独自前往无人照应,太不安全了。” 少女安慰道:“我已托朋友安排好了落脚之处,‘凌云’也安排了接应之人,无需忧心。况且我与岫玉相伴多年,少有人能掣肘我。” 莲音犹豫道:“邪修功法阴毒,稍有不慎就中了他们的圈套,你向来不屑于偷袭手段,倘若对上,若是吃亏如何是好?” 楼眠眠:我可是偷袭老手。 楼眠眠只道:“我一定转头就跑,好不好?不必担忧我,岫玉跑的还是很快的。” 莲音:“我这封了几张木咒,到时候可以帮你挡一挡。” 放在桌上的符咒隐隐透着莲香,笔墨锋锐,灵光偶现。 是上品的封灵符,只需要甩向敌人就可以自动触发被封入其中的攻击性灵气。 杀人越货必备款。 楼眠眠高兴地收起符咒:“谢谢师姐!” 临到离开时,少女突然问书桌后的女子。 楼眠眠:“师姐会怪我将你推到台前么?” 莲音手下一顿,正色道:“不会。” 女子端直的坐姿一松,继续道:“这是我的心里话。若没有你,我现在还是那个被按头剥削的内门底层弟子。” 少女身上的衣穗被微风吹得轻轻晃动,她声音有些轻:“谢谢,你的话也是对我的鼓励。这几天我一直在思考,我到底该做什么,到底什么样的路才是你我追寻的路。” 莲音道:“无论是什么样的路,我都是你的同盟。不仅如此,与你我一样遭遇的女人,也是你我的同盟。她们只是还没有遇见你。” 她道:“从前我只祈求平等,平等的对待,平等的态度…但我现在明白了,少数者若是不够强大,她们的声音必然不会为人所听见。同样,若是不去主动争取自己的权益,那属于我的应得的回报必然为卑劣者窃取。” 楼眠眠提剑开门,转头对莲音笑道:“我知道了,我会坚持自己的路。” …… 明日就是这批弟子的历练之期,常清峰的事务全都堆在裴似案头。 青年蹙起的眉从第一本文书开始就没有松开过。 常清峰的清珩尊者是不世出的剑尊,当年一剑移山的酒后失德行为因为他的剑术卓绝而沦为美谈。 即便他本人不理俗物,想要结交他的文书信件也如雪花一般飘过来,作为常清峰唯一一个常年在山上且清闲的人,裴似不得不代为处理这些语言都不通的拍马屁信件,烦得他恨不得去峰顶把清珩挖出来。 如今楼眠眠在门派小比上当众结婴,成了最年轻的元婴剑修,简直震撼修真界又一百年!风头比清珩当年耍酒疯抓着山砍的行径更胜,除却一些狗屁不通的信件之外,还有许许多多的“联姻申请”,有更热切的甚至附上了自家小子或者女儿的留影球。 一封比一封来的露骨热情,不看又忍不住,看了又一肚子闷气。 裴似:我去你爹的。 [楼真人安,小生是……] 又是一个留影球被青年捏碎,崩裂的琉璃碎片扎进青年手掌的皮肉,掌心被刺得生疼,裴似却觉得犹不解气。 裴似:烦死了。 …… 楼眠眠刚到自家宅院,便收到了裴似未婚妻的回信。 哦对了,她匿名写过一封举报信来着,不过都匿名了,怎么还能追踪到她的灵气。 楼眠眠:叫你来帮你未来老公挡刀你不来,现在好了事情都结束了,促进感情的机会就这么溜走了吧。笑死,烧了。 少女掌心升起细小的雷光,纸张片刻便土崩瓦解,消散在空气里。 楼眠眠的院子自从送走了云夙之后就不设禁制了,主要是设了也没用,鸟不拉屎的地儿,除了她自己,压根没人来。 禁制唯一的作用就是花灵力防她自己。 傻子才设门禁。 所以啥时候能发明一种可以自动识别主人的门禁啊?就像修仙小说里一样,她自己不用开锁就能进,别人进来就要掉半条命那种。 正吐槽着,楼眠眠一推门便看见熟悉的狐狸出现在了自己院子里。 楼眠眠:……我收回刚刚的话,还是花灵力设个门禁比较好。 雪白的小狐狸摇着蓬松的尾巴,姿态优雅地靠近少女,然后…蹭了蹭她的靴子。 楼眠眠疑惑道:“护山大阵没劈你?” 在云栖城看了好几本《人修养成恋爱手册》,自认为掌握了人类爱情秘诀的云夙甩着大绒尾圈住了楼眠眠的小腿,绒耳在满是楼眠眠气息的足踝蹭动。 楼眠眠忍住了撸狐的手,冷漠道:“别光顾着发骚,说说你来的目的。” 这都拿不下你?? 云夙语气闷闷,有些疑惑:“你不为我着迷么?” 楼眠眠捏着狐狸的绒尾将他提起来,道:“若只是一只普通狐狸,我可能会为你蓬松的毛着迷。” 云夙:喜欢我的毛=喜欢我=双向奔赴 狐狸口吐人言,开心道:“我也喜欢你!” 楼眠眠:“?” —— 裴似:呵呵,什么东西也敢来和常清峰联姻??你认识她吗你就求婚?脑子有病?还可以入赘,入你爹个头!怎么女的也来凑热闹,我用我的人格担保,楼眠眠没有磨镜之好!她可是我看着长大的!懂吗!她压根看不上你们,笑死了,不会都觉得自己很有希望吧?还结婚?你们不如去和清珩老头结婚! 第四十三章没有名字的章节 “主…哎呀!楼眠眠,你跑什么?!” 少女丢开手里的毛团,心情复杂地走向主屋,任白毛团子迈着四条短腿在她身后追赶鬼叫,也没有回头。 “你不是喜欢我的毛吗?喜欢我的毛不就是喜欢我?不然你为什么不喜欢别狐的毛??” 云夙为了偷渡过玄灵派的护山大阵自封了一半的妖力,此时化作的原型也没有从前伟岸,只有一只家猫大小,要追上楼眠眠步子还需要小跑才行。 狐耳尖尖,绒尾蓬松,毛皮油亮,云夙自觉貌美无比,为什么楼眠眠要跑? “错过了我这头狐中美男子,你再去哪里找我这样貌美的狐狸来玩?楼眠眠楼眠眠楼眠眠,你理理我呀” 楼眠眠;耳边是什么在响,好聒噪。 “你——唔唔唔!” 略带薄茧的手捏住了狐狸尖尖的吻部,物理暂停了云夙的碎碎念。 楼眠眠蹲在雪狐面前,看着蓬松的狐尾轻轻甩动,略有些头疼的开口:“你不在云栖城好好待着,来这里干什么?” 云夙理所当然地说:“和你一起去历练啊!” 随即,他的狐耳在楼眠眠目光下略不自在动了动,又道:“我听说最近玄灵派有魔物作乱,所以才来看看。” 楼眠眠捏了捏雪狐的柔软前爪,略有些漫不经心:“现在看完了,你可以走了。” 云夙:呵呵,傻子才走。 刚刚还力气追赶的小狐下一秒就虚弱地倒在了地上。 云夙虚弱道:“咳咳…刚刚忘了说,护山大阵让我身受重伤,短时间不能移动……咳咳咳……” 楼眠眠:“……我有眼睛。” 云夙据理力争:“我妖力不足,原型都退成幼崽模样了!你看我——” 他边说边起身在楼眠眠眼皮子底下转了一个圈。 眼前的小狐狸通体雪白,没有一根杂色毛,狐狸眼流畅逶迤,秀气的鼻子和尖尖吻部即便在兽态也难掩美丽。 楼眠眠:这狐狸长得真像一只狐狸。 雪狐抬头和楼眠眠对视,尾巴摇晃的弧度小了下来:“我的意思是,我不能离开你,起码现在不行。” 少女身前蹲坐的小狐狸因为她迟迟没有表态垂着耳朵,难掩沮丧。 “那我走了——” “那你留下。” 几息之后,一人一狐几乎同时开口。 一瞬间,耳朵和尾巴宛如活过了过来似的挺立晃动,小小的一团雪白倏忽撞进了少女的怀里。 楼眠眠任狐狸的抓子扒着自己的肩头,边走边和它约法三章。 “不许随意杀人。” “不许私自行动。” “不许随意暴露身份。” …… 门派篇在裴似下山时就会结束,紧接着就是冒险篇。冒险篇魔族会复苏,从此打破修仙界人族一家独大的局面。作为主角受的裴似会在各种意外下偶遇齐所有主角攻,为他成为玄灵派掌门蓄积力量。 楼眠眠一边清点着储物袋里的装备,一边思考。 书中剩余的主角攻们会在冒险篇陆陆续续登场,只是楼眠眠在第一次重启后发现自己的记忆出现了问题。 ——她对于原书的内容渐渐记不清了。对于书中数量众多的主角攻,她从一开始能清楚说出每个人法名字和特征到现在只能记起一个模糊法轮廓。不仅如此,对于一直是她精神支柱的21世纪的记忆,也在渐渐模糊。 某一天她打坐结束,按照往常一般靠现代的记忆续命,她却悚然发现自己忘记了就读大学的名字,即便她拼命回想,也没法记起来。 知直到今日,她已经记不起来自己现代的容貌、甚至忘记了身边最亲近的好友的名字。 这太恐怖了。 就像她在被这垃圾世界同化一样。 但她一点办法都没有,唯一的反抗就是用她的力量颠覆这个“耽美世界”的主设定——修仙界只有男性。 这本肉文的世界观和楼眠眠真实看见的世界观并不一样。 在楼眠眠的视角,虽然修真界男多女少,性别比例严重失衡,即便男同占比非常之大,依旧有一部分异性恋存在,并且承担生育职能的还是女性。 但在肉文视角,修真界已经没有女性,全员男性,搞男同已经是疏解性欲望唯一的途径。更涌现出了一批双性人代替了女性的生产职能。 太诡异了。 即便女性占比并不高,但每年出生的新生儿有一半概率是女孩,怎么会让女性彻底消亡在这个世界呢? 而且突然出现的双性人生出的必为男性和男性特征浓厚法双性人。 男男成了这个世界唯一的取向。什么?你说双性人不算男人? 即便双性人有子宫和乳房,他们依旧不愿承认自己为“半女”,为此,可以放弃应得的权利,成为性欲机器。 “女”已经成为了一种不会被提起的、隐入历史的性别。 这些女人、女孩、女婴、染色体定位女的胚胎都去了哪里? 被杀了?被吃了?还是……一出现就被人为抹掉了存在呢? “女”在某种意义上被指代为“阴”,阴为地母,承载万物新生。阴阳相合,则天道始生。 楼眠眠并不相信“只有男人”的肉文视角,因为这样是违背“天道”运行原则的。 就像有死劫时必然也有一线生机,既然这垃圾世界到了后期还能运行,除了男,必然还有完整的女存在。 这就是楼眠眠必须完成的一个待办事项——找出大量残害女子的势力。 并且她还有一个猜想,随着她与世界的融合,剧情的强制触发已经不在控制她的言行,剧情人物性格也不再刻板行事。 那么是否可以假设,肉文剧情实际上与天道轨迹相悖? 如果假设成立,那又该怎么解释这方世界依旧按照肉文剧情来演变呢? 难道剧情设定和天道意志还会打架吗? 太畸形了。 —— 云夙:这不是演的谢谢,不要用你们的心思来揣测别人,我是个真诚的狐狸。我有时候不知道你们是怎么想的,觉得刚好发生事就是故意的?人家如果是演的,这么演下去的意义是什么呢?明明什么都不懂还硬要抬杠,真的挺没意思的,我不知道你们是嫉妒我还是针对我,无论是什么,我都不会一个人回云栖的,我可是修炼过《恋爱一百法则》的狐狸。 第四十四章相争[裴/东方](算是雄竞初场面? 翌日一早,楼眠眠就带着雪狐下了山。 …… 裴似好不容易和常清峰的管事交接完事务,本想着能甩开些包袱和楼眠眠一起下山历练,没想到却扑了个空。 裴似:? 他看了看天色,又去问正在给楼眠眠扫大门的弟子:“现在是什么时辰?” 扫大门弟子:“师兄,才到辰时一刻。” 裴似又看了一眼空荡荡院落,道:“你到时师妹就不在了?” 弟子:“弟子到时,刚好碰见楼师姐下山。” 青年直觉有几分不对,维持着笑意,问道:“她一个人走的?” 弟子:“是…呃好像不是。” 裴似:“?” 弟子:“楼师姐和她的新灵宠一起下山的呢!话说回来,师姐不愧是师姐,她养的狐狸都比别的弟子的好看……” 裴似警惕:“?狐狸……” 弟子被青年乍然阴沉的脸上吓到:“是、是啊,楼师姐很喜欢那只狐狸呢,还取了名字……叫什么素素吧?” 云夙! 裴似:操,又是那个骚狐狸。 眼见裴似不止脸色不好,心情也愈发差了。弟子嚅嗫道:“师、师兄,您怎么了?” 青年青着一张脸,勉强道了一声:“无事 。” 弟子心有退缩之意,请辞道:“师、师兄,弟子还有山道的扫地任务没完成,弟子先退下了。” 裴似随口应了一声,草草点头之后看向空荡荡的院子,他知道楼眠眠一贯没有设禁制的习惯,于是抬脚便要往院子里走。 结果却被无形的阻碍弹回。 裴似:??? 裴似:这世界到底还有什么属于我??一个骚狐狸而已,就值得楼眠眠这么防我??? 常年空置的小院因为主人的离去而显得有几分萧索。 青年站在门口兀自生起闷气,只觉得这两天难熬至极。 他此前压根不在乎什么云夙月夙之类的。 在裴似看来,这些都是玩物,楼眠眠偶尔玩玩,多少他都不在意。 他甚至可以容忍这些玩物偶尔跳到他面前。 但现在他心态失衡了,他开始害怕楼眠眠真的对谁特殊起来,而那个人却不是他裴似。 没有人比裴似更清楚,楼眠眠根本不会喜欢上任何人。 可这世界上真的有绝对的东西吗? 万一呢? 万一楼眠眠真的对一个人特殊起来,甚至爱上了那个人,愿意为那个人付出一切,那他到时该如何自处?他是端着师兄的架子去勾引已有道侣的楼眠眠?还是腆着脸给楼眠眠做小? 他根本不敢赌。 这盘棋越下越大,莫情的阴谋逐渐膨胀,楼眠眠也和赵建迭的联系越来越深。裴似却患得患失,举棋不定,他本以为掌握之中的事情变得乱七八糟,他开始后悔当初自己把楼眠眠拉进来的举动。 可没什么用处。 楼眠眠并没有如他料想的一样,与他越来越亲密,反而愈行愈远了。 就像此时此刻,楼眠眠早就人去楼空,恨不得离他远远的。 太残忍了。 青年愣在院子门口,如同沉寂的火山。 楼眠眠不能这样对他。 他也绝对不能让楼眠眠爱上别人。 青年指尖溢出点点灵光,一枚冒着邪气的红丝蝴蝶出现在了他掌心。 不一会,蝴蝶带着他的回应消散在了空气里。 …… 青年独自发了会呆,正要离开时,突然听闻一人道:“哟,这不是裴师兄吗?师兄修炼不怎么上心,想方设法魅惑师妹倒是哪哪都有你” 裴似本就不爽这些莺莺燕燕,当即嘲讽:“原来是东方师弟,我还以为是谁家的臭猫没拴住,来在我这常清峰撒野。” 东方云从头到脚焕然一新,锦袍整齐,玉冠高束,少年气几乎要满溢出来。 他嗤道:“呵,真该叫楼眠眠好好看看裴师兄的好涵养,原来寻常高洁都是装的。” 裴似:“楼眠眠也是你配叫的?按规矩,你该叫她一声师姐。” 东方云嗤笑一声,长眉微挑,绝不肯落下风:“为何叫不得了,你不知道她单独允许我一个人这样?还是说——裴师兄嫉妒了?” 青年冷漠地睥睨了少年一眼,哼道:“东方师弟还真把自己当个东西。即便来玄灵派踱了层金,还是改不了废物本质。嫉妒?你也配?” 少年本就心高气傲,也看不上裴似在楼眠眠面前的作派,当即就忍不住了。 他抱臂嘲讽裴似:“裴师兄平日里光风霁月,莫不是忘了曾经的风流往事?说出来本少爷都替你恶心,你这种人和楼眠眠待在一个峰,楼眠眠肯定早就想走了。” [早就想走了。] 裴似眼皮微垂,笑道:“东方师弟,我听闻你曾经心悦轩辕师兄,如今又借着救命之恩来纠缠我师妹。人要脸,树要皮,依我看,师弟如此滥情,是将东方家的家训忘到狗肚子里了吧?” 如同一柄利箭,刺穿了东方云这几天卑劣而隐秘的心思。 少年却仿佛听见了什么笑话:“本少爷滥情?你裴似又是什么好狗?千人骑万人踏的荡夫一个!也敢来置喙本少爷?” 裴似轻轻掸了掸自己衣袖,似乎毫不在意东方云直白的羞辱,微笑:“呵呵,那又如何?我与师妹拜在同一个师尊座下,一同长大成人,又一同习武练功。她从小到大哪一身常服不是我替她打点的?她妆盒里哪一对耳铛不是我选的?你一个外峰之人,今日让你站在这里,都全凭我心意。” 东方云不满裴似话中和楼眠眠的亲昵之意,当即就要动手,被身后的家仆死死拦住。 少年目光如刀:“好你个裴似!竟然敢觊觎自己的嫡系师妹!你休要妄想操控楼眠眠的生活!贱人该死!” 裴似后退一步,无聊的拨了拨头发,驱赶道:“知道了就赶紧滚回你的常真峰,现在赶回去求着轩辕其操你,说不定他还会看在你是他嫡亲的师弟,愿意施舍给你一晚上的时间。” 东方云又何曾受过这样的侮辱?他从小到大第一次被人骂哭,就是被楼眠眠绑在树上冷嘲热讽。 可如今面对裴似不加掩饰的羞辱,他愤怒到极点后,反而又冷静了下来。 他朝故作姿态的裴似扬了扬下颌,轻笑道:“裴师兄喜欢被人操,不代表人人都和你一样。不如我们打个赌,看楼眠眠是喜欢本少爷多一些,还是会选择你这个下贱的伎男?哈哈——师兄,你敢赌么?” 果然,裴似脸色阴沉,皱起了眉。 他确实不敢赌。 但——那个人也绝不会是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裴似:“赌?我为何要与你赌?楼眠眠也压根看不上你这连刀谱都学不会的废物。” 东方云:“那就走着瞧,师-兄-” —— 裴/东方:我又怎能容忍他人酣睡呢?不是我,也不可能是你! 第四十五章冒险篇:酒临镇记事1 这是一个雨夜。 夜半无人,只有打更人老刘穿着蓑衣穿行在街头巷尾。 雨大如瓢泼,即便穿着蓑衣,也难以抵挡这雨势。老刘放完更,便提着吃饭的家伙匆匆往最近的屋檐下躲去。 “真是晦气……” 瘦小干枯的老头用力跺了跺腿脚上被雨水黏得紧紧的裤腿,眉间皲皱的老皮怎么也抹不平。 …… 一处转角的酒阁上,一个道人带着一个如花似玉的女徒弟在这躲雨。 这雨势从方才便没有停过,老道略有些忧虑地看向极西的方向,只觉得这场雨来的不寻常。 进来布菜的小二见老道站在窗边,也跟着感叹了一句:“酒临镇这三年虽说常有大雨,可今个儿,可真是忒吓人——” 闻言,那女弟子问道:“小二哥,此话怎讲啊?酒临镇从前没有这样的雨吗?” 那小二见老道也转过身略带询问地看向他,于是做出一副回忆的模样,唏嘘了一声:“您二位是不知道,当年咱们这酒临镇也是个四季如春的镇子,只可惜那年……” …… “……那年春花儿才八岁,家里揭不开锅,他爹只能上山偷猎,结果……你们都知道了——死了,被祸蛛吃进了肚子。” 楼眠眠和刀疤李坐在院子里那棵粗壮的槐树下看春花儿练刀。 年近六旬的刀疤李肌肉精壮,丝毫不显老态,唯有在谈及死去的家人时,才略显几分苍苍之色。 楼眠眠:“三年过去,竟然都没有修士前来除妖?” 刀疤李抽了一口烟斗,扯出一抹讽笑:“镇长供奉了祸妖,谁还敢请人来捉妖?” 一旁的趴在桌上的云夙摇了摇尾巴:“供奉?那蜘蛛许了镇长什么好处?” 刀疤李睨了一眼喝得醉醺醺的雪狐,道:“还能是什么,无非钱财与长生。” 酒临镇地处凡界与修仙界的北部边界,是一座凡人城镇。但因地理位置靠近修仙界,往来也能看见修仙之人。 人类对于长生总有一种近乎执念的追求,更何况镇长经常邀请修仙者去他府中小住。 长生于他,如同一层可以捅破的隔膜。 于是祸妖就此在酒临镇停留了下来。 临走前,楼眠眠放了一瓶养气丸在方桌上。 她看了一眼练刀练得心无旁骛的小春花,道:“春花儿小小年纪已经练气二层,日后前途无量啊。” 刀疤李收起那瓶灵丹,说到自己孙女,满脸骄傲,道:“害,这娃娃心太直,整日只喜欢练刀!” 楼眠眠:“你日后是怎么给她打算的?” 刀疤李难得有些沉默:“……我今生只怕是突破金丹无望了,或许趁着我还活着,还能送她去刀宗碰碰运气。” 他感慨般的看了一眼楼眠眠,不到二十的元婴,寿余近千年,多么令人咋舌的天赋。 或许这就是内门与外门的鸿沟。 他犹豫了几息,问道:“我下山已久,不知小师姐可知道外门的林枫长老可还健在?” 楼眠眠看出他心中隐约的思念和期盼,道:“他还活着,还是外门管事。” 老人便满足地笑起来,拣了件趣事说与她听:“林长老喜欢养灵猪,那灵猪养的极好,吃起来肉质十分鲜美。从前我在外门修习,便常常与几个弟子一起去偷猎,林长老每回都能逮住我们,小师姐是不知道,我曾经连着被罚给灵猪洗了一年的泥水澡!” 两人闲聊了一阵玄灵派趣事,关系融洽了几分。 在将他们送出门时,刀疤李请求道:“如今祸妖大兴,但我必须为我儿报仇,若是我死了,还请小师姐看护春花儿几分,师弟愿以魂魄为师姐的剑奴。” 修者死去时往往魂魄也会跟着消散,但有一种修仙禁术可使将死之人魂魄为奴,永生永世供使用者趋使。 魂魄为剑奴意在认剑为主,以魂温养剑身,能使剑更为灵巧锋利,也更容易养出剑灵。 楼眠眠看着面前已经老去的玄灵派弟子,他当年为了凡女毅然拼命离开了仙门,如今为了孙女却又苦苦哀求同为仙门一员的她。 她虽凉薄,可一直是敬重这些愿意为了羁绊付出一切的人。 少女抱着雪狐,隔着门缝看见了春花儿偷偷往来的眼神。 楼眠眠:“我可以替你斩杀祸妖,代价是春花不入三宗四派任一仙门。” 如今仙门,已经不是从前了。 刀疤李摇摇头:“这血海深仇必须由我亲手了结 。否则,以春花儿的心性,她必此生困于复仇之路。” 楼眠眠冲刀疤李身后喊道:“春花儿,你想入仙门么?” 刀疤李登时回头,半真半假地骂到:“你这娃娃,怎么出门一点声都没有!要吓死爷爷不成?” 春花儿才是豆蔻年华,却已经听出刀疤李言中之意。小小的女孩儿背着一把沉重的钢刀,脚步却匆促轻快。 她冲着楼眠眠保证道:“小师叔,春花儿此生决不入仙门!求师叔帮忙,不要让爷爷去送死。” 楼眠眠抬手抹去春花脸上不知何时落下的眼泪,对刀疤李道:“你死了,春花儿可就独自一人在这世间漂泊了。” 云夙趴在楼眠眠肩上插话:“入仙门有什么好的?规矩多,还不能随便下山。欸,小娃娃,快让老头带你去云栖城,不仅可以继续修炼,还可以经常见到你小师叔。” 狐狸毛茸茸的尾巴搭在楼眠眠肩上,冲楼眠眠道:“对不对?小~师~叔~” 回应他的是楼眠眠捏住狐狸尖喙的手。 楼眠眠宽慰刀疤李:“我接了你的委托来到酒临镇,自然要为你解决心头大患。” “实不相瞒,昨日春花儿也委托我,叫我帮忙斩杀祸妖,其次就是让你打消此念头。” 刀疤李眉头一跳,看向他身边一向话少的小孙女,一时心头怜爱丛生。 他松口道:“我一开始只是听说小师姐下山,边想通过委托传递魔物消息给师姐,没想……哎,既然春花不愿意我离开,那我也没有坚持的必要。” 刀疤李:“那祸妖常年盘踞在浮山,每逢雨季便法力大增,如今又因为斩杀魔物之事盯上了师姐,师姐请这几日万万小心。待过几日雨水停下,师弟便给师姐带路上山。” 楼眠眠颔首,带着春花儿塞给她的花环离开了小临村。 —— 嘻嘻这周末陪好姐妹去考教资了,疯玩了几天忘记码字了捏(对手指)明天开始会把周末的加更补回来的(晕厥)催更微博@江风不愁 第四十六章酒临镇记事2 酒临镇地处西北,地势较低,兼之与修真界相连,与其余地方气候相异,四季如春。 此地产出的酒水质量上乘,口感极佳,乃是凡界第一酒乡。 “可惜如今四季轮替,天气恶劣,不然还可以喝上一盅‘春风愁’。” 雪色的狐狸抱着一袋子槐花蜜饼边吃边感慨,狐狸眼被蜜饼甜得眯起。 狐狸身边的少女正一本一本查着官衙里的户籍本,她身边摞着几堆已经看完的卷宗,卷宗上醒目的朱砂笔迹已经随着时间的流逝而陈旧了。 狐狸跳到成摞的卷宗上,两只爪子踩在[酒临镇小泉村户籍登记]几个字上。 云夙:“昨天晚上死的人怎么又是小泉村的?” 楼眠眠:“这半月以来已经死了五个人,这县衙竟然还是无人当值。” 云夙哼笑了一声:“ 看来果真和小李老头说的一样。这镇长早已和祸妖联手,在挑选特定的人。” 楼眠眠拍了拍小狐狸身上的饼干碎渣:“嗯,七窍出血、精气抽走,是被献祭之像。” 云夙低头看了一眼认真给他理毛的楼眠眠,突然问:“为什么只有变成这样,你才会表现得喜欢我?” 楼眠眠手下一顿:“有吗?” 云夙坚持道:“为什么不喜欢我的人形?” 楼眠眠转头翻了一页卷宗,假装没听见。 槐花蜜饼的味道在空气里发酵,衬得少女的发梢都甜的。 明明楼眠眠没有吃蜜饼,为什么她看起来比蜜饼还要甜? 云夙最近看了几本情海孽天的人间话本,对人间的情爱有了一点懵懂的认知。 他确信,楼眠眠对他是不一样的。 狐狸偏头去数少女头上簪花的花瓣,突然不想知道楼眠眠的答案了。 明珠照亮的小小空间里,书页翻动的声音窸窸窣窣。 突然,楼眠眠目光在一行注脚小字上停了下来。 [小泉村……地势过低……疑有隐窟,户籍人数需……一年一改] 小字隐在页的内侧,已经有些模糊了,看得有些不太真切。 隐窟是民间常用来避人头税的手段,家中少一个人,便能少征一些粮,到服兵役时也能留一些青壮劳动力在村中。 酒临镇背靠修真界,来往修士都会在此停留。因着这个缘由,附近州府一向对酒临镇的税收要求并不高,完全不至于特意为了避税而开掘隐窟。 这太奇怪了。 但如果这个隐窟一开始就是为了献祭而存在的呢? 楼眠眠合上书,将此处还原。 灵光一闪,一人一狐就失去了踪迹。 …… 在几天前,楼眠眠刚刚带着云夙下山就收到了金丝阁的指定委托。 金丝阁相当于修真界的“佣兵工会”,委托人通过金丝阁发布委托达成自己的目的,被委托人则通过完成任务获取酬金。 指定委托代表委托人要求执行这项任务的人必须是某一个人。 这种委托带着半强迫式,所以需要的押金是翻倍的。 楼眠眠思考了几息,决定接下这个委托。 她很快就到了酒临镇,按照委托所给的线索剿灭了一窝无名的食人魔物。 见识过她能力的刀疤李便出面与她相见,提出了后续的委托任务:在他死后帮忙照看他的孙女春花儿。 …… 依楼眠眠看,刀疤李必然知道更多有关祸妖和无名魔物之事,只是他还有自己的顾虑,并没有选择向楼眠眠吐露。 被献祭而死的五个小泉村出身的镇民,到底与祸妖有什么联系? 小泉村是个距离酒临镇百里之外的靠河小村,村中人以贩卖鱼虾为生。 甫一进村,便能够看见低矮的瓦舍前琳琅整齐的晒鱼台。只是最近雨水多,台子上堆了层厚厚的油布。 也许是连着死了几个人,家家户户门口都挂着白布。平整的石板路被雨水冲刷得铮亮,整条路上,只有站在尽头的一人一狐。 明明是白日,却未见村民出行,就连活人的气息都很少。 仿佛一个空村一般。 楼眠眠控着灵符在瓦舍间穿行了一圈,疑惑地发现有许多屋子已经空置许久了。 云夙:“不会是搬走了吧?还是死了?” 楼眠眠摇头:“说不准。” —— 云夙:(翻开一本话本子)(看见男女主之间你死我活,我死你又活,最后我俩都活的爱情纠葛)(狐脸震惊)原来这就是爱情,是狐狐我从前浅薄了!又学到了! 第四十七章酒临镇记事3[加] 河流自西北方向流下,一路蜿蜒到地势急转处。 水流如同白布从高处跌落入谭水中。 少女剑修定睛一看,那水瀑之后果真隐着一个入口。 在水边汲水的云夙感慨道:“如此偏僻,小泉村的人可真会找地方。” 楼眠眠抱臂靠在水潭边的一颗树上,觉得有几分违和,随意附和了狐狸几声,目光在水帘后边逡巡。 她踩着剑沿河流寻找,只找到了这么一个隐蔽的洞窟。 此处距离小泉村八十来里路,又处于森林深处,野兽颇多。寻常百姓掘窟避税,会深入如此危险的地方么? 答案是不会。 可是如果是为了献祭流程的隐蔽性,那官府户籍册子上为什么会留注那一行小字? 难道有人曾经也如楼眠眠一般,查到过此处? 那又为何再无回音? 原地休整了片刻,满林子撒欢的狐狸也回来了。 云夙将找到的一截断麻绳交给了楼眠眠。 “这是刚才一个狐狸崽子给我的,它说夜里这边会有很多……唔黑色的人聚集在这里。它灵智没开全,我猜测许是那些人特意做了伪装。” 少女接过那一截带血的麻绳,血色已经陈旧干涸,保守估计已经有半月有余。裂口粗糙有毛边,应该由于暴力扯断的原因。 楼眠眠:“是在什么地方找到的?” 云夙抖落粘在皮毛上的水珠,道:“我带你去。” 那地方与别的地方别无二致,只是草木格外茂盛。 “这土不对。”,少女凭借自己经验判断道。 楼眠眠踩了踩脚下的土壤,掏出自己种灵草的铁锹,拍了张加大铁锹效能的灵符,找准了地方往下一铲,带出了大拨与别地不同的土壤。 白色的蛊虫随着土壤的骤然翻起而惊慌的蠕动,灰黑的土壤里,密密麻麻竟然有数百只幼虫。 云夙:“!我屮!” 细小的雷光在空气里闪过,随着噼里啪啦的声响,传来一股子肉类烤焦的味道。 云夙:到底是谁这么变态玩虫子啊啊啊!别爬过来来!!!救命救命!! 楼眠眠瞥了一眼一蹦三尺高的炸毛狐狸,又翻了翻土壤发现没有漏掉的,便提起铁锹再次开掘。 几乎是每一撬下去都会带起许多蠕动在土里的幼虫。 如同一个蛊虫的巢穴,盘亘在幽暗的阴影处。 掘了大概有五尺,铁湫碰到了一个软中带硬的东西。 是一只穿着青灰布鞋的脚。 楼眠眠眯了眯眼睛,捏了个咒,将周围的土壤的推开了一些,果真是一具尸体。 尸体腐烂程度不高,皮肉上蠕动的白虫更为密集,也比土壤中的幼虫更为细小,这些白米粒一般抱团的幼虫聚集蠕动在尸体溃破的伤口处。 时不时能看见幼虫透明的虫身有红色的内容物,应是它们在进食。 以血肉为食,楼眠眠思维一转,想到了快意楼石室里,被养在柳霜凌腹中的噬血冰蛹。 那冰蛹是楼眠眠亲手捅死的,其身透明如薄冰,个头有半个拳头大小,那时是冰蛹即将成年的时候,比之土壤里的幼虫大出不知道多少倍。 只是冰蛹需要的是新鲜的灵血,这些小蛊虫却靠着死去的血肉都能成活。 楼眠眠莫名想到了一个可能——有人在不断研究制造更合适修真界生存的[噬血冰蛹]。 眼前这些,也许只是失败品。 柳霜凌死去告诉过楼眠眠,噬血冰蛹需要新鲜的、阴年阴月阴日生的灵血。 根据楼眠眠后来查到的信息,一直噬血冰蛹的成长期大概有15~20年。在此期间,必须保证冰蛹不会死去。 这样严苛的培养造就的冰蛹破坏力自然是极强悍的,彻底成熟的冰蛹不仅血肉刀枪不入,还会随着吸收的血肉变多而逐渐膨胀成一个恐怖的巨物。 冰蛹周身分泌的粘液极具腐蚀性,所过之处,不仅地力会被污染受损,并且还会挑选活人寄生幼蛊。 幼蛊寄生在活物头部,能够一定程度上按照冰蛹的指令操纵活人为冰蛹寻找可口的血肉。 看来,赵建迭背后的组织与在酒临镇献祭的组织有着诸多联系,甚至可能比赵建迭背后之人更为邪气。 楼眠眠曾经在酒临镇斩杀过一窝没有见过的异形魔物,如今想来,或许也是什么[新品种]。 她对祸妖和它背后的东西更感兴趣了,到底是怎样的邪修能够蛰伏如此之久,又是如何悄无声息残害诸多人命的? 死去的尸体已经没有血色了,翻起的皮肉泛着青白,凸起的血管上趴满了密密麻麻的白色幼虫。 随着暴露时间越长,这些幼虫蠕动的速度也慢了下来,有一部分甚至直接陷入了假死僵直状态。 “果真是失败品。” 楼眠眠掐起雷光将这窝虫窟电了个彻底。 直到看不见再有虫子往外爬,云夙才踩着步子从一旁的树杈上跳下来。 他朝坑底看了一眼,疑惑道:“这人怎么也是小泉村的?” 闻言,楼眠眠转身问道:“怎么看出来的?” 云夙往楼眠眠的衣角下钻了钻,闷闷道:“他身上一股子鱼腥味,和那几个死人一样的味道。难闻死了,我们快走吧?” 楼眠眠嗯了一声,拍了张灵符将此处还原,带着狐狸回到了水潭边。 看着少女画阵的身影,云夙郁闷道:“如果我是人形就可以帮你了,可惜我妖力不够还画不了警示禁制。我们现在不进去那水帘洞吗?” 楼眠眠头也没抬:“等晚上我们再进去。” 雪狐抖了抖被水珠溅到的耳朵,往旁边挪了几步,对身上湿哒哒的感觉很不爽:“现在去做什么?不如去晒太阳吧?” 楼眠眠:“去镇北除魔,引祸妖出来。” 云夙:“?,你不是答应刀疤老头这几天不去惊动祸妖吗?” 一个禁制法阵很快就画完了,楼眠眠直起身子,看向绕着她腿边打转的狐狸,挑眉一笑:“那当然我骗他的。你不会相信了吧?” 云夙:“好险,差点我也相信了。” 楼眠眠:“嘻。” —— 在森林闲逛的云夙遇见了一只狐狸崽子。 云夙:哟,小崽子,你一个人在这里打猎啊? 赤狐:…… 云夙:怎么这么没礼貌,也不和狐打招呼。我问你,你去过那边的水潭么? 赤狐:你和站在那里的剑修是一伙的? 云夙:嗯哼,她很强吧?我是她的伴侣! 赤狐:我不信,她肯定看不上你。 云夙:你这崽子,未来伴侣懂不懂!马上就是了! 赤狐:呵呵,她肯定不喜欢你。水潭边很危险,我之前看见很多黑影在那里搞传销。你们晚上不要去那里。 云夙:……知道了。 [注:人的xp是自由的,纸片人行为不要上升读者和作者也不要联系实际哦ε(*?ω?)_/?:?☆] 第四十八章酒临镇记事4:祸妖竹惑 镇北是一大片山林,祸妖藏身的浮山就坐落在其中。 清亮的剑光四溅,带起一片血渍。 长相奇怪的无名魔兽被少女无情地收割。 云夙抱着一本《霸道王爷狠狠爱》趴在一旁的树梢上翻看。 任底下魔物哀嚎遍野也不动摇他看话本子的决心,蓬松的雪尾随着山风轻轻晃动。 时不时听见一阵诡异轻笑的楼眠眠:…… 到底带这个挂件下山是对是错?为什么她会突然兴起?还有为什么狐狸会喜欢看话本?! 这些魔兽聚集在地势凹陷处,每隔一段时间便会从背后的洞穴涌出一批,仿佛那里面装了个重生装置一样。 这也就算了,为什么这么些魔物丑的奇形怪状啊!眼睛长到身体上的魔物已经是属于眉清目秀的一类的,楼眠眠闭上了被辣得有点疼的眼睛,掐着雷光来了波 AOE 清怪。 楼眠眠:眼睛好痛(ノへ ̄、) 没了魔物难听的哀嚎,山林顿时安静不少。 鹅黄裙衫的少女提着剑便要迈步走向那个奇怪的洞穴,突然之间,一阵窸窸窣窣的碎响从四面八方传来。 少女动作一顿,绷紧了身上的肌肉。 云夙崩溃喊道:“楼眠眠!妙毒彩蛛!!!怎么会这么多!!!” 他收起话本子迈着小腿跳到楼眠眠肩头,难得有几分慌张。 说起来,云夙天不怕地不怕,唯独怕这些小虫子。 看着地面上铺成彩色地毯的妙毒彩蛛一点点迫近,云夙几乎要按耐不住解开自己身上的封印了。 还好他最后一丝理智死死压制住了他的手——如果解开了,楼眠眠肯定会立刻马上送走他!! 楼眠眠凝眉看向唯一没有彩蛛行进的方向,战斗直觉告诉她,那里有更为高阶的妖兽。 云夙:“靠近了!靠近了!主——楼眠眠!快杀了它们!!” 楼眠眠直直看向那个方向,嘴上道:“好好好,都杀了给你助兴。” 一沓灵符被少女拍碎,火焰顺势喷薄而出,将内圈的彩珠考得焦香。 熊熊的焰火如同一道火墙,将这些被莫名招引道此处的彩蛛一一吞噬。 在足节摩挲的令人牙酸的响动里,一批又一批的彩蛛扑向火焰,这些没有灵智的彩蛛动作整齐划一,前赴后继地扑向火焰,如同一场最为神圣的献祭。 少女眼底浅浅映着这场压倒性的屠杀,她目光落在动静渐生的山林深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云夙用身体圈住楼眠眠的脖颈,不动时如同一个小狐狸围脖,潋滟的狐狸目和楼眠眠的目光落在同一个地方。 ——有一个强大的妖兽在靠近。 …… 这场诡异的送死行为约摸持续了半柱香的时间。 那隐藏在深处的妖兽也随着越来越多的彩蛛涌现,漫步而出。 那是一只暗诡迤逦的人面蜘蛛,人身蛛尾,形貌昳丽万分。 妖兽蛛腹密生黑色、暗红色细毛,八只鳌肢黑亮健硕环形的红色绒毛蜿蜒其上,勾勒出迷幻的图腾。蛛胸背部生着细小坚硬的甲片往上连结着它劲瘦苍白的人类半身。 甲片自髂骨上方演化成了如人类一般柔软苍白的肌肤。蜘蛛的半部人身是个昳丽的少年,少年削肩窄腰,手臂纤长。 他眉目阴沉艳丽,脸色苍白如纸,唯有眉间一点鲜红。同色的鲜红图腾从喉结开始,顺着脖颈直下,在胸膛开出大朵对称艳丽的花纹,而后顺着胸骨直下,一路蜿蜒掠过小腹,滑进与蛛腹相连的甲片深处。 自他出现起,那些如同水流般多的彩珠便自发为他的前进而让路。 仿佛在向这个诡艳而强大的妖兽称臣。 楼眠眠偏了偏剑刃,几乎是一眼就认出这是那天出手阻挡她的祸妖。 只是还未等楼眠眠出招,那祸妖便停下了步子,他拂了拂垂在脸侧的长发,开头道:“我记得你,剑修。” 楼眠眠眯了眯眼,压下了出招的手,想看看他有什么花招。 楼眠眠:“我也记得你,祸妖。” 似乎是不太满意这个称呼,人身蛛尾的少年蹙了蹙眉,打断道:“竹惑,我的名字。” 他似乎是不太会说人类的语言,语序很混。他顿了顿,探究地看向楼眠眠:“你的名字是?” 少女提着一柄长剑,周身是一地焦黄的尸体,山风吹动她的裙摆,送来了属于她的气息。 强者的味道。 “楼眠眠。” —— 云夙:呜呜呜这爱情太曲折了!《霸道王爷狠狠爱》为什么这么感人!苦情小白花女主狠狠让我有代入感了!所以为什么楼眠眠眠什么时候和我强制爱?? 第四十九章酒临镇记事5:诡异的图腾,没见过 在楼眠眠和竹惑简单对话的几息里,云夙察觉到了巨大的危机。 这是一种野兽的直觉,他讨厌这只蜘蛛。 云夙皱眉:“不要和他废话,眠眠,杀了他。” 直到他出声,竹惑才将目光移向这只同为强大妖兽的雪狐。 少年阴郁的眉眼浓稠了一些,开口道:“很不礼貌,你的仆人。楼——眠、眠。” 云夙的狐狸毛几乎都要炸起来,两兽之间的对峙分秒必争。 楼眠眠捏着雪狐的后颈,将狐狸压进怀里,亮出剑光:“与你无关。” 似乎是疑惑,名为竹惑的妖兽歪了歪头:“你生气了?为什么?” 少女也十分疑惑,为什么这只祸妖身上没有第一次见面时的杀意?它到底想干什么? 楼眠眠:“你对我的情绪很好奇?” 诡艳的异性少年理所当然地点点头:“当然,从来没有伤到过我,人类修士。” 楼眠眠:懂了。妖兽的高傲,让它把我当成有趣的小玩意了,嘻嘻,弄死你。 少女弯了弯漂亮的眼睛,剑光如水,照亮了她雪白的脸。 一人一兽很快缠斗到了一起,招式承接之间,半片山林都动荡起来。 剑势急如暴雨,斩断蛛丝,落在蜘蛛坚硬的鳌肢上,几乎是每一道剑光都会在铁甲般的鳌肢上留下一道刻痕。 竹惑眼睛暗了暗,苍白的脸却是有些兴奋的潮红。 巨大的鳌肢后退几步,再次挡下楼眠眠的当头一剑,剑气与妖力撞成一道弧光,瞬间将大片的树木震成灰烬。 异性少年以鳌肢做刀,速度奇快,挥砍向半空中跃起的少女。 破空之身凌然响起,少女旋身回剑,击退了这一招暗袭。 竹惑:“你果然很强。” 话音未落,少年周身突然出现了数个红色的玄空图腾,泛着邪气的图腾和铺满少年前胸小腹的花纹微微响应,发出幽幽的红光。 那些图腾诡异至极,晕着一圈无色的光,将楼眠眠挥下的剑光悉数吸收。 少女眉头一拧,竟然觉得自己的身侧的灵力有渐渐衰落之像。 楼眠眠:怎么打架还带个吸蓝器啊!举报! 剑光微弱的几息之间,楼眠眠已经被挂着黑色毒液的蛛丝包围在窄小的范围之内。 胜利似乎就在眼前,只消竹惑稍稍一动一节蛛丝,便能够将少女杀死。 就在云夙差点按耐不住时,一道清亮的剑光便斩破了竹惑的包围。少女的身影如同一柄利剑射出,悍然带走了异性少年的一条臂膀! 血色如注,瞬间喷溅,又诡异地被少年身侧的图腾吸收消失在半空。 鹅黄的身影轻点枝头,改变方向,持剑直身而下,朝着少年脆弱的脖颈袭去! 少年有些怔怔地看向自己消失的右手臂,甚至有些新奇地摸了摸。 利刃出鞘,不见血绝不回鞘。雪亮的剑身穿透少年苍白的躯体,带出一抹缱绻的鲜红。 竹惑愣愣地看着和他靠的极近的少女,胸腔被刺穿的心脏沉闷得跳了一下。 下一瞬,图腾光芒大作,蛛尾人身少年在一片红光里消失,连同他滴落在泥地里的血色都消失不见。 仿佛刚才一切不过是楼眠眠的幻想。 楼眠眠:……。 令人牙酸的足节摩挲声再次响起,漫山遍野的彩蛛如潮水一般退却了。 云夙顺着少女招动的手,跑出了楼眠眠甩下的禁制圈,跳到了她的肩头。 他难过道:“我比他强,我能保护你。” 楼眠眠并不在乎云夙一时的情绪,或者说自从他迷上了看话本,每天的情绪都在低落—高兴—低落—亢奋中反复横跳。 楼眠眠随口安慰道:“嗯嗯嗯,你是最强的狐狸。” 只这一句,雪狐垂落的蓬尾便重新甩动起来。 他道:“你也很强,你是我见过最强的剑修。” 看着楼眠眠手中岫玉不满地抖动,他又补充道:“岫玉也是我见过最强的剑。” 岫玉:没错! 楼眠眠:没错!! …… 这场彼此试探的战斗并没有持续多久,反而结束得有些仓促。 竹惑的能力太过诡异,被转移得又太快 楼眠眠根本不信他被自自己一剑捅死了。 一人一狐走在下山的路上,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 突然,楼眠眠警惕地挥剑砍向身后,剑气锋利,向后划去,却只是斩断了一颗老树。 她立在山间,看向被拦腰斩断的树身,又抬头环顾了一下四方。周围寂静得连心跳都能够听见,山风叶响、虫鸣鸟叫,通通消失在了这一刻。 草木如同眼睛,在这一瞬间锁定了鹅黄的少女。楼眠眠眯着眼睛任这些视线打量,心中有些许猜测。 只不过片刻,一切又恢复了正常。 云夙:“谁在故弄玄虚?” 楼眠眠看了眼山路一角新冒出来的小花,道:“谁知道呢。” —— 楼眠眠:总有人问我到底是干嘛的,我在秘境里捡垃圾,在金丝阁里送外卖,在各个妖兽深林里砍野猪,就是那种吃起来很劲道的肉,知道了吧?你吃过猪肉香肠吗,那里面的猪肉都是我一剑一剑砍下来的。 [什么时候能发明自动打字机(晕厥)] 第五十章酒临镇记事6:魔物竟然是!? 少女腰间垂下的玉牌疯狂闪烁,甫一打开,便收到了小春花的求助灵讯 ——[小临村魔物突袭!!请速来相助!] 细小的雷光闪过,一人一狐已经失去了踪迹。 那朵摇曳在山路的白花也在空无一人的山道上枯萎。 …… 小临村与酒临镇相隔不远,在雨水多的日子里,常常是阴沉的。 就连村人院子里的花都蒙上一尘阴影。 靠近浮山脚下的村界上被推起了连绵着的木质栅栏,栅栏外是聚集起来和魔物厮杀的修士。 这些修士大多都是散修,靠着秘境和金丝阁的委托为生。 少女剑修身边被剑光砍出了一个真空地带,她目光搜寻着拥挤的人群,寻找深入魔物群中的刀疤李。 酒临镇是个凡镇,不在三宗四派的管辖之内。出了这样大的乱子也不曾引起重视。 搞事情还得是邪修会找地方。楼眠眠默默记下这个知识点。 这些魔物形貌怪异,比起楼眠眠看过的什么《生化o机》《OO实验》,她只能说真要说试验失败品,还得看这些辣眼睛的魔物。 再一次砍下一个嘴巴长在四肢上的狼形魔物,她终于找到了苦苦撑着护盾的刀疤李。 他身后是几个不知道何时跑到山中的幼童。 长剑拂过,如同一阵轻盈的春风,随着血色的喷涌,带走了围着护盾撕咬的怪物。 看见楼眠眠,刀疤李舒了口气:“小师姐来了,这些孩子都是镇子里的,不知道怎么跑到这里来了。还请小师姐着人将他们送回去。” 精壮的持刀老汉身上已经挂了几道彩,有一道抓痕从肩膀延伸到胸口,深不可见。 楼眠眠剑势不停,挡在几人身前:“春花儿很担心你,不要留她一个人独活。” 刀疤李沉默了一息,挣扎片刻:“小师姐教训得是,还望小师姐万万小心。” 少女可有可无的点头,长剑一转,为刀疤李清理出了一道血路。 三四个幼童挂在老汉山上,惊惶地被带离了这仿佛尸山血海的地狱。 竹惑刚被她捅伤,这里就爆发了兽潮,魔物从山上连绵不断的下移,身上魔气翻涌,带着噬血的戾气。 血灵教,和魔界有合作吗? 楼眠眠提着尤在滴血的剑,打量着高耸入云的浮云山,寻找源源不断制造魔物的出口。 她身侧被染红的土地,被魔物有默契的绕出一个真空地带。 很快,她就锁定了一个方向。 一沓灵符被少女挥出,随着少女翻身跃至半空,灵符被引爆,将附近的魔物炸得血肉横飞。 …… 为除魔的人减轻了一些压力,楼眠眠放心地踩着剑到了浮云山腰。 山腰草木葳茂,阳光被繁密的树冠挡在外面,只有几缕薄光坚强地穿透枝叶,到达了地面。 没有阳光照耀,这些花草竟然也如此茂盛。 楼眠眠感到违和,这很不符合常理。 她想到了在水帘洞附近被埋入土壤的尸坑。 楼眠眠不解:为什么邪修自古以来喜欢和尸体打交道呢?玩尸癖??? 不理解也不尊重,她踩着潮湿的泥土前进,花草上盈盈的水珠打湿了少女的足踝。 沾染了一丝魔气的引路符颤颤巍巍飘在她的前方,在这昏暗的树丛里发出细微的荧光。 约摸一刻钟之后,楼眠眠跟着引路符绕过了一个人造的树障阵法,看见了熟悉了水瀑深潭。 不断有携带魔气的怪物从水帘洞里跃出,深色的潭水宛如一锅冒泡的毒浆,培育着一个个钻出水面,爬进魔物脑子里的细小长虫。 [水生螭] 几乎是一瞬间,楼眠眠就从脑子里翻出了这种小型魔物的资料。 水生螭,习性如名,一辈子都生活在静止的水潭里,不喜欢群居,同类相残,通常以个体形式出现。从出生起就靠着寄生掠夺其他生物的血肉生活,能够短暂的改变寄生生物的思维。此外,水生螭可以在一定训练之下,接受人的神识操控,但是容易被水生螭的杀性反噬。 总之,是个连魔族驭兽师都不想碰的东西。 能把这东西批量生产,血灵教也是有狠人的。 吐槽了一会,楼眠眠再次无视了跟着自己身后的注视感,往身上拍了一张隐息符。 那就让她瞧瞧是个什么疯子吧。 —— 楼眠眠:我还是自己用飞剑出行吧。节能减排,绿色出行,玄灵派出行携手行业伙伴无极剑宗发布《助力“低调达峰、无形装逼”倡议》,积极促进加快形成节约飞舟资源和保护环境的绿色发展模式,力争在修真历两千四百八十五年年底前明确“剑达峰、剑出行”时间表和路线图,逐年降低飞舟出行流通领域废弃灵气排放强度,为环境保护尽一份力! [最近登po网速总是很慢,和AI聊天的时候网却很快,到底是为什么呢( ?_?)?⌒●~*] 第五十一章酒临镇记事7:水帘洞窟 灵符开道,少女持剑补刀。很快就跃上了水帘洞口 。洞口隐在水瀑之后,潮湿不已,石壁上青苔丛生,开出来一点星星点点的小花。 这些从洞口爬出的魔物与外面充满戾气的魔物不同,反而呆呆傻傻,如同一具空壳一般。 楼眠眠压下心中猜测,脚尖轻点,踩着这些傻大个深入洞穴。 几乎是同时,那个从玄灵派开始就一直跟着她的人也跃了进来 楼眠眠蹙了蹙眉,暂时压下了杀意,顺着长长的甬道摸向内部。 …… 洞穴内部比之外部,更加的潮湿。 一眼血潭处于最中央,一道用石块粗糙垒起的石门立在血潭前方,石门最上方的石块上画着和竹惑身前一模一样的图腾。 图腾流转之间,血潭上蒸腾而起的血雾被其吸收,灌注与石门之间一层薄膜之中。 随着薄膜时强时弱,一只只傀儡一样的魔物从中爬出…。 洞穴内部还算宽阔,血潭占了2/3的空间,另一个空地上摆放这一个宽敞的寒石台,潮湿的水汽附着在石台边,折射出点点灵光。 … 一刻钟前,洞穴内部。 披着袍子的苍白男人站在石台后面,盯着透明的琉璃培养箱里面呼吸撕咬的蛊虫,冲泡在血潭里的异形少年抱怨。 男人声音喑哑,仿佛骨片摩挲:“我早就说了不想和你们这些没脑子的妖兽合作……真是不知道教主怎么想的……” 血潭里的异形少年已经长出了右臂,正泡在潭中闭目养神,闻言也懒得理会他。 “你居然为了看那个剑修是不是真的强悍,跑去故意招惹她!…还被她一剑捅到了心脏!…你真是脑子有病!要不是我及时发现把你救回来,你他爹早就凉透了!!” 披着黑袍男人越说,情绪越激动,连着咳嗽了好几声。这几声咳嗽几乎快要了他的命,黑袍随着这剧烈的咳嗽抖落,露出男人古怪的身体结构 ——他竟然有一部分身体由蛊虫组成。 蛊虫成群,组成了他的血肉,蠕动间发出点点黏腻的声音。 男人气息越是微弱,蛊虫便越兴奋。 是谓相生相克,彼强此弱。 见他与死亡只临门一脚,少年才懒懒抬手,让蛰伏在墙壁的蜘蛛们咬下了最活跃兴奋的蛊虫。 那只灰色蛊虫很快被蜘蛛们分食殆尽。 很快,男人就缓了过来。他恼怒道:“竹惑!!下次能不能快一点!!” 浸泡在水潭里的诡艳少年闻言,扯着红唇道:“少管我。” 一时洞穴里只剩下蛊虫蠕动和足节摩挲的声音。 “希望这波兽潮可以拖住那个多管闲事的剑修……”,男人头疼地从地上爬起来,拿起袍子盖在自己身上:“还有——竹惑,你少惹她。” 竹惑正用鳌肢在在地上练习新字,闻言毫不在意,不过还是纠正道:“我只是,和她打招呼。还有,黑尾,她不叫剑修,叫——楼,眠眠。” 黑尾不用看都知道竹惑写的几个大字是什么:“她是我们必须消灭的敌人,你是不是脑子有病!” 竹惑无所谓道:“主上,没有发布这个指示。藏起来,我可以把她。” 黑尾:我真是讨厌这些没脑子的妖兽! 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响起,被挂在高处的联络器响起来。 [明晚,集会,提前准备。] 黑尾:“又要加班!我的新式蛊虫还没有研制完成……咳咳咳!” 竹惑:“得了、吧。你一辈子,也做不出…冰蛊的翻版。” 黑尾:我真讨厌这些不会说话的妖兽! 随着两个主人的离去,洞窟里只剩下疯狂互相蚕食的蛊虫和隐在暗处随时插一手的蜘蛛。 …… 不多时,楼眠眠便在诸多分叉里找了通向内部的路,隐着气息到了目的地。 洞穴里空无一人,只有满地的毒蛛蛊虫让她不得不找准地方下脚。 她看向那扇两人高的巨门上不断泛着红光的熟悉图腾,又想到身后给她制造了几次不大不小麻烦的家伙,心里有了几分计较。 细小的雷光从楼眠眠脚底游离向墙边,将蛰伏在其中的蜘蛛电了个焦黄。 一直隐在暗处的人果然被声响引起了注意。 电光火石之间,楼眠眠抽剑搅烂了石门上的图腾,同时甩出了符纸将隐匿的追踪者打了出来。 灵光闪烁,剑气四溢,两人交手就在顷刻,不过数招,四目相对之中,二人决定了暂时联盟。 几乎在图腾被搅碎的瞬间,洞穴里的活物疯了一样向两人涌来。 足节爬动的窸窸窣窣和蛊虫恶心黏腻的声音都让青年头皮发麻,止不住的戾气让他手中灵光大做,几乎是每一次出招时,都会带起大片的血肉和体液。 “花尽琢!停下!” 黑压压的活物运动起来,仿佛洞窟倒塌,极具压迫性,花尽琢半月灵刃一压,便有无数毒液血渍如雨点般打在两人来不及撑起灵盾的身上 。 楼眠眠盯着一地的妙毒彩蛛,幽幽看着僵着身体的花尽琢。 妙毒彩蛛,三阶妖兽,毒液是催情药的原料。 楼眠眠:…… —— 黑尾:我讨厌不带脑子的妖兽!我讨厌加班!我讨厌人多的宴会!我只想一个人和虫子待着!!! 第五十二章酒临镇记事8:花尽琢 毒液发作的速度比起制作后的药物只会更快。 楼眠眠烦躁地一剑斩下拦路的蛊虫,一边撑着灵盾一边压制丹田翻涌的燥热。 花尽琢的状况更加糟糕,守了快百年的身,又格外的洁身自好,平时连春工图都不曾接触,突如其来的情潮让他几乎崩溃。 再加之草木对虫子厌恶的天性,他将大半灵力都用在和这些密密麻麻的活物对冲之中,根本没有维持多少灵力能够用来维持理智。 楼眠眠的评价是:自作自受。 妙毒蛛的毒奇特万分,用处多多。本来是彩蛛用来增加群体生育孕率的,但放在人身上就只有催情的功效了。 一个人在野外中了这种毒,找不到交融的对象,即便用灵力压制也会被情热逼得丹田受损。 楼眠眠心思一转,转身抓住了快站不稳的青年,这不就有个现成的解药吗? 她打量了一眼花尽琢,他今日并没有穿玄灵派的制式服,换了一身扎染的描金蓝杉,渐变的蓝白,由浅至深,从上至下,袖口和衣角都压着织金的繁复花纹。 青年唇红齿白,眼尾逶迤出缱绻的红痕,眉间是若隐若现的银色花痕。长发鸦鸦,用了一根银簪竖起,其间垂下两根压花蓝带,隐在黑发里,时隐时现。 知道花尽琢洁癖甚重,不喜欢和人接触。少女凑近青年,故意道:“今日就劳烦花师叔为师侄解毒了。” 青年心中一凛,果然抗拒万分。 但他所中之毒,比楼眠眠稍重,此刻灵力泄了大半,竟然挣不开楼眠眠的手,反而因为楼眠眠触碰而越发敏感。 少女并不理会他的挣扎,半拉半拖地带着青年持剑杀出洞穴。 楼眠眠想起之前查过的花尽琢生平,他是花草化灵,具体什么花草类别,倒是再也查不到了。 花草之类化灵,艰难异常,且即便成人也因为花草本身的特性,在雄雌分辨上格外模糊,在外貌上就表现为雌雄莫辨,美丽万分。 不过对于他们本身而言,性别是个严肃的问题,有些灵族甚至会因为有人错认他们的性别而羞愤致死。 楼眠眠想了想,一边带着青年寻找隐蔽的地方,一边问道:“花师叔,你是什么花?你是雄还是雌呢?” 花尽琢:“……滚开!” 青年眼底含着的一汪被情欲逼出的清泪,极力瞪了楼眠眠一眼,心里是止不住的杀意。 楼眠眠几次三番坏了他的事,先是杀了他养的半龙,后又踩着游如皋拿走了头名龙骨玉髓,游如皋输得彻底,和他的约定自然作废。 他为了遮掩自己的体质费尽心思,她这个始作俑者居然问他是男是女?! 楼眠眠故意靠近了花尽琢:“花师叔真是三贞九烈的男子。” 花尽琢:被讨厌的剑修气晕。 少女把青年往飞剑上搂了搂,正色道:“不是开玩笑,你到底是什么性别?我知道你们灵族很在意这个。” 情潮翻涌,几乎将青年的理智燃烧殆尽。他低下一张被情热烘烤得艳若桃李的脸,垂眸看着楼眠眠溢出薄汗的鼻尖。 她也很忍得辛苦。 花尽琢闭眼:“我是雄性。” 他是分化失败的月荼花,没有继承母亲身上的任何母系特征,除了……一个单一的育儿袋。这也是他独自离开族群的原因,他是残缺的。 月荼族人都是雌雄同体的双性,偶尔会有分化成单性的族人,但基本都会继承传承后代的特征——也就是雌性特征。 月荼是母系族群,生育是族群的大事。一个没有独自生育能力的族人,自然受到族人的怜爱,即便他继承了母亲最强大的灵力。 只是花尽琢自尊心太强,随着逐渐长大知道了自己和别花多不同,便不想再承受那些怜爱同情的眼神。 他偶然发现人类男性居然以没有雌性特征为荣,于是便决定脱离族群,独自在人类社会生活。 …… 几乎是一说完,往日温润如玉的青年便羞红了脸。 少女疑惑地朝他偏了偏头,空出一只手触碰到了花尽琢坚硬的性器,才点点头:“看了花师叔不是信口雌黄之辈” “……别、哈啊……” 甫一接触,青年便有些颤抖。 花尽琢忍了忍,压制着自己难耐的喘息。好不容易压下汹涌的情潮,才一字一顿道:“爱信口雌黄的,是楼师侄吧?” “嗯嗯嗯,花师叔说的都对。” 楼眠眠不在意花尽琢此刻的火气,她满脑子都是待会怎么做,用什么体位自己会舒服点呢?她是确实调教过几个男子,只是她现在还是第一次呢,也不知道修仙的人破处疼不疼。如果疼,她就只能杀了花尽琢泄愤了。 哎如果杀了花尽琢,不知道掌门又要怎么拿捏她,如果可以,她希望花尽琢不要死太快! 虽然这老小子早就因为她杀了那条半龙对她怀恨在心,现在还一直跟踪她想抢她的龙骨玉髓。 哎世事无常,看在花尽琢很干净也很好看的份上,楼眠眠叹了口气,算了,就他吧。 大不了下次随身绑定一个喜欢的类型。 —— 花尽琢:笑?有什么好笑的!我努力做了这么多事情,在楼眠眠眼里,我的费尽心机原来就是一场笑话!我出门的时候天空突然下雨,就像慕容云海和楚雨荨分手一样大!原来老天也知道我只是个笑话。 [我真的很想搞黄,黄色黄色黄色,我是满脑子黄色的废料] 第五十三章野合解毒1(正经仙男也会说骚话啊 随手甩下一个防御阵盘,楼眠眠甩了甩不太清醒的脑袋,将已经被情欲烧得迷蒙的花尽琢从剑上拖进洞穴。 无名的滚烫在身体上每一寸肌肤蔓延,每一声喘息都带着难耐的渴望。青年半睁着桃花似的眼眸,如水的目光无意识地落在楼眠眠扶着脑袋,提剑画阵的背影上。 如今是五月底,在凡镇已属初夏。少女穿着薄薄的鹅黄夏衫,后颈的薄纱已经被汗水晕湿,在暮色之下透出些浅浅的肤色来。 她梳好的发髻落下几缕散发,乌黑的发丝蜿蜒贴在雪白的颈子,平白显出分外的诱惑来。 骤然感受到性器又胀大了几分,青年混沌的脑子都愣了一下。紧接着是莫大的羞耻翻涌,虽然楼眠眠确实很烦人,还连着打乱他两次计划,可她怎么也算是他名义上的师侄! 他怎么能—— 他怎么能这样想楼眠眠——意识到自己对少女的杂念,他几乎是第一时间就想到了两个字——[淫乱]。 [他是个淫乱的男子。] 这个认知几乎让他内心有些崩溃,从前恪守的书中规矩礼教,和这么多年来的守正持身仿佛在这一瞬间轰然倒塌。 他闭上眼,不敢再看。眼皮滚烫,心慌如麻。清心咒念着念着,念成了一团乱语。 “师叔?怎么开始念清心咒了……” 朦胧里,他听见楼眠眠的声音。几乎是瞬间,花尽琢就感受到了自己身体的反应,性器昂扬顶在楼眠眠的柔软的衣料之间。 他根本不敢看楼眠眠的脸,滚烫的眼泪瞬间落下,他脑子里只剩下两个字。 [淫]、[荡] …… 出于本能和理智的推拉,青年于是一边渴望楼眠眠的触碰,又瑟缩着躲避。 少女分开腿跪坐在被欲火烧得靡艳的青年腰间,一只手被青年五指扣着,另一只手的手掌被青年的脸轻轻蹭着。她迷惑地看着青年渴望的神色和仿佛流不完的眼泪。 眼泪如同串珠,从青年半睁的眼睫溢出,又顺着晕红的脸颊,撞进少女的手掌。 “我…不是、哈…不是、” 凑近青年烫得干枯艳红的嘴唇,楼眠眠听见他喃喃道。 不是什么? 用烧得模糊的脑子想了几息,楼眠眠所幸放弃了,坐在青年紧实的小腹上,去碰他干枯的唇。 甫一接触,青年脑子仿佛炸开了花,他清醒了一瞬,看着少女迷艳酡红的脸,心头一烫,压着少女的后髻,不太熟练地加深了这个滚烫的吻。 去他的清规戒律。 喘息和津液交换的水声在密闭的洞穴里回荡,蓝杉黄裙凌乱,乌发与乌发纠缠… 少女带着薄茧的手伸进了青年线条明显的胸腹,夹住了青年硬挺的一颗茱萸。 “唔~!” 骤然的痛感在翻涌的渴望之下,化作了更深的渴望。 少女收回自己在青年口腔作乱的舌头,喘息间津液拉出一道细丝。 她颤颤巍巍地跪直,单手搭在青年的肩头,回头拨弄开两人身下的衣料。只是她眼前迷蒙一片,洞穴里又昏暗,拨弄了好几次都没有成功。 “别、别舔了……” 她甩开被青年五指扣着的另一只手,推了推在她肚脐上舔弄的花尽琢。 于花尽琢来说,少女浑身都是馨香冰凉的,被骤然打断,青年脸颊贴着少女细软的肚皮,单手将少女略微抬起。 另一只手借着姿势方便很快褪去了少女的亵裤,扶着少女的腰让她悬空坐着挺起性器上方。 楼眠眠任青年慢慢打量着两人的性器,圈着青年漂亮的脖颈,贴在青年肌肤上汲取清凉。 “呃~!” 肉柱的伞端很快压进了翕动的花穴,铃口被柔软的肉壁翕动包绕,舒爽得花尽琢手下一顿,腰间几乎要忍不住抬起。 但少女穴口太窄,稍一用力,肉棒便要借着花穴吐露的水液划走。青年骨节分明的手压在少女裸露的腰间,将她牢牢定住,可惜试了几次都失败,两个初次插穴的人都被折磨难受万分。 “师叔,你到底能不能行啊” 这感觉实在太磨人了,一会儿舒服,一会儿又没有了,楼眠眠眼泪都要被憋出来了。 她不高兴地咬着花尽琢脸颊软肉上,烦躁地在青年身上蹭动。衣料摩挲间刮到立起的肉棒,久久未射的肉棒被丝带刮得既难受又舒爽。 “呃啊…哈~别动、”,花尽琢喘息了一会,忍住想要射精的欲望,压在楼眠眠乱动的腰,羞耻道:“呼…你太窄了,我插不进去…” 楼眠眠轻唔了一声:“你扶着你的,对着我的,压下去,知道了吗?” 少女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带着些许沙哑,刺得青年耳朵热热的。花尽琢脑子里被她的话说的一团浆糊,闷闷地一手扶着自己的肉棒,一手压着她的臀,慢慢对着。 肉棒被窄小的花穴一点一点吞吃,花壁在肉棒的每一寸上按摩吸吮,坚硬滚烫的性器在叫嚣的肉壁按压搅动,舒服得两个人都哼出声。 第五十四章野合解毒2(楼x花)(高H) 被填满的感觉顺着脊柱往上,麻得楼眠眠腰间软得一塌糊涂,只靠着花尽琢压着才能使力。 “哈啊~哈啊、” 两人动作太激烈,快感如泉涌。青年不得不停下抵着楼眠眠的肩,克制地喘息,他绷紧了小腹,想要压下射精的感觉,却听见楼眠眠不满地小声叫道: “花师叔动一动呀,我好难受…动嘛动呀,师叔、师叔……” 如同火上浇油,楼眠眠或许感受不到这份乱了伦常的禁忌,但对于克己复礼多年的花尽琢来说,这无疑一剂猛药。 “师叔…唔——啊…~…!好深!” 青年猛地一顶,少女瞪大眼睛无意识地娇叫出声,肉棒深入到了一直未曾进入的地方,内里的软肉的蠕动几乎要将两人溺毙。 软肉裹着肉棒的前端因为它的进入而不断收紧舔吸,又因为不断舔吸而让青年止不住地头皮发麻,腰间挺动的动作几乎止也止不住。 他压着少女晃动的腰肢,仰着修长的脖颈,艰难地在楼眠眠咬的紧紧的窄穴里进出,几乎是每出到一半,他就会猛地挺腰深入。 “唔、唔…哈啊、哈啊~!~哈啊、啊嗯~啊——” 耳畔少女的娇吟几乎成了他唯一与现实链接的东西,青年腰间绷得紧紧的,如同打桩一般,快速又深入,每一次都狠狠磨在少女的软肉上。 “太、太深了!师叔,出来——啊!啊~!啊~!等、啊——!” 花尽琢又一次深顶,这一次他没有抽出。而是极尽所能挤进少女花间软肉的最深处,埋在少女汗津津的脖颈间,绷着腰身连续顶弄了软肉几十下,才压着楼眠眠的腰,将蓄积的元阳射进了花穴最深处,和少女潮喷而出的元阴融合在一起,来不及吸收的浓精浊水顺着两人的动作流出,将殷红的结合处冲刷得发亮。 “嗯~哈啊…太多了…” 少女头上垂下的发带因为青年剧烈的动作而摇晃,青年压着她紧紧相拥着颤抖,直到几息之后才稍稍平息。 青年贴着少女舔吻她的脖颈:“唔…夹紧…哈啊~别流出来了……” 说着,花尽琢又往少女痉挛的花穴里深入了几分,似乎真的要将元阳都堵在她肚子里似的。 楼眠眠爽的脚指头都绷累了,她承诺再也不和师姐们一起嘲笑花尽琢是装模作样的小仙男了。 “哈啊——哈啊……哈啊…” 花尽琢紧紧搂着楼眠眠,将少女压在自己怀里,克制着腰间不自觉地抽动。在耻部相贴的黏腻的水声中,青年靠在她耳边剧烈的喘息。 他漂亮的桃花眼还有些涣散,忍不住去寻找楼眠眠的唇齿,通过津液的交换,汲取她身上的味道。 被花尽琢攒了百年的元阳泡得丹田暖乎乎的,灵气太足,楼眠眠一时有些瞌睡。 青年的性器很快就在花壁的翕动下重新挺立了起来,他拥着楼眠眠,咬着少女薄而小巧的耳朵,慢慢挺动着腰身,带着性器在汁水横流的窄穴里研磨。 楼眠眠被磨得舒服到极点,时不时娇哼几声表示自己的满意,如果不是青年在她耳边不间断的低喘痒得她难受得紧,她肯定自己绝对会舒服得睡着。 一片黑暗里,两人交合的声音尽显,花尽琢却难得感到几分安宁。 他把握着楼眠眠舒服的点,极尽缠绵地用性器讨好着楼眠眠的花穴,自行领悟了许多技巧。粗硬的肉柱在花壁上研磨打圈,在一个妙不可言的感觉里感觉彼此的脉搏。 青年托着少女,一边抽插,一边去舔吸少女的唇舌。 少女和青年的喘息让暧昧气息蒸腾滚烫,肉棒在少女窄穴进出间带出的淫靡水声让青年更加羞惭地不能自己,温和俊秀的白玉脸庞,几乎要被红潮占满。 花穴里是让人头皮发麻的柔软吮吸,身上是让人渴望的温凉软香。花尽琢一面唾弃自己,一面不可自拔的沉沦在情欲之间。 “楼眠眠,还要吗?” 青年低声音喘息着,故意在楼眠眠耳边道。 果然,楼眠眠被他骤然喷洒到耳廓的气息烫到轻颤,被突然顶住狠磨的软肉间也陡然夹紧,喷出一股又一股的花液。 花液在少女颤抖间吐出,包裹着在其中的肉棒,青年被夹得舒爽万分。 在看着楼眠眠骤然失神的表情,获得诡异满足感的同时,花尽琢只觉得自己果然淫荡万分,居然主动去勾引自己的师侄。 他这样想着,带着几分打破礼教的快感,又往少女的深处的软肉深磨了几分. 被青年故意弄到潮喷,楼眠眠心生不服,抖着嗓子故意嘲讽道: “师…师叔真是…淫荡…若是…被人知…知道你、勾引…派中后辈…野合,不知道……会——啊…!花、哈啊、尽~!哈啊…!~琢…慢、唔啊~里面…里面要、” 还没等楼眠眠说完,花尽琢就幽幽盯着楼眠眠动起了腰身,他疯狂顶撞着楼眠眠敏感的软肉,听着自己的名字在少女的娇叫里破碎得不成样子。 “唔…会怎样……?骂我是个荡夫…嗯~…哈啊~…还是说我乱了伦常…唔~…?” 花尽琢喘息着自嘲,他托着楼眠眠,换了个姿势,将少女的背部贴着自己的胸口,以小儿把尿的姿势和她交合。 被保养的漂亮的玉柱在少女溢满白浊的穴口进出,因为速度太快,穴口周边有一些花液已经被插成了白色泡沫,和艳红的穴口形成刺眼的对比。 借着周围阵法的点点微光,青年看的是一清二楚,他喘息越来越急促,身下动作也越来越快。 他一手和少女五指相扣,一手伸向两人交合出,按压向楼眠眠被他磨得艳红的花唇。 楼眠眠几乎是浑身一震,夹得花尽琢差点射出来。 楼眠眠骂道: “呃啊~你、嗯啊、脑…哈子、是不是……唔……有病啊!啊~!~啊!” “嗯,我有病,哈啊…楼师侄……师叔伺候得你舒服么…嗯…夹太紧了…唔…差点抽不出来……” 青年似乎是得了些趣味,骨节分明的手指曲起,一边挤进穴内软肉里,一边用指节研磨楼眠眠的花唇。 快感涌动如同浪潮,楼眠眠闭目不言,懒得和这个打开了淫靡机关的灵修说话。 “哈…真紧…师侄夹得师叔真难受……啊、…差点射出来…哈啊…像被咬住一样、……唔…最里面…啊~要射了…” 青年温润低哑的声音说起骚话来格外让人忍不住,老是吐出些刻薄或者教训的话的嘴巴,居然也能说出淫荡的话来。 “闭嘴——啊唔……!” 随着花尽琢喷射出浊精,楼眠眠也在青年的淫词浪语里达到了高潮。 两人闭目颤抖了一会,紧绷的腰身紧贴着,交缠抖动。 许久之后,青年动了动插在花穴里的肉棒,浊精白水瞬间便从有了缝隙的穴口流出,打湿了两人交贴的腿根,浸透了大片的衣料,情欲的味道氤氲其间。 楼眠眠歪在花尽琢怀里,闻到了他身上浓郁得要命的花香。 她嫌弃地皱了皱鼻子:“你怎么这么香” 花尽琢愣了愣,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红了耳朵:“不知道,天生的。” 楼眠眠顿了一下,嘲笑道:“你不会又害臊了吧?” 花尽琢目光落在楼眠眠淫靡的腿间,动了动喉结,温和道:“根本没有。” 第五十五章两清(花) 外头已经是天光大亮了。 楼眠眠拿着玉牌回复小春花轰炸了一夜的灵讯。一夜过去,丹田里的元阳已经吸收得差不多了,少女懒懒盘腿坐着,脸色红润,一副餍足的模样。 换了身内衫的毓秀青年借着灵灯的光亮给少女盘髻,骨节分明的手指在鸦发间穿梭,花瓣似的唇微微弯着,裸露的脖颈和胸膛上是几点显眼的淤红。 [小师叔怎么还不回来?] [小师叔难道遇到大敌了!] … [(哭)睡不着,好担心小师叔] [狐狐也睡不着,它一直站在院子里等你。] [小师叔,今天早上狐狐说他家里着火了,要回云栖城救火。好敷衍的理由,他肯定是偷偷去买话本子了。] [狐狐也没有回来,小师叔也不回来了吗?] 楼眠眠翻着被小春花的留言挤得差点崩溃的灵网,心说平时这丫头沉默不语,怎么一上灵网能说这么多。 看到云夙回了云栖城,楼眠眠疑惑地挑了下眉。 见此,花尽琢手下一顿:“怎么了?” 楼眠眠一条一条回着小春花,随口道:“没什么。” 青年幽幽看了眼少女手中的玉牌,下意识弯起的唇角有些僵硬。 他向来贯彻君子端方之道的,今日难得衣衫半敞做出些出格的举动,想勾搭楼眠眠温存一会,她却埋头摆弄着玉牌,完全看不见。 花尽琢拢了拢衣服,自我安慰:算了,算了,我是长辈。 被楼眠眠气了几回倒是有了些免疫力,他闷头摆弄着少女的发饰,将几根少女昨夜散落的发带收了起来,替换上自己剪裁的丝带。 湖蓝的丝带上用金线绣着繁复的纹样,和楼眠眠今天换的蓝裙很是相配。 见少女专心致志的样子,花尽琢系发带的手顿了顿,一朵白花凭空开出,很快被青年撵成盈香的汁水,渗入了漂亮的乌发之中。 浓郁得化不开的花香在狭窄的空间里散开,几乎要将楼眠眠腌入味了。 她屏息了几秒才习惯了这股花香,问道:“怎么突然这么香?是什么?” 花尽琢轻笑道:“梳头水罢了。” 楼眠眠:好熟悉,是啫喱水吗?穿越以后还没用过呢。 见少女不抗拒,青年心情好了不少。 楼眠眠回完小春花的消息,突然出声道:“花师叔为什么想要龙骨玉髓?” 闻言,身后一直放松的身体僵了僵,片刻,才听见青年温声道:“龙骨玉髓有提升丹药品阶之效,我正在练养神丹。” 养神丹是温养神识的高阶丹药,极难成丹,要用龙骨玉髓来提升出丹率似乎也没有错处。 “花师叔对炼丹一事真是殚精竭虑。”,少女垂眸看向平放在自己腿上的本命剑岫玉,意味不明道:“只是龙骨玉髓还有一项少有人知的特性……想必花师叔博闻强识,不会不知道吧?” 花尽琢知道楼眠眠想说什么,只是他在少女面前已经袒露过多,如果再被她发现自己的体质有异,届时难保楼眠眠不会拿捏住她。 青年温声道:“知道,对温养剑身也是大补” 见他避开话题,楼眠眠也不再追问,想了想,道:“昨日师叔尽心尽力给弟子解毒,弟子从前对师叔多有冒犯,还望师叔不要怪罪。” 说着,少女从储物袋拿出一个玉盒。玉盒通体雪色,散着阵阵寒气。 她道:“这是一块[天山雪玉],是弟子从前游历所得,与龙骨玉髓的作用极为相似,若用来养丹,也是极好的。今日赠给师叔,只当你我之间仇怨两清,如何?” 天山雪玉乃是二品灵玉,集雪之精华凝成,出世时必有伴生灵兽守候,极为难得。用在隐蔽气息,遮蔽自身体质修为上颇有良效。 楼眠眠突然显露出要两清的姿态,如同一记重锤,将青年从一夜荒唐里敲醒。原来被天性支配产生依恋的,是他。 花尽琢微微愣了一会,看着眼前散发着寒气的雪玉,一时心里涌起了很多想法。他想说,他已经不是初身了,不需要这个了。他想说,如果楼眠眠在他身边,一两条半龙其实算不上什么。他想说,昨天她愿意和他交合,难道不代表从此以后就要和他…情缘纠缠…吗?原来,只有这样想吗? 但最后他什么都没有说,只是接过玉盒,温声道:“嗯,两清。” —— 花尽琢:e了。 [小仙男的戏份在酒临镇就要下线噜,上线只是为了千里送,没想到吧!!] 第五十六章酒临镇记事8:裴似 收到属下来讯的云夙匆匆赶回云栖城,却发现自己被人摆了一道。 艳丽的青年面色阴沉的坐在殿上,看着下首的一群属下一言不发。 熟悉他的下属们垂头保持沉默,云夙平日里情绪飘忽,少有气成如此这般的时候。这种时候只有一条职场保命守则:假装木头人。 上一次云夙这么大动肝火,还是玄灵派的天骄剑修先他一步抢走了至宝双华剑的时候。 虽然这件事很快解决了,但谁能想到一向高傲的稀世九尾狐居然沉沦在了一个穷剑修身上! 下属甲:想不到,完全想不到! 青年修长的手指轻轻拍打着宽大柔软的座塌,看着这些佯装木头的属下,冷笑道:“都不知情?” 一个猫耳少年出声,委屈道:“城主,我等每日兢兢业业守着云栖,真的不知道是谁误传了灵讯。而且云栖本来就主打的是开放自由,妖兽又大多散漫,谁混进了灵讯台这也不好找啊。” 被人刻意设计离开的酒临镇的云夙心中烦躁,冷淡道:“白序,你管辖的范围出了乱子,难道还要我来教你怎么整改?” 白序猫耳垂下,很是低落。不清楚云夙为何突然重视起灵讯台来,这种用于修士之间联系的灵讯台在云栖城一直处于半废弃状态。 云栖城是妖兽的城池,而妖兽之间有特定的联络方法,压根不需要利用灵讯台中转传讯。虽然近几年因为灵网功能改进,越来越多妖兽习惯了上灵网,但也改变不了云栖城的灵讯台本就是个垃圾的事实啊! 白序:打工真的好累,我也想做剑修的挂件。 云夙道:“从今日开始,城中给我逐一排查,发现可疑人物立刻审问,不管用什么办法都要撬出这次操纵灵讯台的幕后之人。” 青年低沉的声音停顿了一下,道:“拒绝血灵教的入驻申请,魔族那边的交易最近也卡严一点。” 一个虎精开口:“城主,半磷岛运过来的消灵石材最近很受修仙界欢迎,不如放低关税,加大流通?” “嗤,黑曜,你能不能别老假公济私?你堂弟在赤蝶老祖手下管理矿材的事大伙谁不知道?” 说话的是个戴着单边眼镜的冷淡女子,她身穿白绿的羽衣,腰间别着一柄闪着灵光的羽扇。 被当众落了面子,黑曜面色沉了下来,对同僚的拆台不满至极:“我不过是想为云栖争取更多的利益,如果能够争取到半磷岛的矿脉,我们至少能从中获利十之二三!” 那羽族女子看向云夙:“城主,半磷岛的消灵石矿产出极其不稳定,而且我怀疑这些新出现的矿藏有携带蛊祸的隐患,还请严令禁止与半磷岛的相关交易!” 黑曜阴沉地看了一眼说话的青羽,不再开口。 云夙目光掠过了面色不佳的黑曜,心里有了几分思量。 见上首的青年不语,黑曜给一旁的人使了个眼色。 那人道:“既然青羽司长觉得这批矿藏有问题,不如主上令其他同僚检查一番?若是查出情况属实,届时再下禁令,也不迟啊。” 闻言,云夙越发觉得有意思,从前云栖可是从来没有过如此般的明争暗斗。 他道:“可。白序,这件事就交给你去查。” 白序:…你在外面游山玩水当挂件,我却要打工加班出外勤?这也就算了,连个直女剑修都搞不定,你真的是狐狸吗? 接收到白序的视线,云夙咳了一声,又点了几只兽:“鲤真,玄朗,你们俩辅助辅助白序。别累着大辅佐官。” “得令。” …… 酒临镇,镇长府居 装潢得格外雅致的会客厅里坐着几个人,镇长周息作殷勤地给同坐在上首的银白袍服的青年倒茶。 青年衣装严整华贵,宽大罩袍之下的外衫领口束到了喉结,整个人端坐在檀木方椅上,如同一尊凛然冷淡的玉像。 周息作自是知道青年的来头,小心奉承着:“裴仙长赏脸光临,蔽舍真是蓬荜生辉。您这般的神仙人物肯来敝镇督察,小人恨不得弹冠相庆,只望博仙长一乐。” 茶是富含灵气的好茶,专门用来招待这些大人物。 周息作汲汲营营半生,也不过才将将筑基,这未稀释的上品灵茶自然是轮不到他享受。 捧着宝贝自己却不能享用,还要捧这些邪魔外道的臭脚,年过半百的周息作也憋屈得很,但已经上了贼船,哪有中途下船的道理。 好在裴似外表比那些邪教人士正常太多,即便周镇长早已将诗书忘在了脔宠美人的肚子上,也能想出些臂如“美人如花隔云端”,“萧萧肃肃恰似神仙人物”的夸赞来。 两人说了几句闲话,无外乎今天天气真好,酒临镇今天也是一派祥和呢这样的鬼话。 裴似垂眸看着灵茶梗在杯中浮沉,道:“听说镇中近来聚集了许多散修?” 听见裴似凉凉的声音,周息作面色一顿,以为是问责,忙道:“裴长老放心,那些人绝对不会知晓任何事!” 裴似并不在乎这个,意味深长道:“我等自是信任周镇长的办事能力,血灵教的事我管不着,但那些中转到此的矿藏……” 这就是划分责权了,看来血灵教和魔族老祖的合作也并不稳固。周息作惯会见人说人话,立刻道:“神教之事哪里比得上赤蝶老祖的钱袋子重要!小人保证此事绝不会出任何问题!长老您就放心吧!那些散修成不了气候!” 青年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连连作保的镇长,问出来自己最在乎的事:“据说上次魔物动乱,最大的功臣是个来此探亲的剑修?” 周息作琢磨着裴似的意思,试探道:“是啊,这位仙子修为高深,经此一役在散修中颇有号召力。” 闻言,如冰雪般的玉像便添了几分人气。见此,周息作便更肯定了自身的想法。 周息作建议道:“听闻这位仙子也同属玄灵仙门,不如今夜的接风宴也邀仙子过来一聚?” 青年浅浅饮了口灵茶,语气亲昵:“若是你去邀,她必不会来。不若我亲自去,届时好好守着你的府邸,别让我瞧见那些脏东西。” 这可难办,裴似是半磷岛是上座长老,此次接风宴也代表血灵教和半磷岛的合作关系,若是不让神教两位大人出席,周息作不如自我了断算了。 但他没法对裴似说不,否则他现在就要自我了断了。 —— 周息作:大家都是正道叛徒,怎么你过得这样好??我不服!我憋着!#夹缝生存#二五仔高材生#没我这个联盟要散#沉淀 第五十七章酒临镇记事9:委托 几只信鹰扑扇着翅膀落在了楼眠眠暂居的小院枝头。 院子里的老香樟生得极盛,树下的女孩儿一板一眼挥舞着沉重的钢刀,一刀一式练得相当到位。 一旁仰躺在竹椅上督训的楼眠眠捏着几封风格不一的信件,一封一封地查看。 修仙界虽然有灵网,但太容易被截拦,密信害得用这种吃苦耐劳会躲技能的白头老信鹰。 一封是赵建迭的求助信,长篇大论,满纸夸赞。最后是请求楼眠眠有空到快意楼转转,震慑一下来找茬的霄小。 还有一封是白竹的信,她的信也很长,说了两页纸她在北漠的见闻,夸赞北漠的酒水凌冽辛辣,男子雄武纯情;还极力邀请楼眠眠去北漠感受下北漠大胆热情的待客之道。 最后她写道:[我们上次的计划很成功,邪教爪牙收敛了不少,许多地方的女子失踪人数减少了很多。] 看完这两封信,楼眠眠捏着雷决一一烧了个焦灰。 最后一封是没有署名的信件,信封上只有很淡的花印。楼眠眠好奇地抽出信笺,一朵洁白的小花便从封内掉在了她衣衫之间,香气瞬间浓郁。 正练着刀的春花儿:“啊嚏!……哪来的花香?啊——嚏——!” 楼眠眠:“……” 信纸是染了色的花笺,纸上字迹秀气漂亮,只有寥寥几字: [路遇一株清灵仙草,练成一瓶清心丹,赠你了。] 信纸停留了一会,字迹消失,纸上浮现出一个小型传物小阵法。下一秒,一瓶装着丹药的白瓷药瓶凭空出现,掉进了楼眠眠掌心。 她挑了下眉,倒出几粒丹药,颗颗无暇,冒着灵气,都是上品的好丹,非百年上好的原材料不能锻造 楼眠眠:牛牛牛,随便一走就能遇见百年份的仙草。 … 晨练结束,春花儿一边擦着汗,提刀坐过来喝水。闻到楼眠眠身上的味道,好奇道:“小师叔,我一直想问,怎么从昨日回来你身上就这样香了?” 楼眠眠递给她一颗清心丹:“吃吧,对你吸收灵气有好处。” “哦…”,春花接下,闷头吞了。丹药入口即化,瞬息便感受到一股灵气在经脉里游走。她舔舔唇,笑道:“像糖豆似的,就是吃起来有股香味。” 楼眠眠煞有介事地哄人:“不香的效果不好。” 春花懵懂点头:“这样啊…懂了。” 喝了几杯温水,女孩儿仰着红扑扑的脸蛋,求道:“小师叔,今日我可以和你一起巡查吗?” 自从小临村上回遭了魔物的突袭,聚集居住散修们便自发开始定点巡查。 今早刀疤李出门巡查时,因为危险因素太多,怎么也不肯带着才练气不久的女孩儿,所以她才求到了楼眠眠跟前。 楼眠眠问了一嘴:“为什么这么想去巡查,你也见识过魔物了,知道有多危险。” 春花抱紧了手里的钢刀,鼓起勇气道:“我不想和我的刀待在最安全的地方,我也想和你们一样,站在村子最前方保护大家。” 楼眠眠随手将纯白的小花丢进敞口的水杯里,看着女孩儿,道:“你要知道,一旦你踏出了保护圈,你可能随时死去。安稳两个字,也不再与你有关。你能够承受么?” 小小的女孩才值豆蔻,梳着女童样式的双环髻,额前的碎发被汗水黏得凌乱,闻言,仍旧抱着钢刀坚持道: “求小师叔带我巡查。” 看着眼前执意踏入艰途的少女,楼眠眠半是高兴,半是担忧,平生第一次体会到长辈视角。既然春花儿做了决定,她也不会横加阻拦。 她只道:“如若遇到危险,捏碎我给你的传送符,不要回头。” 小师叔松了口,爷爷自然不会再阻拦,春花儿欢欢喜喜地回屋换了件干净衣衫,背着大刀和少女出了门。 一大一小两个影子,一人别着剑,一人背着刀。 相似,却又各有芬芳。 …… 小临村前靠浮山,后临一弯溪流,村中大多都是与凡人成家的散修。像刀疤李这类自愿放弃大宗门修炼生涯的,却是不多。 因着楼眠眠在魔物围剿时的贡献,倒是在村子里有了几分号召力。 在路过后溪时,正在捕鱼的几个女人便和她们打招呼。 ——这村子里有且仅有这几位女子,都是有修为在身的散修。 春花儿乖乖站在原地,和她们一一打招呼,得来几阵热情埋胸拥抱。 春花儿:“要…要喘不过来气了小月婶婶。” 几人除了春花儿,便登时笑开了。 闲聊一阵,便说起正事。 被唤做安月的女修送了楼眠眠一条肥美的河鱼,开口道:“说起来有些冒昧,我和几个姐妹自楼道友到来时,便开始观察你了。后发现楼道友不仅剑术如传闻那般惊艳,也与我等有共同的志向。” 楼眠眠提着挂着肥鱼的草绳,闻言不否定也不肯定,等着安月的下文。 果然,安月和几人对视一眼,缓缓道来原委:“想必道友已经发现,酒临镇上来往女子并不多。可早在数年前,酒临镇却是女修常常会停留的一个中转站,安全,美丽,可靠。那时酒临镇镇长王嫱若致力于改变女子在求仙途上的弱势,成立了一个女子联盟会帮助没有门路却有天赋的女子踏入仙途。” “于是,修真界一时涌现了许多天赋卓绝的女修。不仅如此,有许多凡间女子听说了酒临镇的传奇,在无法生存的时候咬牙到了酒临镇,也得到了应有的救助,就此生存了下来。” “联盟会在救助落难女子时,也会一并帮扶弱小,无论男女。可惜这样的好心换来的却是背叛,如今的镇长周息作便是当初王镇长救助的男童之一,可他竟然最后却联合了邪教,杀死了王嫱若与诸多联盟主位,窃取了酒临镇。” “周息作甫一上台,第一个废除的,便是女子可通过遴选成为镇府书吏员。此后,女子的地位便一落千丈,甚至大不如前。如今酒临镇家中女子不许随意上街,不许抛头露面,不许与外镇人接触,不许接触修炼一途,甚至不许主张自己的婚嫁。如同卑贱的家畜!而且,藏匿在各处的姐妹们发现,周息作每过一段时间就会秘密运走一批女子,几乎用脚想都知道这只邪教走狗不会善待她们!” … 道了原委,见楼眠眠脸色微沉,安月才缓缓道出了所委托之事。 临到楼眠眠带着春花儿离开时,安月又再次躬身道: “如若事成,我等必倾尽所有满足道友一切要求,无论是钱财,还是资源。只要我们还有一人存活,便必将酬劳送入道友手中。” 第五十八章酒临镇记事10:邀约 走过木桥后,春花仰头朝楼眠眠问道:“这不是一份公平的委托,她们没有交定金也没有人做担保,和爷爷教我的委托流程完全不一样。小师叔怎么答应的这样干脆?” 楼眠眠将鱼放入储物袋,道:“有些东西是不能用钱财来衡量的。” 春花儿似懂非懂:“那说明这件事很重要。” 楼眠眠没有再开口,只是摸了摸她的头。 …… 浮山周遭树木葳茂,草木旺盛,巡完一圈下山时已经是未时了。 才将将到了山脚,楼眠眠便顿住了。 严装整发,精致漂亮的冷淡青年就站在山脚处静静看着楼眠眠。山风吹起他的袍角,掠过他眉上三分相思,将这尊玉像带入人间红尘万丈中。 感受到楼眠眠下意识的警惕,春花儿很快从裴似的美色里回神,心里拉响了吱哇乱叫警报。 美男计啊!好恐怖! 见楼眠眠站在原地漠然地俯视他,裴似忽略心头几分失落,开口道:“好久不见,小师妹,师兄寻你寻得辛苦。” 青年开口时便如冰雪消融,顿时没了疏离之感。 楼眠眠避开青年伸过来的手,道:“裴师兄怎么没去南海,而是来了这里?” 裴似目光落在楼眠眠的发髻上的新丝结上,也闻了她身上若有似无的香味。心下一垂,眼神冷暗下来,但他还是极力笑道:“听闻师妹在此处除魔,所以我接了门令任务过来见你。” 楼眠眠:“见我?师兄说笑了,我何德何能,能劳动师兄千里迢迢来见我。” 少女的态度变得很奇怪,明明她下山之前,他们还…… 裴似垂眸便能看见少女眼眸里的冷漠,他颤了颤眼睫,想到了她一度和赵建迭走的很近。 想必定是有人在师妹耳边嚼了舌根,还……蓄意勾引了她。青年垂在袖中的手又篡紧了几分,一开始的好心情彻底消失了。 裴似脑子里分辩着楼眠眠新头花上的花纹是出自哪一家绣坊之手,嘴上也没闲着: “小师妹说的什么话,你我二人一同拜在师尊座下,本就是最亲密的人。既然见到你安好,师兄也就放心了。” 楼眠眠的确从赵建迭口中知道了裴似不少事情,但最重要的东西,赵建迭始终没有告诉她。臂如快意楼到底是血灵教的产业还是背后另有其主? 但楼眠眠猜测裴似和赵建迭的身份应该是差不多的,都是被安插在玄灵派的叛徒。只是裴似平日里在门派里没什么进取心,整天只想着怎么暗戳戳恶心她,所以暂时被放养了。 楼眠眠:有种被针对的感觉。 这样猜测的话,裴似应该在那个势力中地位还挺高。不过上次裴似故意向她暴露后山囚尸之处,表明要和她站在同一个战营,让她实在有些不好分辨裴似的立场。 只能暂时推论裴似是被用什么控制了。 楼眠眠嗤笑,随口道:“亲密?师兄同我?怕是只有……” 意识到春花儿还篡着自己的衣角站在一旁,楼眠眠顿住了要出口的直白羞辱。 听出她意思的青年却没有这种顾虑,他眼里只有抱臂而立的少女。 他凑近楼眠眠的耳边,暧昧吐息:“小师妹还记得那天你是怎么操我的吧?” 低哑的声音混合着温热的吐息在耳边骤然鼓动,痒得楼眠眠一个激灵,她捂着左耳偏了偏头。 见到裴似突然凑近楼眠眠,春花儿一下子睁大了眼睛,电光火石之间想起了之前整日蹲在门口等自家师叔的狐狸。 形单影只的白毛狐狸离开了小师叔就像打了焉一样可怜。 她用力将楼眠眠拉向自己身后,大声道:“小师叔,我想起来爷爷要我们今天早点回去!” 裴似撩骚的动作骤然被打断,很是愣了一下,这才看见了背着大刀的小萝卜头。 他顺势道:“你既然叫眠眠做小师叔,那你也应叫我做师叔。” 春花儿不太喜欢这个过于漂亮的男人,比起他,还是狐狸更接地气好相处一点。 重要的是,狐狸和她一样喜欢话本子,也一样喜欢小师叔。狐狸还会偷偷给她买零嘴吃! 她煞有介事地抱住楼眠眠的腰,道:“我没有拜入仙门,我只有一个师叔,就是我的小师叔!” 楼眠眠:说得好说得好!!我的嘴替!! 青年幽幽地看向她搂住楼眠眠的手,意味不明的笑了一声:“是么。” 见状,楼眠眠出声吸引了青年的注意:“今夜的宴会,据说是周镇长为师兄办的接风宴,师兄可真是好派头。” 闻言,裴似状似听不出楼眠眠的反讽之意,只笑道:“师妹会来的,是吗?” “到时自有分辨。” 楼眠眠露出一个可去可不去的笑,带着春花儿和裴似擦肩而过。 直至走出好远,依旧能感受到身后的目光。春花儿故意和楼眠眠抱怨道:“这个人小心思可真多,还很记仇。” 楼眠眠嗯了一声,深以为然。 —— 春花儿:我为狐狐举大旗!!我是狐眠党铁粉!!狐狐你再不来,小师叔要被坏男人抢走了!! 第五十九章:酒临镇记事10:扯头冠咯(裴/竹 日头西斜,还未到赴宴的时辰。 一处隐蔽的院舍里传出一阵怒吼:“裴狗这是什么意思?!什么叫脏了他的眼?他凭什么这么嫌弃圣教!凭什么!” 在黑尾拿着周息作补发的信函,从工作室冲出来,对着坐在水边整理发冠的竹惑抱怨。 “他自己是个什么玩意真当别人不知道吗还脏了他的眼我的蛊虫宝贝比他整天里的死人脸难道不好看数万倍???他真以为——竹惑!你又在干什……” 看着曲着一条腿坐在池塘边的人形少年,黑尾对裴似无止无休的抱怨顿时一停,随即便惊悚地后退了几步。 “…么。你疯了?” 竹惑墨发高束,头戴碧色的玉冠,发间几缕被编织成辫子的鸦发被少年纤细的手指拨到胸前,辫子上垂下的碧玉环与黑红相迭的衣料想映衬,更显得莹莹生辉。 蜘蛛少年本就体态纤长,化作的人形也高挑纤瘦,腿长腰细,将一身华贵的暗红袍子撑得极有少年挺拔的味道。 诡艳的少年没有理会同僚的震惊,只是拿着一只碧玉赤结的耳饰,比着自己的耳垂,问道:“这样看起来、会更有吸引力一些吗?” 黑尾默然,看着花枝招展的蜘蛛,道:“…吸引力我不知道,但确实很显眼。” 闻言,少年满意地刺破耳垂,挂上了这只碧玉赤结的坠子。 单边的坠子上,赤色丝结连绵蜿蜒,一路落在少年的肩头,花哨极了。 黑尾一时无语凝噎,半天憋出一句:“现在到你们蜘蛛的交配期了???” 竹惑对着池子整理衣冠:“你应该有礼貌一点,难怪没有人愿意靠近你。” 两句逻辑不通的话愣是让黑尾心头火起,差点又气倒在地上。 黑尾:你什么意思?看不起孤独的技术宅?? 竹惑:“听说楼眠眠和…裴什么是同门?” 黑尾:“我就知道你突然发疯,肯定是为了这个剑修。他俩拜在同一个师傅底下,是嫡系的师兄妹。真搞不懂,裴似一个卧底,居然能混的这么好?这下好了,本来裴狗就看不起人,有剑修撑腰,他肯定都要用下巴看人了。也不知道消息是不是真的,难道这个剑修真是裴狗的裤下臣??那真是要完了,裴狗做事一向很狗,今晚肯定要受气了,职场怎么这么难混??我只想安静搞研发而已!” 竹惑:“你真吵。” 黑尾:“??天啦,竹惑,我们合作这么久,你都不知道尊重一下中年人吗?再说了,你怎么能去讨那个剑修的欢心呢?她可是我们最大的敌人啊!难道你真的要自作主张和那个心系裴狗的剑修……呃双宿双飞?” “少管我。还有、闭嘴。” 少年端详了一番自己的模样,自我感觉不错,掠过一身黑袍的黑尾向蜘蛛拉的小马车走去。 黑尾:真是个讨厌的叛逆期崽子。 临上车之际,少年回头道:“如果你还是这样子,那你今晚不要出来。” 黑尾:“?” …… 宴会的地点在镇郊的一处山顶,是周息作名下的避暑山庄。 庄子占了半个山头,依山傍水,别有韵味。内里修得很是雅致,楼阁亭台精巧绝伦,石台草木颇有意趣。 宴上基本都坐满了,无一不是在此处有影响力的人物。 精致的灯笼放置在露天宴会的各个角落,将这一方天地照映得如同白昼。 楼眠眠借着端杯饮酒的动作,隐蔽地环顾了一番与会者。终于在筵席末尾,看见了安月拜托她寻找的人——王景瑜,王蔷若的外孙女。 她一直被圈禁在周息作府邸里,作为周息作用来拿捏隐匿在各处的女子们的把柄,由周息作的一个宠脔看守。 正待楼眠眠起身准备接近她时,一个熟悉的明艳少年挡住了她的去路。 少年:“晚上好,多日不见,楼眠眠。” 是那只祸妖。 楼眠眠回想了一下他的名字,回应道:“好久不见,竹惑” 少女警惕着,和他假装寒暄,暗地里去摸自己的剑。 竹惑感受了眼前少女的敌意,却还是因为她准确说出了自己的名字而高兴。 竹惑弯出一个不太熟练的笑,轻声道:“你记住了我的名字,我很开心。” 看着眼前少年苍白的脸颊上浮出的红晕,楼眠眠心里冒出一个有点荒谬的想法。 这个想法让她的手微顿,想了想,她信口胡诌道:“你的通行语说很好,是我见过学得最快的妖…最快的人。” 虽然这个夸奖非常不走心,但眼前的少年却十分受用,苍白的脸颊一时绽放出许多笑容来。 大概是这句话鼓励了他,他道:“我最近在学写字,已经会写你的名字了。” 楼眠眠:猜测成真,我是大预言家。 少女敷衍地笑笑,一边和少年闲聊,一边注意着闷头吃菜的王景瑜。 她带着显然深陷闲聊话题的少年慢慢往露天筵席的末尾移动。 竹惑:“我也觉得人类可以和妖和平共处,你也这样想,那真是太好不过了!” 楼眠眠:“你说得对。” 经过一柱香的闲聊,竹惑觉得自己和少女交配成功率已经非常高了,邀请道:“不知道你明天有没有时间,我们可以一起去游湖……” “她没有时间。” 冷淡的男声打断了两人的对话。 竹惑不满地向这道声音的来处看去,一个打扮得精致风骚的青年正站在楼眠眠身后。 少年冷下眉眼:“这位公子,你打扰到我和我的朋友了。” 楼眠眠看了一眼好好坐着的王景瑜,松了口气 眠:你们打吧我没有意见。 青年睨着做艳丽打扮的竹惑,只觉得到处都是烦人的苍蝇。 先是一只狐狸趁他不注意哄骗楼眠眠下了山,后又有个花妖在楼眠眠身上留下了挥之不去的难闻味道。 现在?他几乎要压不住多日来的火气,现在还有一只杂交的蜘蛛自称是楼眠眠的朋友。 朋友——多可笑,一只血池里泡出来的垃圾什么时候也能与人为伍了? 他几乎是第一眼就讨厌上了这只蜘蛛,一只溶血而成的妖孽,也配站在他面前? 裴似冷嗤:“这是我的师妹,有不干不净的东西接近了她,我这个做师兄有义务帮她排忧解难。我与师妹还有事要谈,请你离开。” 山风吹动少年耳边的朱色丝结,划过他阴翳了一瞬的眼眸,只听他道:“原来你就是裴似,惑真是久仰大名。” 裴似不在乎竹惑话里有话,他低头对楼眠眠笑道:“我就知道今日小师妹会来,你心中还是记挂我的。” 少女还没来得及还嘴,一旁的竹惑便插嘴道:“不知尊师如果知道,作为兄长竟然公然引诱自己的嫡亲师妹,会不会把你赶-出-山-门?” 楼眠眠:“说得……” 裴似和少年的视线在空中对撞,彼此都清楚对方手里有自己的把柄,他按着楼眠眠的肩头凉凉道:“即便赶出山门,也比你这浓妆艳抹的发-情-期-妖-孽来的好。” 楼眠眠:“哈哈,我觉得——” 竹惑身侧掀起一阵清风,打掉了裴似的手。 少年边想边说,显得有几分慢吞吞,还有几分刻板的礼貌:“看来裴-长-老真是有手段,竟然如此有准备,惑佩服。不过在这里,我必须要为自己正名,今日我盛装而来,只是为了和我的朋友加深感情。” 楼眠眠:“已经加深……” [我的朋友] 青年被竹惑不要脸的发言气笑:“朋友?真是有够可笑的,你一个连妖都涮不上的东西,凭什么觉得她会和你交朋友?你-也-配?” 竹惑眉目愈发阴翳,苍白的脸上勾出一抹笑来:“虽然确实比不了裴长老两-面-三-刀,四-处-逢-迎。但我想,我与她的确是相配的 ” 楼眠眠:自爆马甲,也不错。 —— 竹惑:学会通顺交流第一件事——吵架。 [小裴记事:今天又遇见一只妖怪对我狗叫,小师妹没有维护我,心情很差。] 第六十章酒临镇记事11:副cp的狗血剧情,吃 趁着两人互戳软肋戳红了眼的间隙,楼眠眠便闪身去了王景瑜身侧。 女子大约二十来岁,正值青春正好的时候。梳着凌云素髻,穿着一身浅碧色的裙装,见楼眠眠靠过来,便停了箸,似是知道她的来意。 王景瑜:“此处不是叙话的地方,道友请随我移步。” 两人趁人群在舞伎乐伶上场时,悄悄离开了筵席,来到了一处偏远寂静的厢房。 刚刚踏入房门,楼眠眠便眼疾手快地挡住了房内一侧的突袭。 只是这人软弱无力,攻击也没什么章法。被楼眠眠一击制服。 那人做男子打扮,前胸却肥腻雪白。楼眠眠下意识就送松了手。一旁的王景瑜便将那人重新扶稳站好了。 “她是谁?” 那人骄横道,声音雌雄莫辨。 王景瑜将那人安抚了下,向楼眠眠赔礼道:“道友实在对不住,逢冬并没有恶意。他只是孕期有些浮躁。” 楼眠眠:?? 楼眠眠示意了一下,懵道:“你的?” 王景瑜默然,让逢冬回了内间。这才和楼眠眠分说起来。 …… 一杯茶倒了底,楼眠眠沉默良久,才道:“所以逢冬是周息作养的双性脔宠,你被逢冬看守在这里,结果你把她搞怀孕了???” 王景瑜扶额:“事是这么个事,但我不是故意的,那天我醒来,他就说他有了。” 楼眠眠:“……?你没有生理知识吗” 王景瑜:“那是什么?” 楼眠眠:“没什么。所以你想要我把逢冬带出去?” 素髻素衣的女子点点头,似是觉得自己这样有几分过分,补充道:“我知道大家的好意,但我已经决意和母亲一样自裁于此,减少姐妹们的顾虑。苟活十来载,我也心满意足了。如若道友肯帮我……” “我不走!王景瑜,你凭什么为我做决定。” 本该去内间的人,如今却含着眼泪出现在了这里。 楼眠眠:怎么突然手里多了一块西瓜。 王景瑜却是没有动摇半分,向坐在对面的少女道:“周息作一直在秘密抓捕阴年阴月阴日的女子,每月的月圆之夜便会挑选一个放血生祭。血祭的地方不在镇府之中,据我这些年的调查,我倒是有一个怀疑的地点。” 楼眠眠沉思片刻,问道:“你可知每年春末,周息作会运走一批女尸?她们会被运去哪里?” 王景瑜思忖道:“运尸之事我倒是知道,但路线我确实不知。不过周息作此人向来谨慎,无论做何事之前,都会画计划图。也许他的书房里会有你想要的东西。” 穿着粉蓝衣裙的少女若有所思,不一会儿,她道:“我有个法子,倒是可以让逢冬名正言顺的离开,你也可以顺势脱身。” 闻言,女子抬眸:“哦?道友不如细说?” 楼眠眠笑:“假死。” 女子思索了片刻,道:“我没有意见。只是逢冬该如何被带走?” 少女指了指自己:“那就要委屈她与我做一场戏了。” …… 酒宴正酣时,一阵嘈杂的响动传来。喝得半醉的周息作,便从仆从口中得知,王蔷若最后的血脉王景瑜自裁的消息。 甫一听闻,陷在锦绣堆里的周息作还没反应过来,直到仆从再次询问是否给王景瑜收尸时,他才有些怅惘地推开了身边的脔宠。 死了……?都死了……一个都没了。 筵席上舞乐依旧,他独自一人越走越快,将所有声响都甩到脑后。 夜间的山风带着凉意,将这汲汲营营了半生的中年人吹得清醒了几分。 站在破败的院子前,他顿住了脚步。深吸了一息才推门而入。 陌生又熟悉的女子尸身,便倒门口的一张草席里,周遭几盏灯笼将她的脸映得青青白白,有几分变形的恐怖。 周息作想在这张脸上寻找上一辈的影子,但他还是失败了,张了张口,咽下了那声师傅。 他疲惫道:“看管她的人呢?” 有仆从回他:“那小子见自己难逃一罚,今夜勾搭上了来赴宴的楼仙子。” 咋又是她。 周息作捏了捏眉心,摆了摆手:“算了,去球,给了封口费没?把王小姐秘密埋了,遮掩住消息。牌位……就放在、算了,我自己来放。” 仆从:“回老爷,那小子胆子小的很,说两句便扛不住了,小人保证他不会泄露一丝一毫。” …… 一辆乌蓬马车停在山庄后门,一个秀丽的美人在少女的帮助下登上了马车。 望着那人宽袍下小心翼翼扶着肚子的模样,隐在暗处的青年目光沉沉,悉数落在了原地目送马车离去的少女背后。 正待少女离开之时,一道熟悉的声音沉沉响起。 “倒是我这个做师兄的倏忽了,竟不知小师妹还有流落在外的血脉?” 裴似凉凉的声音在楼眠眠背后响起。 少女甫一转身,便瞧见青年眉间凝霜似地压着,直勾勾盯着她,咬牙切齿地说着“祝贺”。 —— 裴似:你背着我和人生孩子??楼眠眠,你真是好样的。 第六十一章温泉边情事上[裴似h] “小师妹,是我们最近没有好-好-交-流吗?” 青年边说边走进了楼眠眠的视野,他生的精致,眉梢的寒霜将他衬得愈发如同一尊玉像。 几乎是瞬息间,他便靠近了楼眠眠。 “你又怎么……唔” 了 未等楼眠眠蹙眉说完,高挑的青年便捧着她的脸不管不顾地压了下来。 少女周身的护体灵盾在青年的猛然靠近中被激发,灼伤了青年放在楼眠眠脸上的手。 又来这一套? 楼眠眠觉得裴似真是疯了,他都不在乎自己会死吗? “唔…!” 被少女暴力推开,青年略略后退了半步,他近乎痴迷地看着少女唇上的潋滟水光,很快又如同藤蔓一般缠了上来。 “别以为我真的不会杀你。” 楼眠眠捂着裴似的唇,被他的臂膀紧紧缠着,咬牙切齿地威胁道。 听见她如此说,裴似静了一瞬,垂眸伸出舌头轻轻舔弄少女捂住他唇齿的手掌心。 楼眠眠:我操! 在楼眠眠周身雷光闪起的前一息,青年捏碎了一张传送符。 白光一闪,两人出现在了后山温泉边上。 “噗通…!” 楼眠眠抬脚便把青年踹下来水,正要离开时,却被人勾住了衣带。 落了水的青年半截身子跪坐在泉水去,冠发散落黏在他漂亮的脸颊边,被打湿的衣衫也紧紧贴在线条分明的胸膛,他喉头滚动,目光里一般乞求一般钩子似的勾引。 他眼睫颤抖,眼眶通红。说:“你不能这样对我。” 少女见状,觉得有几分好笑,她蹲在泉边扬起一抹笑来:“不能?为什么不能?” 青年顺势将脸埋在她的膝上,心里百转千回。挑了个最合理的理由,他闷闷地说:“我需要你,你也需要我。我能告诉你你想知道的一切。” 楼眠眠挑眉,对前半句不置可否,:“一切?” 水声响动,宽肩窄腰的青年瞬息压了上来,护着少女的头,将她推到在泉边。 “一切…”,他喘息着靠近,目光幽幽落在少女雪白的脖颈。 感受到青年勃起的欲望,楼眠眠眯起眼睛问道:“你背后的操控者是谁。” 第一次舔舐到少女圆润的肩头,裴似几乎遏制不住自己的兴奋,他眼角红得滴血,难耐的喘息了几声,才低哑道:“我很想告诉你,但我不能说。” 他求道:“小师妹,操操我…” 楼眠眠目光冷淡,看着裴似如同一只发情的公狗在她肩头磨蹭亲吻。 “我要周息作的运尸路线图。” 少女翻身将裴似压在身下,膝盖直直挤压在青年勃起的性器上,舒爽得裴似浑身一颤,他目光潋滟明亮,抖着嗓子许诺: “告诉你,全都告诉你。求你,不要和别人……” 话未说完,被渴求和心中酸涩逼的欲求不满的青年,便如同水妖一般勾住了少女的脖子。 少女的轻吻和温泉上氤氲的水汽一样,轻薄,又灼热。烫的青年眼睫颤颤,几乎要落下泪来。 他闭着眼睛加深了这个吻,唇齿之间的交缠,让他连日累月的委屈有了一丝抚慰。 “唔~……” 性器在少女膝下不断的抬头,在青年难耐的挺腰崩臀之间被衣料摩挲得几乎要释放出来。 “忍着。” 少女微凉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腰带在她指尖脱落,如同剥笋,青年在少女目光之下,一点点变得赤裸。 裴似几乎要颤栗起来,这是楼眠眠第一次为他脱下衣服,才稍稍想想后面的步骤,他竟然生出几分希望现在不是做梦的害怕和期盼。 他篡紧了楼眠眠垂落在他手边的衣角,即便被情欲逼的眼皮灼痛,他也不肯闭眼,直直地看着跪坐在他身边的楼眠眠。 “小师妹……” 一开口,他声音沙哑得自己有些不习惯。他难得有几分羞惭,随之便是更放浪的贴上了楼眠眠。他双膝跪地,光裸的胸膛不断贴近摩擦楼眠眠整齐的衣襟,生着薄肌的手臂圈着少女的肩颈。 “…小师妹、操我。” 他求道。 楼眠眠躲开了他贴过来的唇,按着他漂亮的脊背,捏了个灵决,将灵力倒灌进青年翕动的穴口里。 “哈啊——~太、太深了~小师妹、啊~呃、” 突然的塞满让青年显然十分痛苦,晕红生辉的五官微微兴奋地扭曲着,不想让少女看见他此刻的狼狈,额头抵着少女肩头,自己探手握住了铃口析水的性器。 楼眠眠单手捏决,一头扯着青年的长发,吻上了青年红艳的唇齿。 唇齿相贴之际,裴似猛得激灵,手下又重了几分,腰间轻颤,蓄积的精水猝不及防地冲了出来,打湿了少女的裙角。 一种奇异的饱和感充斥青年的心间,他渴望被楼眠眠更加汹涌的占有,更加紧密的接触,他闭着眼睛更加放浪地回应着楼眠眠的小舌,腰间随着少女的灵力的浮动而不断摇摆。 被保养得漂亮的性器,滴着未完的精水抬了头…… 第六十二章温泉边情事下[裴似h][加] 灵力的波涛随着主人的呼吸而律动,一想到自己与楼眠眠这样情色的联系,裴似便忍不住抬腰摆臀,渴望少女给予他更猛烈的操干。 “哈~啊~?小师妹~用力干我、操-烂-我~” 两人唇舌分离,吐息间带出淫靡的津液,青年目光迷离,淫荡的喘息喷洒两人紧贴的鼻尖,带的楼眠眠脑子也有几分混沌。 “你天生就这样淫荡吗?” 少女的疑问在青年脑子里响起,随之而来的是她捏着决让灵力的抽插更为激烈,啧啧的水声在青年猛然挺腰之后,变得愈发明显。 强烈的快感和奇异的满足几乎要挤爆裴似思考的空间,他紧紧圈着楼眠眠,更加努力的迎合变得粗长快速的汹涌灵力。 楼眠眠是变异雷灵根,她的灵气带着一点暴烈的味道,此刻在淫穴里鼓动时,还带着一丝电流般的麻痒。 “太、太会干了…小师妹?~狠狠地操我…师…啊~!兄~唔~要被你~嗯~!?~嗯哈~干烂了~唔~用力、好痒~啊?哈~!干到了~!” 属于楼眠眠的气息几乎要将青年溺毙,他挺腰摆尾,喊尽了淫词浪语,只恨不得将自己和少女融在一起。 他爽得仰起脖颈,目光却不肯离开楼眠眠,眼泪从他艳红的眼角滑落,和淫靡的叫声一起化作一场滂沱大雨。 “啊哈~小师妹…不要和别人、嗯啊~不要和别人这样…哈~啊~!啊~!” 他穴口泥泞一片,如同红花吐露般在灵力的挤压之下,溢出了诸多水液,这连绵粘稠的液体浸染着楼眠眠的味道沿着青年窄玉般的臀缝滑落,一部分沿着苦苦压着射精欲望的性器滑落,刺激的裴似更加骚浪;一部分则沿着青年绷得紧实的腿根,一路蜿蜒,汇聚在湿润的石板凹陷处,在月光之下泛着点点银光。 少女半睁着被惑得滚烫的眼皮,眼前全是裴似白的发光的胸肌,和两个饱满挺立的茱萸。 如同被诱惑的旅人,她低头咬向青年漂亮膨胀的胸肌,连同一颗硬挺的茱萸一起裹进口舌。 “唔——~!!” 处在浪潮之中的裴似浑身一颤,精关一松,在喷薄而出的浊水里,睁大了失神的眼眸。 “全、全都射没了…” 他愣愣地任前后的高潮将自己淹没,又在颤抖里忍不住将自己的胸乳更深的送进少女温暖的唇齿,仿佛中了标注了少女名讳的春药。 “小师妹…咬?哈~、全部吃进去…哈啊~啊啊~!里面、?被小师妹~?塞满了~啊~!啊~!全都是小师妹~呃哈~哈啊~要漏出来了~嗯~!不要~?~哈不要?流、出~啊哈?去~” 如同一尾发情的水妖,青年跪伏在曲坐的少女身边,淫态毕现,骚浪入骨,不断渴求着怀中少女疼爱。 他漂亮的脸上布满了泪痕,平日里冷淡凉薄的眸子里被情欲和渴求点得明亮,烤得枯红的唇吐着浪语。 在又一次被操射时,他哭喊着要和楼眠眠融在一起,被少女再一次干到崩溃。 直到再也射不出什么东西来,他趴在少女的腿上,手臂紧紧揽着少女的腰,目光痴迷,喃喃道: “不要抽出去,小师妹的…我要和小师妹一直…” “一直怎样?” 楼眠眠的手在他枯红的唇上摩擦,对这粗粝的触感感到新鲜。 情缠之后的味道笼罩着水边的两人,氤氲的白雾之间,美丽得如同山妖的青年含住了少女带着薄茧的手指,舔吸裹弄,将自己的津液留在了上面。 青年动了动腿根,粘稠的情液没了灵气的封塞,通通泄了出来,即便他极力的夹紧穴口,大量的淫液也沿着腿缝流了出去。 “怎么办…有小师妹味道的东西,全都流出去了……”,他语气里带着钩子,痴痴地盯着少女说,但更多的还是遗憾。 他握住楼眠眠要抽离的手指,求道:“再给我吧……全部给我……” “师兄贵为仙门弟子,怎么可以如此放荡?” 楼眠眠似笑非笑的目光划过青年乱作一团的腿根,看着青年因为她的话,又诚实地硬了几分。 少女附身贴在裴似耳边,轻轻道:“师兄是想要怀上我的孩子吗?” 闻言,裴似腰间轻轻颤动,仰头看着少女重新对着温泉整理衣襟,张了张口。 道:“你愿意让我……吗?” 少女眉梢带着几分餍足:“当然是——” 青年带着几分期盼,甚至在那一瞬间,他想出了数个合成有两人血脉的孩子的构想。 “——不愿意。” 裴似:…… 他不再开口,沉沉看着楼眠眠整理好衣服别上剑,撑着酸软的身子下了温泉清洗自己。 竹影晃动摇曳,将楼眠眠离开时的衣角映得纷乱,裴似轻轻阖上眼,头一次体会到什么叫相思情缠。 —— [小裴记事:被小师妹狠狠的做了,浑身都是小师妹的味道,小师妹身上终于没有别的味道了,开心开心开心开心开心开心开心开心开心开心开心开心] 第六十三酒临镇记事12:日常 楼眠眠是从蛊堆里把王景瑜挖出来的。 王景瑜一边吐一边吐槽道:“呕……玩什么不好玩虫子,还好我醒得迟…太黏糊了,能和一堆蛊虫度日的都是狠人。” 楼眠眠赞同的点点头,吐槽:“属实是太难以忍受了。不过我应该给你灼干净了。” 女子摸了摸自己的冰凉的胃,面如菜色:“真的没有漏的吗?瑜空长几年,只在这一刻,想修炼的情绪达到了巅峰了。” 楼眠眠:“我保证。” 王景瑜看着楼眠眠手里的一迭信纸,道:“好吧,信你。这份路线图保真吗?” 少女曲腿坐在一边,将几张图递给女子,手指在地图上勾画:“我已经去信请一些同道去帮忙查看了,如果不出意外,几天后就知道真伪了。” 王景瑜顺着少女指尖画出的路线,眉头一点点拧紧:“他们这是要把尸体做成尸傀吗?” 楼眠眠诧异地看了她一眼:“怎么说?” 女子指尖点了点一处没有标记的山谷:“这里,是一座死城。此处满城的人都被练成了尸傀,曾有不知情况的人前去买卖山货,却都一去不复返。来过几个修真者去闯了几次,却无一幸还,久而久之,这座城便在地图上销声匿迹了,只有少数人还记得它的传闻。” 楼眠眠思忖道:“你怀疑他们会把尸体送入城中?” 王景瑜道:“很难不怀疑。这条山道,废弃已久。夹在南浮山脉和北边的天女山脉之间,地势险峻,人腿尚且难行,更不用说那些运尸车了。若说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为何不选择另一条更隐蔽且更为平坦的山道呢?” 楼眠眠:“因为一些变故,邪教在春季末的运尸行程被耽搁了,如果我的消息没有错,下一次他们重启这条路线的时候,会安排在这个月末。” 听出她的意思,王景瑜有几分不赞同:“道友若是贸然跟随运尸车前往死城,怕是不妥。况且,因为上一次行程被破坏,这一次,他们势必会出动驻扎在此地的高手随行。” 楼眠眠安抚道:“我知道,但机会就在眼前,谁又能够放弃呢?你不是也打算趁着祸妖出巡,做些什么吗?” 闻言,王景瑜垂眸:“我身无长物,又被周息作关押多年未曾入道,只靠着头脑上苦长几分罢了。我听说过你,天赋卓绝,道途坦荡。我与众姐妹是被仇恨裹挟,且不甘屈居小人之下下。你又是为什么?” 楼眠眠想到了自己穿越来被剧情摆弄的那些年,又想到许多无名的恶意。笑道:“我心中亦有不忿。” 她身旁的女子也轻轻笑道:“那我们也算是殊途同归了。” …… 被楼眠眠秘密带回小临村的王景瑜被安月改头换面,安置在小春花的隔壁的破落屋子里。 看见安月随着王景瑜的到来容光焕发,颇有活力地忙前忙后,小春花感慨道:“小师姑,小月姨今天好像年轻了十岁一样。” 楼眠眠嗯了一声,问道:“你今日的晨间练刀感觉如何?” 小春花想了想,道:“今日比昨日更顺畅了些,感觉经脉里堵着的灵气都通顺了许多,而且不怎么累了。是昨日那个丸子的功效吗?” 少女点点头,道:“小临村虽然与修仙界相近,但灵气还是太干涸了。有了清灵丹,会让你的更习惯使用灵力。” 女孩儿若有所思,问道:“可是爷爷说我们与刀剑为伍之人,要少靠这些外物。若是我买不起清灵丹了,我会举不起刀吗?” 楼眠眠:“噗。真是奇思妙想,丹药只是辅助你更好的适应灵气。你每日挥出的一招一式是刻在你身体里,举个例子,如果你有一天早晨吃饭时多吃了一盘小菜,第二天没有这盘小菜,你会忘记怎么吃饭吗?” 小春花:“当然不会!所以原来是这样啊。” 见少女满意的点点头,小春花想起来狐狐在灵网上让自己给他刷存在感的事来。 于是,她想了想,道:“小师姑,已经好久没见到狐狐了,他家里的事情还没有处理好吗?狐狸的家里是不是有很多狐狸,他们会抢话本子看吗?” 楼眠眠一言难尽道:“也许,根正苗红的狐狸不会看话本子。” 小春花大惊:“怎么会!?狐狐明明那么喜欢看话本子,他还有好多我没看过的话本!狐狸肯定都喜欢看话本。” 楼眠眠:……云夙你真是误人子弟啊。 —— 小春花:什么?你说我故意装做不知道狐狸不会喜欢看话本。哈哈,被你发现了!(叉腰)我才不会被个例蒙蔽双眼,只是知道狐狐偷偷把话本子里的角色换成他自己和小师姑让我很震惊!他多么像人狐恋里的笨蛋狐狸!虽然不知道他是不是和那些狐狸姐姐一样美貌,但我一定要帮他!现实里的人狐恋,有我在,绝不会有悲剧!(努力版小春花) 第六十四章狐狐记事 许是突然想起了还有云夙这么个顺手的狐可以用,楼眠眠手下一顿,一道灵讯便划了出去。 …… [楼眠眠:你什么时候回来?] 远在云栖处理事务的云夙正对着报告心乱意乱,陡然收到了这么一条灵讯。 云夙:(?gt;?lt;?)她肯定想我了! 美艳的狐男一边斟酌着回复,一边笑得春意盎然。 一旁汇报的白序:……?他终于疯了? … [云夙:明天…不,下午就回来!!!] 楼眠眠看着瞬间蹦出一条回复的玉牌,一时有些怀疑云夙是不是真的忙着处理云栖事务。 [楼眠眠:不用,你明天回就行。对了,你知道裴似住在哪里吗?] [云夙:??] 看着许久没有回复的玉牌,楼眠眠又问了一句。 [楼眠眠:裴似来了酒临镇。] 云夙不高兴地翻了一页报告,对一旁的白序问道:“我和常清峰的裴似比,谁好看?” 白序:…… 猫耳少年忍了又忍,才语气平缓道:“狐族美貌一向过人,况且您的血统十分优越。” 听到这话,云夙情绪稳定了下来,倨傲道:“你说得对,我没必要生气。” 说完,他便低头开始摆弄白序新升级过的玉牌。 白序:我赌他肯定带薪在和剑修聊天。我也想带薪谈恋爱。 … [云夙:我当然知道,那又怎样?难道他还等我回去报复我不成?我只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云夙:他怎么这么坏,你不能信他。] [云夙:他说的话都是胡编乱造的!] … … [云夙:眠眠眠眠眠,你怎么不说话??] [楼眠眠:…我在想先回哪一句。报复?你和裴似打架了?] [云夙:哈…哈…怎么可能。虽然我早想揍他一顿就是了。] [楼眠眠:是吗?你们什么时候结的仇?] 狐狸不想将自己和裴似暗中互相使坏的事情搬到楼眠眠面前,顾左右而言他。 [云夙:那么问题来了,如果真的发生了,你会支持谁?] [楼眠眠:谁也不支持。] 楼眠眠:随便,买谁输对我来说都没没差别。 云夙的消息顿了一会才过来,他似乎格外在意这个事情。 [云夙:你不会支持我,对吗?] [云夙:就因为裴似在?所以我一定要低他一头?] 楼眠眠对天发誓,她绝对没有因为这个意思。刚准备回复,安月便带着王景瑜走了过来。 看着伪装成算命女道的王景瑜,楼眠眠忽然福至心灵,打算猛浇一把火。 利用云夙拖住裴似无疑是一个极好的法子。 云夙比裴似来得强悍,可以把裴似没摆上来的底牌掀翻。也可以让王景瑜她们趁机,更快地占领镇府。 除了这一次祸妖离巣的机会,她们再也不会有重来的机会了。 … 楼眠眠的回复迟迟不到,云夙撑头看着玉牌,第无数次压下想要发送灵讯的手,毛茸茸的狐耳愈发低折。 白序离开前将书房的门关上了,偌大的书房里,只剩下坐在桌前的白毛狐狸,阳光从窗沿投射进来,将他发间绒耳映得金黄。 就在云夙失望地以为楼眠眠不会再回复他时,玉牌上跳出了一道灵讯—— [楼眠眠:对。] 一瞬间,他几乎要被突然涌上来的难过溺毙。 云夙从未如此难受过。 他从前只觉得陷入情爱的人可笑又可怜,怎么会有人因为另一个人不经意的举动而患得患失呢? 他懵懵懂懂,只知道看完那些悲情离合很是伤心,却又未悟得为何这样伤心。 现在他明白了, 话本里写的 “心肠寸断谁得知,玉阶幂历生青草。” 原是如此。 …… 小临村 春花儿才跟着楼眠眠做完了晚训回来,就看见了狐狐发来的一条讯息。 [狐:你小师姑在身边吗?] [花:不在。小师姑在和隔壁新来的领居聊天。你要回来了吗,狐狐?] 想了想,春花儿又编写了一句: [花:你不在家的时候,有一个漂亮男人总是来和小师姑说话,如果你再不回来,小师姑要带着别人去隔壁镇子里采买了。] [狐:……。你知道那人叫什么吗?眠眠什么时候离开?] [花:五月甘七走,就是后天。] [狐:我后天就回来。] [花:好吧,那你肯定见不着小师姑了。你可真是一只不争气的狐。] [狐:……] —— 云夙:等着,我准备一天就去把情敌杀了。呵呵 ,我一点都不难过!才怪!我难过!我伤心!你却丝毫没有悔意,丝毫没有伤感,这若是爱情,那全天下的文人墨客都得以谋骗罪论处,这若是爱情,那什么关雎,什么锦瑟,都不过是一场空话。君问归期未有期,午夜梦回,我的身侧从未有你陪伴,淡了,倦了南的烟雨中,让我化成一缕轻烟,绞死所有和我做情敌的不知所谓自命不凡的男.人. 第六十五章酒临镇记事13:混乱-对决(裴/云 这一日,遍地的潮气难得收住了几分。连日累月的阴云里也漏出几缕天光。 楼眠眠别着剑,踏着清晨时分的朝露,悄无声息地缀在运送尸体的笼车后头。 笼车卸了人力轮,均以蜘蛛做抬。几人高的铁笼里塞满了扭曲的尸体,笼子下头是前进的黑色浪潮。在一片足节窸窣中,不紧不慢的前进。 人身蛛尾的异形少年懒洋洋趴在车队中段的一个囚笼上方,今日这样的天气让他很是惫懒。 … 酒临镇 一处雅致幽静的院落里传来几声主人的斥骂,混合着重物落地的声响,打破了沉寂。 “长、长老,老祖有令,此行必要扫除一切障碍!长老此时不肯作为,难道是为了自己的一己私欲么!” 那被打落在地的黑衣男人越说越觉得自己是个一心为主的悲壮人物,他不顾自己的被裴似打伤的手臂,挣扎着要爬起来。 结果被寒着一张脸的白衣青年,又是一脚踹翻了身。 “若你还要你这条命,闭上你的嘴。” 黑衣男人本就因为今早出言不逊惹了裴似的不快,被青年一击震飞,内府动荡。此刻又被带着十足灵力的一脚,踹得直吐血。 性命吊起之时,他犹不肯松口:“老祖有令,长老竟公然违抗……但若你此刻动身追捕剑修楼眠眠,属下这条命就是死了也值!” 裴似最是厌烦这些被莫情洗脑的魔族,把以身饲蛊当做最大的荣耀,整日里疯疯癫癫,他走到哪这些人盯到哪。 青年冷笑一声:“死了也值?那你就去死吧。” 白袍翻飞,掠过一地的血水。 裴似脸色漠然的离开了小院,心里烦躁不已。都怪这疯狗缠人,否则他早就查清楚小师妹的去向了。 今日寅时一刻,小师妹身上的追魂令就失去了感应,如今过去几个时辰,他哪里还追踪得到? 这些疯狗只知道坏事,简直一无是处。 岂料,才将将走过转角,便有一道直冲他面门而来的杀招! 寒玉似的青年眉头一凝,扭身躲过。 他看着悄然落在檐角的美艳狐族,压抑多时的怒意和醋意瞬间打翻,手腕翻转间,便唤出了自己本命灵器。 四目相对,宛如电光火石擦过,彼此都杀意腾生,倾刻便交上了手。 裴似手里的山河琴华光流转,手指波动之间,裹挟着暴烈的灵流。云夙冷笑一声,唰地展开了手里的朱扇抵挡,物似主人,朱扇美得如同一行秾丽的梦。 妖力和灵流对冲,同样都暴烈不可言,撞得周边的院舍纷纷被这些混乱噬人的残韵搅得粉碎。 两人几乎是不要命的打法,衣袍翻飞,杀招毕现,都想将对方的命就此留下。 躲过裴似朝着他来的一道琴韵,云夙九尾俱开,妖力笼罩两人,磅礴的狐火凭空而起,几要将裴似捻灭 青年音律急转,丝弦翁动,灵流猛起盘旋,抵挡着四周的狐火。 狐火做壁,几乎要将青年四周本就稀少的灵气烧干,灵气阻滞,丹田疼得直抽气,裴似目露几分阴翳,不顾自己内息紊乱,拨使出几道角度刁钻的狠辣招数裹在狐火里,流窜向半妖态的白面狐男身后。 如同软刀,一道琴韵被狠狠钉进了狐男的腰上,极为猛烈的灵息在血肉间炸开,云夙闷哼一声,以扇做器,挡下了剩余几道暗袭。 灵光与妖火撕咬相斗,将这一方天空映得鲜亮,打斗之声愈演愈烈,裴似的确如楼眠眠所想一般,彻底不再藏拙,在占着上风的云夙身上开了数道血呼啦茬的口子。 云夙招式大开大合,每一次都以为能捻死裴似,结果还是让他给活了下来。情绪翻涌,他越打越疯,裴似身上的白袍几乎要染成鲜红。 到最后,几乎是自毁一般,一人一妖竟然全然放弃了防御,只恨不得要在对方身上剜下一块肉来。 … 今日一早,安月带着人按照昨夜在纸上排演了数遍计划,在王景瑜的隔空指示下,突袭了各个防御点,一路势如破竹般,在周息作固若金汤的防御下,狠狠地撕开了口子。 灵流和刀剑之声缕缕不觉,嘶吼和不甘交杂不息,四处燃起的警示火焰和满城的混乱夹在一起,远处亦是毁天灭地般的景象。 —— 周息作:全他爹乱了! 裴似/云夙:不打赢,我晚上都睡不着!我就是死,也要拉个垫背的! 楼眠眠/竹惑:跟郊游一样。 王景瑜/安月:打打打打杀杀杀杀 第六十六章酒临镇记事14:混乱更迭 隔着一道低矮的护城墙,城内是门户紧闭,厮杀弥天。城外是草木依旧,平静一片。 被王景瑜一行牢牢把控的城门上,印满了恶妖溅出的血迹,被压抑数年的愤怒在鲜血淋漓的杀戮里发泄。 素髻女子站在城楼上,漠然看着底下她一手策划的喧嚣。 她一时有些恍惚,那一天也是如此,大批的恶妖和周息作纠集的修士冲进城门,在城中肆意虐杀,妇孺老幼无一放过,尖叫和咒骂声几乎要缝合成一只无形的怪兽。 彼时的周息作盛气凌人,和外祖母站在这里,指着城里的惨状,逼着外祖母自裁。 彼时的她也还年幼,被父亲捂着嘴搂在怀中,躲在一旁的暗楼里,看得明白,恨得咬牙。 “瑜姨,你不高兴?” 女孩儿的声音是柔软的,轮椅滑动的声音有些粗粝。她今日负了伤,被一只噬蛊咬断了半只小腿,刚刚才重新缝上。 王景瑜回过神,摸了摸女孩儿黑亮的乌发,温声道:“高兴,今日是我活这么多年,最高兴的一天。” 闻言,小春花弯了弯眸子,道:“我也杀得高兴,可惜小师姑不在,不然破城的速度会更快。” 也许是小春花现在的模样和曾经在那一次里死去的许多女子太像,王景瑜忍住了眼眶的热意,目光移向城内,轻轻嗯了一声。 此刻的酒临城镇,无疑已经是一个围杀的猎场。 王嫱若的余党突袭来得迅猛,又格外熟悉城镇的布局,在周息作反应过来时,两处出口已经被占领了。 城镇上空被两个疯狗搅得稀烂,根本没有地方去。 躲进地下的周镇长,闻着逼仄空间里腐朽的味道,和身边的妾室忍不住抱怨。 “老夫为圣教和那位老祖奔走了半辈子,此刻竟然要成为弃卒!若再给我些时日悟得了金丹,我岂会怕王景瑜那小娘们?” 美貌的妾室没有说话。 周息作胡乱发作了一通,坐在地下室的一张软椅上发愣。 他们都心知肚明,周息作压根没有突破金丹的天赋,也没有能让近在眼前的裴似停下来帮他的理由。 唯一能够期盼的,大概就是祸蛛去而复返,屠戮尽这些杀不尽的女人 “老爷,要不然…您就和王娘子服个软?若是您肯松口,答应她们召回恶妖,这说不准呀,王娘子一个心软,便让您继续做镇长呢……” “镇长?那个贱人母族均死于我手,她会放过我?!”,此话一出,周息作害怕到极点便愤怒起来,猛的起身将美妾一巴掌扇翻在地。 “你这小娼妇,是叫老爷我去送死?别以为你为我生了个一男半女的,就能左右老爷我的判断!这一巴掌是赏你的,长长记性!”, 他冷笑道,背手站在捂脸跌坐在地的美妾身边,年逾半百的老头高抬下巴,又恢复了平日里的姿态。看着美妾伏低做小,顿时觉得出了好大一口恶气。 这些娼妇,就该如此安静下去,怎么就非要冒头?真是烦人。 周息作暴虐心起,一脚踹开了跪地的美人,走进石室更里面,边走边斥骂道:“老爷我慈悲,带着你躲灾。你却不知好歹,心向——” 一柄尖刀从后往前,刺穿了周息作的胸膛。血水顺着雪亮的刀柄往下,濡湿了中年男人锦绣的衣衫。 骤然而起的疼痛席卷了他,他满脸惊惶,不可思议至极,压根没想到,他竟然会折戟在一个贱妾手里。 “你…!你……”,他满腔愤怒,想要疯狂报复,可最终也只是向前踟躇了两步,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肺腑破开的绞痛和窒息感让他儒雅的面貌青紫扭曲,也不见得比那些死去的女子生的美好高贵。 刀柄被女子紧握扭转,疼得周息作弓下了腰,轻纱覆体的女子轻笑道:“老爷慈悲,您行行好,这条命就送给眉儿吧。” “你…你这个…娼妇…”,他奋力挤出一句怒骂。 美妾松了匕首,转到他面前,蹲下身,掩面面噗嗤一笑道:“老爷不是一直觉得立儿没有继承到您的优点吗?噗嗤,立儿本就是我和李俊生的孩儿,怎么可能与老爷相像呢?哈哈哈哈哈,不仅如此,还有很多您不知道的事呢~比如,您即便每晚来我房中,我还是和俊生在您身侧夜夜笙歌呢哈哈哈哈” “你…!” 男人气极,面色愈发恐怖。 “如今您也该死了,享受了这么多年的富贵。比起我那个苦活十五年的姐姐,您可真是好福气!” 林淑眉一边说着,一边将匕首抽出,狠狠捅在周息作肥胖的肉体上。雪亮的匕首上满是刺目的红,她抬手又落下,每一次都使尽了力气。 直到她力气耗尽,跌坐在衣裙里,看着这一团腥肉,对着空气轻轻笑道:“姐姐,原来大仇得报是这么个滋味。” —— 林淑眉:老匹夫,当初多么牛气,今日还不是死在我这么个无名小卒手里。 第六十七章隐匿之城:惊现! 满地都是涌动的黑色蛛潮,它们在竹惑的指挥下翻山越岭,直至太阳升到正空时,这别样的劳工队才停了下来。 人身蛛尾的少年施施然从囚车上下来,舞动足节走到队伍最前方。 随着竹惑别有韵律的步伐,运着第一辆囚车的黑蛛,在一片嶙峋的山石里消失不见。 又是幻阵? 车队连绵,依次消失不见,楼眠眠贴着一张隐息符,蹲坐在笼车上方,打算光明正大的偷渡。 她一边记着竹惑的步律,脑子里盘旋着不解。 为什么要把这些尸体运去死城?难道死城的现状,也是血灵教的手笔? 如果是这样,那她只能说这个邪教搞事范围还挺广的哈,从玩蛊到玩尸,它是懂什么叫小众癖好的。 楼眠眠真的开始好奇了,这个邪教头子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或者说什么样的物种,外星球诞生的要统治修真界的新型外星人??第四维世界混乱邪神高等信徒?? 楼眠眠:好了,停下,越想越离谱。 穿过鳞次栉比的柱状山石,眼前的一切渐渐发生了无形的扭曲。 一座沉寂巍峨的老城,静静屹立在山谷之中。城门紧闭破旧,城墙高耸落魄,唯有门口高高挂起的两盏白纸灯笼干净如新,在山风里被吹得摇摆不定。 不远处的倒塌的界碑上,杂草在一瞬间被山风吹散,露出上面入木三分的“淳 城”字样。 一座被人为隐匿的老城,里面真的没有一个活人吗? 少女迎着阳光,打眼远远地往城门方向张望了一下,心里猜测万千,惊疑不定 但有一个目的她无比清晰,那就是绝不能让囚车进入这座城。不管血灵教用什么方式控尸,对这些无辜死去的女子来说,都是一种亵渎。 …… 蛛潮涌动,缓慢而坚定地向着城门而去,一旁的祸妖神情懒懒,纤长的手指微抬,一道银白的丝线隐入门缝,不一会儿,门开了。 破败的城门上有着厚重的锈红,缓缓洞开时,那些混合物纷纷飞落,还未落地,便被迫不及待从门缝里钻出的异形物抓住塞入口中。 那些争先恐后的异形有着人类的骨像,却个个形销骨立,皮肤皲皱,有些衣不蔽体,有些则被着几块灰黑的破布。 它们暮气沉沉,行为刻板呆滞,即便长长的指甲戳进骨洞都毫无下意识的痛感。但它们又生性凶恶,如同嗜血的猛兽,为着一点飞落的锈红争抢地脑浆迸裂。 似乎是觉得它们这样毫无理由的争斗有趣,竹惑稍稍正了正光裸的身子,又微微抬手放出一根丝线拨下了门上的大块锈红。 一瞬间,有更多的异形加入这场争斗。 楼眠眠静静蛰伏着,直到竹惑玩够了,门口也因为异形彼此的厮杀清理出了一条脑浆涂地的路,那些蜘蛛才在竹惑的允许下,缓慢地前进。 然而,就在第一俩笼车接近城门之际,一柄利剑破空而来,一斩一挑,金刚不破的铁笼登时如同催笋折断,笼中被折到变形的尸体,也一并消失不见。 突遇变故,蛛潮顿时有些无措,楞楞地停在原地,等到一旁的高阶妖兽发布指令。 懒懒趴一旁的竹惑瞥见突然显现的楼眠眠,微微挑了嘴角,并不理会呆呆愣愣的蛛潮,只直直看向立在半空提着剑的女子。 她衣袍微微拂动,手中剑在竹惑专注的视线里偏了偏,折射出刺眼的寒芒。 在袭来的剑光里,少女美得危险又鼓噪蛛心。 蛛尾人身的少年面带赞赏,弹出细丝,抵挡少女的攻击。 蛛丝柔弱缠人,紧紧依附在岫玉剑上,二者的主人则默然对视,仿佛这是一场调情,只是一人眼梢春意盎然,一人眸光冷然平静。 对峙之间,楼眠眠悄然甩出阵盘,阵盘落地成阵,微蓝的灵光翁动又消失,变成一堵无形的墙,将城门不远的蛛潮和对峙的两人包裹其中。 少年苍白的脸上浮上浅浅的红晕:“我就知道你会来。” 楼眠眠挑了下眉,劈刺间刺破了少年用来防御的蛛网:“哦?” 血红的妖力浮动,再次补全了那张柔韧有力的蛛网.。 “我知道、我知道,你也觉得我们俩很契合吧?”,他说。 剑光暴烈,如同雨花。这种强烈的压迫感让少年更为兴奋,几乎每一次挥动鳌肢抵挡流射的剑光时,他都会高兴到战栗。 强大的,美丽的,伴侣。 雷光闪烁,血色舞动。最中心的两人利器相撞,彼此都被震伤,少年人身与蛛尾相连的磷甲几乎要被血色浸透,他苍白胸膛的血色图纹在这之中愈发妖冶艳丽。 —— 楼眠眠:的确,灰太狼适合现在版本!美羊羊团战不行,吃操作也吃意识,这版本还是灰太狼更行,开局一把铁剑,直接不虚你美羊羊,喜羊羊打野的话更容易抓爆懒羊羊,到后期两件肉装直接无敌,我马上就是国服灰太狼了。 第六十八章楼眠眠的剑仙梦 他看着楼眠眠手臂处的血痕,血液里涌动着难以自持的心动。 如果、如果他们血液相连—— 真是想想就兴奋得让少年快要晕过去了! 他身上印刻的图腾微微发亮,纤长的手指翻飞,柔韧的蛛网将少女的退路毒堵死,周身妖力大作,如同一张挤压的重器,几乎要将人五脏六腑都要压出来。 蛛潮几乎要被这些无差别的攻击剿灭,血色从黑色的浪潮里涌起,汇聚在竹惑身边,成为他的助力。几乎每一道深入蛛甲的剑伤,都会在瞬息,被这些血色治愈。 此时,连空气都变得黏腻潮湿起来 楼眠眠:你们这些奶盾烦不烦,自奶要不要奶的这么快?! 少女冷着脸加快了进攻的速度,唯有在竹惑来不及补血的前半秒对他造成致命伤,才能不被这越拉越长的战斗时间拖到没命。 剑势快如星驰,急如风旋,一眨眼功夫,竹惑身上便鬼魅般出现了数道裂痕,血色很快裹注入少年的腰身。 大量的妖力被用来织补肉体,导致竹惑的出招绵软了许多。楼眠眠身影飘摇,躲得轻而易举。 长剑一扫,刺破了少年的眼皮,鲜红霎时间挡住了他的视线。 还未待他反应,寒芒一点,直击要害。 利剑刺进他命门时,少女骤然迫近的气息,让竹惑呼吸微顿,血液沸腾。 “我心悦你。” 他挺身将血肉送进楼眠眠剑端,笑得格外疯魔,偏偏语气又缠绵至极。 [脑子有病。] 楼眠眠在心里吐槽了一句,抽剑离开,任那诡艳的少年慢慢化作一团血水。 楼眠眠:如果这还死不了,那我也没办法了。只能下次再砍一次了。 在她收走笼车里面那些尸体时,没有发现,背后那滩浓郁的血水在一只落单黑蛛的吸食下,逐渐黯淡,最终消失不见。 … 楼眠眠回到小临村时,已经是夜幕低垂了。 她复盘着刚刚的那一阵对战厚血奶妈,觉得自己应该在出剑的速度上在练上一练,毕竟天下武功,唯快不破么。万一有一天,她对上竹惑2.0加强版,说不定能够用更快的速度把他弄死呢。 楼眠眠:更快的速度,想想就觉得激动,我的剑什么时候天下第一?!清珩老头最好喝酒喝死,再让让我继承剑尊之位! 一想到自己有朝一日有从清珩手里抢过天下第一剑的头衔,楼眠眠顿时腰不疼了,腿有劲了,连家门的木门都变得毛绒绒了呢! 等等,什么毛茸茸? 少女登时止步,看着门边冒出的绒尾愣了一下。 她目光顺着雪白蓬松的绒尾向旁边移动,在浓郁的夜色里,看见了一身是伤的云夙。 高大健硕的男人曲腿坐在暗角,眉眼微垂,遍身上血色和淤青,胸膛两道深刻的血痕格外明显,随着青年的喘息而外渗着鲜血。 似乎是听到脚步声,云夙飞快的抬头瞥了她一眼,而后神情愈发低落隐忍,绒耳低垂,白的发亮的狐尾落在泥里,沾染了点点泥泞。 楼眠眠瞬息就从云夙胸膛的伤口辩出了裴似留下灵息,这伤口铁定是山河琴的琴弦勒出来的。 那小子不会把琴弦都扯了吧? 想到这,楼眠眠难得对云夙有了几分愧疚。她利用他利用得明明白白,也不需要遮掩,两人彼此都心知肚明。 少女开口道:“怎么坐在门口?李师弟不让你进去?” 刀疤李之前一直念念叨叨,说自己对狐狸过敏,所以云夙最好再也不回来。 云夙美艳凌厉的眉眼此刻毫无攻击性,反而因为他刻意做出的苦闷而显得有几分楚楚可怜的味道来。 他委屈道:“我在等你。” 楼眠眠不理解:“为什么在这儿等,我今天也许回不来,你打算坐一天一夜么?” 云夙回想着话本子里的苦情主角,模仿道:“这里可以第一眼看见你。” 楼眠眠压下吐槽的欲望:“没必要。” 见她真的油盐不进,云夙按着腰伤起身,低头走到她身边,闷闷道:“那进去吧,我守着你打坐。” 闻见青年身上满身的血腥,楼眠眠微微蹙眉:“你今天怎么回事?为什么不先给自己处理伤口。” 云夙垂眸,纤长的眼睫耷拉着:“反正你也不在乎我的死活。我是你驯养的狐狸,你无所谓我活,那我就死。” ? 楼眠眠:“你他爹也疯了?!” 见她如此,以为她想起了裴似,云夙抱着血痕斑驳的手臂,哼道:“对,我疯了。怎么,你要为了裴似把我再关起来?” 楼眠眠:? —— 竹惑:众所周知,人和人的体质是不能一概而论的,我曾在血海里泡成了一只蜘蛛。你们可能不知道,太平洋曾经是沙漠,现在变成了海洋并且孕育出那么多生命,靠的是我一次又一次的伤心,所以伤心太平洋不是白唱的。而我,主上最完美的造物,在两次死亡后确信,我,爱上了楼眠眠。 [今天网实在太慢了!好在有小宝告诉我新的挂梯子方法,终于登上来更文了!!kisskiss(猫猫头乱亲!!!)明天的两更也会放在一个时间段哦(?ˉ??ˉ??)] 第六十九章狐狸伤心日记 两人都想到了一处,那些在常清峰小院的地下室里的针锋相对和羞耻欲火,此时此刻,都让云夙一颗饱胀酸涩的心愈发难受。 它已经是楼眠眠的狐狸了,为什么不肯看着他? 他垂眸瞥见少女乌发的发顶,目光落在少女漂亮利落的肩颈,一路蜿蜒… 狐耳青年隐忍地动了动喉结,他渴望楼眠眠的目光停留在他的身上,哪怕是如从前那般的凌虐斥责,也好过如今的平静不在乎。 两人一路穿过宽敞的院子,往熄着灯的内屋走去。 少女细腻耳垂上的珠坠在行走间微微晃动,高大的狐族青年目光灼热游弋,脑子里漫无目的的想着,如果话本子真的取材于这普通的生活,那他和楼眠眠的话本,会是怎样的剧情? 《冷清剑修和狐妖二三事》?还是《高冷主人纯欲狐》? 甚至、他脑子里甚至冒出,自己是个终将被取代的配角,也没有关系的想法。只要…只要楼眠眠记着他,念着他,时不时会停下脚步,想起他。 虽死犹生,他心满意足。 正当他想得出神时,少女似乎是被他不自知的目光烫着了,转过身抱怨道:“你老盯着我左耳干什么?喜欢这个耳坠子?” 云夙一时难以反应过来楼眠眠话中意思,狐狸眼在被抓包的心慌里微微瞪大,他下意识为自己辩解:“不是,我没有想舔——” 楼眠眠挑眉:“?” 青年顿时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急得尾巴都绷直了:“我…我、你听我说…我不是——” 在少女好整以暇的目光里,人高马大的俊美狐男慌乱地为自己辩解,只是他脑子里仿佛浆糊揉成一团,如今的疏离和曾经地下室的喘息都成了他无力辩解的理由。眼前站在土院里抱着臂的少女一时是现在的光风霁月,又一时是暗室里暧昧不清的幻影。 他分不清。 也难辨别。 太久没有面临过这样手忙脚乱的时刻,云夙心头直跳,肌肉下涌动的全是鼓噪的血液。 他迫切地要解释,那颗酸涩难以自洽的心在少女面前几乎要被他自己揉碎了摊开。 最终,他放弃所有苍白的话,狠狠闭上了眼,不管不顾地咬住了楼眠眠左耳上的珠坠。 “我爱您。”,他含糊道,炙热的气息喷洒在少女白皙的颈间,带起一阵细小的鸡皮疙瘩。 青年滚烫的口腔包裹住了少女小巧冰凉的耳垂。珠坠本就细腻,在舌尖的包裹下便更叫云夙难以辨别它的位置。他眷念般和楼眠眠这一小块皮肤紧贴,仿佛游离的小岛终归彼岸。 他胸口的心跳声震若雷声,目光游弋胆怯,小心翼翼瞥着被他举动惊到的楼眠眠。 但幸好,她没有厌恶地推开他。幸好,幸好。 身上的伤口在夜风里疼得微微发痒,青年松了口,躬身垂头抵在少女的肩颈,无力祈求道:“对不起,你教训我把。我不该那样说,也不该咬你的坠子…你教训我吧,只、别丢掉我…” 他狐耳低垂,尾巴缠着楼眠眠的小腿摩挲,似乎是在求情。 楼眠眠被他逗到,觉得有几分好笑:“教训?是指让你勃起的鞭笞?” 被说中心思的云夙心头一跳,他偏头窥相少女,喉结微紧。沙哑道:“你要…教训我吗?” 狐族青年此刻状态其实不太好,长时间的流血和受寒让他的额头烧得滚烫,灼得楼眠眠那一片皮肤都有些瑟缩。 “不教训,你先上药。”,少女清清凌凌的声音仿佛很遥远。 被拒绝,云夙嘴上说着“那好吧,真好”,头顶的狐耳却瞬间别成了飞机耳。 楼眠眠揽过青年的伤痕斑驳的长臂,扶着男人劲瘦的腰,把晕乎乎的云夙往屋子里带。手掌下的肌肉紧实灼烫,她手指微动,摸到一点湿润,原来还有一道暗伤,迸裂在他的后腰上。 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了倚靠,他一下子从紧绷的状态放松了。他头脑昏昏,哑声低诉着楼眠眠的冷淡,抱怨着楼眠眠这个“主人”的不称职。 直到他彻底烧晕过去时,嘴里还念叨着诸如“你到底懂不懂狐心”,“还好裴似已经被我揍得不能动了,否则……”,“做人真难”这样的话。 楼眠眠上药的手一顿:……。 —— 狐狐伤心日记:今天和讨厌的人打架,伤的很重,不开心。今天第一次贴贴,开心了一点。 第七十章酒临镇记事完 云夙是被一抹灼眼的日光刺醒的,梦里情节纷乱驳杂,偏生他又沉沦不堪,狐尾被捂得汗津津的。 一掀开薄被,果然是一团乱遭。待他红着脸匆匆疏解完一次,整理好床榻,环顾一圈才发现不见了楼眠眠踪迹。 云夙:我说怎么少了个人。 他摆着狐尾打开房门,倚在门边问院子里练刀的小春花:“春花儿,见着你小师姑了吗?” 女孩儿耍着刀,散落的发丝汗津津贴在脸边,才愈合不久的小腿还有几分不稳。 她瞥了一眼今天容光焕发的狐狸,道:“小师姑卯时就去帮瑜姨和小月姨处理事情了,如今都快午时了,狐狐你这么大了还赖床,羞不羞?” 被小他数轮的春花儿数落了一通,云夙哽了一下,而后不自在地动了动绒耳,小声辩解:“我养伤呢。” 春花儿别过头,懒得看这只不争气的狐狸。 倒是云夙边整着簇新的袍服,边围观春花儿练刀,道:“你不是腿才接回来,这么急着练刀,不疼吗?” 钢刀刀式大开大合,女孩儿行动间居然也没有半分凝滞。 “小师姑今早给我吃了几颗药丸,补得我感觉浑身都是劲,所以小师姑让我练一上午刀泄泄力。” “噗,补过头了,笑死狐了哈哈哈哈哈” 春花儿:?_? 很好笑吗? 女孩儿停了下来,看着笑得前仰后合的高大狐男,一时有些疑惑,这真是小师姑口中的“快死了”吗? 春花儿淡淡道:“那丸子很好吃,是今天早上,一个漂亮男人特意给小师姑练了送来的,但小师姑疼我,所以都给我吃了。” 果然,云夙笑不出来了。 他拧起眉头,五官艳得有几分凌厉:“谁给的?” 春花儿转过头,拿后脑勺对着他:“你自己去问不就好了?能不能争气点?” 云夙狐耳立其,甩着绒尾保证道:“一定争气,我去找她~” 看着云夙窜得飞快的背影,春花儿小大人似得摇摇头,一个两个都不省心。 …… 周息作死后,恶妖和蛊虫的进攻便不再那么有章法了。 安月带着人奔波在各处清剿残余的恶蛊,忙得是天昏地暗,不过心里却是满足的。 她们赢了。 “如今形势大好,但若说真正胜利,还需要恢复祖母曾经的旧制重新运作一段时间看看效果。” 王景瑜和几个精通政务的女子坐在一起,翻看着曾经的旧制条例。 楼眠眠听着她们的认真讨论,其实觉得自己坐在这里用处不大,她更适合和安月一起去清剿。 但架不住王景瑜每过一条制度都要问问她的意见。 “楼道友,你觉得呢?” 仿佛重回上课被提问的时代,楼眠眠精神一震,道: “很好,如果这样的兜底措施顺利推行,那酒临镇回到从前那种女子闻名而来的盛况也许不远了。” 素髻的女子笑眯眯点头,夸道:“这一条的确是有这样的展望意义 。” 讨论完正面影响,就要考虑起推行时会遇到的阻碍和困境了。 一位成员道:“如今镇中人口分化严重,男女比例失调,进入婚姻的女子也不如从前放开。今天有人报告,说自周息作上台后,重男轻女之风悄然盛行,即便我们有成员在暗处寻找那些被丢弃的女婴,也有大量女婴在家中被溺死。这也就导致了如今的青少年中女孩数量更少,每十人中只有一二人为女孩。” 她叫做赵丹言,分管了镇府的户籍司,对镇民的人口结构了解得十分透彻。 她道:“再加上周息作大量采用女子放血祭祀,适龄女子数量锐减,镇中有婚姻者实则只有三成不到,其中又有1/2为断背之盟。中老年的男性更多为独户,精力过剩,造成许多治安道德问题,之前有周息作和祸妖压着,每月杀几个人吊在闹市以儆效尤,我们也需要继续这样做吗?” 王景瑜沉吟道:“直接闹市杀人来得太血腥,还是加大犯罪刑罚用来压制。对于性别结构的问题,我的想法是,筛选出才学品德出众的适龄男子与双性或者女子配对。” 一位梳着半月髻的女子道:“王镇长前一个提议我赞同,但后一条我持反对意见。如果采用硬性配对的方式提高成婚率,无论对于男子,还是女子来说都是一种强权。我认为,还是要自由择婚,只是将一些品行道德低下的人剔除自由择婚的范围。大家都是女子,知道女子并非不想行生育,诞下自己的后代。生存环境不好,也无法与心仪的伴侣结成婚姻,谁有愿意将自己虚弱的生育期展现出来呢?” 楼眠眠:“我觉得方萍音大人的方法很不错。如果可以再镇府的告示牌上,每月标注被剔除资格的人,就更加公开透明了。” 王景瑜点点头,用朱笔勾画了一下:“这一条也可以慢慢施行观察。” 此外,这几人组成的临时政务团体,还讨论了民生、经济、镇卫等诸多方面。 在这些条例慢慢开始施行时,周息作的影响也在慢慢褪去。 酒临镇之行,也即将尾声。 第七十一章酒后情缠:云夙h 云夙今日穿了件银花织纹的赤纹袍,腰间一抹银带,将男人身材衬得愈发的宽肩窄腰,精神百倍。 他打听到楼眠眠在衙署内议事,于是便一心一意等在衙外,时不时与轮岗的女卫聊聊天,言语间讨教着如何讨得心上女子的欢心,俨然一副新婚燕尔,琢磨着如何讨妻主欢心的模样。 楼眠眠随着几位与会成员出来时,看见的便是这般景象。 轮守的卫士见着她们出来,眼观鼻鼻观心,容姿瞬间整肃起来,这便显得一旁赤衣风流的云夙格外突出了。 几人都被云夙殊艳的容色慑了一瞬,心里不知道这是谁家夫郎。 直到青年含情脉脉地喊了假装看不见的楼眠眠一声,几人便揶揄地将楼眠眠留在原地,悄然加快脚步走远了。 楼眠眠:不,真的不是大伙想的那样,听我解释 但终究是嘴追不上一众人的脚步,眼看着一群丽影飘远了。 楼眠眠:…… 云夙并不能理会楼眠眠的心情,三两步跨过台阶凑到了少女跟前。 今日少女戴的是一串朱玉的坠子,银丝将打磨得水滑的朱玉串成线状,轻盈地坠在楼眠眠白皙的脖颈之间。 青年目光匆匆移开,开口笑道:“我在醉仙楼订了包厢,今日事了,不如去品一品镇子里最闻名的酒?” 楼眠眠看着眼前如同花孔雀的青年,即便他在人前收起了狐尾,但她却莫名能感觉到他狐尾摇晃间蓬松的弧度。 或许云夙说的对,她做为一个不称职的主人,是该对他上几分心的。 左右今日事毕,心中高兴,就…享受享受? 楼眠眠轻轻点头,任云夙热切地上手缠住了她垂落的袖角。 自从祸妖被楼眠眠斩于死城门前后,酒临镇点天气便恢复了往日晴朗。 如今已经是戍时,暮色西斜,残阳映着晚霞挂在天边,一点余晖将两人的影子拉长,将他们变成繁华长街上普通平凡的一对路人。 … 包厢在最顶层,云夙大手一挥包了数天,房中摆件都换上了他从云栖城带来的精致珍奇。 楼眠眠与云夙的棋局尚且未完,热气腾腾的珍馐遍一盘接着一盘摆上了一旁的檀木圆桌。 冰块堆里镇的酒也重新被满上了。 四下无人,青年头上的绒耳轻轻折动,带着一点讨赏的语气:“如何?这名闻凡尘的醉仙酒可还入口?” 楼眠眠又抿了一口杯中凉酒,才将杯盏放下。她抬头看向青年,他眸中满是潋滟的光,眼尾上扬,带出一点惑人的红。 她道:“入口香醇,是好酒。” 得了她一句肯定,云夙棋也不下了,提着酒壶为楼眠眠满上。 “近来你总是奔波,今日事毕,放松放松。”,他眉梢带笑,艳丽的容貌在温驯的举止下,有几分矛盾的诱惑。 楼眠眠微微偏头,目光闪了闪,对云夙的目的一清二楚。 但她说不清是酒醉人,还是人醉酒。今日的确是高兴的,即便还有许多政令未曾完善,但也令她窥见了几分日后的路。 少女就这狐族青年的好颜色,又满饮了一杯酒。 夜色渐深,美人在侧,珍馐满席。 主打的就是一个勾引。 云夙目光在少女染上几分酒气的脸颊留连,只觉得喝进楼眠眠腹中的酒水,全都灌进了自己的喉头。 他分不清了。 就在少女垂眸开始饮杯中美酒时,高大的阴影的晃动罩下,一张醴红的唇齿凑到她的唇角,灼热的呼吸里,两人分食了这辈带着凉意的酒。 空杯被少女随手放到了一边,她仰在雕花的椅背上,和躬身垂头的艳丽狐妖亲吻。 四目相对,两人都没有闭眼,滚烫的口舌相缠,带着湿润的水汽分开,很快又在彼此眸色深处暗藏的欲望里紧密贴合。 楼眠眠有一搭没一搭地抚着狐妖乌发间毛茸茸的尖耳,任他用尽口舌在自己身上留下情爱的痕迹。 灼湿的吻是从少女薄红的眼角开始的,青年在她总是冷淡的眼眸旁舔吻着,心口是将要溢出来的爱怜。 他不知道自己为何有这样的情绪,分明在他们这样不对等的关系里,他才是被楼眠眠不停抛弃的那一个。 可他就是,难以自持的爱她,怜她,渴望亲吻她。 她的脖颈比云夙触碰的任何一种宝物都要柔软温香,他唇上沾染的水光,在舔舐间留在了红痕斑斑的脖颈上。 狐尾在暧昧的触碰里,悄然缠上了楼眠眠的腕足小腿,隔着轻薄的亵裤缓缓的摩挲着,柔软雪白的狐毛裹着少女一小段冷白纤细的足踝,温热又绵痒。 如今已经步入了盛夏,窗外的榴花大朵大朵地开着,隔着灯影映在了楼眠眠雪白的胸膛,红纱的衬裙从上而下被狐妖的骨节分明的手拉下,绣着花的上半襦堆迭在她的腰间。 灼眼的红纱间,少女的雪白双峰便更惹眼,微微颤颤的红樱在青年滚烫的口腔里沾上阵阵麻痒。 “唔…嗯~哼…” 楼眠眠被啃弄得娇喘微微,云夙极有技巧得伺候着少女的双峰,边舔吸顶咬着一侧,大手边揉捏夹弄着另一侧,饱满尖翘的椒乳被他骨节分明的指节捏得有几分变形。 青年高壮的身形在灯影下有几分压迫感,躬下的脊骨在轻薄的衣料间线条分明,带着一抹野蛮的兽性。 他忍着身下的欲望,想要让楼眠眠更加舒服,但压抑的渴望还是让他吻得极为用力,高耸的鼻尖在少女柔软馨香的乳肉间摩挲,时不时擦过充血硬挺的红樱,引得楼眠眠更紧的拽动他的狐耳。 “唔…啊…够、够了,下…啊…下面…” 少女难耐的抬腿蹭着云夙腿侧的衣料。 “你真可爱…主人”,青年的耳语微不可闻,沙哑低沉的声音在楼眠眠耳边痒痒地震动着。 他湿润的舔吻在少女耳边留连,单手扶着楼眠眠岔开的大腿上移,夹在他虬实有力的腰间。 粗大的性器隔着衣料和翕动着的窄小花穴相触,匍一相挲,两人都带出一阵战栗来。 第七十二章酒后情缠2:云夙h “嗯~哈…原来这就是情爱的滋味。” 狐妖贴着少女的脸,喃喃自语,微微摆着劲腰摩挲着饱满可爱的花穴。 云夙无论是真实本体,还是人身都和楼眠眠差异甚大,他的勃起的肉柱太大,隔着衣料和花穴相触碰都堪堪只被饥饿的花穴吞进去半个头。 “唔…嗯~把、尾巴拿开…痒死了…” 楼眠眠半眯着眼睛,扭着腰躲避云夙在花穴口扫来扫去的绒尾。 长长的狐毛沾了点濡湿的花液,隔着纱裙在少女花穴周边的软肉作乱。 云夙一手按着楼眠眠套着大袖的脊背,一手揉捏着少女软白的乳肉,想让少女穴口张开,自己更好的深入,此刻起着辅助作用的绒尾当然不会被移走。 “好主人,等你张开口把我吃进去,就拿开。”,他眯着绮艳的狐狸眼,面不改色说着骚话。 惹得楼眠眠一巴掌拍在他还未愈合的伤口上,疼得云夙腰间一抽,裹着衣料的肉棒又进去几分。 他扶着楼眠眠因为强烈刺激而微微颤抖的脊骨,笑道:“不知道的,还以为主人有多渴望我呢。” 紧缩的花壁如同数张小口,将狐妖的敏感硬挺的肉冠紧紧裹住吮吸,他压着喘息,控制着腰间的摆动,性器顶端呤口溢出的清液和花穴蠕动分泌的花液混合在一起,成了滑腻的润滑剂。 衣料裹在其间,濡湿后的纱衣在娇嫩的穴口印出些红痕来,楼眠眠尚未觉得如何,云夙便停了下来。 他的吻铺天盖地地落下,捏着决将两人的衣料拨了个干净。他更深地将搂着他脖子的少女往怀里带,青年雄壮紧实的胸肌和少女的双乳相贴,细腻的摩挲之中,激起更难以疏解的欲望。 楼眠眠腰间堆迭着纱裙,大腿被云夙稳稳架在他腰间,花穴暴露在空气里微微翕动。 她仰着脸,眸子里是被情欲憋出的水汽:“云夙…进、进来…” 直白的邀请让狐妖再难克制,他眸色深深地落在少女潮湿不堪的花穴,喉结上下滚动,粗壮的性器顶在花口,缓缓地进着。 “唔…太、太大了…你先出去、啊…!唔、别进、了…啊、!哈啊…” 少女喘息着制止,大尺寸的肉棒撵进花穴里每一寸软肉,爽的楼眠眠崩着足趾,下意识翕动收紧的穴口被死死抵住,于是只能挤压吮吸或者硬挺的性器,爽得两个人一时都有些颤抖,偏偏更汹涌的情潮在这样的缓慢深吸的动作的里鼓动,让彼此都有种憋得难受的感觉。 “好主人,我好难受,松松口让我进去吧…”,宽肩窄腰的狐男边用力往里进着,边揉捏亲吻着少女的白腻的乳肉红晕。 狐尾在少女敏感的脊背不断地点火,刺激着她放松穴口。 连绵不断的强烈刺激让花穴持续地收缩,被粗壮的性器撑开的花壁鼓动着紧贴在男人虬实嶙峋的性器上,这样的亲密贴合让楼眠眠几乎能够描摹出云夙性器的形状。 狐妖摆着劲腰,浅出深入,在窄小的花穴里征伐,两人之间仿佛让人头皮发麻的拉锯战,不知道什么时间能够结束。 “呃啊…~!太深了、太深了、嗯啊…!别、别动了…!啊哈…!唔~啊…!” 突然一下云夙抱紧楼眠眠,猛的一顶,耻骨相撞,性器的头冠一下子就撞进了深处的宫口软肉,突如起来的快感让楼眠眠有些难以承受,她被顶得不断弹起,悬空的身子只能攀在云夙的肩颈沉沉浮浮。 “唔…!太紧了、好主人~松松口,要咬坏我了~哈、啊…呃啊~!” “别、别进了…啊哈…!太、快了…慢~…啊…!啊~哈!慢点啊~嗯…!” 两人几乎都要被这样深入的快感逼疯,青年搂着少女,压着她的腰肢不断地挺腰摆臀,筋肉虬实的肉棒一便又一遍有力地撞进潮湿紧缩的甬道,在敏感饱满的花壁上碾压,挤弄着少女高潮后温热的花液。 云夙崩着腰间的肌肉,锁着精关,在让他脊背发麻的花穴里进出,他不顾楼眠眠咬在他肩颈的疼痛,如同打桩一般,紧紧压着她的腰往身下送。 “哈啊…哈啊快乐吗~主人水真多,呃~松松口…咬得太紧了~哈啊…真舒服,唔~” 坚硬的端口顶撞着少女略硬地敏感点,每一次浅出后都深深地捣入最深处,恨不得挤压出楼眠眠花穴里每一寸爱液,这种紧密融合的性事让他愈发产生了自己和楼眠眠深深相爱的错觉。 啪啪的撞击声在空旷华丽的包厢无比清晰,粗大的肉棒进出于窄口之间,看不清的速度让从内之外溅射的白浊更为淫靡,两人相连的性器之间溢出的淫液沾湿了两人的腿根,后又拉成一条淫乱的丝线,一直滴落在地板上。 被高大的狐妖抱着进出的少女 被蓬松的狐尾裹着脊背,情爱的红晕满蔓上她花瓣似的脸庞,攀着男人肩颈的手臂十分用力,几乎要在狐妖牙印斑驳的肩颈抓出几道血痕来。 “嗯~哈啊…!啊啊~要、要啊~!啊~啊啊啊…!” 因蓄积的浓精而又胀大几分的肉棒往潮湿灼热的幽穴里又进了几分,在少女颤抖的高潮里,青年精关一松,大手压着少女的腰身,猛的挺腰送臀,紧紧挺进少女的花穴,对着深处的敏感点射出了大量的白浊 在射精的快感里,云夙恨不得将身上的少女狠狠嵌进骨肉里,他闭上滚烫的眼睛,心里积压的爱怜在这一刻达到顶峰,他喃喃地少女耳边轻诉着爱意 “呃、都给你…我爱你、我爱你…主人、我爱你、楼眠眠…呃哈…!” “唔~哈啊——!” 在高潮里攀上更高潮,快感如同让人理智崩塌的潮汐,在一瞬间淹没了一切楼眠眠脑子里混沌一片,白光散射,她眼眸难得有几分失神。 良久,两具交缠紧贴的雪色肉体才有了分开的痕迹。 云夙着迷地看这楼眠眠脸上餍足的红晕,低头亲亲吻着她的冒着薄汗的额头。 性器相连的地方因为抽动而抽搐着溢出混合着的白浊精水,随着青年劲腰摆动间,白浊被一波波带出,又随着抽插进出而溅射在裹在少女腰间的蓬松雪尾上,将尾毛浸染得湿哒哒,变得一绺一绺的。 高潮了好几次的楼眠眠显得有几分懒洋洋,只随着云夙按摩般的进出哼哼几声。 云夙看了一眼布置好了却还没睡过的高床软枕,边走边抽动地抱着楼眠眠向床边踱去。 —— 狐狐日记:我说这是新婚燕尔,谁能反驳我吗?哈哈哈哈,好开心! 第七十三章酒后情缠3:云夙h事后[加][周六要 高大的狐族青年单臂撑在少女两侧,任少女伸着手臂勾着他脆弱的脖颈撕咬。 他细吻着少女的发顶,手掐着少女滑腻的大腿,抬压向自己的腰间,肌肤相贴,彼此都能感受到对方的肌肉走向,喘息间浮动的欲望让顶撞时的速度和力量更为强烈。 肉棒在抽插间带出的麻痒和舒爽并存,腰肢摇晃挺立,花穴吞吐着狐妖虬实的性器,欲望仿佛一眼望不到头的汪洋,她与云夙便是其中沉浮的帆船。 兽类到底是与人不同,云夙眸底藏着深深的暗翳,进出间只想着怎样让楼眠眠发出更激烈的声音。 半人半妖的男人腰腹绷紧,肌肉块块分明,浸着一点薄汗,连毛孔里都是情欲的味道。 腹部与耻骨相连的肌肤上筋肉犹可见,凸起青筋脉络明显,一路隐入与少女紧密相连的阴影之间。 “啊…嗯~嗯…哈啊…!” 床帐的一角在晃动中落下,切割了一半的烛光。少女一贯握剑的手,下意识地抓着青年垂下的乌发,将狐妖扯得微微一后仰,紧接着,便是他更深的撞击。 “啊~唔…!嗯…嗯…唔…!”,少女微张着被亲得通红的唇,呼吸都被顶得有些不连贯。 “眠眠、眠眠、别抛弃我…我…爱你…!呃~哈啊…嗯~哈啊…好紧、好想…好想、嗯…哈啊……”,殊丽绝色的妖狐在无边的欲海里,拥着怀中的少女,仿佛抓住了唯一绳索。他喘息着在情热时,说出最害怕的事。 也只有他们双双在达到巅峰时,在爽得颤动不已的高潮时,他才敢确信,这一刻,楼眠眠需要他。 纱制的床账过滤烛光,大片大片的花影印在少女雪色的肌肤上,而后又在健硕美艳的狐妖野蛮撞击下,破碎成一片暧昧的暗影。 烛蜡滴落,细微的噼啪声在男人的喘息骚话和少女的娇吟里被掩盖。 楼眠眠半垂着的眼皮上印着的明明暗暗的烛影,云夙低头看见她纤长黑亮的眼睫随着自己的动作而微微颤抖,如同被一只蝴蝶捕捉,青年的心不由自主地战栗起来。 心尖饱含的珍惜和心疼仿佛要满溢出来。 于是他顺从本心的垂头舔舐那颤颤的眼睫,汹涌的爱欲和射出的浊精一起,融进楼眠眠的身体。 “嗯…全是你的口水,别舔了。”,在一片温存中,她道。 云夙于是变本加厉地在她肩颈留连,直到困意上头的楼眠眠不耐烦地踹了他一脚。 狐妖摆动的绒尾蜷住了她白皙细腻的足腕,心满意足地捏决清理干净两人的身体,搂着被伺候得舒坦的少女,在晨光熹微里,满足而短暂地闭上眼睛假寐。 …… 纱帐里的两具交缠的身影是在一阵急促的灵光闪烁里被吵醒的。 准确地说,只有楼眠眠被吵醒了。狐妖假寐在一旁,将她的四肢缠得紧紧的,两条尾巴在她的小腿上螺旋缠绕了好几圈。 “是谁?” 云夙不高兴地睁眼,却看见楼眠眠蹙眉闭眼,玉白的手臂从蚕丝被里伸出,在枕头缝里一阵乱摸通讯玉牌。 他忍不住笑出了声。 “我的玉牌呢?” 楼眠眠躺得板正,见云夙醒了,便指使他给自己找玉牌。 通讯玉牌的灵光晃得整个纱帐都是一片亮堂,被吵醒的楼眠眠难得有了几分起床气。 眠:这烦人的通讯,到底是谁的啊! 最终,云夙在床尾摸到了裹在纱裙里的玉牌,他看着射满了白浊的纱裙,心头一烫,随即面不改色地将纱裙收进了自己的纳子戒里。 “给,通讯玉牌。是玉牌传音,许是你的同门。”,看着玉牌上闪动的水镜纹样,他故意道,全然没有方才做了坏事的羞赫。 “啊…也许吧。” 听云夙道是玉牌传音,那便不急着起来穿衣了。楼眠眠便翻了身,捂着自己微酸的腰,随意接通了灵讯。 “什么事…” 少女话音未落下,便被玉牌里传来的愤怒的少年音惊得手指一动。 “楼眠眠…我,不是,他是谁?!你们——?!” 楼眠眠:?不是玉牌传音吗? 少女陡然睁开眼,便见着了悬在半空的水镜,里头金质玉相的少年活似一副抓住妻主在外面鬼混的正妻派头,也不顾日思夜想的楼眠眠睁没睁眼,对着云夙便开始阴阳怪气的嘲讽。 楼眠眠往被子里缩了缩,沉默地听了一会,觉得自己真是小看了东方云。 看来曾经被自己阴阳到哭的大少爷,如今阴阳起别人来,竟然不会说一句哭三声了。 —— 东方云:我想了半个月才想出个理由给你通水镜灵讯,结果我看见了什么??你在外面鬼混?楼眠眠,下个山的功夫你就看上别人了??? 第七十四章东方雲的诉求 东方云到底没在污泥里沾染过,也骂不出多难听的话来。 左不过一句不知羞耻的骚狐狸罢了。 在泥堆里打过滚的妖狐微微一晒,对水镜里端着架子的崽子略有些不屑。 他带着几分盛气凌人的笑意,后靠在立起的高枕上。道:“本座道是谁扰人清梦,原来是向来以诗书礼仪传家的东方族人。” 蚕丝花被轻薄,随着云夙故作放松的举动滑落到块块分明的腹肌上,他胸肌红乳上一道格外显眼的牙印便显露了出来,斑驳交错的伤痕和星星点点的牙印,在纱帐掩映之下,平添三分暧昧。 水镜里的妖狐丝毫不羞怯的露出了情爱后的痕迹,仿佛在向这头的东方云施压,明晃晃地告诉旁人——昨夜,他和楼眠眠睡在一处。 见那通身富贵的少年面色红红白白,云夙也心知目的达到了,便随手把一侧的被子朝躺着听他俩彼此阴阳听得有滋有味的楼眠眠身上拢去,将她脖子以下捂得严严实实。 又气又羞又恼的少年目光狠狠剜了碍眼的狐妖一眼,而后朝着已经清醒的少女看去。 他今晨特意修饰过眉眼带着几分微不可查的期待,说出了此次通讯的目的:“楼-师-姐,我已得到掌门批准,跟着师姐一同历练。我在丹鹤城等你,路途遥远,还请师姐务必再被妖相所惑。” 这一番话说的夹枪带棒,听的狐族青年颇为不爽。 被丝被簇拥的少女撑起手臂,对少年的话颇有几分摸不着头脑:“筑基期的弟子不是早就应该结伴历练去了吗?你此刻下山跟着我,倒不如和别的弟子一起。” 玄灵派元婴以下的弟子历练均是抱团历练,减少伤亡。如楼眠眠这般一直独身走南闯北的弟子才是是少数和异类。 东方云出身修仙世家,又得族中宠爱,本该是早早选好家中客舍长老为他护法才对,怎么突然要跟着她历练。 云夙轻轻笑起来,道:“怎地,东方家的小少爷莫非还没断奶,还需要个大人陪着你?” 楼眠眠也不乐意伺候娇气的少爷,便拣了几句好听的话推辞。 楼眠眠:“我所行之处凶险万分,不适合筑基期弟子修行。东方师弟不如和其他弟子一起,去东部密境历练。” 少女的话很是中肯,也的确是最好的法子。但此时时刻,这话听着东方云耳朵里,却不是那么回事,只觉得她被妖狐所惑,连同门情谊也不顾了。 楼眠眠:虽然你送我的东西都很值钱,但我俩确实没有同门情谊。 一股子无名之气到了极致,看着楼眠眠散发垂眸的的模样,竟然也莫名消解了。东方云缓了几分面上的冰寒,道: “楼师姐说的极是,可师傅自那日小比上见了师姐和游师兄的对决,便让我好生跟着师姐学习。如今正是历练之时,我便想着跟随师姐一路历练学习。” 顿了顿,清清朗朗的少年音又响起来:“师姐勿需担忧路费,本次历练你我花费,我一力承担。不仅如此,若师姐肯指点我练刀,则每日以 100 中品灵石计费,如何?” 东方家掌着修真界最大的贸易拍卖行会,自是财大气粗的。眼看着少女神色愈发认真,云夙狐尾在被子的遮掩下,又紧缠了一圈。 楼眠眠:($w¥)!! 一颗中品灵石可以兑一千颗下品灵石,五百颗下品灵石可以让岫玉享受一次特级淬灵服务。 楼眠眠:感谢上天,给我送来一个来钱快的副业,感谢上天的馈赠! “那好——” “不行——”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 云夙眼疾手快地掐断了水镜,掀开被子去少女身上作乱。他愤愤道:“若你与他同行,那我呢?” “唔、哼,你?你回云栖养伤啊。”,她说。 前几天谎称过自己必须静养的云夙:我是说过但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这个意思哎呀! 被揉得有几分喘息的楼眠眠,捏住了狐妖作乱的手,道:“好了,不做了。昨天疯了一晚上,你不累?” 闻言,云夙对着翻身坐起的楼眠眠,故作委屈道:“我不累,我只是怕你累。” 已经捏了个决穿戴整齐的少女听他如此说,微微侧目,调笑道:“哦,是吗?” 她这勾唇揶揄的模样实在是容易挑起狐的欲望,云夙欺身上前,搂住楼眠眠的腰肢,脑袋顺势搁在她腿上,惬意地眯眯狐狸眼,才道: “嗯嗯,我还可以射很多给你补补灵力…” 回应他的是一张批头盖下的擦剑布。 “我说的是真的。”,云夙郁闷的拿下擦剑布,看着楼眠眠起身往腰间配带着玉牌和收纳玉石。 少女边往外走,边胡乱点头敷衍:“嗯嗯嗯,你说得对。” 云夙:既然我说的对,那你不应该停下脚步吗 —— 东方云:一句话,让曾经的仇敌和我约会!听懂掌声!(抬手示意)好好好,知道你们很好奇我的方法。说起来其实很惭愧,虽然我想了半个月的理由 用了一上午时间来琢磨穿衣打扮,并且找人为我编好了剧本,但我只用一句话就让一个恶劣的女人为我折服!我的方法其实很简单,简单就简单在人人都能说,但是既简单也不简单,首先,你要学会,克制自己。对,没错。很重要。 第七十五章冒险篇:丹鹤诡事始 一直走到一处无人的转角处,楼眠眠才看清一直缀在她身后的是什么。 聚拢漂浮在空气的黑色气团,在剑修的注视下抖动了几息,一只赤眼乌鸦剥开黑气钻了出来。 甫一看见这个被黑尾骂了百遍的剑修,乌鸦很是愣了一下。 眼前的少女眼眉颇为动人,既有春花之娇美,又有秋月之皎洁。她周身剑意萦绕,压迫感扑面而来,恍惚间能听见自她足下而来的杀伐之声。 它扑扇了一下羽翅,远远绕着少女飞了一圈才栖在距离她不远处的树枝上。 本是翠意正浓的枝叶,在瞬息便被鸦羽上氤氲的黑气腐蚀消亡,化作了一枝枯叶。 在愈发浓烈的杀意里,沙哑的男声喊道:“两方交战,不斩来使!我来送信的!” 哦。 楼眠眠败兴地单手将露出了一点寒芒的岫玉按回剑鞘里。 “谁的战贴?” 楼眠眠看着乌鸦从浓黑的鸦羽底下掏出了一封信帖,于是随口一问。 乌鸦:“不是战贴。” 楼眠眠:“?” 她委实诧异了一瞬,这些年与她交好者有之,交恶的也不少。这种半路拦到给她递战帖约生死战的,没有八百也有一千。 心情不好就会拿着一迭战帖挨个打过去。 楼眠眠当着乌鸦的面拆开了信封,是几页不算规整的字迹。她一目十行,滑到最后的署名时,觉得疑惑又好笑。 原本的署名[竹惑],被墨笔划去,底下写了一行[我是黑尾,剑修,今日坏圣教大计,来日定杀你!],随后又被划去,另一人这行字的底下添道[眠眠最近吃的好吗?] 看完这乱七八糟的尾署,少女内心吐槽了两句阴魂不散,抬头见乌鸦还没走,以为是在等回信。于是道:“信看完了,你可以走了,信使。” 乌鸦沉默地看了她几息,道:“你不打算回信吗?那只蜘蛛看见会很高兴。” 只见少女抬手就烧掉了信纸,不在意道:“我只做让自己高兴的事。” “当然,如果竹惑再被我一剑斩下头颅,我也会很高兴。”,她补充道。言下很是期待竹惑上门送人头。 那诡谲的黑鸦用翅膀挠了挠头,用所剩不多的同僚情谊偷偷嘲笑了一番蜘蛛初恋失败。 不过看到剑修手里那柄杀性极重的剑,它连忙道:“我是爱好和平的乌鸦,我先走了!” 乌鸦:几年不见,你们正道杀性都这么重了?听说蜘蛛都死在她手里好几回了。恐怖如斯,战略撤退! 直到感知不到那股子黏腻恶心的气息,楼眠眠才将按在剑柄上的手放下来。 竹惑果真没死。 这可不是个好消息,这血灵教到底利用的什么邪物才能够让他一而再,再而三的复活? 她暂时按下纷乱的思绪,给如今担任王景瑜的贴身护卫安月发出了警信,又道自己会请求师门加快将酒临镇原本的护城阵法修复完毕。 … 一抹剑光倏忽而至,修士之城丹鹤近在眼前。 只是进城途中,排队等待检阅身份牌的行人们神色不安,交头接耳着丹鹤最近的动荡。 …… 要说修仙界最繁华的修士城镇,那必定有人要说“北丹鹤,南落霞,西去若清,东往雍洲” 丹鹤城地处数条大道和飞舟轨迹的汇合处,贸易繁荣,人口稠密,是当之无愧的北部第一大城。 只是近来,传闻城中失踪数位天赋卓越的仙门弟子,其中不乏三宗四派的大派弟子和三大修真世家的高门子弟。 其中损失弟子最多的,还是镇守在丹鹤的奉清门弟子。 “难怪最近阵盘和法器都价格上窜得飞快…”,一人恍然道。 “害,青珑山的医修们最近纷纷在补修毒术,市面上最便宜的聚气丹都贵了许多。”,另一人接话道。 说话间,队伍便进到了这一截。 城门值守的奉清门弟子接过劲装少女的身份玉牌,随意垂眼一扫,却是愣住了。 [玄灵派 楼眠眠] 他不敢瞥向来着的面貌,只是悄悄扫过少女身边温玉般的佩剑,便起身将玉牌奉还给少女。 身着奉清门弟子制式服的少年带着几分敬仰,让开了身后的便捷通道,道:“楼师姐,请。” 楼眠眠冲他为微微颔首,提着步子很快消失在了通道尽头。 “那是谁?” “……好像听见是楼……什么的吧?” “楼?能叫奉清门都如此重视的人里,除了那位十七结婴的天生剑骨楼眠眠,怕是没有旁人吧?” “十七??我怎么听说她是双十年华?” “老兄,你消息不准” —— 竹惑:想不到吧?我会秽土转生。 第七十六章丹鹤城1:打工人的应酬生活 楼眠眠没做丝毫的伪装,借着玄灵派亲传的身份,一路畅通无阻被迎到了丹鹤城的城主府。 丹鹤的城主名叫公孙植,修仙世家出身,系奉清门的内门弟子。是个容貌约摸三十岁上下的中年男子,谦和温雅,待人极为亲近。 三两句便和楼眠眠关系拉进了许多,继而向她致歉道: “这几日门中损失惨重,行舟师姐作为临时委派的主事人,委实是脱不开身,还请楼师姐见谅。” 楼眠眠是剑尊清珩的亲传弟子,和奉清门的大师姐商行舟排在一个辈分,公孙植作为奉清内门外放的精英弟子,叫她一声师姐,也是合规矩的。 两人简单交流过后,见楼眠眠无意过多客套,公孙植便提出带楼眠眠一同参观丹鹤。 收到了掌门云凌风秘密传讯的楼眠眠欣然点头,:真是送上门的枕头。 两人便慢行叙话,聊到了近来城里的动荡。 “我亦听闻了一些,失踪的弟子里不乏天赋艳绝之辈,若是就此折损,修真界只怕又少一位传奇。”,少女回想着在城门口听来的传闻,露出些痛惜的神色。 见她如此,公孙植也顺势叹了几声:“此事发生在丹鹤,植难逃其咎,只望行舟师姐早日查出是何方妖孽所为,好叫植与众位同道一起前去讨伐。” 一番话听罢,楼眠眠客套地笑笑,随口夸赞了他几声“兢兢业业”“恪尽职守”“胆识过人”,这一遭便在他身上翻了篇。 在他的管辖范围出了乱子,奉清门不仅没撤了他的位置,还特派商行舟下山来给他补窟窿,这小子是个后台硬的关系户啊。 按下这些不表,楼眠眠和公孙植聊得也算是有来有回,颇有些滋味。 公孙植虽说在治理上没什么东西,说起八卦来倒是细水长流,引人入胜。 “年初时候,南边出了一阵妖风,原本抱成一团的几大家居然斗成了老死不相往来。我记得裴师兄还和那位有一段婚约,师姐您也有所耳闻吧?” 楼眠眠点头,道:“确有所闻,只是明月一族低调,门中甚少有人提起,我所知亦不多。” 听见少女道自己知道一两分,公孙植便来了兴致,仿佛不吐不快,拉着楼眠眠说起自己最新得到的消息。 “明月一族从前确实低调,只是听说去年岁末,那位大小姐一改往年死守老宅的惯例,坚持要出府寻夫。大家都知道,这明月一族有个旧例,若是当年唯一的亲人死去,岁末时小辈才可在外守岁。明月家主和那位不合已久,她这么一闹……啧啧,结果可想而知,府是没出成,白惹一身责骂罢了。” 楼眠眠越听越熟悉,出声问道:“明月絮为何突然要出府寻夫?” 许是第一次有人注意到这个问题,公孙植扶着下颌苦想了一下,才回答道:“好像……是收到一封匿名信吧?我也不确定,大致是这么回事吧?” 楼·手写匿名信·眠眠:“哈哈,谁知道呢。” 被打断了一下,公孙植也不恼,继续兴致勃勃道:“只是没想到一直乖巧听话的那位,居然一鸣惊人,在年初的南族大宴会上,设计伏杀了数位族老,不仅成功掌了明月一族的大权,还破了南族腐朽的老联盟。哈哈,真是大快人心!不愧是辉光匕选中的传人!” 听到明月絮这和原剧情一模一样的走向,楼眠眠捧读道:“嗯嗯,真是厉害。” 因这楼眠眠的捧场,公孙植忍不住又说了好几个八卦,直到最后仍是意犹未尽,只觉得和楼眠眠相见恨晚。 …… “楼师姐,这边请。” 公孙植带着楼眠眠在一家茶馆的二楼歇息,茶馆地处闹市,窗户底下就是热闹的交易摊区。 只是这里人虽多,却并非是消费的主要群体,那些拥有购买意愿的修士是一个都见不着的。 看来,即便商行舟接手丹鹤城中的安保后,修者莫名失踪的情况好了许多,但人云亦云,逐影吠声。如今不止天赋好的弟子,就连城门口进城来出售狩猎所得的普通修士都难免有些惶惶。 “这么下去只怕是不行吧?”,楼眠眠作似忧愁道。 闻言,一旁的公孙植同样愁苦地点点头:“昨日的成交量比较前几日等比下降了一倍不止,好在有灵网拖着,许多资源可以送货上门,也不算跌得太狠。” “若是罪魁祸首一直查不出来呢?” 公孙植此刻对楼眠眠放下了一半的心防,脱口便道:“那只怕舅姥…只怕掌门师叔祖要给联盟递求助信了吧。” 知道了,奉清掌门是你小子的舅姥爷是吧。 少女假做没听见,道:“如今遇害者众,正好我到此处和师弟历练,门中一贯教导,不可见苦而不救,不如我等一同查明源头,如何?” 这便是要趁着其他五派没打算插手前,率先和奉清门联手的意思了。 公孙植虽然有些爱八卦的癖好,但也不是傻子,知道楼眠眠这话并不是代表她个人,而是代表远在玄灵派的云掌门的意思。联手也并非帮忙的意思,而是不管查出什么都要分一杯羹的意思。 他沉吟了片刻,温和笑道:“楼师姐大义,植佩服,不过植戴罪之身,哪里又敢辛苦师姐呢?” 楼眠眠笑道:“你我同为正道添砖加瓦,何谈辛苦。” 两人就这一壶茶,扯了一个多时辰,最终,公孙植松了口,不过要待商行舟巡逻回来再商量细节。 这完成度已经超出楼眠眠的预期了,她一口一个“同为正道出力”,和公孙植道了别。 —— 楼眠眠:打工人就是要会见风使舵察言观色,喝的了烈酒,灌得了苦茶!! 第七十七章丹鹤城2:算盘 丹鹤城背靠奉清门而建,又因着各种各样的因素,二者联系日益紧密,几乎要成为一体。 这座北方大城的贸易体量是非常大的,每年成交的交易额就高达百万上品灵石。 在此方修仙界,灵石不仅可以用作货币流通,还可以吸取其中蕴含的灵气修炼。低级灵石中灵气含量低,货币价值也位于最底层。一块上品灵石可以兑换成一千颗中品灵石,一颗中品则可以兑成一千颗下品灵石。 现如今的修真界式微表现在方方面面,除却上古神兽兵器以及仙品功法资源隐于历史长河的缘故,还有一个重要的点,就是灵气浓度下降。 修仙修仙,修的是成仙得道,主打的就是靠着吸收天地之气,褪凡登仙。 一个普通凡士成为修士,最重要的,就是灵气荡体,洗去凡胎。这个过程有根据有无灵根,灵根的数量优劣来决定灵气荡体和吸收的速度。 在灵气不足的当今,自然是认为吸收灵气最快的单灵根是极品的好灵根;可在从前,劣等的五灵根才是被认为是最优秀的灵根。 灵根一直都是如此,有单便有多,变的只是评判的标准。 时局变迁,标准亦在改变。 据说在数万年前,灵气浓郁得吓人,坐地飞升时有发生,神兵仙器随处可见,可谓是真正的渡劫合体遍地走,出窍元婴多如狗。 而现在,不说修为臻至渡劫期以上的有几位老祖,单单只看合体期修士,楼眠眠仔仔细细横看竖看,都凑不出一百个。 这些修士无一例外都是天赋卓绝,最“次”的都是三灵根。你说五灵根?以五灵根的修炼速度,基本上修到金丹,这辈子就可以闭眼了。 (眠眠提词器:眠流修真,修为阶段分为:练气-筑基-结丹-元婴-出窍-化神-合体-渡劫-大乘-飞升,每阶段分为九个小阶段。) …… 三宗四派各自占着自己的灵脉和矿藏来供弟子们修炼,但人数太多也供给不过来,于是每年都将一批老弟子放下山去历练。历练时只能利用天地之间的灵气修炼,灵气浓度自然比不上门派中,是以用灵石汲取灵气修炼成为了出门在外修炼的一个必修方式。 玄灵派的灵矿虽多,但也架不住弟子多啊。更何况其中还有一部分弟子是“搅屎棍”——修为不高,道德感有限,为门派所做的贡献也有限,偏偏喜欢打着门派旗号作威作福。 这不纯属浪费吗? 一想到这,向来精打细算的云凌风头疼不已,凤凰毛都要秃了。杀了吧,好像不符合人的道德感;留着吧,看着一堆流水又头疼。 不过好在楼眠眠能干,在门派小比杀了波大的,精简了不少冗杂人员。新上任的法脉堂主事也很能干,精简了不少不必要的支出。 云凌风:满意。 节流有了,就要好好考虑开源了。 眼看着丹鹤城出了点小乱子,这不是正好插手捞钱的好机会? [眠眠师侄:对,已经和丹鹤城主沟通好了。] [云凌风:好好好,非常好。想必很快慕容信那老小子就会来找我扯皮了。] [眠眠师侄:掌门师叔,这次算外派吗?报销修装备的灵石吗?还有加班费。] 看着楼眠眠发来的灵讯,云凌风眯着眼睛笑了一会,手指在玉牌上戳戳戳 [云凌风:别以为我不知道,东方家的小子许了你开销全包的。] [眠眠师侄:……那您真是消息灵通。] 隔着一方小小的玉牌,云凌风却仿佛能看见少女仰着脸面无表情吐槽模样,他坐在梧桐树上乐了一会,又给远隔万重山的小师侄弹了几道消息。 [云凌风:眠眠师侄要注意安全哦~遇到搞不定的情况,可以找师叔帮忙哦,给你特~别~折~扣~] 只不过这次没有再收到回复。 云凌风:懂了,又记仇了。哈哈哈哈,乐死凤了!逗小孩玩真有趣 —— 楼眠眠:破防了我真的破防了就因为你的一句不报销我直接丢盔弃甲了你拆穿我那一秒我满头大汗浑身发冷感觉到处都蚂蚁在爬生活也仿佛没了颜色像是被抓住尾巴的赛亚人带上海楼石的能力者抽离尾兽的人柱力像是没了头的奥特曼 第七十八章丹鹤城3:东方雲 没领到应得的外派加薪,楼眠眠心情不美好地关掉了通讯,去驻守在丹鹤城玄灵派分驻点签了个到。 刚一踏出驻点,守在门外的两个家仆便迎了上来。 一胖一瘦的两个仆从穿着暗金织纹的短打,衣角绣着东方家的家纹。 “见过楼尊者,我等是东方家仆,领了二少爷的命在此等候尊者大驾。”,行完礼,为首的胖者恭敬道。 楼眠眠朝他们点点头,垂眸上了一旁准备好的车马。 东方云的本家是修仙的世家大族,在北部世家里独树一帜,坐着经商买卖,家业遍布各个领域,有着“半壁东方”的戏称。 楼眠眠盘坐在车厢里,看着灵蚕丝织就的门帘,在心里重新勾画历练的路线图。 她一个人很是轻便,但若是带上东方云,只怕是走到明年都到不了位于雪中高原的极雪城。 极雪城地处高原,气候恶劣,因着远离正道修真势力,无人监管,是出了名的三教九流混杂之地。 东方云这么个金疙瘩往那一放,楼眠眠也不必去查什么血灵教了,光是守着他不被人打晕劫走这一条就脱不开身了。 她微微叹气,如今丹鹤的事情尚且没有理清楚,无名死城的诡谲还盘旋在心头,也不知何时才能找到血灵教的老巢。 楼眠眠掏出玉牌和白竹说明了一下,改了去极雪城的日期。她又算了下时间,做了个简易计划表,争取在八月初赶到南海秘境。 …… “游非,你快看看我的冠配这件外袍,合不合适?” 锦玉堆做的少年郎揽镜自照,端的是唇红齿白,俊逸非凡。 抱着一堆锦衣法袍的近侍,从衣堆里探出头来,瞧了一眼从昨儿起便情绪不定的主子,口中道: “合适,合适!吉祥和如意他们传讯说楼尊者今儿穿的是银丝滚边的茉莉黄劲装,和少爷今儿的月光黄是一个色系,相衬得很!” 听见最后一句,东方云心头荡了一下,唇角忍不住飞扬,但想到昨儿的水镜通讯,又很快没了笑意。 他并不觉得楼眠眠会是那种脑子里只有做爱俩个字的人,所以他完全可以肯定,一定是那只狐妖勾引了楼眠眠。 但肯定了这个猜想又如何? 他们都进了一个被窝,难不成两人之间还可以腾出个地来给他东方云吗? 心烦意乱。 少年掀开手边的金银玉饰,心情低落起来。这种被人扯着情绪的感觉太糟糕了,自从楼眠眠离派下山,他几乎每天都会想到…… 一想到夜里那些污秽淫艳的梦,他就耳热。因着那些铺天盖地的臆梦,他已经快一个多月没有睡觉了,每个晚上都是彻夜打坐修炼。 真是…… 难以启齿的缘由。 托楼眠眠的福,他这个月进益神速,连师尊都松口让他下山闯闯了。 犹记得轩辕师兄送他下山时感慨道:“小师弟总算是把心放在修炼上了。” 东方云:急,我该怎么为自己辩解? …… “尊者,到了。” 东方云选的接风宴地点是丹鹤城最有名的酒楼——衔玉楼。 酒楼地处城中心,仙气缭绕,雅致非凡,有闹中取静的意味。 真应了那句“琼楼缥缈玉人家,曾听灵璈醉碧霞。” 狠狠符合了修士对得道成仙的向往。楼眠眠吐槽道。 . 楼眠眠刚跳下车,一抬头,就和等在后院门口的东方云对上了视线。 少年今日着的是件银丝缠花纹的束袖收领骑装,长腿宽肩,英姿飒爽。 看见楼眠眠,东方云脑子突然便闪过那些难以启齿的画面,仿佛嗡得一下,那些画面里的少女突然鲜活起来,言笑间便变做了眼前的模样。 他的心突然跳得很快,一半是羞耻,一半是道不明的重逢之喜。 眼看着少年突然从耳朵尖红到了眼角眉梢,楼眠眠准备好的开场白都迟疑了一下。 楼眠眠:这小子什么时候有了和人说话就会脸红的毛病?从前见他气急了骂人的时候才这样啊。他不会又要不自量力嘲讽我吧?那我可要攻击他了。 “哈、哈,尊者许久不见,修为又精进了不少。少爷最近修炼修得有几分入魔,还请尊者见谅、哈哈见谅…” 一旁的随侍打破了寂静,为两人圆着脸面。 楼眠眠冲他点点头,表示不在意:“无事,东方师弟心意放到修炼上,也算是好事一件。” 艰难回神的东方云和楼眠眠打了个招呼,和她有一搭没一搭地客套着,只觉得自己与楼眠眠之间还不如从前会在山道上互相嘲讽的时候来的亲近。 —— 东方云:唉,干嘛只回我表情我就不值得你发几句话打几个字吗我觉得我没有做错什么吧你怎么可以已读不回呢我真的不理解你的行为让我好失望好难过我还以为你懂我我想多了是啊谁懂我呢这个世界又有几个人懂是我太肤浅太无知太幼稚 第七十九章丹鹤城4:东方的宴请[29补更] 这顿饭吃的很是别扭。 圆桌上珍馐灵食满目,却颇有些食不知味。 楼眠眠是因为拿不到外派薪资,东方云则有些紧张得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说起来,这还是他和楼眠眠在门派小比后,第一回独处。 他有些出神地看着少女垂眸进食,漂亮娇艳的红唇一张一合,将一双白玉箸衬得愈发雪白。 犹记得在梦里,她的唇齿也是这般,一张…一合…吐露出一些令人血脉喷张的话语来—— 意识到自己想到了什么,少年慌乱地埋首碗中,耳朵尖红的将要滴血,他心口直跳,只觉得自己真是疯了。 难道、难道他真的这么多年的克己守礼都念到狗肚子里了吗?? 真是要疯了,他到底为什么非要把楼眠眠逼回来让自己受这么罪啊! 一片安静里,只余下筷箸碰撞之声,间或夹着少女轻盈缓慢的呼吸。 东方云:求求了,你快说点什么吧。 … 终于,楼眠眠停了箸,问起少年先前提过的 200 中品灵石的私教事宜。 楼眠眠:“东方师弟,不知前日在水镜里所说的 200 中品灵石一次私教指导,可还算数?” 陡然从楼眠眠嘴里听见自己名字,东方云有种上课被点名的心慌。 但好在,他很快找回了自己的架子,东方云故作矜持地点点头:“自然,我何成说话不算话过?” 那可是 200 中品灵石!! 楼眠眠精神一震,横看竖看都觉得眼前的少年顺眼许多。连带着也有了几分好脸色。 “折日不如撞日,我们今晚就开始吧!” 她腾得站起身,兴奋道。 此刻脑子里全是黄色废料的东方云神色一呆,脑子里只有“今晚”和“开始”两个词。 这样会不会太快了,他、他其实还没有准备好,那些书他也没有看完。怎么办啊? 他磕绊了一声,道:“啊……你、你和我?” 只是生怕东方云说话不算话的楼眠眠再次点头:“对,你和我。今晚就开始!” 楼眠眠:只有赚到手的灵石才是我的灵石! “可是,我还没有、准备好。” 少年咽了下口水,别开落在楼眠眠身上的目光,突然觉得自己渴得难受。 楼眠眠疑惑:“准备?” 练个刀而已,还要特意准备吗? 许是少女的疑惑太过直白,东方云勾了勾自己腰上垂下的络子,偏头和她对视,再次点头:“嗯,要准备。” 楼眠眠:“你要准备多久?我一会还要去和商师姐见面。” “你今晚还有别的安排?”,大概是楼眠眠太过正经了,东方云终于意识到有几分不对,他面色奇怪地问道。 楼眠眠也很奇怪:“那当然,你我都有外派任务,不急着做任务做什么?难不成睡觉吗?” 东方云噎了一下:我就是想和你睡觉。 见他满脸郁郁,看在灵石的份上,楼眠眠善解人意道:“你是身娇体弱的法修,那你就呆在这里吧,我和商师姐聊完再来找你练刀。” 练刀??? 少年哀怨地看了一眼站起身来的楼眠眠,道:“楼师姐真是大忙人。” 楼眠眠早习惯了他有事没事的阴阳怪气,闻言就把这不痛不痒的话抛在了脑后。 临走出门时,少女回过身来叮嘱:“不要忘了把两百中品灵石划到我的账上。我一定早点回来。” “知道了,知道了,你脑子是用灵石做的吗?怎么就知道惦记灵石”,长手长脚的少年泄了气,毫无形象瘫坐在圈椅里,对着少女的背影抱怨。 “别忘了,大少爷!” 楼眠眠捏决传送,最后甩下来的一句话留在了屋内。 东方云看着眼前的空荡发呆,满屋子的珍奇玩物,竟然一个都得不到她一句夸赞。 真没劲。 他抱着酒壶,一个人闷闷垂眸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 楼眠眠到城主府时,商行舟已经等待多时了。 起身走到门边的女子发髻整齐,钗环简约,蔚蓝制式服的袍角连个褶都没有。 她冷肃的面容因楼眠眠的到来而微微和缓。见少女踩着长剑而来,微抬臻首:“楼师妹来了。” 楼眠眠冲她抱拳:“劳商师姐挂心了。” “无事,我已泡好了茶,来喝一杯吧。” 两人行至屋内。 屋子里的摆设简单雅致,唯有一盏挂在内间的六角宫灯格外华美繁丽。 见少女的目光落在那盏宫灯上,商行舟唇角微弯,解释道:“那是一位师妹送我的,她最是手巧,极擅长炼制这些繁复美丽的法器。” 听出商行舟语气里的零星的笑意,楼眠眠笑道:“这宫灯上绘制的彩绘生动灵巧,装饰雕刻得栩栩飘然,足以见这位师姐手巧了。” 商行舟目光里似有几分追忆,最终只是低头浅饮了一口苦茶。 “我这的茶叶都粗糙,委屈你了。”,她带着歉意道。 楼眠眠放下饮了一半的茶盏:“苦茶回甘,我亦爱饮。” “楼师妹倒是和传闻不尽相同。”,商行舟窥着少女明媚的眉眼,道。 听到这,楼眠眠倒是有几分好奇:“哦?传闻中我是什么样的?” 不知是否因为少女好奇的模样太过纯粹而熟悉,商行舟愣了一下,唇边漾出点点笑意,道: “我说不好,但总归不是现在这般平易近人的。” 谁料少女笑出了声,明眸里荡着笑意:“我知道、我知道,是不是说我曲高和寡,像个冰冷的修炼机器?” 商行舟:“怎么,楼师妹也听见许多这类说辞么?” 气氛一时松快许多。 楼眠眠低头浅饮了半口茶,压制住笑意,才道:“何止呢,每每我下山历练,好不容易寻到一家茶楼,便能听见那说书匠在台上形容我形似夜叉,剑能捅天。还有将我名字解读成八百个版本的,每个版本都在说我是睡着的上古夜叉。” 商行舟点评道:“若是做夜叉能有你半分修炼速度,好像也不是很亏。” 楼眠眠哭笑不得:“我倒希望我真的能捅穿老天呢,可结果呢?” —— 东方云:我是不是疯了? ?我讨厌黑色,却喜欢上了夜??我讨厌红色,却喜欢上了血??我讨厌孤独,却喜欢独自一个人??我喜欢天使,却变成了恶魔??我讨厌受伤,却让自己遍体鳞伤? 第八十章丹鹤城5:详叙[28补更] “第一例失踪者上报的时间是三月初三。最后一例是五月甘一。” 说到正事,商行舟的声音严肃沉稳。 “可我怎么听说,知道甘五还有人在失踪?”,少女询问道。 商行舟声音顿了一下,才道:“因为持续有人在失踪,在修士之间逐渐流传起了一个传言——” 精明强干的女子和面露肃容的少女对视了一眼,继续道:“有人说,是因为修士向丹鹤城禀报了失踪地点和失踪人的信息,才会让更多的人失踪。” 楼眠眠露出一个匪夷所思的表情:“真的有人信了?” 商行舟扶额:“如你所见,直到今天,城主府的特设机构没有收到任何一例上报。” “但失踪的人数还在增多,对吗?” 女子没有说话,算是默认。 经典的内讧啊,楼眠眠内心吐槽了一句,问道:“现在有什么正在实行的解决办法吗?” 说到这个,商行舟难得露出一两分颓然:“我们试行了很多办法,但无一例外,全部遭到了强烈的抵制。” “怎么说?” 商行舟:“起初我们采取的是怀柔办法,挑选了几个性子温和的弟子去劝说那些刺头。但起到了反作用,那些人似乎认定我们别有用心,抱成一团来攻击门中弟子。” 她默了一瞬:“有弟子落单,被几个散修伏杀。于是我取消了这个办法。” 楼眠眠眯了眯眸子:“散修?” 商行舟:“那些人是西边来的,据说师从若清的一个小门派,后来查明是假的。散修如同沙子,无门无派无师无从,最后我们的人只捕杀到两个,逃了一个。” “西边…我这里倒是有一个消息。” 商行舟微微睁大眼睛,压低了身子:“若你提供的消息可信,我会给你等值的报酬。” 楼眠眠:“极雪城聚集着大量邪修,并且他们在逐步扩大活动范围。” 商行舟愣了一下:“你是说……那些人很可能是伪装成普通修士的邪修?” 很快,她就陷入了思考:“……是了,如果是这样的话,就解释的通了。假设一切都是有预谋的……那么,他们的目的是什么呢?” “楼师妹,你有什么猜测吗?” 楼眠眠吹了吹茶盏上竖起的茶梗,轻轻和商行舟做了个无声的口型。 [灵 根] …… 今日是个好天气,艳阳高照,晴空万里。商行舟却凭空感到一丝凉意。她回味着楼眠眠临走前做出的口型,一种久违的心悸袭来,让她不安至极。 《上古遗》一书中记载,从前修真界有一例禁术:人造灵根。 说是人造,实则不然。 人造灵根是生剥活取修士灵根,再生生植入另一人体内。无论是取,还是被植入,存活率都很低,而且灵根排斥反应很高,又造成滥杀无辜的惨剧,所以一度被列为禁术。 她一时有些恍惚,不太敢继续设想下去。无论是古书里记载的哪一页有关[灵根]的说明,此时此刻,她都怯于翻找起来。 向来端重自持的女人随意萁坐在冰凉的地砖上,她的目光执着地落在静静悬挂着的宫灯上,仿佛透过这一盏做工繁复的花灯,看见了什么久违的旧事旧人。 哪里又是她想不到呢?分明是她不敢往那一处想。 楼眠眠的到来如同一柄利刃,划开了商行舟用纸糊成的平静。 是她做了错误的决策,断送了师妹本该灿烂的一生。若是她不坚持执行怀柔办法,或许瑶生还活着。 她不敢再往下想了。 …… 楼眠眠没有直接回酒楼,而是绕了路去了“凌云”隐藏在丹鹤的分驻点。 据白竹透露,“凌云”与酒临镇的如今的主事人王景瑜完成了对接,会在承诺互助范围内帮助酒临镇重建女子救助会。 走进一个平平无奇的的茶馆,楼眠眠按照暗号在左手边第三个桌子前坐下,招手叫小二上了一壶“碧螺春”并一盘炒栗子。 那年纪不大的小二欸了一声,乐呵呵跑去了后厨。 很快,她面前就坐了个丰腴的女人。 “你就是楼眠眠。” 女人梳着妖娆的灵蛇髻,穿着坦领的广袖襦裙,胸前袒露的雪白上戴着一串白玉指骨串成的项链。她暗暗打量了一番眼前的少女,满含兴趣地道破了楼眠眠的身份。 少女轻轻颔首,大方地任女人打量。 “没错,正是在下。足下可是裁锦夫人?” 女人亦颔首,瞧着楼眠眠手边那柄剑,道,掩唇笑道:“听小白竹说,你的剑很厉害,有机会让妾身领教领教。” 楼眠眠道:“一定。” “走吧,咱们去个能说话的地儿。” —— 最近熬夜太多脑子有点不够用了【晕厥 第八十一章凌云行会:百花凝春 裁锦带着楼眠眠进了间茶室,她手中的梭织轻转,茶室内间的墙壁便如丝线般崩解了。 一道可供两人并排行走的暗门,立时显露了出来。 裁锦上前一步带路,楼眠眠紧跟其后。随着她们走进门后的甬道,墙壁又如有生命一般织成了原样。 女人轻轻笑嗔:“程序有几分复杂,你跟紧我。说起来,有时候我都觉得自己加入了什么见不得人的行会,一道道检测门走得腰都酸了。” 两人在一道散发着浅蓝微光的灵息面前停下,裁锦拿出一把精致的小剪刀,对着楼眠眠道:“诺,和我一样,把本命灵器放到灵息里。不用担心,让它识别一下就好了。” 少女依言接下自己腰间的长剑。 长剑与灵息甫一接触,温玉般的剑身寒芒流转,让浅蓝的灵息猛然发出刺眼的光来。 知直到少女眼疾手快地收回长剑,处于紧绷状态的灵息才稍微和缓了些。 裁锦愣了一下,才笑道:“你这本命剑可真是凶得很啊。” 看得出这道灵息链接着身侧女子的灵气,楼眠眠知趣地道歉:“抱歉,岫玉有自己的灵识,有时候我也控制不了它的想法。” “没事,对我来说,你们都是小崽子。有点脾气也挺有趣。”,丰腴的成熟美人摆了摆手,和楼眠眠踏进从灵息里衍化出的一道窄门之中。 少女拍了拍翁动的剑身,顺势道:“多谢裁锦姐姐不怪。” 裁锦笑道:“我如何怪罪嘴甜的丫头?来,将白竹给你的身份玉牌卡进这里。” 少女的玉牌是一枚泛着暖光的白玉,被匠人精心雕刻成了一柄小剑的样式,上头琢了个“目”字。 那凹槽刚刚接触玉牌,便自动衍化成了一柄袖珍小剑的模槽,一时间严丝合缝。 随着一声门开的轻响,玉牌自动飞回了楼眠眠的手中。 “这门禁做得还真是精巧。”,她感叹道。 闻言,裁 锦笑出了声:“那你一会可要当面和莺啼那丫头说这句话,她准高兴得连夜给你做一道专属禁制。” 楼眠眠挑眉:“还有这等好事?可以定制么?” 裁锦:“可以、可以,就怕你的要求不够详细。哈哈,你见着了她就知道我为何这样说了。” 女人敛了裙摆走上一处高台,在四面的凹槽里安上切成各个形制的灵石。 待最后一颗灵石被卡进,瞬间,高台上的传送阵法被激发,在一抹刺眼的光辉里,少女和女人都不见了踪迹。 …… 凌云行会总部 入目的是一处花团锦簇的花园,而传送阵,就设在花园的一处亭子里。 亭内人性化地设着两条长椅,均是舒适的样式。 楼眠眠:有种候车亭的既视感。 她目光在各色的鲜花里留连,身体自然而然跟着裁锦穿梭在一条条精致整齐又暗含规律的小道上。 不一会,花园便被抛在了脑后,直到走出来后,楼眠眠才惊叹那些小道是复杂精巧的困阵嵌合,若是有人不小心闯入,没有熟悉的人带着,必然会落入隐藏在花团里的杀阵之中。 穿过设在庭院里的水榭廊桥,两人这才到了真正的行会总部。 …… 亭台楼阁高耸,云雾灵气环绕。 有玲珑玉塔美得精致焕然,也有古树拙亭雅得质朴厚重。 几乎是一眼,楼眠眠就喜欢上了这里。尤其是成员居所,每一栋建筑都别具特色,偏偏处在这里又有一种奇异的包容和谐。 “你也可以在这里建造属于你自己的屋子。”,裁锦道。 看着眼前因这句话而高兴的少女,她仿佛也看见了自己第一次来到行会时的模样。 只是她当年来时,走投无路,举目茫然,便忽略了许多美。不过好在,年华变迁,她依旧与凌云共存着,她还能再看许多次这样的美。 “每个人都可以有一片土地建房子吗?” “可以” “可以用空间阵法扩容吗?” “可以” “如果种上喜欢的花会不会影响环境?” “不会” …… “到了。” 殿门开合,一方长桌打头放着,殿内设了许多席位,现下坐满了一半,这都是参与酒临镇重建的成员。 殿门打开时,众人停下交流,各式各样的面容齐齐张望过来,饶是见惯了百花争艳的楼眠眠都愣了一下。 “在下楼眠眠,向诸位同道问好了。” 少女抱拳施礼,端是落落大方。 众人也从短暂的惊艳中回神,一一向她回礼。 从门边走到排头的席位,楼眠眠如同一只游蝶,穿花分柳,才至梢头。 “今日的会议内容是,讨论酒临镇女子互助救援会的具体条例和合理结构设计。” 众人就这一议题提出了自己的想法和主见,每一个人都认真准备过,从各个角度思考救援会的当下和未来。 当真是花繁覆春,有象无私。 —— 楼眠眠:好漂亮好开心好快乐好精彩这都是我应得的好漂亮好开心好快乐好精彩这都是我应得的好漂亮好开心好快乐好精彩这都是我应得的好漂亮好开心好快乐好精彩这都是我应得的 第八十二章春梦:东方雲【h】 衔玉楼 这一等,就等到了暮阳倾斜,月色渐明。 一身淡金束口劲装的少年醉成了一团,俊俏的脸上满是酒意熏出来的迷蒙,似是觉得热,他随手扯了扯领口,衣领被拉得凌乱不已。 倒显得他这副颓玉醉山的模样愈发勾人了。 席间的佳肴已经撤了下去,桌上只凌乱歪着几个倒空的酒壶。 东方云趴在桌上,仰头倒着衔玉楼的特供灵酒。从前不喝酒,倒是不知道自己能一口气喝下这样多。 他略略有些自嘲,落寞的目光落在毫无动静的门口。 两扇雕花木门紧紧闭着,少年神思一晃,仿佛瞧见少女还站在那里和他说“别忘了我的灵石”。 不知是不是因为晃了神,愈发多的楼眠眠占满了屋子。 一个穿着东方云第一次入山门时瞧见过的素色襦花裙,笑盈盈地趴在桌子上盯着他看;还有一个楼眠眠穿着一身精致的亲传弟子服饰,站在窗边和他说话;还有、还有一个楼眠眠裹着绒被歪坐在小塌上,撅着嘴抱怨着冷的要命。 可如今是六月的天了,哪里会冷呢? 东方云一时想不明白,他醉得一塌糊涂,神思混乱,他心里警惕着不要睡,眼皮却被穿着襦花裙的楼眠眠揉了下来。 他听见楼眠眠别样柔和的声音:“睡吧,睡一觉……” 眼皮紧闭着,他却莫名“看见”了。 这是一方不大的小院,半壁的院子叫野蛮生长的竹子占了,另外半壁的灵土被翻成一陇陇整齐的灵草田。 许是到了春日,栽种的灵草灵花全都开了花,在暖阳之下徐徐地动着。 一道熟悉声音将东方云牵引到了院子深处,仿佛看见了什么禁忌,少年的耳朵尖蓦然红了,他半掩着玉面别过头,胸膛里是骤然加快的跳动声。 一声、一声,盖过了诸多杂音,叫他只能听见裹着他外袍的赤足少女清凌凌地喊他的名字。 [你怎么不过来] 似乎是有些累了,少女坐在从粗壮树干垂落的秋千上,不大高兴的抱怨。 不知为何,听见这声抱怨,东方云眼前莫名闪过了许多楼眠眠转身离开的背影,他心神一慌,赶紧三两步跨了过去。 少年蹲在秋千旁边,捧着少女裸露的雪白双足擦拭,带着几分乞求和小心翼翼。似乎是在讨好。 少女被逗笑,似乎又说了什么。 但这次,东方云没能辨别她的意思了。 柔软的唇瓣匍一相贴,便叫着从未尝过情爱滋味的少年着了魔,他拥着少女犹带竹香的身体,一点点加深了这个吻。 脑子里仿佛万千烟花接二连三炸开,直到微微有几分眩晕,东方云从从少女唇齿移开。 这一切真实又虚幻,美妙又痛苦。 这种担心随时会消失的恐慌支配了东方云,少年愈发大胆热烈起来。他瘦长的手指狎昵地抚弄着少女光洁的、盖在他外袍之下的脊背。 少女的脊骨和他从前看见的一样,骨骼美丽又蕴含力量,每一寸都叫他爱不释手。 他情不自禁地吻在棘突凸出的皮肤上,如同在亲吻一只蝴蝶,他小心翼翼又热烈万分,浑身的血流都在这一刻汇聚向了挺立的性器。 他抵着楼眠眠的额头,可怜巴巴地和她乞求。仿佛这样才能得到允许一样。 少年也的确是得到允许了,他漂亮的猫儿眼湿润,身下的动作却粗暴迅猛,烟花炸开般的眩晕从尾椎骨一路麻到了他的中枢。 他咬着少女总叫他气恼的醴红小唇,用粗大的肉柱填满少女身躯下紧密撮吸的小嘴,长臂死死禁锢着她胡乱扭动的娇躯。 灵与肉的结合叫少年迷醉,他曲着脚尖点地晃动秋千,在少女惊慌的娇叫里得逞一笑,不断戳刺着少女柔嫩的内壁。 秋千飞到最高处时,少年低头吻住怀中少女呻吟的唇齿,在她的阵阵痉挛里,射出了股股白浊…… 这样的交缠仿佛不会永远不会停止,熟悉的院落里的每一个角落都溜滞了淫靡的浊水,令人头皮发麻的高潮一波波袭来,射精之后的快感如同最猛烈催情药,让食髄知味的少年欲罢不能。 他一遍又一遍亲吻着少女,在忘情的抽插里闷哼地喊出一声一声“师姐”,这一声声“师姐”仿佛带上了情色的味道,每每被少年喊出,他都会重重插入,而后缓缓拔出,再压着花间软肉一寸寸撵进…… 他在搅紧的肉穴里埋头苦干,似乎要将这春水溶花的穴儿抽干,他太渴望了,欲望蓄积起来如同排山倒海。他压着少女柔嫩的腿根猛干,浓精浊水溅撒的到处都是。 他不知道是什么开始注意楼眠眠的,也许是当年入门时,少女踩着剑掠过他头顶时的惊鸿一瞥;也许是楼眠眠提着一杆破剑在弟子堂指导时,把弟子们揍得惊慌失措时的抬眉一笑;又或者是她耍猫儿一般逗弄他时的放纵肆意……太多了,东方云数不过来。 少年猛的挺身,于白光片羽将浊浆通通送入温热窄小的花口里,他低头瞥见少女妖精似地舔着唇边水痕,理智轰然倒塌,吻着那张可恶的唇齿,在喷水的花穴里不住挺动。 年少情热,不外如是, —— 楼眠眠:开会中…… 第八十三章明月絮:流光一瞬 第八十三章 风回仙驭云开扇,更澜夜坠星河转。 第一抹日光唤醒丹鹤时,一间隐蔽茶楼门口走出来两个少女。 “不必送了,我记得路。” 楼眠眠提着裁锦塞给她的槐花糕,在熹微的晨光里,和身边的少女辞行。 那少女穿着一身鹅黄的短打,头上束着简便的高马尾,一副简洁干练的模样。 她闻言点点头,嘱咐楼眠眠道:“倘若你想出了什么新要求,可一定要告诉我。这是量身定制的禁制,你我务必要实时对接,才能确保成品的精度和完成度。” 被拉着确定了快一个时辰“具体要求”的楼眠眠憔悴地点点头,为了早点脱身,满口都是: “我知晓了,我会记得给你发灵讯的,没问题,时刻保持联系。” 眼看着莺啼满意转身,下一瞬,楼眠眠便操着最快的速度踩着长剑化作了一缕剑光。 突然想起还有什么要说的的莺啼四处张望:怎么这么快就不见了? 楼眠眠此刻心头郁卒万分,明明早就知道搞设计的阵法师性子一个比一个严谨细致,她为何不听裁锦劝告,在莺啼面前说漏了一嘴禁制的事。 怪只怪昨夜的讨论让人太亢奋,一时嘴秃噜,便没藏住好奇心。 如今,就连禁制上刻字的笔画有多长都需要不停讨论,随便两个字成了她说不出口的诉求。 眠:都是我自找的(悲伤.jpg) …… 丹鹤城的中心地段热闹无匹,商铺林立,游人如织。 各大商铺为了吸引顾客,纷纷打出了“大甩卖!”“全场七折!”“老板跑路,全场低价处理!”之类的噱头。 事实证明,无论哪个世界的人都逃不过折扣和低价的吸引,每个铺子里都是爆满。 无名路人甲:打不打折无所谓,就是享受这份捡便宜的快感! 少女抱着好不容易抢到的特价锻剑石从石料铺子里钻出来,迎头便和来寻她的东方家仆碰上了面。 此时她才想起来,自己答应昨晚给东方云上的私教课还没完成,登时心下一沉 眠:坏了,我的二百中品灵石! 那仆从见着楼眠眠,这才狠狠松了口气,穿过人流迎过来,小声道:“楼尊者,可算见着您了,少爷昨夜酗了酒,今晨神思恍惚得不行,您快回去看看吧。” 闻言,楼眠眠从石料后探出头,奇怪道:“他不是向来不喝这些'俗物'的?怎地昨夜破了他自个的戒了?” 那仆从心说不仅破了戒,还满口胡话呢,不过他可不敢说破这些,只道:“小人不知,尊者不如当面问询少爷?” 正因爽约没拿到灵石后悔,楼眠眠便满口应下此事,边和仆从往东方云盘下的小院走去,边向他打听道:“东方师弟可是因我昨日一夜未归生了气?” 仆从:害,可不是吗! “小人不知,不过少爷确实是看重承诺之人。若是一会有冒犯之处,还请尊者稍后勿怪少爷。”,仆从恭敬道。 听出了他的言下之意,楼眠眠道:“这本是我的过失,自然不会怪他。” 说着话,仆从一边接过楼眠眠怀里抱不下的石料,问道:“尊者怎地不放进储物袋里?” 楼眠眠:“储物袋里灵气太充沛了,我怕给这本就不太好的料子冲碎了。” 仆从:“尊者当真是勤俭。” 楼眠眠笑眯眯道:“大道至‘俭’嘛。” …… 街区车水马龙,他二人与一顶极为华美精致的小轿擦身而过。 就在这一瞬,小轿内部旋起的灵气微微吹开了这一侧的遮窗帘,少女笑意弥漫的明媚模样,借着吹开的帘布,闯进了车内人的眼中—— 缘起惊鸿一瞥。 时间仿佛突然拉长,流光也在此停滞。和同行之人闲话的少女雪肤花貌,皓齿星眸。勃勃的生机和凌冽的剑意在她身上交织缠绕,成为矛盾又极具吸引力的危险气质。 安宁和动荡、沉寂或爆发,这种游走在生死边缘的不确定性,如同一把利刃贯穿了明月絮朽白无趣的过去,让他神经紧绷,目眩神迷。 直至少女彻底消失在窗际,帘布也因灵风的失神停滞而落下,车内盛妆华饰的女子这才,轻轻眨了一下卷曲柔美的眼睫。 这就是,裴二哥的心之所向? 他有些怔怔地想,一时间心情复杂不知谓何。久未跳动的心脏正一下下撞击着胸腔,耳边令人难以忍受的嘈杂在那一瞬间,便停滞住了,现下只能听见一声声沉闷扑动的心跳。 这源起于嫉妒和相争,而刻意被制造的相遇,如同命运必然会发生的交汇,就此冲乱了他沉寂古旧的人生。 做女装打扮的少年垂下眼睫,篡紧了手边宽袖,胸膛久久难压制的扑动让他头脑难以思考。 [只有厌憎才会让暗影的心跳动。] 他应该是厌憎那个少女的,在微微晃动的小轿里,明月絮得出了结论。 —— 人物提要* 莺啼:第八十一章提到过的“设计凌云行会安保系统”的天才阵法师,严谨细致,最喜欢做的事就是给每个成员定制专属禁制,正直、善良。 东方云:口嫌体正直的小少爷,一直觉得楼眠眠非常之讨厌自己。在快意楼被楼眠眠所救,开始正视自己对楼眠眠的感情。 明月絮:原书小攻,自小被迫男扮女装,有严重心理障碍,裴似名义上的未婚“妻”。出身暗杀世家,被规矩束缚的木偶,没有三观。 —— 裴似:你一见钟情了,提起我干什么?提醒我因为被云夙揍到经脉断裂所以被迫取消了和楼眠眠见面的事实?你们就不能找个别的人喜欢吗?楼眠眠就那么好?都要来和我抢?笑死了,不会真的以为楼眠眠会和你们好吧? 第八十四章丹鹤城5:所托 “查出来了吗?” 商行舟翻着这几天重造的受害者名录,对着前来汇报的公孙植问询道。 男人白面无须的温和面容此刻微微发冷:“确与楼师姐所说,相差无几。” 书桌前的女人素手一顿,抬眼看向公孙植:“可捉到证据了?” 闻言,公孙植面色有几分发苦,挫败道:“没有……但有一个师弟亲眼看见之前逃走的散修,与这几日组织抵抗巡查的修士一起进了衔玉楼。通过酒楼管事得知,二人在此之前就一起出入过同一间包厢。” “又是这个人……”,商行舟面色冷凝,垂手在画有散修面容 ID的画像上狠狠摁下,眼底深处是压抑的怒意。 公孙植见状,下意识朝前行了几步,忧心地劝道:“师姐…你已经一个月没有休息过了,弟子们都很担心你…,瑶生师姐的悲剧大家都很难过,但那——” “好了,我自有分寸,你嘱咐弟子们这几日注意安全,千万不要落单行事。那个散修,由我亲手来捉。”,商行舟打断了公孙植的话。 温吞的男人张了张口,最终还是行礼准备退下,临走到门口时,他鼓了鼓勇气,转头行礼道:“我已派人送信给楼师姐,托她替我们照看你,还请师姐莫要拒绝。” 寂静在二人之间燃烧,公孙植苦笑了一下,直了直因长久躬身而酸胀的腰,心道自从瑶生被抓后,商师姐也变了许多。 就在他要放弃退出门外时,商行舟疲惫的声音从阴影里传来。 “知道了。” 一瞬间,男人便振作起来,抬头望向门内想要再叮嘱些什么,却差点被合隆的木板掐到鼻子。 “师姐,吓到我了!” 公孙植后怕地摸摸鼻子,心道师姐是越来越暴躁了。 …… 临到院舍门口,便有穿着奉清门制式服服的弟子跑过来帮着楼眠眠和她身边的家仆分担重物。 几人一路搬着石料回了东方云给楼眠眠划的院子。院子里宽敞平坦,正好适合来堆这些含铁的凡料。 出来寻人的家仆完成了任务,和几人一起帮着楼眠眠码好了石料,便回去复命了,留下几个前来送信的弟子和楼眠眠共处。 少女单手叉腰看向这些好不容易淘来的料子,心中满意,她随手挥出几只符纸裁成的小纸人给众人端茶倒水。 “今日多谢诸位帮忙了。”,楼眠眠接过两只符纸小人抬过来的茶盏,对着几位奉清门弟子笑着点点头。 一个长得格外清秀的少年腼腆一笑,接的话却不腼腆:“楼师姐不必客气,我等景仰师姐为人,别说是搬石料,便是上刀山也使得。” 楼眠眠乐道:“可别,若叫你们去上刀山,商师姐只怕要第一个来找我打架了。” …… 玩笑过后,楼眠眠便问起了正事:“哦?让我去保护商师姐?” 一名少年似乎是主话人,他腰间挂着一杆流光符笔,个子不高,气势倒足。 他主动接话道:“自从瑶生师姐落单被抓,大师姐便自责良多,诸位弟子都很是忧心她的状态。劳楼师姐多多费心,到时关注大师姐几分。我等帮不上什么忙,但跑腿的事还是可以替楼师姐代劳的。” 少年说得诚恳,楼眠眠便点头应了这桩事。 即便他们不来,秉着“三宗四派守望相助”的旧例,楼眠眠自然也会对商行舟关照几分。 更何况,她很欣赏商行舟极具责任感的性子。 此事说定,这一帮少年便行礼告辞了,出了院门却恰好撞上了匆匆来此的东方云。 金质玉相的少年被撞得身子一偏,本就被神思混乱,情绪不定,一时便更烦了。 可听见几人礼数周到的赔礼,东方云虽不悦,倒也发不出什么脾气,反端着世家子的礼数,送了他们一程。 只是在回身时却越想越不爽,楼眠眠宁愿和这帮小弟子闲谈玩笑,都不肯去教他练刀? 难道楼眠眠就这么讨厌他么? 想到这里,少年的面色便愈发不好。今晨惊醒时回忆起昨夜的春梦就叫他自弃得很,再一想到楼眠眠从前对他的冷言冷语,他跨进院子的脚登时便停了。 “你傻站着门口做什么?” 这是出来清点石料的楼眠眠的声音。 明明才一夜不见,东方云却觉得自己与眼前少女的距离又远了些。 他张了张口,本想说你昨日一夜未归是不是出去躲清净了? 可话一出口便成了:“你还知道回来?” 楼眠眠挑眉,忍不住道:“欸,我偏就回来了。怎样?” 被堵了一句,少年却心下松了口气,他真怕楼眠眠用那种陌生又客套的方式待他。 他也瞧见了院子里那堆了一排的石料,只一眼便看出了好坏,于是道:“不怎么样,你这是从哪里弄来的石料子?一点灵韵都没有,真亏你能从垃圾堆里给捡回来。” 楼眠眠毫不在意,看着这堆料子觉得成就满满:“别管,我乐意。” 东方云哼了一声,做到院子里的矮凳上,倨傲道:“我手里还有一块寒玉,你若是肯陪我练刀,就赏给你了。” 楼眠眠瞬间回身,惊喜道:“当真?是多少年份的寒玉?” 东方云咳了一声,后仰着避开了楼眠眠靠近的身子:“二百八十年份,很完整,未切割的。” 楼眠眠满脸都是高兴:“好好好,扎实好料子,锻出来的剑一点很好,我们现在就去练刀,走吧走吧。” —— 人物提要* 瑶生:商行舟被抓走的师妹,生死未卜。 —— 楼眠眠:好好好,从今天开始东方云在我心里就是活菩萨! 第八十五章丹鹤城6:东方雲的体质之谜 督东方云练刀是个辛苦活,一面要忍受他糟糕的基本功,一面还得哄着他叫他别放弃。 不过看着那寒玉的份上,姑且忍他一忍。 楼眠眠抱臂站在一旁,看东方云挥刀挥得绵软无力,在原地叫停和冲上去抓着他挥刀两个想法中摇摆不定。 终于,少年手腕一折,长刀便落了下来。 楼眠眠闪身接过坠下来的刀,道:“这次坚持挥了九百多下,算你有进步。今日要不就到此为止?” 东方云喝了一口仆役递过来的水,平复了呼吸,闷闷道:“什么叫算我有进步?” 楼眠眠假装没听到,将长刀抛给一旁的仆役,问道:“我那两百中品灵石什么时候到账。” 少年睨了她一眼,道:“瞧你那不值钱的样儿,明早我看账的时候就划给你。” 得了他一句具体的期限,楼眠眠一扫方才的乏味,兴致勃勃道:“既然你挥刀挥不明白,那咱们明日继续挥刀,放心放心,我会监督你的!” 见她兴致高昂,东方云那一贯做的矜傲样便维持不住,唇边的笑意如同铺散开的花。 他想,他总算是知道,为何有人愿意豪掷万金只为买一笑了。 “你这会子便要去和商行舟谈事?” 少年拿着汗巾擦拭着颈子上的汗珠,状似不在意地问询着楼眠眠的行程。 他们都是这个任务的参与者,没有什么好瞒的。于是少女干干脆脆地点头:“商师姐传讯说有了新进展。” “我也去”,东方云很快接话,似乎是怕楼眠眠拒绝:“既然你我都接了这个任务,只叫你一人东奔西跑,成何体统?少爷我难道是坐享其成的人?” 楼眠眠想起东方云从前每回历练都跟着七八个护法的阵仗,微微陷入了沉默。 见她不接话,少年也不觉得尴尬,只道:“ 一千中品灵石。” 楼眠眠:“没问题!咱们这就走吧。” 东方云扬唇一笑,道:“待我进去换件衣裳。” …… 镂花门板一开一合,少年发尾飞扬,消失在了锦绣团簇的内间。 楼眠眠正百无聊赖地坐在院子里理着剑穗,突然之间,她目光微定,感受到了一抹细微的敌意。 少女剑修心头一凝,按着腰间长剑守在了东方云方才进去的屋子外头。 她敲了敲房门,扬声道:“东方云,你好了吗?” 冰冷黏腻的杀气是从一丛树影里逐渐显露的,黑影逐渐从阴影里弥漫进院子,本是艳阳天,可那晃眼的日光却无端避开了这方庭院。 气温一下子降了下来。 没听见屋内的回话,少女暗道不妙,这玩意是朝着东方云去的! 长剑出鞘,寒芒流光,只瞬息间,那刻了防御阵法的门板便被楼眠眠捅了个对穿,她一脚踹开房门跨入屋内,提着剑四下寻找了本该在里头换衣的少年。 “东方云?”,她喊道,脚步轻移至更深处法内间。 少年人讲究,住处也格外讲究,里外安了几道珠花垂帘做隔断,此刻珠帘垂落,只在微微晃动。 温玉似的长剑刃角锋锐,触碰间便割断了内门悬挂的明珠,少女身形快捷,持剑迫近,连挥十几道剑气,将抓着东方云的黑影劈成了几瓣。 说时迟那时快,黑影倏忽合拢,丢开手中的少年,向着去救人质的剑修猛攻。 长剑下意识地格挡翁动,锐直的剑气和黑影的煞气撞在一起,剑意盘旋之间,黑影痛呼一声,趁着少女救下东方云,跨窗而逃。 少年被随手扯下的艳红绢布缠成了粽子,此刻正捏着决自救,战局结束得突然,楼眠眠没有追击,而是回身过来查看东方云的情况。 “你怎么样?”,她帮着少年扯掉了剩下的红绸。 东方云压下狂跳的心,犹带几分后怕,问:“楼眠眠你没受伤吧?” 楼眠眠摇头,扶着少年起身。 东方云内衫穿到一半便被暴力劫持,此刻衣衫凌乱,白腻的胸膛半裸着,上头横亘着几道绢布勒出来的红痕,暧昧万分。 似乎是觉出了这份暧昧,东方云整理衣衫的手指一顿,朝站在一旁警惕的楼眠眠请求道:“楼眠眠,我背后好像擦伤了,可以帮我擦药么?” 现在情况不明,少女心中危机感拉满,一时也未察觉到东方云的小心思,只是沉默接过药瓶,沾着活血化瘀的灵药为他揉着那些淤青。 因为她的靠近和触碰,少年难以克制地感到羞耻和高兴。他红着耳朵垂眸,向她解释起来:“你不必担忧,这种事我经常遇见,之前我出门一直带着护卫,所以很久没被这些东西近身了,于是今日便松懈了几分。” 听出几分渊源,楼眠眠问:“经常?那些黑影冒着煞气,和魔渊的气息有几分相似。你应该能分辨出来吧?我记得你的魔界常识课是最高分。” 少女的声音从背后传来,仿佛一只无形的手,凭空就能揉捏他的心一样。东方云开口时就打算将所有事都告知,于是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猜的没有,楼眠眠,那些东西就是魔影。” 感受到身后目光带上了几分审视,少年垂着眼睫,继续道:“我母亲是魔修,我不仅继承她一半的魔血,还继承了她的无定体质。” 听到这,楼眠眠挑眉,无定体质可是传说中的极品体质。无论修仙还是修魔都是万里挑一的。 难怪东方云灵根资质稍差,修为却能够遥遥领先于与他同批入门的弟子。 —— 东方云:演的怎么了?人生如戏,不能演吗?真搞不懂为什么有些人总是天天在下面怀疑别人演不演的,我就是演的!男人天生就会演戏我只是在发挥我的特长,而且谁说我的眼泪不是真的疼出来的!真的很疼!要师姐亲手给我上药如果能够亲亲就更好了!谁懂我啊?楼眠眠居然救了我两次!她一定是心里有我,否则怎么每次遇险她都会赶来救我?她肯定没有那么讨厌我 第八十六章丹鹤城7:设想 楼眠眠低头给少年揉着药水,沉默地听着东方云的自述。 “无定体质,混沌体的一种。曾经我被它折磨得差点活不过周岁,哥哥和父亲便带着我求遍了三宗四派的大能,最终只有师傅愿意收下我这个‘邪恶之子’。” 少年自嘲地笑了一声:“多可笑,有些人满嘴仁义自称正道,却背地里和魔修同谋,要夺舍我的体质;而我什么都没有做,却要被人指桑骂槐,恨不得处以极刑。” 从前与父兄一起受过的屈辱倏忽浮了上来,愤恨如有实质,缠绕住了赤着半身的少年。 几缕藏不住的魔气在此时泄露,少年漂亮纤弱的脖颈上,带着黑气的暗纹隐隐凸显,这是入魔之相。 好熟悉的剧情,这小子莫非还是个隐藏款的龙傲天? 一边吐槽着,楼眠眠素手压着他的后颈,度了点灵气过去帮少年压制魔气。她的灵气霸道刚烈,甫一进入少年的经脉便遭到了魔气的剧烈抵抗,而后狠狠将其压制在逼仄的衣一角。 这一番波折令少年疼痛万分,他满头大汗的仰倒在少女身上,竹叶清香从未如现在这般包裹着他,神思恍然之间,尖锐的痛意如影随形。 他从未如此清醒地被少女搂抱过。 少年的魔性随着魔气被压制而一点点退却。 他指尖颤抖,向后拽住少女的衣料,被过往恨意缠绕里的心海里生出了一点期盼的微光。 东方云因疼痛而颤抖的声音犹带泪意: “楼眠眠,不要讨厌我。” 少女垂眸看着他疼到泛白的脸,加大这灵气的输送,脑子里想的却是,为何东方云会在有着完备的魔气检测系统的丹鹤城里遭到袭击呢? 等等、灵根,无定体—— 一道快速的灵光闪过,楼眠眠仿佛抓住了什么,迅速将二者链接了起来。 是了,天赋卓绝的弟子们大多都是单、双灵根,如若生刨了他们的灵根,再安放在包容性极其强悍的无定体上,岂不就是一个必然成功的实验例子? 无定体是混沌体的一种,以强悍的包容性着称,无论是灵气还是魔气,被无定体吸收之后便可以自动转化成为该修士所需要的修炼之气,不仅如此,混沌体系还拥有极为强大的特性,即再生。 只要灵魂不死,纵容只剩下一个边角料也能秽土转生,完好无缺。 她想起了死生兜转两回的竹惑,也记起了死城里那些不人不鬼的异形。 如果将刨出的灵根放在这些只有本能没有智慧的异形身上,会不会造出一批拥有强大力量的杀人机器? 楼眠眠被这猜想惊得眼睫轻颤,灵根植入对活人的确是件排斥反应极高、能要命的邪术,但对于本就“死去多时”的尸体呢? 血灵教能用蛊虫操控魔兽,相必也能够用蛊或者别的手段驱使尸体。 “楼眠眠……?” 许久没有得到回应的东方云,不安地叫着身后少女的名字。 魔气乖顺地被压制,不再在经脉里横冲直撞,他也从剧痛里缓过了神,放松下来的脑子里又开始担忧起少女的态度。 楼眠眠会和那些人一样……厌恶他吗? 他不敢细想,只是不安地叫着她的名字。 “还疼?”,少女回过神来,目光落在东方云苍白的俊俏脸蛋上。 少年被她的声音所惑,经脉里游走着的灵气带着独属于的少女味道,他呐呐脸红:“不、不疼了,不疼了…” 楼眠眠心里想着邪教的手段,道:“你身上带了遮掩体质的法器吧?这些日子无论干什么都不要再取下来,我也会在你身边照看你。等到丹鹤城事了,我会传讯请轩辕师兄来接你。” 闻言,东方云心思起转湍急,语气急促道:“我不回去,我想和你——” “你能保证今日的乱子不再发生么?” 楼眠眠只一句,少年便哑了火。 ——他不想成为楼眠眠的负担。 “我知道了。”,东方云闷闷道。 楼眠眠顿了顿,将丹鹤城的现状分享给他:“掌门将你我派来解决丹鹤城失踪的案子,现在商师姐那边已经证实了,此事有邪修作乱,你也修过修仙界历史,百年前邪修作乱的局面想必你比我清楚。我怀疑今日袭击你的魔影与在城中作乱的邪修逃不开干系。” 东方云思索道:“你是说,他们的目的是一致的?” 楼眠眠:“你自己就是无定体,应该知道无定体可以血肉再生吧?虽说修士体质异于常人,比起无定体的修复能力,那只能称‘普通’。” 少年目光落在正对着小塌的一副山水画上,闷闷道:“是我想的那样……对吗” 楼眠眠:“如你所想,我猜测这些邪修被一个邪教聚集起来,绝对不会只是单纯地制造杀戮机器。” 进攻、屠戮、掠杀、抢夺,或许他们想要打破这个世界的规则重建一个“新世界。”,又或许现在这个局面就是他们想要达成的目的。 楼眠眠从一开始就讨厌这个世界的绝大多数,却又常常因为一些女人之间的温情所牵绊。她也从一开始孑然一身到现在的羁绊良多,从莲音身上,她看见了全新的无限的可能,她的执念也由此而生,她要颠覆这个世界的绝大多数,拉一把那些不被人看见的小部分。 少女身上的气息霎时间凝重起来,东方云似有所感,仰头却只能看见少女精巧的下颌,他喃喃道:“或许吧,我只希望你好好的。” 楼眠眠愣了一下:“我?” 东方云撑直身体俯视楼眠眠微愣的表情,忍住了自己想要去吻她的想法,只道:“你若死了,寒玉就不给你了。” 楼眠眠大惊:“你怎么这么小气?” 东方云:…… 第八十七章丹鹤城:争执【周末加】 眼看着离商行舟约的时间越来越近,楼眠眠匆匆揽着少年束着玉饰的腰身,踩着剑飞也似地到了目的地。 “我的发型……!” 没管缀在后头理形象的少年,少女三步并作两步,敲开了朴质的木门。 这是一件简朴古拙的茶室,门在主人灵气的牵引之下打开,冷而肃的女人姿仪端正的坐在茶座前,见到二人眼神和缓了几分,做了个“请”的动作。 几人互相问过礼后,气氛便庄凝起来。 商行舟率先开口,她目光和楼眠眠相触:“楼师妹的猜想是对的,那些煽动人心的‘散修’已被证实是邪修伪装,现在拟怀疑他们是有组织性地从西部流窜到了丹鹤。” 楼眠眠微微翘了下唇角:“商师姐不愧是奉清弟子首席,这么快就有了结果。既然已证实了我的话不假,商师姐准备何时推进下一步?” 东方云端坐着,听着二人打了几息机锋,这种百无聊赖的扯皮他从小到大听了不少,只是如今瞧着楼眠眠成了这之中的主角,却觉得别有滋味 商行舟:“…奉清和玄灵两派自百年前便是抱柱之盟,你我何须分的那样清楚?” 楼眠眠:“我与商师姐一见如故自是无须分得清白,可宗门所交的任务眠眠却不敢含糊,还请师姐见谅。” …… 最终,商行舟道:“若此事顺利了解,丹鹤日流水两成划归玄灵派。” 楼眠眠垂眸饮了一口清茶:“丹鹤城乃是北方大都,自从灵网建成,贸易量只增不减,此事对丹鹤的影响之大,想必无须我再赘述了。” 商行舟眉眼凝肃,闻言更是压了压眼眸,低声道:“奉清会撤掉一个驻城名额。” 这就说明奉清门愿意让出对丹鹤城的小部分掌控权,看来这件事与邪修的牵扯比楼眠眠想象得更深。 奉清门无意让别的门派介入分一杯羹,于是只能加大砝码,拉玄灵派入伙。 楼眠眠满意点头,这才道:“丹鹤城内必定有邪修造的传送阵,所以他们才敢如此光明正大的暴露行踪。现在失踪人士越来越多,他们也愈发猖獗了,我认为下一步,我们不如来一招引蛇出洞。” 商行舟垂头还在思索这个法子的可行性,一旁沉默多时的东方云提议道:“那就由我来做这个诱饵。” 商行舟并不知道少年的体质特殊,只当他年少轻狂,急于立功,并没有作答,而是目光征询楼眠眠的意见。 楼眠眠给了少年一个凌厉地眼神,警告让他闭嘴。不曾想东方云却越发坚持:“三人中,我是最合适的。我——” “东方师弟累了,不如出去醒醒脑子。”,少女冷冷地打断道。 如若东方云去做诱饵,势必要暴露他的体质,届时就怕有人以此做筏来弄些文章出来。几乎是瞬间,楼眠眠便想出了数十种祸害人的舆论。 可今日的少年却格外难驯。 “本少爷清醒得很,倒是你,楼眠眠,你是除了找死没有别的法子了?” 少年顾着脸面,只是矮下身低头和她对视,压着声音咬牙切齿。 ——他看出楼眠眠想用她自己做诱饵,谁知道一个不小心会发生什么? “管好你自己,这里还没你说话的份。” 少女秀眉轻蹙,有些后悔将他带来碍事。她没有理会少年的低语,继续和商行舟商量着此事的一些细节。 真是——东方云憋着气,他此刻已被楼眠眠封了口,如何都冲不破少女的禁制。只能徒劳听着楼眠眠和商行舟讨论如何让她自己去送死。 商行舟:“我们已经对丹鹤仔细搜索过了。我想,他们应该有一个快速转移的通道,否则那些失踪者必然会被藏在城里。若是我们能够找到进入的方法,应该能获得更多的讯息,只是通道的入口处还需要仔细推敲。” 楼眠眠:“应是移动式入口,到时我假装失去行动能力,和作案者一同进入通道。” 商行舟点头,在计划表上又添了一笔:“现在就是不确定这个通道是不是有开启时限的,如果有,那也许赶不及去救你。” 楼眠眠不甚在意:“将我送进去就好了,我会把消息利用密器传出来的。” 商行舟垂眸:“我与你一起进去,城里的事我都和公孙交接好了。” 少女看着女人坚毅的模样,想起那些专程来请求自己的奉清弟子。 她没有推拒:“也好,你我一路也有个照应” 此事说定,两人又都不是爱寒暄的性子,于是便起身告别。商行舟瞧着玉面冷凝的东方云乖乖跟着楼眠眠站上飞剑,不知为何,倒想起了曾经瑶生与她闲话时的模样来了 她背过身去,摇了摇头,心头是挥之不去的阴霾。 —— 东方云:好好好,今日你敢不让我说话,明日就敢拿剑揍我,我记住你了楼眠眠,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弱! 第八十八章丹鹤城:花尽琢的突然造访 六月的夜总是敞亮、燥热。 皎皎的银月挂在黑幕里,莹莹辉光照亮夜行的人。 锦靴踩在不稳的石板上,带起几声哐啷轻响。东方云兀自走在前头,将身后别着长剑的少女甩开了几步。 这无处发泄的气闷一半来自于少女下意识的轻慢和保护,一半来自于疼惜她总是自讨苦吃的性子。 倏忽,少年站住了脚,声音因为情绪不好而显得有几分冷凝。 “我知拦不住你,但我们也算是‘队友’,你若身死,我亦后患无穷。楼眠眠,与我绑生死结。” 月色下的少年长身玉立,俊逸的眉眼带着几分阴翳,几乎是一句一顿地道。 生死结并非是个绳结,而是一段禁术契约,绑定双方自愿以命做抵,修为相当,则互为后盾;修为差距甚大,则弱势一方沦为物料。 东方云修为不及楼眠眠高,如若楼眠眠身负重伤,按生死结的邪性 ,必以少年为养料,持续供养楼眠眠,直到她恢复全盛姿态。 这种稳赚不赔的买卖,说不心动那必然是撒谎。 眠:唉,谁不想要一个移动血包? 楼眠眠目光从他身上移开,拒绝道:“你放心,纵然我——” 少女的话被倏然而来的紧拥打断,骤然激发的雷光护盾在空气里闪了闪,很快被主人抑制住。 “没有纵然、你不许死。”,东方云沉着声音,清朗的少年音此刻竟然也有几分阴测。 “我要与你绑生死结。”,他重复道。 眠:你小子能不能不要再用这些诱惑我了,受不了。(心累) 楼眠眠:“这是门中禁术,你我二人都是亲传弟子,怎能公然违背门规?” 东方云垂眸注视少女,微哑的声线里窜满了唆使,他说:“不会有人知道的,师姐。” …… 最终,楼眠眠还是艰难地拒绝这个移动血包的诱惑,在少年逐渐变得粘稠不明的视线里,面无表情地错开了他站着的地方。 眠:完美避开修仙路上又一个诱惑,为自己加分!如果这是游戏支线,那肯定可以拿下一个绝版称号。 …… 两人一前一后行至住所,却都双双停住了脚步。 清润秀致的青年直着脊背立在门口,如同一枝蔓丽馥郁的花,静静盛放在这琼月之下。 几乎是一眼,花尽琢就看见了楼眠眠。少女穿着简单的素裙,腰间只别着一抹温色,却是他眼里最鲜亮的色彩。 “问花长老安。” 青年克制着重逢的愉悦,矜持地站在原地受着二人的礼。 他微微颔首,仿佛对面是再普通不过的弟子:“不必多礼,是我打搅你们了。” 东方云本能地察觉到眼前青年的不对,心头升起一股子异样。 可瞧见花尽琢礼数周全的客套模样,他不免有些怀疑是不是自己太过疑神疑鬼了。花尽琢在门中向来低调,也从未听说过他与楼眠眠有什么交集。 他心头一阵无力,觉得自己失了分寸。可想到楼眠眠过几日要行的危险之事,便有种抓不住她的感觉,于是一时更加坚定要早日与楼眠眠结下生死结的心思。 只有早日与楼眠眠产生必然的联系,他才不会一次又一次与少女擦肩。 花尽琢是门中长老,自然不会随意下山。上一次算是他擅离职守,这一次却是带着公事来的。 挥退了身边跟着的东方家仆,三人转移到堂中议事。 青年浅饮了一口清茶,率先道:“丹鹤城之事牵扯甚大,掌门担忧你二人回身乏术,便差我来协理此事。” 闻言,东方云因担忧悬着心稍稍放下一些,看着楼眠眠道:“长老向来处事妥帖,楼师姐许是不必再独断行事了。” 楼眠眠一言难尽地看了一眼拿话讽她的东方云,低头饮茶,决定在寒玉到手前不和这小子计较。 花尽琢倒是心头微微一跳,端着温润的笑意道:“哦?看来两位师侄对此事的处理有不同的意见?” 楼眠眠扯着笑道:“算不上,只是我独来独往惯了。” 东方云短促一笑:“是啊,楼师姐本事大,惯将生死抛在脑后,我等贪生怕死之辈自然无法与师姐相提并论。” 被阴阳的楼眠眠:呵呵。我倒是真想攻击你。 少女埋头拿着薄胎的茶盖拨弄着盏中茶梗,没有接话。两人的之间的气氛顿时便有些紧绷。 坐在上首的青年便笑盈盈地打起了圆场:“都是同门师姐弟,何必说这些伤人之语。楼师侄向来是个有主见的,想必对此事已有了计划,对吗?” 他眼波柔和,情愫深藏。却做着一副长辈模样,纵容地瞧着沉默不语的少女。 被这话捧得熨帖,楼眠眠点点头,直言道:“弟子已与奉清门的商行舟师姐商议好了初次合作的计划,不日将会施行。届时还请长老费心,带着东方师弟与公孙城主一同稳住局。” 对面的少年轻哼一声,心中有了计较。便不再公然反驳楼眠眠的话,勉强算是默认了。 花尽琢轻轻颔首:“楼师侄既然已经做好了决断,我便不再插手。只是若遇到危险,还望师侄及时示警,否则还请师侄日后按命行事。” 楼眠眠接过青年挥过来的通讯灵器,点点头,知道这是花尽琢额外做出的让步,便也软下态度:“若弟子未曾做到,但凭师叔处置。” —— 花尽琢:有人问我为什么我一个炼丹长老要来出外勤,这件事说起来很复杂,那我就长话短说,其实就是因我发现一夜情过后自己的身体很奇怪,我隐约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我不告诉任何人,不仅如此我还要过来和楼眠眠做爱。虽然看见楼眠眠和清源的弟子混在一起有点不高兴,但是没关系,我是长辈,我宽宏大量。不会计较(笑) 【第三更我还在码,晚点放上来(晕厥)】 第八十九章夏夜缠情:花尽琢(h) 此事告一段落,正待楼眠眠起身告辞时,上首的花尽琢却叫住了她。 青年带着一点打搅到人的歉意,笑道:“楼师侄还请留步,掌门托我额外交代些东西与你。” 见状,顺势停留的东方云便知趣地告退。 他现在满心都是如何强制满足生死结的契约条件,正好也需要回去翻点古籍,干脆从正门匆匆然离开。 四下无人,楼眠眠便直接问道:“何物?” 青年却避开了她的问题,道:“许久未见,楼师侄不邀我前去喝杯茶么?” 楼眠眠:“?” 她并不觉得自己和花尽琢有什么好说的。之前在山洞里的一夜情已经说好了两清,除此之外,他二人并没有私交。 眼前的青年眉眼缱绻,与初见时那副笑面虎的模样简直是判若两人 楼眠眠推拒道:“弟子住处简陋,不如就在此处就这残茶闲聊?” 花尽琢神色不变:“师侄何必装模作样,你我之间早就不是寻常关系了,不是吗?” 楼眠眠挑眉:“弟子本以为,早在那一处山洞内便与师叔两清了,原来师叔竟不是那样想的?” 少女秀眉微挑,说这话时颇有几分不自知的风流意味,素色的夏衫叫燥热的夜风一吹,便隐隐勾勒出少女窈窕的线条,莫名叫花尽琢喉头微紧。 青年目光深染了几分偏执,本能地抗拒[两清]这个词,他轻笑:“两清?既然已经阴差阳错的开始,又怎么分的清。” 他的确是不懂人族的情爱,可是他的身体却如此明确地渴求楼眠眠的触碰,如果这就是人所说的“贪痴”之罪,那他的确是深陷孽海。 “师侄未免将人间的情事想得太过随意。” ,青年用规训的语气轻声道,仿佛在劝诫晚辈。 可是他身上如影随形的花香,却顷刻便顺着两人的吐息变得暧昧不清起来。 楼眠眠倏忽抬头看向青年秀致清丽的五官,从他眼底读出了几分明明白白的引诱。 少女却突然想起花尽琢此人在弟子间的印象——清雅、守训、克己到固执的修士。 如今这般,真是礼仪崩坏,置规矩世俗于无物。 她偏头躲过气息灼热的吻,直视着青年,道:“还请师叔自重,莫要再勾引弟子。” 花尽琢唇角漾着点点笑意:“勾引?” 他觉得有几分可笑,便也就笑出了声。 不仅是因为楼眠眠直白的带着几分羞辱意味的劝言,还因为自己这般不顾还处在厅堂便开始蓄意勾引少女的放荡。 但已经无所谓了,他本就是残缺低劣的东西,从前的克制如果能换来与她一朝缠绵,不需要也罢 楼眠眠又怎么会知道他因为耻于自渎而日夜忍耐的苦楚,开过荤后的身体比他想象中更难控制,几乎是每一天,他都会想起那些纠缠闷热的画面。 长久以来的、形成本能般的礼训变成了他自虐般的舒束缚,他盘坐在丹房一遍又一遍念着清净咒,可那并没有什么用处。 于是他开始不停地炼丹,每一瓶都是为楼眠眠而练,他在脑子里勾勒少女结束战斗后的汗意酣然,然后一口吞下一粒饱胀的丹药…… 就仿佛他也在那一刻被楼眠眠吞进了腹中,和她永恒沉浮,连名姓都融为一体。 一瓶瓶丹药被用各种各样的理由送到了少女手上。 但肉体的渴求却是一间不断扩大的空房子,忍耐和克制只让这间房子变得愈发空大,每每快崩溃之际,他甚至怨恨楼眠眠为何要和他纠缠,可这怨恨到最后却总会在他被欲望逼出的眼泪里,变成无法克制的想念。 想她。想你,楼眠眠。 花尽琢道:“没错,我就是在勾引你。” 趁着少女因为他主动撕开那层礼训的表皮而微愣时,青年狠狠地攫住了她的呼吸。 两人很快吻在了一起,花尽琢压少女的脖颈,加深了这个带着复杂意味的吻。 渴求在这一瞬间被满足,连日来的折磨变成了满纸没有意义的符号,但他逐渐滑入疯狂的理智却没有回笼。 还要更多。 和师侄交媾在花尽琢眼里是莫大的乱伦,然而这种践踏规伦的错乱感却让他愈发渴求。 羞耻和放荡让他无法自洽,堕落和自责一齐成为深重的挣扎,这些情绪如同水滴全部融进了请青年湿润涩情的深吻里。 厅堂的门洞开着,庭院里传来几声隐约的蛙叫,青年借着衣料的遮掩挑起着少女的情动,两人拥坐在那把梨木直背椅上,如同两朵欲滴的花彼此碰撞。 楼眠眠在花尽琢绵长深沉的亲吻里有些目眩,她被青年牢牢捧在怀里,如同一只被花蔓缠住的蒲公英。她本想推开他,但下一秒却被更加紧密的缠紧。 楼眠眠抓住花尽琢的搂压在她腰间的手腕,眼底被情欲盛满了一汪清水,她向花尽琢确认道:“师叔,你知道我是你的师侄,对吗?” 青年长得无疑是极好的,如果用来做炮友,不仅调剂起无聊的修炼生涯是好的,还能免费得到他源源不断供应的上品丹。唯一不好的,就是他是楼眠眠名义上的师叔。 在这重师道传承的修真界,他们这种关系属实是见不得光。师傅如父母,这些师叔们自然辈分也高。 花尽琢和楼眠眠呼吸交缠,没有回答。他盯着少女被吮得红润的嘴唇,只是问道:“你的院子在哪一方?” 被掩埋在夏夜里的暧昧喘息在长指的动作下溢出,楼眠眠颤抖着从青年胸膛抬起手,指了指自己院子的方向。 花尽琢一早便从院中花草的指示中,知道方位。但他羞于回答楼眠眠那个问题,只能这般迂回地应付。 —— 东方云:我在认真搞事,你们在我的院子里颠鸾倒凤? 第九十章夏夜情缠2:花尽琢 少女的小院里堆着成堆的石料,那些未被切割的石料线条落拓冷硬,本就不规则的形状,在被顶的一上一下的起伏里便愈发模糊了。 安静的院落被断断续续的喘息打破,淫靡的水声和肉体拍打的声音不绝于耳。 料子对面的石桌已经沦为宣泄情爱的地点之一,青年织花的制式服外袍被随意垫在少女光裸的臀下。 上头深深浅浅地饱吸着,从两人性器相连之处滚落的霪液,清白的水液从少女被抬得朝上的花穴里满溢出来,沿着濡湿的腿根一路蜿蜒留向臀尖,而后被布料吻吸。 少女的衣衫已经叫青年揉得乱糟糟了,素色的裙子被推上了腰间,星星点点沾着湿润反光的液体。 绣着清荷的上襦被拉下,上头映着青年啜吸乳尖而留下的痕迹。洁白的外衫被揉皱,松松垮垮半披在被咬得满是红痕的肩头。 “呃、哈啊…师侄,松松下头的嘴…师叔要出不来了…嗯~哈、” 青年低哑的喘息在楼眠眠耳畔响起来,他叫潮喷的窄穴咬得舒爽不已,秀致的眉眼间被快感染得靡丽。 她坐在桌上,被花尽琢愈发快捷的顶弄耸动得东倒西歪,只能要搂不搂的挂在花尽琢的肩颈。 “啊~哈啊、太…啊啊、慢一点、啊啊~!慢一点呀——别进、嗯啊、啊、别进了、唔…嗯、” 被射精欲望胀得膨大的肉刃在进出间带出些许水液,又很快被插干进窄穴,青年挺腰收腹,不断加快着进出的速度。 “师叔、啊~~又、又、啊哈、啊~嗯啊~!啊~!哈啊~!我、啊——嗯啊~!” 少女被他牢牢圈在性器与石桌之间,每一次撞击都深得叫她小幅度地弹起,本就在高潮里的花穴被着快而急的顶撞弄得痉挛不断,花壁只能徒劳地在这绵延的快感之中夹紧唯一的着落点,结果却又换来更深重的顶弄。 在楼眠眠几乎崩溃的吟娇声中,花尽琢压着少女的腰,猛得深顶,将蓄积的精水悉数射进了她在高潮中大开的宫口里,这极深重的激射让两人都眼前恍惚了几息。 青年吻着少女的后颈,静静享受着颤抖的余韵。 片刻,他略略后退了一寸,再次硬起来的性器稳稳顶在花穴里,将香味浓烈的精水牢牢封在里头,他着迷地看着少女因为浓精花液而微微鼓起的小腹。 几乎是下意识地顶动了起来。 他湿润的吻落在楼眠眠的耳畔,一声接一声诉着自己的罪行:“对不起、嗯哈…好舒服、师叔向你道歉…呃哈~” 青年身上未褪下的内衫摩挲着少女晃动的椒乳,纵然他的心因为这样疯狂的性爱而自贱到了泥里,但这淫靡的交合没有因为他的愧责而慢下半分。 他仿佛被分裂成了两半,一半因为快感而兴奋鼓噪,一半又因为扭曲的自我道德感而自轻自贱。 “师叔…舒服吗、嗯~哈啊、” 少女柔软的手臂紧紧了青年优美的脖颈,明明只是懒懒地搭着,却让花尽琢柔顺地弯下了腰。 “舒服…抱歉、都怪我…是师叔勾引你、我本性淫荡……”,他说着,莹莹的泪光在媾和的舒爽中落在了少女唇上。 楼眠眠被伺候得舒服,微微眯着眼睛,仿佛泡发在温泉里的棠花。她伸出嫩红的小舌舔了舔唇边咸甜的泪珠,她说: “没关系,我喜欢你的淫乱。” 只这一句,便叫花尽琢苦海里有了一处栖身之枝,他泪水仿佛流不尽,沾湿了两人热烈的亲吻。 他二人吻得难舍难分,口腔里是花香和苦涩俱在,身下是扯天连地的情缠快慰。 花尽琢从未这般甜蜜过,如果这一刻叫他去死,他也是愿意的。 他愿意为了楼眠眠而死。 青年拥着少女,如同于冰天雪地里深吻了一团烈火,又仿佛在寒意料峭的深冬里忽逢了一抹鲜亮的春风。 他眸光湛湛,忽然生出了一种冲动——他渴望为少女绵延后代。 这种本能与同少女媾交的伦常错乱,叫让他理智倾塌,愈发疯狂。 出尘清丽的面容在欲海里翻出了花。 粗硬的肉刃次次撞在花穴的娇处,将少女撞得神思恍恍,穴肉紧绷。浊水在抽插间满溢沥出,将垫在下头的外袍又深染了一遍水光。 骤然快起来的抽抻,叫少女目光茫茫然地落在石料上,身体里是花尽琢涌动的欲望,清雅的青年仿佛禁食许久的猛兽,扶着少女滑腻白皙的大腿狠狠地碾压进出。 “嗯~啊、” 几乎每次都是整根出来又重重插入,囊袋与肥嘟嘟的花户撞击在一起,溅起阵阵湿润的水花,发出啧啧的水声。 “太重、太重了…师叔、啊~停一停…唔啊~!” 花尽琢插得又重又急,他单扣着楼眠眠的五指,紧绷着腰腹,如同打桩般压进少女逐渐变得酥软多汁的窄穴里。 花穴翕动啜吸,在这喘不过气来的深耕里不断收拢痉挛,吐露出的花液又多又暖,将青年的肉棒咬得极紧,在花壁一阵紧过一阵的蠕动收缩里,泡在温热花液里的肉棒,再次被逐渐推进快感最强烈的宫口。 性器顶端的呤口翁动着咬压着少女柔嫩的宫口软肉,带起一阵阵难以抑制的快慰,楼眠眠几乎压不住翻起的腰臀,捂住口中突然加大的娇叫,迎合咬吸着花尽琢不断挺进的性器。 第九十一章夏夜情缠3:花尽琢 粗重的肉棒撵着被撑得极开的花壁,在花间软肉的阻挡下,不住得朝着花宫里挺近。 “师、师叔…太深了、啊、!啊哈……唔啊、” 敏感的宫口被粗糙的性器磨得口水直流,颤抖地吞吐着青年硕大的性器。 在这劈天盖地的快慰之中,少女颤颤地倒在石桌上,紧紧抓着青年的袖子,腰间被同样叫快感逼得头皮发麻的花尽琢掐得稳稳的,他忍耐着极力渴望射精的感觉,挺腰摆尾,闭着眼睛狠命得冲刺贯穿。 “唔——!” 最终,在勉力抽抻了百来下后,精关一松,在一面白茫里,两人同时达到了巅峰。 蓄满了精水浊浆的花穴不断从里头淌出白浊来,仿佛失了禁一般。楼眠眠羞耻得夹紧了双腿,却叫花尽琢揉着腿根又掰开了。 青年目光落在沾满了白浆的红艳穴口,温声道:“再做一次,好吗?” 青年的溢满灵韵的精浆在少女小腹里暖融融的,这会子正缓缓被她的丹田吸收。 正是懒怠的时候。 楼眠眠张口就要拒绝,岂料今日花尽琢仿佛彻底突破了底线,竟抽出了性器,直接矮了身子,舔上了少女淫艳的穴口 “唔~~别、别舔~啊……!” 青年手指抵弄着小小的花核,温热绵软的舌尖顺着湿滑的窄壁一路探了进去。 这种软热的深入仿佛勾连欲望的利器,酥麻无匹,仿佛直接啃噬在了最里面,这让楼眠眠难耐地想夹住双腿。 可青年的手牢牢把着少女的腿根,闭合不得,只能在软舌搅缠花壁带起的一浪高过一浪的感觉里不断抬臀挺腰,却并没有肉棒的抽干来得舒爽。 反而难捱至极。 舌尖轻轻扫过内里软肉,唇齿在花口吐息热意,强烈的快感在纠缠的肉壁间摩挲出现,倏忽,夹着青年的唇舌,少女颤颤地泄出来。 “啊——!” 清液喷薄,被青年悉数舔尽,他纤长的黑睫轻轻颤抖,上头沾染着的淫靡花液在夏夜的皎月之下泛着莹莹的微光。 青年秀致的五官清透,与他身上沾染的情液似乎毫不相干,可偏偏他撑着石桌和躺倒的少女对视间,勾缠与媚态毕现。 他水润的红唇轻扯,弯出清润的笑意:“师侄,夜深了,进屋吧?” 北部的夏夜干燥炎热,树丛间栖息着各类昆虫,此刻情事一停,倒显得它们嘈杂了许多。 仿佛一路围观了许久两人的交媾一样。 楼眠眠心里吐槽着自己的下限是越来越低了,任花尽琢安排。 少女腿弯间尽是流窜的淫液,叫青年拿着长衫沿着细腰囫囵裹住,娇臀压压在臂弯里,抱半大孩子似地推开房门,带她进了屋。 屋内隔有一小方水房,浴盆是木料极好的黄梨木。花尽琢蹙蹙眉,按着自己的喜好将浴盆换成了自己惯用的暖玉浴缸。 他站在旁边,单臂抱着楼眠眠,有条不紊地掐诀清洗浴缸,在宽敞的缸底均匀地洒上自己收集的花瓣,而后才慢腾腾用丹火和水符加着热水。 楼眠眠看得困意渐起,靠着花尽琢的肩小憩。呼吸间轻盈极了。 花尽琢轻轻道:“按照门内规矩,若是内门弟子有子则可以亲自抚养至成年,师侄觉得这一条门规如何?” 楼眠眠并不怎么关心这些琐规,只道:“挺好、挺好。” 青年却觉得极熨帖,他温存地亲了亲少女的唇瓣,道:“我也觉得极好。” 说话间,热水便备好了。 饶是在情事里已经习惯了花尽琢身上的香味,可匍一下水,楼眠眠还是给熏了个够呛。 她抱怨道:“你太香了。” 青年没有反驳,只是吻了吻她的鼻尖,将她的背揽靠在自己胸膛上,垂眸给她清洗着腿间的泥泞。 温水顺着青年的骨节明晰的手指滑进了幽穴里,在搅弄清洗间,弄得少女又是几声哼哼。 几番之后,两人便腻在一处,青年在少女耳畔喘息着弓腰挺进了嫩滑的窄穴。 “嗯~” 坚挺的性器摩挲过花壁,带起一阵触电般的快感,两人均是一滞。 而后便借着这个体位挺腰扭动起来,性器在花穴里戳刺旋转,温热的浴水顺着空隙灌进学里,胀得两人都快感连连。 很快,花壁便收缩吐液,在浴缸里又泄了一回。 楼眠眠趴在浴缸边缘喘息,身后水声响动,青年低头吻着她的脊背,挺腰顶弄着她穴里的软肉。 绵软的花穴里仿佛长了数张小口,啃噬着花尽琢本就不多的理智。 “哈、师侄…咬得真紧、哈啊…唔、想…一直在里面…嗯…” 在水波之下并没有想方才那样忍耐得长久,他叼着楼眠眠柔软的后颈软肉,撑在少女背脊上方,半睁着湛湛的眸子,射出了满腔的情缠。 他吻舔着少女身上每一处白皙,楼眠眠竟也由着他勾勾缠缠,从水房做到了床头,最后在一片绚烂里沉沉歇下。 —— [修仙界情感论坛] [楼主]眠眠无绝期:急,请问又一次睡了自己的师叔怎么办?本萌新第一遇见这种修仙界乱伦情节,很慌张,可是师叔真的很会做,还可以帮我省一笔买药钱。师叔看起来比我更沉迷这段可耻的乱搞里面,水友们,我到底该怎么办?是继续偷偷摸摸搞地下恋情吗?还是直接和师叔说,虽然你很会做但我不能和你做了?这样是不是显得我很拔x无情? [二楼]合欢宗打酱油弟子:你可以把心碎的师叔邮寄给我。 [三楼]天生我刀不珏:(痛心疾首)你真是个渣男/女!我们正道怎有你这样的败类! … [十五楼]碧莺会飞:我不赞成三楼道友的说法哈,说不定是师叔勾引的楼主呢?那楼主就受害者啊! …… [二百五十楼]康康不宁:排十五楼,我也觉得师叔行为很有问题!作为长辈居然沉迷于和晚辈这种乱伦关系,他真的不是变态吗? …… [一万八千五十一楼]眠眠无绝期:谢谢水友们的意见,师叔说什么都不肯从我床上离开,还说要给我生娃!我疯了! [此贴涉及传播不正当思想,已封禁,禁止回帖互动] 第九十二章撞破: 午时艳阳当空,云层叫烈日炙烤成几片游烟,轻轻浮在碧落中。 一身瓒白锦衣的少年在楼眠眠的小院门口,和打理得清丽的青年撞了个正着。 青年今日换了件春辰缎做的夏衣,披着同色的繁织纹外袍。瞧着一副灵秀的好模样。 他臂间齐整挂着昨日穿过的外袍。那袍子被揉的皱乱,以花尽琢的性子,怕是决计不肯再穿的。 可他此刻却欣然带着它。 他今儿瞧着比昨日更秀致,却如同一朵被催开的靡靡之花。眼角眉梢之下掩映的都是无法言说的情艳。 东方云一夜未眠,此刻脑子却转得极快。他死死篡着手里做了一夜的朱玉坠子,仿佛泼天的巨浪在他身体翻过,将他的年少热忱淋了个湿透。 少年极力压着猫儿眼中的阴沉,执着晚辈礼同花尽琢问安。 两人的个子不相上下,可他站在花尽琢面前,却平白矮了个头。 酸涩的情绪是扯地连天,东方云强撑着架子站在太阳底下,却倏忽成了一抹失魂的阴影。 …… 花尽琢刚带上院门,便撞上少年复杂隐忍的目光。 匍一瞧见他,青年第一反应竟然并非担忧这乱了纲常的关系被发现。而是好像在野地里烧了一把火,将昨日疯长的嫉妒野草烧了个干净。 是的,嫉妒。 每当看见东方云毫无顾忌地和楼眠眠拌嘴,每当意识到自己与他们年轻同辈所隔甚远,忮求的劣性根便从破碎的虬枝里蔓延而出。 这深重的情绪从四肢百骸疯长,势必将他装模做样的温驯击得粉碎才肯罢休。 他就好像是一个丑恶卑劣的截道者,横插一脚,抢走了少年人最珍视的宝物,还故作矜持地在少年面前耀武扬威。 多低劣啊。 这种饱含自贱的感叹和欲渴得到充盈的满足,在这一刻凝成扭曲的快感,几乎要从花尽琢的每一根发梢溢出。 他什么都没说,却又仿佛道尽了胜利者的姿态。 两人很快就擦肩而过,却又仿佛在这短暂平和里,有了一次酷烈的交锋。 …… 在花尽琢离开不久,楼眠眠便别着佩剑出了门。 她刚刚踏出院子,便叫隐息在一侧的东方云吓了一息。 少年表情很是不好,俊脸煞白,神情低落。一副茶饭不思的样式。 “师姐?楼师姐这就要去找商行舟了?”,少年难得丢开了架子,仿佛一只被雨淋湿过的小猫,见到主人便要上来蹭一蹭。 楼眠眠素来吃软不吃硬,便没有收回被少年捧住的右手。 肌肤相触,少年的手冷得异样。仿佛这六月的炎热悉数从他身上避开了一般。 东方云眉目低垂,在少女脖颈扫视着,没有见到料想的痕迹,他竟然松了口气。 也许、也许只是花长老蓄意勾引她。 楼眠眠诧异瞧他:“你今儿是怎么了?” 东方云只是摇头,踩着楼眠眠的影子亦步亦趋地前进,道:“我担心再见不到你。” 这话太过直白,完全不像这嘴硬的小少爷会说的话。 楼眠眠一时卡壳,顿了顿,才不好意思道:“修仙不就是这种生死间的刺激嘛,我早习惯了。” 少年本能地不想让楼眠眠说这种话,可他现在还不能阻止她。他眸色深处藏着一抹疯狂,重新端起矜傲的架子,拿出昨夜动了手脚的朱玉坠子,道:“诺,三品的防御法器。我见你戴过这个样式,便叫人订了一对。算是少爷赏你的。” 见他恢复过来,楼眠眠笑眯眯接过,道:“多谢东方师弟。” 东方云偏头躲过少女带着几分探寻的目光,别扭道:“今日查账时,我给你的账上预支了一千中品灵石,你若回不来,我这灵石只当是洒水了。” “!!!!”,楼眠眠立马停住了脚步,掏出自己玉牌查账,里头不多不少正好多了这一笔进账。 少年的身形顿时在她心里高大不少,她胡言乱语地保证道:“东方师弟放心,我就是从千层塔跳下去,也不会让自己陨在邪修的地盘上!我死都要死在你门口!” 也不知是那句话触动了东方云的神经,他扬唇道:“那我就在家中恭候师姐了。” 少年顺势道:“我替师姐将坠子换上。” 楼眠眠这次不疑有他,将本准备收起来的耳坠盒子递给了站在身侧的俊俏少年。 朱玉坠子和楼眠眠今日的穿着并不相衬,华艳得有几分扎眼。但东方云看着雪白耳垂上挂着的血坠,却觉得异常合适。 趁着少女高兴,他试探道:“花长老适才回了门派分驻点,楼师姐不去与长老道一声别么?” 楼眠眠无所谓道:“不去了。” 东方云别有深意道:“花长老为人温和,素来疼爱弟子。师姐不也受过长老照拂,怎地不去?” 少女黑亮的长睫顺着呼吸颤动,只听她道:“我与长老亦只是点头之交,还是不叨扰他老人家了。” 听此,少年却并没有想象中高兴 ,反而觉得楼眠眠意在袒护花尽琢。 他心绪翻腾,经脉里的魔气隐隐有作乱之召。 —— 东方云:一想到楼眠眠袒护花尽琢这个不要脸地老家伙,我你的这个火噌的一下冒起来了我这个火我真的噌的一下我这个火我真的噌的一下我这个火我真的噌的一下我这个火我真的噌的一下我这个火我真的噌的一下我这个火我真的噌的一下 第九十三章丹鹤城失踪案:引蛇出洞 东方云强压着翻腾的妒意,状似无意:“也对,花长老难得出一趟外勤,许是有多事要忙。听闻长老此前最是爱侍弄花草,想必应该和一同驻守此处的凌枫长老颇有话题。” 凌枫是无极剑宗的驻城精英弟子,传闻他颇为喜欢貌美的男子。 仿佛只是突然想起的闲话,少年很快就转移了话题,说起驻城的别派长老的趣事来。因着东方云今日的大方,拿人手软,楼眠眠便应和了几句。两人之间竟然难得有几分和乐。 东方云盘下的院子地处富人区,私密性和安全指数都在第一梯队,但楼眠眠却总有种被盯上的错觉。 不仅如此,今日的少年也格外不同寻常。 眠:感觉他今天怎么怪怪的,但又说不出哪里怪,明明语气跟平常一样啊… 不过也没多少时间让她思考,商行舟的灵讯一条接着一条,楼眠眠不得不赶紧启程。 临传送阵发动前一息,看着整装的明媚少女,东方云心中的情绪拉扯到了极致。 他飞快的凑过去亲吻了一下楼眠眠有些凉意的脸颊,微光闪过,空无一人的传送阵旁,只余下少年一人消化这大胆之后的羞怯。 传送中的楼眠眠:? …… 传送阵的终点是一出极为隐蔽的暗巷,此地处在人烟混杂的安置区,是丹鹤城中划下的一处散修聚集地。 廉价、混乱,来往的每个人都行色匆匆,满眼警惕。这样的旮旯每一个城镇都会有,再光鲜亮丽的袍子都会有爬上虱子的时候,这些地方吸附着城市的污泥和日光下的暗角,将一切罪恶深深的掩下。 楼眠眠接过商行舟递过来一粒易容丹,将自己的面容模糊成陌生的一团。 易容丹可以在短时间内在脸型的基础上变幻出另一张脸,实乃杀人打劫必备。 两人没有过多的交流,所有的信号都藏在一举一动之间。 几息之后,一个穿着异常华贵衣衫的女子从暗巷钻了出来。她身着富丽,却欲盖弥彰地带了一个廉价的白纱幕笠。仿佛不小心闯进黑暗世界的小白鼠 她身上外散的灵气几乎要具象化,每一个毛孔都在喧嚷着“我很有钱,我很好骗”。 这样的高调很快就聚集了一批不怀好意的人。那些躲闪变换的目光如同一个个钩子,牢牢粘在这少女身上。 间或有几个好心人若有若无地提醒楼眠眠,她被盯上了,但见她丝毫领悟不到,也只能低骂了几句,转身汇入了人流。 这条街上叫卖的摊贩有很多,各种各样的小物件被挂满了破旧的支撑架,在嘈杂的吆喝声里被一件件打上“低价出售”的标签。 少女不紧不慢地穿梭在如织的人流里,直到感受到一抹阴冷至极的目光,她才在一个小摊位上停了下来,似乎对那些挂在木杆子上的粗糙簪子涌起了十二分的兴趣。 紧接着,她又在几个挂着发簪的走摊前停了下来,大手一挥,豪气地买下了这些做工粗简的发簪。 日头一点点下坠,楼眠眠逐渐慢下来脚步,在行人的裹挟下漫无目的的前进。 突然,一个卖花的走贩在人流的推挤之下,和这仿佛偷跑出来的富家女撞了个满怀。 “对、对不起小姐……!我、我……” 在一阵慌乱的道歉里,卖花女抬起头,倏忽和带着白纱的少女对视。 [来了] 楼眠眠从中读出了商行舟的信号。 于是她佯装烦恼,大声指责:“你干什么吃的?你知道我这身衣服多少钱吗?这可是我父亲奖励我今日测出来的天赋,特意赏我的宝衣!” 卖花女很是害怕这般盛气凌人的少女:“实在是对不起!仙子就原谅我吧!不如……不如仙子去我家中坐一会,我给仙子清洗衣裳……” 楼眠眠掩在白纱下的目光逡巡着,嘴上勉强道:“你洗的干净吗?今日真是晦气!” 吵闹间,两人渐渐远离了人群,满耳的吵闹远去,如同有一堵隔音的墙,讲那些纷杂的动静通通拦在在了后面。 那阴沉黏腻的视线 ,便是在此刻明显起来的。 如今正是盛夏,这远离街道的矮屋周边都植了树。此刻风不静,树却止;鸟叫与蝉鸣在一片浓稠的空气里戛然而停。 卖花女正好端端行着,却倏然倒了地,与此同时,冰冷的重击狠狠打中了少女的后颈! 见顺利突袭了两人,隐在暗处的人这才走出来。 “这小妞竟然还是个少见雷灵根,怪不得脾气那么暴躁”,黑影落地化作了一个佝偻的老头,他压着少女测灵,奇道。 “哼,天纵奇才又如何,还不是要变成大人的养分。”,另一人面相刻薄,干瘪地手在伪装成卖花女的商行舟身上摸了摸:“哦哟,这小娼妇竟然是个双灵根,虽说比那雷灵根差点,倒也不错。今日真是稳赚!” “赶紧的,把她们丢进‘圣城’,咱们找黑棋拿赏钱去。” —— 商行舟:废话真多。 第九十四章丹鹤城失踪案:“圣城”【血腥暴 随着干瘪男子话音落下,一阵诡异的波动席卷了倒地不起的两人。 下一瞬,在漫天的啃噬声中,楼眠眠和商行舟猛得冲破被下在体内的禁制,拔出本命灵器,背抵着背进入了战斗。 眼前是一大片彼此啃咬的人形异种,不,与其说是异种,不如说是失去了灵魂,靠着兽类本能活着的“人”。 死气蔓延在这些“人”的五官上,青紫黑白,不一而足。原本健在的五官和四肢在一次次不知道疼痛的死斗里丢失,最终只能杵着残肢败体,被身边的同类狂欢着分食。 “这、简直是违背底线!” 这大约有两个广场大的凹形槽中,到处都充斥着这样的景象,啃咬、分食、暴力、鲜血,这如同炼狱一般的场景叫商行舟惊怒不已。 “小心!” 一只趁着商行舟失神,准备偷袭的异尸被乍起的电流粗暴得撕得粉碎。 鲜血骤然爆开,底下的群尸霎时间狂热得张开嘴接住这些腥臭的血食。 他们身上犹挂着,没有在撕扯中掉落的布料,只是这些原本鲜亮的料子在着如同养蛊般的啃噬里变得破烂灰暗,上头唯一的鲜亮,便是新溅上去的鲜红。 楼眠眠和商行舟如同两个行走的肉食,源源不断地吸引着这些,脑子里只有“进食、活”指令的异形尸。 “方才多谢。”,商行舟擦拭着身上满溅的血迹,向楼眠眠道谢。 楼眠眠垂眸擦着手里饱吸血色的长剑,不在意道:“不必言谢。” 两人靠在一处破败的小楼阁里,抓紧时间调息休憩。 这些异尸没有痛感、不会疲惫、智力低下。现在因为本能摄于两人身上的杀意不敢上前,空出了一片真空地带。可一旦等它们的战胜了这股子惊惧,等待两人的,又是无法停下的博杀。 商行舟看着手中的的阵盘,声音微冷:“这样下去,你我灵气耗空的风险极大。此处上方又设有高空防护的禁制,飞出去的法子是行不通了。你有什么想法吗?” 楼眠眠道:“现在我们已经验证了一点,这些异尸虽然智力低下,但仍然会有“惧怕” 的本能。不知道你发现没有,他们无论怎么厮杀、啃咬,都会隐隐避开西北角。” 商行舟思索:“你是说,那里震慑他们的东西?会是什么呢?一个杀性极重的邪物,还是更高阶的异尸?” 楼眠眠冷静道:“我更偏向相信,那里有一只高阶异尸。或许这个凹形槽,本来就是为了诞生高阶异尸而存在的。” 商行舟跟上她的思路:“按这个逻辑,投进来的加入都是你我这般的具有‘天赋’的血食,有没有可能,那里的高阶异尸,也会和我们一样,有着绝佳的灵根天赋?” “我亦有此猜测”,楼眠眠道。有那么一瞬间,她莫名想到了不死的竹惑,如果那里是一只高阶异尸,那它有没有同样的“天赋”? 两人都是不爱闲话的行动派,言语间便整装出了楼阁。 商行舟手腕翻转间,小小的阵盘上便浮现数条泛着微光的灵线。 这些复杂繁琐的灵线,被女子轻而易举地拨动闭合,在两人周围形成一个个旋转着的繁复精妙的阵法。 这些阵法如同最坚固的墙盾,霸道又沉默地将那些疯狂又掉san的异尸牢牢拦在距离二人一丈的之外。 楼眠眠手中长剑雷光毕现,剑快如影,刚烈的剑意带着深沉的压迫,附着在寒芒四溢地锋刃之中。 前方拦路的异尸被剑气扫荡,喷溅的血色如同一朵朵开在废土之中,残忍而颓靡的红山茶。 少女身边虚虚环绕着一圈符纸,一手操着收割的长剑;一手并指,向着狂热抱团舔咬着同伴碎肉的异尸群丢出成堆的爆破符纸。 雷光与血色并溅,黄色的符纸与猛烈的爆炸并起,莹蓝的法阵缓慢又无可阻挡地碾压着前行路上的残尸。 两人彼此合作,在着一条长路上留下漫着铁锈味道的遗迹。 这宽硕的凹形槽里密密麻麻遍布着涌动的异尸,它们如同一波波涌动地灰蒙蒙的波浪,朝着那一抹鲜亮的血红不住的翻涌。 死亡,是这里最盛大的狂欢。 楼眠眠和商行舟行进在这群尸乱舞的炼狱里,在遍地空泛的狂热里,向着那一丝所谓生机,挥动着雪亮的刽刀。 如果角色颠倒,谁又能说她二人不是此间破生的修罗? 不远处的一方水镜,静静映着这一处屠戮。 —— 楼眠眠:你小子就是爱偷窥的反派角色是吧,偷窥我,还给我扣帽子。今晚你最好两只眼睛轮岗。 第九十五章丹鹤失踪案:大城小事 “新来的虫子?好像有几分有趣。” 低沉华丽的男声在这一处空旷的堂殿里响起,他对面空悬的一方鬼镜之中,静静倒映着那头堪称血腥的屠杀。 “有趣?”,鬼镜上骷髅突然活了过来,两个空荡的眼眶里染着莹绿的火焰,它骨骼开合,发出强调古怪的回应。 “我的巫洵大人,如果您只觉得这两个女人有趣,那么我想,她们很快就会和黑尾研制的新推尸车一样,再次冲垮我们的祭台!” 名为巫洵的男子似乎不喜欢鬼镜粗粝的“劝告”。他扶了扶头上斜斜带着的鸟类面具,低笑道:“可以请你闭嘴吗?暗鸽?” 那古怪的声音反射般卡壳了一息,下一瞬,坚硬的骨骼被高台上斜座着的男人倏然发出的攻击捏碎了。 支解的碎片如同雪花一样,从镜子上纷扬飘落,在大殿顶端泄下唯一一束光柱下,闪着细碎的光晕。 与此同时,在水镜的另一段,本已有了些许缓慢的异尸群,如同打了鸡血一样,重新亢奋起来。 在那一条往西北方向延伸的锈红之路的前方,越来越多的异尸仿佛被删除了“活”的指令,近乎献祭般朝着两人涌来。 “全都在往前方移动…有人在操控他们?”,商行舟感到有几分棘手,操着悬在身侧的阵盘,加大了灵力的输送。 周边的繁密的凌空阵法光芒大震,如同一面绘制复杂纹路的巨墙,配合着仿佛无处不在的剑光,缓慢地从尸群上碾过。 楼眠眠也有这样的感觉,她手下不停,捏决控剑在最扎堆的尸群里杀了个七七八八。 少女星眸微眯,目光很快的往四周扫了一圈,在一处微微反光的地方停下。 那似乎是一面水镜,镜面折射着惨白的月光,叫人看得不甚清晰。但在它周围不断落下的如雪飞尘下,不断有异尸推搡着朝着她们涌来 如果说方才,她们只需要应对路径上被血食吸引而来的异尸。那么现在,在这堪比两个广场大的凹型槽内,所有的呼嚎的异尸都在朝这边行进! 异尸纠集而成的灰暗波涛如同被风暴牵引,一浪高过一浪。 浪头对准莹蓝的阵罩兜头泼下,又在瞬息间被闪着雷光的剑影截断,变成一场渥赭色的大雨。 这些不绝的雨点打落在嚎叫的尸体上,迎头撞击在翁动的的阵罩上,攀附滚动在锋锐的剑刃上,又成片成片地汇聚成涓涓的细流,静静渗进土壤之中。 …… 玄灵派分驻点 “把这份卷宗送回门内,记得,不要让任何人打开——呕……!” 清润的男人倏忽发出一声干呕,陌生的眩晕和恶心感,竟叫他一时难以站立。 “长老?!长老您怎么了?” 身边有弟子惊叫起来,担忧地聚过来察看。花尽琢勉力压下那些陌生的生理反应,抓住身旁的书柜直起身,正准备开口说自己没事,可下一瞬又被突然涌上来的干呕逼得弯下了腰。 身形高瘦的青年穿着织花镂竹的夏衫,弯曲的脊背在一阵高过一阵的反胃呕吐里,微微颤动。 有细心的弟子轻轻为他顺气,几人合力扶着他重新坐在几步开外的座椅上,又叽叽咋咋地关心他最近是不是太过操劳。 花尽琢楞楞地靠着扶手坐着,下意识回应着弟子们的关心,脑子里却已经被这巨大的惊喜炸成一片白雾。 他在第一次和少女发生关系时有过这样的考虑,此前看过孕育的医书,自己又是丹修,他几乎是一回神就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 ——他、有了和楼眠眠的孩子。 青年眼睫颤颤,拿开捂着嘴的帕子,不经意地垂眸看向被宽袖遮盖的平坦小腹,心中充盈着难以形容的珍惜和满足。 这种感觉实在难以言说,仿佛有一道极为深刻的枷锁自他腹中孕育,一头皆由本体的根茎与他紧密相连,而另一头…靠着一半的骨血,注定与那个玉姿风容的少女永恒连接。 如果、如果它能顺利诞生,那楼眠眠会不会因为这个“孩子”,永远留在他身边? 即便只是想到这个可能,花尽琢便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冲动。 “长老?您还好吗?您的脸好红,是发热了?” 弟子们七嘴八舌的询问将花尽琢从一瞬间发散出去的幻梦里拉扯出来。 青年唇畔弯出清雅的笑意,挥出几瓶丹药,道:“我无事,多谢你们关心。我今日可能要休息半日,这些丹药算是喜…算是细微的补偿,这些卷宗的查阅工作,还请你们多费些心思。” —— 花尽琢:夫凭女贵的日子要来了,12个月后,你们谁又能和我平分秋色? 第九十六章东方雲:你凭什么能怀孕,恨死你 这些丹药几遍隔着瓷瓶都能感受到浓郁的灵气,足以可见品阶之高。 弟子们一时有些喜形于色,市面上流通的不过都是些中低品的丹药,高阶丹药基本都是有价无市,即便自己用不着,拿出去拍卖也是极好的。 更何况花尽琢是中州第一丹修,他练的丹,只一粒便能叫人抢破头。 一弟子机灵的拱手道:“多谢长老赠药!这些杂事本不应该叫您烦忧,就让弟子们代劳吧!” “是啊,这些都是琐事,长老不如多休息几日,也叫我等为您敬敬孝心才好。” 花尽琢见惯了如此奉承,不过他今日高兴,倒也多听了一会子,就当是夸赞这出世的孩儿了。 …… 前脚青年刚走,后脚东方云便带着人来交接了。 他挑着长眉在办事处逡巡了一圈,问道:“怎么不见花长老?” 他与花尽琢都算是宗门来的视察人员,更何况他本就是尊者亲传,这些分驻点的弟子自然是不敢怠慢来。 只是事有先重缓急,人情亦是。 东方云对面高眉低鼻的弟子笑着打起了太极,只道:“我等虽不才,倒也和花长老学了一阵子。这会儿已经准备好了交接的文书,请东方师兄过目。” 分驻点的财政全部包给了东方云,分离出的其他方面便都由花尽琢过目,两人一人一处地方办公,除却正事,互不干涉。 这会子东方云过来,便是为了细划这丹鹤城让出的十分之一收益。 “文书倒做得不错。”,东方云接过,快速地阅览了一遍。 知晓这些家伙不会吐出花尽琢的下落,东方云便招手叫来仆从,暗中嘱咐了继续,才继续投入到工作里。 他总觉得有几分不安。 不光是因为藏着他心头血的朱玉坠子里隐约传来的紧绷讯号,还有几分对花尽琢的警惕。 青年处事风格太过老道,可以说是滴水不漏。可那天,他却故意露出了那件皱污的外袍。 东方云本能地觉得花尽琢在向他挑衅,即便那时青年的笑意一分未减。 真是恶心。 少年心中厌恶,与其说他讨厌花尽琢比当初讨厌裴似更甚,不如说他下意识认为花尽琢比裴似威胁性更大。 事实也确实如此。 回到小院的东方云再一次向仆卫确定道:“他真的是因为莫名干呕而离开的?” “禀少爷,千真万确。” 东方云捏紧了手中杯盏:“可有医修出入他的住处?” “这倒不曾,不如让属下去彻夜监视一番?” 少年面色阴沉下来,从牙缝里挤出话来:“不用,你下去吧。” 身后的仆卫悄无声息地退下,在一声轻巧地关门声中,东方云募地掀翻了一桌子的甜食茶点。 他花了大价钱查出花尽琢身份并非人族,而是草木化灵,草木的特性他亦知道得清楚,此时此刻,他又哪里猜不出花尽琢为何匆匆离去? 完全坐实了是青年蓄意勾引楼眠眠。 翻涌的怒意几乎要化为实质,少年玉白的俏脸气得通红,猫儿眼里全是炙灼的妒意。 他何等聪明,瞬间便想到了花尽琢会如何利用这次“假孕”。 是的,“假孕”。 反正他一辈子都怀不上,那他让花尽琢也怀不上不就好了? 一个没成型的花胚,算什么“孩子”? 他绝对不能让花尽琢生下来。 东方云镇静下来,扶着椅子坐下来,脑子里尽是父亲府里那些美人脔宠们的争宠手段。 在他费尽心机想出个“好法子”时,突然想起自己曾经嘲讽那些手段是“下作的勾栏样式”。 少年垂眸轻轻笑起来,将手伸进衣领里,篡着那枚封着楼眠眠一根头发的玉佩,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 东方云:是老经验了,好用的。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写着写着写到笑出来哈哈哈是我太没有底线了吗哈哈哈哈哈 第九十七章丹鹤城:凹渊尸海 “那边,打碎镜子!” 楼眠眠猛地直剑向西南方向的水镜掠去,少女衣角翻飞如同翩蝶,沾着血色的洁白小靴踩着嚎叫的异尸前行。 商行舟紧随其后,两人之间的合作已经默契到了一个眼神足矣的地步。 即便她不清楚楼眠眠的判断依据,但也毫不犹豫地配合她的行动。 剑光如同华练,在这炼狱里舞动,四周漫天的尖号是杀伐的鼓点,落下的无边血痕是妆点地明饰。 戛然而止的锈红血道在另一头延伸。 这样无尽的杀戮,是会让人失去理智的,必须尽快截拦那水镜对尸群的控制。 “嗡——!” 莹蓝法阵里的女子又开了一个大阵,随着阵法逐渐展开,她身上的灵力如同被剥茧般被抽出。 “楼师妹!我给你守着!”,她大喊,知楼眠眠比自己经验老道许多,便索性主动为少女拦去这些阻碍。 女子蓝衣下摆已经被血色浸润得湿透,被打理得没有褶皱的衣裙,在着连日来的拼杀里变得脏污。 她掐着指决背对着水镜的方向,美丽的眉眼被骤然强烈的莹光照得雪亮。商行舟独站在翕动不止的阵法里,却如同万夫当关,以一己之力将后方的尸群尽数截停。 楼眠眠抽出吸附在尸体血肉之中的长剑,听此,未曾耽误,一边砍杀着周边的游尸,一边全力朝那水镜掠去。 …… 随着越来越多的异尸压境,流光的阵法逐渐变得黯淡,身后少女的身影已经被尸堆掩藏,没有传来一丝声响。 如同一只孤鹤在守一场没有定数的云开。 商行舟脸色未变,素指纤纤,指决变换得飞快,这些冗杂地手势仿佛在他指间轻盈舞动过千万遍,毫无滞涩之感,灵气被牵引着不停修补加强这这些由灵线构筑的大阵。 晦涩的古文字和复繁的线条构筑了它们,莹蓝的光晕之下,轻烟般掩藏着杀必死的暴虐。 女人目中沉静,琼华般的眉眼泛着奇异的宁和。 她面前是尸群的哀嚎尖啸,丑陋的浮肿几乎遍布了它们身体上每一处,间或有一些尸体就倒在她面前,叫她将内里的腐烂看得更为清楚。 然而在这生死一刻,她却没有想自己是否将要死去了。眼前蓦地一恍,仿佛回到了许多年前的某一天,只见年少的瑶生站在弟子堂上,拿着刻阵笔,殷切地向她请教道:“大师姐,师傅说你的阵法堪称奉清一绝,可以请教你如何画出停滞时间的阵法么?” 停滞时间,多可笑。 那时她只当瑶生是小孩子,思维天马行空。却不想,两人的缘分,就此开始。 瑶生和奉清门其他整日宅在洞府里暮气沉沉的弟子不一样,她像一团燃烧的火焰,点燃着每一处的活力和热情。即便她每日的日常也和旁人一样,只有画符刻阵炼器,可她却总是那样特别。 那是商行舟所不具备的特别。 商行舟出身并不好,原本她已经被凡间的父母丢在了野地,却因缘际会叫师傅随手捡了回来。 从此倒也不再挨饿了,每日枯燥的修炼和背诵是她唯一的乐趣。 她那时不懂,为何师傅总望着她叹气,说,“行舟啊行舟,什么时候才能行至青山绿水前?” 后来她叫瑶生缠上,还是不懂这些逻辑混乱的话,但师傅却不在叹了。 山中无甲子,经年的岁月不过弹指一挥间。她早就习惯了身边有瑶生的日子。 女人垂着眼睫,向来无知无觉的心里竟然有些胆怯。 如今瑶生也会和这些异尸一样,神智全无,全身浮肿脏污,过着为人操控的日子吗? 商行舟眼睛一酸,险些维持不住阵法。瑶生明明是多爱美又好自由的丫头,她怎么能受这样的折磨? 无尽的尸群钻着商行舟暴露的漏洞,想要将她分尸于此。 就在这时,如同巨壑驰野般的雷光划破暗空,暴烈的雷声势要掀天搅地,一声一声附着在雪亮的剑光底下,响彻凹涯! 水镜被雷光掐得支离,散落的部件颓颓在血红的泥里滚落的几遭,叫剑修一脚撵成了粉末。 魍魉由何避,蛟龙得自随。 少女身上剑意已然又有突破,披着一身锐光,剑影所过,尸山血海。 方才还在狂欢着拉扯商行舟袍角的异尸,倏忽被一道闪快的剑光击中,顷刻间裂做了几瓣。 血肉成块跌落,只是这一次,那些异尸却没有上前哄抢。 —— 楼眠眠:杀不完根本杀不完这个月剑下考评的KPI难道我要变成第一名?我要变成第一名?我要变成第一名?我要变成第一名?我要变成第一名?如果有补贴就好了(狂想) 第九十八章丹鹤城:旧宅女子 “商师姐,你还好吗?”,少女单手搀着有几分颓气的女人起身。 商行舟定了定神,点头:“你来的及时,我没有大碍。” 两人按着原定的目标前进,这一次比方才轻松了许多。 一则是被楼眠眠周身纷飞的剑意所噬,一则是骤然失去了强指令,这些异尸似乎还未回神。 “你方才怎么了?是心中担忧城里的弟子?”,楼眠眠问道,将商行舟护得稳当。 女人眼疾手快地帮着少女补刀,点头承认:“是有一些。” 蓝衣的女人话并不多,她给楼眠眠的感觉,和少女曾在凤鸾台上见过的孤鹤很相似。 那只孤鹤是云凌风某天从山下带回来的,说它找不到回家的路了,顺手就捞上山了。 那是鹤没有同伴,和云凌风也交流很少,常常独自漫步在凤鸾台上,有时候望着云发呆,有时候会展翅在梧桐边飞翔。 云凌风常常抓着楼眠眠吐槽,说“要不是我和他能交流,我还以为我养了只木傀呢” 那时楼眠眠只是远远看着那只鹤,没有走近。 今日她却问道:“商师姐是想起瑶生师姐啦?” 女人很明显的一愣,但很快又被遮掩了,她没有说话,她满心都是自责和愧疚,她恨不得代替瑶生去受这些罪了。 “前几日清晨,你应是知道的,有几个小弟子到我那去玩耍。他们殷切叫我要好生照看你,还托我告诉你,瑶生的事没有任何人责怪你。” 少女的声音清清凌凌,口齿清晰,丝毫不受周围的尖嚎影响。 商行舟确实知道这回子事,那日公孙植便和她通过气了。可他们的不责怪,于她而言,不过是多增加了一份负担。她自责自己决策失误害了瑶生,情愿叫人责难她。 剑光又一次穿膛而过,带走几个企图偷袭的异尸。 “我知你肯定是不想听这些话的,所以我一直没有告诉你。但你今日这般走神,待会子若是和那高阶异尸搏杀时也这样,我是顾不着你的。所以,我一定要和你说,若我是瑶生师姐,定然是怪你的,怪你从此一蹶不振;怪你失了从前锐气;怪你全无决策者的风范。” “可我却唯独不会怪你,叫我困于险境” [师姐,我绝不会怪你,叫我囿于险境] 这两句话似乎在一瞬间重合,商行舟明眸微扩,眼前的楼眠眠倏忽成了彼时的瑶生。 那是重逢之际,即便她狼狈无匹,眸中依旧还是神采飞扬。 即便全因自己判断失误,才叫她被那妖狼叼走。 可她还是不愿意怪她。 这一场漫长的回溯,实际上不过眨眼之间。商行舟纤睫微颤,道:“多谢你点醒我,楼师妹,我知晓了。” 她这样说着,心如同泡发的老馒头,又胀又酸涩。 楼眠眠瞧出商行舟的拧巴,也不再劝,只道:“商师姐身上的担子比我重,也比我重情意,想必是放不下公孙师弟他们这群崽子的。” 说话间,两人已经分拨开尸潮,到了目的地。 她们借着一道残垣的掩映,观察着不远处破败的旧宅。 宅子依稀能看出是个大合院,一侧的围墙坍塌了,从此处能窥见院子里几分景象。一方脏污的水池里飘着些残荷败柳,爬满黑苔的石栈桥老朽地卧在上头,在池面静静映出浅浅地阴影。 那些灯盏是凭空亮起的。 如同花开一般被次第点燃,精美的花灯在挂在院子各处,崭新精致得与这破落院子毫不相干。 唯有穿着繁复旧装的女子,与那些灯盏有一种奇异的相融。 望着那站在桥上的人影,商行舟呼吸一轻,直觉有几分熟悉。可瑶生却是从来不穿那样老旧的衣裳的。 两人一瞬不瞬地盯着梢,那女人终于动了。 ——她猝然转身,淬冷的目光直直望向了楼眠眠和商行舟! 缠斗,便是在瞬间。 长剑出鞘和阵盘乍翁的声音同时响起,和那戴着兽类面具的女人战到了一处。 那女人穿着繁琐的滚金旧袄,行动间却全无不便。她素手虚弹几下,便有数盏花灯底生尖刀朝着二人隐蔽飞来。 楼眠眠持剑挥落了一盏,朝着女子正面猛攻,长剑与长银甲撞击,叮叮当当响个不停。持剑相靠时,少女隐约能窥见女人兽面底下苍白细腻的皮肤,如同上好的珠缎一般。 倏忽,女子以退为进,舍掉了一截袖子,旋身附掌击柱,浑浊的黑气从她身上涌出,通过这跟廊柱汇聚到了地面。 原本平实的地面鼓噪起来,如同一只沙盘,而旧袍女子就是塑造这只沙盘的巨手。 楼眠眠飞掠起身,躲过了一处陷落的地形,她眉头微凝,记起自己曾和褚云易的比试。 褚云易修的是阵法,系土灵根,故最擅长改变地形造阵。 这拦关BOSS难道也是土灵根? 她默默丢了个灵根探查术,结果显示是一片混沌。 楼眠眠:…… 想不通就待会在想,少女极豁达地丢开了这个疑惑,提起剑迎上来飞来数盏索命花灯。 这些花灯运行轨迹灵活无匹,但躲过几波之后,商行舟便隐隐觉得有几分熟悉。 如今见着底下渐渐成型的阵法,她倒是确认了。 这是厚土绝杀阵! 她很快就告诉了楼眠眠破阵之法,然而就在少女捅破阵眼时,另一方大阵又突然显现。 这阵中之阵,恰如绵密的网,将人牢牢缚住。这阵法困不住楼眠眠,也困不住商行舟,雷光剑影重迭渐盛,二人很快破阵而出。 少女掠阵而起,迅疾得如同一只飞鹰,她剑光缱绻杀伐,倏然迫近,女人似乎是不擅长应对这样的快击,很快就有了颓势。 二人缠斗之间,那丑陋獠牙兽面脱落,在一声轻响里,一直打辅助地商行舟却直直愣在当场。 她,分明就是“死去”的瑶生! —— 走剧情走得我好振奋啊(满地乱爬)(拿着速冻饺子边呼气边吃)不过这剧情节奏好慢,是不是写男人写的太多了(反思)都怪我色上心头(沉痛)不过明天应该可以吃上东方猫猫了(激动)(扭来扭去) 第九十九章丹鹤城计事:瑶生 楼眠眠的佩剑名为岫玉,剑名温润,可一旦出剑,此行必然见血才归。 是以在商行舟骤然出现,挡在那女子面前时,即便少女猛然收剑,那剑罡都深刺进了商行舟的左肩。 好在楼眠眠剑端偏转及时,否则商行舟必然要没于她剑下了。 看清女人的伤势未伤及要害,少女才带了几分薄怒:“商行舟?你发什么疯??” 但当她抬头看见那旧袍女子的表情时,却又仿佛什么都明白了。 “你是……瑶生师姐?”,楼眠眠轻咦。 此时清醒的瑶生却没有心思来同少女寒暄了,她急切地叫着被剑罡震得昏沉的商行舟,细腻的额头生着一朵摇曳的黑花。 楼眠眠后退几步靠在枯树上,道:“放心,她死不了。倒是你,究竟算是死人,还是活人?” 听到少女的话,瑶生这才渐渐放了心,她给商行舟压着伤口,看向表情冷淡的少女。 “我?我不知道。”,她目光里带着几分迷惘,又有几分割舍不下的怀念。 就好像此时此刻,她与楼眠眠、商行舟之间,无端生出一条浩渺的宽河来。她们站在那一边寻找她,而瑶生,只能阴暗地躲藏在这一头。 但她还是笑起来:“就当我死了罢。这样的活,只会给大家带来麻烦。” 第一句话她对着楼眠眠说得斩钉截铁,第二句却是垂头拓翼,轻得像一阵烟似的。 楼眠眠略略偏头,疑惑道:“你是怎么变成这样的,瑶生师姐?” 少女耳上挂着一对垂丝棠结的赤坠,动作间便很是招眼。 如同一团火,将瑶生带到了回忆里。 瑶生:“我也记不清了,只依稀记着我被人从笼子里拉出来,扔进了这里。然后叫一女子所救了,她当时亦和我似的,半人半鬼,神智一时清楚,一时混沌。” 女子垂下臻首,目光无意识地在商行舟苍白的脸上逡巡,每一眼仿佛都是最后一眼。 她道:“她和我不一样。她生得柔弱,却性子刚烈,说自己不愿遭这为人所控的罪。于是,将我带来这方旧院,便用最后的灵力自爆了。她的灵力里残着镇魔心决的余韵,那些异尸不敢过来。” 少女仔细听着,压下胸口翻腾的血气,问道:“这里只有你们两人‘活过’吗?” 方才她为了不伤到商行舟,自己亦承担了一半的余波,只是她体魄好些,这才勉力压下了。 楼眠眠的问题直切要害,瑶生也不隐瞒,道:“其余人都变成了外头那样,没个清醒的时候。这里的出口就在院子底下,等商师姐醒了,你们便出去吧。” 楼眠眠:“多谢师姐提醒。不知师姐可清楚此地地处何方?是这样的,我曾在仙凡边界,见到过和这里一样的异尸,如果两处是一处的话……” 少女话意未尽,瑶生却是明白了她的意思。偏头回忆了片刻,描述道:“我醒来时在一处地牢。说是地牢,其实更像是一处巨大器皿。墙壁上零散刻着许多怪异的文字,那看守的人都穿着祭袄。‘死亡是神圣的祭祀’,那些人总这样说。” 女人的话有些颠倒凌乱,但她自己却并没有发觉。 少女观察着她,没有打断她的回忆。 “每天都有人被带走,回来的时候已经是一个凡躯了。有人疯疯癫癫地喊过:‘他们都是异端’这样的话。可是修真界哪里来的‘异端’这样的话呢?大家只会叫‘邪修’。” 瑶生絮絮叨叨,生怕漏掉一点,将短暂的牢狱生涯全部都倒了出来。 她许久没说过这样多的话,仿佛累极了,休憩片刻后,突然道:“你不要告诉我你叫什么,但请你帮我记住,那个女子,叫做渚星,沉渚星。” 楼眠眠点头,知道这是那个救了瑶生的女子的名字。她的记忆向来很好 ,最适合做这样的事。 “放心,我不会忘记。”,少女承诺道。 “好、我放心了。”,瑶生笑道。她笑起来很漂亮,眼眸灿灿,像一颗星。 “你去那疗伤罢,树下有一块灵珏,赠你了。”,她指了指水池对面的一颗老垂柳,向楼眠眠道。 少女愣了一下,依言走了过去,将此地留给了这里的两人。 …… 灵珏被挂在低矮的杈子上,即便在浊气四溢的环境里也灵光耀耀。 是块好玉。 楼眠眠收进了储物袋,想着一会拿着商行舟留个纪念。 瑶生只怕是…… 还未待她细想许多,忽地血气翻涌,她唇边溢出了点点红痕。 楼眠眠一边擦着血一边吐槽:怎么我打我自己的攻击不能无效化? 腰间的岫玉已经颇有灵气,嗡嗡作响,仿佛在自责一般。 楼眠眠只好拍拍宝贝佩剑,口是心非地说:“是我自己脑子有问题,和你没关系。” 换来岫玉的一阵沉默。 动作间,楼眠眠忽的手底下一顿。 眠:我不是受伤了吗?怎么还自愈了呢?就算是修真界,也别太离谱! 她拿出瑶生的那块灵珏,并没有发现特殊的波动。正思考之际,她猛的想起来出发那天不对劲的东方云。 少女略带薄茧的手指碰了碰吊在红绳间的坠子,被它烫得眼睫一颤。 果然是他。 楼眠眠取下一只坠子,掐着决碾碎了勾结在其中的朱玉,在一片碎沫里,缓缓飘起一道生死结的咒纹,又很快消散在空气里。 看见这飘起的轻雾,少女很是愣了一下。原谅她对这个禁术研究得不深刻,所以这个契约单方面也可以结的吗? 她的剑伤在她身上是可以承受得住的,在东方云身上可就不一定了。 这可有得他好受的,楼眠眠头疼地想。 —— 东方云:本少爷乐意,懂吗? 第一百章丹鹤城记事:生死结 的确如楼眠眠所料,东方云只感觉紧贴胸口的朱玉坠子一烫,紧接着便是忽然出现自己脏腑内,乱窜的剑气。 他挥开了凑上来搀扶的仆从,低下的玉面上带着几分潮红。 楼眠眠肯定是发现了。 性命相连,多令人着迷。他捂着被剑气所伤的胸口,直起躬下的身子,对一旁的仆从吩咐道:“按我说的安排下去,这几天我有些事情。” 仆从看着自家少爷半是疼痛,半是高兴的模样,一时有些摸不着头脑,但还是乖乖应下那些阴损的安排。 只在私底下和同僚道:“少爷最近真是越来越难以捉摸了。” 得来一句赞同:“说的对。” …… 楼眠眠吐槽了一句,心有戚戚焉地也取下了另一只耳坠子。 眠:这下束手束脚了,无伤下战场,难度也太飙升了吧?烦得嘞。 未等多久,商行舟便过来了。 她仿佛从水里捞出来,周身又冷又沉的。少女往她身后探去,那里已经没了瑶生的影子,只余下一个小小的张牙舞爪的兽面,在冷硬的地面。 阳光灿烂的瑶生,至死也只能溺在这黑夜里。 “走吧。” 商行舟招呼道,她走在前头,带着楼眠眠向着出口行进。 少女拿出瑶生那块灵珏,道:“给,瑶生师姐的。” 匍一看见这熟悉的物件,冷肃的女人愣了一下,而后摇头道:“既然秋月在你手上,说明这是瑶生独留给你的,且收着吧。” 楼眠眠便不再说什么,只是想着,原来这只灵珏,叫做秋月。 是云散长空正可怜的秋月,还是素娥无长恨的秋月? 她摇摇头,跟上了商行舟的步子。 她们身后的长空挂着一轮弯弯的弦月,乌云偶遮几分,夜风一起,竟有几分嚎哭的错觉。 …… 出口是窄小的,一次仅容一人通过。 在少女跨进出口时,商行舟忽然道:“此门是随机传送的门,若是找不到我,楼师妹便不必再寻。只需知道,圣城的中心,在最西方。” 楼眠眠一愣,脱口而出:“商行舟,你要去送死?” 商行舟没有回话,冷不丁将她推入了出口。 两人就此分道了。 通道开在一处大街上,少女一落地便被一双灼热的手揽进了怀里,不等楼眠眠拔剑,那人道:“是我。” 少年将少女拉进了暗巷,避开了街道上逡巡的祭袍人。 少年穿着明黄的圆领束口袍服,领子上滚了一圈镶银的赤纹边,更衬得他面如冠玉。 只是他如今状态不对。 楼眠眠盯着少年带着几分邪肆的眸子,问道:“东方云?” “怎么了?楼师姐?”,少年如是答道,仿佛再寻常不过,如果只是忽略他骤然凑近的动作的话。 楼眠眠被他逼得紧靠在墙上,周围的霉味被少年身上的熏香吹走,明明他们之间隔着一拳距离,可少女却有种被东方云团团裹住的错觉。 “你怎么会在这?”,她问。 东方云的瞳孔里静静倒映着两个小小的楼眠眠,对视间,他从少女的眸子里也看见了自己耳尖薄红的模样。 他答道:“师姐不是发现了吗,那个坠子。” 他说得太过自然,仿佛这样的阴暗心思被撞破,只是一件在普通不过的小事。 看着这样的东方云,楼眠眠忽然觉得他不在是那个被她嘲笑到哭的小孩了。她在愈发灼热的气氛里皱了皱鼻子:“你不应该私自给我下生死结。” 少年眸色深深,手指摩挲着少女空荡荡的耳垂,理所当然道:“我知道它被你取下了,所以我就来了。我只是担心你,难道你要怪我吗?师姐?” 楼眠眠:?什么破逻辑 少女懒得和他说这些牛头不对马嘴的话,正要推开他,便被他趁机抱了个满怀。如同抱小孩一样,将楼眠眠整个竖抱离了地面。 少女的臀尖隔着轻薄的料子坐在东方云手臂上,几乎能够感受到他筋肉虬实的肌肉。 眠:?!?? 她下意识就要挣脱,只听见少年说:“如今我和师姐生命相系,难道师姐下得来手?” 这话自然是胡话,但楼眠眠并不知道他二人之间的生死结只是单向的,僵硬地收回了手。 楼眠眠:“哈、哈,师弟真是心思深沉,不要脸至极哈哈。” 东方云没有反驳她,只将她扛到巷子更深的地方,丢了个有价无市的高阶阵盘,才见过她放了下来。 未等楼眠眠又说些什么挖苦的话,少年炙热的唇便覆了上来。 楼眠眠蓦地睁大了眼睛,一把子推开了少年,她擦擦嘴上的口水:“?干正事呢,你这是搞什么破事?” 下一息,就连她放在唇边擦拭的手都被少年张口含了进去。 楼眠眠:我炸裂了。 楼眠眠:“你疯了吗东方云?!” 少年抓着少女正要掐诀的手,逼近她:“你才知道我疯了?为什么要那样做?楼眠眠,为什么要那样做?” 楼眠眠叫他问得愣住:“什么那样做?我做什么天怒人怨的事叫你倒成疯狗了?” 东方云冷笑一声,将发愣的少女拽到跌坐在自己身上:“你和花尽琢,我知道你和他做了,既然和他乱伦你都接受,那我也可以爬你的床!” 眠:我*! 少年发狠般堵住了少女的唇齿,手却颤抖起来,摸到了她的肚兜却迟迟不敢扯下来,只能在那一处不住的摩挲。 他心里近乎哀求般希望楼眠眠不要再拒绝他了。 这里没有一场大雨,可他好像被淋湿的流浪猫,连心都像被泡发了一样酸胀。 —— 楼眠眠:你现在居然都开始怀疑我了,也不相信我了,你是不懂我了吗?摸透我的心思很难嘛?还是你就根本没用心?我要是在你这那么成熟懂事,你觉得我还要你干嘛?小情绪都自己消化。所以你到底是怎么发现的,东方云 。 [进度不够,明天才能肉,哎除了我没有人能看见] 第一百零一章暗巷热吻1:东方雲(h) 唇齿交缠的声音在这一处暗巷里暧昧起来。 少年的手掌在那一处白腻的雪峰摩挲着,似乎要将那挺翘的椒乳儿捱平才好。他闭眼吻着、挑逗着,压在心里的渴望和占有如雨倾斜,他站在底下,无所适从。 快感从乳尖生发,汇聚到了一处儿,叫少女颇为气喘,可东方云偏偏又将她喉舌掠夺殆尽,连呼吸都是他的味道。 楼眠眠用力从他唇齿里挣扎出来,头一件事就是张嘴呼吸。 “我要喘不过来气了、唔、别咬了…” 少女跌坐在少年的腰间,素带裹着的细腰被少年两手钳着,纤长的脖颈因为他的啃咬留连而高高仰着,椒乳那处被少年口舌濡湿,带出一点惑人的弧度。 少年人青涩的吻痕一点点向下,虎牙帮他叼开拦路的轻衫,唇齿叫他有了进攻的能力。 “师姐,不要讨厌我。”,东方云沙哑的声音响起,他幽沉的目光仰掠过少女莹白的酮体,喉结滚动,欲望抬头。 柔软湿热的唇舌在楼眠眠还未反应他这句话的意思时,便舔上了肉嘟嘟的花穴。 “唔、”,她下意识轻颤起来。 东方云为她的娇哼而振奋,他紧握分开着楼眠眠的腿根,生疏地用舌尖挑逗着少女隐在花间的小蒂,裹缠轻咬,每一下都叫少女更深的抖动。 如电击般的快感和难耐的酥麻席卷了她,楼眠眠下意识夹紧被钳制的双腿,手里抓着少年的发尾紧扯,希望能够缓解一两分快意。 但还是无济于事,少年甚至报复般咬上她的腿根,叫她压制不住叫声。他呼吸间的灼热气息灌入花穴,叫穴口无端湿润起来,周围的软肉叫少年事无巨细地照料到,每一寸都舔尽了,吮尽了。 “别、别舔了——” 少年如同初尝山珍海味,喉舌贴着那处蜜穴,深深地挤进去,又忍不住贴着肉壁勾缠出点点蜜汁,翕动的肉壁叫着绵软的触感舔得发麻发痒,使劲而夹吮,却只能在颤颤的泄水里感到更深的麻痒。 他鼻尖叫蜜液打湿,泛着点点的微光,吮尽了最后一滴蜜水,才握着少女的腿根抬头。少年唇畔微挑,笑得格外勾人:“师姐的淫水,原是甜的。” 楼眠眠:!!!我爆炸了 少女羞耻的别过头,不看他鼻尖那一点微光,却又被骤然起身的少年吻咬了个正着。 少年垂眼搂着少女因泄身而有些颤抖的身子,吻得愈发猛烈,舌尖勾缠,方才残留在舌端的香甜被他抵进少女喉头,津夜交换,水声啧啧。 “师姐,你比我做梦的时候尝起来还要甜。”,少年抵着她的额头,什么话都往外头蹦。只是他红透的耳尖脖颈却又昭示着他的羞赫。 楼眠眠是不愿意认输的,她哼了一声,骂他:“大少爷将礼义廉耻都忘到脑袋后头了,以下犯上还要说这种——唔啊、” 体位颠倒,东方云眼底是不加掩盖的欲色,他被楼眠眠一番羞辱,可却愈发情动,抬头的性器胀得生疼。 “嗯、啊…你最好、别让我…哈啊~!太满了、” 他低头扶着粗壮丑陋的性器一点点破开窄穴,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花穴是如何一点点吞下他的肉棒的。 “让师姐怎样?吃掉我?嗯、师弟确实被惩罚了…唔啊、师姐咬得我好难受、” 穴里那堪称缠绵的吸附吮吸,和耳边少女情难自禁的娇喘都叫他心头欲起,玉面潮红。 少年微眯着艳光湛湛的眸子,目光盯在两人相连的性器上,看着肉棒在花穴里进进出出,被蜜液染上一层薄薄的水光,一时喘息比少女还要重。 他一手并握着少女的两只手,一手深抓紧细腻的臀肉,将楼眠眠牢牢握在手里,不住的挺身摆腰。 “嗯啊、太深了、里面…被撞到了、” 粗壮的性器在少女诚实的反应里愈发胀大,东方云目光落在楼眠眠逐渐迷离的的小脸上,忍不住一个纵身深插,咬上她的柔嫩的脸肉。 “你、啊哈——!有病、嗯啊~!” 少女被这一次深顶撞上了高潮,花壁夹着坚挺的肉棒不住地痉挛抖动,温热的清液如潮水般喷涌在少年性器顶端的呤口上,舒服得他忍不住低叫了几声。 “嗯哈、师姐好缠人、哈啊、好舒服……” 愈舒服,便愈追逐这快感,少年初尝情事不知节制,顶着痉挛的花间软肉又是几十下连续不断的深顶,花穴里如同被撞坏,叫人理性崩塌的快意轰然袭来。 “啊哈——!” 极致的绞缠和紧密的吮吸将东方云的性器死死锁在肉壁之间,少年仰头低吼,腰间收紧,狠狠撞进了藏在花壁最里头的宫口,一瞬间,更紧的缠弄和不断的水液袭上了肉棒。 东方云脑子里仿佛轰响,肉棒顶端喷出的浓精浊水止也止不住,他喘息着、浪叫着挺腰再在这灭顶快感里又进了几分。 “师姐、真…真棒、哈呃~!” “不要——!” 溅射的精水直直打进了宫内的软肉里,几乎是瞬间,楼眠眠便耳鸣起来,这莽撞少年趁着射精还是不住地往里头顶,叫着她颤抖着攀上了更巅峰。 少女被这高潮折磨得高高抬起腰身,手在抓弄中扯下来少年头上垂下的坠玉发带,连脚尖都爽得蹦紧颤颤。 第一百零二章暗巷热吻2:东方雲(h) 东方云紧紧搂着楼眠眠,恨不得将她深刻进骨血,深埋在少女的宫内,将蓄满的浓精浊水通通灌了进去。 两人颤抖着相拥了数息才停下,楼眠眠被宫内高潮折磨得懒得说话,眯着眼休息。只是东方云才尝了兴,加之他是无定体恢复得又快,很快又闹了起来。 他并没有抽出来,而是用很快硬起来的肉棒顶着宫口研磨,那些软肉如同掐出汁水的笋子,被少年粗大虬实的性器磨得水液四溅。 “大少爷,还有完没完、嗯哈~!” 楼眠眠惦记着商行舟明显不对的情绪,却被磨得酸胀无匹,只能扯着少年松松垮垮的马尾催促他停下。 “没完,唔、”,少年心情明显好起来了,正在花壁里打着圈,又低头亲了亲少女红肿的嘴唇,说着便要继续抽插起来。 精水和花液在窄小的花穴里蓄着,少年的肉棒如同抽插的嵌器,叫花壁吸附得紧紧得,匍一抽出来,便听得“啵”的一声,肉棒和花穴如同被迫分开一样,带出的粘连快感叫人毛孔都忍不住撑开。 “嗯、啊哈…商师姐、啊唔、还在……嗯啊~!嗯…在、哈啊~等我…” 没等那些浊浆流出多少,少年很快便又插了进去。此时此刻,东方云压根不想考虑任何事,他搂着少女,就着插干的动作,将她抱坐在自己伫立的肉棒上,这样体位叫肉棒能够更深地进入,也叫少年更好的看清少女动情的脸。 他是不乐意听见她走神的,于是胯下愈发用力快速,囊袋和花口打在一处,那些啪啪水声,成了最淫靡的艳词。肉棒碾压着凸起的花壁,将快感寸寸传递进楼眠眠的脑海,叫她再也不能想任何其他人、其他事。 “师姐知道自己在和师弟交合吗?你总这样,把谁都码在我前头、呃嗯~每件事对你都是正事,只有我不是、” 他本身就最是骄傲的,这时情绪上头,便更要分个高下,吃味道:“你和花长老做的时候也会想到别人吗?嗯、哈啊…唔、真紧……下次你们做的时候,师姐也会想到我吗、” 楼眠眠叫他骤然加快的动作入得有几分目眩,她坐在肉棒上,叫少年猛烈棘迅地动作撞得东倒西歪,只能靠着夹紧粗砺肉棒来固定身子。 “师姐夹得可真紧…叫师弟都疼得叫出来了,唔、”,东方云故意似的说道,他嗓子叫情欲熏得很是低哑磨耳,直直叫人耳热。楼眠眠忍不住紧绷夹紧。 “哈啊…不许说了、嗯啊、轻点…呀啊~!又、又到了…唔哈啊~全、全都…啊啊~~~!” 她一夹,快感便更强烈,少年的动作也更激烈,干得她的垂下的双腿都有些发软,内射得很深的精液,从被插到翻红的肉穴缓缓流了出来,顺着白皙的腿根淌湿了少年的锦衣。 “师姐、师姐被干晕的样子真好看,肚子里的精水怎么全流出来?呃~哈啊、哈啊……吃进去,全都吃进去吧、唔……”,少年堵住她的唇,不想听她说些叫他不高兴的话。 东方云和楼眠眠拥着激吻热干,快感撑得叫他们双双快要爆炸,溅落的精水浊液响声不断,依稀能瞧见粗实的肉刃在艳红花穴里头,肏进肏出的残影。 两个人交合的地方黏腻一片,少年粗胀的性器突然猛插进少女紧致热滑的花穴里,肉棒每一寸都被嫩肉吮吸绞缠着,在炫目的快感里,肉壁磨吸拉扯要把他的肉柱往更销魂的地方吸去。 “嗯~!哈啊、太…啊啊——!啊、啊哈、嗯啊、嗯啊——!别、哈啊——!” 在精关松动之际,东方云放开楼眠眠的唇齿,紧紧拥着她削薄的肩头,狂肏猛插,次次都狠插到底,深入到不能更深的内壁,每次插进因高潮而短暂开合的宫口,都要狠狠的研磨几下再抽出,然后再重重的捣入。 “师姐、师姐、师姐、呃啊——” 在少女再一次攀上顶峰之际,灼热滚烫的精水终于再忍耐不住,激射进了柔软的敏感壁。 “嗯、哼……” 少年抵着少女的艳穴,激射之中将她软得和水似的身子压在自己身上,少女被挤压得溢出的乳肉抵着少年坚实分明的胸膛,将他如雷震动的心跳,听得一清二楚。 一边白茫嗡鸣里,楼眠眠听见少年在她耳畔一字一顿道:我-爱-你。 少年湿热的吻从后颈留连,一路蔓延到肩头,红腻的水痕在少女雪白细腻的肩颈留下一串火热的印记。 第一百零三章暗巷热吻3:东方雲(h)[周六的 连着好几次潮喷,楼眠眠实在有点爽过头了,她抵着少年硬挺的锁骨昏昏欲睡。 东方云一路在她白腻的肩颈上,乐此不疲地留下诸多遮掩不住的痕迹。他太过热忱,以至于完全忘记了,这些斑红,不过是一道术法便能遮盖的小印记。 他吮吸着楼眠眠的透着薄红的皮肤,身下紧密相连的性器没有抽出,这样的淫靡亲近的连接叫他时时刻刻都能感受到少女轻缓缓的呼吸。 少年爱怜地亲吻她的脸颊和红肿的唇齿。 当初他跟在师傅后头踏进山门,对少女丽影惊鸿一瞥时哪里又奢望过有一天能和她抵死缠绵? 这场旷日持久的别扭的暗恋到今天终于结束了,他庆幸自己抛弃脸面来了,否则他这辈子都没有可能和楼眠眠这样亲密了。 “楼眠眠,你记不记得你当初在弟子堂做助教师姐的时候。”,东方云开口,没了那些纷乱的情绪,他明显平和了许多。 少女于半睡半醒间截取了这段话,懒懒道:“记得,那时长老们给我的薪酬是200下品灵石一个时辰。” 闻言,少年低低地笑起来,埋汰她:“你就属这个记得最清楚。” 他吻了吻少女的耳垂,黑亮的眼睫颤动,仿佛想起来什么羞惭的往事:“你不知道吧,那时上阵法大全,大家摆盘赌你什么时候忍不住揍人。我买了全注你不会揍人,结果那天还没下课你就拿起戒尺把一个弟子吊起来打了半个时辰。” “那你可真笨,输光那么多灵石。” 少年目光缱绻,轻抚着她的脊背:“因为我知道,你偷偷买了自己今日必揍人的注。” 楼眠眠惊了:“?原来我骗的第一个冤大头是你啊。我说怎么有人这么蠢呢。” “不是骗,本少爷自愿的,想叫你在那么多弟子里记得我。可惜你还是没记住。” 他又缠着少女吻了起来,少年很是享受这种舌尖交缠的感觉,他喜欢把楼眠眠亲到不断后仰。 少年拨弄着少女尖翘的乳头,他发现只要自己逗弄得狠了,楼眠眠衔着他性器的花壁便会一嘬一嘬的吸紧。他揉弄得愈狠,深处流出的蜜汁越多,那蜜汁又滑又暖,含着他粗实的肉棒吮吸着,含吻着,交缠到一处,带出叫人上瘾的快乐来。 如同他占有了楼眠眠的两处檀口一样,叫他着迷的不得了。 “圣城”里是没有白天的,东方云如同一只被激发的淫兽,勾缠着少女在暗巷里不住地做爱。 “呃哈、师姐咬得真紧,松松口嘛,叫师弟进去磨磨……” 已经被抽插到烂熟的花穴里头敏感无比,东方云低喘着,将炙热的粗壮肉棒更深地埋进少女的花穴里,性器上头一点点的凸起,都刺激得她娇喘连连。 霪液在抽插间汇聚滴落,楼眠眠搂着东方云,被他压在巷弄的砖墙上,狠命地研磨进出,少年人力气儿足,每一下就叫少女轻微弹起,又被重重插下。 两人身上的轻衫都褪得干净,少女后背松松披着件纱帛,靠着少年一只手,叫他激干得目眩神迷。 东方云略扶了扶楼眠眠从他腰间滑落的一条腿,动作间从腹肌上滑落的汗珠黏落在少女腿弯,眸子带上来几分情欲般的水色,目光专注落在少女叫他抽插到起沫的花穴口衔上。 “师姐…真好看…呃嗯……” 不知道在说些什么,东方云喃喃道。 他托着少女,伏身其间,将逐日的思念化作了欲色,将花宫淋得湿透。 数不清是第几次射精了,他肉棒很快就立了起来,这上瘾般的满足感叫他根本停不下来,在少女一迭声的娇呼里,他只觉得没有尽头、不想结束。 虬扎的肉刃进出在水光满溢的穴口之间,内里的花壁叫他流连忘返,少女的颤抖叫他深陷其中。 所有隐秘的渴望、难以启齿的欲壑都在这堪称原始的抽抻里得到满足。少年折压着少女的双腿,靠近她、亲吻她,而后又在花壁的痉挛里,射满她。 白浆浊水在颤抖间泄出,冲撞在深处,又被回弹蓄进穴里。 楼眠眠受不了里头满胀的感觉,哑着嗓子叫他抽出来,少年却不顾正在射精的性器,用力破开高潮中的肉穴,凶煞猛烈,捣干个不停。 却又不顾花壁的挽留缠吸,狠狠地抽出来,只留一个伞部供窄穴嘬吸。而后又再在肉穴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猛的一插到底!劲腰绷直,不断撞击着快要被肏肿的花穴,最终少年在一声低吼里,又射出了一波浓精。 浆水浓郁,被悉数堵在少女穴里。直到少年射无可射,才堪堪软着肉棒,从里头退出来。 那些混合的泞水没了阻拦,一时便如开闸的洪水,止也止不住,看得东方云眸色深深。如同被蛊惑一般,他抱着少女,深处手指捂住那一处,魔怔般道:“别吐出来,师姐。” 楼眠眠懒得理会他,靠在东方云的胸膛,怠怠地想着事情。 —— 楼眠眠:年轻人就是太弹牙了! 第一百零四章“圣城” 楼眠眠拉回被东方云扯紧的腰带,问:“你那传送阵真的不能用了吗?” 当然可以用。 东方云眼都没眨:“对,不能了。我只能跟着你了。” 少女犹豫了一下:“这里很危险,你要不再测试一下那个阵法?” 东方云:“你是不是嫌我修为低了?” 这不是废话吗?楼眠眠理所当然的腹诽,但她还是道:“哈哈,怎么会呢?” “你既然都这样说了,那本少爷和你一起去找商行舟。” 楼眠眠:“你能这么脑补挺好的。能不能先把我的腰带给我?” “不能。” 少女最终还是没有穿上自己原本那件衣服。 楼眠眠低头掸了掸鲜亮精致的裙摆,心道:又白嫖一件衣服。 …… “圣城”里是没有白天的,唯有几盏莹灯在巡城的祭袍人手里飘着。 这里没有满地乱跑的异尸,那些活死人般的尸傀被分门别类的圈养在不同的勾栏里。 除却形貌不同,和猪猡竟然也没什么区别。 说起来,楼眠眠真是佩服这些搞坏事的邪教人员,能够真实的认清,这个世界最不缺的就是“人”。 她再一次抽剑,在彪出的血色之中,丢掉截获的、又一具穿着祭袍的尸体。 金质玉相的少年抱臂站在一侧干净的暗角下,忍受着勾栏里异尸的嚎叫,乖乖等着楼眠眠处理完前面的敌人。 少女如同潜行的暗鹰,几乎每一次出刃都能够精准地捕获一只猎物。她轻巧、迅疾、刚猛,是这样强大又惑人。 在离此处稍远的高台上,竹惑着迷地看着在黑暗里猎杀的少女。 在这一刻,他眼中什么都没有,只有那持剑喋血的楼眠眠。 似乎是有所觉,少女轻抬臻首望来,目光相撞之际,竹惑忍不住兴奋得红了脸,恨不得冲着少女高高招起手。 只是被身旁的黑尾眼疾手快地拦下了。 黑尾没有注意到对面暗巷里的无声屠杀,对着不靠谱的同僚抱怨道:“你就不能管管你自己?马上就要去见巫洵大人了,能不能庄重点。” 被黑尾一拉一扯间,那伫立在暗巷的少女已然消失,包括她带着的那个摇钱树,一并不见了踪影。 这叫诡艳的苍白少年很是失落,他难过地折断了同僚的手骨,低落道:“你总是聒噪得不合时宜。” 他如今的人话已经学到精通了,披着黑袍的男人都懒得和他吵嘴了。 他只是捧着断掉的白骨,心疼得要命:“竹惑!你这是破坏公物!” 少年无趣地走开,声音从前面飘过来:“呵呵,求你去主上那告我。” 黑尾:靠,什么烂蜘蛛! …… “楼眠眠,你放才瞧见谁了?”,被少女一个掠身带到暗屋的东方云突然问道。 楼眠眠正挑着掉皮的窗子往外头探,闻言,道:“一个难缠的对手。”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初开了荤,少年望着她雪白的颈子一时有些恍神,不过很快他就回过了味,问道:“男的?” 楼眠眠:“女的。” “啊、哦原来如此。方才就见你对城门很执着,你发现什么了?”,东方云叫她斩钉截铁的回答弄得有几分不好意思,反思了一瞬,又开始找别的话题。 他希望永远和楼眠眠有话说。 少女摇摇头,目露几分思索:“只是觉得这城门很眼熟。” “眼熟?”,少年反问,“你来过这儿?” 楼眠眠:“没有,但我见过那扇门。那时候这些异尸没有被分类关好,只是聚众在城门口抢食。” 东方云顺着她的话思量了一会,道:“有没有可能是幻境?” 少女否认:“我亲眼看见外头的人去逗弄它们。” 东方云肩膀一松,道:“也许是到了开仓放养的时刻呢,去岁我在西临山盘下的牧场便是如此,一天中取一个时辰开栏,叫那些灵兽满山去抢食。这样养出来的灵兽,比传统法子要聪慧许多,也更难驯就是了。” 楼眠眠赞许地回头瞧了他一眼:“大少爷下乡,倒也能瞧出点东西。” 少年本就脸皮薄,叫这一夸,便玉面微红:“算、算你识珠。” 少女很快就继续去观察起城门口的动静了,她望着那锈红的大门微微想得入神,东方云也望着她出神。 不多时,少年往前跨了两步,不动声色地和少女贴近了一点,他扶着少女的腰,哑声道:“师姐累吗?” 楼眠眠正想说,刚杀完几个人助兴,怎么会累?回头看见东方云滚烫起来的眸子,话到嘴边却卡了壳。 眠:我就说不能带人一起查案。 少年的吻很快就落了下来,像灼热的潮水,淹没了楼眠眠的呼吸。 软滑的长舌灵活的缠绕着她的,将她的舌根都吮得发麻。湿热的呼吸打在彼此的脸上。 等到东方云依依不舍地放开她的时候,少年已经把他自己脱得一丝不挂了,完全不在乎他们此时还在门窗破落的陋室里。 他朝着楼眠眠毫无顾忌地压去,翘起的性器摩挲着少女的鲜亮衣摆,光裸的脊背屈着,在暧昧的声响里,缓缓地起伏着。 少年双手捧着楼眠眠的脸一下一下吮着她的唇瓣。她的唇瓣上好像涂了叫人凭空生出性瘾的蜜似的,叫东方云头脑昏昏,只知道挥着肉棒在窄穴里进出。 如今正是办事的时候,他们便没有做多久,匆匆抵着软肉射过了一回便算完。 浆水混着蜜液一路儿滚压在花壁上,高潮后的快感叫楼眠眠迷糊了一瞬,天按住了少年的肩,喘息道:“办正事呢,你就不能忍着点。” 东方云将脸埋在楼眠眠的脖颈,不情不愿抽出硬起来的性器,点点磨蹭着她的腰腹,缓缓道:“‘忍’在古字里是有期限的等待,师姐准备在哪个时候奖赏我?” 楼眠眠稳了稳呼吸,从这暧昧的气氛里钻出来,随口许诺:“出去以后。一会我要去城门再看看。你就呆在这里,嗯?” 少年身上带着许多杀伤性很大的法器,楼眠眠倒也能放心出去转转,就是担心他性子太急,引起了竹惑他们的注意。 不知是不是此刻楼眠眠的语气难得软和,还是因为她愿意纵着他。东方云听得舒坦至极,便不胡搅蛮缠,只是叮嘱道:“快点回来。” “知道了。” 少女很快就不见了,唯有一道余音留在原地。 没了楼眠眠在跟前,东方云也歇了口气。他捂着红得和八月杜鹃般的脸,心里唾弃自己。 东方云,你怎么整天都想做那种事? —— 东方云:虽然的确是我勾引在先,但为什么要我等?你好狠的心你知道你的这一句话会让我整夜整夜的失眠吗 想起来还要等这么久我的心像被凿了一个大洞你在乎吗你不在乎你只在乎你自己就像你不在乎狮子头里没有狮子老婆饼里没有老婆一样你却还能若无其事的回复我消息,冰冷的字句像利剑一样扎在我心上,而你呢,你却能熟视无睹的坐在那里。 第一百零五章“圣城”2 少女给自己套了几个隐息决,纵身灵巧地避开明显翻了一倍的巡查。 楼眠眠很快就来到了,她一直抱以好奇的城门口。 城门和她记忆里的一样,锈红满缀着,残破不堪的模样。只是离得近了,她才瞧清楚,那些锈红蠕动着,里头裹着胖乎乎的白蛊。 眠:知道你们没下限,但我还是被恶心一下:) 她敛息捂着半张脸窜到附近的城墙边上,细致地瞧着凹槽处的鼓动的东西。 这样的灰石城墙连绵裹着整座城,上头乱而有律地挖出一道道交错的凹槽,那槽里不知养的是什么玩意儿。呼吸般鼓动的肉块,嵌在墙里,填满着所有凹下的空间,上头缠着纵横万千的青筋脉络,密密麻麻,叫人反胃。 眠:我真佩服你们搞邪教的,呕。妈!我真的好想你! 看清了城墙隐在暗处的真实一面,楼眠眠回退了几步,燃起一把爆破符朝着城门丢中就踩着长剑窜入了夜里。 几声轰天的爆炸吵醒了这座沉邪的城,巡逻的祭袍人癫狂地跳起了大神,周围被圈禁的异尸纷纷出栏,原本宁和到诡异的“圣城”,猝然动了起来。 等在暗屋里的东方云用脚趾头都能想到,这是楼眠眠在搞事,他心头狂跳不止,脑子里连怎么殉情都想好了。 就在他踏出安全区域的那一瞬间,踩着剑的少女倏忽而至,抓着他的腰带将他带上了剑。 岫玉轻鸣,带着两人倏然升空。底下全然成了一片混乱的火光,少年的心脏有一瞬间停跳,而后又狂响起来,在血腥和纷乱里,他俯身轻轻碰了一下少女白皙的脸颊。 他垂下的另一只手里,是从储物袋拿出的上品斩邪符,一符出,万邪破。仿佛不值钱似的,全叫这与少女热吻的少年向后抛了出去。 一时血雨大作,追兵俱化作了斩邪符下的亡魂。 长剑闪过几抹微光,搭载两人朝着“圣城”最沉寂的中心而去。 …… 外围的低矮房屋通通围绕着中心的高台修葺,那足有十丈宽的高台上空空荡荡,只画这满地板的乱码符文。 东方云看得晕晕乎乎,楼眠眠却看得清楚明白,那上头密密麻麻写得就是《欲火仙门》的剧情啊草!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一句话里头有混着大量的乱码,都是些现代字符,东方云看不清楚很正常,可为什么那些方方正正的字他也认不出? 楼眠眠指着裴似的名字,问东方云:“你看不懂这两个字符?” 东方云看了一会便觉得眼晕,但楼眠眠需要他,于是他忍着强烈的不适又盯了一会,那两团字符在他眼里扭曲旋转,就是叫他认不得。 少女扶了扶他差点摔下去的身子,心里确认了什么。 眠:这难道是二维纸片人人物不能读懂三维文字的设定吗?这垃圾剧情居然还有这么高大上的设定,还是她见得少了。 见东方云实在难受,楼眠眠便叫他闭上了眼。自己蹲剑上逐字逐句地看了起来,毕竟在所谓“圣城”看见原文的设定真的很怪!而且她还看见了自己的名字。 没错,“楼眠眠”这个本该在第一章就划去的名字也在其中。 [……楼眠眠带着云夙来到了酒临镇,和他做爱。] 这句话没什么问题,确实是发生了,但剧情压根没有这么一段! 而且这句话还被划掉,像被谁特意更改过了一样,变成了[……裴似带着反派小攻云夙来到酒临镇,和他做爱。] 但很快,裴似的名字也被划去,在这团墨迹上面被朱笔强行写上了“楼眠眠”。就好像两个人在用这些幼稚的涂改打架一样,谁也奈何不了谁。 最终,这句话的主角还是[楼眠眠]。 这样的涂改持续了很久,每句涉及到裴似——楼眠眠——某个男人的时候都会出现这样的涂改。但无一例外,主角都变成了朱笔写着的[楼眠眠] 眠:哎,像没有隐私一样。 楼眠眠垂着眼睫思考,这意思是《欲火仙门》的剧情也在随着现实的变动而被更改吗?因为她和云夙切实地做过了,所以这句话最终成为了“既定事实”? 那是谁在维持这个“既定事实”?剧情?还是这个世界的运行天道? 一瞬间,她想到了很多。 从以前被剧情摆弄,只能强制扮演书中设定好的“楼眠眠”;到现在,她能有自己的思想,还能做出随心的行动。 如果单靠她那一次没忍住捅死裴似后世界重启,也许并不能让她达到现在的“高自由”。那她是不是可以假设,这个世界的[天道]也厌倦了被不合理剧情摆弄,想要利用她的力量改变点什么,强压剧情一头? 难道那次重启叫醒了[天道]? 眠:但这也不是贼老天特意多劈我的理由!恨死你了! 她正吐槽着,头顶一声巨响,斗大的雷光差点把楼眠眠踩着的剑掀翻。 眠:天天就用这个劈我,你烦不烦?你怎么不去劈傻逼剧情啊! —— 世界意识:急了 !我彻底急了! 当你说这句话的时候! 我感同身受 !就好像那些事情真的发生了一样 !你的唇枪舌剑让我觉得 万箭穿心 !我的手在抖 !汗在流! 舌头都咬破了! 此时此刻我真的破防了 !破大防了!还有我根本没在睡觉!我每个眨眼都在加班!你还有拉灯的时候,我每天都在和剧情打架! 第一百零六章圣城:这个世界是一场博弈 并没有耽误多久,楼眠眠带着东方云很快掠至了暗处。 “圣城”中心是没有光亮的,如同蜂塔般的建筑林立在这片黑暗里,越往里走,便越靠近耸入云天的高台。 高台上方写满了被改得乱七八糟的原文,组成高台的灰石墙壁上却绘制着在诡异正经不过的“乞神咒”。 那些银白的咒文在夜明珠的照耀下泛着一点细微的光亮,繁复阴诡,逐渐向上蔓延攀升,最终隐入看不见的黑暗里。 突然,一声石门梭开的声音传来。楼眠眠眼疾手快收回了东方云手里拿着的夜明珠,带着少年后退一步,藏进来黑暗里。 诡艳的少年似乎彻底适应了人身,步履轻快矫健地走在前头,他滚着红边的白衣飘起,腰间的赤白环佩叮当作响,衬得他更是神采飞扬。 他身后跟着一个黑袍的青年,行走间黑袍被吹起,依稀能窥见他一半身体由蛊虫组成,另一半是森森的白骨。 二人就是先前在楼上瞥见的竹惑和黑尾。 楼眠眠和东方云挤在这一出暗角,看得仔细,没有动弹。但这样紧贴的距离,让血气方刚的少年实在心猿意马,难以控制。 他压着渴望,紧搂着少女,憋着腰腹克制地咬住了少女头上垂下的发带。他舌尖研磨碾压,仿佛这根发带就是楼眠眠,他一口口将她藏在唇齿里。 灼热的气氛并没能阻挡那边二人隐约传来的声音,楼眠眠瞥了一眼克制情动的少年,动了动叫他性器硌得难受的腰,探身去听竹惑和黑尾的谈话。 青年男人的声音很是嘶哑:“竹惑,你能不能压压你喜怒无常的脾气?方才若是你不顶撞巫洵大人,咱们怎么会被他扫地出门?” 听此,蜘蛛少年眉眼厌倦,言语间很是不高兴:“他整日蹲在地下脑子蹲坏了吧,还妄图训诫我?用一句口说无凭的‘神谕’就想来要挟我,呵呵。” 黑尾苦口婆心劝着自己的妖兽同僚:“配合巫洵开启祭祀,这是主上的命令。再说了,巫洵大人只是说了事实,你确实和那个剑修走得很近啊!” 竹惑:“关他屁事,少管我。” 男人噎了一下:“万一他真的上报给主上怎么办?” 竹惑停了脚步:“你说得对,我现在就去杀了他。” 黑尾:??!! 偷听的楼眠眠:?内讧了? 东方云低头看了一眼楼眠眠,在她耳边低声道:“‘女的’,嗯?” 楼眠眠:“……不是所有的剑修都叫楼眠眠。” 东方云:“呵。” 杀性渐重的竹惑,很快就被他名义上的监护人黑尾劝走了。 两人离开后,一群祭袍人拖着一个遍身血痕的女人进了石门。 那石门似乎有自动识别的功能,不见祭袍人有什么动作,那门便开了。 楼眠眠没有犹豫,趁着这伸手不见五指的好夜色,剑光一动,捕获了一个落后者。 东方云看着楼眠眠熟练的摸尸,道:“你要混进去?” 楼眠眠飞快地扒光了那身祭袍,点头:“一会你找个地方用隐息阵盘躲一会。” 顿了顿,她又道:“我很快就出来,不要着急。” 见她又不肯带自己,少年眉眼低落,却也没说什么。 楼眠眠披上宽大的祭袍,带上青面獠牙的兽面,摇身一变,成了缀在队列后头的一员。 …… 经过石门便是一道阴影。 楼眠眠本能地觉得这道阴影的气息,让她不爽,于是她愈发小心的敛气起自己的灵息,让宽大的祭袍更周全地包裹着自己。 那个被为首两人拖拽的女人,就是在这时消失的,那斑驳的血痕在这一出阴影里戛然而止。 紧接着便是血肉蠕动的声音,一条命,便这样没了。 待周围都明亮起来的时候,阴影褪去,女人的衣物都被留在了原地。有祭袍人松了口气,上去收敛那些衣物:“太好了,神明很满意这次的献祭!” “看来这是个情感丰满的女人!” “是啊、瞧这光亮!祂一定是满意极了!” 如同一场重生,幸免的人都狂热起来,这种生死从心头碾过的劫后幸存感叫他们癫狂。 “…这一次,祂一定会慷慨地降下更多‘神谕’!”,楼眠眠听见她身边的一个祭袍人喃喃道。 “神谕”?是指高台上那些文字吗? 此时此刻,如同窥见了邪恶的运行,楼眠眠的思维情不自禁地朝着混乱的真相蔓延。 如果“神谕”是《欲火仙门》的原文;那么“神”,是不是就是这本三流搞基文的剧情?它为了维护剧情而诞生,但现在剧情已经被创成了一团乱麻,所以它不得不重新编写? 但它就是没有感情的东西,所以它必须要从富含情感的物种身上获得这份强烈的情感? 真是——荒谬! 楼眠眠自己都觉自己的猜想可笑,但如果、假设这是真的呢?要知道,这本来就是个荒谬的男同世界。它要吃多少人才会有读懂自己的情感?一旦它真的读懂人的情感了,它还是可以战胜的吗? 少女隐在面具下的星眸危险得眯起,杀意在隐隐蔓延。 她前方是一群狂欢的无知赌徒,后方是逐渐被改变的新世界,而她本身,就是一柄尖刀。 就在她亮出獠牙的前一秒,一直素手从暗处伸出,精准地攫住楼眠眠的右手。 熟悉的声音在少女耳畔响起:“是我。” —— 黑尾:我起床了 ,这个点起床的人 ,是未来之星, 是国家栋梁, 是都市小说里的商业大鳄 ,是吾日三省吾身的自律者 ,是相亲节目里的心动嘉宾 ,是自然界的丛林之王, 是世间所以丑与恶的唾弃者 ,是世间所以美与好的创造者,是给傻吊同僚擦屁股的保姆型研究人员! 第一百零七章圣城:这个世界,鸲鹆效言、邯 商行舟的突然闯入,按下楼眠眠几乎要暴露的杀心。她似乎已经摸清楚了这内里的布置,带着少女左拐右绕地来到了一处逼仄的小房间。 房间里进门就是一扇半米宽的单人床,床对面放着一方陈旧的木桌,上头供奉着一本破书。 商行舟走过去用黑布盖住了那本书,才拉着楼眠眠坐到了小床边:“想必你方才都已经看见了,我长话短说,这里供奉着一个邪神。” 楼眠眠目光停在那本书上,上头凌乱的字符扭曲成了四个大字——《欲火仙门》 眠:太荒谬了,不是我说。 少女转过头来,道:“商师姐在这呆了多久了?” 这里没有日夜,唯一能够辅助计时地只有灵气在体内运转的周天,但灵根数量不同,每个周天所需要的时间也不同。 楼眠眠和东方云厮混得太久,早已盘不清了,便只能用商行舟的周天来计时。 商行舟回想了一下:“大约七八天。” 楼眠眠点点头:“师姐方才说此处供奉着邪神,可明说他们是如何供奉的吗?” “如你所见,活祭。”,商行舟声音冷了下来,这些天她见过不少活祭场面:“这个邪神似乎格外爱好以女子为祭品,我见过一次大祭。数十个奄奄一息的女子,被无形的力量折断手脚而后又复原,如此往复十几息,那无形之物才会在她们最恐惧的时候一口吞吃掉这些可怜的女子。” “那时,地下殿堂上与邪神紧密相连的邪咒,会发出刺眼的光。那些人说‘这是祂满足的象征’。” 楼眠眠垂眸:“它喜欢食物是‘强烈的感情’?” 商行舟点头:“不知道楼师妹你有没有听说过这样一则故事:天地始生时,女承担了生育的职责。分娩的巨大痛苦和长时间的虚弱,让许多女害怕履行职责,于是神分配给了她们更多母性和感情,这些多余的情感会时时变换,叫女们忘记分娩的痛苦。但也有一个弊端,太过丰沛的感性让女更难以识破谎言与真相,理性常常被感性驾驭。” “当然,这是一则我随手翻到的老寓言,是用来警告女子们不要耽于情爱。但门派没有多少女弟子,便被尘封了。我现在说起这个寓言,是佐证这个邪神需要大量女子献祭的理由。” 楼眠眠垂眸:“我知晓了,多谢师姐告知。” 商行舟道:“几年前,修真界突然风靡起了双性人,你知道的吧?除了女人,他们也会在缺人的时候,用双性人填补。有人和我说,因为‘男人是粗暴的、无聊的’,所以邪神讨厌用男子献祭。” 听到这里,楼眠眠却是笑了。利用女人的特质来创造男人相爱的世界,而后继续迫害女人,多好笑。 她扶着商行舟的肩膀笑得停不下来,只觉得自己快疯了。 良久,少女擦了擦笑出来的眼泪,道:“师姐知道下一场祭祀什么开始吗?” 商行舟担忧地瞧了一眼楼眠眠,道:“两日后有一场大祭,那些被强行植入灵根的异尸会在会场出巡,若你要行动,一定要提防大祭司巫洵。” 楼眠眠认真地听着,时不时点点头,提出些细节的问题:“巫洵可以凭空控制那些异尸吗?” “据我所知,他依靠蛊粉来启动异尸身上的子蛊,让他们短暂地被他控制。” 楼眠眠问到最关心的问题:“他能复生吗?” 商行舟愣了一下:“复生?如今修真界,没有人可以真正复生,除非灵魂被藏起来。” 少女感兴趣地望着身侧的女人,问道:“即便粉身碎骨,灵魂也不会被击中?” 商行舟:“这是一种邪术,事先将灵魂以极其残忍的手段剥出,存放在鬼幡里炼化;再将其身体用数十种材料炼化至溶血,再重塑、再打碎,如同炼器一般。这样塑造的身体,名为万溶体,与其说是血肉之躯,不如说只是个容器。任由炼得刚硬的鬼魄驱使的工具罢了。” “这样炼出来的魂和体,才能同时具备‘修复’和‘复生’的能力。否则只能和无定体一样,只能称为‘修复’。只要灵魂不灭,则称不死。但需要的制作时间太长了,许多材料现在也都绝种了,而且因为这样的炼制太过霸道,一炉只能练出一个。已经有几百年没见过这样的万溶体了。” “原来如此,师姐真是博闻强识。” 楼眠眠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她纤长的眼睫垂着,叫人看不清她眸中的神色。 …… 楼眠眠每日和小气球一样,被商行舟绑在身后,生怕一眨眼,楼眠眠忍不住就去找巫洵开刃。 两天的光景,一恍便过了。 大祭这一天,所有人在地下活动的祭袍人都被集中了起来。一阵兵荒马乱的大点名后,楼眠眠和商行舟顺利偷渡到了高台上,这个楼眠眠在空中远远丈量过尺寸的高台,比她比划的,要大很多。 名为巫洵的大祭司穿着鲜艳繁丽的祭袍,赤脚踩到了那些纷乱的乱码文字之上。他身后是十个被套上鲜艳宽袍的女人,她们脸上有愤怒、有痛恨、有厌恶,唯独没有麻木,即便离死亡只有一步,她们也要在站在这一步开外,愤怒地斥骂这群傻逼。 楼眠眠隐在鲜艳的海里,除了她身侧的商行舟,周围都是带着兽面的傻逼,再外围就是逡巡的异尸。 这些被嵌上灵根的异尸,或多或少有了几分原主人的习性,用着男人腐烂的身体,穿着美丽的裙袍,因为怪异的姿态备显可笑。 鸲鹆效言、邯郸重步,从一开始就是错的。 第一百零八章圣城:终焉眠:做人哪有不疯的 祭祀开始了。 沉诡的祭乐被演奏,中间驳杂邪异的乞神咒上,身着繁复祭袍的祭司正在跳舞。 青年男人俊美非凡,恍若神邸。但即便抛开他狂热的舞蹈不谈,楼眠眠依旧这人实在是诡异至极。 他没有普通人类的情绪波动。 一点都没有。 即便在这高台上林立的数百祭袍人,均忍不住再这样的气氛里理智崩塌陷入狂热,巫洵的脸上仍然是平静的,还带着几分冰冷的审视感。 这在一个狂信者身上,几乎是不可能出现的。 正当楼眠眠观察巫洵之际,高台上蓦地黑暗了下来,几乎每个人都能感觉到,一股无形力量的降临。 是时候了。 楼眠眠和商行舟对视一眼。剑光和阵纹瞬间出现,莹蓝的法阵倏而展开,如同压下的一扇重锤,将众人都网罗其中,短暂压制。 少女的剑光骤然暴涨,雷光在此时大作,通通朝着那无形之物掣去。风云牵扯变幻,狂风一时不止,身姿灵活飘摇的少女恍惚如同神女降世,携审判金雷而至。 那无形之物被劈个正着,先是一顿,而后便是愤怒。与它最为接近的楼眠眠,能够清楚地品尝到它复杂的情绪,愤怒、意外、蔑视、杀死她的决心,通通叫她认了个清白。 楼眠眠心头冷笑,更确定这个东西就是从一开始就在控制她的东西。她以血祭剑,岫玉周身黯淡的灵光登时振作起来,一时剑光如华舞,金雷如蛇绕,将这无形之物劈得乱窜。 那愤怒便更如有实体了,一次失误,叫它从密集的雷网里溜走。下一瞬,被商行舟阵盘拖住的巫洵蓦地睁眼,挣脱了莹蓝的压制。冲着空中的楼眠眠袭来 。 男人眼眸泛着雪似的白,嘴唇开合,黝黑阴诡的猛攻里,楼眠眠听见它说:“讨厌的配角” 在这一刻,楼眠眠几乎可以确信,这就是因为原书内容被大改而虚弱的剧情。 她的不甘来得如此饱满,又在一剑剑里体现的酣畅淋漓。如果不是这个东西,也许她现在正坐在空调房里,吃着老妈切好的水果,喝着超市两块五一瓶的草莓酸奶,高高兴兴地享受暑假。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只能靠着不断的挥剑,来发泄心里的情绪。 少女的剑如同一个 bug,被赋予了轻易斩开巫洵破绽的能力,萦绕在她身侧的惯用紫雷早在方才就被另一方助力悄然替成了,杀伤力更厚重的金雷。 楼眠眠知道,这不仅是她和剧情的第一次正面交锋,也是天道和剧情扒开摆弄人物命运之后的第一次正面对冲。 巫洵是个法修,一身的腱子肉不过好看而已,真对上历经百战的长剑,只能速战速决。 他双手高举,云层霎时间被他牵引,又挡去了少女稳狠的一道剑光。男人周身都是晦暗的文字,那些文字被他赋予强大的杀伤力,每一次出击都带着凌然的破空之声,又在威严的金雷前,粉碎成一缕黑气。 少女的剑愈打愈盛,渐渐的,巫洵已经接不住她的招式,待在他体内的剧情也不能长时间利用“降临”的形式给他带来增益。 长剑入肉,胜负已分。 临男人咽气前,少女笑盈盈道:“有句话还给你,带着你被屌癌腐蚀的脑子,滚出这个世界。” 蓦地,巫洵泛白的眼眶里几乎要涌出什么,但随着金雷的逐渐收回,那东西也被迫隐入了天空。 “相互制衡,真有意思。”,楼眠眠笑出了声。 她知道,这只不过是第一次交锋罢了。往后必然还有第二次、第叁次…直至有一方终结。 “我真的很想在吃一次老妈切的西瓜。”,她念叨着,回身去帮商行舟扫平那些压制不住的异尸。 那些扭曲诡异的异尸依旧是毫无美感的嚎叫,叫自认为稍稍有些习惯的楼眠眠还是忍不住感到厌烦。 “你们就他爹不能有点美感吗!?生而为男,就算是只丧尸也要收拾自己啊!”,又是一剑,锐光削去一只异尸的头颅,身子摇摇晃晃,最终还是跌倒在地,被少女难以忍受般,一脚踹了下去。 “这是一只发簪,不是一只耳环。傻缺”,楼眠眠泄愤一般挑着丧尸的毛病,每挑翻一只异尸,就会点评一句。 她心里烧着一团火,火里全都是她从前活在现代社会的点点滴滴,她真是受够了这个破世界,也真是受够了和剧情挂钩的赤灵教审美。 整天只知道玩尸弄蛊,就不知道搞点阳间艺术活动吗? 杀到最后,楼眠眠难得有些疲惫。不是体力上的不支,而是情绪透支的惫懒。 她蹲在一旁,脑子放空。目光跟着商行舟忙忙碌碌的身影晃动。高个的女人很擅长处理战后事宜,她熟练地将一俱俱祭袍人扒衣摸尸,不放过每一个灵石。 那些原本被送上来献祭的倒霉女人,有些吃了楼眠眠给的丹药恢复了一些,兴高采烈地跟在商行舟后面扒尸体,就是有时候烦躁起来,会把尸体弄得跟乱糟。;有些人则抱膝和少女坐在一起,闻着她身上浓厚的血腥味,享受这一份反抗后的安宁。 —— 楼眠眠:你肯定在想我是个疯子,我很麻烦,你在助纣为虐,你在和魔鬼做交易,你在伤害一颗伤痕累累的心,你不想解决我的问题,你不在乎我爱的草莓酸奶,你只想着接下来要吃的午饭,你想着点炸猪排,你想着吃炸鸡。呜呜,可怜的小猪,可怜的小鸡。这个罪恶的世界,就是不能容你我安逸的。我就是一个麻烦的疯子,就是在你这冰冷的语言中,就是在你这敷衍的态度中,我碎了!我四分五裂!错的是这个世界! 第一百零九章过渡 商行舟很是巧手,很快就修复了被楼眠眠不小心捅烂的传送阵。几人回到地下城里,将还活着的人放了出来。 真正的劫后余生,几乎每个人脸上都带着难以克制的激动。 数日累月的折磨没有磨去她们身上的韧性和生命力,她们本来就是天赋卓绝的女子,没有什么能再次打倒她们。 …… 楼眠眠别着长剑,和商行舟商量着从哪里开传送阵比较好。 “地下的邪气太浑浊了,而且设有阻灵阵,要先摧毁阻灵阵才行。”,商行舟道,她本来打算偷偷转移这些女子,只是因为阻灵阵的缘故,才一直拖延到楼眠眠闯了进来。 “这个尸城怎么办?封印吗,等着门派来收尾?” 商行舟沉思了一会:“高台上那场战斗,我和那几位道友沟通过了,我们会为你保密。除此之外,别的都交给门派处理吧。” 楼眠眠愣了一下,道:“奥好,谢谢师姐。” 商行舟带着楼眠眠穿行在狭窄的走廊里,低声劝诫她:“有时藏拙也是保护自己的方式,明年就是宗门大比了,如果你要参加,就不要被人摸清实力。” 少女点点头,又很快反应过来,走在前面的商行舟是看不见她的,于是她道:“我知晓了,谢谢师姐教我。不过明年的大比,我应是不会参加,我有预感,在八月的秘境之行,也行能破了元婴。” 商行舟似乎轻笑了一下:“占得溪山卜数椽,饱经世故气犹全。也就只有你叫我服气些。” 楼眠眠也笑:“能得师姐高看,师妹是荣幸至极啊。” 少女的突破速度的确是极快的。若是在明年大比之前越升一个大境界,指不定又有多少人的目光会落在她身上。 可命运已至,天道酬勤,楼眠眠又怎么能停下。也许她现在走的路,在穿书那一刻,就注定了。 这一条路嶙峋道阻,而她一人一剑,禹禹独行。 …… “楼师妹,你不和我们一起走吗?” “不了,我还要去接个人。” …… 少年捏着决又清了一波异尸,倦怠回身,却一下子撞进了少女馨香的怀里。 东方云:!!(///?///)! “楼、楼眠眠!”,少年红着耳朵揽着她,将漂亮的脸深埋进少女肩颈,生怕叫楼眠眠瞧见他红得冒泡的脸。 “大少爷在练法决?”,楼眠眠扫了一眼四周的碎尸,问了句废话。 东方云此时已经缓了过来,只是方才那如同炸开的心还是狂跳着。 “随便练练而已。”,少年目光有些游移,顺势牵住了楼眠眠的手:“你怎么样,没有受伤吧?” 两人闲聊着,沿着街道慢行。如同寻常人家出门游玩的小夫妻。还未等楼眠眠有什么反应,东方云就先叫自己的这个设想羞得耳尖发烫,他另一只紧握的掌心里,是燥得发汗的滑腻。 楼眠眠回想了一下,诚实道:“划了几道口子,不过花长老的药很管用。” 蓦地,她的手被捏紧,但很快又恢复了原样。少年的声音没有变化,只是带了几分不明的意味:“真好,瞧你这么辛苦,不如那寒玉,我明儿就给你准备?” 少女登时开心起来:“好好好,太好了,你真是太好了!” “哼,就属你最财迷。”,少年轻哼了一声,骄矜地扬眉一笑。 并没有耽搁多久,说话间,两人就踩在了传送阵上。白光一闪而过,得了消息就等在传送点的清润青年便出现在了楼眠眠眼前。 殊丽秀致的青年较半月前,愈发地柔美,一种奇异的温辉包裹着他,叫楼眠眠很是一愣。 少年很是不满意楼眠眠的走神,上前一步挡住了两人的眼神交汇,开口打破沉寂:“长老最近不是身子不好?怎地还兴师动众到这来了。” 花尽琢眸光闪了闪,掩住了眼底那一瞬的嫉妒,他笑道:“楼师侄为宗门尽心竭力,我又怎么能安养?倒是东方师侄擅自离岗,不知是否给楼师侄添了许多麻烦?” 楼眠眠:插不进嘴,真的插不进嘴。 东方云哼笑一声:“若是长老有空,欢迎来检阅弟子的管理条目。况且弟子只是担心师姐才一时冲动,我与师姐自小相识相伴,感情非-比-寻-常-人,自然是亲-密-些。师姐还说明儿要陪我去看寒玉呢,是吗?” 楼眠眠:“哈哈,是啊、是啊” 花尽琢目光在两人交握的手上停了一下,公事公办道:“你们同门间的情谊,我作为长辈不好质询,只是楼师侄大道平顺,莫延误了修行才好。楼师侄,不如借一步与我交接一下任务进度?” 还没等楼眠眠应好,东方云便嗤道:“长老,您是长辈,与楼师姐这样的晚辈,还是保持些距离好些。” 闻言,青年总是盈着笑意的脸僵了僵,心底冷笑了一笑,温和开口:“与我往来与否,是楼师侄的自由,况且我只是个丹房的长老,看见小辈受伤,怎能忍心不管?” 两人言语间你来我往,大有站在这里吵到天黑的架势,楼眠眠头疼地和稀泥:“好啦好啦,大家都有些累了,今日就先回去吧。” 花尽琢坚持道:“我还有些事需要了解,楼师侄不如去我那坐坐?” 少年在一旁抱臂冷讽:“长老真是好气性。” 青年面上没有理会这句讽刺,心里却是对东方云愈发厌恨。也不知是否因为有了孕,他今日好几次险些憋不住情绪,垂着迭花宽袖里的手都掐出了血痕。 他看着少女眼底的犹豫,暗中掐诀起了一道传音入密。 [楼师侄,师叔连你的孩子都有了,你还有叫我难过么?] 楼眠眠直接震惊:!!!!! —— 楼眠眠:我只是出了一趟远门罢了。 第110章丹鹤记事:花尽琢?楼眠眠跟在花尽琢 楼眠眠跟在花尽琢后头,目光复杂地盯着他的后腰,还是想不通,为什么他能怀上? 不是说修真界修为越高,子嗣越困难吗?楼眠眠一直都是都是默认大伙此生无子的,要不然她也不会和他们做,可花尽琢现在却突然怀孕了? 眠:凌乱.jpg “怎么一直盯着我的腰?师侄是想摸摸我们的孩子吗?”,前头的花尽琢突然转身,抓住了楼眠眠的手,放在他尚且平坦的小腹上。 看着少女震惊不敢置信的眼神,花尽琢心头蓄积的情绪越发难以克制,说的话也难免没了从前的周全。 “你在怀疑?你不想要它?难道你只是把我当做你的泄欲工具?”,他质问。 少女抬头,看向敏感锋锐起来的青年,他像一头神经紧绷到极致的孕兽,眼神尖锐地落在楼眠眠身上,眼底深处却是祈求般的脆弱。 这一刻,楼眠眠觉得花尽琢身上,充满了矛盾的母性。他身上从前那种冷漠的理智和忽远忽近的疏离仿佛被压缩,被迫与另一半无私、宽和、包容的母性融合,最终展现在楼眠眠眼前的,便是如今的花尽琢。 脆弱、理性、敏感、神经质。 “抱歉,我不是真的想要斥责你。我只是…”,青年抬手,压了压莫名酸胀的鼻尖,别开脸低声向少女道歉:“我、眠眠…我对不起你,真的对不起、我也没想到会一下子有了它…我们这样乱伦的关系,怎么还能容忍一个孩子呢…?都怪我、” 高瘦的男人骨架偏大,现在却仿佛一只柔弱的菟花摇曳在风里,随时会被折断。 楼眠眠眼睫轻扇,上前抱了抱这支被她折下的花,道:“不需要道歉,这只是个意外,不是你的错。生下来吧,我来养它。” 花尽琢躬身回抱着怀中的少女,如叹息般道:“对不起,师叔真的离不开你。” 他纤秀的脸上没了丝毫脆弱,深埋在少女的发间,唇边是谋算得逞的些微笑意。 他对自己的体质了如指掌,如果及时吃了丹药,根本不会受孕,但第一次他没有吃,只是在丹室里坐了一个下午;第二次他也没有吃,他从同族那里得知,三个月内与同一人同房,受孕率会极大提升,所以才火急火燎请求了外遣,所以才当天夜里就要爬她的床。 楼眠眠,你得到了我,就要一辈子和我纠缠。花尽琢垂眸拾起少女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弯起温温笑意:“今晚多陪陪我和孩子吧?” 眠:……有了娃就是不一样哈,说的话都叫人脸红红。 清润的青年半揽着少女的腰,半哄半骗地说些可怜话,那盈盈少女竟然也不反驳那些一听就是博可怜的话,只稳稳听着,偶尔出言安慰青年几声。 临街的高楼上,一身盛彩裙衫的明月絮见着的,便是如此。 他瞧着那青年叫几声轻飘飘的安慰一说,登时便忘了少女此前和那少年郎相握的手,只觉得窝囊。 “中洲第一丹修,也不过如此。”,他轻讽,声音雌雄莫辨。 他漂亮的眸子无意识地跟随少女移动,心中嘲讽涌动,如雷震耳,吵得他心烦。 一个水性杨花的女子,哪里能叫裴二哥挂在心上?他本该这样想的,但他又极力抗拒把这两人放在同一句话里头,于是,他只能掐住了所以关于少女的话题。 彼时,他还尚不明白,这种难捱的烦躁,名为嫉妒。 …… 小轩窗,梳妆台,鬓边乌发乱。 花尽琢话中的“陪伴”,只有一个导向。楼眠眠衣衫微散,被分开腿压坐在圆凳上,喘着气在青年的亲吻下逃生。 “你现在是双身子,可不能做这种事啊!”,她崩溃得大喊,比乱来的花尽琢还要害怕他流产他捏决拖了张桌子过来,将少女放了上去。 眠:谁懂啊!第一次无痛当妈!太吊了! “不会流产的。”,因为衣料的剐蹭,青年呼吸乱得不行,急促地吻着少女,梳妆镜前的圆凳太小, 楼眠眠转了转被花尽琢握得灼热的手腕,还是拒绝:“师叔,要好好养胎。” 青年被她叫得身子腰腹一颤,更深的凑过去吻她艳红的唇齿。 他将少女的手覆在肌肉紧实的小腹上,触着她柔软的唇道:“我很想你,宝宝也很想你,不会掉的。” 楼眠眠盯着青年纤秀的脸沉思,是不是自己太传统了:“……” 男人身上轻薄的扎染料子被他自己掀了起来,他捉着少女的手顺着分明的肌肉往上摸去,直到她略带薄茧的手刮得他乳肉微痒,才喘息着停下来。 “好师侄,你会帮我的对吧?”,青年垂下头,笑得纤柔,身下的动作却是越来越大,粗大的性器隔着夏衫顶在花穴门口,一下一下的撞着。 “你真的怀了?”,楼眠眠被他隔着衣料磨得轻哼,瞧着他如此热切于情事,怀疑起花尽琢怀孕的真实性。 “灵族显怀头几个月,就是要和——”,他低头隐晦地看了一眼楼眠眠,吻她:“就是要日日行房,师叔忍得实在辛苦,你若担心,那就这一回,好吗?唔…你湿了…让师叔帮帮你、” 男人瘦长白皙的手,扶着自己略深色的性器,对着少女被挑逗得微湿的窄穴,缓缓地挺进。 “嗯哼~啊…” 阴茎肿得硕大,每进一寸都带着让人血脉喷张的快慰,连日的禁欲让花尽琢几乎要按耐不住,但他还在秉着呼吸慢慢进着。 龟头碾压着鼓起的花壁,挤压着四周肉壁的感官,一步一停,将楼眠眠的耐性都要控干了,她忍不住用力捏了捏花尽琢软和的乳肉,催促道:“师叔~快一点嘛” “嗯~、好酸、” 青年受孕以后乳房便开始发育,偶尔碰到便酸疼不止,此刻被楼眠眠坏心眼地一捏,却叫他性欲勃发,愈发想和着楼眠眠做个尽兴。 第111章久别重逢:花尽琢h 见他仍是进一步退三步地磨蹭着,楼眠眠便使劲地搓揉着他的乳儿来。少女略带薄茧的手掌,在敏感的乳尖儿粗粝地摩擦着,叫红艳的乳头俏生生愈发挺立。 “唔~师侄、别…别摸了” 那对本分明的胸肌叫她揉拧得遍布指痕,红红白白交错在白皙的肌肤上,凭空又了几分活色生香的意味 “那师叔快点动一动”,少女的声音沾了情欲,又哑又娇,叫花尽琢爱得紧,但他还是老牛推磨似的,只肯用性器慢慢磨着她。 花穴如同馋嘴了一般,叫那粗硬的玩意推挤得留口水,只能更紧的吮紧了,如同上百只吸盘,紧紧吸附按压在阴茎之上。 身下是万种勾缠,身上还有人在作弄,花尽琢叫情欲上涌的潮快要淹没了。 青年不得不松了一只手,翻手间出现了一瓶丹药。单指一拨,那塞子便掉了,里头仅有一颗轻红的药丸子。 趁着少女被这缓劲的插干弄得丢了谨慎,他仰头含下那粒丸子,药丸入口即化,和津液溶成了一团。 唇齿交缠,那药性悉数被吸收进了二人的身体。 “师叔,重一点、嗯——” 他听见少女甜甜的娇叫,在一次又一次亲密肏干里叫他愈发快慰。青年深埋在少女发间,闻着她馨香的味道便觉得安心。 少女的上襦未除去,此刻正跟着花尽琢上下挺动的动作摩挲着他的乳尖,为了孕育而二次发生的乳房,在少女的刮蹭磨得红肿不已,情欲从乳尖迸发,如同溪流,流便四肢,而后汇聚在酸胀的下腹。 青年芊秀精致的面容微微扭曲,绷着腰腹,将那些酸胀通通捅入少女的暖宫里。 “啊哈——!太重了、唔啊…师叔、师叔…!嗯啊~!太深了啊~嗯哈~!嗯~唔、” “夹得真紧、哈啊~真棒…嗯~师侄里面好紧~唔、吃进去…咬断我、” 青年动作激烈起来,深顶狠撞,淫词浪语不绝于耳,两人性器相撞,囊袋和花唇撞出啧啧水声,细小的溅出,落在二人腿间,那些未褪尽的衣服悉数遭了秧。 “嗯啊~里面、里面好痒…师叔、师叔啊哈—!啊~!顶、啊~!啊~!顶到、啊哈——!太、呜啊~!啊哈~!好深嗯啊~!啊~!” 花尽琢最是喜欢楼眠眠在他身上欲仙欲死的样子,他心口如雷鼓,只恨不得就这样和她待在一起一辈子。肉棒被深深送进少女的敏感的痒处,顶着那一处小幅度高速度的撞击撵磨,叫少女连着泄了两回。 “唔哈——师叔、太重了…嗯啊~呜、里面…里面又、啊~!开始了、好难受…” 花宫喷出的霪液温暖得叫男人毛孔骤缩,他腰间一个挺立,便卡在了只开合那一瞬的宫口,柔软的口缘咬上来硬挺的肉棒,那酸胀涩然直教人臀肉颤颤。 “啊——!!!” 花尽琢伏在少女耳边情喘着,闭着透薄的眼皮,借着身子使力将少女直接压倒在了桌上,那几乎全身重量都施在一处的持重撵磨,叫肉棒进到了宫口深处,叫楼眠眠惊喘着又到了高潮。 她几乎要被花尽琢今天的疯狂弄得受不了了,连连快感叫她的神经持续兴奋着,而花尽琢却一次都还没有射。 “师、师叔嗯~!啊哈~啊!你、射啊啊~!慢、点啊~!不想、嗯啊、不想…哈啊~!做了…不做、了啊哈…!” 少女挠着他,想叫他停下来,但花尽琢哪里还停得下来,他忍了忍喉头的快慰,哑着声音安慰她:“停不了、哈啊~咬咬师叔的乳尖儿、唔啊、对…咬吧、呃哈~真棒…好爱你、” 少女柔软的唇齿叼住了青年艳得淫靡的乳尖,为了让他快点结束,用细白的牙研磨啃咬着,只希望这一场久别情爱快快结束。 几乎是瞬间,那从乳尖汇聚在腰腹的酸涩便强烈起来了,乳房微微鼓胀着,被少女攫住了去向。 花尽琢抖了一下,再按耐不住,极力压着少女的花穴,进了几分,阴茎鼓捣,再男人一声低喘中,激射出来股股白浊。于此同时,被少女攫入口中的乳尖也溢射出来小柱的乳汁,散着浓郁的花香,滑进了少女的喉舌。 上下两处都喷溅的快感叫青年颤抖低喘,他紧紧拥着被浓精溅射刺激到愣神的少女,只觉得一股从未有过的满足。 “亲一亲” 那叫人神魂倒错的余韵里,花尽琢捧住了楼眠眠沾了白色乳汁的脸,一点点舔尽了她脸上的脏污,再度入了她的口中。 “眠眠,我觉得我是这个世上最幸福的人,谢谢你”,青年喃喃着,享受着这样两人性器相连的快乐,他眼睫半垂,痴迷地看着少女有几分恍神的瞳孔。 两人身后的铜镜,隐隐绰绰映着从桌缘滴答流下的白浊。 花尽琢怜爱地摸了摸少女的脸,他本应该和楼眠眠守着辈分,两不相干,持礼疏离。偏偏却叫他偷偷尝了禁果,知道了这颠鸾倒凤的滋味。 他就是淫荡,他就是低贱的残次品,但他一定要给楼眠眠生下最完美的孩子。 —— 花尽琢:你以为我疯了?哈哈,你真是错了,你以为我会在乎楼眠眠和别人乱搞么?好笑,我一点都不在乎,她年纪小,心性不定,那些都是她的玩具,只有为她生下孩子的我才是她永恒的同盟。好了,不说了,我养胎去了。 第112章水镜(花尽琢h,裴似自渎微h) 就在此时,水镜通讯的声音便响了,打破了一屋子的暧昧余韵。 “我来给师侄穿衣……”,花尽琢在她耳边喃喃,身下的性器却是不肯出来,随着衣料簌簌的声音,一下一下抽动着。 最终花尽琢摩蹭了半天,在水镜接通之时,也只是给楼眠眠新换了件干净的上襦罢了。 少女衣着簇新,眼底藏着挥之不去的迷离,鬓发叫汗水黏在酡红的颊边,一绺一绺缠着,娇娇娆娆,仿佛要搅乱人的神智。 水镜那头的青年打眼瞧见的,便是如是。他眸子落在少女脸上,不知道想到什么,喉头滚动了一息,才开口:“这么晚了,小师妹还没休息?” 楼眠眠正要开口,叫身下使坏的花尽琢顶得一颤,她报复般掐住花尽琢送上来的乳尖,顿了顿,才开口答道:“正准备歇下,倒是——、倒是裴师兄,听说、听说、你受了伤,好些了吗?” 青年扶着少女的腰,有一下没一下的顶着,直将少女的话顶的破破碎碎。 裴似今日穿着雪白的堆玉纱,衬得他更是高洁持严,他眸子如点漆,黑黝黝的盯着少女游离的眼神,注意到她时不时向下看的动作。 他神情不变:“我竟不知丹鹤城有狎伎的馆子,小师妹年纪还小,还是少纵欲得好。” 花尽琢自然是听见了裴似尖锐的比喻,他顿一下了动作,和少女五指相扣,纤美的脸上尽是脆弱。那粗实的性器是愈发深的在她子宫口钻弄。 楼眠眠强忍着酸软的腰肢,边求饶似地揉着花尽琢的胸肌,边紧着嗓子和裴似道:“谢师兄关心,师兄还有事么?” 水镜很是清晰,裴似几乎是一眼就看见少女小小的瞳孔里映着身下的荡夫。他看着楼眠眠那副急着安抚小情人的着急样,心头火气,可偏偏他又深知楼眠眠吃软不吃硬的性子。 于是他手里紧紧篡着衣袖,只假装看不见道:“当然,马上就是南海秘境开镜之时了?你还打算在丹鹤呆多久?我听说善后的弟子已经出发了。” “嗯…很快、我…很快,就…出~发、不必担心——!!担…心、我……” 少女双腿叫底下的花尽琢更深的掰开,颤颤巍巍的花口吞吐着,粗长的性器贯穿其中,带出透明的花液四处飞溅,楼眠眠坐在青年的性器上,被进出操干得说不出话,只能抖着嗓子,佯装无事的回应,可却又被坏心眼的男人操得磕绊。 又一次攀上高潮后,楼眠眠目光愈发靡靡呆呆,白皙漂亮的小脸上尽是情欲晕上的红艳,红唇被亲得水光光的,无意识地重复着先前说过的话。 裴似哪里猜不到是怎么回事,他满腔妒意烧得理智都要下线了,偏偏又叫楼眠眠这幅模样,惑得不争气地硬了。 他难耐地咬了咬牙,再忍不住,语气寒凉地给少女下了通牒:“楼眠眠!若是五日后你还在丹鹤,我亲-自-来接你!” “呜呜...我...啊!那里..太深了….师、师叔、不要啊哈——!” 没等裴似反应过来是哪个师叔,下一秒,一直大手摁断了画面,黑掉的通讯也很快因为没了灵力供给断联,空气里只残留着楼眠眠难以难受的低呼。 裴似愣了半晌才从方才少女的春叫里回神,他动了动因为性器肿胀而难受的下体,有些呆滞地反应过来,楼眠眠和别人做的爱,和同他的不一样。 如高山堆雪的青年绷直了漂亮的腰腹,脑子里无意识的回放着少女情动的模样,他不需要闭眼就能想象到楼眠眠的样子,愤怒的、高兴的、得意的、轻嘲的、难过的…还有,高潮时的。 他满心的妒火无处可烧,便只能化作饱胀情欲里的一滴催情剂。青年弓着脊背自渎,被剧情格外偏爱的人就连骨骼都是完美的,堆玉纱薄薄地贴合在他的脊骨上,在烛光里晕出一层性感勾人的光来。 他闷哼着,又低喘着,总是吐出些冰凉碎语的薄唇开合,一声声情意缠绵地低喃着“小师妹”、“眠眠”。 “呃啊~!” 骨节分明的手指裹着红透的肉柱,射过一回的肉柱再一次在裴似的幻想里硬了起来,他滑落在地,对着木椅跪坐着,挺腰摆臀,闭着眼睛骚浪地动作着。 任谁看见了,也不会将他与常清峰的冰清玉洁的裴真人联系起来。 “小师妹…好想你、嗯~哈啊…!” 白浊的精水在一瞬间冲出呤口,腻白的浆水一阵阵地射出,打湿了名贵雅致的地毯,沾污了洁白的堆玉纱衣。 快感不由分说地袭来,将那些情色的幻想照成一片白茫。裴似颓然地后靠在矮桌缘上喘息。 不满足、还想要…好想让小师妹注视他… 空虚和淫根一点点磨着裴似所剩不多的理智,他闭着薄红的眼皮,眼尾逶迤出一片红晕,两个红艳艳的小痣在眼皮上熠熠惑人。 —— 裴似:我命令大雨不准淋湿你,可是,我又算什么东西,居然还敢给雨下命令,于是我反倒被倾盆暴雨淋到生病。有时候我的爱好像正是这样,无力又蠢得可笑。但我已经在这样爱着你,我又有什么办法呢,我只能这样心甘情愿承受爱你的后果。 第113章溶夏 “唔、放开!” 被少女推开,花尽琢又缠了上来:“抱歉,我只是忍不住了…对不起、都怪师叔” 楼眠眠把脸埋在枕头里,声音显得闷闷地:“道歉也没用!裴似他!他肯定发现了!” 眠:谁懂我啊啊啊!我怎么能在裴狗面前丢脸!! “他还听见我喊了…”,少女羞耻道。 花尽琢把楼眠眠从被子里挖出来,道:“没关系,到时候若是门派要处罚,那就罚师叔。” 楼眠眠深深叹了口气:“这不是他告不告状的问题。” 青年啄了一下少女红艳艳的唇:“没事,师叔会处理好的。” 哎,楼眠眠又不能告诉花尽琢裴似有多疯,只能转移话题道:“我马上就得去南海秘境了,你一个人能行吗?” 少女侧头,盯着青年尚且平整紧实的腹肌和人鱼线。 见她盯着看,青年半是羞涩,半是满足,温和道:“可以,到时我会向掌门申请,回族里调养。” “我听说灵族怀孕很是辛苦,我努力早点出来。对了,这是我今年年初的分红,没有多少,大概只有十万多一点的中品灵石,师叔先用着。”,少女伸手摸了摸花尽琢的小腹,从衣料堆里捡起自己的储物袋,递给他。 “等我从秘境出来了就宽裕些了,到时再给你和孩子买点好的。”,楼眠眠道。 她想着爸妈是怎么拉扯自己的,忍不住去想到时候这个孩子生下来该怎么养,这种感觉太神奇了。 花尽琢是中洲有名的丹修,他自然是不缺灵石的。但瞧着少女为他打算的模样,却心头一热。独自生活在异族之间,他哪里又受过这样的在乎呢? “谢谢你这么重视我。”,花尽琢俯身下来亲她,他眼眶里盈盈的水雾,这一刻,他突然想通了。 如果自己此前吃过的苦,受过的难都是为了遇见楼眠眠,那一切都是值得的。 那些在阴暗壁角爬行的自卑和自弃,在这一刻被打碎又重建。他像第一次被阳光照耀到时一样,幸福地恨不得立刻死去才好。 “眠眠…和我永远在一起吧…”,他捧着少女细细地索着她的吻,闭着眼睛如同最皎洁的月昙。 于是他也就没有看见少女眼底只有片刻的满足,没有长久的情爱。 “师叔…” 楼眠眠轻轻叹了一声,没有说什么。 …… 翌日一早,楼眠眠就按约定来了丹鹤最大的拍卖行。 东方云早已经等在了贵宾包厢里,见到楼眠眠便眸子一亮,如同被火点燃的烟花,此生就是为她绽放的。 “你怎么才来,我都等你好久了!”,少年真真假假地抱怨,眼底却是一片高兴。 楼眠眠喝着东方云煮的茶,闻言,道:“大少爷提前到了,就不准别人踩点进门了?” “也就你敢踩着少爷的底线了,今日拍卖行上了一批好东西,快瞧瞧有没有喜欢的?”,少年见惯了楼眠眠口齿伶俐的时候,被她骂哭过几回后,这些玩笑在他眼里通通都是打情骂俏了。 东方云:我知道,你喜欢我才骂我。 拍品的礼单上林林总总布着百来件藏品,楼眠眠却是一眼相中了块能提升体质的暖脂玉。 见到少女目光在暖脂玉的介绍上停留,东方云目光一暗,才笑道:“可看好了?” 楼眠眠点点头:“咱们是同门,能给我打折吗?” 东方家掌着北部的大半拍卖所,他们现进的这一个,是东方云的私产。 少年扬唇一笑:“打折?你也忒瞧不起人了。直接送你了,成不成?” 少女果然高兴起来,但还是道:“我只要那块寒玉就行了。这块养身子的脂玉,还是我自个拍吧。” 东方云直言问道:“给花尽琢买的?” 楼眠眠愣了一下,才点头:“是啊,你也知道那件事了?” “哼,怎么不知道?你以为花尽琢和看上去那样?”,他哼笑,兢兢业业地给情敌上眼药:“你可小心些,别被他给摆了一道。” 楼眠眠:“无所谓,他应是个好父亲。” 听此,东方云心里别扭了一下,反驳道:“你的意思是,我就当不好一个好父亲了?” 楼眠眠:“?不是,我没说啊。” 东方云:“你就是这个意思!我告诉你,楼眠眠,我要是做父亲,比花尽琢,好一万倍!” 少女头疼地靠进软椅里,无奈地点点头:“好好好,你最适合,成不成?” 金质玉相的少年这才歇了气,将花尽琢给他埋坑的事放到了一边。 他叫人将那块脂玉替成了别的物件,才回过头来和少女道:“怎样?少爷大度吗?” “大度大度,您气量最大。” “嗤,瞧你那敷衍的样儿。” …… “唔、嗯哈~我的和花尽琢的,谁大、?” 少年搂着楼眠眠的腰,问道。 楼眠眠羞耻地捂住嘴,压住喉头将要漫出来的呻吟。 拍卖行的包厢都是挂着透光帘隔断的,东方云选的这间,位置非常好,三面都挂着帘。那些纱珠帘子透光透影,若是谁站在外头,岂不是将他们瞧得清清楚楚。 “你真是…啊~唔、慢一点呀…啊哈~!” 少女低低的娇喘从里头透出来,特意过来拜访的明月絮步子一顿,下意识敛了息。 他本想离开,离这些情爱的声音远远的,但双足如同被粘在此处。那些久远的记忆和眼前的重合又分开。 少女如同一只纸鸢,时而被少年放飞,时而又叫少年扯紧。咿咿呀呀哼个不停。 那些淫靡的水声和低吟一路穿过珠玉帘子,落紧了明月絮的耳朵里,再从发红的耳尖一路淌遍四肢百骸,汇进了深藏在衣裙之下的、必须被掩盖的、性器里。 —— 东方云:所以什么时候把娃儿抱养给我? 第114章不靠谱的承诺(h) “唔、嗯~!嗯~!啊哈~!” 少女的低喘深埋进东方云的衣料里,少年身上熏了凌冽干净的竹香,是特意换过的。 “师姐,我真想和你一起去南海…唔…师姐又到了、夹得我好紧…” 肉棒又往里头进来几分,将那些绞缠的软肉更深的挤压在了一处,那些花汁蜜水喷薄溅涌,将少年的性器裹得密实。 “师姐…好舒服、感觉要化在里面了一样…” 少年声音沙哑,声带摩挲沾上深深的欲望,一声一声振在楼眠眠的耳边。上半身上情意缠绵,下半身却是水液飞溅的粗暴,少年的肉棒太过粗实,每每抽出大半,只留个龟头在里头被花壁撮吸挽留尽了,才猛地整个插进,肉棒顶端的呤口忽地压上子宫口的软肉,直叫楼眠眠下意识地抬腰绷腿。 “师姐又到了?” 少年玩笑似地说着,低头着迷地看着红蜜小口吞吃缠吸着自己的性器,他艰难地抽动着陷入一片紧密撮吸的肉棒,每一次抽插都带动少女的阵阵轻颤。 东方云压着射精的欲望,睁着被点亮的眸子,一眨不眨地盯着两人性器相连的地界,几乎每一次抽抻都能带出许多留残在肉棒上的水液来。浓精和花液混合的淫液在一次次粗暴的顶弄里,被打成了白沫状,浅浅浮在花口处。可爱得叫人心痒。 “唔、啊~~不…别舔~!” 肉棒猛地深顶,少年俯身咬出了那白沫相缠的地方。那衔着肉棒的花口立刻变因为这样的啃咬收紧了,里头更是激动颤抖得不得了,将肉棒吸得忍不住吐出一点清液。 “嗯~!” 虬实的肉棒抽出一点,又径直插了进去,本就紧绷的花壁被大力撑开填满,软肉紧紧的包裹着少年硬挺的性器,贪婪的吮吸挤压,像是有无数张柔嫩的小嘴不断的吞吸。 “哈啊~师姐…真是馋嘴…给你、全部给你…!” “唔、啊啊~!啊哈——!” 少年挺着快要炸裂的肉棒,在紧窄湿滑的小穴里狂暴的抽插起来,一时水声大作,内里的动静愈发难以掩藏起来。 “嗯~!又、嗯哈——!” 少女猛的睁大了眼睛,飘摇的脚尖倏然绷直,少年一个深顶低吼,蓄积的浓精爆在了少女正在潮吹的穴里。 东方云抱着爽到失声的楼眠眠,对她这幅模样又怜又爱,边簇簇射着精水,边紧压着她,舔吻她微张的唇齿。 里头动静歇了,只剩下阵阵的低喘余韵,那珠玉帘子似叫一阵风吹动了一息,轻响了几声,那呆愣好一阵的女装少年美目微睁,后退一步逃也似的消失在了原地。 “没有人,许是风。” 出来查看的东方云道。 “别想这个了,亲亲嘛”,少年笑得很是灿烂,眼尾尚且晕着情缠后的红韵,他凑过来搂着楼眠眠边亲边给她系腰带。 “唔…嗯唔……” 少年的唇舌也如性器一般有力,肆无忌惮地侵占吞咬着她的舌头,闭上的眼睫轻颤,很是沉迷。 “呼…师姐…师姐同我做、做道侣吧?”东方云抵着少女的额头,手里紧张地给她系着衣服,仿佛在说什么不得了的请求。 楼眠眠正游神呢,猛得听到这,呼吸都顿了一下:“道侣?你怎么会想到这个?” 听到楼眠眠反问,东方云也愣了一下,方才那暧昧的气氛顿时扫空了,他玉眉挑起:“你从没想过?楼眠眠,你都睡我那么多次了,不想对我负责?” 楼眠眠:不是你自己送上门的吗? 少女的意思不用说出口,东方云就读了出来,他不高兴道:“你的意思是要和花尽琢合契?” 我没说!楼眠眠脑子里大喊,她叫少年猛的亲上来的唇舌堵得说不出话来。 “不准你和花尽琢合契!你到底知不知道?他这是在勾引你乱伦!玄灵派是大派,绝对不会容忍你们合契,你会被逐出山门的!”,东方云捧着少女的脸,将她牢牢抵在墙边。他个子高,弓着腰背施压时,仿佛要把楼眠眠圈禁在名为东方云的阴影里。 “我知道…我知道、”,楼眠眠被亲得晕头转向,下意识回答道。 这叫少年觉得愈发可笑:“你知道?你知道还要和他勾缠?就那么喜欢那个不守纲常的荡夫?” 楼眠眠无奈道:“没说要同他结道侣呢,而且花师叔哪有你说的那么不堪,你怎么老这样骂他,他从来没说过你呢” 闻言,少年的火气一升一降,压了压才开口:“你都和我睡了,我能不激动吗?你真是没心没肺,太可恨了楼眠眠。” 少年在她脖颈上啃啃咬咬,楼眠眠想了想道:“既然你这么在意睡不睡的问题,那我们之后就不要这样了?这样也许你好受点?就不会觉得我侮辱了你,又不对你负责。” “楼眠眠,你真是个解决问题的天才啊。”,东方云阴测测看了她一眼。 楼眠眠干笑:“哈哈,我开玩笑的。” “你不选我做道侣,那也不能选别人。”,少年道,声音突然软下来,像撒娇一样。 少女叫他变脸的速度折服,投降道:“好好好。” “你也不能一去南海就忘了我,要给我写信,知道吗?” 楼眠眠嘲笑他:“秘境里哪能放出信鹰来?少爷多多闯闯秘境吧。” 东方云恼羞成怒:“那就进去前,出来后,起码要两封信!” 顿了顿,他补充:“一封信一千中品灵石。” 楼眠眠:“一定写!” —— 东方云:这世界上还有比我更贤惠的道侣人选?衣服,装备,路费,全都给你准备好了,就一点 ,楼眠眠,别拿着少爷的钱泡别人(阴测测) 第115章南海秘境:转场 南海占地广阔,又有海族无数,难以划归哪一个势力的管辖。也就导致这一方海域几方势力互相制衡的局面。 “蜃幻秘境今年波动异常频繁,预计会提前开启。我得到消息,据称今年秘境里疑似有上古海兽苏醒的痕迹。楼师妹?在听么?” 水镜里正说着秘境最新消息的莲音停了一下,看着明显在看别处的楼眠眠,提醒道。 “嗯?嗯…我知道了,谢谢师姐告知。” 远处,熟悉的诡艳少年正向着楼眠眠热切招手,他身侧亦是熟悉的黑袍人。 楼眠眠甚至能隐约听见少年的喊声。 眠:太离谱了哈。 “小二,结账。”,少女放下几枚玉币,提着长剑,往反方向匆匆离开。 …… 竹惑疑惑地问身边的黑尾:“她怎么走了?” 黑尾言简意赅:“烦你了。” 打扮地如同求偶般的精致少年不解道:“不是说偶遇可以增加两个人的感情吗?为什么眠眠越撤越快了?” 黑袍男人沉默了一瞬,吐槽道:“哪家姑娘被你这个变态盯半个月还会喜欢你?那剑修把你丢进河里五十次、打伤八十八次、砍断腿一百二次…已经明显对你没意思了。你能不能别发疯了?” 竹惑大惊失色:“原来她是这个意思?我以为她喜欢我才这样呢。” 黑尾:“神经” 少年抬手给了同伴一击,笑眯眯道:“没关系,她总有一天会被我打动的。” 男人冷漠地装上白骨假肢:“呵呵,还不如等你下次进熔炼炉,看她会不会笑你那模样丑。” “不会说话就不能闭嘴吗?”,终于,竹惑冷了脸。 “你就不能把心思放在任务上吗?哪个剑修除了好看和会打人,哪里好了?” “你懂什么?你有审美?” “竹惑!!” …… “小王子?您在看什么?” “诺,一颗珍珠。”,窗边的少年乌发卷曲,碧绿的眼睛莹着光,肤色略深,站在窗前如同一只栖息的草原巨兽。他抬起指节,轻轻点了点外面。 亲随停下话头,顺着少年示意,看见了对街暗角处的青衣少女。 少女以一挑十,长剑舞动,杀招必现,顷刻间便分出了胜负。此刻她正收剑回鞘,步履平顺,气息丝毫不乱。 “骨龄18…元婴中期?!” 说话间,少女微微抬头,目光和窗边支着双臂的少年撞了个正着。 少年宽肩摘要,身材极威猛,大敞的衣袍见依稀能看见他身上顺着肌肉凹缝戴着的、串着细小宝石的身体链。一头卷曲的黑发随意披散着,上头带着金丝矫缠的宝石,那颗硕大的莹绿宝石垂在他深色的额间,和他漂亮的绿瞳交相辉映。 几乎是一瞬间,楼眠眠就判断出了他的修为——骨龄19,元婴初期。 中原五洲的天才楼眠眠心中都有数,此人绝不在这之列。但毫无疑问,他会成为此次秘境之行的劲敌。 对视不超过两息,少女便垂了眼睫,很快就消失在了阿黎隼的视野。 “你看见了吗,阿古达。她漂亮得就像神山上的雪一样。” 身边的亲信回神,劝道:“虽然如此,但这位修士一定是我们此行最大的阻碍。小王子,蒙赞王叔还没有放弃对王位的竞争,为了大王女顺利继位,我们必须得到那个上古神兽的祝福…” 阿黎隼扫兴看了一眼身边的伙伴,道:“阿——古——达——好了、好了,难得出趟远门,你还是这么唠叨,我一定会得到那个祝福,我——保——证——!在这之前,我想我们应该放松一下,比如看看中原美人什么的,刚刚那颗珍珠真是太美丽了,如果被她捅上一剑,伤口会不会和普通的伤口不一样?比如令人兴奋得睡不着——?哈哈,好吧,我只是打个比喻。” “别用那种眼神看着我,阿古达,这只是个假设,难怪北漠的美人们总抱怨你无趣,哈哈哈哈好了好了,别生气,我只是开个玩笑,来喝酒?” “小王子,你的话也很多。还有,你还是个小处男,而我已经和可爱的拉里雅有了亲密的约会!” 阿黎隼皱了皱好看的五官:“知道你马上就要成亲了,能不能别炫耀了?你真的伤到你的伙伴了。” “如果真的能让您有点早早结婚的念头,那我肯定早就得到王女的赏赐了。”,阿古达面无表情道。 阿黎隼抱怨道:“王姐总是想让我早点结婚,可是我还没有遇到一生的挚爱,怎么能够轻易结婚?” 阿古达叹气:“真搞不懂您说的挚爱是什么,明明您也很喜欢那些美人啊。” “你不懂,欣赏和爱是不一样的。” “这个话题暂停,我们讨论一下秘境。” “真——扫——兴” …… 短兵稳稳相接,楼眠眠剑刃翻转,来人很快就被挑落了武器。 “楼尊者稍待!鄙人是明月族人,前来为主子传讯。” “你的主子?” 楼眠眠顿了一下,心想明月絮不会是发现之前那封伪造的信是她写的了吧? 那人道:“家主及裴真人此时正在府中静待尊者。” 差点忘了,他俩是未婚夫“妻”呢。难怪来的是明月族人。 楼眠眠嗯了一声,收剑跟着那人离开。 —— 哈哈哈哈哈这个副本是不是人有点多了 第116章南海秘境 与北方略有不同,修真界南部因地理人文因素,造就了氏族林立的制衡局面。 年初时候,明月一族的新任家主明月絮立铁腕上位,借着一场年宴血洗了反对她的声音和大半氏族的主力,重新收拢聚合了一部分势力。导致如今在南部还称得上望族的,就有些寥寥的。 “明月”一族法门以“隐”和“快”出名,如同潜行在月下的暗影,叫人防不胜防,常年盘踞绝杀榜和赏金榜头名的,必是以“明月”为姓的族人。令修真界是又爱又恨,谁都想雇佣一个“明月”杀了自己竞争对手,可又害怕将来取了自个项上人头的,也是“明月”。 这一族早年靠着仙品传承“辉光匕”,造了数百年的繁荣。时隔多年,重新出现了一个能用得了“辉光”的人,却背叛了明月族,绞杀了族中大半血脉。 可谓是戏剧性极强,不失为一桩叫人拍手称快的奇闻乐谈。 可真见到这桩谈资中的真人时,又是另一番感受了。 楼眠眠对明月絮的第一感觉就是“美”,而后就是“冷”。即便心中清楚的知道明月絮本体是个男人,却还是很难在见到他第一眼时就想起这个真相。 “少女”严妆整发,每一根华钗都对称整齐,每一笔妆色都点在叫人心折之地;锦裙披帛华光流彩,道道折痕简直像被精心设计过,美得恰到好处。 只是“她”太疏冷了,如同久放在老堂旧宅里的华贵檀木,又如同一只精心塑造而成盛彩瓷瓶,美则美,但晕染不开与生俱来的疏离和淡漠。 “絮冒昧相邀,还请尊者不要介怀。”,主位上的明月絮开口,言简意赅,声音雌雄莫辨。 左手座椅上的少女灿灿一笑,只道:“嫂嫂是二师兄未过门的娇娘,师妹怎会相怪?只期盼嫂嫂莫要恼我才好。” 楼眠眠的话中规中矩,掩盖了自己和裴似水火不容的事实。此处秘境惊现上古海兽,想必明月絮也会派遣族人前去,因着裴似这层关系在,同行必不可少。 明月絮的目光从少女进门起,便停留在她脸上,闻言似乎被烫了一下,匆匆移开目光,僵硬道:“不会。” 裴似还因些事绊住了脚,这时才匆匆赶到,打破了一屋子的寂静。 青年总是穿得严谨,银色的衣领束至喉结,身形匀称,将衣衫撑得极好看。他瞧过来时带着几分泄漏的狂想,倒叫这尊精致的玉像有了人气似的。 他一眼便瞧见了楼眠眠,少女坐在一旁含笑饮茶,春姿琼貌,一如当初别时。 “小师妹,多日不见。”,青年弯出一个笑来。 只有面对楼眠眠时,他才不吝啬自己的笑脸,收敛了些那薄雪似的孤高性子。 “二师兄瞧着康健,想必之前的意外已经无碍了吧?”,楼眠眠笑眯眯搭腔。 裴似坐到自己的位置,也不在乎楼眠眠夹枪带棒的阴阳,只道:“无碍了,多谢师妹挂念。” 明月絮如同一个存在感极强的虚影,端坐在堂上,看着二人寒暄。他是习惯于倾听的,但今日却觉得有几分格格不入,他从未有过这样的感受,也无人教导过他,于是他只能将这些超出理解的心情全部归结于[怨憎]。 只有怨憎才会让暗影的心跳动。 他怀里的辉光匕跳动了一下,但很快又被明月絮按了下去。 他还不想杀她。或许现在还不是时候,他还有等一个最好的时机。 “蜃幻秘境已经明确了提前开启,但不确定开启时间,也许是今天,也许是明天。裴二哥已经和那些人谈妥了?”,明月絮思绪混乱了一息,而后就打断了下头两人没意义的对话。 青年似乎愣了愣,可仔细一瞧,他还是那副样子:“谈妥了,阿絮可是担忧秘境之行?” 明月絮是个寡言重矩之人,这一番话的时机和表现对他来说,都已经算是出格了。 他难得有这种不自在的异样感,掩在衣料下的手篡了篡披帛,一时竟难以再面对楼眠眠的打量。 “嗯,有些忧虑。”,他听见自己这样说。 楼眠眠把两人的神色变换看在眼里,只当他们在打情骂俏,闻言,立刻道:“嫂嫂无须忧虑,二师兄明面上瞧着如此,制敌的手段多着呢。” 这是在暗讽裴似打云夙时,耍了真本事。 裴似本不在乎楼眠眠发现他藏拙,但他却实在不喜欢楼眠眠为了旁人,来指责自己,于是讽道:“小师妹也不差,就是莽撞些,不爱听师兄长辈的劝诫。” 楼眠眠:“师兄真是理中客锐评。所以,嫂嫂瞧,哪里需要担忧。” 少女和青年一言一语,彼此扎刀,偏偏落在明月絮眼里是亲密无间,轻应了一声,鬼使神差地,他想到了那天藏住他踪迹的珠玉帘。 一眨眼,他便惊慌地压下了那飘远的神思,他怎么能想那些?楼眠眠是他和裴似婚姻的阻碍,必须杀掉。 对,就是这样。如同错轨的马车妄图回到正路,明月絮几乎迫切的想到,对,杀掉楼眠眠。 —— 楼眠眠:我真的很冤的,我只是睡了送上门的男人,莫名其妙就要我负责,你们自己上门送给我的时候不是说什么都不要,只是睡一觉吗?现在好了,睡也睡了,亲也亲了,却要仙人跳了。种花女人,拒绝被绑架! 第117章南海 但未等明月絮将这个想法归到待办事项里,突然一阵地动山摇的动静,阵阵沉闷的嘶鸣撞上了海岸,一时连空气都变得格外咸腥起来。 蜃幻秘籍,开了! 堂中三人相视而立,屋内的桌椅茶盏具都嗡鸣不停。这一刻,在这名不见经传的海陲小镇,又挤满了多少双贪婪的眼睛? 没有过多的犹豫,三人很快就达成了共识,一路避开人群到了入口。 南海秘境的入口无外乎那么几种,溶窟型、水涡型。这次提前开的蜃幻境入口,开在茫茫海面上一处巨大的漩涡里。 厚重的海水在地力的牵引下,扯成了暴虐的涡流,肆无忌惮地嚼碎着靠近的活物。 那巨大的涡流周边尚且还残着未来及冲散的鲜红,显然是有一批出头鸟被永远留在了这里。 “楼师妹,裴师兄!有段日子不见了啊!”,活泼健气的声音从另一侧传过来。 楼眠眠望过去,看见了正踩着长剑而来的高马尾少年:“江师兄!” 江掠刚和裴似打完招呼,转头来接楼眠眠的话头:“几日不见,你这修为怎地和坐了穿云箭一样?臭丫头,你又背着我偷偷努力!” 正说着,少年便要过来同从前一般来捏少女的琼鼻,不想却被另一只手拦住了。 “道友,请自重。” 明月絮的声音一贯是如此,刻板,无趣。 在场众人皆是一愣,江掠被“少女”的姿容震慑了一瞬,才摸着鼻子不好意思道:“我和楼师妹打闹惯了,扰了仙子清净,实在不好意思,抱歉哈抱歉哈。” 江掠是无极剑宗的弟子,他和楼眠眠同为长老亲传,又都是剑修,一场交流赛之后便认识了,常常相约一起去黑市扫货,穷困潦倒到了一处,也算是老熟人了。 楼眠眠一时摸不准明月絮的性子,只以为她喜静,便出声和江掠一起道歉:“嫂嫂,实在对不住。” 却不想那严妆盛服的“少女”顿时蹙了蹙眉,憋气似的,扭过头。 眠:? 江掠挨了楼眠眠一记瞪视,尴尬地咧了咧嘴,转身小声和她道:“你怎么叫她嫂嫂?你还有哥哥?” “喏”,少女用下巴尖点了点在一旁应酬的裴似,得了青年回眸一记轻笑。 裴似今日心情似乎很不错,真奇怪。 这个想法不过一瞬,很快从楼眠眠脑子里划过了,被江掠大喇喇的嗓门冲乱了:“我的天——” 少年的声音很快在少女的眼神下小了下来,仿佛陷入了自我怀疑:“裴师兄居然有未婚妻??” “怎么,江师兄又羡慕了?” 少女毫无介碍地说着玩笑话,一如许多年前的下午,两人一起分享同一瓶补气丸—— [这么感动?师兄一会儿不会还要掉眼泪吧哈哈哈哈] “谁不想老婆孩子热炕头啊”,江掠道,带着点向往的意味。 他出身凡间界,是个江湖游侠之后,父母死后独自一人走了半年,愣是走到无极剑宗设在凡间界的报名处。 楼眠眠知道江掠是又想起他那彼此恩爱有加爹娘了,顺口安慰道:“都会有的。” 两人立在彼此的本命剑上,盯着底下的动静闲聊。江掠道:“楼师妹呢?打算什么时候成家?” 甫一问出口,楼眠眠顿觉有几道目光落在自己头上,她疑惑地望过去,却又没与谁对上视野,于复低头回答道:“剑谱第一页,先斩意中人,我才不要成家。” 此话一出,旁边的少年便笑出了声:“嗤哈哈哈哈,那都是埋了不知道多少年的老家伙们说的话了,你怎么还当真了?” 眠:一天天呲个大牙,看着都烦 楼眠眠一时懒得理他,专心盯着下头的涡漩。骤然,少年放大的俊脸便出现在了她眼底。 “生气啦?”,少年压低了脚下长剑的高度,扭身凑过来。 楼眠眠:“呵呵。” 江掠换了个方向:“别生气嘛,要不我让你捅一刀,给你的岫玉解解馋。” “边儿去,你挡着我了。” “好嘞!” …… 在场有话语权的无非那么几个人,裴似代表玄灵派谈判回来没一会儿,便有奉清门的一个弟子祭出了一个巨大的法器,那法器通身都是锁甲,柔软搅缠在一处。可甫一入水却自动铺卷在水涡里,将那些暴烈的涡流隔离在灵力铺开的锁甲外头。 与此同时,奉清门剩余的几名弟子,位置置换,站到了三宗四派弟子们的最中心。 这是一个明显的信号,表明奉清门用通过涡流的法器,交换了剩下弟子的安全。在这场秘境争夺里,三宗四派的弟子会按约定不去伤害他们。 当然凡事都有明暗两面,若是他们在秘境里得了好东西,谁又能保证自己不动心?就看操作是不是得宜了。 果然,裴似走过来道:“一会瞧见奉清门的人,你记得带隐息符。” 楼眠眠上道点头:“知道了。” 江掠已经回去和剑宗的人汇合了,明月絮也和南族的人去打了个招呼。 四下无人注意此处,裴似递给楼眠眠一条丝带:“一会随时联系。” 这是玄灵门内用来联系的法器,专门用来应对秘境里玉牌传讯失去信号的危机。 “知道了。” —— 明月絮:我天太谢谢你了你就是世间所有美好的我结合体你是如此的善良你就是天使所有人都该感谢你赞美你你是如此的善良美丽让你旁边的人都黯然失色你就如同神袛为人们带来光亮和幸福,你真的很装,江掠。 惯用来码字的手机摔坏了,感觉码字的热情都下降了… 第118章幻境(楼眠眠:?我怎么给人当小娘了 蜃幻秘境既简单也危险,它构建于一只上古蜃蚌的体内,能够将入此小世界的人一秒带入糅杂了许多记忆的幻境。 它简单在只要破除心障,就能通关;可难也就难在此处,越是强大的人,能够被蜃蚌窥探的记忆越多,“忘记”的记忆也越多,对蜃蚌构建的幻境代入感也越真实。 而且幻境都会把每个人的身份打乱,重新嵌合进幻境里,也许敌对相杀的是曾经的同门,也许相爱相守的是彼此世仇,只要一日不从幻境清醒,就一日要陷入这种记忆缺失的梦幻里。 “我不会忘记你的,小师妹。”,青年俯身捞起少女一缕青丝,朱唇印在鸦发上,低喃 楼眠眠抽回自己头发,后退了一步,皮笑肉不笑:“师兄忘了我也没事哈。” 蜃幻秘境有个少为人知的隐秘,会自动选择直线距离最近的人成为“最亲近”的角色。 裴似从一开始就是打的这个主意。 但随着与入口的逐渐接近,法器抻出的甬道越来越不稳,临失去记忆前,裴似看见一抹盛彩的袍角璇过,而后一切都归于了沉寂。 …… “夫人,您瞧瞧这一对珠花。” 说话的是个打扮周正的侍婢,她正拿着一盒漂亮精致的珠花,凑在楼眠眠面前。 刚刚穿书的楼眠眠:…… 楼眠眠此时相当凌乱,上一秒她还在家里吹空调喝冰阔乐,下一秒她就穿进了本狗血小说里,拿到的角色居然是给女主角当后妈! 眠:让一个清纯女大学生无痛当妈真的好吗? 只有更离谱,没有最离谱。她不仅年纪轻轻给人做小妈,还是个注定和女主敌对的恶毒反派。 眠:好好好,我懂了,这是离谱他妈给离谱开门,离谱到家了。 还没等楼眠眠缓过脑子里平白多出的记忆,一个婢子匆匆跑进来,手里拿着一本账册,急得快哭的模样:“夫人!大小姐说咱们院子的采购册子造假,此刻正带着人往这边来呢!” “造假?拿来我看看。”,楼眠眠颇有些头疼,这都他爹都什么破事! 册子上的账目明细分明,楼眠眠一目十行地扫完了这薄薄的一册,并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她丢开册子,不悦道:“这账目分明是对的,哪儿造假了?” “小娘说得倒是轻巧,不如阿絮替小娘回忆回忆?” 回答楼眠眠的是另一道声音,声音雌雄莫变,偏偏又很是悦耳。 来人是个妆发严正的锦衣少女,钗环整齐一色,披帛衣裙规整无乱痕,美得格外疏冷。 楼眠眠打眼一瞧,便确认了这就是这本书里的女主——明月絮。 “大小姐怎么总是这样没规矩?”,下意识的,楼眠眠道。 明月府是个重礼教规矩的地方,那些条条框框常常叫楼眠眠都有些喘不过气,于是她便格外爱用这个逗弄女主。 毕竟按规矩,女主该恭恭敬敬叫她一声“母亲”,而不是“小娘” 明月絮站在门边,周围的家仆给他打着帘子,叫他能更清楚的瞧见那随意歪坐在软椅里的少女。 少女生的是极好的,春姿琼貌,玉骨天成。那些厚重深色的衣料压在她身上,像束缚她的绳索,更显得她如一抹被雨露压弯的海棠一般,叫人平白就升起怜惜来。 难怪父亲这样宠着她,连家中的暗影事务都叫她插了手。 明月絮冷冷地想道。 “小娘这次又要如何处置阿絮?”,她道,脸色不曾变化,语气里却满是嘲弄。 少女总是以各种方式刁难他,在她过府后的一个月里,想尽了办法,将明月府搅得天翻地覆。 “处置?”,楼眠眠眼睛一转,挥退了下人,向门边的盛衣少女招了招手:“过来,让母亲瞧瞧你。” 少女的手是柔嫩的,抬手时,依稀能瞥见那秀致的皓腕。 明月絮脸是遮掩不去的犹豫和冷淡,楼眠眠也不在意,晃了晃落在空中的手。 她有一种莫名笃定,明月絮一定会上前来。 少女弯着眉眼,哪里都瞧不出她是个作恶多端的家伙。明月絮总是在怜惜她和厌恶她两种情绪里反复摇摆。有时候,他讨厌这个小娘的不守规矩;有时候他又暗恼她的太守规矩。 就臂如此时,她毫不避讳地朝他伸出手,像罪恶的荼靡向他伸出一只蕊。 可惜,她还是什么都不知道。 明月絮果然还得握住了那只手。 温凉的触感总是叫他心中涌起奇怪的感觉,可惜在他的认知里,还不知道那是什么。 楼眠眠笑盈盈地夸奖他:“大小姐果真是个好孩子。” 明月絮如今16正是出闺阁的年纪,可她却没能出嫁,反而留在府里,和老爷子分庭抗礼。 按说她应该恨毒了楼眠眠这个鸠占鹊巢的小娘才是,毕竟这个当家主母的位置,本该是她母亲的。 可是今日一瞧,却不是那么回事。楼眠眠不介意再试探一回。 楼眠眠故作烦恼:“大小姐平白无故在外人面前冤枉我,该如何是好?” “城西那间铺子,赔给你。”,明月絮就地坐在楼眠眠的脚边,握着她那只手倚靠她。 有意思,楼眠眠看着明月絮习惯性的动作,心说还有隐藏剧情啊。 “我现在不想要那间铺子了,我要出府。你和你父亲大闹一场好了。”,楼眠眠翻了翻过往了记忆,轻轻踹了脚边人的衣料一下。 下一息,那穿着缠花布履的脚就被人握住了。 “守些规矩,小娘。” —— 楼眠眠:这算什么,后妈和继女的禁忌之恋??老头就是个绿帽侠是吧 第119章幻境:适应 楼眠眠楞了一下,在明月絮逐渐上移的手掌下,有些反应不过来。 她下意识地按住了明月絮的手,少女的手骨节分明,硬朗得很。楼眠眠心头划过一丝异样,很快就转瞬即逝了。 “您怕了?” 明月絮抬头,眼底是与疏冷外表毫不相符合的戏谑。 楼眠眠顾左右而言他:“老爷、老爷今日还要过来用晚食。” “是吗?” 跪坐的“少女”明显心情不悦起来,但手下的动作还是停了。 临走前,她道:“近日城里乱的很,小娘还是不要到处闲逛了。” 楼眠眠撑着额头有些理不清她们这关系,闻言,只随口应和了几声。 眠:感觉乱乱的,但又有点说不上来。 倏忽一道剑光划过,几乎是本能反应,楼眠眠矮身躲过了长剑,她手腕一转,一柄温玉似的剑便出现在了她手中。 眠:我还是个玩剑高手? 没能楼眠眠细想,身体便先一步迎上了那人。 来人是个十七八岁的少年,刚开始还打得与她有来有回,逐渐落了下乘。 “哎哎哎!楼眠眠!你要对亲义兄下死手?!”,那人出了声,这才从少女顿住的剑下灵活逃生。 楼眠眠压根不记得这个人,但没关系,表演突然变成了她的强项。 少女面无表情地收了剑,边理着裙摆,边往放才的软椅走过去。 那少年果真耐不住性子,当即便凑过来赔礼道歉:“哥哥不是故意要试探你的,只是、只是…哎呀!你也知道明月府下头关着的是什么,他们什么活都接,我就是怕你对那明月絮心软了,不肯查了!” 闻言,楼眠眠接话道:“你就这样看低我?” 听出她的几分情绪,少年当即道:“怎会?你是咱们行会最厉害的剑客,我为你骄傲都来不及呢!” 他不敢说出自己的真实想法,只是道:“那明月絮杀人如麻,不是个好人,你莫要对她太心软。” “江掠,你快点!”,窗外有人催促。 名叫江掠的少年犹不肯离开,扶着少女的肩叮嘱:“那批货物吸引了越来越多人的注意,你千万小心!若是遇到危险,直接死遁。” “知道了,哥哥。”,楼眠眠抬头望着少年的眼睛,抬手给他将垂落的碎发别到耳后。 “你、你知道便好、” 少女倏然亲近的态度叫江掠愣了一下,他压着狂跳的心脏,颇有几分狼狈的跳窗离开了。 眠:隐藏剧情真多。 …… 楼眠眠作为“新过门”且深受宠爱的正头夫人,住的屋子自然是极好的。里头高低错阔的燃着盏盏香蜡烛灯,灯火明亮,毫无一点霾处。 即便楼眠眠至今都没见到过自己名义上的夫君,但也不妨碍她借着他的名义,给自己安排明日的出游。 她冥冥之中能感到一种指引——必须要到郊外的旧庙里去。 无论怎么拿腔拿调,楼眠眠还是不喜欢有人服侍她吃饭,于是抬手将屋内的婢子悉数挥退了。独自一人捧着小碗进食。 进食的感觉对楼眠眠来说,是陌生又新鲜的。这太奇怪了,因为她昨天还在家里吃完了老妈做的饭。不仅如此,她对这具身体的掌控熟练得可怕,就好像早就是她的一样。 如果不是这一切的触感和气味太过真实,楼眠眠真的会觉得自己在做梦。 披着一身月光的青年,便是在此刻出现的。 “眠眠。” 他的声音如同冰凌溶解,落在正在进食的少女耳边,平白生出一丝暧昧。 楼眠眠长睫轻颤,一瞬间涌起许多对青年的记忆,可是那些画面太虚幻,她一点也抓不住,只记得身后的人叫做—— 裴似。 他是昌平侯世子,将将及冠,是大小姐明月絮的未婚夫。可记忆告诉楼眠眠,裴似也是继夫人楼眠眠的情人。 眠:不是,我说,这是不是有点太离谱了? 青年才及弱冠,脸上多了几分让楼眠眠感到陌生的稚纯,她不由得多盯了几息。 “眠眠可是想我了?”,裴似明显心情不错 他生得很是漂亮,骨骼匀称,肌肉薄而不纤,一双冰雪初融的眸子在烛火底下氤氲着潋滟的光,凑近时,楼眠眠可以闻见他身上又冷又轻的香味,和月光一样。 楼眠眠意味不明地嗯了一声,说不上来自己对这个“情人”是个什么感受。如果非要说,她其实是有点排斥的,但她还遵循了表演原则,没有动弹。 青年转到旁边来搂她,接过少女手里的碗筷,细致的给她挑走不喜欢的配菜,一口一口喂她。似乎从这机械无聊的动作里找回了某种乐趣。 两人之间更多时候都是裴似再说,楼眠眠细嚼慢咽着口中的饭食,靠在他膛上听着。 “……城里来了一批奇珍异玩,我去瞧过了,都是新鲜样式,明日你可有空?” 明日还要去郊外。 楼眠眠佯装抱怨道:“明日我得在家伺候老爷子,哪有时间出门?” 惹得青年疼爱得吻了吻她的额头,:“很快,很快我就可以娶你了,再等一等,眠眠” 少女星眸微眯,敏锐地从里头察觉到了什么,故意道:“你老是叫我等,我是等得了,可老爷子也能等吗?他的耐心可不如我!” 闻言,裴似搂着少女的手臂一紧,过了一会,他才缓和了声音道:“明日早间,我再安排人给明月常续药。别担心,有我在。” 青年的吻被楼眠眠的手掌挡住,他也不生气,就这少女的掌心,细细啃咬起来。 “太痒了…哈哈…别舔了、” 软舌在少女柔嫩的掌心挑逗,唇齿在上头刮蹭着,蹭得楼眠眠痒得不行,下意识后仰进青年怀里。 隔断内外间的珠玉帘子被掀起,衣料在摩挲间发出暧昧的响动,薄雾般的帷账泄下,掩不住里头的动静。 —— 感觉有点变态了,比自己的变态吓晕了! 第120章我是谁?[排雷预警:裴似h][慎点!] “不、不行…” 楼眠眠心都要跳出来了,死死按住裴似放在她大腿上的手。 “没有人会发现的、”,青年的声音低沉,如同蛊惑人心是精怪:“我们一直都是这样的做的,不是吗?” 楼眠眠脑子乱成一团,总觉得事情不该是这样的,但她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你会喜欢的,眠眠。”,你会喜欢的,小师妹。 裴似轻笑着加深了与丝带的联系,少女明显愣了一下,而后呆滞的眼珠转动,磕绊道:“裴、裴郎?” 青年轻轻应了:“嗯,我在。” “唔、不…裴、裴…嗯” 瘦长的指节趁机滑进了少女的秘密幽谷,那两瓣可爱的花瓣俏生生含着青年的指头,在他的挑逗花蒂时,紧紧吮吸着。 裴似按紧了楼眠眠的腰腹,他吻了吻身上少女的耳垂,低头目不转睛的瞧着少女的窄穴一点一点吞吃着他的手指。 那磨人的花口随着呼吸一伸一缩,肉壁翕动着咬住他不断往里深入的双指,似乎在阻止他,又似乎在勾缠他。 “嗯、别转、唔啊…” 这样的的接纳让裴似感到莫大的满足,对、对,一切本该如此,他和楼眠眠早就应该这般纠缠。他是她辉光下的阴影,也是她脚下的污泥。只有他,唯有他。 青年的手腕转动,手指愈发深入,指节旋转狠狠摁压撵磨在柔软得出水的花壁上,带出水液阵阵来,他身下欲望硬得他发疼,直直矗立在少女的双腿之间。被少女白皙柔嫩的腿肉轻梭,叫他难捱又兴奋。 “眠眠,喜欢吗?我没有骗你,对吗?哈啊…真可爱,你咬得可真紧,嗯~对,就是这样,压着它…” 少女猛地一抖,忍不住搅缠着双腿夹紧在花穴里作弄的手指,白腻的腿肉一压,将裴似矗立在腿间的欲根夹得一爽,溢出点点的白浊来,濡湿了少女的腿根。 但楼眠眠已经无暇顾及这一点脏污了。 “不、啊~!慢一点、不要压那里、嗯哈~!” 青年的手掌包裹着可爱的花户,一边抽插,一边揉搓,速度只快不慢,刺激得少女不断挺腰,又被裴似另一手强硬的压了下来,直直撞上顶撞的长指。 “眠眠、眠眠、又流水了,真可爱——” 花穴被猛得按在敏感点,那销魂蚀骨的快感迸溅,滑腻的花液潺潺不断的流了出来,将青年银白整洁的袖口濡得湿透,艰难抽出的素手上全是黏连的淫水。 “唔,就这样喷出来了…”,裴似眨了眨被水液溅到的长睫,新奇又渴望地看着花穴潮喷。 他舔了舔手上沾黏的蜜液,眯了眯那双已经被烫得发亮的眼睛,在楼眠眠耳边道:“原来眠眠是甜的~” 少女喘息着,从一片混沌里清醒了些,她靠在裴似身上,烦道:“你好吵,那个东西顶得我腿好酸。” “操操我,小师妹。” 他还是露馅了,半阖着殷红的眼皮去吻她,眼皮上两颗红痣妖异非常。肉棒讨好似得,蹭着她的腿弯。 楼眠眠的手抚上了他的脖子,在裴似逐渐迷蒙的眼神里,又猛的掐紧了! “裴似,我们到底是什么关系?我到底是谁?” 少女翻身跨坐在青年腰上,将他腰间的衣衫染得湿哒哒的。 裴似的眼睛亮到摄人,腰间不受控制的弹了弹,他被少女掐得脸色涨红,却是一副迷醉的姿态。 “关…系…?哈哈…咳咳、哈啊…嗯~!…” 骤然被放开呼吸,裴似就这样空射了一回,白浊溢射的声音在这方床帷里显得格外淫靡暧昧。 “小师妹,你就是我的小师妹,什么都不要想……” 青年眸中勾缠,紧紧贴着少女的身子,情欲的味道无孔不入,将这两人包绕期间,仿佛无路可逃。 “操我。” ,他道。 楼眠眠盯了他一会,倏然笑了:“非要我来操你?你不能进来?还是说,你不敢?” 少女后靠一眼,两指分开了吐着花液的穴口,道:“裴似,你知道怎么干穴吗就骚成这样。” 裴似没有说话,目光一瞬不瞬停在少女微微翕动的窄穴,喉头仿佛被棉花堵住,徒留喉结上下不停滚动。刚刚射过一次的肉柱在一次挺立起来,硬的发麻。 “你在邀请我吗?小师妹?” “你也配?” 楼眠眠轻蔑地看了一眼裴似,下意识地嗤了一声,正要放下手起身,就被猛地凑上来的裴似一翻身压到了被褥上。 厚重的被褥上套着丝质绣花被套,冰凉凉地,冻得楼眠眠一个哆嗦,下一瞬,裴似那火热的性器就抵住了穴口。 叫水液润得微凉的穴口,叫着滚烫的热意一碰,便要皱缩,被龟头牢牢顶在口弦处,咬了咬不下,闭也闭不上。 “你这是在干什么?证明你自己?大可不必。”,楼眠眠蹙眉。 少女倒在花团锦簇的被褥里,乌发娇颜,即便是不耐烦的神色,也叫裴似能看上许久。 许多个过去,他也是这般看着少女一日日长大,和他渐行渐远,再也不愿靠近他。 “小师妹,你忘了。是你邀请了我啊…嗯啊~不过没有关系…我不会忘记、呃哈~小师 妹真是可爱、嗯啊、师兄会一直看着你…” “嗯啊~!滚开~!啊哈~!” 肉棒倏忽顶开窄口,插到了底,裴似单手撑在被褥上,压低了楼眠眠那一侧的高度。他低头逡巡着少女脸上骤然被带起的情欲之色,任那销魂蚀骨的快感在脊骨里窜起。 第121章崩盘[排雷预警:裴似h][慎点!] “小师妹,你在别人床上也是这样吗?” 裴似动着腰,挥动着从未如此精干的肉棒,一刻不停的进着花穴,单手撑着楼眠眠上方,另一只手微微摆正她的下颌。 “和、你…哈啊~!哈嗯、无关~哈~!” 青年危险地眯了眯眼睛,身下动得愈发快,那紧致柔软的花壁紧紧包裹着自己的性器,每次抽出都绞缠着自己,不让自己离开,每次撞到那敏感点上时,里面的软肉都剧烈的痉挛。 他享受这种被楼眠眠缠吸至死的快感,比被楼眠眠操穴的快感和满足来得更快,就像快要和*~小师妹真棒啊~哈~太棒了~!好多水,小师妹真会咬…” 花穴紧紧含住裴似充血肿胀的大龟头不放,含的男人舒爽无比又寸步难行,肉壁与呤口摩擦的快感一寸寸像触电一样忠实的传递给他。 “呃哈…要射了、全都给你吃…好不好?嗯哈~真厉害…又潮喷了、唔、小师妹里面真软…好舒服~呃啊——!” 猛的一记深顶,少女平坦的小腹处在一次鼓起裴似性器的形状,他握着少女的腰肢,悬空摁在自己的肉棒上,紧紧相连,将蓄积的浓精狠狠射进了少女的花穴里。 绚烂的彩光倏忽而过,青年眼睫颤动个不停,仿佛被干到失神的是他一般。 他低头去探少女的唇舌,叹息般:“小师妹,怎么办…我们越来越分不开了” 还未等裴似话音落下,楼眠眠脑子里一阵猛烈地尖啸,那久违多时的电子音尖喊着—— [错误!!] [重要错误!!] [正在重启……50%…80%…90%…91%…] 楼眠眠忽然轻笑了一下,什么东西。 如果和所谓的情人做做就能重启剧情,那这世界真是有够破烂的,她猛的抬头,主动勾上了裴似的唇,迎着裴似发亮的眸子,才抬了抬腰,就被他在一次顶回了原处。 [91.3% …91.8%…93%…] “嗯~哈~真舒服、小师妹太棒了~哈啊、哈啊!唔啊~!这里也吸得好紧…呃哈~挤进来了——嗯啊~差点被小师妹咬射了~” 脑子里的电子音催命一般叫着,身上的裴似也和疯了一样撞干着窄穴,楼眠眠花穴里被撑的满满的,那叫人生死丢开的快慰让她绷紧了脚背,眼角也被噎住了似的盈着泪水,只不过那些泪水每每被撞出眼眶,很快就被青年舔走了。 “唔啊~不要——!” [95%…96%…98%…99.5%…] “哈啊~哈啊~小师妹又喷水了~唔哈~咬得师兄都抽不出来了…那就往里面插吧…嗯哈~哈啊~好紧…别担心,师兄帮小师妹肏开…” 裴似抓着楼眠眠的腰不断的按向自己的肉棒,每次按下去的时候,胯下也顺势狂暴的向上撞入,一按一撞,直直叫人难以承受,少女试图后退来减轻这太过强烈的快感,结果却被干的更深更猛烈。 [99.6%…99.6%…] “唔呃——又被小师妹吸出来了…全部射给你、全都是你的~呃嗯~!” “嗯哈——!” 突如其来的精浆白浊仿佛没有尽头,将少女又压入了另一个高潮,本就处于潮吹后的花穴被裴似蛮力干得酸软不已,最终又被强有力的射进推上了更高峰。 “碰”的一声踹门声响起,伴随着婢女们惊慌的跪地声,明月絮的声音在外间响起来。 于此同时,楼眠眠脑子里突然的电子音也停止了报数。 “夫人这就歇下了?” [重启失败!] “唔、不…”,少女紧紧捂着嘴,将裴似恶意顶撞出的快感,死死淹没在喉咙里。 …… 床帷被猛地掀开! “你……” 明月絮微微睁大了眼眸,后退了一步,无所适从地慌乱了起来。 少女衣衫凌乱不已,瘫软在花团锦簇的高床上,脸上是无法忽视的情潮,下面…是沾染了一片污浊白泞的红艳穴口,少女的手指沾了点点脏污,此刻正软软搭在腿根处。 如同一副娇颓的淫靡艳图,让明月絮无法遏制地加重了呼吸。 “都退下,”他对着外间的家仆道,却没有回头。 楼眠眠此刻正软得不行,被女主看见这幅模样实在尴尬,但好在没有被抓奸在床。 “大小姐…怎地不通报就进来了?” 少女稳了稳气息,提起裙摆盖住腿间的污浊,说实话,有点欲盖弥彰的意味。她声音里还带着一点说清道不明的绵软,就连斥骂的话都有种别样的意思:“如此没有规矩,大小姐过去的家学都是白学的?” “抱歉,小娘,您惩罚我吧。” 明月絮眨了下眼睫,顺着床边的脚踏坐了下来,伸手捞住了少女的一只赤足。 —— 楼眠眠:还好没被抓奸在床 明月絮:本来准备捉奸的结果看见小妈在自慰,我稍微摸摸不算违背祖训吧? 第122章幻境:“尽孝” 明月絮的手轻易就裹住了半只玉足,他的手心滚烫,灼得楼眠眠瑟缩了一下。 “大小姐知道就好,去外头跪着。”,楼眠眠故作镇定,企图蹬开那只钳制自己脚腕的手,不想却被扯得更紧,渐渐被明月絮的力道带向了床边。 失控的感觉更强烈了,楼眠眠冷了脸,斥道:“还要我说第二遍?” 明月絮的目光在她脸上逡巡着,手上的力度不减,口中乖顺地应着:“小娘罚得是。” 如同一拳打在棉花上,叫楼眠眠闷得有些烦躁。 少女的衣衫本就被扯乱过一回,这时候在移动间全都叫被褥床絮带了上去,露出了一截雪色纤腰。 喷洒在腿边的呼吸登时加重了。不知为何,眼前的明月絮分明是女子,可楼眠眠却平白无故从她身上品出些侵略性的不适来。 于是她便抗拒起来,下意识就要去遮挡,却被拦了一道,按住她乱动的双足,明月絮声音低沉,带着几分意味不明:“父亲就要过来了,小娘现在还能自己穿衣梳妆么? ” 明月絮察觉到了?楼眠眠眸色深深,惊讶转瞬即逝,被怀疑和不确定取代。 无他,眼前的人实在是太安静了。即便是无亲无故的人,知道这件事都会有片刻的波动,但明月絮却没有。 更况且明月絮说的是对的。楼眠眠此时的确是全身酸软,抬手都有些费劲,更别说去穿那些繁琐的衣衫了。 她在心里大骂了几声裴似,莫名料定是那个狗东西给自己下药了。 “我来给小娘穿衣。” 明月絮声音疏淡,托着少女一只雪足,躬身撑在少女上方。没有一丝瑕疵的妆容,叫她显得愈发冷寂、不近人情。 可总归是从明月絮的脸上看不出一丝暧昧的指责,楼眠眠泄气般掩住了自己眼睛,只当是默认了。 于是她也就没有看见,明月絮眼底泄出的几分欲色。 当家主母的住处自然是奢华堂皇的,从前明月絮觉得这里冰冰冷冷、没有人气,现在却觉得这里的装潢在合适不过。 他端着水盆回到了床前,晃荡的水声掩盖了他深深重重的呼吸声。 他拿着帕子掀开了少女身前用来遮掩的袍子,那袍子已经沾染了一些遗浆,此时叫他骤然拿开,带出一条淫靡的细丝来。 一双美目停留在那条淫靡丝线上几息,而后才顺着起始落到了少女的花户上。两片花唇肥嘟嘟的,仿佛饱吸了艳水,此刻正密簇在一起,上头的耻毛沾着点点未舔尽的露珠。 遮住了视线,楼眠眠的感官却愈发的明晰。那一处在明月絮的目光下被看得羞耻发热,不由想要夹起双腿遮掩。 “小娘,不要乱动” 伴随着一声疏淡的提醒,湿热的帕子盖住了花户,止住了楼眠眠的动作。 “我自己来”,少女还是有些抗拒,伸臂压向了那只手。 “您不满意我?”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就好。” 帕子的用料是极好的,织郎们手工勾的线,柔软得不可思议。这一抹温热的柔软,细致地擦洗楼眠眠泥泞的下身。 白泞红穴的鲜明对比叫明月絮不动声色地看在眼里,他的目光如有实质,追逐着那些因为羞耻而紧张翕动的软肉。 “唔…你太里面了、”,楼眠眠抱着明月絮递给她的软枕,不由得将脸埋在里头哼出声来。 正有些怔神的明月絮手底下一顿,依言放轻了力道,那吸了些花液的帕子也退后了些。 还没等楼眠眠松口气,就听见少女好奇问道:“里面也很脏,不用擦了吗?” ! “对、不用了…” 也许不该太冒进,明月絮向来古板的脑子里冒出了这样的想法。他曲身在水盆里清了清手帕,那些沾染在上头的花液,叫他一点点揉下来。透明的液体滑腻腻的,在他两指之间挲动。 真奇妙。 他拿着干净起来的帕子,又细细清理了一边。重新清爽起来的花户泛着可怜的红晕,粉而红,与边上白皙的互相衬着,叫人莫名升起一股子探索欲来。 他目光灼灼,掠过了那一处叫他好奇不已的花源蜜处,给楼眠眠擦着汗津津的身子 少女的素体被精美的布料层迭掩映,温热的手帕所过之处带起一阵阵闷热的感受,偶尔触及到几分柔滑,软得不可思议。 这个和他差不多大的继母,在他的擦洗下红透了耳尖,哪里又有平常时分的跋扈和娇蛮呢? 小娘。明月絮在心里念了一声,扶着楼眠眠起身,给她系着肚兜。 朱红的系带被打成一个漂亮的绳结,落在少女雪色的肌肤上,艳得明月絮老是晃神。 在此之前,他一直觉得自己和楼眠眠没有什么不一样。好看的衣衫、精美的花钗、香甜的脂粉味儿…这是他对楼眠眠有认同感的第一印象。他一直在思考,为什么自己总要对她生起怜惜,因为她们同是“女子”? 现在他隐约有些明白了。 他和她不一样,即便她们都是“女子”。 明月絮比楼眠眠稍高半个头,垂头给少女系着内裙腰带的时候,钗环也不曾动移半分。 他的规矩修得很好,这十六年来每一天,除却练武的时候,他都恪守着大家闺秀的仪态。 他从前对楼眠眠的张扬和“没规矩”,都会感到被冒犯,因为在此前的人生里,他从未见过楼眠眠这样肆意的人—— 但如今,他正在给就是这样的一个人,擦洗身子、穿衣整发,给她理遍身上每一处折痕。 平生头一回做这种伺候人的活,这在他的所受的规训里是低贱的、也是不被允许的,可他却做得顺手无比,还做得非常好。 他享受这种把少女从脏污变得干净的过程。这不过是孩子给母亲尽孝罢了。明月絮说不上这种享受是什么,只能这样为自己诡辩。 他躬着腰背,透过少女的肩颈,在妆台上的花镜上看见了自己和少女距离亲密暧昧的脸。 这一刻,他确信,一切本该如此。 “小娘可真美。” —— 楼眠眠:谢邀,我想咨询一下,该怎么处理和继女的关系,她突然对我开始尽孝了,我觉得有点不适应,但她一直夸夸我,我有点开心,额不是说很喜欢被夸的意思,主要是我该拿她怎么?我总觉得有种一切不该如此的荒谬,是的太荒谬了! 第123章幻境:明月絮 镜子里的少女臻首娥眉,盛妆华钗俱全,的确是精致贵气逼人。 可如果这是她?那那个持剑和江掠打得有来有回的人,又是谁? 楼眠眠看着映在镜子里的自己,直觉一切本不该如此,即便这都一切真实无比。 绝对是哪里出了问题! “您在想什么?” 明月絮从镜子里打量旁边的楼眠眠,不可遏制地对亲手打扮的少女产生强烈的好奇。 他能决定为她穿什么样的衣衫;做什么的发髻;画什么样的妆容。可他却窥探不了楼眠眠的内心。 明月絮不禁有些不满足起来,他想知道自己的继母时时刻刻在想什么。 臂如此刻,她想的是夸赞他,还是在想怎么应付屋外的父亲?或者说,她在想着明月宅外的人? 是的,明月絮知道,这个和他年纪差不多大的继母和很多人有联系。 她总是在各种男子之中流连。瞒着父亲。 出于一种报复或者好奇的态度,他没有告诉任何人。 “我在想——你。”,少女喟叹般道,丝毫不在乎身后的明月絮内心是怎样的波涛。 这若有似无的暧昧转瞬即逝,外间的仆从大声禀报着父亲的到来,而眼前的少女又恢复了之前的模样。 她端着主母的威严,淡淡道:“大小姐该去领罚了。” 明月絮摩挲了一下指节,带着那些憋闷的落差感沉默了一息,才顺从道:“是,小娘。” 楼眠眠这才露出个笑来。 她手中拿着一只硕大的绿宝石头簪转来转去,而后回身插在明月絮的发髻上,笑盈盈道:“今日大小姐倒是听话,我会为大小姐在老爷面前美言的。” 明月絮喉头凝了一下,本想说他并非是为了那几句美言,但他终究还是什么都没说,目光在少女扑闪的眼睫上停留了一下,乖巧地退下了。 …… 明月家的家训重,罚跪祠堂对明月絮来说不过是家常便饭。 偏偏今日,偏偏看着父亲和他擦肩进了楼眠眠的屋子,他却觉得久违的委屈。 为什么父亲来了他就必须离开?为什么楼眠眠的房门不会像迎接父亲一样向他敞开?为什么父亲永远就是父亲?为什么他必须要像蝼蚁一样仰望他和他身边的女人? 那些被压抑的、麻木的情绪仿佛在这一息醒来,电光火石间,他叫住了父亲。 那个男人和记忆里一模一样,冷肃、逐利、不近人情。 “什么事?” 明月常停在门边,俯视阶下与亡妻相似的“女儿”。 每每看见他,明月絮都会想起他是如何将母亲逼死的,现在他也要去逼死楼眠眠吗? 可即便心中潜藏着一头暴虐不安的兽,明月絮依旧端着闺秀的仪态,柔顺道:“无事,只是女儿观小娘脸色有些苍白,有些担忧。” 明月常面色一肃,冷硬道:“你这是什么称呼,你该叫她一声母-亲。” 母亲? 他的母亲早就死了! 庭院中的灯火不算明亮,原本该肆意的少年被迫穿着女装,终日里束缚着言行,在父亲的压迫下,模仿着生母的一举一动。 如今,这个所谓“情根深重”的男人,却又逼迫他叫另一个少女“母亲”! 难道他还要在明月常也逼死楼眠眠之后,又去模仿楼眠眠的一举一动吗? 他受够了这样折磨! 贵女打扮的少年终于露出了狼一样的眼神,他仰着头和上首的压迫者怒目对视,一时之间,连周边的氛围都灼烧起来了。 他冷笑着,故意激怒道:“儿-子的母-亲早就被父亲逼死了!” “你放肆!” 怒吼伴随着巴掌声袭来。 少年被扇得耳边嗡鸣,他舌头抵了抵满是血腥味的口腔,心中的愤怒汇聚成了幽暗的杀意。他重新抬起头,道:“父亲这是恼羞成怒了?” 明月常一如他所料的被激怒了。明月絮却没有想象中高兴,只觉得冷到了极致。 这边的动静大得叫人难以忽略,仆从拥着楼眠眠出来时,看见的便是这样父女争执的场面。 她叫明月絮狼狈的模样惊了一下,庭中少女的发钗散落,白皙的脸上已经红肿了一半。 她连忙靠近明月常,捏着人设道:“大小姐真是不懂事,又惹老爷动气了。来人,将大小姐送去祠堂好好跪着!” 仆从朝着明月絮涌了过去。 “慢着!”,黑着脸的明月常冷冷笑了,抬手阻止了要去扶明月絮的仆从,嗤道:“既然她认不清自己,也认不清谁是她的母亲,就让这不孝女跪在夫人这里好好反省!没我的命令谁也不许叫她起来!” 显然,最后一句就是对着楼眠眠警告的。 说完,明月常便带着人头也不回的离开了,仆从们也都陆陆续续地退走了。 院子里只剩下跪着的明月絮和尚未反应过来的楼眠眠。 眠:这就是宅斗?发展得也太快了吧。我还没入戏呢 阶下的人形容狼狈,却跪得笔直,像一颗在幽暗里顽强生长的松。 庭院里是浓得化不开的夜,那只被打落在地的绿宝石簪子静静折射着幽微的烛光。明月絮沉寂着,他在楼眠眠的目光下,有种无处遁形的窘迫,以至于不知道作何表情,只垂着脸。 一双绣鞋停在他垂下的视线里。 “马上就要下雨了,大小姐果真要跪那样久?” 少女身上的沾染着他的熏香,这种隐秘的相似叫明月絮从自己的世界里挣了出来。 黝黑的乌云的确沉沉压在天上,是要下大雨的架势。 明月絮朱唇微张,吐出了几个字。 楼眠眠靠近他,才听了个明白。 --“求您,不要看我。” 记忆里,这是这个古板的女主第一次求自己。 “她”看起来可怜极了。 楼眠眠心头一软,捧起了明月絮的脸,算是投桃报李,拿着手绢为他擦着血迹。 甫一和她接触,明月絮身子僵住,有些不可置信地盯了她一瞬。在感觉到脸颊上传来的压痛后,才如梦初醒地确定楼眠眠在心疼他。 他的狼狈被她触碰,污血被她擦净。他破破烂烂地,被她捡起又拼好。 为什么要这样待他?明明她只需要和父亲一样,俯视他、轻贱他、将他当做一件可有可无的工具。 “小娘?”,少女雌雄莫辨的声线有些颤抖了。 就连做梦,他都不敢如此奢望会有一个人—— 可在这尚且寒凉的夜里,这一切就这样发生了。 猝不及防、近在咫尺。 “别哭了。” 绢丝被眼泪濡湿,有些粗粝起来。 “您不该待我这样。” 明月絮的眸子叫眼泪洗了个干净,盈着泪水和烛光,倒映着两个小小的楼眠眠。他声音带着未褪尽哭腔。 ———— 幻境是每个人内心映射,那么问题来了,为什么明月絮非要眠成为他的小娘呢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第124章幻境:不忿【但楼眠眠知道,这是裴似 “怎么越哭越凶了?” 少女手里的帕子被洇湿了一角,眼前狼狈的明月絮固执地睁着眼注视她,眼泪顺着眼睫落成了一串断线的珠子。 楼眠眠从未见过有人哭得这样好看,平白叫人心折几分。 “就这样委屈?” 楼眠眠有几分不解,按说大小姐明月絮和家主的关系早有裂隙,本以为是大小姐太专断,可现在一瞧这个早有裂隙居然是叫大小姐受委屈么? 真可怜。 “小娘在怜惜絮?” 明月絮抓着少女的手,放在湿润的面庞,他的妆容已经有些哭花了,却莫名有种破碎的风韵。 太美丽了。 楼眠眠叫眼前人摄了一瞬,才理所当然道:“我既做了你的继母,自然是要疼你的。” 明月絮没有搭话,他闭了闭干涩的眼睛,听着身后乌云里的闷雷翻涌,掩下了心底那些生出的期盼。 两人的披帛在掀起的夜风里飘摇结缠,楼眠眠伸手解了一会子,但很快又叫风吹到了一处。靠在她肩上的明月絮倏而抬手拉住了她的腕子,道:“外头冷,小娘还是进屋去。” “你就这样跪着?”,楼眠眠疑惑道,想不通怎么有人这样不知变通:“老爷是不会回来了,我免了你的罚就是了。怎么……” “絮有错,该罚。”,明月絮重新跪直了身子,颤颤的眼睫下,那双眸子直直地望着楼眠眠。 他有错。他也有罪。 “什么…?” 明月絮张了张口,还是没有说出口,俯身拜下:“夜里凉,请小娘回屋。” 他额头触及到坚硬的地板,只觉得一阵寒凉,却怎么冻不熄那一瞬间燎起来过的大火。 明月常说的对,他的确是认不清自己是谁,也认不清继母的身份了。 楼眠眠叫他的动作整得愣了一下,心想女主的自我要求还挺高啊。 好言难劝自找的苦,楼眠眠向来信奉这句话,此时她也确实是又累又困了,瞧了俯拜的美人一眼,懒得再说什么。便索性褪了久缠难解的披帛丢下,转身径直离开。 轻烟似的披帛落在明月絮的手边,重逾千斤般在他心底发出一记闷撞。直到一声门响,他才缓缓抬了头,捏着丝帛望着那雕花刻鱼的门板,陷入了长久的反躬自省里。 他需要反省。 ··· 南边的雨约莫总是如此,蓄积成团,在轰然落下。大颗大颗的雨水直砸得屋顶瓦楞发疼,发出些细细碎碎的叫喊。 一夜都是这样的雨,仿佛梦里都是潮湿的。 楼眠眠惊醒时,耳畔全是床边衣料窸窸窣窣的声音。 “醒了?” 少女掀开眼皮的时候,第一眼看见的就是漂亮得如同一尊玉像的青年。 眠:...怎么又是你? “还没睡醒?”,青年的声音带着笑意,亲了亲少女近在咫尺的脸。 楼眠眠抬手擦了擦脸上的口水,闭着眼睛问了一嘴:“你昨夜没走?” 裴似却没有回答她。 他起身拿着两套备好的衣裙,笑眯眯问道:“眠眠喜欢哪一套?” 眠:知道了,他昨天果然没走。 少女从被窝里伸出手臂,遥遥指了指一套轻简的衣裙:“穿这个。” 轻薄的亵衣从手臂滑落,显露出一截雪藕似的手臂来。青年上前一步握住楼眠眠将要收回去的腕子,低头道:“我来给你更衣。” 楼眠眠轻轻皱皱眉,道:“你又在耍什么花招?你还没告诉我,昨天为什么要叫我‘小师妹’?” 闻言,裴似轻笑了一声,另起话题:“眠眠不是向来讨厌你那继女?怎么昨日那般怜惜她?” 少女坐起来,接过青年递过来的帕子擦脸。声音在帕子里显得有几分闷:“大小姐是你的未婚妻,你该对她尊重些。” 裴似态度不明,给楼眠眠梳头的手顿了一下,而后凑过来和她一起挤在妆镜前,恶意道:“尊重?夫人,昨夜我可是在您的床上。” 明明是他先勾引的!楼眠眠气愤。 但看得出来,裴狗似乎很是抗拒这桩婚事。 “你们是娃娃亲,无论怎样,大小姐都会是你的妻子。”,楼眠眠试探道。 谁料,本来眼梢都溢着笑意的青年脸色一变,语气又成了楼眠眠熟悉的嘲讽调子:“楼眠眠,我看你是真是昏了头了,连明月絮那样的人都能够迷惑你。” “裴——!” 似乎是气急败坏,裴似不管不顾的压着楼眠眠堵住了她的嘴,丝毫不在乎少女的手不断在他脖颈收紧。他面色潮红,半垂的眸子里艳光湛湛。这红,一半源自于少女给他来的致命缺氧,一半源自难以发泄的愤怒和嫉妒。 直至快要濒死之际,裴似才捂着被掐出红痕的脖子沿着少女的座椅滑坐在地,大口喘息。 他故意用衣袖带碎了一个瓷瓶,引的门外值守的仆从匆匆询问。 又是这样,楼眠眠难免叫裴似的行为带出几分气性,她狠踢了一脚无声笑得放肆的青年。口中回应道:“我无事,你们稍后再进来收拾。” 楼眠眠那一脚带了几分狠劲,裴似疼得躬做了一团。 “无论谁迷惑我,都与你无关。裴似,你不过是我一个情郎罢了,什么时候轮得到你来做我的主了?”,她对着镜子摆弄着简单的发髻,冷冷的警告道, 裴似从话中窥探到了几分偏心,一时恨意翻涌,可他好不容易才有了和楼眠眠重来的机会,又怎么能因为一个明月絮就毁了? 不多时,银袍青年便起了身,垂着漂亮的头接过了楼眠眠手里的发带,给她细致的缠上。两人都没有再说话。 但楼眠眠知道,这是裴似的退让。 第125章退让 “大小姐还跪在外头?” 楼眠眠梳洗完毕,拿着仆从递上来的账册问道。 “是,大小姐跪了一夜了。”,那人答道。 “让她梳洗梳洗,一会陪着我去郊外散心。” “是” 仆从顺从地退了下去,楼眠眠拿着册子却不免走神。今日已经是第二天了,她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 昨日江掠的话告诉她,她来明月府是别有目的的;今日裴似对“小师妹”的回避,又给了新的疑点。楼眠眠不免有些焦燥,下意识的她循着昨日的感觉,唤出了灵剑。 这柄温玉似的长剑出现时,少女心中霎时间涌起诸多情绪。 这种刻在骨子里的羁绊叫她久久难以回神,这一刻,她有一种感觉,自己绝不只是个任人摆弄的蝼蚁。 她必须要到郊野去! 不多时,仆从去而复返,带回了明月絮的固执。 眠:? 什么受虐狂 少女不信邪,亲自去叫。甫一推开门,楼眠眠便瞧见了淋得湿透的明月絮。 华贵的锦裙被雨水打得湿透,紧密地贴在跪得笔直的“少女”身上 似乎是听到动静,阶下那固执又狼狈的大小姐轻轻转动了一下眼珠,他那疏冷的目光在触及到楼眠眠的瞬间软了下来。明月絮微微张了张口,喊了一声—— “小娘。” 闻言,楼眠眠冷笑:“我算你哪门子的娘?不是说让你去梳洗,你还跪在这处做什么?莫非大小姐是跪惯了,学不会站着走路了?” 少女的嘲讽来得又快又急,市井气的话语叫她显得愈发娇蛮和难以接近。明月絮却看着这样的楼眠眠走了神。 待回过神来时,他已经顺着少女拉扯着他手腕的力道站了起来。他垂头看着少女冷冰冰的怒容,忍不住想要讨好的情绪,于是他道:“絮儿这就去梳洗。” 什么家规戒律,什么明月常的严令统统在楼眠眠这里变成了该抛却的东西。 直到和少女坐上了同一辆马车,明月絮混乱的、被那强烈讨好的情绪所支配的头脑才清醒过来,而后悚然意识到他打破了过往十六年来的规矩——他和少女同坐了。 当又一个界限被打破,随之而来的就是没有理智的退让。 马车厢内里都是少女出行用管的物件,上头都浸满了少女身上的香味。这香味本不引人注目,可在这狭小的空间内却香得叫明月絮无法忽视。 昨夜那些淫靡的泥泞在他脑子里又一次出现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所以,在少女又一次叫马车颠簸得撞向自己时,明月絮下意识喃喃道:“小娘,我有些难受。” 外头已经临到城门口了,不知遇上了什么,叫马车连连不稳,这一次更是差点将楼眠眠摔在摔在车厢里头。 还没等楼眠眠从明月絮无辜被压的身上爬起来,就听见“少女”压抑地求助。 她顿时有种罪恶感,着急起来:“哪里难受?让我瞧瞧。” 这种被突然重视的感觉如同昨夜的重演,明月絮呼吸几不可擦的顿了一下,才后知后觉,羞耻的盖住了自己肿胀难捱的下半身。 他那里和楼眠眠不一样。他不敢叫楼眠眠发现自己的畸形。 少女却叫他的长久沉默弄得愈发着急,就在她打算去拨开明月絮挡着的衣袖时,外头的马夫喊道:“夫人,异邦人的走兽将咱们的马匹咬伤了!这该如何是好?” 明月絮看出了少女的意图,更深的捂住了自己的衣裙,连忙和她道:“絮只是一点旧疾,小娘不如稍坐,由絮去处理···” “可别,你坐吧,我去处理。”,楼眠眠带着几分愧疚,掀开车帘钻了出去。 少女甫一出现,那群嘈杂的异邦人登时便安静了。 琼仙玉女,不外如是。 “这是怎么了?诸位的坐骑滋了事,打算如何解决?”,楼眠眠问道。 这群异邦人骑着有名的北漠凶兽,个个都张牙舞爪,在这大街上走得很是招摇。 她的目光被簇拥在最前方的异邦男子吸引,确信这就是主话人,于是便同他交涉起来:“这位道友····” 只是刚起了话头便被打断了,那乌发碧瞳的男人如同盯上猎物的猛禽,声音低沉:“扰了夫人的兴致,阿纳隼愿十倍补偿,若是夫人需要···” 身材健硕长得并不粗犷,高眉深目,美得很是精致。他头上带着与碧色眸子同色的宝石额饰,衬得他愈发俊美出彩。但他未尽的后半句话却叫楼眠眠皱起了眉头。 “阿纳隼也可以以身偿还。”,那被传音入密的话,只响在了楼眠眠一人的耳畔。 楼眠眠冷下声音:“都不需要,只需要道友照价赔偿即可。” 听出少女的言外之意,阿纳隼也不再纠缠,挥手让部下和车夫结清补偿,只道:“我想我们还会再见面,若是夫人想法有所改变,随时恭候。” 如同来时,那一队异邦人,走的也很是嚣张。 楼眠眠没有再在意,临上车时,车夫递上过来高出十倍的赔偿和一快可以临时联系的玉牌。 “扔了。”,少女将那玉牌丢给车夫, 开玩笑,一个偷情的裴似就叫她头疼了,再来一个这么高调的情夫,她岂不是不用休息了。 “那人对您出言不逊。”,已经恢复了些的明月絮淡淡道。 楼眠眠无所谓的点了下头,道:“我瞧瞧你那伤处。你脸红什么?不要讳疾忌医啊大小姐。” “已经没事了、别···您该守些规矩、小娘、!” 第126章幻境:勾引?(被蛊惑一般,楼眠眠抬 “你怎么——” 楼眠眠有些愣,又按了一下手底下的触感。在明月絮羞愤难堪的目光里,美化了一下后面半句话:“…大小姐有点平哈…” 眠:何止是平!这也太坦了!她难道穿护甲了?? 明月絮有点沉默,按着楼眠眠的手,把她从身上扒拉下来,重新端坐了身子。 楼眠眠有种知道别人隐私的窘迫,凑过去,小声道:“没关系,不是人人都会有大胸,我不会笑你的。你…可千万不要想不开啊!” “小娘把我当成哪种人?”,明月絮凉凉开口:“莫非小娘以为,絮是那种因为这些小事就要寻死觅活的人?” “好好好,你不是。”,在这个问题上,少女似乎格外愿意包容他。 明月絮幽幽的目光落在楼眠眠身上,自觉抓到了点什么。少女和他是完全不同的两面,她有同理心,会包容“同类”的异处;她也有怜悯心,会顶着明月常的压力,把他带出来。 仅仅因为他在她怀里哭了一通罢了。 原来,眼泪可以这样使用。 妆容精致的美丽少年微微摩挲了一下手指,仿佛再次感受到了那种滑腻。 他就好像是重新变成了被抓着学语的学生,而楼眠眠,则是他心体力行的老师。 他从有意识起就在学习,他飞快地长成了现在这幅样子。楼眠眠也会叫他飞快变成变成另一副样子吗?她会像这样一直偏向自己吗? 她喜欢什么样子的人? 明月絮低头看着给他揉肚子的少女,关于她的问题一个接一个蹦出来,探索欲在她身上达到顶峰。 “小娘,这里也疼。” 少女的手被带到了跳动的心口。 明月絮和仰头的楼眠眠对视,目光向她展示着些许脆弱:“它跳得太快,我很难受。” “?” 楼眠眠从没听过这样的毛病,但明月絮的模样实在是难受到可怜的程度了,她向来是不动声色的女子,现在却蹙着秀眉,眼波哀哀地望着楼眠眠。 眠:我的母爱从没有爆棚过。 她压根没考虑明月絮装病的可能,因为在楼眠眠看来,这根本没有必要。 可明月絮偏偏这样做了。他享受着少女的关心和担忧,哪怕他隐隐知道这种偏爱是岌岌可危的、无可指望的,此刻也如同饮鸩止渴一样,无法自拔。 “要不咱们改道去医馆?好像越跳越快了。”,楼眠眠只是个皮糙肉厚的剑修,她压根没见过这种脆弱,生怕下一秒这大小姐就要撅了。 明月絮从她含着几分焦心的眼神中,攫取到了那种偏爱,他无法遏制心头的跳动,故作镇定道:“老毛病了,不碍事。小娘可否靠近些?” 他语气平稳如常,只有轻颤的眼睫泄露了几分真实情绪。 楼眠眠依言靠他近了些,假装自己只是个倚靠的垫肩,素手轻轻给他顺着气。 离得近了,彼此便能闻到对方身上的脂粉的甜香。明月絮今日身上没有熏香,那股子甜香和她怀里独有的轻盈干爽混合在一处,成了大小姐给楼眠眠独有的印象。 气味给人带来的感觉是很奇妙的,在这呼吸喷洒之间,楼眠眠莫名有些耳热。 她想离远些,逃开着隐了几分暧昧的气氛。但明月絮一侧的手臂,已经压住了她。初长成的少女衣袖上绣着繁复的花纹,灼烫的手心在宽袖掩映下,压住了楼眠眠的腰臀。 “小娘,你身上好香。” 明月絮声音有几分低哑,雌雄莫辨的声音顺着声带送出,震得楼眠眠有几分心悸。 楼眠眠张口,有了几分磕绊:“你、大小姐也很香。” 那人轻笑了一声,原本是几不可闻的,但楼眠眠贴着他,叫他胸腔那股子轻震震得发蒙。 “小娘喜欢吗?这种味道。” 这是最寻常不过的问句,可从明月絮嘴里问出来,楼眠眠却无端觉得狎昵。 她一声不知道该不该说自己的真实感受,她、完全没想到会和大小姐有这种隐藏好感剧情啊! “知道了,小娘默认了。” 明月絮在她耳边轻笑。 “不、我——” 楼眠眠本准备说的话,被明月絮忽如其来的动作打断了。他握着少女的手凑到嘴边,花瓣似的唇便就那样印了上去,少女纤细的指头被含进去了一些,一点温热的湿意从指尖倾斜,倾刻便如触电般叫楼眠眠意识到了这种超出界限的触碰。 眠:老天!怎么到这一步的!不——!这可是我的继女!!我不能这么禽兽! 但她的挣扎已经有些迟了,明月絮张着红唇一点点将楼眠眠的叁指含了进去。 楼眠眠被他明目张胆的暧昧举动惊得心底一跳,也根本无法忽视手指传来的滚灼湿滑,她就这样触碰到了继女的口腔,一种隐秘的禁忌感随着明月絮用软舌舔弄吮吸她的手指的动作,席卷了她。 少女张了张口,却发现自己此刻紧张得声带都黏连了,她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能看着明月絮亵玩着自己的手指。 嫣红的唇瓣比花瓣还要柔软,将素白的手指包裹其间。内里是更为柔软的勾缠,轻微的水声在软舌的动作间析出,落在耳朵里,成了啧啧淫艳的小曲。 被蛊惑一般,楼眠眠抬手为明月絮擦去了顺着指缝滴落在他下颌的莹莹水泽。惹来明月絮偏头在她手心一蹭。 —— 楼眠眠:你说得对,可是老干妈的酸辣并不能为广东肠粉提鲜,反而黄焖鸡米饭更让我感觉吃得放心;而实际上俄罗斯的优势在于地广人稀,假设元神的成功可以带领中国单机游戏旭日东升,那么我觉得穿西装的话,还是打领带比较得体一些。救命!怎么会有这样的展开!所以我并不是个简单的小妈反派,还是个和女主搞在一个床上的小妈反派吗?对不起,我真的不能这样做我其实是个道德感很重的人!救命!别再咬我了!啊啊啊啊绿帽子老头,快来管管你女儿!我真的要脱裤子了! 第127章方寸车厢:明月絮 软舌在指尖缝隙里穿梭舔吸,如同一尾滑腻的鱼,忽躲忽现地擦过楼眠眠的身畔,带起阵阵涟漪。明月絮无师自通地行勾引之事,漂亮的眸子一瞬不瞬地盯着少女的眼睛。 眼前的人无疑是美的,“她”是端庄古板的,可偏偏却又这样大胆出格地引诱自己继母。 或许,明月絮并不知道这是一种勾引?毕竟她只是个小古板。 楼眠眠忍不住为眼前人开脱,她实在是太混乱了,连这样站不住脚的理由都拿来用了。 “大小姐,你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吗?”,楼眠眠动了一下手指,被舔吸得皲皱的指尖动了动,剐蹭着明月絮的上颌。 那里隐藏的敏感处被一下一下的轻抚着,陌生的痒意和叫嚣的渴望一起袭来。 腿间熟悉又陌生的抬头,让明月絮惊愕地微微睁大了眸子。 见到明月絮的反应,楼眠眠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可还没等她松口气,微微抽出的手指便被明月絮捉住了。 他眼波流转,里头晃着叫人心折的祈求。 这点祈求坐实了他的纯真和贪婪,让本就压在楼眠眠心头的罪恶感,便更重了。 “不能再往下了。我是你父亲的妻子,你的继母。这是乱-伦-!” 楼眠眠一字一句道,她的指尖被密密地吮吸着,叫她有种喘不过气的感觉。 明月絮垂眸握着楼眠眠的手指剐蹭自己上颌,享受了一会这种叫他陌生又舒服的痒意,才将少女的手指轻轻抽了出来。 眼前“少女”画着精致的妆容,红唇愈发艳嫣,泛着饱满的水泽,她依恋般抱着楼眠眠的手腕轻蹭,说的话却是叫人心惊:“父亲已经老了。更何况,小娘,没有人看见,就不算坏了规矩。” 楼眠眠微眯了一下眸子,手腕叫他头上的华簪冰得生冷,仿佛是第一眼认识他似的,难以置信地压低声音:“你疯了?先不说有没有第叁个人看见,你如今已经及笄,想必很快就要和裴似订下婚期了!你我之间如何能行这般?” “小娘,宅子里太冷,别推开我。” 明月絮生了一双会说话的眼睛,缱绻浓情,悉数盛在里头。他尚且不知道什么是情爱,便已经领悟到了怎样拿捏在意之人。 楼眠眠静静看了他几息,厚重华丽的沉寂紧紧裹着明月絮,唯一能窥见他真实的,那只有那时不时会吐露些脆弱哀伤的眸子。 这一点鲜活便是楼眠眠最怜惜他的地方,仿佛是眼前人再被彻底束缚前的一声求助,亦是一抹无法忽视的绝色。 “小娘,小娘,” 他一声声叫着,裹着一层层的哀求和希冀,混着要落不落的清泪,拷打着楼眠眠那点防线。 眠:你爹的,我真是服。 “明月絮,你到底知不知道乱-伦-是什么罪行?” 楼眠眠将那两个字咬得极重,仿佛要将这个罪行刻进明月絮心壁上一般。 可楼眠眠不知道的是,她面前的明月絮,不仅是个陈规旧矩底下的游魂,同时也是个离经叛道扭曲生长的狂徒。 “知道,是要叫族规千刀万剐的。” 明月絮靠近她,凑得极密,他的呼吸和楼眠眠的融合在一处,就在唇齿相贴那一道缝隙间,他道:“可只有小娘愿意疼我,哪怕我即刻受刑,也请小娘赐我一点慰藉。” 他的声音惯是冷寂的,可如今那冷冰冰的腔调却叫他拿捏得异常婉转,有种别样的韵味。 “大小姐,你可真是不守规矩。” 楼眠眠不是什么坐怀不乱的圣人,也从不做曲高和寡的事,她自认庸俗的要命。所以她毫不犹豫的咬上近在咫尺的红唇。 家宅两个字是压在她们身上的大山,此时她们报团取暖,化作一点星火,把那些带着禁忌意味的束缚一点点烧去。 那饱满的嫣唇如同樱桃肉,柔软香甜,催人攫取。明月絮脑子里仿佛炸开了花,在少女的亲吻下一点点渐入佳境。 他学东西向来很快,包括这些。 很快,楼眠眠便在明月絮越发娴熟的技巧里连连晕头转向。 “原来咬这里,会叫小娘叫出来。” 明月絮含着俏生生的乳尖,用舌头捻弄着,那一小珠红樱带着少女特有的香味,像渐渐化开的花苞,在他嘴里硬挺发胀,晕出一圈靡靡地红来。 “哈啊~大小姐、右边…也要” 楼眠眠挺了挺右乳,乳波轻轻一荡,晃花了明月絮的眼,叫他愈发难以自持。他从这啃咬舔吮里得到了从未有过的乐趣,楼眠眠的每一声压低的喘息和颐指气使的娇纵都叫他深深尝遍什么叫欲罢不能。 硬得发疼的性器被淹在两人的衣裙底下,无人去抚慰,悄然矗立着。 马车平稳地在大路上驶着,外头驾车的仆从隔着一道隔音布帘,竟然也一直未曾发觉里头的香艳。 少女的肩颈凌乱落着许多红痕,都是叫明月絮如疯狗一样咬出来的,他像初生的小兽恨不得要在每一处都标记才好。 —— 困困,明天再瑟瑟吧 第128章方寸车厢:明月絮(h) “小娘,我难受…” 明月絮吮吸着少女身上雪白的皮肉,每一处都柔软香馨,每一处都叫他着迷,可还是不够、一点都不够。 仿佛又一簇烈火在灼烧,明月絮叫它烧得无措又迫切,眼眸渐渐蒙上了一层雾一样的迷离。 他的手上生了一层薄汗,在少女的衣裙底下作乱。少女的衬裙蒙头盖在他头上,他钻在里头,滚烫的唇在楼眠眠的小腹亲吻流连。被褪去的肚兜落在一边,随着马车的摇晃静静晃着垂落的带子。 “小娘…我好难受…” 他念叨着,可他的衣裙还是齐整的,繁复厚重的衣料泛着凉意,将少女曲着的大腿冰得有些颤抖。 “唔…” 楼眠眠捂着嘴,眼里蓄着一点叫欲望满溢出的泪,任明月絮的唇舌一路向下,叼住了她腿间的那一处桃源蜜处。 花唇间那一点花核被明月絮来回磨动,唇舌撩拨,白牙咬缠,他高挺的鼻子矗在花林里头,呼吸间都是楼眠眠的气味。 “啊…太、哈~…!” 那些灼热湿润的水汽如同附着燃烧的烈焰,无论怎样都无法摆脱。那从阴蒂上猝然窜起的、避无可避的高潮叫少女在难耐摆动里愈发敏感,娇小的花户被舔尽,每一寸都被明月絮如同用唇舌记住。 他记忆向来是好的,从前练功时总是一遍就会,如今探索了解这一处叫他着迷的地方,愈是如是。 肥嘟嘟的花户上每一处凸起和凹陷,花唇内里排列的小小俏核,每一次或舔或吸时楼眠眠的的直观反应,都如同最详细透彻的教科,让他越来越得心应手,也越来越放肆。 那天下午亲眼看见的淫靡,也隐隐约约有了解释。 “!不、不要吸了…” 窄小的花口紧紧咬着他的口舌,内里是喷涌过后的潮湿,拥挤的肉壁争先恐后的撵在他的味蕾上,带着甜味儿和腥香的水液在明月絮的吞咽下被吸食了个干净。 坚硬的牙齿在这样不管不顾的吞咽里,总是会剐蹭到花口边上的软肉,每一回蹭压,都会叫少女不受控制地抬腰轻抖。 “哈啊——!”,少女叫倾泻的泛滥折磨得有些晃神,脖颈崩扬,在空气里画出一条情色的弧度。 这样的反馈总是让明月絮心情雀跃,也令他有种意得志满的快奋。他双手固定着少女的娇臀,深深埋首于她的腿间,是最勤奋的采蜜人。那些腥甜的花液,就是给他的犒劳和奖赏,同时也是叫他愈发难以自制的催情剂。 腿间的性器愈发胀大了,衣料再也遮掩不住,肉棒里头饱胀的浆水,似乎涌动得愈发激烈,那些满溢而出的清液打湿了尖端,和轻薄的亵裤黏合在一起。 叫明月絮难受至极。 他咽下最后一口花液,边亲边吻地将楼眠眠压在了马车内的软座上,翻身占据了上位。 刚刚潮吹过两回,楼眠眠雪肉颤颤,正是软怠的时候,叫明月絮的口舌掠夺,在自己的口腔里尝到了自个的体液,就连鼻尖上也被蹭了一抹凉意。 “嗯啊…你——?” 一片迷梦般的柔情蜜意里,楼眠眠倏然惊呼起来。她软的一塌糊涂的穴口,突然叫坚硬灼热的物什抵靠了个盈实。 那玩意隔着布料,楼眠眠都能感受到它的形状,灼烫的伞部只塞进了半个头,带着轻柔的布料一起,挤进了花口。 “唔嗯、小娘,这里…好难受…” 上头的明月絮迷蒙着双眸,拉着楼眠眠的手去摸他腿间的精神奕奕的性器。烫得楼眠眠手指一蜷,刺激得明月絮下意识地往她穴口一压。 两个人都被猛窜上来的快慰电得一抖。 好不容易平息了,楼眠眠头一个必然是要刨根问底的。明月絮率先垂了脑袋去吻她,在她唇畔说着可怜话:“小娘…小娘会因为我的‘畸形’讨厌我吗?” 他甚至动了动腰,那个一直叫他困扰的性器此刻给他反馈着忠实地舒爽快慰。 他口中仍是道:“身为女子,我却与…小娘不一样。求您…别露出那种眼神…” 楼眠眠叫他几下没有章法的顶动,惊喘了几声。本因被诱骗生出的气恼,在辨别出明月絮话里的纯稚后,消解了几分 他就是个没有常识的小古板,计较起来也只会叫她觉得自己是个肮脏的色鬼。楼眠眠半阖着眼,看着身上雌雄莫辨的少年,抬手捏了捏他带着坠子的耳垂。 她没有说什么,明月絮却从她的眼睛里读出了怜惜。他又一次成功了,这种验证成功的惊喜和仅剩的良知在争斗。他觉得自己像个疯徒赌狗,明晃晃地撕开自己过往十六年来血淋淋的脆弱,仅仅只是在堵楼眠眠会不会心软。 一切都崩塌了。 他再次成功了。 明月絮被内心的挣扎拉扯着,却又毫无抵抗力地沉沦在和楼眠眠性器挲合的肉欲里。 拉下亵裤彻底进入身下少女的那个瞬间,极致的满足感和足以使他崩溃的负罪感都一涌而上。 他射精了。 闷哼和低喘随着这猝不及防的射精溢满了车厢,初精的味道一时蔓延,直到数息之后才停止。 过多的白浆从花穴里挤出,打湿了下头的坐垫。那平生第一次的要命快感,让明月絮一时回不过神,他磨蹭着少女的脸,清清冷冷的嗓音有些委屈:“小娘,我是不是弄砸了?” “不、哈啊~!你…哈嗯~哈啊啊哈~!我、啊~!嗯啊、呀、啊…!” 楼眠眠半张着口,被他很快硬起来的性器顶得说不出话,窄穴里的软肉被激射又急干,酸涩到了一个极点,仿佛下一秒就会有一场风暴要淹没她。 “你、哈啊~” 楼眠眠有些退缩了,她怕自己叫出来,但她制止的话,只发出了一个单音,很快就被撞碎了。 “里面好舒服…呃啊、小娘也很舒服吧?嗯…哈啊…把那个东西咬坏也可以…再咬紧一点吧小娘、好想、啊嗯~好想和小娘…” 第129方寸车厢:明月絮(h) 衣料掩映间,狰狞的肉棒不断在鲜滑紧致的窄窄花穴间进出,穴口紧紧的箍着明月絮性器下面的沟壑,仿佛挽留一般,让他咬着牙想,还要再往里面一点,还要再用力一点… 马车厢原本备的是单人的行头,临时加了个人,也没有更换更大的车厢。 稍显逼仄的空间里,正淫艳地上演着乱伦的交媾,繁复华贵的衣料子铺散得凌乱,做爱时散落的钗环滚落在上头,静静地映着面前激烈的浪行。 “嗯哈——唔!” 明月絮一个猛顶,压在楼眠眠身上,攫住她微张的红唇,将她高潮迭起时的娇叫吞入腹中。肉壁搅缠到一个前所未有的紧致,那窒息一般的包裹感让明月絮紧闭的眼睫颤抖,收紧了将要再射的腰腹。 楼眠眠叫明月絮的狂插猛干弄得有些崩溃,初尝情事的深闺少年根本不懂得收敛和循序渐进,压着她捣干,没有停歇的时候。 “嗯…小娘…腿岔开些…絮儿想插到更里面些、哈啊~小娘好乖…进到最里面了…好多水…呃~” 累迭的高潮叫她难以预料,眼泪糊了满脸,又在少年的顶撞里,被他一一舔去。他似乎很喜欢舔尽她身上的体液,眼泪、口水、淫液…若不是位置太小,他必定会抬着她的腰去咽下两人合流的浊水。 楼眠眠难得有些后悔,听着明月絮头上啷当响动的步摇声,她头晕目眩。却又在他不知道是刻意还是无意的絮语里羞耻地保持清醒。 “小娘…哈啊、小娘和父亲也这般做过?呃啊…父亲年弱体衰…想必是满足不了小娘…唔嗯、絮儿一定每日给小娘尽孝…叫小娘日日都…” 楼眠眠蜷缩着脚趾,在明月絮的深深顶弄和亲吻里泄身。 紧窄的花穴就着滑腻的淫液,吸舔着少年只这一处不貌美的肉棒,穴口紧弹的嫩肉紧紧的箍着明月絮的孽根,里面满满的嫩肉也做着抵抗,不让这根狰狞的凶器进的更深,可同时又吮吸着,潮吹后的下意识夹缩使花壁蠕动着裹缠着肉棒。 仿佛在邀请和鼓励他更粗暴一点似的。 “难怪裴二哥常常流连小娘的房里…嗯哈…小娘怎么如此惊讶…嗯~是的、哈啊、絮儿都知道…嗯哈~太紧了、怎地突然这样…吓坏了?…呵呃~小娘真是…” 楼眠眠被他的话惊得一抖,瞬间将往里挤的肉棒带进了更深处,滑嫩的子宫壁被坚硬的肉棒一撞,立时带出叫人深陷泥沼般的高潮来。 “明月…啊哈、~!不…别插——哈啊~!哈啊!啊啊~!进嗯啊~、呀——!啊哈~唔嗯~唔…了啊~” 她痉挛抽搐着后退,想要在减轻些这莫大的快感,却被少年牢牢固住,他盯着她,一瞬不瞬,里头是深深的欲色和道不明的情绪。 “不唔——!!!” 明月絮堵着她的喉舌和子宫口,口中掠夺着她的呼吸,性器紧紧地将那些烫得她不住发抖的热精堵在穴户里,像塞子一样。楼眠眠从未如此被刺激过,她被顶得小腹上都突显出了一个狰狞的肉棒形状,在少年的按压下,快感几乎要将她的腰背崩断了。 他头上的珠钗发髻松垮,耳边的铛坠在楼眠眠视野里摇晃,鲜妍端庄的妆面被情欲侵染得汗津津,哪里又有一开始的、无辜可怜的古板样儿呢? 射完了这一回,明月絮倒是没有急不可耐地掀起新一轮操干了。他操着肉棒在子宫口搅弄着,仿佛开瓶塞一样,发出了“啵”地一声轻响,随即是淫靡黏湿的水声。 似乎是发觉了,楼眠眠对这些声响最是羞耻。明月絮变本加厉地搅弄顶撞,将花穴里的浊水撞得啪啪轻响,在这逼仄的空间格外叫人难以忽视。 “混蛋…” 楼眠眠用小臂压着眼睛,有点儿生气。 明月絮察觉了,便俯身来吻她。他吃光了楼眠眠的口脂,此刻眷恋般舔吻着她眼角的残泪。这些被快慰挤压出的水渍,又甘又咸,叫和做爱一样叫他上瘾。 他痴迷于所有和楼眠眠紧密结合的动作,接吻、拥抱、插穴…他在楼眠眠这门学科里,学得最好的,就是负距离的占有。 他头一次见到楼眠眠,是在裴似的府宅里。少女穿着单薄的纱质大袖外袍,晃着裸足躺在凉椅里。那天太阳很艳,阳光从树叶的缝隙留下来,将那摇晃的雪白照得刺目。 第一次,他的心跳得那样快。 再见到她时,是在她和父亲的婚仪上。她被一袭婚服牢牢束缚着,肆意、自由,通通从她身上退却,变成了明月府中每日叫她整治得鸡犬不宁。 他常常会走神,幻想成了他脑子里的常客。醒来、睡着,都是楼眠眠的裙角。 [只有怨憎会让暗影的心跳动] 明月絮的老师都是明月一族中暗杀的好手,他们总用这一句话应对明月絮藏头去尾的疑问。 一度,他是想杀死楼眠眠的。 可每每只要看见她,他都无法唤出辉光匕。 “小娘…”,少年喟叹着叫她,如同一捧化开的雪,在她耳边讨好。 他停了动作,但粗硬的肉棒在马车行动间持续抵弄着花穴,直叫人有种失控感,楼眠眠不由得更深的抓紧了明月絮,惹来他更密集的吻。 “呃哈…” 车厢里刷了防水榈油,那些秽乱的浊浆在震颤的厢板上滚动流窜,而后又被散落的衣裙吸尽,留在一块显眼的白痕。 —— 这两天太混乱了…写瑟瑟的时候都觉得没有幸欲了…好想看留言互动,但是这个破手机看不了qaq,五一快点来,我想买新手机??????????? 第130章 此行的目的地是城郊外头的一所古庙。 “那庙里供奉的不知是什么东西,两位娇客既要郊游,又何必往那里去呢?” 说话的,是路人碰见的凡夫。他背着一捆干柴,将将下到山盘路上,叫明月絮的美貌一摄,便起了劝解的心思。 说话间,楼眠眠忍不住朝着嶂峦迭映的深山里张望。她有一种强烈的预感,这种预感来自长久的战斗本能,有着不可忽视的警示性。但她必须要到那里去,那里有她必须要去做的事。 明月絮的目光从背后落在少女透着薄光的耳垂上,方才的荒唐叫她两只坠子都滚落不见了,此刻 只能瞧见两只秀致的耳洞。 幽暗的车厢、压抑的低喘、头晕目眩的高潮... 女装少年心不在焉的应着樵夫的劝说,心思已经全然游移。 那樵夫见劝不动明月絮,转而来劝楼眠眠。少女假做一副娇蛮的模样,叁言两语就将这人气了个仰倒,转头朝山下去了。 走了一个聒噪的,还剩下两个。 楼眠眠对着苦口婆心的马夫道:“不必跟了,你带着大小姐去转转,少来烦我。” 少女身上找不到丝毫当家主母的风范,骄纵跋扈四个字几乎要刻进她骨头里一样。放眼整个南境,也找不出第二个她这样的主母。 真是没规矩,明月絮想。 他挥开了要来扶他上车的马夫,提着裙角,大步跟上了楼眠眠的步伐。 他忽然很想抱她。 “你跟过来做什么?” 楼眠眠被明月絮抱了个满怀,有些不自在地动了动。 似乎是知道她在想什么,明月絮低声道:“没人会往那里想。” 楼眠眠怔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好像确实如此,没人会怀疑继母和女儿会在光天化日下偷情。 “小娘,你的坠子掉了。” 明月絮似乎有些可惜,取下自己耳上穿着的耳坠,便要给她带上。不想却被楼眠眠制止了。 “不方便,不带了。” 少年手下一顿,没有再勉强。他压着翻腾的情绪,语气平平:“裴二哥送的,就方便?” 他指的是今早楼眠眠穿了裴似准备的行头,那两只滚落不见的坠子,也一并包在里头。裴似向来不屑在旁人面前遮掩,今日明月絮跪在院子里,将青年的出去又回来的行动轨迹,看了个清楚。 少女一时语塞。明月絮倒是话多起来,做出一副理所当然的口气:“也对,小娘原本就是要和裴二哥成亲的,情谊深厚。而絮,只是小娘偷吃的新鲜感。” 楼眠眠不是头一回听明月絮说这么多话,但这时候却觉得莫名煎熬。她忍不住道:“我没那个比较的意思--” 她的话在明月絮委曲求全的目光底下戛然而止,他的确是人如其名,身似絮团,眼若明月。 少女在他无声的控诉里头认输,左右不过是个坠子的事。她道:“给我带上吧。” 眼前的人俏着一张冷脸,目光却消融下来。无时不刻不在的反差感,叫他拥有了别样的魅力。就如他这个人本身代表的意义一样,是处在两性之间摇摆的美丽矛盾。 他是男儿郎,还是女娇娥? -------- 走过蟠曲的山道,便看见了道路尽头的古寺。 陈旧的建筑依傍着一棵巨大的古树而建造。长期的疏于打理,叫这些野蛮生长的枝桠根系,深深扎进了砖石的墙壁和地面。葳茂的树冠挡去光线,甫一步入古寺的地界,便觉出一股子从脊椎骨窜起来的寒凉。 楼眠眠没有犹豫,打量了一圈古寺的破损的门匾,便率先走了进去。 明月絮走动的时候是很少有动静的,步摇、珰佩,都跟随主人一般沉默。如今楼眠眠已经很习惯这种寡言的沉默了。 古寺的构造同寻常寺庙没什么区别,过了那块门匾,便是叁面门。中间的是空门,两面分别是无相门和无作门。它代表了寺院与尘俗相隔绝的界线。 只是此处阴幽,想必后头不是什么好路。 正想着,平地一阵咸腥的海风吹袭。再睁眼时,楼眠眠已然到了陌生的门庭前,身边的明月絮也无了影踪。 少女回身后望,那伫立在浓雾里的石柱门框上头,缓缓浮现出两个妖邪的黑字——“无作” 无作门,又谓无愿或无欲。谓观无相故,于未来死生相续,无所爱染愿求。远离一切所执愿的、所欲望的,方得修善法,渡己渡人。 本是取清净六根之意,可楼眠眠却从那聚合又消散的二字里,生生感受到些痴嗔贪来。 这深山古寺,到底供的哪路妖邪? —————— 明月絮:正想找机会瑟瑟呢,怎么突然来这出? QAQ卡文了,这个一章憋了我快两个小时,老板问我-今天你怎么比我走的还迟? 我:哈哈,忙忘了 第131章探秘古寺塔楼 仿佛在推着她前进,那股子咸腥的海风拂过她的鼻尖,面前现出来一道掩映的小道。这青砖小道看着崭新无尘,可踩上去却又发出些年久松动的响动来。 石砖与泥土相撞的沉闷声,一路蔓延到了古寺钟楼之前。眼前的建筑是佛寺特有的金顶华绘的塔楼,只是那些被雕刻在塔楼外墙的大佛像,每一尊都没有脸。这实在是怪异至极,和楼眠眠的认知产生了极大的违和感。 每每到这种时候,楼眠眠都会重新感到一种错乱,她觉得自己肯定是忘记了什么。既然裴似不肯告诉她,那她就自己来找! 她张开右手,流光一转,温玉似的长剑便轻嗡着出现在了她的手边。楼眠眠紧紧握着岫玉,只要手中有剑,她便无所畏惧。 长裙在行走间飘扬,消失在闭合的塔楼门扉里 佛陀闭目,万鬼嚎哭,恶邪丛生。江掠咬牙再次挥剑斩下一直鬼影,行走间颇为狼狈。那些汹涌的妖鬼被他剑气摄了一瞬间,而后又在他左腿不断滴落的鲜血里失去理智,变得更为难缠。 “别咬老子的剑!”, 少年回身劈刺,斩开一只迷心獐妖;又长腿一抻,将一直攀附在他伤口吸血的魑鬼甩落。他眼睛上绑着临时撕下来的衣料,素白的料子掩住了他的眼睛,粗粗在脑后打了个结。 他烦躁地蹭了一下脸上的血迹,这是他误入此处的第叁日。前些日子,行会收到密报,言明月一族托运的货运已经联系到了买家,交易地点就在东池宴厅。截拦交易这事,江掠做过数回,熟悉的不得了。谁知就在销毁那些货物时,被活捉的北漠黑商突然自爆,他一头撞进了宴厅里藏着的密道,一路摸索来了这个鬼窟。 “说了别你爹咬老子的剑!!” 他已经许久没有合眼了,这些鬼物不止,他亦没有休息的时候。更何况,这里实在是诡邪。 江掠隐隐能够察觉出四周墙壁上,刻着什么惑人心智的妖邪,但周遭太暗,为了节约灵力,他便索性不看不好奇,绑着布条,用神识锁定妖鬼。 这些妖鬼不像是如今流窜在修真界的鬼物。它们气息更为驳杂混沌,神志亦混乱无序。江掠唯一能从他们身上得到的讯息只有两个。一是这些鬼物渴求活物;二是这些东西只要舔到上首的明珠,就会变强。 这里唯一的光源就头顶的天井,那颗摞满符文的明珠就静静悬在那里,如同一颗怎么也吃不到嘴里的馅饼,叫这些鬼物互相拼杀到了一种疯狂的地步。 突然,江掠灵气一滞。剑招凝了一瞬,半只手臂便叫一只鬼物吞了下去,江掠暗骂一声,抬剑猛刺,抽出自己带了几分青僵的手臂。他此刻已经摸索到了去往叁楼的楼梯,愈是往上,鬼物获得明珠的滋养愈多,便愈强。可他不能停。 楼眠眠还在明月府等着他呢。若他死了,她一个人又哪里防得住明月一族的暗杀? 不知是不是心有所念,一片鬼哭之中,江掠竟隐隐听到了楼眠眠的声音。 哪怕知道这很可能是哪只妖鬼的幻术,江掠还是忍不住回身去寻找声音的来源。 —义兄”、“江掠”、“哥哥” 一声又一声,江掠的剑越来越来慢,他伤口处攀咬的妖鬼也越发多了起来。蒙着布条的柳叶眼里也渐渐蒙上一层呆滞。 忽然,一抹缱绻的剑光倏至,带着一道闷雷震响。如同当头喝棒,将江掠扯回了人间。 “你是疯了吗江掠?你知不知道若不是我来得及时,下一息,你就要跳下去了!” 少女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来,与那些缥缈情色的叫喊不同,这声音熟悉得要命。 楼眠眠扯着少年的手臂将他逮到了一边,本是要好好说教一番,可少年的模样实在是惨烈。湿润的额发凌乱垂着,素白的蒙眼料子已经被血迹蹭湿了大半;身上更是狼狈,衣角被割掉了一块,一只束袖被腐蚀了个干净,露出一截青青紫紫的小臂;外袍上滚着全是他自己的血迹和妖邪们颜色怪异的尸浆。实在是狼狈。 江掠从小习剑,个高腿长,叫少女一扯,神思恍惚间便将那少女箍在了怀里。他搂着她腰将她带向自己,按着她的头往怀里压。 “要喘不过气了” 怀里一阵嗡嗡,是少女的闷闷的抱怨。 江掠这才如梦初醒,一把扯掉蒙眼的素布,撞进了少女盈星的眸子里。 ———— 江掠:做梦成真,谁懂啊! 第132章 “你怎么会在这里?” ,江掠回过神来,发现两人离得这样近,心头一慌。他不由得扯开了距离,又随意起了个话头。 楼眠眠举着夜明珠怼在少年脸上,道:“我倒也想问呢,你怎么在这里?又偷偷行动是吧!” 这一回再看见江掠,楼眠眠脑子里便多了点记忆。对少年倒也没有第一回见面时警惕了。 眠:这记忆还是缓时加载的啊。 江掠的俊脸被压得变形,雪白的脸颊微微泛着夜明珠的浅光。他目光躲闪了一瞬,又迎上来,讨好地笑道:“这不是行动紧急嘛,下次一定叫上你!” 少女皱了皱鼻子,拿开了两人之间的光源,道:“你最好说话算话。” “一定!再说了,我哪次承诺给你的事没兑现?”,说话间,江掠抛开了那点子不自在,和少女打趣:“倒是你,跟只闲不住的猫儿似的,怎么摸到这儿来了?” 楼眠眠手上给江掠输送着灵气,闻言也了他一眼,道:“我要是今日不来,只怕你坟头草都有人高了。” 受伤不轻的少年闷闷笑起来,腰上的腹肌一鼓一鼓,他笑:“那我们也算心有灵犀啦,落难兄妹一家亲。” 楼眠眠分神观察着在防御阵周边徘徊的鬼影,一回神只听见个“亲”字,冷不丁在他身后回道:“谁要跟你亲、” 蓦地,江掠胸膛一重,不可遏止地想起刚才的幻梦来。那一声一声娇娇渺渺的呼喊,被扭曲成艳词里的一行,让他羞惭地垂下头,以期望那过长的额发,能够遮挡住他发烫的脸颊。 楼眠眠却是反应过来江掠说的“亲”,不是她想的那个样式,一时只觉得自己荒唐。 两人之间很默契地静了下来。 过了一会,楼眠眠才凑过脸来搭话:“你闯进塔楼多久了,阿兄?” 她只有做错事的时候才会这样叫他。 江掠莫名便不紧张了,他憋着笑,心想楼眠眠肯定以为他生气了。于是他故意别开脸,沉声道:“叁天。” 这倒真叫楼眠眠有些惊讶了,她顾不得两人先前冷凝的气氛,迫切问道:“你也是从城郊山寺被带进来的?” 江掠摇头:“我从东池宴厅的密道里摸过来的。没有岔道,一路闯到头,便是这个鬼地方。” 少女沉吟了一会,道:“我方才发现,这些妖鬼吃了头顶那颗珠子落下来流辉就会难缠许多,我要去看看那颗珠子有什么异常。” 少年信手给自己缠着绷带,点了头,也没多虑,直接道:“咱们一起。” 他早就习惯了按楼眠眠的心意行动。以她为导向,与其说是习惯,不如说已经快要成为本能。 说走就走,无需要犹豫。 两人的剑术都遥遥领先于同代,彼此留意着对方的出招,互相应合着剑式。劈刺收提,配合得毫无破绽。 尖啸鬼嚎此起彼伏,楼眠眠和江掠且战且行,偶又缓行但却不止。一片昏暗里,他们是彼此唯一的锚点。 脏污的尸体胡乱倒在两人剑影之下,雷光涌动,金影伴行。长剑折射着彻骨的寒光,照亮了二者脊背相抵时,纠缠的长发。 破空声缕缕不绝,剑意与剑意碰撞纳合,时而并驾齐驱。有那么一瞬间,佩剑的共鸣传达到彼此的识海,嗡鸣着发出无与伦比的震颤刺激。 连呼吸都仿佛在那一息交融了。 …… 最后一步踏稳,叁楼的魍魉叫他们狠狠甩在身后。但眼前又是一个棘手的麻烦。 这一层楼较之底下叁层的杂乱无序,有了很大的变化。 首先便是空,而后就是静。 这一层的佛教气息更为浓厚,那种悖逆的邪气之感,也愈发冲天。从楼梯口开始,这一层就散落着许多无脸的塑像。或是石像、或是玉像、抑或是用别的材质雕刻的塑像。这鞋塑像或站或立,或倒塌、或端庄、或放浪。 它们身上的饰物和衣装都大有不同,华丽与朴素、宗教与无信…可能唯一的相似之处——它们都没有脸。 不、还有一个相似的地方。 楼眠眠举起手中的夜明珠,抬头环顾四壁,四面的墙壁上用彩绘着大幅的壁画,将整个四楼围成一个 椭圆。而壁画上画着的,也不是什么传经教典,而是整面整面身姿交缠的艳图。 说起来也很怪异,这些带着浓烈情色意味的壁画,给楼眠眠的感觉和寻常的春宫图又毫不相似。她忍不住细看,发觉了异样——上头每个搅缠的小人脸上都是诡异的微笑。 太过平和、也太过违和。仿佛立时就要死去一样。 纵情交欢的疯狂糜乱和安宁向往的微笑,碰撞成了一个极致邪诡的画面,让人心头生出一股子被压迫的邪妄。 她目光急转,想从那些饱含引诱意味的交欢图中抽开,却落在了不知何时两两交缠在一处的塑像上头。几乎是同一时刻,那些塑像的光滑的面部扭曲,成了一张张、她想象中应该饱含情潮的脸。耳边亦不再安静,如同正在经历一场淫靡的乱交夜宴,各色性爱媾和的姿势散乱于此,嬉笑和淫乱的叫喊匍匐耳边。 邪欲、淫念,在这一瞬间,被放大到了一个极致的高度。 楼眠眠讨厌这种被摆布的感觉,她咬着舌头运转心法,但收效甚微,她被壁画上蕴藏的邪气勾起的欲望已经蔓延,连皮肤都微微发烫。 一个错步,她不小心退进了一个坚实的胸膛。 鼓囊的肌肉被脊背挤压,乳尖在布料的摸索下抬头,化作了更深的难耐,叫江掠篡紧了手中的剑,企图压下这一股不合时宜的欲望。 “眠眠,先找出口。” 甫一开口,少年的声音已经低哑得不成样子了。 —— 江掠:如果上天要惩罚我,能不能不要用这种方式!众所周知,憋多了人会坏,我虽然是个钢铁剑修,但首先我是人,憋多了真的会坏,第一个表现就是看见楼眠眠在面前晃晃就必须掉头!我怎么会骗人呢,我当然没有骗人,哈哈好吧其实我就是骗人的 第133章佛塔探秘2:挣扎(可他和楼眠眠做了 江掠所受的影响比少女严重得多。 他本就透支着体力撑到现在,精神不济;又心有困囿,无处安放。此刻邪妄入心,只觉得撞上来的少女又软又轻。 “阿兄…” 楼眠眠一把扶着了要往下滑的少年,有些担忧。 江掠的状况已经很糟糕了,如今更是雪上加霜。他眼褶烧得通红,勉力耷拉着,垂落的长睫在眼下投射出两道浅浅的阴影。额发低掩,与脸上伤口渗出的血丝黏连在一处。 “快走,找出口、别管我了…” 如今江掠连呼吸都是灼烫的,只觉眼前蒙了一层白纱,楼眠眠的影子在上头乱晃,却又叫他看不清。一恍神那些影子就扭曲成了那壁画里的女角,或趴或坐、或裸或严的都只有同一张脸——楼眠眠。 这个名字如同最短的春山巫咒,叫他含在唇齿、抵在舌尖,将他牢牢捕获,难以逃离。 欲望燃烧的感觉并不好受,汗意和隐秘溢出的清液混合,将腿间的布料弄得湿意丛生。紧紧贴在腿根的地方,又热又冷又湿又黏,痒得抓心挠肺。 可他和楼眠眠做了这样久的兄妹,怎么能、又怎么能叫她知道他这样腌臜的心思? 可无论怎么逃避,怎么装作对楼眠眠的感情无动于衷,他还是如世间所有普通的少年一样,跟着少女的一举一动,牵动着所有热烈汹涌的情绪。 他无可避免地在有了喜欢的人之后,偷看过艳图,做过无痕的春梦,可从没有哪一次,如现在这般叫他难捱。 少女如今就在他触之可及的地方,江掠却如同被缚住了手脚,舍不得触碰她一点。 情至深处,就是疼惜。 “你自个走、” 闻着少女身上若有似无的熟悉味道,江掠捂着眼睛不敢叫她看见自己的真实情绪,只一迭声叫楼眠眠丢开他。 听得楼眠眠烦得不行,给了他脑袋一巴掌:“我走?我走了丢你在这里喂妖鬼?江掠,你脑子糊住了要找死呢?” 少女手掌虽小,力气却重,将江掠从一片混沌的热意里扯出来了一点。 腿间的性器早就抬了头,胀得难受、硬得发疼。他躬着腰背怕叫楼眠眠瞧出来,简直是欲哭无泪:“对,我就是到了该死的时候了。祖宗你快走吧!” 少年手中的剑成了杵着他的唯一支点,他实在是不敢再靠近楼眠眠了。他脑子里不断蹦出来的画面太不堪、太可耻,潮湿又深重,叫他平生第一回露怯。 他出身江湖儿女之家,身上带着一种莽撞的侠气。侠之一字,义字当头。江掠想来把情谊看得重。这也就叫他难忘记当初和楼眠眠拜把子时,心中所承诺过的责任。 妹妹就是妹妹,心里想想倒罢了,可现今到了跟前,忍不了也得忍! “江掠,你在装些什么?” 猛地,楼眠眠一只手掐着江掠的脸,强迫他抬头和自己对视。少女的眼睛被欲望点得雪亮,里头映着少年自以为遮掩得很好的诱人模样。 他仿佛从水里捞出来一般,一张俊秀倜傥的脸上泛着汹涌的情潮,那股子不羁风流的神采早就被无法疏解的欲望淋湿,将这少年变作可怜挣扎的猎物。 “承认自己想和我做,很难吗?” 少女似是疑惑地歪了歪头,目光捉住了他飘向一边的眼神。她腿微微曲了一下,恶意地顶弄了一下江掠暴涨的性器,看着少年不受控制地猛地顶腰,楼眠眠笑得很是无辜:“阿兄,你在顶我呢。” 江掠浑身都僵住了,他似乎在辨别楼眠眠话里的大胆是开玩笑还是故意的;又仿佛在确认眼前的楼眠眠是不是又是他的幻梦。 那转瞬即逝的、泡沫般的幻想。 这一楼的通关条件,在楼眠眠看来很简单——沉沦。 佛法分宗并不是什么秘密,如今的大兴的佛宗为显,那些湮没在历史里的佛宗为隐。 血腥、肉欲,皆为隐宗故。 不破不立,不沉不浮。 楼眠眠对准少年的唇齿,闭眼覆了上去。 “唔——!” 江掠微微睁大了瞳孔,挣扎着从少女口中退了出来。两人鼻翼相抵,呼吸纠缠,少年忍不住想要靠近她,可又停住了。他忍着难受呐呐道:“还是…、会让你很难受…” “我会对阿兄负责的。” 少女一下一下吻舔着少年的唇,她眼睫忽闪忽闪,颤动着江掠每一次心跳。 那些潮湿和闷热,仿佛一下子就找到了出口。 喜欢你。 江掠闭着眼睛迎合少女,将这句话交缠在彼此的舌端。 —— 楼眠眠:搞不懂你小子在装什么 今天应该没了)() 第134章欢喜佛前问情:江掠(h) 极尽疯狂。 江掠感觉自己仿佛被细小的藤蔓缠住,那些藤蔓敲骨吸髓,将他的理智一点点抽离。 他忍不住更深地加深这个吻,又有另一个自己耳提面命地要他停下。可和楼眠眠唇舌交缠的感觉比他想象中,更令他沉沦。柔软的舌尖在少女清香的口腔里肆虐,几要探索尽每一个看不见的角落。 整齐的牙床、柔嫩的腮肉、敏感的上颚、微凉的边角…彼此交换的津液是甘甜的,也是最浓烈的烧刀子。江掠的呼吸灼热,喷洒在少女颊边,带起一阵鸡皮疙瘩。 “唔嗯…” 楼眠眠搂着他的脖子,跪坐在少年身上,压着他的腿肉,低头和他拥吻。 彼此的欲望都在彩绘壁画的影响下,放大了。唇舌搅缠的水声响动,沿着下颌滴落的口津打湿了少年的领子。 “阿兄真甜…真好吃…” 少女舔着他的耳垂,在他耳边小声道。 江掠摩挲着她的腰臀的手一顿,热意涌上耳畔:“是、是吗…” “…脉搏跳得好快,为什么?” 楼眠眠在他脖颈舔吻,在他上下移动的喉结处流连,腿根摩挲着江掠的巨根,被少年黑亮的耻毛压出一片红痕。 “呃哈~眠…!” 性器被剐蹭,本就在临界的射精欲望又长了一分,只是生生被腰腹绷紧的肌肉堵了回去。江掠疼惜地给她揉着大腿根那片红癍,有些着迷地不肯放手。他享受着少女的主动,任少女在他身上留下牙印,心甘情愿的忍耐着欲望的流动。 角落是昏暗的,叫人分不清时间的流逝。这种混沌感使二人对彼此的变化愈发敏感。 “嗯…阿兄又变大了、如果全部进去的话的会塞的很满吧?”,少女贴着他喃喃,被放大的渴求让她有时也不知道自己再说些什么。 胡乱说着浪语,楼眠眠又朝他性器近了一点,靠在少年温热的胸膛朝底下拨了拨,让两片花唇裹着肉棒的粗粝的表皮吞吐,素手握着性器压向敏感的花核,上下晃动腰枝,贴着肉根就这样寻求起快感来,一时让少年忍不住出声求饶。 “哈啊~眠眠…别、别动…这样…会射出来的、” 江掠身上红得不成样子,脸上热意蒸腾,心下狂跳,岌岌可危的底线在楼眠眠的胡话里竟然开始崩塌。更可耻的是,他竟然隐隐期待楼眠眠的主动。 觉出自己的低劣心思,他慌慌张张地想要动弹,可被握住了命脉,他又怎么动得了?这种仿佛被少女侵犯的倒错感,叫他头晕目眩。 他本以为会和楼眠眠做一辈子的兄妹。 少女一开始并不熟练,叫他又疼又爽,可又让他真实地感受到自己和妹妹的交媾无可避免。一种打破他性格中原则的罪恶油然而生,让他手脚无处安放,只能徒劳地任少女予取予求。 “唔哈…眠眠…” 江掠无措地叫着她,目光迷离,在被包裹性器的舒爽里,无法遏制地抬动腰身,迎合着楼眠眠的套弄,用性器摩挲着她腿间的花核。 太亲密了。 少年能够清楚地感知到少女花唇之间时不时的颤抖和犹豫,也能闻到她身上散发的、不属于她的、香扑扑的脂粉味。 明月絮。他混沌的脑子里清晰蹦出了一个名字。 一时生了醋意。 “不、不做了。”,江掠别开脸,扶着少女的腰,要把她抱下来。 惹得少女更紧地攒住了他的衣领,四肢并用地攀附在他身上,楼眠眠有点不理解:“你明明很想要,又在嘴硬什么。” “这里还溢出来了呢、”,少女手指再次绕上他的性器,大拇指在顶端呤口处摁压,在江掠难耐颤抖里,沾了一手的清浆。 江掠被她满手的脏污烫得无地自容,抓着她的手擦干净,别扭道:“咱们不该做这种事,下次不要这样子了。” “江掠,你真是脑子有病” 楼眠眠有点烦,她小腹的火都没泄呢,她跪直了身子,不管不顾得对着江掠那暴涨的孽根坐了下去,就开始动摇。 “哈啊——眠眠、!” 性器贴合,软肉被肏开,肉棒被紧紧裹吮。一阵舒爽往四肢百骸扩散,两人的声音都带着颤抖,江掠下意识握紧了楼眠眠的腰臀,哆哆嗦嗦差点直接交代在温热的窄穴里头。 “嗯啊~阿兄叫得真好听…再叫一叫嘛…哈啊…” 少女吞吃下去整根性器,此刻目光靡靡,脸色潮红,丝毫不知道自己此刻有多淫艳。她前后摇动着,咬着肉棒在体内戳刺,享受着饱胀的满足,舒服得像只偷腥成功的猫儿。 如同有什么东西彻底被打破,江掠再忍不住,低头咬住她的口舌,耸动着腰臀,将自己的深重罪孽化作欲望,在她身体里冲撞。 “唔哈——唔唔!!” 早前的忍耐通通化作了此刻的放肆,江掠堵着楼眠眠红唇,不让她再说些叫自己更疯狂的浪语,身下疯狂的顶撞着她花穴里饱满的软肉,感受着花壁因为高潮而持续的啃咬和要命的缠吸。 第135章欢喜佛前问情2:江掠h 蓄积已久的浓精把少年胯下的囊袋胀到了极限,一下一下,又快又急地拍打着不听话的花穴小口周边,茂盛粗硬的耻毛将少女花口周边的嫩肉扎得红彤彤的,磨得她只发麻。 “唔~!唔唔!!” 但她此刻也顾及不了这些麻痒了,江掠憋得太狠,又被楼眠眠不管不顾的态度刺激,闷头压堵着她的嘴,在她身上狠狠耕耘,重重捣干。每一回抽出还没等楼眠眠歇口气,下一次便更深更重地捣了进来。 “唔——!!!” 一片呜咽声中,少女又一次被这样插上了高潮,受到花液喷溅的刺激,江掠感到肉棒顶端呤口酸胀不已,似乎开了个大口,里头蓄着的精水一滴滴往外涌,想要射精的欲望充斥着脑海。 突然,少年腰部剧烈地收缩,肌肉紧绷,猛地喷出一股滚烫炽热地白浆,烫得楼眠眠狠狠一抖,敏感的子宫口被着重而多的激射折磨得口水直流,颤抖着又泄了一通。 “啊~~哈——!啊、啊兄~!呀哈——!!” 大股大股的花液就像开了闸似从少女身体内部涌出来,浇在江掠的性器上,叫他舒服得头皮发麻。他低喘一声,将腿间正激射的巨物又插进几分,牢牢抵着少女的宫口,将小小的子宫灌得满满的。 周围嘻笑的宴饮声愈发大了,哪怕知道这都是幻声,也不可遏制地让两人有了一种在宴会上公然交合的羞耻,这种羞耻在泄完身体里第一通火后的间隔期间,愈发明显。 仿佛如同被围观的兽类一样,进行着原始的交配。 江掠就这这个观音坐莲的姿势抱着还在微微抽搐的楼眠眠,腿间性器因为这种羞耻缓慢地抬头。少年被汗水打湿的额发贴在少女的肩颈,黑白刺眼的对比,平白多了许多旖旎。 少女面容被情潮和汗水浸湿,散发着一股子颓靡的酡红。连续的激干让她目光有几分失神,时刻微微张着唇齿,一副呆呆的傻样。 看得江掠心头怜爱,凑上去细细密密地吻她。这些吻安抚的意味太重,如此淫靡的场面里,竟然不带任何情色的意味。 并没有多久,那股子被邪念勾起的淫性又作乱起来,楼眠眠放空够了,回过神,抱着少年的脖子喃喃:“阿兄…还想要…里面、里面动一动” 江掠动作一顿,眸色渐深:“好,都给你、” 他腰间用力,肉棒撞着花壁,将少女压在了地上。 “哈啊——!好深、!” 这个体位仿佛江掠骑乘在少女腿间,他的重量全都集中在两人下体相连的部位,让性器轻而易举挤开拦路的软肉,层层深入,肏进了前所未有的深度。少女小腹都被顶得微微隆起,又酸又胀,叫楼眠眠又难受又舒服。 说不清是痛苦还是欢愉,少女收缩着花穴主动把又烫又硬的性器往里吞,酥麻的快感顺着穴道直冲脑海里。少年压着妹妹的两只白皙的腿,更深更深地压进她的窄穴里,被她娇叫着抽搐的肉壁狠狠一夹,舒爽得要命。 “啊哈~…阿兄~!太深了、…哈啊~!哈啊——!!” “好眠眠、松松穴儿,让哥哥再进去些…呃哈、” 江掠个高腿长,身材向来是板正的,这时候一个猛劲儿压下来,和楼眠眠箍在了一处,胸膛相撞,性器相抵到了一个极致。少女的两腿被分到极致,徒劳撑着,腿间几乎被压少年的腰腹压平。 少年一下一下抚弄着少女酡红的脸颊,就这这样的深度,堪称温吞地顶弄着楼眠眠的内里软肉。他头上的额发垂落,是不是搔动着少女雪白的脖颈,带起一阵难言的痒意。 肉棒里头青筋跳动的频率渐渐和花穴深处鼓动的脉搏同频,这种相连的感觉让江掠有种今夕不知是何年的错觉。 喜欢、喜欢、喜欢 江掠心头太过浓郁的感情被这两个字裹挟,伴随着一次一次的撞击,在他心尖蹦跳,如同捉不住的蝴蝶。 大道太艰难,独自一人走又太远。可是他能够自私地将楼眠眠一直留在身边吗? 他们不相同,道不同、路不同。有时候他觉得遇见楼眠眠,也许就是天道给他平板无波的这辈子最后的慰藉。 他一直都抱着这样的想法待在楼眠眠身边,假装什么私情都没有。但感情怎么能骗人呢?人怎么能被自己欺骗呢? “哈啊…眠眠、我爱你——” 快慰和呓语一起冲出了端口,精浆和花液一起滚落溅射,将少女的窄穴一再冲刷。 楼眠眠几乎要被这无止境的内射干晕过去,直到江掠退出来,她才下意识地抽动了一下。 少年沉默地给她将那些浓浆白精吸干擦尽。他不太会系女子的衣裙,于是拿着从储物袋里掏出来的外袍将少女一裹,拥在怀里,哄着她小小地休息一会。 第135章幻中幻(裴似笑意僵住,看着江掠凑过 楼眠眠是被手腕的灼烫和隐约的争吵声叫醒的。 乏力,浑身都像被过度浸泡了一样酸软。 “你们这些人的确是恶心至极,一面用礼教竖起一道高墙...一面却又诱骗她...” “恶心?呵,我作为兄长,保护妹妹不被侵害是我的责任和义务...” ... “把你的脏手...从她身上拿开!” 熟悉的冰冷腔调。 楼眠眠困乏地睁眼,果不其然看见了月华似的青年。他冷着一张脸,手里抱着他的本命武器山河琴,此刻如同争抢宝物的凶兽,连发丝都流窜着焦躁。 甫一感受到多出来的一道视线,裴似就止了动作。琴音急停,可剑光却没有住。 霎时间鲜血迸溅,裴似闷哼一声,便跪倒在地,银白的长袍坠落,如同在黑暗里遗落的一段皓影。 【检测到主要人物生命垂危...予以警告】 同样熟悉的电子音。 楼眠眠拉开了江掠紧紧箍着她的手。 江掠咬牙:“楼眠眠!” 手腕的灼烫太疼了,这种深入灵魂的痛感让楼眠眠惊疑。脑子里的电子音总是随着裴似的行为而出现,为什么?裴似很重要吗?电子音又是什么?系统? 这种被未知占领脑子的感觉可真糟糕,楼眠眠的记忆错乱到了一个极限,许多碎片纷纷乱乱。在朝裴似移动的那几步里,脑子又闪过了许多熟悉又陌生的记忆。 直觉告诉她,裴似并不简单,她不能让裴似轻易死去。 少女的手抓住了青年的袖摆。 一瞬间,那铺天盖地的痛感停止。 “眠眠,做的很好。” 青年低头和她对视,虽然是上位者一样的夸奖,可楼眠眠却从他眼睛里读出了几分难过。难过什么?这不就是他想要的? 这种被逼着来到他身边的感觉实在是太熟悉了,可楼眠眠偏偏想不起来上一次是什么时候、在哪里、怎么发生的。 这就是她讨厌裴似的根源。 是的,讨厌。 楼眠眠终于确定了自己对于这个“情人”的真实感受。她实在讨厌裴似给她带来的强烈被操纵感。 而她竟然会心甘情愿和一个讨厌的人做情人?虽然青年的确漂亮到了一种稀世的程度,但无论是明月絮还是江掠,显然都会更容易成为自己的情人。 江掠很快看出了不对劲,他常年和楼眠眠一起战斗,非常清楚楼眠眠忍受痛苦时的样子。 这是裴似的胁迫! “你对眠眠做了什么?!”,愤怒从脊背蹿起来,将他的剑尖都点亮了 长剑发出铮然鸣叫,寒芒即将落在命门,可青年的注意力却不在江掠身上。他难得安静,唇畔浮着笑意,满足地伏在少女膝上。 他笃定,楼眠眠舍不得看着他死。 果然,下一瞬,少女就拦住了江掠压下的剑。 “阿兄,冷静些。我没事。” 感受着手腕上锁情丝持续蚕食自己的本源灵气,裴似动了动袖子,遮住了那一段红丝,好整以暇笑道:“眠眠与我两情相悦,我哪里舍得对她做什么。眠眠,是吗?” 被拦住了,宽肩长腿的少年略有几分气闷地抱剑靠在墙边。那双柳叶眼几乎要迸出火星来。他原以为明月絮是最烦的,现在?呵。好嘛,还有个找死的裴似。 锁情丝自如其名,是为锁情。相爱之人结咒便可共享本源灵力,在战斗力能够事半功倍;可若有一方无情或变心,情丝便会蚕食结咒人的灵源,予以另一人“惩罚”,直到两人触碰为止。 楼眠眠几乎要被裴似的不要脸气笑了,但她压着脾气将手里的固本丸塞进青年朱唇之中,阴阳怪气道:“是呢,裴-郎。” 青年轻笑仰头咽下,丝毫不在乎这固本丸被楼眠眠加了别的东西。喉咙乍起的灼烧感叫他痛苦,但起码他得到了。 裴似面色太过正常,几乎就要让楼绵绵怀疑自己下手是不是太轻了。但她转念一想,裴似本来就不正常,也不是第一回看他装的人模狗样了。 男人精致的下颌上是半干的血迹,喉结因为喉咙处的灼痛快速上下着,眉眼只是略弯便有无限风情,他注视着少女,一瞬不瞬,相当沉迷于这种爱情扮演游戏。即便少女的表情和手上的锁情丝都实实在在告诉他—— 楼眠眠不爱他。 -没关系。 真的没关系? 裴似笑意僵住,看着江掠凑过来亲了一下楼眠眠。而少女没有推开他。 一瞬间,裴似就知道了,楼眠眠是故意的。 “你们兄-妹-感-情可真好。” 楼眠眠喘息着低头挑衅他:“一般,也就是不会互相强迫而已。” 她在记仇。 裴似没有说话,脸色冷了下来,他看见江掠在楼眠眠上方对他露出了一个恶意地笑容。 楼眠眠喜欢看他冷脸,每每看见裴似不高兴,她就会有种奇异的爽感。 青年本就是高山卧雪般的长相,不笑的时候,这种冷清感便更重,漂亮得如同庙堂里供着的玉像。 折辱起来也更有趣。 眠:哈哈,我终于变态了! 周围是嘈杂喧嚣的幻声,那些嬉笑扭曲的偶人时而在远处交缠,时而又仿佛在兴奋地观看这叁人的纠葛,毫不畏惧地发出哄笑。 少女盘腿跪坐着,松垮的裙子在腿间陷落下去,上头是青年如瀑的乌发和漂亮的脸。他漠然看着楼眠眠毫不在乎地搂着江掠的脖子亲吻。 少年太高了,他单膝跪着,低垂着头承接少女的香甜。半开的眼眸里,是对裴似的挑衅。 —————— 楼眠眠:什么?你怎么说我是故意的?我难道是那种喜欢开玩笑的人吗!你真的伤到我了!我现在就要退网,除非你给我道歉!啊你真的道歉了,好吧其实我就是故意的,我就是看不惯裴似那副死样子,凭什么他私自给我下咒,凭什么要让我做不喜欢的事情?笑死了,他不会以为我在乎他吧? 江掠:我赢了 {今天太冷了吧???键盘都冰凉凉的!(直接晕倒)} 第136章幻中幻:叛逆(裴、眠、方)(微) 这样的姿势让楼眠眠有些不舒服,但好在心理上凌辱裴似的快乐是翻倍的。 眠:可以克服。 她的注意力不再放在裴似那蕴满复杂情绪的眼睛里了,她对研究裴似这件事感到惫懒。 好在江掠可以叫她换个心态。 亲吻是湿润暖和的,彼此能够分享尽口腔里的每一个旮沓暗角,如同心也打开了个口子,可以叫人勉强窥上一眼。 楼眠眠不喜欢在亲吻中闭眼,这是一个怪癖。但她却懒得再改了。她和江掠的眼睫几乎可以碾压到彼此。她一直很喜欢他这双飘柳一样的眼睛。 少年的眼褶是堆迭的,薄而美,在这样的距离下更加叫人喜欢。楼眠眠忍不住抬手摸了摸,被烫得一顿,刚想收回,却又叫江掠抓住了。 “喜欢?多摸摸。” 他似乎有种天生的敏感,总是能够一眼看出的她的喜好。 少年清爽又灼烫的气息是扑面而来的,吐息洒下来,没由来叫人沉醉。那一瞬间,楼眠眠脑子里只蹦出来四个字——正道楷模? 这联想有些怪异。但此时此刻,楼眠眠却没法思考太多,流窜的欲望如同四处点燃的火焰。裴似从背后拥着她,仿佛要将她嵌进胸膛里一样,身下的硬物直直抵得她腰酸了。 两个人的挑弄,总叫她难以在其中一个人身上集中过多的注意。 青年垂着眼睫,吮吸着她的肩膀,微凉的鼻尖抵着肩骨,长长的睫毛扫过她的皮肤,温热的呼吸打湿了那一片,叫楼眠眠莫名觉得痒。 “唔…”,她唇畔溢出了一点呻吟,也不知是为谁。 但裴似还是情动了。纤长的手指从衣角边缘渗进里头,指尖在少女的肌肤上打转。仿佛这样的触碰能够给他带来莫大的慰藉一样。 脊背、腰侧、小腹…乳房湿热的下缘、敏感的乳头和柔软的乳肉。他刻意不去看少女和江掠的纠缠的轻吻,耳边的淫靡嬉笑和眼下的少女就是他的全部了。 已经得到了。 他脑子不断蹦出这句话。可就像望梅止渴一样,他无法克制地感到嫉妒。 是的,嫉妒。这些情绪如同冰面下潜藏的巨怪,在日复一日里发酵、咆哮,而后又在忍耐里仿佛匿迹。 好像每个人都可以得到楼眠眠的偏爱,亲吻、做爱…甚至允许别人怀上她的孩子。可为什么?明明他们才是最亲近的关系。 孩子,呵。 裴似想起从前——最近他总是想起从前。他想起和少女的第一次见面,那时楼眠眠练剑练到灵气枯竭晕倒在山路上,他一时兴起,将这个小师妹带回了洞府。 从那时起,裴似就知道,他一辈子都不会和楼眠眠分开。照顾楼眠眠,是他平生第一次感到高兴。那种感觉很奇妙,裴似说不出来,只是很迷恋。 事到如今,他觉得委屈。在他的构想里,他和楼眠眠不应该是现在这种局面。小师妹应该一直看着他才对。愤怒也好,怨恨也好,他不在乎。只有注视,才能缓解他的空虚。 可楼眠眠总这样无视他。不停地、一次又一次地、让人无法维持理智地无视他。 她像一个永远叛逆的顽石,不,也不对。裴似有点词穷了,面对楼眠眠,他总是容易被她逼成这样。可他又有点甘之如饴。 莫情说的对,他-疯-了。 楼眠眠感到昏沉,如同将要触底的溺水的人。昏沉又无可遏制地沉沦。 两个男人一前一后缠着她,一人扣着她一只手。比赛似得,在她身体上点火。江掠总是被楼眠眠偏爱的,少女的吻又轻又软,如同奖励一样,胡乱落在他的眉间或唇上。 “哈…阿兄、进…嗯啊——!” 少年好像早就在等待一样,从裴似手里夺过她的腰,猛地一顶,压进了她的深处。她的娇叫是他耕耘的节拍,也是他鏖战的战鼓。 握剑的手上布满粗糙的茧子,握着她柔软的腰侧往下拉,同时跪坐在其间,奋力上顶,每一次都能叫少女短暂的弹腰失神。 这样的快感来的太迅猛,那欲望的渴求还未复起,就被一次次顶撞了下去。少女目光靡靡,失神地看着四楼的印满彩绘的天顶,忽然之间,一张精致得过分的脸探了过来。 裴似闯进了她的眼里。 他呼吸深重起来,如同一只被迫压在冰层下面的海兽,隔着薄脆的水面,苦闷地压抑着自己暴虐。 裴似在楼眠眠的瞳子里看见了自己扭曲的表情,他恨到发红的眼眶裹着深而黑的眸子,他带着怒意舔去了少女眼角晕开的泪意。 “舒服?” 他忍不住冷讽,但心忽然就碎裂了。并没有碎得彻底,又被他自己拼成了个七零八落。 青年眼眶充血得厉害,但就在楼眠眠以为他下一秒就要愤而走的时候,裴似更深地攫住了她的呼吸。这一息,江掠也忽然被加注了马力一样。 “唔、唔~…唔唔!唔呜唔——!!” 少女被江掠的动作撞得微微颤抖,脖颈上忽地一凉,似乎一滴水珠打在上面,溅起一圈涟漪 。 青年的吻来得很急,如同一场大雨,搅缠着,不管不顾的肆虐着。苦涩和甘甜一起融化在口腔里,如同这些年,他们之间无数次的争锋相对。 —— 裴似:看到这个我气得浑身发抖 !大热天的全身冷汗 !手脚冰凉 ! 我们到底要变成什么关系你们这些才满意 眼泪不争气的流了下来 !楼眠眠太懂的怎么伤害我这一生了 !恶鬼诛心! 令人遍体生寒后背发凉宛若人间地狱的恶魔 !眼里都是对他冰冷的恨意!我真的气到发抖!谁懂我?叛逆师妹伤我心!哭又怎么了?我不仅哭到你脖子里你嘴里,我要哭到你脑子里!我恨你们! [噗哈哈哈真的很好笑] 第138章幻中幻(h) 楼眠眠有些呆愣,这好像是她第一次看见裴似掉眼泪。说实话,看他气哭还挺叫人新鲜的。 青年长发垂下,遮掩了江掠探寻的视线,他红着眼眶和楼眠眠对视,愤恨、嫉妒、疯狂、占用、委屈、难过…太多了,这些一起融化进他的眼睛里,扑扇在他因气愤而颤抖的眼睫上,附着在沿着他鼻尖滴落的泪水上。 他眼皮上两个红痣红得扎眼,楼眠眠不想面对裴似的突然崩溃,垂着眼打算别过头。 青年的手牢牢压在她的胸口,另一只手扶着她的下颌,恶狠狠盯着她的眼睛,在一次吻了下来。 另一个人的肉棒还在身体里进出,楼眠眠哑着嗓子被裴似吻得愈发晕头转向。 江掠有些不满,他放慢了点速度,让楼眠眠好受点:“你看不见眠眠快喘不过气了?” 裴似这才松了点,面无表情地放开她的唇。他正了点身子,将头搁在少女发顶,手上安慰似得揉弄挑拨着少女的乳肉。 雪白的椒乳被揉成了各个模样,香滑的乳肉从青年指缝溢出来,又被毫不留情似的夹弄。嫣红的乳头被指尖压的鲜红,上头沾着反光的口津, 那些被刻意留在上面口液在乳尖上蓄满了,又在不停歇的顶弄里颤颤巍巍地坠下,沿着乳肉一路滑到腰上,而后被身后的男人抹去,再次涂抹到少女的唇上。 “!!” 陡然,江掠大开大合的操弄到了尽头,在猛里挤压出了花穴的潮吹。花壁一时咬紧到了极致,将沿着肉棒的呤口牢牢吮吸着,少年看着少女倒在青年身上双眼迷蒙,不知为何,精关一松,白腻的浆精开闸而射,通通射进了软弹的内壁。 “啊哈…!!唔!!!” 裴似目光喑喑,低头吞下了楼眠眠的娇喘,手上挑逗的动作更盛。他曲着腿,腿间的性器伫立着,裸露在空气里摩挲着楼眠眠的肋侧。 乳尖被挑唆起强烈的欲望,一时上下都快感连连,叫楼眠眠崩着腰想要动弹,可腰身被江掠箍着,上面被裴似逗弄的,她哪一处都动不了。 这丰沛的快感如同潮涌,花穴里水液浪荡,口舌和乳房则是狠狠地淋湿霸占。 于是她烦躁地掐住了裴似的性器,凌虐般挤压肉棒的呤口。疼痛和挤压包裹的快感袭来,一下子便叫裴似脑子混乱,灼热的肉棒膨胀几息,猝然射了出来。 白浆凌乱不堪,沾湿了银白的衣袍和少女的裙子。如同折磨他,少女在迷蒙抽搐的快慰里紧压着青年的性器。 “呃哈…” 直到听见他痛苦的喘息。 两人的射精都持续了几十息才结束,暧昧的情欲满载,精液的味道在空气里发散。 还没等楼眠眠缓过劲来,一只手臂便被冰凉的衣料覆盖了。熟悉的甜香脂粉味几乎要溢出来。 “小娘似乎被伺候得很舒坦。” 雌雄莫辨的声音。 “明月絮。”,背后的青年冷冷叫出了来人的名字,含着一点讥讽:“看够了,终于舍得出来了?” 不止裴似,江掠也并不喜欢这个明月家的继承人,他直觉此人不是好鸟,当即便抽剑要打,长剑挥动,与那盛装的少女的匕首相撞,发出啷当一声轻响 。 这场面有些僵持,看着两人打成一团,楼眠眠按了按额角,准备开口却又被裴似堵住了嘴。她蹙着眉抵开他,不客气道:“怎么?你还硬得起来?” 裴似看了她一眼,没说话 ,用肉棒蹭她。楼眠眠正烦他,直接道:“你只配舔。” “哈~没真的让你舔!懂不懂…人话?” 回应她的是倏忽袭来的柔软湿滑,舌尖和花穴触碰,难免带上一股子战栗,穴口一松,来不及吞进去的浊水花液,又吐了一遍,濡湿了青年的喉舌。 腕间的红绳存在感愈发强烈起来,疼的裴似舔舐花穴的动作都有些卡顿。他抬起了少女的一只腿,长发曳地,更深地埋首其间。 水声啧啧而起,舌头灵活又笨拙,搓吸扫弄过花壁,带起一股股的难耐。 趁着那两人打得起劲,裴似又往花穴里添了两根手指,拨弄得花穴一抽搐,惹得楼眠眠忍不住扯紧了他的长发。 只是他今天很是沉默,那些淫词浪语都融进了他口舌和花穴的搅缠里。 “哈啊~!” 手指是硬挺的,舌尖每扫过一片软壁,手指就会跟着压上去缓解这种难熬,如同瘙痒一样,叫楼眠眠莫名觉得舒坦,渐渐地便跟着青年的节奏喘息了。 裴似是跪着的,躬身与花间伺候楼眠眠,一手在里头抹复挑,一手撸上了自己的性器,摩挲套弄、上下滑动,像挤琴油一般从囊袋底端挤压着茎身。就这楼眠眠低低的喘息自慰。 青年舌尖裹着一点香甜,跟着手指一起进出。有时手指抽了一点,舌尖还在里面舔吹,惹得少女夹紧了大腿,将透明的花液,全都留在青年乌黑顺滑的头发上。 “哈啊…压、别压了…要到了…” 男人的舌头忽然抽出来,上头叫口液和花津泡得发亮,分开时拉成常常一条细丝,淫靡得如同艳书里的禁忌一行。坚硬的手指代替着压进了软壁,叁指往里撞着,不管不顾。 裴似盯着少女酡红的脸,一边自亵一边刺激着她的敏感点,他目光太强烈,仿佛将要吞噬她一样。 陡然,楼眠眠一阵颤抖痉挛,呻吟破碎得不成调子,裴似猛地用力,跟着少女的春潮,一起射了出来。 一片茫然的白。 轻盈地吻落下,楼眠眠觉得一阵旋转,她跌进了另一个怀抱。 “裴二哥,你不是还有事?我来照顾小娘。” “你们放开我小妹!” 楼眠眠还未睁眼,只觉得手腕一阵灼痛,随即一轻,裴似被传送走了。 第139章三人行1:明月絮的扭曲h 少女身上的衣料已经被换了一番,早不是下车时的那一套了。雪一样的肌肤上沾着情欲折磨出的红艳,混合着空气里精液白浆的味道,从里到外都透出一种极致的诱惑。 明月絮是个古板的“闺秀”,从和楼眠眠分开到现在的几天里,衣衫照旧整洁如初,连脸上的口脂都似乎未曾有什么变化。他屈身捞起浑身软的不成样子的楼眠眠,冰凉华美的料子难免覆在少女脊背上,凉的她一哆嗦,窄穴里难得止住的爱液,便就这样流了明月絮满手。 白腻的的浆水滑得握不住,随着细小的咕噜声,吐在了少年保养得宜的掌间和指缝里,顺着他手掌的变化被弃在地上,间或顺着腿根倒流,被少年的裙摆吸收,留下一块斑驳的白痕。 两人如同两朵淫艳颓靡的花,交缠一处,春色无边。 “小娘,把他们的都吐出来,” 那雌雄莫辨的声音响在头顶,可胸腔发出的震动却震得楼眠眠发麻。她神志是清楚的,只是不想动。身体里的酥麻欲望不断翻涌,她知道,会有人来做她的解药。 可明月絮话多到烦人的地步了。 比起那些石像似幻非幻的声音更清晰,就这样随着脊骨的震动和耳膜的鼓噪,碾进了楼眠眠的脑子。 “小娘,阿絮搅得你舒坦吗?” “哈啊~哈...” 他站着低低地说着什么,一只手臂撑起了少女踮脚站着,另一只手绕过她的大腿,探进花口里。甫一进入,便按耐不住跟着滑腻的黏液溜了进去。少女的花道已经堆满了水液,明月絮倏忽挤进去,便如鱼入水,在里头四处乱乱,只恨不得要将这一口淫池搅合得升天一样。 少年的手指是纤长的,两根手指在饱餐过后有几分惫懒的花穴里绞缠。他的本命武器是一把匕首,楼眠眠见过的,挥舞的极为顺溜,如同此时,软滑的花壁被他指尖功夫折磨,时而被剐蹭,时而被捅弄,时而又被两指分开,压出内里潮吹的情潮来。 “别、别弄了....”,被这样抱着,门户大开地被弄到潮吹,还是对着被制囿的江掠喷水,即便楼眠眠已经有了些经验,也无可遏止地感到羞耻。 江掠先前受过伤,此刻叫明月絮偷袭一击,被压制在禁制里。正焦躁地在里头解着禁制,他阵法课和楼眠眠学得一样烂。书到用时方恨少,如今他算是真切体味到了这一点,发誓一定好好重修阵法课。 “小娘...就这么在意他?” 做少女打扮的少年遏止了楼眠眠要往他怀里钻的动作,他扶着少女的腰,吐息紧紧贴着她的耳朵,话里是他自己都曾察觉的嫉妒。已经梆硬的孽根,就这样大剌剌抵在犹在喷水的花穴门口。却磨蹭着没有进去。 明月絮漂亮的眼睛低垂着,盯着少女腿间那一处水凌凌的红花软肉,他心中的渴求早在隐息一旁看他们叁人做的时候就开始叫嚣了,如今更是尖啸着要漫出来。可他心头压着一片黑云。 “怎么不说话,小娘见着他了,就不肯再怜惜我了?” 他从未有过这种情绪,一种被抛弃的感觉再次席卷了他,叫他此刻略胜一筹的胜利姿态颇显难堪。 楼眠眠不说话,她心底涌动着羞耻和对明月絮破格动作的埋怨。做做要就算了,江掠还被压着呢!她怎么能1那样被弄到喷水! 眠:你这不是踩着我的脸面吗?还怜惜,你怜惜过你的绿帽子老爹吗! 少女的沉默无疑是一记重锤。 “我明白了。” 少年身上的步摇轻轻晃动,他喉咙仿佛被刺穿,发出的声音沙哑而不连贯。破碎得如同初春被凿下的冰凌。 “哈啊~!” 没有任何提示,粗糙虬实的性器便挤开了翕动不止地小口,顶了进去。甫一进去,湿滑的肉壁便裹住了明月絮的肉棒,如同堵在路径的路障,挤压得紧紧的,仿佛要阻止他的进入。但踮着脚被抬着腿这种体位实在难使上劲,再加上地面湿滑的浊夜。楼眠眠挣扎了一番无果,反倒被明月絮横冲直撞的顶弄搞得愈发烦恼。 “小娘,没用的..哈啊..、什么都被看见了呢...我们、哈啊...” 少年抱着她,毫不费力地不停将肉棒送进他的穴里,他眯着眼睛,再少女高高扬起的雪白颈子上摩梭,将朱色的口脂和牙印都留在上面。如同最无知的稚童,在一张白纸上画上艳俗的红痕,以此来宣泄自己的不满。 “唔嗯、!哈啊...你放开江掠~!啊哈~!” 佛塔的四楼如同一个巨大的蒸笼,将欲望化作大火,烹煮着内里的人。楼眠眠隐隐摸到了一点破解之法,只是她红线缠身,越缠越无力。明月絮的性器很是长建,他学习的速度惊人,这才是第二次便能够摸索着,每一次都撞在她的敏感点。 楼眠眠并不介意和他一起爽爽,但江掠被明月絮压着,她在一边享受,这他爹怎么像话!要做就一起做好啦。 明月絮却并不能顺利理解楼眠眠的话,他不是江掠,和楼眠眠唯一的默契就是在他老爹眼皮子底下偷情。此时他心口如同被灌铅,沉闷得要命,只能靠着机械的肏干来发泄一二。 他对感情很无知,但也浅薄的明白,江掠此时的不爽,于是他愈加加快抽抻的力度和速度,压着少女一条腿,就这样将两人淫靡媾和的姿态,毫无保留的展示在江掠眼底。 第140章三人行2:明月絮x眠x江掠hh 窄窄的小穴被丑陋粗大的肉棒塞得满满当当,仿佛下一秒就要撑破,几乎每一次抽插饱满的穴肉都会被虬实的肉刃撵出来一点,而后还没等江掠看清,便又被抽出一半的肉棒给压了回去。 那些被吐出来的浆水充当着粘合润滑,在一抽一插的重击里,发出不堪折塞的啧啧水声。 花瓣颤颤巍巍的绽放着,两片肥嘟嘟的可爱肉瓣不断在撞击里抖动,仿佛被空气烫得很了,呈现一种灼热的艳色。 “啊...哈啊 ...嗯啊...! 我..~!哈啊~!哈啊~!到...了~!里、面...好..!啊~!啊~!哈啊——!!!” 闺秀打扮的少年脸色酡红,鼻尖和唇舌留恋在少女雪色的肩颈,仿佛沉沦在一场美梦里。少女被这又重又急的抽插折磨到抽搐,肉壁下意识地皱缩,死死咬着少年不断进出的粗大肉棒,似乎要将他退离,减小刺激,又似乎是要将他撮吸往更深的内里带去。 “哈啊~小娘..兄长在看呢...哈哈嗯啊~小娘又喷水了~我该怎么称呼他?舅舅?还是...小娘的情夫?” 大量的滑水如同开了闸一样兜头泼洒在明月絮的龟头上面,性器顶端呤口被这一通浇得发麻,便愈发凶狠的顶撞起来,一下一下,每一次都带出大量的水泽,将他的裙角濡湿了深深一片。少女被他上下弄到发酸,此刻只能高高撑着腰肢来缓解每一次抽插带来的快感。 肉棒被这样密集的吮吸和挤压,快慰如同海浪般涌过来,叫明月絮也颇为难熬。他不由得加快了速度,上了妆的眉眼艳如桃李,眸子里水光遍布,一半的泪光在里头盈盈。 陡然一下深顶,明月絮精管一松,滚烫的精液如同爆浆,在少女深处的子宫里爆开,烫得软肉紧缩,少女腰肢颤颤。 ....... 两人结合到了一个紧密的程度,如同嵌合在一处,少年动作猛顿抱着少女颤抖不止,脸上湿如梦似幻的神色。江掠还有哪里不明白?他情绪涌上头,手中剑光猛地跳动,方才叫他破坏了一半的禁制,此时是彻底报废了。 楼眠眠脑子里白光茫茫,浑身都滚烫起来,陡然,她面前撒下来一片阴影,随即便被熟悉的人捧着脸亲了一会。她半睁开眼,便看见了江掠漂亮的眼褶。 “阿兄..哈啊·~!”,她喃喃,本想说些什么,后续却被烦躁涌上心头的明月絮撞得粉碎。 这一层放大了最原始的交配欲望,随之而来的就是无法被掩盖的真实情绪。江掠抬头瞪了一眼使坏的明月絮,而后被少女抬起玉臂压在了胸口处。 “阿兄..舔舔...” 闻言,两个少年眸子都深了几许,江掠拉开了腰带,掏出硬挺的肉刃抵在她和明月絮相连的穴口,哄道:“让哥哥进来,好不好?” 迷蒙里的楼眠眠和身后浅插弄穴的明月絮都被少年的肉棒磨得顿了一息,楼眠眠是有点茫然;明月絮却更直白,他蹙着好看的弯眉,厌恶道:“滚开。” 他本就有点子洁癖,就这别人的精液当润滑剂已经是极限了。此刻又怎么肯和其他男人一起插穴? 江掠却并不在乎他,他深知楼眠眠被四楼的淫秽影响得更深。剑眉少年没有再劝说,只是身体力行地俯身去舔吸少女的娇乳。雪白的乳房俏生生挺立着,甫一被捉住便有股电流冲小腹窜去。 少年叼着乳尖摩梭,牙齿、舌头,或硬或软的挤压逗弄,那朱红的小果立刻便硬挺了一起,直直被裹在软舌头里,如同被温水煮着,时不时刺激一下,快感便覆盖全身。 江掠左手拨弄着另一边,甲肉抠挖着,叫少女紧紧夹着明月絮的肉棒喘息;他另一手便趁机探着手指,沿着穴口做扩张。 “啊哈·~!阿兄~~!” 骨节分明的手指一进来,花道立刻便拥挤了。不止楼眠眠,明月絮压压抑不住喘息,热息喷洒在少女光裸的肩颈,惹得她愈发难耐。 女装少年见楼眠眠叫着江掠,一时便不高兴,垂头专心的抽插花穴,舔吻脖颈。一时便又叫少女惊叫连连,每一处都被不停歇的刺激,花穴里头受不住这样满涨的快感,立时便泄了出来。 晶莹的春潮透明滑腻,沿着江掠扩开的指缝宽倾斜,将两个少年的衣摆都打得湿透。 抽搐的花壁夹息着,叁个人都有些不好受。见少女缓和了点子呼吸,江掠便扶着性器沿着扩开的花道一点点挤了进去。 “啊~~!” 被撕扯的感觉太盛,可还没带痛感传到脑子里,便被一前一后的两人抚平了。明月絮忍受着和江掠性器摩梭的烦躁和甬道变窄的拥挤,抠挖少女的花蒂,让她最大限度的感到快慰。江掠不停歇地吻吸着少女的乳儿,那流窜的快感让小穴口一收一放。 但这种紧致让人并不好受,江掠喘息着安慰:“好眠眠,忍一忍。” 噗嗤一声水响,江掠的肉棒便使力压到了最深处,甫一进入,叁人都被从尾椎骨窜起的快感包裹,一时不得不先就这个姿势停一停 楼眠眠被抱在中间,两腿被江掠收紧,垮在他劲瘦有力的腰间,背后逼着明月絮厚重的衣料子。花穴里被两个巨大龟头顶着子宫口软肉的感觉,刺激又陌生,那种无法闭合的快感挡也挡不住,叫楼眠眠夹着扩开的花穴哭喘起来。 “好难受....好多...呜...太满了...” 两个心思各异的少年压并不好受,性器被彼此挤压空间不说,花壁的抽搐喷水又叫两人爽的几乎要夹不住精关。 明月絮的声音清凌凌,带着一点难捱的欲色:“小娘...别动..” 江掠也冒着汗握住了少女的腰,不让她的腰弹动. 第141章三人行3明月絮x楼眠眠x江掠hhh “呜...” 幽暗艳诡的厅堂,聚众淫乱的石像,极致交缠的肉体...每一帧都在刺激少年少女的神经。 高个的少年上袍丢在脚边,精壮的上半身裸露着,上头攀着少女雪藕似的手臂。他额发被汗水浸得湿透,贴合在少女的额头,随着他托着少女的雪白的臀肉顶弄的动作,隐约能窥见两根粗虬的肉棒在水穴里头进出,时不时磨出几声黏腻的娇娇来。 稍稍矮些的女装少年碎发贴着漂亮的脸颊,脸上的妆容叫汗水濡湿来,平白生出一种朦胧的梦幻来。他扶着少女的纤腰,不服输一般顶撞着。两根肉棒一上一下,偶尔齐头并行,叫楼眠眠持续处在被刺激的快慰里头,仿佛没有尽头一般。 “嗯哈~太重了...阿兄...轻点...哈啊~絮..大小姐....呜太重了...哈啊——!!” 两根粗大的肉棒不断挤压着可怜的肉壁,透明的水液随着抽插的动作四溅,有些溅洒在少女的大腿,有些则更远,连她绷直的脚尖都能感觉到湿气蔓延。楼眠眠被高潮作弄到恍惚,胡乱喊着,喊错了一人,另一人便不服输似的撞了起来,直叫她丢盔弃甲地泄出来才罢休。 “你就不能轻点?”,江掠搂紧了少女。边肏,边抚慰似的,抚摸着楼眠眠颤抖的脊背。 明月絮冷漠地顶了一下,道:“假模假意,方才顶的小娘奔溃的,不是你?” “哈啊...你们都烦..嗯啊~!嗯啊~!啊~!快点、射..哈啊~!啊啊~!.” 抽插猛地剧烈起来,一只肉棒退出一点,另一只边立刻冲到前头撮吸搅弄软肉处,如同竞赛似的,叫楼眠眠再没有开口的机会,一迭声的娇喘破碎不已,混合着越发明显的水声,成了一曲淫靡的背景音。 “小娘...” “哈啊——!!” 忽然,明月絮猛地撞到来宫口,被那无时不刻不在撮吸的软肉磨到丢盔弃甲,猛钻进去,对着开合的宫口就是一击猛射,子宫如同承受暴击般难捱,楼眠眠猛地夹起小穴,惹得江掠一声低喘,登时也射了出来。 一道浆精就已经叫少女有种被灌满的错觉,两道一起射进来便更加叫她无所适从了。小腹被顶得鼓胀,又酸又痲,难受得要命,舒服的要命。 花壁似乎是夹吸到了一个极限,楼眠眠几乎能够从那薄薄的肉壁上头,感受出两个人龟头的性状态来。少女苦闷的低哼带着哭腔,这似苦似爽的顶峰叫她崩溃,她叼着什么就开始咬起来,将江掠的上乳咬出了个深深的牙印。 江掠好笑地摸了摸她红的不成样子的小脸,正准备来吻她,便被明月絮抢了个先。少年头上的钗环撞击发出轻响,身上的脂粉味和楼眠眠同出一源。轻盈的吻如同点水,将少女脸上的泪痕悉数舔去。 江掠瞥了一眼认真给少女舔脸的明月絮,向楼眠眠征询意见:“先到这里吧眠眠?瞧瞧你,跟从水里捞出来似的。” 少年的手是粗糙的,上头和楼眠眠一样布着老茧,抚摸皮肤时总带着一种粗糙的温暖。 少女勉力睁眼,抵着他的胸膛小幅度点点头。 明月絮向来是寡言的,这时候他吃饱喝足,更加没有意见。 江掠便扶着少女的腰,从艳红糜丽的小穴缓缓退出来,摩挲间难免带了一点子快慰,叫三个人呼吸都是一滞。 “不、不做了...”楼眠眠迭声道,声音软软的,带着一股子情事后特有的沙哑。 她是真的饱了,肚子里涨的要命,那些翻腾的欲望也压下去不少了。 江掠一时闷闷笑起来,压着腰在少女小腹上亲了个响:“不做不做。” 一只肉棒抽出空,花穴里头,便松快了许多,连带着那些被堵着无法泄出来的精浆也有了出口,如同被拔了塞子似的一涌而下。 四只眼睛盯着那一处的淫靡发怔,唯有楼眠眠把脸放在江掠胸肌上,有点难为情。 白浆如同失禁一样泻下,将明月絮的裙摆沾了个湿透。他索性结了衣裙,清清爽爽地穿着亵衣亵裤,给楼眠眠穿衣服。 少女如同一只饱食后的猫,窝在一处,任明月絮给她忙前忙后地整发束衣。 “唔哈~轻点...” 江掠蹲在边上给楼眠眠揉着肚子,将里头过度的白精排出来,谁知只一个走神按了一下,少女腿间便又流出来许多。看着这一地淫乱的秽物,两个始作俑者都明智地沉默着,乖乖给她打理着。 —— 楼眠眠:搞什么?搞3p?年纪轻轻不学好搞搞什么3p? 江掠:不会要被骂吧?我先不说话,以静制动。 明月絮:隐身 第142章壁画故事:“受刑”从字面意义上是极 果不其然,楼眠眠抬脚就给了江掠一脚。 少女蹙着秀眉,半是烦恼,半是羞耻。江掠被这力道掀倒,也不生气,顺势坐起来说着甜滋滋的讨饶的话,给她按着脚。 有人理发束衣,还有人说着可心话伺候她, 一时间,楼眠眠有种自己逛了十八禁会所的感觉。 眠:打开新世界的大门。 ... 并没有耽误太久,楼眠眠操着灵力绕着身上的经脉循环了一圈,自觉精神焕发,便起头重新打量起头顶的艳画来。方才她仰头的时候就觉得诡谲,此刻脑子清明,便愈发觉得不适。 头顶刻的是四面墙壁上故事的延续。但这样的翻转太过于生硬,叫人有种说出的怪诞。 “这则故事...真的是佛宗故事?” 并不是江掠见识太窄,实在是这一卷绘画太过血腥。尖利的佛杖刺穿信徒的心口,滴落穹顶流向四壁,蜿蜒化作了宴饮之中的杯中美酒。既然信徒被信仰刺死,那这些疯狂宴饮的信徒,是否又是下一位殉道者?或者、或者,这场宴饮根本就是所谓“信仰”的美餐? “密宗故事,向来如此。”,楼眠眠盯着故事开头的那一卷,道。 故事的开头是这样的,一个男人家境破碎,无路可走,一个路过的僧侣搭救了他,给了他一碗水。为报这一水之恩,也为了自己能有了栖身的地方,男人主动提出了要跟着僧侣苦旅寻佛。 僧侣带着男人一路旅居传教来到了一处海城。此城只是茫茫海岸线上的一所小城镇,但却有着大量的“虔信徒”。海边渔民有信仰是件普遍的事情,可是镇民摆的却不是护佑渔船顺利出海的神仙,而是一尊怪异奇诡的石像。家家户户都摆着这样的偶像,但男人每次都窥不见偶像的本体,只能窥见黑布底下偶像奇怪的曲线——两个头,八只四散的脚。 彩绘的壁画画得很是传神,那些小人嬉笑怒骂,仿佛自成世界。很快,画里的男人就憋不住疑问,向僧侣询问了这件事,僧侣隐约猜出发生了什么,没有说破,只是紧锁着眉头,告诫男人平心静气,不要好奇。男人满口答应。 但这时候,有一个镇民拦住了询问未果的男人,邀请他参加“神佛的欢宴”。男人正是好奇的时候,自然不会拒绝,于是欣然前往。 第二卷采用了大量的金箔绘图,极力的将宴会的奢华迷乱绘出来,男女欢好,情色满载,恰是楼眠眠耳边幻听的情形。男人自然是无可遏止的沉迷其中,就连僧侣教授给他的佛法都忘记了。他日日流连于此,某天,神销骨立的僧侣找到男人,问他是否还记得从前的佛理?男人已经深深沉迷于男欢女爱和宴肉盈酒之中,当即脱口而出:“佛不为己,何当我供?” 听此,僧侣大失所望,亦不再劝阻,对男人的改口解释充耳不闻,转身离开了。 佛度世间一切苦厄,普罗众生苦,听取佛法渡。 男人本已经半只脚踏进了一宗佛门,如今却是与佛背道而驰了。第三卷就很好懂了,男人在日复一日的纵欲里神志渐失,一天夜里,他尿急出宴,恰好撞见一镇民剥人皮做鼓,顿时惊惧不已。惶恐之下,男人看清了被绑缚的那人——竟是本该离开的僧侣!皮肤脱落,僧侣却并没有立刻就死去,他慈和的目光落在男人身上,微微弯起唇角,一如当初救苦救难时。 男人悄悄离开了。他在第四卷里寻求真相,最终徒劳发现,一切都是虚妄。 他早在第一卷就死去了。 “庸人自扰。” 明月絮看清了结局,认为这不过是一个灵魂不甘死去时的无意义编纂。他向来信奉实干主义,自然是看不起这些玄之又玄的东西。 江掠倚着剑,道:“有几分玄理,的确与浮云观那群光头们地道理很是不一样。” 江掠的话虽然损,却和楼眠眠的想法有些重合的地方,但楼眠眠又有另一层理解,她认为故事里的僧侣和男人本就是一个人。在这个层面上,僧侣,代表灵魂信仰;男人代表肉体七欲,所以穹顶上最终才会有信徒受刑的结局。“受刑”从字面意义上是极端的,在这一卷故事里,可能代表信仰崩塌,也可能代表以身殉道。 这一想法一处,高大的穹顶陡然震颤起来,仿佛天崩地裂般,周围的墙壁和各色偶像纷纷倒塌,一切都成了一篇昏暗的虚无。唯有三人面前,各自升起了一道窄门。 明月絮蹙眉:“小娘,你的耳铛还没带。”,他是故意留下一只的,想要自己带上,但此时却成了最好的借口。 江掠看出他的心思,冷言冷语:“‘大小姐’从不看路?咱们都被关在禁制里,谁都过不去,你还是自己戴吧。眠眠,带一只耳环不吉利,丢了。” 江掠说的没错,他们每个人都只有一条路,就是通过前面的门。 楼眠眠假装听不见,道:“我先走了,到时候联系。” 少女的身影溜得飞快,只一瞬就隐没在了门扉。 明月絮收回目光,道:“‘舅舅’年纪大了,迷信些也无妨。” “臭小子,你说呢!” 几乎就在江掠开口前,明月絮便进了门,气得江掠烦躁地扛着剑冲进了门扉,只想着下一次必须决一胜负。 ———— 下班!!!!享受假期去咯!哈哈哈哈哈 江掠:太平洋不可能突然变成山地,南极洲不可能突然变成一滩水,讨厌熊孩子也是没有理由的!我难道很老吗?你懂什么?你觉得人人都和你一样世界就完整了吗?你实在是太以自我为中心了,不愧是我的直觉第一时间就发出警告的人,我真讨厌你,难道你觉得楼眠眠会一直喜欢你那样的小屁孩嘛?哈哈,根本不可能! 第143章问心之试:无光之地?(“如果生命可 ——“已经九点了还不起床?一会还赶得上高铁吗?” ——“哎呀这孩子……丢三落四……” ……是谁? ——“如果有一天……” ——“哈哈哈这个段子太搞笑了…” 谁在说话? ——“同学,恭喜你…” 耳边如同声音汇聚而成的洋流,那些记忆深刻的、曾经忘却的…在这一刻被唤醒,奔涌而来,声势浩大,闪回在少女耳畔。 声音、画面、气味,构成了最真实的记忆,仿佛一伸手就能触碰到,仿佛近在咫尺,跨一步就能够回到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曾经。 …太美好了。 ——“如果有一天…” …假的。 ——“在修真界还指望着有人锄强扶弱,呵,你不死谁死?” sb修真界。 这个声音太过突兀了,如同一张白纸上墨点一样显眼。猛然间,楼眠眠睁开眼睛,细细密密的干涩痛感在瞬间刺激着眼球,眼泪如同击碎的玻璃,大颗大颗砸下。 那种差点窒息的溺水感如影随形,少女随手抹干了眼泪,大口喘息着抬头。她顾不上眼球被眼皮裹着又烫又疼的不适,放出自己的神识探查四周。 眼前的黑暗是泥沼般的黏腻,仿佛没有边界。一路延伸出去的神识能触碰到的,只有更深邃的黑暗。 楼眠眠调整着自己呼吸,唤出岫玉握在手中,闭着刺痛的双眼,选择了一方向,跟着神识缓摸索。 方才一踏进那道悬在面前的门扉,她便如同被重击,失去了意识。如今也不知过去了多久,楼眠眠心中有些隐忧,她直觉这个幻境后面还有更大的危机,不能在这里再浪费更多的时间了。 走了约摸过了一炷香的时间,四周仍然静悄悄的。人是最容易感到孤独的动物,而这样浓稠的黑暗,无疑只会加剧这种离群索居的恐惧。 但楼眠眠却没由来觉得熟悉——这样的独行,在她的生命里并不陌生。 就在这时,她再一次听见了那些声音。这一次这些声音来得更加明晰和迅疾,如同某种暗示。 ——“如果有一天你不在家,妈妈应该会感到不适应吧?” ——“如果有一天我们考上最好的大学,一定要继续一起做朋友。” …这些琐碎的声音窸窸窣窣,越来越清晰,最终拼凑成了一句反问 ——“如果生命可以重来,你还会选择这条路?” 这是一个狡猾的问题,提问者也许并不知道被提问者的人生,但它深知人生是由无数个选择构成了的当下现实,而看见这个问题的受试者,在忍受了长久的黑暗后、别无选择的情况下就会下意识地去思考自己生命中堪称后悔的决定。 从而陷入这样一个必然的思维误区。 但楼眠眠想也没想,道:“我会。” 那声音似乎卡顿了一下。 再次重复 ——“如果生命可以重来,你还会选择这条路?” 楼眠眠:“我会。” ——“为什么?” 无形的气机在楼眠眠面前慢慢汇聚,整片整片的黑暗如同被扯动的帆布,鼓噪着尖啸。 这方天地仿佛倒错,黑流翻滚对冲,爆炸又聚合,混乱又无序。无数个声音响在楼眠眠的耳边,似是懵懂、又似是逼问——“为什么?” 好像楼眠眠是什么奇行种,那些混沌的黑暗在她身边绕来绕去,被她的护身的剑气切割又重聚,固执地想要寻求一个答案。 耳边的声音越发大起来,如雷声滚动,震得少女的耳铛都摆动起来。 楼眠眠半阖着眼,提着剑蓄势待发,冷淡道:“这世间哪有那么多为什么,我想、我乐意,这就够了。” 周围涌动的黑潮为之一静,而后又疯狂尖啸起来。 “你想……” “你乐意……你以为你是谁?你以为你是谁?所有人…所有事…都不会按照你的想法来——!” 暴起的气机如飓风来袭,掀翻了路径上的蜉蝣,一路朝着那不知天高地厚的剑修驶去。 “哈哈…你也要死了…所有人…所有事…只有死亡…才能终结。” 小小的剑修如同海中一叶扁舟,在巨大的浪头下,无处可逃,无论她在如何耀眼,如何狂傲,也不过是脚下蜉蝣,毫无意义。 “意义…哈哈…毫无意义…一切都——” 还未等那个声音完全沉寂下去,一点微光由远而近,狠狠给予了它一击! 一声尖叫骤然响起,被剑光斩开的气机扭动着汇聚。但剑修并非死物,她灵活又敏锐,手腕翻转之间,温玉似的长剑也如死亡獠牙狂暴迅疾地从那一团黑暗上,咬下一块扭动的血肉来! 惊痛之声乍起,这几乎要击穿耳膜的尖叫从四面环绕而起,似乎要将这剑修就此碾碎,然剑光暴起,刺眼的紫雷从少女身上迸发,顺着一招一式缠绕而上,将企图阻拦的黑暗触手纷纷搅缠撕碎。 暴烈异常。 “意外…又是意外…杀了你…必须杀了你——!” 一道黢黑的粗壮触手对着少女后心席卷而去,这一道黑云捏合而成的触手足有十尺粗细,内里涌动着风暴,只要触碰到少女的袍角,便能将她撕碎! 而此时的剑修正在挥剑应对前方的猛攻,剑式被十几条触须紧紧咬着,每一次抽剑之后必然要对上补过来的触须,如此往复,自顾不暇。 “轰”地一声巨响,偷袭的触手卷过,掀起巨大的黑团云气,少女当即撇身下腰滑出,高度运转灵力震碎了一张传送符,转移到了高处。 霎时间,那触手猛喷出一股子黑墨,与此同时,那些声音似哭似笑喊道:“哈哈…死了…” 可下一瞬,那声音便止住了,劈刺而来的剑光是最有力的嘲讽,长剑起势而来,带动的雷电只快不慢,如同万雷压境,连天电网,直直将那些黝黑狂舞的触手搅压成碎! 与此同时,少女也与极深的黑暗里窥见了一点明光。 —— 哈哈哈哈,这个打斗,有点好笑 楼眠眠:我一条路走到黑,你问为什么,我难道会告诉你我的真实想法吗?就算你3d环绕立体音效,我也不会告诉你。 144章「Рo1⒏space」 那一点微光缓慢鼓动着,如同一颗净明琉璃心,在一片黑暗里显眼又明亮。 楼眠眠一边斩开袭来的触须,一边运着身法,想方设法朝那一处靠近。她现在是在是狼狈,灵力透支,衣裙也被黑墨濡湿得彻底,这些墨黑有些是具有腐蚀性的毒液,有些则是这怪物的血液。 灵力透支的感觉如同经脉里生出了一片沙漠,每一次呼吸都伴随着沙粒摩挲皮肤的痛感,每一次运起灵力都是一场自我刨解。 灵丹带来的补给于高速运转中的剑招来说,是消耗极快快的。 漫天都是落下的黝黑血块,四周都是刺耳的尖叫和诅咒,楼眠眠闭着眼睛,又一次精准落在一处盲点,寒芒一点,阻拦她向上攀升的触须再次被砍断。 但方才的大招为楼眠眠争取了一点先机,起码她现在能看见一个具体的方向,而不是一码黑地消耗自己的存货。 “你这个…可恨的…变数…” 随着由远及近的咒骂,楼眠眠轻巧跳起,躲过一击必杀,长剑支撑着少女在空中半璇一圈,跃迁至里更高处。 于黑暗里的影章来说,这个剑修如同一只寄生魂,在它身上攀附向上,折断它的触须,嚼碎它的血肉。 仿佛以它为梯一般,它神智混沌,却最忍受不了这样的轻慢,便愈发癫狂。那些再生的章须如活物般涌动乱舞,似万千哭嚎的恶魂。 “我是变数,你又是什么?命运的主宰?” 这是剑修对它说的第二句话。 但也到此为止了。 长剑一把贯穿了那颗琉璃心,仿佛天地为之一震,这只神智混乱的影章就此倒下。 “太疼了…婆娑…命运…又是什么?” 如同游戏里被设定的死亡台词,影章奄奄一息也要问出这个问题。 少女轻巧的跃下,撑着剑站在一边,这一次,她看清了这只怪物的本体——一只脑大如山的章鱼。 她道:“命运即无常,无常即有序。大道三千,众生芸芸,各自都有各自的变数。” 仿佛是听见,又好像没有,轰然一声巨响,巨兽消散。黑暗如同被扯下的幕布倏然消去,陌生华美的殿堂浮现眼前,方才的一切如同一场挣扎的幻梦。 楼眠眠低头,影章死去的地方,毫无痕迹,只有一枚琉璃心,闪闪发光。 她走上前去,捡起那颗心,先前的剑痕已经被补好了,这又是一颗完整的心了。 拥有过这颗心的人,在执着些什么呢?没有由来,楼眠眠有些好奇。她并不同情它,她只是有些好奇,一只修得琉璃心的海兽,为何沦落至此。 修真界生灵万千,人修得天地眷顾,生来便开智慧,而飞鸟走兽、花草游鱼却并不如此幸运。 曾有长老授课,言普罗兽类一百年开灵智、一百年得人身、可即便是千年万年,兽就是兽,能修出人心的,万中择一。 这样一颗漂亮的琉璃心,即便是人修,也难以修出。通透明净,不染尘埃,这世上谁又能真正做到? 楼眠眠掂了掂手里的分量,还是将这个作为自己的战利品收起来了。 她吞了几颗花尽琢塞给她的灵丹,边走边回灵,警惕地打量着眼前的宫殿。 宫殿修葺得精美绝伦,辉煌华彩,以宝石和明珠点缀,沿路的琉璃道上嵌着闪闪发光的夜明珠,炫彩烂漫的珊瑚丛绕着小道有序生长,五色的蚌珠被安放其间,散发着盈盈明辉。 楼眠眠心有疑惑,看着这个明显是海族宫殿的地方,试图将这里和佛塔四楼的古怪故事联系在一起。 信仰?她脑子里蹦出来这两个字。 陡然,周边的海水一响,少女迅速闪避,匿在暗处。 前面的侧门走出来两个人影,都是轻纱缓绶的打扮,只是一人明艳,一人宁和。 “净和,别告诉我,你真的要上岸去!”,那明艳的女子头上生着小巧玲珑的龙角,浓眉丽眼,言语里似乎有几分气闷。 被唤做净和的女子穿着黑纱,眉眼之间氤氲着一股宁静,闻言安抚道:“我只是想验证一下经书里的奥义。如今正是礼崩乐坏的时候,民不聊生,百姓多苦,岂不正是‘普渡’的时机?” “还普渡?你每日研究那些佛法是痴了!可你怎么不来渡一渡我?王兄这几日闹着要娶那海蛇为妻,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心中最得意的嫂子,只有你!” 似乎是说起泄意的事,净和垂眼,有些低落,道:“三王子并不属意我,况且如今我也有更想去做的事。敖霜,我知你好意。” 敖霜知道自己这好友不争不抢的性子,即便喜欢也是不爱争夺的,便也不再劝,只道:“你打算如何普渡众生?莫不是要散了你这身修为?哎,早知你如今如此沉迷秃子们的法理,当初不带你去看那俊俏和尚就好了。” 净和轻笑:“此为缘法。” “好了好了,别拿这些说法来气我了。” 两人渐行渐远,未尽的话语零落飘散,如一阵轻烟盘旋楼眠眠的耳畔。 这明显是一段自动触发的往日映像。楼眠眠不远不近地跟着她们,试图找到下一段映像,但两人的身影很快就消弭于无形,标志着这一段落的句号。 少女顿住了脚,此时她已经跟着净和摸到她的住所。女人的住所很是古朴,堂上供着一尊大佛偶像,书桌上散乱着翻开的经书。 一旁是抄到一半的经文,抄写的字迹还是新鲜的。楼眠眠辨别了一下内容,发现净和抄的是《忏悔文》 “…千处祈求千处现,苦海常作渡人舟,南无常住十方佛,南无常住…” 她做什么需要忏悔?或者说她在为谁忏悔? 楼眠眠心里的疑问蹦出。 —— 楼眠眠:一个人的剧本杀,沉浸式体验,拿的是还是路人视角。(举牌.jpg) (写点清爽的铺垫铺垫) 第145章幻境:人皆有私心 为普罗大众,还是为谁她自己? 很快,楼眠眠就知道答案了。 眠:静距离吃瓜。 一个傲睨的男人走了进来,对着窗边道:“净和,你少煽动敖霜,我即便不要这王位,也不会娶你。” 窗边渐渐浮现出女人的身影,她面对龙角男人时,面色平静。可打眼细瞧,还是有几分不耐烦的。 她道:“三殿下,请您自重,这里是我的寝居。您既然要与我族悔婚,就该用对客人的礼仪对待我。” 那人似乎被净和突变的态度惊住,狠狠愣了一下。他实在是不知遮掩,隔着几步距离,楼眠眠都能窥见他眼中划过的受伤。 好家伙,这是个别扭的。 但净和没有抬头,自然也就错过了这个细节。她目光在经文里逡巡,很是沉沦的模样,仿佛身边的男人如同空气一样。 “哼,即便你将这些酸经看上千万遍,难道就能抵消敖霜当日闹海残害百姓的罪孽?盘龙镜中她命数已定,这辈子都化不成完龙!”,敖赤冷冷嘲讽她。 “如今龙族早——” “敖赤!”,本宁静的女子陡然怒起,打断了他的话,随即又冷静下来。她素手指着门口,淡淡道:“出去。” 长着龙角的男人顿时便仿佛被背叛了一般,不可置信道:“你为了敖霜,这样待我?” 左右看不下去了,净和干脆夹好书页,将之放在一边。她抬头和敖赤对视,女人鸦发黑眸,肤色苍白,眉眼之间永远是宁和的,美得神秘又静谧。 而她面前的男人高大张扬,如果说敖霜是冰面之下的焰涌,那敖赤本身就是一团烧得极为灼热的火。 两人对峙,风格分为迥异。此二人若是分道扬镳,简直是最合适不过。 净和道:“如今你我已经没了婚约关系,我与谁来往、为谁莽撞,都与你无关。若是三殿下有闲心,不如回去好好练练养气的功夫,而不是在这里指手画脚,说些不该说的话。” “我指手画脚?呵,我看是你痴心妄想!怎么,你以为攀附上敖霜就能改变你族地位?敖霜她就是一个废物!” 男人口不择言,龙族特有的占有欲和嫉妒在这里占了上风。 净和静静地看了他一会,直到男人稍稍冷静下来,她道:“你怎么想我都没关系。但你别忘了,彼时南海内乱龙宫紧闭,若不是敖霜大闹宫廷,你现在是否活着都还未可知。” 这是敖赤不愿意提起来的耻辱,也是他多年逃避的愧疚,他极力补偿过敖霜,但也改变不了龙女造下杀孽的事实。 “你还是向着她。” ,敖赤道。 净和已经不想再解释了,只道:“你什么时候能理智一些?” …… 楼眠眠抱着剑坐在桌角,听着两人吵架,总算是理清了一点这些关系。 原来净和决定“拯救”被天灾人祸压迫的镇民,也是为了赎罪。 身为未婚夫的敖赤本就对敖霜抱以愧疚,只是他没想到敖霜会与净和越走越近,而如今的龙宫对这位继承人也已经越来越不满。 龙族大多薄情,他很快就对敖霜充满了对立感。连带着和敖霜是少年玩伴的净和都生出抵触感。 眠:小心眼的男人。 …… 没等楼眠眠反应,画面很快就变化了。这时候应该是净和上岸许久之后发生的事情。 海滨的城镇基本都是靠捕鱼为生的,屋舍间家家户户都挂晒着干鱼。比起其他地方的秩序混乱,这里简直可以称得上是一方世外宝地。 “…敖赤最近和疯了一样,先后杀了两员大将…也已经很久没有见过父王了。” 明丽裙角的少女眉眼有些郁色,她被敖赤打压了许久,今日才找到机会出海。 “他当然要发疯,因为他是小心眼呢。”,楼眠眠盘腿坐在自己剑上,仗着她们看不见自己,发表着言论。 闻言,不知怎地,净和轻轻一笑,竟然和少女对上了视线。楼眠眠突然有种被看到的感觉,她立刻坐直了,催着剑飘到了敖霜身边。 净和:“…别着急,我最近从古卷里看见一个法子可以帮你洗去盘龙镜上的秽咒,加大化龙的机会。” 敖霜一喜,随即又低落下来:“算了,净和。你不要和这些凡人牵扯过深,我最近总有些不安。过几天我就要成年进入化龙期,到时候顾不上你,你一个人在陆地上,千万要小心。” 净和拍了拍敖霜的肩膀,道:“我们都会好好的。那个法子很成熟,不会有任何问题,我保证。” 敖霜摇头:“我虽生为龙族后裔,但我没敖赤那么自傲,即便只能做一只半龙,我也无所谓。” 净和思忖了一下,道:“好吧,此事不提。” …… 远处是海鸟的阵阵清鸣,耳边是海浪拍打岸礁的轻缓浪声。极目远眺去,潮平水阔,天融海清。 此处是一道海涯,断裂开的陡壁被海水冲刷成弯月形状,平添一抹婉约。 “身如琉璃,内外明澈,净无瑕秽,是为最净琉璃心。” 垂腿坐在涯上的净和点着那一段话,喃喃。 “人皆有所托,超脱欲望之外,回归佛本空相。” …女人的手指是纤细的,甲端上方有一抹清烟似的墨色。陡然,她抵着晦涩文字的手指停了下来,指尖不自觉用力,微微压进了柔软了纸芯里。 ——“可破万般心障。” —— 楼眠眠:感觉你们好有趣啊,不像我,不仅连句话都搭不上,还要被当成破坏氛围的傻狗,我现实生活里是个没有情趣的剑修,到了幻境里还是个无人在意的路人甲,我真的要哭了。好吧,我装的。 五一第一天,躺在床上起不来,谁懂啊!真是太爽了太美了太妙了感觉上辈子我和我的床就是一对难以割舍的情人所以这辈子只有节假日才能见面! 第146章幻境:人皆有私心2 …… 画面定格了一瞬,一切有如水波一样漾开,有风灌入衣襟,眼前赫然是陌生又熟悉的海边小城。 低矮的屋脊彼此挤挨着,街道是冷清而潮湿的,家家户户都闭着门窗。狭窄的过道里偶尔能瞧见些食腐的海鸟盘旋,臭鱼烂虾堆砌在这些不见天光的旮旯里,仔细一瞧,还能发现几双生着腐烂尸斑的脚。 今日天气不大好,不过这样的日子许是持续很久了。 黑云沉沉压在海上,海水在狂风的推动下,一阵一阵翻卷出高高的浪头。 时间似乎已经拉过很久了,曾经目含憧憬的女人此刻满目悲悯,腥咸的风扯动着净和的袍角,衣料紧贴,便更叫女人多出几分孤勇。 “谁都没有错,那错的是谁?” 一声反问从风里飘进楼眠眠的耳朵。她此刻的视角是很奇妙的,仿佛是纵观全局,可稍一思索便知道,这是净和的视角。 没由来,楼眠眠想到那颗琉璃心。 “净和,这就是你要渡的民。”,熟悉的女声响起来,只是这一次,敖霜的龙角更为明显,她身上那股子天真之气也散开了。 她似-乎成为了一条真正的龙。 红衣龙女指着底下空地上屠戮活人的人群,声音里带着几分冷嘲:“仅因那妖人的一句话,便推翻灵笼、杀女食母,岂不可笑?你散了半颗内丹救了他们,如今你还觉得自己选择的路是对的么?” 顺着傲霜手指的方向,楼眠眠才看清了掩映在迷雾里的血腥。 锋锐的杀鱼刀噗呲破入一女孩儿的胸膛,血水像收不住的浪头一般倾泄而下,将底下的一字长板凳又染红了一遍。 那男人甫一破开肚皮,黑面饥瘦的人群便哗然捧场;紧跟着,便有一黑袍打扮的人在血肉里放上了一个什么东西;而后那被开膛的女孩倏然四肢不正常的扭动,竟就这样站了起来。 人群的热情便愈发高涨,纷纷跪倒,口中高呼“神迹!” 楼眠眠目光冷凝,她在丹鹤见过许多女孩这般的“异尸”,此刻一照面,便立刻认出了那黑袍人的身份。 ——赤血教。 不,该说是早期的无名邪教。楼眠眠紧紧盯着底下的变动,难耐不住想要动手,可她的剑光对这发生在过去的镜像不过如同一阵微风。 甚至连微风都算不上,这些事情是已经发生的既定事实,而楼眠眠只是偶然窥见时间一角的有缘人。 无力地、一眼不错地,看着。 只见那活尸不过行走几步便停下了,可它一躺倒,楼眠眠便看见了它身下的祭祀图腾。 那图腾被深深刻进沙地里,每一条刻线都是一条深深的纵沟,内里被鲜红的血液填满。而在八个方位上,每个方位都有一具死去的女童异尸。 在最后一具异尸躺下后,八尸之下陡然生长出八条赤线,缓而又缓的朝着中间勾连的复杂圆弧勾连而去。 那样的纹样,楼眠眠也熟悉。或者说,熟悉得叫她直觉震颤。 她知道那些代表什么。 极度的愤怒和久违的无力在四肢百骸翻腾,叫她脑子里的一根线陡然崩断,纷乱的记忆霎时间涌了进来。 被幻境刻意扰乱的记忆,复苏了。 她想起竹惑身上大片的纹腾、酒临镇后山洞内的传送石门、丹鹤尸城里的高迭祭台…太多。 几乎都是这个诡杂图腾的变体。 电光火石间,楼眠眠明白过来。为何竹惑会被调遣来到这样一个小小秘境,什么上古海兽、什么幻境秘宝,原来都是假的。 他们要找的就是这个——最原始、最复杂、最精妙的血阵! 必须毁掉!一个声音喊道。 危险,危险,危险。 楼眠眠的焦躁达到了一个顶峰,必须毁掉! 仿佛同频,净和也再忍不住,一条粗实的触须陡然出现,袭向底下的人群。 也就在此时,一道金咒闪过,黑墨般的触须灰飞烟灭,发动攻击的净和也内损吐血,跌倒在地。 傲霜冷冷看着好友的狼狈,道:“净和,你忘了,你给自己下了缚咒,此生不能打杀凡人。怎么,你连另一半内丹都不想要了?” 现在的净和,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净和了。她在敖霜化龙期间,为了阻拦天灾自刨一半的内丹化作结界,保护凡人免受苦难。 空地聚集的人群已经注意到了她们。那些个黑袍人各个的修为都深不可测,而且他们手中,还有令人头皮发麻的底牌——蛊尸。 局面瞬息万变,敖霜话虽如此,却还是迎上了袭来的黑衣人。 敖霜化龙失败,仅是一条半龙,但她修炼上向来精益求精,此刻倒也能拦下几人一时半刻。 、 “小小龙女,竟敢以一己之力打断神降,死不足惜!” 喑哑的声音怒吼,猛然掀起的的邪气如有实质般攀附龙女身躯,如同最尖利的獠牙,狠狠在龙女身上咬下一块肉来。 “敖霜!” 眼看龙女的金红之息逐渐被黑袍修士吞灭,净和作茧自缚,心中懊悔不已。那些参与邪祭的人群此时也注意到了这位曾经的“海姑姑”。 不可否认净和曾经帮他们安居乐业,不受流民所扰,不受天灾所侵,可她能给的实在太少了。 仅仅是这些怎么够? 站稳了,便想要跑;温饱了,便想要富贵。 欲望是无穷的。 他们已然被黑袍人勾画的美好未来蛊惑,以极阴极怨之气召唤新神,从此富贵荣华,好不自在。如今成功就在眼前,他们自然不会对净和有好脸色。 一个干瘦的老头拿着和净和模样相似的灵像,将之裹满了那些女尸身上的阴煞之血,口中念念有词。霎时间,金咒反噬的业力便作用到了净和身上,压制得她抬不起头来。 “众生似夜鬼…普陀化修罗…命数如此?” —— 楼眠眠:什么意思,我现在属于看电影都能发疯了? 第147章幻境:人皆有私心3 这样的反问似是咆哮,又似是喃喃。 可除了一个局外人楼眠眠,没有人听得见。 今日的海风太过咸腥了。 龙女受刑,海姑反噬,邪徒狂欢。沙地饱吸过血水,在风里挤压下咕嘟咕嘟冒着脓疱,仿佛是惨死者的呐喊尖嚎。 太刺眼、 逐利的,不讲恩义;被压迫的,挥刀压迫更弱者。 人世间,最薄情。 一滴泪悄然融进了泥沙里。 黑沉沉的阴云终于压了下来,铺天盖地的墨色挡也挡不住,翻卷而起的触须从沙地鼓胀而出,一团诡异乱舞的阴影毫无预兆地投射在了这简易原始的祭台。 扭曲的欢呼为之一静,人群被面前的庞然大物骇得僵住。 如同一堵小山,拦去了生路。 “怎么会…影章…” 手中捏着刑决的黑袍人也忍不住后退了一步,呆呆看着面前的怪物。 它无疑是愤怒的,愤怒又痛苦。粗壮的触须掀翻了简陋的祭台,撞倒了串联挂在一边的鱼刀架子。 虬实丑陋的柔软肉触深深扎进沙土里,搅乱了被精心布置好的阵眼。被摊开的尸体叫肉触带离原地,深深海水温柔地将这些不瞑目的可怜人卷进波涛。 那前进得缓之又缓的赤线,登时停滞了。 “不……!卑贱的海族、你怎么敢…这可是天神的阵法!” 被吊起的黑衣人仿佛这才被触碰到了命根,这挣扎剧烈起来,形容癫狂。 其中一人黝黑的袍子抖落,内里黏合褶皱的皮肤显漏出来,五官凸出鲍起,薄而透的面皮之下鼓动着不安分的暗影,骇人至极。 若这是“神之使”,那所谓天神,岂不是面目全非? 但如今已经没有人在乎了。 更多人的血染红了这片沙地,尖叫、求饶、惊恐、畏惧…四处乱跑的帮凶如同一只只仓皇的蚂蚁,他们挥着手臂乞求原谅,可又有谁知道,眼前的这个怪物,就是曾经那个心慈的海姑? 净和从未这样失控过,她的愤怒是平静的,和敖霜一样,都是冰面底下熊熊燃烧的烈焰。 瓦舍被轻易推翻,一个又一个同族被碾死在蠕动丑陋的触须之下。 还活着的人却没有悲伤。 体弱的老媪一手抱着一个灰头土脸的女孩儿,挤在角落里。她皮肤苍老下垂,上头是黝黑的,还带着久在海边劳作沾染上的白盐粒子。 粗糙深刻的褶子如同一道道刻痕,无声的言说着她的苦难。她看着头顶挥动的、可怕的触须,浑浊的眼里却含着泪里。 “好啊…把这些畜生都吃了…一起给囡囡们陪葬…” “别怕…囡囡别怕…” 她干瘦的手臂搂紧了怀里的女孩儿。这两个女孩儿形容不堪,穿着污泥般的灰青衫子,长发被绞去,发尾长短不一地贴着后脑勺,乍一看,还以为是两个男孩儿。 泛红的海浪静静拍打着岸礁,发出一如往昔的水响。 一切都落幕了。 曾经的世外桃源也沦为了半块废墟。 …万籁俱寂。 “你又破戒了,净和。” 烈焰般的红龙用爪子扒拉了一下伸过来的墨色触须,她此时甚是虚弱,半耷着眼皮,吐息愈发地困难。 她的龙腹处破了道口子,即便墨须堵着,也拦不住那些源源不断的血色漏出。 “对不起。”,小山似的影章移动过来,她触须都落了下来,身上的黑纹更加浓郁:“如果当初听你的,或许你不会因为我——” “这不是你的问题。净和,我们是知己。” 敖霜呼出一口赤红的龙息,那一小圈云雾便顺着影章巨大的身体攀附而上,它头上拍了拍。 “我知道你是为了我。但我命数已定,能活到如今,辛苦你了…不必在为我…苦耗修为…” 四目相对,净和几乎要忍不住泪意。原来敖霜什么都知道,所以她才会阻拦她刨丹渡民? 她忙道:“我愿意的,我不后悔。功德祭身、香火焚魂,只要、只要你吃了琉璃心…即便是盘龙镜又耐你何?你这样厉害…你这样厉害…” “今生遇见…已是…” “敖霜?…敖霜?…敖霜…” 女人的声音仿佛游絮,在这一湾海礁寂寂地回荡。 但再也没有熟悉的声音响应她了。 楼眠眠抱着剑坐在影章的触须上,如同一抹幽魂,旁观着影章的记忆。 她垂头从怀里拿出那颗琉璃心,在上面窥见了一絮浅色的飘花,仿佛那一滴融入沙土的眼泪。 “与天争…与人渡…到底还是输了”,那声音叹息。 楼眠眠不禁想,为什么要让自己看到这一段记忆?因为她拿到了这颗心? 画面模糊起来,这些不太重要的记忆以光速飞去,带到重新清晰起来时,净和又恢复了人身 她身前不远,立着风格大改的敖赤。 敖赤的面容模糊不清:“想让敖霜埋入龙冢?哼,别以为我不知道,交出琉璃心!” “给你?呵,沉溺邪教,毫不作为…敖赤,你这个南海之主,真是令人恶心。” “你!”,男人气极,随即冷笑:“好好好,看来你是想让敖霜做唯一一条不能长眠龙冢的龙裔了。她知道你这么冷血无情么?” 画面变得很快换,如同闪回一般。 这一次是个小女孩,她赤着脚抱着灵像,跌跌撞撞往海里走,海水打湿了她粗糙的脚背,满上她的腰背。 她瘦小的手臂高高举着木刻的灵像,眼泪止也止不住:“海姑姑、海姑姑…你把我带走吃掉吧…救救我祖祖、救救我祖祖…求您了、求您了、” 一波又一波的海浪卷过,似乎要将她推上岸去。 小女孩看不见,楼眠眠确实看得一清二楚。哪里是海水在救她呢,分明是净和操着术法控浪,才不让她溺在浪头里。 到底不忍心。 —— 楼眠眠:3d电影看得我入戏好深。 果然在家蹲就会不记得时间头脑晕晕的 第148章幻境:人皆有私心·尾(发了。楼眠眠 可还未等楼眠眠看清下一帧,面前的画面陡然湮成了飞灰。 脚下的宫殿亦是土崩瓦解,一股强大压迫感,如一只巨手朝着楼眠眠压下。 少女面色肃凝,略略屏息,催动着体内的灵气和这股子威压抗衡。 良久,少女剑修猛地吐出一口热血,却杵着手中长剑,不肯被这股无形压力压至跪地。 这样的拉扯是双方的,两方如同绷紧的绳索,都在堵对方还能坚持多久。 终于,一声女人的轻笑乍起,楼眠眠只觉身上一松,靠着剑重新直起了腰。 “真是个倔强的,不过是叫你跪一跪本座罢了,这都不愿意?” 那女声楼眠眠已经听了许多遍,在熟悉不过。 她下意识抬头,眼前的巨型玉柱上,赫然盘着一条赤焰般的红龙! “敖、敖霜?” 她没死? “哼,没礼貌的丫头。本座猜猜,你定在想‘她怎么没死’。” 即便隔着数百年的岁月,龙女的声音依旧没有任何变化。只是她对楼眠眠的态度实在是亲昵得过分了。 楼眠眠脑子一转,便想到了自己怀里那颗琉璃心。这颗心,是净和的。 少女仰着头看着生机虽弱,可的确是“活”着的红龙,一时有些拿不准这是什么死而复生的邪术。 但她还是接过了话头,讨饶道:“前辈教训得是,小女言拙,的确该骂。” 红龙口吐人言:“哼哼,的确是该骂。不过现在我可没时间和你浪费口舌。你拿到了吧,琉璃心。” 楼眠眠点头,没有什么好隐瞒的,既然敖霜等在这,想必就是这颗琉璃心起了指引的作用。 她拿出那颗盈光生辉的漂亮心脏。甫一拿出手,敖霜便有些情怯了。 红龙放轻了呼吸,语气怀念:“她还是那样做了。” 她们都知道那个“她”是谁。 楼眠眠问:“她为何会变成那样?” 少女问得抽象,敖霜却是一下子就明白她指的什么。 女人动了动尾巴,道:“还能是为什么,她太傻。” 敖霜:“我是半龙,进不了龙冢,这点敖赤隐瞒了她。但他抓住了她的弱点,故意将邪教死而复生的法子透露了她。净和不是傻子,知道敖赤不怀好意,可她的的确确动心了。” 楼眠眠看着她,接话:“随意她让那女孩转而供奉你,用香火养着你的龙魂,又把心挖了给你装上?” 敖霜哼笑了一声:“前头猜得准,后面是什么破想法。不过她的心的确是我后来给她装回去的,敖赤想飞升想疯了,趁着她虚弱将钉在了烈日渊,开膛剜心,无所不用其极。” “她是不是以为你死了?” “哼,敖赤这个人,心狠手辣又自私至极。得不到就想毁掉。净和那时就已经半疯了,没了心又没了神智…我为了给她渡修为,舍了一身血肉给她缝缝补补,总算是能勉强让她‘活’着。但我不能离开庙里,于是只能等,等她清醒,等有缘人来。” 楼眠眠看着她:“等到之后呢?” 敖霜静了一下,笑道:“我这几百年想过很多次这个问题。但看见你之后,我哪一个答案都不想选。” 少女有些莫名,手已经警惕地按在了剑柄上。 “哈哈,你这丫头!”,故意吓了楼眠眠一下,敖霜心情颇佳,她道:“你以为是什么让琉璃心重新完好的?净和是自愿死在你手里的。想来她是醒了,也倦了。” 难怪…楼眠眠看了一眼半空中那颗琉璃心,道:“你也不想活了?” 红龙的目光落在那漂浮的微光上,轻轻道:“我怕孤独,不要独活。” 她低头再次看向按着剑的少女,道:“你非是池中之鱼,但她既然送了你能破万障的琉璃心,那我就送你一场旷世的富贵。” 话音未落,便听得石门巨响,盘柱的红龙渐渐化作赤云透明,于此同时,有什么附着在琉璃心上的白雾也慢慢散去了。 “谢谢。” 恍惚里,楼眠眠听见了云絮一般的声音。 她朝着石门望去,挂着青苔的巨石上缓缓浮起了一个字——“眠” 随着少女的走近,石门开出一条一人宽的通道,里头灵光闪闪,宝器遍地。 楼眠眠瞳孔地震:白捡的? 这时,她才反应过来敖霜所说的,旷世富贵是什么意思了。 石门里藏着的,不仅是修真界早就难寻一件的遍地宝器,还有一座极品灵石堆成的小山。 发了。 楼眠眠脑子宕机,只有这两个字盘旋。 —— 楼眠眠:我这就成遗产继承人了?我算是懂了,为什么算命的老说我这辈子必中一次偏财了。隐瞒,必须隐瞒!绝对不能让云凌风闻到一点钱味! 第149章幻境:鲛人跟宠 一直跟在少女身边的琉璃心此时忽而在半空环绕了一圈,化作一道绚烂的彩光,盘在了楼眠眠雪白的腕子上。 光芒散去,成就了一个晶莹剔透的琉璃钏。 楼眠眠心念一动,神识往里一探,内里自成一个小世界,无论是修炼还是储物,都是极品。 不过瞬息,楼眠眠便勤勤恳恳地将石室里的宝物搬空了一大半。 她挑挑拣拣,选出了一些不扎眼,价值又相对来说不错的宝器,放入门派发放的储物袋里,打算用这些顶缸交差。 这种事楼眠眠做得向来是滴水不漏,又掐着决清理了一遍自己的痕迹,少女这才踩着剑从逐渐开始崩塌的石室里头闪了出来。 许是没了主人,不止是玉柱后头的石室,连带着整座海宫都瞬间失去了方才的光彩,如同蒙上了一层老朽的沙砾,迅速衰败了下去。 少女本打算循着水流寻找出口,但琉璃钏陡然闪动的光晕却叫她硬生生换了个方向。 下面还有东西。 无需楼眠眠思索,这个念头就这样蹦了出来。 她摩挲了一下剑柄,短暂一顿,便毫不犹豫地抬脚向着一道隐蔽的楼梯下行了。 眠:富贵险中求! … 与其说是楼梯,不如说是拼接起来的石头阶梯罢了。湿滑的不规则石块被随意靠着壁缘码着,斑驳又陈旧。 硬面厚底的小靴踏过滴滴答答的水洼,又向下跃了一阶,滑腻的水草攀附在各个隐蔽的缝隙,时不时冒个头想将头顶的人修少女留下。 无一例外都失败了。 少女像周身都装了眼睛似的,总是能够精准捕获这些食肉水草的每个动作,轻轻松松将袭来的锯齿叶藤削成几段扭曲的残影。 愈往下,冰冷黏腻的湿意便愈重,那些本猖狂的水生蔓草也逐渐安静下来。 一切都静悄悄的。 内里是没有光的,少女于黑暗中辨认着石阶,如同一阵轻风,悄无声息。只有偶尔的几道寒光,能证明少女的蛰伏。 约摸下了百来阶,面前才开阔起来。 眼前是一片黑色的缓流,如同深陷海底的第二片深海。安静,又危险。 楼眠眠不禁又放缓了一点儿呼吸。她浑身紧绷着,如同一张拉满的弓。于此同时,琉璃钏给她的预示也更加强烈。 到底是什么东西藏在这里? 脚下的海沙是松软的,踩下去便是一道印子,饱吸的海水从陷下去的印子中洄上来,深深浅浅倒映着周遭的一切。 陡然,似乎是踩到了什么,一道滑腻的触感从楼眠眠皮靴边溜过。 与此同时,暗河里乍然涌起了一声水响。 少女长剑出手,猛然一阵对冲,双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战做了一团。 离得近了,楼眠眠便看清了来者的全貌。 是条银发蓝瞳的鲛人。 这是条成年的雄性鲛人,手如钩爪,尾鳍有力无匹,几次险些撞破楼眠眠的护体灵盾。 况且这是他的主场,鲛人控水之力乃是天生,实在难缠得紧。 不过一瞬,两人又过了数招。少女身形迅捷如星子,手中长剑旋而折刺,向着鲛人柔软的肩颈劈去。 叮然一阵碰撞,鲛人利爪已然拦去了长剑,摆尾游身,手臂翻转卡住长剑,想要借力打力。 登时间,剑修便顺着长剑旋钮的方向,在半空翻身卸力,衣摆翩然如同丽花开合。 未待停歇,少女丢下一道符咒踏脚借力,剑鸣雷动,再次朝着竖起的水盾劈来。一时雷光翕动,水波震颤,激战不止。 一人一鲛都不是善茬,将这一处暗海搅得不得安宁,里头栖息的生灵纷纷四散而走,攀附在角落窥着此处的战局。 鲛人在此处显然已是无冕之王,而突然闯入的剑修却也不落下风,可见其危险程度。 就在二人酣战时,楼眠眠剑下一顿,被忽而起的歌律扰乱了神识,不过瞬息,眼前的鲛人便抓住了机会,对着少女纤细的喉管便要下手。 可随即,剑修手腕之间的琉璃钏华光陡绽,泛着雷芒的长剑立时便挡住了鲛人的杀招。 “鲛人低歌我还是平生第一回听见。不知道是不是死前绝唱。” 少女的吐息近在咫尺,未能鲛人回击,如水的剑芒便贯穿了它的泛着水珠的胸膛,湛蓝的血色如同泉涌。 但叫楼眠眠意外的是,鲛人撑着最后一口气抓住了她握剑的手,猛地往自己的方向一带,更多的鲛血涌了出来。 但它仿佛没有痛觉一般,漂亮的蓝眸无机质地转动了一下,菲薄冰凉的唇,便落在了少女的腕间。 与此同时,楼眠眠只觉手腕的琉璃钏微微发烫,她推开拨开鲛人凉丝丝的银发,打眼一看。自己的腕侧上赫然多了一道水蓝的主仆印记。 都不用调动灵气去探,楼眠眠都能感觉到自己和鲛人那种由上而下的联系。她微微蹙眉,径直抽出了剑,也懒得去管鲛人疼到抽搐的样子,抬起剑刃想要剜去这道印记。 不是她脑子有病,而是楼眠眠实在不喜欢除了和岫玉之外的东西建立这种上升灵魂的链接,哪怕这道链接对她来说只有利无害。 她也不愿意。 然而在剑刃落下时,割伤的,却是另一只手。 这时候,那只手已经褪去了非人的尖利指甲,变得圆润起来,只是触感冰凉,明明白白提醒楼眠眠人兽之别。 “为什么?” 鲛人的确是以美出名的种族,眼前的这一只,更是好看得如梦似幻。 可惜他遇见的是楼眠眠。 少女好看的眉毛蹙得更深:“拿开。” 男人漂亮的耳鳍开开合合,如同最炫丽的贝珠,他蓝色的眸子如同一汪静海,朱唇开合,固执道:“不。” —— 楼眠眠:?上一秒我们还在打架,这一秒你就要做我的奴仆,你们鱼类的脑子怎么长的?你信不信我把你炖了?受不了真是受不了,我单知道下面是机缘是好东西可我怎么都想不到会是这样一个“好东西”!如果可以我希望时间能够重来啊啊啊我这辈子只想和我的剑结缘,除了我的剑最好谁都别来和我建立联系!啊啊啊 第150章幻境:谁才是猎物?(但她没有细想, 鲛人有一只华美的鱼尾,尾鳍如同透明的琉璃糖纸逸散在水里,在一波又一波水浪中荡出叫人目眩的花边。 少女臭着一张脸站在岸边,任海浪一圈圈在鲛人摆尾下荡湿自己的裙角。 黑压压的海水覆盖着在少女脚边,鲛人只从海面上露出了半个头,湛蓝的眼眸一眨也不眨盯着少女的臭脸,似乎是不太理解她为何态度强硬。 他银蓝的发顶和周遭的黑暗形成强烈的反差,更显得他无辜,像是一个隐在水面观察新鲜事物的孩童。 但孩童又怎么会有这样大的破坏力?楼眠眠的耐心濒临告罄,她实在不明白,为何单单一个无意义的吻,就能叫这鲛人单方面成了她的附属。 “解开,别让我说第二遍。”,少女声音清而淡,内里含着不加掩饰的不耐烦。 流动的海沙细腻又温吞,不断在鲛人焦躁的挤压下溜走。 “你在生气,为什么?”,鲛人对楼眠眠的诉求避而不谈,捡了自己好奇的问。 那印记忠实地向鲛人传递了楼眠眠的真实情绪,这让楼眠眠更烦了。 她讨厌这种感觉。 剑光倏忽而至,可哪怕寒刃就在咫尺,鲛人也没有任何害怕的表现,反而是新鲜而雀跃的。 可他语气是温吞的:“杀了我,你就会开心?” 温吞又格外气人。 他莹白的手指胆大地搭在了剑上,甫一接触,便被剑气割伤了指头,他惊了一下,又继续用力握住剑尖,好奇的感受长剑给他带来的痛觉。 “真疼。但你却能够驾驭它。”,顺带的,他评论了一句。 不知怎地,楼眠眠又烦躁了起来。她猛地抽回了长剑,冷冷道:“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目的?我没有。” 楼眠眠的话头很尖锐,可她愿意主动和他交谈,鲛人显然是高兴的,他忍不住摆动鱼尾朝着岸边靠近,想要摸摸少女的裙摆。 但很快他的手就被无形的结界挡住——少女讨厌他的触碰。 这个认知让他愣了一下,随即他语无伦次起来:“我不是故意的,只是想跟着你,而且你身上有我熟悉的味道。” 这就让少女有些诧异了,她蹲下来,晃了晃手上的琉璃钏:“你认识这个?” 不太明白少女为何态度转变,但鲛人还是顺着她的话点点头,一边说一边大肆观察着她:“认识。这个人之前许诺我,睡醒就放我离开。现在你拿走我的忠诚,就要带我离开。” 楼眠眠看着鲛人蓝得纯粹的眼睛,试探道:“你想回到真正的海里去?” 幻境里的一切都是基于灵力构建的幻景,这里头的海自然也不是真正的海。 他不太懂楼眠眠指代的含义,可他能听出楼眠眠话中的退步,于是他眯着眼睛点头:“对,跟着你。” 楼眠眠垂眸思索了片刻,从鲛人颠三倒四的话里,不难听出他和净和的渊源。 可一只离群百年的鲛人,目的当真如此简单? 她此时还没有意识到,她和鲛人的对话,一开始就不在一个频道上。也根本没有想到,这样一只雄鲛,又会给她带来怎样的麻烦。 但她没有细想,也没有注意到自己和鲛人对话时的状态,是不对劲的。 极低的声波是不会被人耳捕捉的,只有海水的阵阵荡漾,显露出几分不为人察觉的破绽。 楼眠眠弄清了点他的来历,又加上急于摆脱他,便干干脆脆点了头:“我带你出去。” 少女的手指点了点腕子上的琉璃钏,那海蓝的印记亮了亮,下一瞬,鲛人便被转移到了钏内的小世界。 内里花草河流齐全得很,左右一时半会也憋不死他。 楼眠眠提着剑,趁着现在别的麻烦还没拦路,迅速按着记忆里的路线,原路返回。 周遭一如来时,静谧到诡异。 但鲛人温吞的声音打破了这种静谧,他率先通过主仆印记和楼眠眠交流起来。 “新认识都要自我介绍,我叫观雾。我叫你什么?主人。” 眠:“随便。” 观雾似乎很喜欢这种直接在脑子里交流的方式,他说话说得温吞,可情绪明显上扬了几个度:“好的,主人。” 还是那些滑腻的石块拼接而成的阶梯,只是这一次,楼眠眠斩水草的动作更加认真了几分。 可她根本不能不听。 “你是第二个让我死的这样快的人,主人。嗯…这样说不严谨,上一个不是人类。那你是第一个。” “睡得太久,好多东西都记不得了。从前我还可以变成人类,但现在我已经忘记了。变成人,你会更乐意我呆在你身边吗?应该会。大家都会包容同族多一点,但我不喜欢那些粗鲁又蠢笨的同族。” “主人,你喜欢这些水草?” 楼眠眠:我喜欢砍水草。 —— 观雾:嘻嘻,出狱了,还用种族天赋绑定了一个护身符。除了不和我说话,她真是太可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