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中洲》 chapter1朋友 Lucy姐打来电话时,池乔正在化妆。 这是一档新推出的音综节目,她受邀来当嘉宾。因为咖位不够,和几个艺人挤一间大化妆间。 还得等上许久,化妆师才过来。 池乔个子不高,一米六出头,长相不是美艳的类型,加上她还是学生,她一贯走的“邻家妹妹”“清纯”的妆造风格,积累了一小波粉丝。 也不知节目组怎么回事,偏偏给她挑了套成熟、性感的裙子,烫个蓬松大波浪,她自己看都觉得违和。 但没办法,没知名度就没话语权,只能任由安排。 Lucy姐是她的经纪人,除池乔外,她手底下还带着几个艺人,有的正炙手可热,平时不太管她。 特意打这通电话,是为了问她,前一晚和她在一起的男人是谁。 八成是助理小朱说漏嘴了。 池乔说:“朋友。” Lucy姐语重心长:“乔乔,你现在刚冒出头,事业正值上升期,你这个年纪,传恋爱绯闻只会被粉丝说没事业心。” “没有的,Lucy姐,我有分寸。” “你倒是还比较听话,让人省心。” 可不么,只要利于发展,Lucy姐给她接什么商务她都干,不管行程会不会太紧凑。 Lucy姐又问:“这是你第一次上节目,准备得怎么样?” “有点紧张。” “没事,都要经过这个阶段的,你唱功可以,只要不出岔子,至少能让一部分观众认识你。” Lucy姐在业内小有名气,慧眼如炬,当下一线流量虞越就曾是她的艺人。 当初签下池乔,就是看中她的嗓音条件,赌她能火一把。 “嗯,我会好好表现的,不辜负Lucy姐你的期望。” 池乔看着镜中人,鹅蛋脸,杏眼,算秀妍的小美女。 若将娱乐圈比作斗兽场,颜值为战斗力,她这样的,刚进去,就会被撕咬得骨头都不剩。 她的优势是嗓音轻灵,不含杂质的那种纯澈。 而且,她有天赋,无须刻意用技巧,也可以唱出丰沛的情感,或者说,故事感。 待她挂了电话,化妆师夸道:“你肤质可真好,都不用怎么给你遮瑕。” 池乔笑,“哪有,是老师您手巧。” 说到遮瑕…… 她微微垂眸,看向领口遮住的,饱满的胸部。 得亏沉临洲有分寸,没在需要露肤的地方留下痕迹。 事实上,她跟沉临洲两年,他从没犯过这样的低级错误。 他这种人,有时理智得近乎冷漠,哪怕在床上,最意乱情迷的时刻,他也不会失控。 化完妆,小朱正好拎着打包袋进来。 因怕打扰其他艺人,她压低声音说:“乔乔,吃点东西垫垫肚子吧。” 小朱是个很可爱的女孩子,刚大学毕业就跟池乔了,两人平时相处就像朋友。 池乔晚饭没吃,现下也没什么胃口,挑拣了点蔬菜和圣女果吃,用塑料叉叉着,送入口中,以免碰花口红。 小朱小心翼翼说:“大清早Lucy姐打不通你电话,找我问你,我那会儿没睡醒,说你不在家,她追问了几句,我就……” “没关系,反正他过两天就走了。” “那人是你地下情人?” 池乔好笑:“我这身价,配让一个开阿斯顿马丁的人给我当地下情人吗?” 小朱担心隔墙有耳,岂料当事人不以为意,用的正常音量。 池乔又说:“我俩没什么关系。” 小朱“哦”了声,不过她并不太信。 昨天彩排结束,小朱原本要和她一起回公寓,公司没给她安排车,她们一般是打车或者搭地铁。 这两日降温,夜里刮起风,还夹杂着雨丝,池乔穿得薄,打了个喷嚏,裹紧外套。 打车软件半天没叫到车,小朱有点着急,怕她冻着,影响次日的录制。 池乔还安慰她:“我没那么弱,现在已经过了下班高峰,再等会儿。” 一个男人突然给她披上外套。 黑色薄羊绒大衣,款式低调,但一看面料就知价值不菲。 男人剑眉星目,五官生得立体而张扬,是那种一眼惊艳的帅哥。 他身形修长,上身剩一件白色高领针织衣,隐隐的,能看出身材很好,有胸肌。 池乔看到他,愣了下,“你什么时候回国的?” “下午的飞机。”他看向小朱,“你助理?” “嗯。” “你住哪儿?我送你。” 是送她,不是她们。 上车的时候,小朱简直受宠若惊。 她何德何能,被这么有霸总气质的帅哥开豪车送回家啊。 池乔脱了外套,没还他,抱在怀里,柔声关心道:“你坐了那么长时间的飞机,要不我来开吧?” “不用,系好安全带。” 随后,他们就再无别的交流。 小朱下车之前,试探地问:“乔乔,我明天来接你?” 池乔未作声,是驾驶座的男人接的话:“我送她就好。” 这句话可太值得深扒了。 要么,两人共处一夜;要么,明天再次约见。 而且,池乔默认了。 他们明明没有沟通过这个问题,却有一种旁人无法插足的默契。 据她所知,池乔没有男朋友,至少,在最近半年里,她一心搞事业,没和任何异性有过密切来往。 这个男人看着不像明星或网红,那是什么公司的少总? 小朱心里胡乱揣测,也不敢多问,看着车开远。 不过池乔没说错。 她和沉临洲确实没什么关系。 一定要为之冠以一个合理的身份的话,那就是朋友吧。 ——发生过肉体关系的朋友。 chapter2观众 录制结束,已经半夜了。 观众陆续离场,还有些少量艺人的粉丝围在门口,拉着横幅,接偶像“下班”。 池乔早一些时候,便从后门离开,坐上沉临洲的车,回他的酒店。 她打了个长长的哈欠,不知不觉靠着椅背睡过去。 到了之后,他也没叫醒她,低头玩手机,她看了眼,是一款操作简单的小游戏。 “你通关了吗?”她语气里有点埋怨,“我玩了好久都没过。” 沉临洲收起手机,“刚开始玩,早上看你玩,就试了下。” 他不是那种自制力差,容易上瘾的人,游戏才到一半,他说停就停。 池乔一直挺佩服。 下车前,她戴上口罩、帽子,只露一双眼。 刚解开安全带,他突然朝她伸出手。 她没动,想他至少不是要来吻她。 温热的指腹停在她的下眼睑。 微痒的触感,令她快速眨了几下眼,呼吸也停了一瞬。 她脸上的妆还没来得及卸,沉临洲揩去一点亮粉,搓捻着,说:“妆太浓了。” 池乔抿了抿唇,声音闷在口罩下,模糊了几分:“舞台灯光吃妆,不然不明显。” 他笑了笑,“但挺漂亮的。” “话说,你今天怎么在台下?” 观众席人不多,他坐在前排,很难被忽略。 他淡声:“找人要的票。” 以他的人脉,要一张综艺节目的观众席位票轻而易举,但她以为,他不会来。 或者说,他不会把时间花在他不感兴趣的事情上。 沉临洲从十几岁起,就有很明确的目标,从考上京大,去哥大读MBA,再到自己创立公司。 正因为太明确,故而不容步伐被打断。 但往往在池乔以为了解他的时候,他又会做出令她揣摩不出其意图的事。 譬如,为什么特地来看她的舞台。 继续深究的话,难免触及到一个一直避而不谈的问题——感情。 所以,没必要再问。 池乔卸妆时,沉临洲在窗边接电话。 这两年,他外公身体状况糟糕,他父母带老人家去国外康养,公司交给职业经理人打理。 他们年纪不大,估计因为太闲,总催他找女朋友。 得知他回国,他母亲许蕙女士一起床,就来“关心”他了。 “你既然没有移民的打算,就在国内安心待着,好好找个女孩子,别老往纽约跑。” 他从烟盒里磕了支烟出来,没点,咬在唇间,说:“我是为了工作。” “也不是我着急,你外公就想抱曾外孙,老跟我问起你。” “那也得有人看得上我。” 许蕙斥道:“浑小子,明明是你一挑一个不满意,你还颠倒起黑白了。” 他轻笑一声,不以为意,“我这东奔西跑的,就算找到了,聚少离多,也培养不出感情啊。” 浴室水声停了。 沉临洲瞥去。 池乔用毛巾吸着脸上水分,趿着酒店的拖鞋走出来。 女孩脚掌白皙,踇趾趾甲上涂了酒红色甲油,更衬得肤如珍珠。 她放轻了动作,从他行李箱里挑了件衬衫,打算待会儿洗完澡作睡衣穿。 耳边,许蕙仍在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算明年处理完这边的事,就留国内了。” 沉临洲摘下烟,说:“没定下的事,免不了有变故。我爸叫您了,快去吧。” 他收了线,问:“这两天还有行程么。” 她想想,“明后天下午有瑜伽课,别的没了。” “减肥?你已经够瘦了。” 是很瘦,腕骨细得一捏就能碎似的,躺在他身下时,都显出肋骨形状。 池乔说:“练形体,Lucy姐说我体态不太好。” 当艺人要上镜,尤其穿礼服,体态很重要。 沉临洲颔首,表示了解。 于他而言,这是她自己选择的路,既然想得到向往的,势必得付出相应代价,他没什么好加以评判的。 但从她的角度来看,这是他利己主义的表现。 她的事业给不了他什么助益,他自然漠不关心。 之前闺蜜蒋晓晨知道她跟沉临洲搅在一起,摇头叹息,说,她肯定吃亏。 两年过去了,池乔没吃到什么亏,就这么不明不白地,偶尔和他上床,彼此获得性快感。 就像今天晚上。 两人都洗完澡,已经是凌晨了,人精神最疲惫的时刻。但一躺上床,身体之间无可抗拒的吸引力,将他们拉近,继而情不自禁地接吻。 沉临洲一米八七,他的衬衣套在她身上,宽大太多,遮到大腿,免了穿裤子的功夫,因而他脱光她没费太多力气。 她底下就一条一次性内裤,触感不如纯棉舒适,胜在方便。 方便穿,也方便他扔。 她胸上还有着淡淡的痕迹,是他昨晚留下的,吻痕,咬痕,指痕。 当然,他身上也有。 太久未见,不知是谁先开的头,导致这般“惨烈”。 但显然,沉临洲打算今晚温和一些。 —— 不保证日更,珠珠满200有加更,祝大家看文愉快~ chapter3舔穴(微h) 池乔赤条条的,像刚上岸的银鱼,浑身还泛着光泽。 她小时候家里没钱,营养跟不上,瘦巴巴的,脸瘦得往下凹。后来得了他的资助,才养得这般细皮嫩肉,面色红润。 如今再回到小镇老家,就格格不入了。 沉临洲很耐心地做前戏。 在性爱上,他很绅士地愿意先让她高潮一次,再满足自己。 但其实,他也不是一开始就这样。 刚发生关系,他也没什么经验,她还没湿透,他就插进去。 后来,他发觉她不高兴,才把这事谈开,她说她不舒服,再之后,他次次都做足前戏。 沉临洲这回来江城,定的是星级酒店行政套房,床是king-size的,很软。 两个人迭在一起的重量,压得床垫微微下陷。 因为躺着,两乳变得扁平,隆起一个不高的弧度,他聚拢来,叼住一边的硬挺起来的奶头。 牙齿啮咬一会儿,张开口,舌面扫过雪峰巅,时而卷起那粒乳粒。 另一边,他分出心神,用指甲扣拨着,或轻或重,惹得她不断轻吟。 池乔动情了,穴内窜起酥酥麻麻的痒意,像气泡水里的二氧化碳,止不住地向上升腾。 穴肉蠕动推挤,吐出点点花液。 沉临洲吐出被吮得红肿晶亮的乳头,吻一枚枚地落在她心口,腰,小腹,最后停在阴户上。 拇指绕着阴蒂打转,声线低沉,富有磁性,好似给人下蛊:“想让我帮你吗?” “嗯……沉临洲。” 池乔唤他的名字,出口的音却破碎不已,像呻吟,“不……用手就行。” “真不用?”沉临洲拨开花唇,露出里面的深粉色肉芽,“但我感觉你挺喜欢的。” 刻意压低的嗓音,带着几分沙沙的质感,火一般地燎烧她的耳。 她简直听不得。 池乔情不自禁地拱起没有一丝赘肉的柳腰,去迎合他的手上动作。 是练过瑜伽的缘故么,沉临洲觉得她身子如今格外柔韧。 他轻扇了下她的穴口,问:“要不要?” “啪”的脆响,刺激得花液愈发欢腾地汨汨往外冒。 空气里漫开腥腻的甜香,浓得无法被沐浴乳的香味掩盖。 池乔咬着下唇,软声说:“临洲哥,帮我舔一下好不好?好难受。” 嘴倒是甜得很。 这让他想起第一次见她那会儿,她朝他笑着,说:“帅哥哥,你能帮我吗?我以后功成名就了,一定会回报你的。” 他问她,为什么认为,他会答应帮她。 她说,因为他看起来面慈心善,很大方的样子。 长这么大,第一次有人这么说。 至于回报么。 她估计自己也没想到,报着报着,就滚到床单上了。 但他后来发现,她从小嘴甜,是因为物资匮乏,哄得人开心,她可以多捞些吃的喝的。 再大一点,她图得更多了,助学金,名利,还有,他为她口交。 沉临洲往她臀下垫了一只枕头,将她的腿掰成M字,叫她自己抱着,低头含住滴水的花穴。 池乔感觉到前所未有的温热与潮湿,是他的口腔。 他整张脸埋在她腿间,舌尖舔舐着花蒂、花唇,又去舔吻她的大腿内侧,发出色情的细响。 “啊啊啊嗯……临洲,你好会舔呀。”她喘息着,“好舒服。” 这样的娇喘,很能激发男人的满足感。 沉临洲也不能免俗。 滑溜的舌带着唾液,往甬道里钻,被自动收缩的穴肉夹紧。 异物的侵入感,使得花穴本能地往外推挤它。 然而,舌头模仿性器,直直地,快速地抽插着,叫小穴根本反应不过来。 同时,他不忘揉按花蒂。 一上一下,互相配合着频率。 “啊啊,好快,我要去了,沉临洲……” 快要灭顶的快感逼得她拼命挣扎,像溺水濒临窒息的人,凭的是求生本能。 结果被他按住。 两番强烈刺激下,没两分钟,她就高潮了。 池乔腰塌下来,手也没了力气,胸口起伏着,攫取氧气。 她眼前一阵阵发眩,灯光糊了景象,甚至顾不上去看,他脸上溅到了多少透明爱液。 沉临洲起身,抽出几张纸巾洁面,“这么喜欢?” “嗯……谢谢你。” 他轻笑道:“跟我说什么谢。” 因为她知道,他这么矜贵的人,由来是别人巴结、讨好他,他更不会做伺候人的事。 过去做那么多次爱,他也没帮她口过。 但很奇怪,这番体验,超乎异常的爽。 沉临洲常在国外,一年到头,他们见面次数不多,线上联系也不密切,她从来没问,他有没有和别人有过这样的关系。 顶多,就是从他的只言片语里判断出,他没有女朋友。 也是,他如果有女朋友,还跟她上床,是他渣呢,还是她贱。 池乔很清楚,他们可以是资助人与被资助学生,可以是偶尔交心的朋友,可以是不定期打炮的床伴…… 但,不是恋人。 所以,她回以一个合宜的笑,“因为很舒服。” 她翻了个身,两膝分开,跪在床上,臀部抬高,腰侧凹下两个浅窝,刚高潮过,还在滴水的水穴正冲着他的脸。 嗓音柔而甜:“从后面来吧。” —— 请大家默记:沉临洲身心洁,身心只有老婆,他就是老婆的舔狗(划掉),唯一舔老婆的狗(划掉),奉老婆为至高主义教接班人(确信) chapter4后入(h) 沉临洲跨开腿,掌着她的腰,扶住阴茎,一点点挤入蜜穴。 屄穴很紧,似是长时间无人踏足的禁地,格外排斥他。龟头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挤开蚌肉。 四面八方涌来的穴肉,发了狠地吸咬他,他头皮上如有细微电流逸窜,麻得他忍不住咬紧后槽牙。 明明昨天才肏过,却仍是这么紧窒。 池乔一手扒着床头,额抵着枕,断断续续的呻吟被棉花吸收。 她脚趾蜷缩,尾椎骨那块漾起阵阵的快意,而小腹则发酸,不受控制地缩绞着男人的性器。 待整根没入,沉临洲便加快了频速。 “嗯啊,啊……” 她上半身被撞得往前耸动,臀、大腿肉荡开一层层白波,胸压着床面,成了饼状。 这个姿势本就入得深,他渐入佳境后,肏得愈发用力,数次又重又快碾磨着宫口,激得她颤抖不已。 池乔的脖颈弯着,他拨开她的头发,露出颈后那一小块凸起的骨头,很硬,像是她的象征。 他低头吻了吻,“有找过其他人吗?” 她意识迷离:“什么?” 沉临洲不答,她后知后觉,反应过来,抿抿唇,说:“Lucy姐不让我谈恋爱,而且我跟你这样,怎么找。” 没有抱怨的意思,语调软软的,带着喘,反倒像撒娇。 “哪样?”他大手抓揉着她饱满的臀肉,挥掌,轻扇了两下,“嗯?” 沉临洲出生优渥,从小接受良好的教育,对外展现的一直是彬彬有礼,高贵矜持的形象。 但他在性事上,有那么点无伤大雅的小癖好。 扇巴掌是其中一桩,主要落在臀,胸,私处。 不会伤到她,更像是一种调情,用瞬间的,互相作用的痛感,加速性快感的攀升。 池乔从最初的感到羞耻,渐渐习惯,再到某些时刻,希冀他扇重一点。 还有,他喜欢和她说话。 或许是觉得,一个人闷着头干,有点像野兽的性交行为。 当人类进入到文明社会,繁衍已不再是头等大事,尤其是越走越高的那小部分人群。 好比沉临洲。 他需要的,绝非单纯地发泄性欲。 池乔想,她的最大优势必然不是身材,以他的条件,他自然可以找到更好的。 那么她能提供什么? 也许像Lucy姐说的,她很让人省心。 毕竟,他只需要定时给她打入助学款项,就不必过多操心她的学习、生活情况。 等她在娱乐圈站稳脚跟,她可以还清他的钱,更对他无所求了。 不用名分,也不用金堆玉砌的奢侈品、珠宝,到该散时,她不会挽留,不给他添一点麻烦。 池乔说:“这样……负距离。” 沉临洲几不可闻地笑了声,“那你喜欢吗?” “喜欢啊。” 这样的话说多了,她自己都快分不清几分真心,几分假意了。 她柔柔地笑着,“知道你在我身体里,填满我,我很满足。” 他不作声,就着相连的姿势,将她翻过身。 架高她一条腿,拉她起来,和她接吻,胯下打桩动作一刻不停。 池乔整个身体几乎对折,花穴被扯得更开,她可以清晰看到,穴口绷成一个细圈,箍着他的性器。 以他远超中国男性平均水平的长度,阴茎无法完全被避孕套包裹,剩下的那一截柱身上,青筋盘错,透着几分狰狞。 唇舌分离时,唾液拉出银丝,而他抽出来,被捣得粘稠的淫液也牵连不断。 穴里突如其来的空虚,迫使她攀紧他的肩,“沉临洲,给我嘛……” “怎么不叫哥哥了?” “嗯……哥哥。”池乔眼角沁着盈盈泪珠,哄着他,“好哥哥,给我,好不好?” 他想到,她微博发出来的vlog里,总是叫一些工作人员王哥,张哥什么的。 她很明白,称呼是拉进社交距离的一种途径。 在床上同理。 她知道他喜欢听什么。 这会令他产生一种背德感。 他有妹妹。 而且,她确实小他得多,以前将她带在身边,不明就里的,也以为她是他妹妹。 或许因为前半生没做过什么混账事,他骨子里那点迟来的青春期叛逆,在这方面显露出来了。 沉临洲躺在床中央,“那你自己动。” 很多时候,他的执行能力强到令人发指,学习,工作,健身。 从她的角度俯瞰,他的身材是完美的倒三角,肩宽腰窄,腹肌不是夸张的块块分明,是恰到好处的形状。 因经常户外锻炼,故而晒出健康的小麦肤色。 他压力大时,会通过一些极限运动纾解,久而久之,他肩后、手臂等一些部位就留下疤痕。 池乔抚过一处淡疤,据说是他在悬崖攀岩时划破的,问:“是不是很疼啊?” “不记得了,应该还好。” 他的眼底倒映着小小的她,目光是温柔还是平静,她猜不透。 “桥桥,上来。” 她知道,他叫的是她原名,池月桥的桥。 “池乔”不过是她签经纪公司之后改的艺名。 池乔舔了舔有些干燥的唇角,垂下眼皮,膝行几步爬过去,跨坐在他身上。 套着橡胶套的肉茎沾满她的液体,水光淋漓,笔直、昂扬地向上翘着,颤巍巍的,似在苦苦等人浇灌。 她手小,纤细的手指圈握着,从顶端撸到根部。 “噗叽”、“噗叽”。 她听到他呼吸霎时重了几分。 然后她抬起臀,主动地将他吃进去。 chapter5色欲(h) 江城繁华,凌晨时分,城市依旧灯火通明。 初春雨水多,窗外不知何时落起的雨,滴答、滴答,没个规律。 寒凉潮湿的空气,却侵占不了屋里的火热。 男女的肉体“啪啪”相撞,摩擦生热,皮肤冒着汗意。 女人皮薄,通体透出淡淡的粉,是性欲烘出来的,带着靡靡之意。 池乔撑着身下男人的胸膛,身体抬起,落下,胸乳颠动,红唇因接连不断的喘息而合不拢。 她今儿本就累,才几分钟的功夫,她就慢了,有一搭没一搭地吞吐着他的性器。 不上不下的,格外折磨人。 ——磨的是沉临洲。 他用力攥握她的臀肉,用力顶了下,扬眉问:“犯懒了?” “我没力气了,你行行好,快给我吧。” “行,你求我的。” 他调整了下姿势,方便腰胯发力,开始狠肏。 池乔措手不及,向前倾倒,花穴整个被阴茎破开,花液如水般往下流,顺着股沟,打湿他的鼠蹊。 太湿,导致他几次滑出来,再进又得更重,阴囊拍打着她,响声不绝于耳。 她完全不受自我控制,腰被男人固定,花唇向两侧翻,穴肉甚至被他带出来,又撞回去。 奶乳简直晃出了残影,她抓也抓不住,手无处安放,一会儿向后撑着他的腿,一会儿捧着自己的奶子。 场面无比色情淫靡。 池乔语不成句:“哼啊,沉……啊啊,沉临洲,太快了,不,不要了。” “不是求我给你?” “但是太重了,要坏了,慢一点。” 沉临洲觉得她哪哪都软。 像某种胶质物,随着他的动作,而变换各种模样。 就看那对娇嫩的乳儿吧,在他手心里,乳肉从指缝溢出,软得能化开似的。 “我受不了了,临洲,我真的不行了,嗯啊……” 来不及了。 下一秒,私处酸胀感累积到一定程度,瞬间爆发,穴肉死命绞缩,大波花液倾泻而出。 即使如此,他仍未停止或是缓和。 沉临洲借着她高潮的咬劲,肉茎直入直出,龟头一次次地往花穴深处撞,用力得仿佛要将囊袋也塞进去。 数十下后,穴内小口咬得太紧,他腰眼一麻,顶住宫口射精。 强劲的冲射力,延长了她的高潮余韵。 池乔又敏感地吐出一包液体,弄得交合处泥泞不堪。 爽与疲惫交织,她彻彻底底脱力了,软趴下来,濒临死亡一般地喘气。 沉临洲摘掉灌满精液的避孕套,打了个结,丢进床边垃圾桶。 他赤脚下床,倒了杯温水,扶她起来喝。 “我正好口渴了,谢谢。” 她想自己来,他却没有松手的意思。 池乔只好半靠在他怀里,就着他的手,小口喝着。 她喝完,他将玻璃杯放到床头柜上,才漫不经心地说:“毕竟流了那么多水。” “……” 她脸上满是汗,皮肤也是,汗液蒸发,留下盐分,有些黏。 沉临洲抱她去浴室清洗,但难免擦枪走火。 感觉酸胀的私处被手指插入,她求饶:“沉临洲,好累,我不想要了,明天再做吧。” 昨天顾及她要上节目,他根本没放开,做完一次就放她睡了。 今天这才哪到哪。 沉临洲重新戴了只套,抬起她一条腿盘在腰上,不容置喙地肏入。 “嗯……” 她蹙了下眉,但因高潮过两次,穴内很湿润,不是太难受。 他骨子里其实很强势,还有一些傲,是在长期优越的生活条件下养成的,只是由斯文的外表掩盖了。 没深入接触过他的,就容易被迷惑过去。 这种时候,池乔一般会顺从他,说点好听的,把他哄射就行。 他所身处的位置,大抵不缺阿谀奉承的谄媚。 但不知为何,他偏偏爱听她说甜言蜜语。 她也没有经历过其他人,不知道是不是男人都这样。 ——通过女人在床上的反馈,获得男性尊严和心理上的满足。 可如此形容沉临洲,又太低俗、片面。 总而言之,无解。 “啊啊……好胀,好大。” 池乔的眼睛天生大,笑起来时,瞳仁里像洒了碎光,现在被浴室的热气,被身体的情欲,熏得一片迷蒙,望不见底。 初初认识她,会觉得这姑娘很简单,满眼只有学习,往高处爬,别无旁骛地。 现在他却觉得,他好似从来看不穿她的真实想法。 哪怕她投入地演出一副,身心都属于你的样子。 他不喜欢完全无法掌控的事。 包括人。 沉临洲钳着她的下巴,有点迫问的意思:“什么东西大?” “嗯……”池乔背抵着冰凉的磨砂玻璃墙,身前是他滚烫的身,一冷一热的极端,令她意识愈发涣散,“你的大肉棒……” 像被欺负狠了,气息猫儿似的细弱,眼睫沾着盈盈泪珠,两颊通红。 好生的惹人怜惜。 可他丝毫没有留情。 “今晚喂饱你。” “真的吃,吃不下了。” “这不是全吃进去了吗?”他轻抚翕动的阴蒂,眼里尽是欲色,“好女孩儿。” 阴茎完全勃起后,粗大得骇人,胀成深粉色,只留一小截茎身在外面。 每次进出,都要往里再塞一点。 若搁以前,她无论如何也想象不了,她怎么吃得了整根的。 浴室空间不大,热气弥漫,在瓷砖上凝成一颗颗水珠。 亲吻、插穴交换进行着,池乔的腿软到快站不住,得亏他的手臂有力地扶住她。 她不记得自己说了些什么。 无论夸他厉害,还是央他结束,都只是凭本能,不过脑子,便也不在记忆里停留。 很久很久没有做过这样的爱了。 她像死了好几回,拆卸又重装,被折腾得成了一只破布娃娃,没有灵魂,任由摆布。 有唾液从她唇角流出,眼角也有泪痕,眉心蹙紧,是禁受不住他的再次射精。 谁又能联想到,几个小时前,她站在聚光灯下,数台摄影机前,漂亮精致得像建模人。 台下数百名观众为她喝彩。 而当妆容洗净,暧昧的水雾,色情的欲望烘托出来的这副神情,只有他看得见。 chapter6情人 池乔睡熟,已近凌晨两点。 沉临洲替她掖好被角,定定地看她半晌,带手机和烟去了阳台。 他只披着一件浴袍,深V的领口,袒露小半幅胸膛,上面有几道指甲的划痕,显然是欢爱后留下的。 纽约那边现在是下午。 两点半,他要开一个电话会议。 头上有遮挡,雨丝飘不进阳台,风刮着却寒气入骨。身体的热量一下散了,反而能逼人迅速从方才的缠绵中抽出身。 沉临洲轻擦金属滑轮,火苗腾起,舔舐烟草,烟雾袅袅。 手机响了一声,是赵铭的消息。 赵铭:你说你一声不吭跑回国干吗,倒时差都够吃一壶的。 沉临洲:有事。 赵铭:池月桥? 沉临洲:嗯。 赵铭: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俩异地恋呢,你一年难得回几趟国,都是见她去了。 沉临洲弹了弹烟灰,左手打字回:罗里吧嗦,有事? 赵铭:待会儿T.H.负责人临时要过来,本来人就是冲你来的,结果你人不在,我怎么应付啊? 沉临洲:你先稳住,我过两天就回,再约他们见一面。 赵铭:得,我搞砸你别扣我工资。 沉临洲:这你要是都搞不定,换人负责得了。 赵铭:你真要回国管分公司啊? 纽约这边是沉临洲一手创立的,相当于地基已经夯实,往上盖到封顶,快验收了,他却跑去别的地儿盖新的。 费时费力不说,收效也未必有原先的好。 沉临洲:我没打算一直留在美国。 赵铭啧啧感叹,估计这就是天之骄子的任性。 打他认识沉临洲起,便感觉他做什么都易如反掌,加之有底气,有时还有点“野”和“莽”。 赵铭:真心实意地问,你有什么攻克不下的吗? 有吗? 沉临洲背靠椅背,吐出一口烟,目光落在茫茫雨幕的远处,没有回答。 与其说他强大,不如说他聪明。 他擅长综合分析多方利弊,判断形势,选择于己最有利的方案,以达最终目的。 他的人生是系上安全绳攀岩,找准落脚点,一步步爬到山顶。会受伤,会走岔路,但不会跌落悬崖,摔得粉身碎骨。 和池乔这段关系怎么说呢…… 像是一个会凫水的人,头回去一片野河游泳,自信也许害他溺水。 池乔半睡半醒间,隐约听到说话声。 她睁眼透过落地窗看去。 仅留的一盏小灯,灯光昏暗朦胧。 沉临洲背对她坐在藤椅上,轮廓镀上一层模糊的边,声音刻意压低过,听不分明。 是因为夜雨吗? 为什么莫名觉得,他的身影有几分萧瑟。 她想,大抵是错觉。这个词,理应与他是不搭边的。 池乔倦极,复又阖上眼,沉沉睡去。 早上醒来,沉临洲已经衣冠整齐地,坐在不远处的沙发上。 她问:“你要出门?” 他闻言抬眼,和她对上视线。 也许是刚醒,还不十分清醒的缘故,无端的,从他眼里看出一种类似于宠溺的情绪。 即使稍纵即逝。 他说:“不是下午才有瑜伽课?陪我出去吃饭。” “午饭?”池乔揉了揉头发,坐起身,“几点了?” “十点半。” “……” 也怪不得她吧,毕竟是他折腾得那么晚。 她不由自主地看向昨晚他坐的位置,意外看到茶几上的早点。 沉临洲说:“已经凉透了。” 但池乔洗漱完,还是挑拣了点蔬果垫肚子。 苦恼的是,她没有可穿的衣服,她随即发现几只纸袋。 是一整套全新的,从里到外的衣物,还有饰品。 正正好是她的尺码,搭配也好看。 他应该很适合当一位好好情人。大方,体贴,活也好。 不,下一秒她又自我否认。 沉临洲这人太讲究利益,习惯做决策,自我至上,说一不二。 恋爱是灵与肉的融合,他怎能容许别人进犯他的领土。 就像他的事业,他父母从不插手。 她的公寓小而旧,他不肯纡尊降贵,他住酒店,便也要求池乔过来。 他出门吃午饭,她当然得陪同。 矛盾的是,他又愿意迁就她的时间和工作。 她总觉得他们关系畸形,想不通前路如何走,干脆听之任之,继续不明不白地与他厮混。 估计他也一样。 就看谁先提决断。 池乔只化了点淡妆,戴了口罩就出门了。 她现在属于十八线小糊咖,全副武装反而引人怀疑。 沉临洲带她去的是一家私房菜馆。 位置偏,店不大,但装潢极有品味,拍照很出片的那种。 进去后,见没有别的顾客,她随口说:“今天不是周末吗?” “我包了场。” 池乔看他,“其实不必麻烦,没有狗仔跟拍我。” 他坐下,漫不经心道:“我只是图清净。” 好吧,他平时应酬多,就是想简单吃顿饭而已。 沉临洲替她斟了一杯茶,递到她面前时,露出一截冷感白净的腕骨。 池乔抿了一口,有茉莉花的香和蜂蜜的甜,还掺杂着小青柠的酸,口感清新却丰富。 她说:“你不在国内,居然能发现这么小众的店。” 显然不是那种网红打卡餐厅,看店面,更不是那种高档连锁品牌。 沉临洲说:“一个爱好美食的人极力推荐我,说务必来此一试。” 她遗憾:“但是可惜,我要控制体重。” “不打紧,我吩咐他们做的低脂餐,可以多吃点。” 她一顿,直视他的眼。 剑眉星目,面如冠玉,很标准的中国传统帅哥,五官立体,但不如西方那样深邃。 而那双墨潭一般的眼,望向你时,容易令你产生错觉,那里只有你。 再自作多情一点,会以为,他深爱你。 但池乔从来不觉得,他对她的好,是出于爱情。 chapter7不悦 厨房是开放式的,每做一道,就有人在旁介绍食材,端出来的菜品极致精美。 噱头和仪式倒是管够。 意外的是,菜也很好吃。 甜品甜而不腻,虾肉嫩滑Q弹,肉不腥,浸饱酱汁,十分入味。 池乔胃中馋虫被勾起来了,吃到八分饱,才依依不舍地停筷。 沉临洲看她两秒,抽出纸巾,迭了迭,手臂横越桌子,朝她伸过去。 她下意识地偏了下头,躲开他的手,接过。 “沾了东西吗?我自己擦吧,谢谢。” 他收回手,眼神沉了两分,“以我们的关系,需要这样避着我吗?” 多奇怪啊。 接过无数次吻,上过无数次床的人,居然连这点接触都抗拒。 池乔笑笑,“沉总,区区小事还要麻烦你,我过意不去。” 分明是恭维的话,沉临洲却怎么听,怎么觉得不顺耳。 沉总? 这女人怕不是提了裤子不认人,谁在床上一口一个哥哥来着? “你在学校受欺负,缺钱的时候,也不见想起我。” 他轻描淡写,像是不在意。 可若仔细瞧的话,会看到他搭在桌沿的手悄然攥紧,掌背青筋迸起。 池乔软声道:“你忙呀,我处理得来的事,拿来打扰你,岂不是显得你看走眼了么。” 真是善解人意。 沉临洲扯了下唇角,似笑非笑,应说:“是。” 池乔擦净唇边污渍,拎起包,说:“我吃好了。” 途径厨房,她对厨师们浅鞠一躬,下半张脸被口罩遮住,露出的眼睛笑得微弯。 “谢谢,每道菜都很好吃。” 他们稍稍一愣,随即笑逐颜开,“小姐、先生慢走。” 沉临洲走在前面,推开门,让她先。 即使他情绪掩饰得很好,但她自幼善于察言观色,加之以她对他的了解,猜出他的不悦。 他生什么气呢。 他当时拿到offer,忙着出国事项,后来直接飞往纽约,她连他的消息都无从得知,谈何求助。 再说回现在。 他们并非情侣,生活中日常的亲昵和床上肉体的亲密是两码事,他那样的举动,不怕她多想吗? 也是。何必指望高高在上的上位者——尤其是男人——施舍般地低下高贵的头颅,垂悯瞻仰他们的人,顾虑他们如何作想。 离瑜伽课开始还有一段时间,池乔要回一趟公寓,沉临洲送她到小区门口。 池乔解开安全带,正要下车,他将门锁上。 她疑惑。 他侧眸,轻睨她一眼,“我下午的飞机。” 池乔怔了几秒,没反应过来似的,问:“这么突然?” 才待了三天两晚,过去来回都没有这样仓促。 他言简意赅:“得见合作方。” “好,工作重要。”她点点头,又想了下,“几点的飞机?我和老师请假,送你去机场。” “你也说了,工作重要,我沉临洲在你眼里,约莫是比不上的,就不必勉强了。” 池乔一噎,一时失语。 车内静默着。 豆大的雨滴一颗颗砸在挡风玻璃上,不一会儿,如竹筐倒豆子,又急又响。 又是扰人的,没完没了的雨。 她回神,没话找话:“天气不好,航班大概率会延误。” “我不从江城走。” 哦,是了。 她怎么忘了,江城没有直达纽约的航班,所以他每回来,都得多转两个小时机。 沉临洲向她倾身,大掌包着她的后脑勺,另只手挑掉口罩一边耳挂,幽深的目光一瞬不瞬地落在她的唇瓣上。 口红被擦掉了,她还没来得及补,显出的唇色是自然的淡粉。 他或许天生带点狼性,盯准的猎物,就不会放其逃脱。 她心跳快一拍,随即心领神会,自觉地闭上眼。 下一秒。 他掠夺她的呼吸。 吻比她想象中的狠,狂风疾雨地,像想将那两瓣软肉咬碎,吞入腹。 舌根也隐隐发麻。 池乔的唇舌被他全权支配,睫毛颤了几颤,手抵在他肩上,却没有推开他。 密闭的空间里,空气逐渐变得稀薄,燥热。 雨帘将车隔绝成一个独立的世界,里面只有她和他,像孤岛上相依为命的求生者。 但现实是,他们马上就要分道扬镳,下次再见,说不准是半年还是一年后。 在她快要喘不上气时,沉临洲松开了她。 大拇指摩挲她柔软的唇角,见她胸口起伏,语气带着揶揄地道:“接了这么多次吻,还是学不会换气。” 池乔小声说:“师傅领进门之后,我也无处继续修行。” 他被她这句话说得有些愉悦,眼底的阴霾淡了几分,“好好学习,喜欢唱歌就唱,别碰娱乐圈那点腌臜事。” “嗯,我知道。” 他又啄吻两下,下车去后备箱拿伞。 “我就不送你进去了。” “好,一路平安。” 沉临洲拍了下她的后肩,“走吧。” 池乔走到拐角,回头望他。 仅有的一把伞给了她,他长身而立,雨落在他发梢、肩头,神色莫辨。 她脚步未停,往公寓楼走去。 那一刻,沉临洲蓦地想到一件事。 她从来,没有在除了上床以外的时候,主动吻过他。 —— 呜呜呜你们这群提裤子不认人的渣女,催我开沉临洲这篇,结果我开了又不给我偷猪(? ? ?? ) chapter8暗恋 池乔参加的那期节目播出后,微博粉丝直接破了五十万。 她是很有灵气的歌手,唱腔细腻动听,婉转而不悲,非常拿人。 尽管公司没有太看重她,也不妨碍她的人气持续攀高。 之后,她就忙得没有休息时间。 学业,商演,节目录制,发行单曲……一直到学期结束。 距离沉临洲去纽约,过了近四个月。 这期间,联系几近于无。 有一次,是池乔生日,他送她一条礼服裙,祝她有朝一日,能在盛典上穿上它。 她回了谢。 大抵他也忙,又有十二个小时的时差,她得知他的消息,便只能从金融类新闻上。 但沉临洲并非一直在美国。 他带团队去京城参加交流会,媒体在网上发了他的个人照。 他一身黑色西装,站在台上,背后是LED大屏,展示他们公司最新研发成果,意气风发。 当时,池乔刚下飞机,坐车前往酒店。 人很倦,小朱给她倒了杯润喉的茶,她边喝,边靠着椅背刷手机。 其实每次在网上看到他的照片,都有些难以言说的恍惚,感觉陌生和遥远。 “乔乔,后天上场那么晚,星期一还要上课,你吃得消吗?” 音乐节歌手、乐队多,上台顺序是主办方一早就定好的,她周日下午四点上台,等结束,赶回江城,便是凌晨了。 池乔笑说:“还好,主要担心犯困,那个专业课老师有点严,骂人可厉害了。” 这时,小朱接到电话。 池乔重新看回屏幕。 良久,手指长按,将图保存下来,存入私密相册。 七月下旬,一个表姐结婚。 她上半年就领证了,现在肚子渐渐大了,婚礼不能再拖。 池乔想着正好看望父母,和Lucy姐请了几天假,赶回老家。 池乔老家在庆城下辖的一座小镇,宁河镇。 早年宁河落后,交通不便,出行都得靠摩托。现在水泥路修好了,车也能开进去了。 不过这一趟仍是十分折腾。 到了镇上,池乔在路边拦了辆老乡的皮卡,搭顺风车回家。 天干日晒,有的路段扬起的沙尘大,她戴着墨镜、口罩,身体上下颠动。 司机说:“妹啊,你是学生吧?在哪上大学?” “在江城。” “诶哟,江城是大城市嘞,你是放暑假了?” 池乔太久没说家乡话,都有些拗口:“嗯,回来喝喜酒。” “现在的年轻人呐,都在外头打拼,不爱回这山沟了,时间久了,就只剩下些老人。” 一路闲聊着,到岔路口时,池乔叫司机放她下车。 低头看看自己,风尘仆仆,光鲜尽失。 她家房子还是红砖黑瓦,破败老旧,就是前院修了块坪,后院新围了处地用来豢养鸡鸭。 母亲杨丽娟正坐在小凳儿上择菜,见了她,忙迎道:“桥桥回来啦,肚子饿了没,锅里有馒头,妈给你热热。” “不用忙,我喝杯水就行。” 天气炎热,池乔一身汗津津的,她洗把脸,又灌下一大杯凉水,才缓过来。 这个时候,父亲池建中还没回来。 池建中是泥瓦匠,偶尔帮村里人砌屋,没活的时候,帮杨丽娟干农活。靠着这点微薄的收入,养大池乔和她的姐姐弟弟。 ——对,她有个大她六岁的姐姐,和小她两岁的弟弟。 姐姐池艾宁没读大学,早早出去打工了,后来结婚,嫁到外省;弟弟池岩山刚上大一,这会儿说是在地里挖红薯。 父母没文化,他们姊弟名字都取自宁河地名。 池乔原名池月桥,月桥,是镇里最有名的那座月亮桥。 她从包里取出一个信封,给杨丽娟,“妈,给你们的。” 里面是厚厚的一沓红钞票。 杨丽娟吓了跳,“哎呀,你哪来这么多钱?是不是找那个沉老板要的?” “没,是我自己赚的。”池乔笑着,“我以后会赚更多的,到时候帮你们重新盖套房,给你们养老,或者接你们去市里。” 杨丽娟满脸愁容,“桥啊,你一个女孩子,没必要太拼,过两年找个好男人嫁了,我们就满足了。” 最近一年,池乔很少回来,说是兼职,这次一下给了几万块,作为母亲,她不免多想。 别是干了什么不光彩的行当吧。 池乔脸上的笑意淡了淡,说:“妈,我努力学习,不是为了给‘嫁人’增添筹码,我是为了我自己。” 后面传来一道声音:“妈,现在姐当明星了,上电视的那种,她哪稀罕得了给人当煮饭婆。” 是池岩山。 他个子不很高,一米七五不到,又黑又瘦,就是一双眼睛精亮,步子迈得又稳又快。 池岩山放下竹篓,夸张地抱池乔一把,“姐,又漂亮了。” 她笑着回:“又晒黑了。” 他撸了把剃成寸头的脑袋,不以为意,“天天下地,能不黑吗。” 高中以前,因为年龄相近,池乔跟池岩山几乎形影不离。 当时还不及她高的男生,天天跟在她屁股后面跑,别人一见他,就会说:哟,姐弟俩又出来啦。 爷爷奶奶重男轻女,有时说话难听,行事不公,总是池岩山替她出头。 池岩山只管叫她“姐”,对池艾宁的称呼是大姐。 听了池岩山的话,杨丽娟更是脸色一白,“上电视?要跟人亲嘴吗?” “不是啦,我姐是歌手,邓丽君、周杰伦知道吧?就那种,不是拍电视剧的。” 杨丽娟一辈子被困在这座小镇,没见过什么世面,半信半疑:“真的吗?” 池乔说:“没那么厉害,就是份工作而已。” 池岩山说:“我姐肯定会成为超级大明星,走上国际舞台。” 杨丽娟没什么概念,随他俩聊,进屋煮饭去了。 池乔也给池岩山转了笔钱,叫他自己买几身新衣裳,别找爸妈要。 “我记得好小的时候,你都是捡大姐的旧衣服穿,他们只给我买新的。” 池乔说:“但是现在我衣服已经多到穿不过来了。” 池岩山笑了。 过过穷日子的人,分外懂得苦尽甘来的滋味。 池乔剥着炒花生,两指一捻,搓掉花生衣,丢进嘴里,问:“在学校交女朋友了吗?” “天天上课,没空考虑呢。” 池岩山又试探道:“姐,你呢,你还喜欢那人吗?” 池乔静默,垂下眼。 “嗐,没事儿。”池岩山当她不开心,忙说,“都进娱乐圈了,帅哥一抓一大把呢。咱年轻漂亮,有实力,泡谁不行,是吧。” 池乔笑了笑,不作声。 年少时开始的暗恋,就像写满心事的日记本,哪能说舍就舍。 哪怕明知也许有始无终。 —— 开了个微博,欢迎大家来找我玩(* ̄︶ ̄) @在寒天酌热酒 chapter9秘密 池建中太阳落山才回来,和一家人一块吃晚饭。 女儿难得回家,杨丽娟宰了只母鸡,一半炖汤,一半炒。 摆满一桌菜,都是自家种养的。 夜间,暑气消退一半,屋内依然闷热。 老屋没装空调,只头顶一台吊扇吱呀呀转悠,送来些许凉气。 池建中晒得黢黑,一双手满是粗茧,手指粗大,皮肤很糙,显出不符合年龄的沧桑。 他往池乔碗里夹菜,“桥啊,多吃点,都瘦成这样了。” 池乔说:“爸,我是刻意减的肥,不然上镜不好看。” 池建中横眉竖眼,“减什么减,瘦得跟排骨一样,有什么好看的。” 池乔无奈笑笑,只好吃下。 其实很小的时候,池建中不喜欢池乔,待池岩山出生后,更是时常忽略她。 一家三个孩子,夹在中间那个的,似乎总要面临着这样的困境。 但池乔嘴甜会说话,学习好,又长得最漂亮,池建中也有虚荣心,渐渐偏袒她。 可他们没受过什么教育,思想仍老旧、落后,认为女孩就是要嫁人生子的,读太多书没啥用。 当时,池乔中考考全镇第一,班主任亲自登门,极力游说池建中、杨丽娟送她去庆城上重点高中。 毕竟她是难得一见的好苗子,万一飞出宁河镇,变成金凤凰了呢? 他们想也不想,一口否了。 “山山也要上学,送她去市里上学,我们全家都不要吃饭啦?” “可以申请助学金的,要是月桥努力,拿到奖学金,也能减轻一部分经济压力。” 一家之主池建中连连摆手,油盐不进的样子,“学校又不是做慈善,吃喝住行,还能给她全包了不成?” 班主任语塞。 就是那个时候,池乔认识了沉临洲。 怎么…… 又七弯八拐地想到他了呢。 她敛起心神,扒完饭,帮杨丽娟收拾碗筷、打扫卫生。 乡下的夜晚,是静谧的,只有声声蝉鸣和狗吠,别无城市的种种喧嚣。 池乔拿了只蒲扇,坐到前院,边扇风边摇着椅子,好不悠闲。 她打开手机,意外地看到沉临洲的未接电话。 还是两个。 她回拨过去,对方接得很快。 “喂?” “桥桥,怎么没接电话?” 一般情况下,他们不会通过电话交流。 久违的嗓音通过电流抵达耳蜗,失了真,更低沉,富有磁性。 池乔耳廓麻了下,顿时不知道该怎么回应。 因为这样的开场白,太过亲昵熟稔。 他就好似是久等女友电话不来,而有些嗔怨的男友。 大腿忽地一痒, 她条件反射地伸手拍了下,“啪”的一声脆响 她说:“我刚刚在忙,没看手机。” “我打扰你了吗?” “啊?没有啊。” “哦,”沉临洲拖长音,慢悠悠地说,“还以为你生气了,想扇我。” “是蚊子。”她半开玩笑,“要是知道沉总有事找我,我风里雨里也得回复你呀。” “净会挑好听的说。” 池乔问:“这个点你不是应该在工作吗?” “我在庆城。”他声音含笑,“想见池小姐一面的话,预约得上号吗?” 庆城?这么巧? 她沉吟片刻,说:“可以,但是得过两天。” “行,我到时来接你。” 她迅速抓住他话中重点,“你怎么知道我在哪儿?” “微博IP,猜你回老家了,没错吧?” 池乔“嗯”了声,阵阵夜风吹拂脸颊,心也有些痒痒的。 仅仅是得知,他有关注她个人微博。 但她什么情绪也不会流露。 仿佛是,叫他知道她因他简单一句话,而心泛涟漪这件事,便是棋输一子。 没再多聊几句,沉临洲先挂了。 他的风格一贯如此,交代完事情,他就立即收尾结束,绝不拖泥带水。 工作是,和她也是。 她于他,好像很特殊,又好像与旁人无异。 池乔发了会儿呆,搬椅子回屋,关上大门,去洗澡睡觉。 床板很硬,风扇不太管用,身体源源不断地冒汗,还有扰人的蚊子。 她翻来覆去睡不着,下床开灯,找有没有能驱蚊的。 池岩山的房间和她的紧挨着,就一扇薄门板隔着,他也没睡,听到动静,问:“姐,是不是蚊子太咬人了?” “对啊,咬了好多包。” 池岩山穿着背心、裤衩,趿着人字拖,过来给她点了支蚊香,放在床脚下。 他没马上走,欲言又止。 池乔在床沿坐下,轻声说:“有话就说吧。” “我听到你和他打电话了。” “嗯,怎么了?” 池岩山一口气说:“姐,你还是别放下吧,他那样的人,本来就跟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即使你们真的在一起了,他也顾不上你。” “蒋晓晨和你说了我们的事?” “是我缠着晓晨姐问的。” 池乔说:“你想和她聊天就聊嘛,干吗拿我当借口。” 池岩山难得地红了脸,急急地反驳道:“哪有!我是担心你受伤!” 越急越像此地无银三百两。 池乔双手托脸,眉眼笑得弯如月牙,“你看我像是受情伤的样子吗?” “你没谈过恋爱,他一看就是百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你哪是他的对手啊。” 她拍了拍他,“放心,我很清楚,现在最重要的是什么。我没有精力,也没有心情,去沉迷情啊爱啊的。” 喜欢沉临洲,是她藏起来的秘密,也是她人生to do list的最后一项。 —— 桥桥先喜欢上,后期是沉总追老婆,诶嘿(*?′╰╯`?) 其实文名有两重含义:一,池是小水潭,洲是被海洋包围的大陆,原本是绝不相容的两种事物,偏偏在一起了; 二,字面意思,沉临洲在池乔里面,当然可以是心里,也可以是身体里…… chapter10接人 表姐的婚礼在县城办,不远,也就半个多小时车程。 家里一堆活,离不了人,杨丽娟和池建中不去,姐弟俩搭亲戚家的车前往酒店。 他们代表的是全家,按理,份子钱可以只送一份,不过池乔还是另外封了一个红包。 池岩山不满:“姐,你也太大方了,人家之前都瞧不起咱们,你这样,他们也不会记着你的好。” “记不记得我不要紧,记得爸爸是她亲舅舅就够了。” 她人在外,倒无所谓,可父母在宁河住了大半辈子,免不了和亲戚们走动。 万一将来有什么事,但愿他们能念亲情,搭把手。 池岩山不禁感慨:“明明同一个娘胎出来的,你也就比我大两岁,怎么差别这么大呢?” 池乔笑笑,“说不定,是我上辈子犯了错,罚我这辈子历劫,拯救你们。” 他莫名一阵心酸。 “怕不是烧杀抢掠都干了个遍,才摊上这祸事。” 池岩山一直觉得,他姐是家里最强大的那个,从能力,到心理。 普通家庭的女生,二十出头的年纪,还在享受大学生活,可她却要早早谋出路,工作赚钱。 然而,她从不向家里抱怨苦累。 要不是他们小时候长得相像,他都怀疑,爸妈是不是抱错孩子了。 快走到迎宾处,池乔终止了这个话题。 表姐怀孕后,丰满了一圈,肚子微微隆起,是有三四个月身孕了。 她丈夫戴一副眼镜,挺斯文,去年考上县里的公务员,所以婚礼没大办。 “表姐,新婚快乐。” 这么说也没错,对小地方的人来说,举办婚礼才是真正的结婚。 “谢谢月桥,你现在怎么这么瘦了呀,女人太瘦不健康的,你看你脸色也不好。” 池乔全然不恼,笑着说:“可能是因为学业压力太大,不像你跟表姐夫,婚后生活很幸福吧。” 二姑在一旁洋洋得意,“我们俊峰啊,特别疼老婆,工资上交,还是县政府办公室的。所以说,女人嫁个好男人,比什么都强。” 表姐笑而不语,像是附和。 池岩山当即就想回怼,被池乔拉住。 表姐说:“你们先进去坐吧,客人多,一下子没法招呼你们。” “好。” 池岩山骂了句脏话:“我呸,她就是嫉妒你比她漂亮。” 当事人却神色淡淡,没太大反应。 “你要是跟那人好了,带回来,保准气死他们。” 他忿忿不平。 池乔瞥他一眼,带了训斥的意味:“你这思想,跟二姑有什么区别?” “我就是气不过。” “谁家没几个奇葩亲戚,随她们说好了,我还能掉块肉?” 池岩山竖大拇指,“姐,你是真牛。” 因为池乔知道,逞口舌之快没有任何意义。 日子是自己过的,没必要证明,甚至想方设法炫耀给别人看。 弟弟心性还是不成熟。 来之前,他特意让她打扮漂亮点。 如果不是她如今没名气,他还打算广而告之,她进了娱乐圈,当歌手。 结果,池乔就穿了件吊带、牛仔裤,外面套防晒服,上的妆很淡,几近素颜。 和镜头前差异极大,低调得平平无奇。 到底是表姐的大喜日子,没必要闹得不愉快。 再说,吃完酒席,她马上就要走了。 事实上,池乔十分讨长辈喜欢。 她大方,不怯场,嘴巴又甜,她和桌上亲戚聊着,气氛融洽。 一位姑婆说,月桥啊,你二十二了吧,找男朋友了吗? “才满的二十一,还没呢。” “没碰到喜欢的?这个年纪可以谈个恋爱了,要不姑婆帮你给物色一个?” 旁边有人说:“月桥去大城市了,哪里看得上我们小地方的人哟。” 池乔笑,“要是人好的话,哪个地方无所谓,但是我想先工作,以后再走着看。” 池岩山在一旁玩手机,全程不插话。 他做不到他姐那么圆融,也不喜欢这种场面。 仪式十二点半开始。 《婚礼进行曲》响起时,池乔手机进来一条消息。 S:发我定位。 是沉临洲。 她担心被人看见,随便改了个备注。 池乔:你现在要来吗?我可以明天自己去庆城,不用接的。 S:定位。 池乔无奈,还是发了过去。 非节假日,从市里开车到县城,不堵车的话,差不多一个半小时。 饭吃到一点半,她心不在焉,频频看手机。 没有新消息。 不知道他到哪儿了。 散席后,一群人离开酒店。 池乔思忖着,该怎么和池岩山说这件事,一抬眼,却看到几十米外,炽热盛夏阳光下,身形修长的男人。 他穿着休闲,T恤搭黑色长裤,运动鞋,脸上架着一副墨镜,遮住半边脸,整个人慵懒散漫。 她一眼就认出来了。 这样浑然天成的,脱尘一般的气质,除沉临洲,别无他人。 他应该是看到她了,朝她做了个手势,示意她过来。 池乔挎着包,小跑过去。 她小声问:“你等很久了吗?” 沉临洲有很强的时间管理意识,不爱等人,每次相约,一定是按照那个点。 天这么热,他还在外面等。 她看不出他表情,有些怕他生气。 沉临洲摘掉墨镜,挂在领口上,垂眸看她。 巴掌大小的脸,被近四十度的午后太阳晒得发红,因为跑步,鼻尖泌出细密汗珠。 让他想到,她在他身下,被情欲掌控的模样。 他屈起食指,轻刮了下她的鼻梁,又用大拇指揩过她的人中,淡声道:“十几分钟。” 池乔抿着唇,见他指侧、指腹沾着汗液。 她从包里翻找纸巾,抽了两张,一张给他,一张自己用来轻按着脸。 她撇开眼,没有直视他,“我得先回趟家取东西。” “行。” “我弟弟在后面,我去叫他。” “嗯。” 他是精明的商人,高效解决问题的思维带到生活里,回答向来简洁。 只有在床上,话才那样密。 池乔转过身,感觉脸上还残留着,被他短暂触碰的细微感觉。 没必要为他的行为做任何注脚。 沉公子,沉少爷,沉总,随便怎样的称呼,这代表着,他想做什么,都完全可以随心而为。 就像他当初,跑来宁河这么个穷且落后的地方,资助她一个非亲非故的女孩,去庆城上高中,又供她上大学。 chapter11稀罕 池乔不知道的是,那些个亲戚,在她和沉临洲说话时就八卦开了。 “那是月桥男朋友?不对不对,她说没谈恋爱。” “个子好高,看着也蛮帅的。” “哪儿帅了?脸都看不清。” …… “欸,岩山,你认识那男的不?他是不是在追你姐?” 池岩山被太阳晒得眯起眼,听到这句问题,久久未作声。 认识吗?算不上。 见过两面,但关于他的印象,都是通过旁人描述而成形的,也不具体。 追求?那更不是了。 他给予池乔的一切,是以“资助贫穷生”的名义。 他们之间的关系,他不清楚,只是知道,他们的纠葛乱得剪不断理不清。 这时,池乔折返。 她跟载他们来的亲戚说:“我朋友恰好路过,我们就搭他的车了。” “行嘞。” 她压低声和池岩山交代:“我跟他去庆城,你别告诉爸妈。” “这么快?你才只在家待了两天。” “有工作。” 他不满也无济于事。 池乔坐到副驾。 出于礼貌,池岩山简单地打了个招呼。 沉临洲性子比较冷,尤其是应付没有利益来往之人,故而就是不咸不淡地应了声。 说好听点,是有分寸感、边界感。 说难听点么,则是倨傲。 落在对他素有成见的池岩山眼里,毫无疑问,是后者。 他姐从小就比他有主见,既然她表明她不会恋爱脑,他自然选择相信她。 但他依然有所设防,一双眼睛时不时地往前瞟。 沉临洲不会无所察觉,不过他不放在心上。 还反过来揶揄道:“怎么,担心我把你姐拐到深山老林里卖了?” 池岩山“哼”了声,“你八成也不稀罕这个钱。” 上次见他,他开的是普通的宝马,这回又换了辆大G,车内有淡淡的香水味,不呛人,反而彰显品味。 换车如换衣服一样轻松的人,确实不差钱。 沉临洲语调闲适:“稀罕的当然不是钱。” 那稀罕什么? 他没有接着说。 池乔始终看着窗外,不好奇,也不探究。 离家还有挺远一段路的时候,她叫停。 她不想多费心找借口向父母解释,他为什么会特地来宁河接她。 得知她马上要收拾行李走,杨丽娟第一反应也是惊讶。 池乔说:“正好有熟人去庆城,方便。” 杨丽娟立马站起来,手忙脚乱地找篮筐,“你等会儿啊,我去给你地里摘点菜,再捡点鸡蛋。” “不用了,妈,你们留着自己吃吧,我也带不动。” “你难得回趟家,怎么能什么也不带呢。” 池乔笑容温柔娴静,“我就是回来看看你们,你们身体健康,就是对我最大的帮忙。” 杨丽娟要她带些零食在路上吃。 她拗不过老一辈人的执着,到底收下了。 池乔行李本就少,三下五除二收拾完。 杨丽娟一副要送她上车的架势,边走边念叨:“桥啊,你一个女孩子家家的,别把自己搞得太辛苦,钱是赚不完的……” 池乔忙说:“妈,你腿脚不好,别送了。” 又给池岩山使了个眼色。 池岩山好说歹说,把杨丽娟劝回家。 池乔独自挎着包,拎着行李箱,朝着与家相反的方向,越走越远。 直到她的背影缩成一个小点。 她池月桥,不会只做一架桥,一成不变地驻守在原地。 要当就当月,西升东落,永远高悬在某一片天上。 ——打从她踏出宁河,去往庆城的那一刻起,就注定如此。 沉临洲开车驶入大路,池乔百无聊赖,窸窸窣窣地翻着杨丽娟塞给她的袋子。 什么饼干啊,糖啊,都是小孩子喜欢的。 他扫了眼,说:“你家人倒是真关心你。” 她剥开一颗糖,填进嘴巴里,“四五岁那会儿,我最爱吃这种奶糖,我奶奶生病,姐姐上学,家里没钱买。也不是有多好吃,就是越吃不到,越馋。但估计你没有这种苦恼吧。” “我不吃太甜的。” 在食物方面,他极少表现出喜好。 因为他太挑。 还有一方面原因是,处在他这个位置,有明显偏好,无异于将把柄递到别人手里。 池乔轻轻地“啊”了声,糖在口中融化,声音也有些黏腻:“刚想问你要不要尝一下。” 沉临洲说的却与此无甚关联:“我没吃午饭。” “嗯……”她像仓鼠觅食一样扒拉着,“这里有小面包,你要垫垫肚子吗?” 车靠边停下。 池乔拿起一包单片包装的吐司,还没来得及征询他的意见,他的脸忽地在面前放大。 唇上落了柔软的触感。 舌从不等她的齿关开启,自发地挑开,钻进去,勾搅着混着糖水的唾液。 没有耽留太久,沉临洲撤开,咂了下味,微拧眉心,“太甜了。” 他拿走她手里的面包,拆掉包装,吃起来。 池乔被这个突如其来的吻弄得懵了两秒,又见他若无其事,继续开车。 她不禁想,若他愿意,他完全可以在情场上游刃有余,纵马驰骋。像池岩山说的,她不是他的对手。 然而,现实情况是,他在美国如何,她并不知晓。 或许他有几个隐秘情人,也未可知。 池乔面不改色,嚼碎了糖。 注意路况的沉临洲,无端地分神,想到不久前赵铭说的话。 他说:“有这么个乖顺、听话的小女友,不知道你有什么不满意的。” 可不是嘛。 沉临洲的人脉圈广,他认识的很多人找女伴,有富家千金,有明星网红,走肾不走心也好,以结婚为目的也好,总是吵吵闹闹,无限纷扰。 而池乔呢。 体贴,性格温和,从不和他闹脾气。 也不主动向他索要什么,奢侈品,陪伴,还是甜言蜜语,似统统不在乎。 但,不在乎就意味着,她对他没有感情。 —— 桥桥喜欢沉总归喜欢,但她心硬,不在乎是真的,但是有原因,后面有一丢丢火葬场,沉总需要为爱低头(′?`??) chapter12吃奶(微h) 午后空气对流强,带来一阵暴雨,霎时之间,天色一片灰暗。 为了安全着想,沉临洲将车停在空旷的路边。 雨下得又急又大,模糊了玻璃,看不清窗外景色,只偶尔听见有车辆破雨而过。 池乔想到上次和他见面,也是个雨天。 从春到夏。 这见面频率,快赶上牛郎织女了。 车内开着冷气,不知是不是下雨,气温稍降的缘故,她感到冷,不由自主地环抱双臂。 天边突然响起一道雷,“啪”的一声炸开,带着震天撼地的威力,甚至有回音。 她被吓得颤了下。 从沉临洲的角度看去,她胸前挤出一条细细的沟,乳肉白而细腻,像新蒸好的白面馒头。 越是半遮半掩,越是令人有往下探究的欲望。 因为瞬间的惊吓,她脸上闪过恓惶之色,唇线抿紧。 他拍了拍大腿,不容置喙地命令道:“过来。” 池乔迟疑,不是不愿意,只是…… “雨很快就会停。” 没了雨幕的遮挡,到时路过的人,就会看到他们在做的事。 一清二楚。 “不做,但不是还没在车里弄过么。” 密闭狭窄的空间,他字字清晰,像一簇簇火焰,灼烧着她的耳廓。 池乔跨过中控台,调整了下姿势,两膝分跪在他身侧,背抵着方向盘,胸口与他不到半臂远。 因为太近,呼吸都有些交融在一起,难分彼此。 沉临洲做爱从来不火急火燎。 对于既得的东西,他有极好的耐心,慢慢欣赏、享用。 优雅得像草原之王狮子。 他三指钳住她的下巴,迫她仰起头,俯首吻上她的唇,不由分说,长驱直入。 她口腔里还有淡淡的奶香。 沉临洲慢条斯理地攫取着津液,舌搅得发出腻乎的水声。 窗外时不时的雷声和倾盆的雨声,是得天独厚的掩护。 另只手,探入她的吊带下摆,直接在海绵垫上,或轻或重地抓揉她饱满的奶子。 太久没做,可身体对这个男人的熟悉,让她很快动情。 池乔低低地吟出声,尾音像淬过毒的小钩子,搔挠着他的心。 又麻又痒。 沉临洲推高吊带上衣,手指灵活地解开胸罩搭扣,两只白生生的乳房顷刻急不可耐地弹跳而出。 他再次下达指令:“桥桥,自己捧着。” 池乔合拢着娇乳,挤出深沟。 他埋首进去,先舔一侧的乳肉,尚且还是轻柔的。 渐渐的,他向嫩粉的乳头进攻,变成吮啃,舌尖无规律地绕着乳晕打转,偶尔划过立起来的乳粒,吃得“啧啧”作响,仿佛那是什么人间至味。 坦陈地说,她是很喜欢他吃她的奶的。 它们不算很大,但特软,奶油似的,能化在他唇舌之下。 腰也是,随着他吃奶揉奶的动作,小幅度地摆动着,上半身被压得向后仰,直到无路可退。 池乔嗓音条件天生的好,天生就该吃歌手这碗饭。 而她婉转低吟时,将优势发挥到极致,既媚又柔,丝丝缕缕,成了能割喉索命的韧丝。 男人这种生物,本性本就低劣,非但不躲,反而甘之如饴。 沉临洲没想过做正人君子。 他愈发用力,想听她叫床再大声些。 “奶子是不是变大了?” 之前能一掌完全包住的大小,现在会漏出一点乳肉。 吃过糖的嘴格外甜:“是吧,你揉大的,专门用来喂你。” “喜欢吗?” “嗯……”她哼哼两声,身体软无力得不行,可还在将奶子送进他口里,“沉临洲,你好会舔……再重一点,啊!好舒服。” 池乔知道他想听什么。 或者说,她的学习能力强到,可以揣摩出,性爱时,男人喜欢听什么。 全是技巧。 沉临洲忽地就不想听了,一边大力揉搓她的双乳,一边封住她的唇。 哪处都不留力气,在痛与爽之间,催发情欲。 呻吟混着粗喘,堵在喉咙里。 雨势不见小,噼里啪啦地砸在窗玻璃上,天上滚着雷,黑云笼罩,树在风中疯狂摇曳。 如果真在末日里做爱,大概别有一番刺激。 池乔神思迷离,双颊潮红,皮肤滚烫。 她后知后觉,有一样硬物,隔着粗糙的牛仔裤布料,勃发地抵住她的腿心。 与此同时,她感到内裤一阵湿意。 是,自己流的水。 —— 下午突然发高烧,憋了一章短的,最近好像又有流感,大家注意防护~ chapter13高潮(微h) 池乔垂眸,沉临洲衣冠尚整齐,只是胯间顶起一大包。 反观她,轻薄的布料堆在锁骨处,胸罩松松垮垮,露出的两只白乳上,遍布红痕,放浪不堪。 只是看不出,到底是他服侍她,还是她满足他。 与他发生关系前,池乔展示的,始终是老实、乖巧、一心只读圣贤书的形象,一看就不会早恋、看小黄片的那种三好学生。 其实她看过,蒋晓晨不知从哪儿找来的资源,正儿八经说是成年仪式。 后来还因此做了场春梦,被他按在身子底下狠肏。 那时才十八岁。 她自是清楚,梦就是梦,不可能在现实发生,于是剔骨剜肉一般,将那点旖旎心思铲除。 那之后,也没想过这档子事。 或许可以说,她在这方面的欲望,是沉临洲开掘出来的。 也说不定,胸就是被他揉大的。 沉临洲探了下她的腿心,如他所料,的确湿透了。 “这么敏感,流这么多水,嗯?” 池乔轻喘着,不说话。 “要不要高潮?” 面前的男人,用一本正经的模样,说着不堪入耳的话。 初见他时,他与现下的自己是一样的年纪,经过几年时间,他的五官愈发立体深邃了,尤其是眉眼。 不带任何缓冲余地,让人移不开眼的好看。 最最开始,惊艳到池乔的,就是他这副皮囊。 慕强是人类进化过程中,无法抛却的性质,身份地位的差距,加强了她的仰慕。 当做了那场春梦,她就意识到,单纯的仰慕早已变质了。 池乔知道自己喜欢了他多久,也知道,他沉迷的是她的身体。 但是没关系,她也从肉欲中获得了快乐,就够了。 她柔若无骨地圈着他的脖子,咬着下唇,“嗯”了声。 “自己说出来。” 她贴着他的颈侧,吐气如兰:“想要高潮,给我,好不好?” 沉临洲说:“把裤子脱掉。” 她照做。 没有全脱,内裤和牛仔裤卡在膝弯,将阴阜完整地暴露在他眼前。 因为跨坐的姿势,故而他能够直视无碍。 微微卷曲、稀疏的阴毛上沾着点点水液,两瓣丰腴的阴唇如有生命,一下下地翕动着。 美极了。 在他的目光注视下,她难耐地扭动着腰肢,花穴口又吐出一波清液,险些打湿他的裤子。 沉临洲拆开一片酒精湿巾,从指根擦到指尖,一丝不苟,优雅矜持,像是……十八九世纪的英国贵族就餐。 甬道内足够润滑,一根手指入得太轻松,缓解不了她的痒意。 她吟哦着,软声让他再加。 手指比性器灵活,翻搅出咕叽水液响,指甲刮蹭过肉壁,激得她呻吟声又急促拔高了几分。 第三根进得就很艰难了。 池乔失声:“不行,太撑了,小穴会坏的。” “坏不了。” 连他都吃得下,怎么会吃不下三根手指。 花穴撑到了极致,沉临洲模仿着性器肏干的频率与力度,快速抽插。 “啊啊啊!”她上身不住地晃,连带着那对软乳颠动着,叫得断断续续,“你,你慢点。” “慢点你怎么会爽?” 池乔感觉自己快要魂飞魄散了,没有心力去注意外界的环境,全部注意被穴里的手指占据。 沉临洲手臂青筋凸起,动作越来越快,带出来的汁液霎时飞溅开。 没一会儿,整个手掌全是她的水。 另只手便玩弄着她的奶子,还说:“自己揉揉阴蒂。” 她从来没当着他的面做过这事,不太愿意。 沉临洲说:“不快点高潮,雨就要停了。” 防窥车膜效果很好,从侧方绝看不清,车内女人如何袒露上半身,被男人指奸淫穴的。 但没了雨幕做天然屏障,一旦有人路过,便能听见她的叫床声。 他可不想。 池乔晃神,这才发觉这么一会儿的功夫,雨就小下来了,黑云也有要散开的趋势。 她只好学着他往常的手法,揉按着那颗小肉芽。 三处敏感部位皆承受着强烈的刺激,几乎灭顶的快感汹涌而来。 “啊……好快……好大。” 怎么,以为他用大肉棒肏她呢。 沉临洲欣赏着她沉沦在情欲之中的样子。 仅仅在这种时候,她的嘴骗不了人——只需要呻吟,只需要表达她有多爽。 “沉,沉临洲……” 不知多少个来回,她叫着他的名字,彻彻底底泄了身。 非常酣畅淋漓,也非常耗费力气的一场高潮。 暴雨转小雨。 天亮了起来。 沉临洲替她拉好衣服,又用湿巾替她将下体清理干净,但自己还一直硬着。 池乔没有要帮他纾解的意思,她回到副驾,软趴趴地靠着。 他探身过来,调整椅背,让她躺着,“还要再开半个多小时,睡会儿吧。” “没关系,我不困。” “那就养好精神,”他云淡风轻,“留着回去继续。” —— 不用担心我会坑哈哈哈,既然开了,就会写完它,不过我写文可能比较随心所欲,说不准会写多久,写多长_(:зゝ∠)_ weibo:在寒天酌热酒 欢迎来找我玩(^3^)╱~~ chapter14苹果 池乔阖上眼,脑海中走马观花似的,过了一遍刚认识沉临洲时的事。 那年七月,中考成绩出来,池乔摘获全镇状元,全县第三。宁河镇多年未有的好苗子。 老师何明莱兴致冲冲地找到她的父母。 他们的拒绝在池乔意料之中,但难免会失落。 池艾宁刚工作没两年,薪水仅仅够自己的温饱,只有逢年过节,才拿得出钱给父母。 爷爷奶奶身体不好,池建中作为独子,承担起大部分责任。 还有一家的生活开销,池岩山上学…… 实在没有多余的钱供池乔去市里。 镇上没有高中,得去县城,可无论师资力量、升学率,都远远比不过市里。 何明莱惜才,觉得池乔肯下功夫,又挺聪明,去市重点的话,考个重本问题不大。 宁河发展不起来,是受制于交通。宁河周围山多,是庆城最偏远的镇,自然资源又少,多年来,一直在庆城的区县镇里吊车尾。 池乔当然想走出去,她想看看外面的世界,也想得到更多。 可与出生如影随形的贫穷,像沉重的山,会压得所有愿望、努力都无法冒头。 老师还在想办法。 她刚大学毕业就来宁河支教了,其后一直没走,也没结婚。池乔是她当班主任带的第一届。她虽年轻,但对学生的上心是实打实的。 那天,池乔拎了一只家里养的鸡,打算感谢老师的知遇之恩,顺便跟她说,升学的事,算了。 何明莱住在教职工宿舍,因放暑假,学校里只有一个打扫卫生的老大爷。 她意外地看到坪地停了一辆黑色的宝马,但没多想。 何明莱不在宿舍,池乔转去办公室找她。 才走到门口,便听到老师的声音: “……聪明、勤奋,性格也好,任课老师都喜欢她,就是家里条件太差,送不起……” 池乔正犹豫要不要敲门,被绑着腿,挣不脱的母鸡,突然一个劲地扑棱翅膀。 听到动静,何明莱开门,看见她。 何明莱压低声:“月桥,快过来。给你介绍个贵人。” 她揽池乔进屋,“这个就是我刚刚跟您说的那个学生,池月桥。” 一个年轻男生坐在办公桌对面的椅子上,那就是张很普通,甚至可以说有些破烂的木椅,偏偏被他坐出了一种昂贵感。 他很年轻,不比她大很多,白白净净的。 池乔极有眼力见,立马小小鞠躬,打招呼道:“哥哥你好。” 沉临洲看着她手里的鸡,扬眉,“这应该不是给我的见面礼吧?” 是或不是,似乎都不合适。 她瞥了眼老师,回道:“哥哥,你喜欢吃鸡吗?中午可以杀了吃。” “你会杀么?” 她点头,“会的,在喉咙割一刀,把血放干净,再开水烫毛,拔掉,破肚。” 他似乎没料到,一个十五六岁的姑娘,说起宰杀家禽,这么平静。 池乔笑了笑,“哥哥,你的手像是弹琴的,肯定没杀过鸡鸭鱼。” “确实没有。” “那你会弹琴?钢琴?” “一点点。” 她的手指在空中,模拟着在琴键上跳跃,说:“应该很好听。” 何明莱这时开口:“沉总,今天中午就留下吃顿便饭吧。” 沉临洲说:“没这么大牌,叫我名字就好。” 那怎么行。有求于他,自然是得捧着。 何明莱不但叫,还毕恭毕敬的。 暑假留校的老师们都是自己做饭,池乔跟何明莱一起去厨房。 原本说外头热,叫沉临洲在办公室静候,他说想去看看,就变成三个人。 先宰了鸡,又从地里摘了一些新鲜的豆角、辣椒、茄子、丝瓜什么的,做了一桌子菜。 池乔年纪虽不大,但帮父母做惯了家务,动作十分麻利。 沉临洲注意到她的手。 她发觉了,但没有打算遮掩。 她手指很细,但生得并不好看,皮肤又糙又黑,一点也不精细,指甲倒是修得整齐——这是唯一的优点了。 她想,他们之间有不小的阶级差距——这是世上最直白,也最残忍的东西。 所以她藏无可藏。 到现在为止,池乔都搞不清,那个姓沉的哥哥是什么来头。 只知道,他的到来,和她有关。 因为老师暗示她,要表现得好一点。 池乔的嘴甜,不是生意场上的阿谀奉承、油嘴滑舌,因她没出社会,成长环境又简单,反倒透出稚拙、朴素。 她个子小,不及他的肩膀,看着比实际年龄还要小一两岁。 何明莱临时去外面接电话,留池乔和沉临洲在屋里。 池乔问:“哥哥,是不是菜吃不惯?” 每道菜他就象征性地动了两筷子。 她想想,作势要起身,“你吃西瓜吗?井水泡过的,又凉爽又甜。” “不用,你多吃点。” 不算关心,只是客套。 但池乔当真一刻不停地吃着,腮帮子都鼓起来了。 毕竟平常日子难得能吃鸡。 沉临洲见她吃得格外香,问:“你不怕我是坏人吗?” 她有些茫然地摇头,“不怕啊,你是老师带过来的,怎么会。” “假如你老师也不知道呢?” “老师相信你,而且,你身上有一种,”她思忖着,下了定义,“很干净的东西。” 这是她对他的第一印象。 没有圆滑世俗的市侩,没有饱经磨难的沧桑,也没有高高在上的傲慢。 像……一颗苹果。 不管它身处路边摊,还是高档餐厅,都不会显得太廉价,或者高攀不起的水果。 大概是沉临洲给了她错觉。 她以为他们有钱人,都这样好相处。后来才知道,不是的。很多人的傲慢与偏见早已刻进了骨子。这个道理,她去了庆城才领会到。 而当时的池乔,想到一种可能性,是不是,他能帮自己去庆城上重点中学呢? chapter15价值 饭后,池乔看见沉临洲站在树荫下抽烟。 镇上有很多男人抽烟,抽的还不一样,有的是自己用纸卷烟丝,有的是用细细长长的烟斗。 大多烟雾缭绕,臭气熏天的。 但他身上,一点吊儿郎当,流里流气的气质也没有。 他就那么立着,望着远方连绵的青山。 池乔看了十几年的山,只觉得是翻也翻不过的屏障,大概对他来说,不过是短暂停留观览的风景。 刮过一阵热风,卷起坪地的沙土,有些眯眼。 沉临洲抬手遮了下,转过身,和她对视上。 她想着老师刚刚跟她说的。 何明莱一个姨妈在沉家做工,说他们家公司新近成立了慈善基金,资助偏远山区孩子上学。 何明莱千磨万求,她才答应去提了一嘴。 但是没敢去董事长、董事长夫人面前,挑的是年轻,看着容易心软的沉临洲。 当然,他没那么傻,轻易相信。 万一是杀猪盘呢。 宁河小,他找人一查就知道真假了。 所以,他这趟来,是为了更进一步地了解她的情况。 何明莱姨妈还说,沉家办慈善基金,不是为了什么政策优惠,或者好名声,他们是信“积善之家必有余庆”“种善因得善果”。 然而此时此刻,池乔心情十分复杂。 一方面,怕失望落空,沉临洲不愿意帮她;另一方面,是感念于何明莱的倾力相助。 还有,隐隐的期待,她很想,很想,去更好更大的学校读书。 心脏在胸口用力地搏动着,甚至略微发疼。 种种情绪纠结在一起,当对上他的眼时,还怔怔的,没能第一时间作出反应。 沉临洲碾灭烟,提步朝她走来,低头看这个瘦弱的女孩子。 “知道我是来找你的吗?” 池乔点点头。 “校长给我看过你的成绩,我也向何老师了解了你的学习情况,在这里是拔尖没错,但到了庆城重高,很可能是下游,甚至垫底,你怕吗?” 这是他那天,和她说的最长的一段话。 她没大反应过来,似乎从未思考过他说的问题。 她垂头,脚下的水泥地修得粗制滥造,坑坑洼洼,再往旁走几步,则是泥路。 思定,她重新抬眼,朝他笑着,“我不怕,帅哥哥,你能帮我吗?我以后功成名就了,肯定会回报你的。” 到底是小孩子,不藏事,话里,眼底,全是明晃晃的讨好。 但如此直接的目的性,却并不令人反感。 沉临洲饶有兴致地反问她:“什么程度才能叫‘功成名就’?” 他原以为,她会有明确的职业目标,当老师、医生、科学家,诸如此类——一些传统的小孩的“理想”。 岂料,池乔说的是:“大家都发自内心地为我感到骄傲。” 她停了两秒,补了句:“包括哥哥你。” 像是已经笃定,他将成为她的资助人。 沉临洲便也这样问了:“为什么认为,我会答应帮你?” “因为你看起来面慈心善,很大方的样子。” 她眼里的大方,绝不止不吝惜钱财,更是一种慷慨的处世态度。 他笑笑,当下没说什么。 临走前,他拍了拍她的脑袋,“踏实学习,少说花言巧语。” 老师难掩激动,又是鞠躬,又是挥手,送走沉临洲。 回到家中,池乔还如在云中,整个人飘飘然,倒水溢杯了都不知道。 幸亏是冷水。 杨丽娟没好气地说她:“干吗呢,丢魂了?” “妈,有个老板要资助我去庆城读书。” “你做梦没清醒?谁钱多没处烧的,供你一个乡下姑娘上学?” 池乔急道:“是真的!老师今天带我见了他!” “唬你玩的吧。” “没有!他到时候会带律师过来。” 这事可大可小,当晚,立即开了个小会。 池建中不同意,她去了庆城,十天半个月也回来不成,家里就又少一个人干活。 池岩山一贯无条件站在他姐那边,极力赞成。 杨丽娟摇摆不定。 俩小孩说了没用,说到底,得家长拿决定。 池建中是一家之主,最终由他拍板:“干脆等他们来了再看情况。” 其后两天,池乔一直处于一个焦虑等待状态。 她怕沉临洲不会来。 再见面的时候,依然是在学校。 池建中代表池家,何明莱、校长都在,沉临洲旁边,是一位穿西装,戴眼镜的律师。 他们递了两份合同过来。 池建中读着吃力,律师详细帮他解释。 不仅资助池乔上学,还会捐五百万,给学校修葺操场,翻新食堂、教室。 五百万? 池建中咋舌,不免将向目光投向那个男青年。 对他们来说是什么概念呢。 池建中在镇上做工,一天最多两百;池乔一学期的教材费,不到三百;而一头养了一年的猪,就值三千。 他们精打细算,省吃俭用。落到白纸黑字上,就只是一串数字。 池乔坐在旁边,紧紧咬着下唇,一言不发。 池建中还是签了字。 他想,送女儿上大学,日后她赚了钱,也好帮衬着点家里。 沉临洲说:“简单收拾一下必需品,衣服不需要,可以重新买,待会随我的车一起去庆城。” 池建中惊讶问道:“这么快吗?不是九月才开学吗?” “我会请家教为她补课,否则,她到时很难跟上进度,还有她的英语口语、听力、体育,都不行。” 完全不顾女孩自尊的直白。 池乔涨红了脸,耳根子也发热,但心里清楚,他说的是事实。 镇上和市里的教学质量完全无法相提并论。 沉临洲淡淡地瞥向她,“当然没有天上掉馅饼的好事,你得向我证明自己的价值,对吗?” 言下之意无非就是,钱,不会白投给一个废物。 她得拿出成绩。 池乔用力地点头。 不知为何,池建中打心底有点怵沉临洲,不再徒劳无功地争驳,打电话叫杨丽娟替她收拾行李。 得知池乔马上要走,池岩山立马跑过来,依依不舍的,却说不出个所以然。 好像也不需要说什么。 池乔坐在车后座,回头看,他们、房屋、学校,缩得越来越小,但她有所预料,自己在越飞越高。 —— 这篇文剧情应该会多一点,前面主要是铺垫桥桥的感情,后期沉总将追妻,包括但不限于:吃醋、失控、强制、angry sex、dirty talk等等,请多多关心吧!(陆星材语气) chapter16约会 j iz ai1 8.co m 沉家别墅坐落在庆城郊区。 这一片住的都是非富即贵的人家,每户的风格皆不尽相同,有的是巴洛克风,有的是哥特式。 栋与栋之间,以绿化做隔档,既保证隐私,也能很好地隔音。 虽然他们一家久居国外,但始终有管家,负责打理花圃和看守房屋,另定期有人打扫卫生。 沉临洲开入地下车库。 每个车位都停满了,池乔不知道是不是所有男人都钟情于车,至少,他换得频繁。 他们直接乘电梯去四楼。 他的卧室、衣帽间、书房在那儿。 池乔想先洗澡,她内裤是湿的,穿了一路,很不舒服。 沉临洲有个电话进来,他接起,扬了扬下巴,示意她去吧。 她看向他的裤子,大腿那一块布料晕出一片湿痕。 她小声说:“你也换一下吧。” 他低头,意味不明地笑了声。 “你突然笑什么?”电话那头的赵鸣莫名其妙。 “没什么,”沉临洲目光落在池乔身上,轻描淡写,“有只猫调皮,把水洒了。” 哪有什么猫,不就是她么。 至于水……更多类似文章:j i z ai8.co m 池乔被他看得脸热,撇开眼。 他转过身,说正经事。 卧室自带浴室,她拿上换洗衣服进去。 脱了裤子,她探入小穴,里面还有些许残留的淫液。想到车上的情景,不由自主地夹了夹腿。 池乔感到喉咙一阵发干,心头酥酥痒痒的,是想要了。 她的性欲是沉临洲开发出来的,平日忙学习、工作,很少会想这档子事,实在不行,就用小玩具。 但他那么舔奶、插穴,将情欲高高吊起,没有真枪实弹地干一场,总觉得不满足。 不到半个小时,池乔简单洗完头发,冲净身子,穿衣服出去。 却不见沉临洲。 他那句话的意思,不是回家再做么。 人呢。 她一边用毛巾擦头发,一边探头探脑。 沉临洲打完电话,在衣帽间换衣服。 所以,她看到的,是一具男性健壮的,极具力量感的裸体。 常年户外运动的缘故,他身上有几段不甚清晰的分界线,在大腿、大臂、脖子处,但丝毫不影响观赏性。 从背后看,他脊背线条流畅而不夸张,在腰部收紧,臀部也有肌肉,显得又翘又紧,双腿长而直。 既得上天宠爱,又有后天努力的因素。 他不是文弱儒生,也算不得彪悍武将,他工作后,很好地兼容了这二者的特性。 更能吸引人。 池乔站在原地,光明正大地欣赏着。 沉临洲摘了腕表,套上一身休闲的家居服,回身看见她,问:“好看吗?” 她点头,“你身材很好。” 不全是恭维,事实如此。 他屈指,轻弹了下她的额头,“女孩子,也不知道害臊。” “又不是没见过。而且,我一开始是想学医的。” 沉临洲顿了顿,“还好没学。” 她没懂。 什么意思? 但他没打算解释,准备下楼。 池乔想到什么,急急抓住他的衣服下摆,说:“管家看见我,会不会告诉你爸妈?” “告诉了又怎样?” 她一时结舌。 他父母认识她,因为她当年也曾暂住这儿,但如今,她成年了,男女有别,这样不合适。 可就像他说的,他们在国外,难道还能给她脸色,赶她走吗? 沉临洲反牵起她的手,“陪我吃点东西。” 她没作声,看着他们交握的手。 他们做过很多亲密的事,接吻、做爱。 但像牵手、拥抱,这种恋爱初期,浅层次的身体接触,反而于他们而言,极为陌生。 管家见到池乔,倒也没有太大反应,只是问:“池小姐需要什么?” 她微笑着说:“随便一点水果就行,麻烦您了。” “池小姐客气了。” 过了会儿,管家端来一份鲜虾银丝面,给池乔的是水果盘。 她挑拣着蓝莓、草莓这些热量低的吃,一边给池岩山发消息,报个平安。 “我晚上有事,你可以吩咐管家给你做晚饭。” 闻言,池乔抬头,“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不确定,你早点睡。” 她没什么情绪,“哦,好,你也别忙太晚,注意身体。” 客气而生疏。 过了饭点太久,沉临洲胃口一般,吃了小半碗就放筷了。 见他离开,池乔想了想,约蒋晓晨出来。 蒋晓晨是她高中同学兼同桌,毕业后,两人见面少之又少。既然沉临洲不在,正好约在今天了。 蒋晓晨阴阳怪气地嘲她一番:“沉总没空,某人才想得起我,唉,见色忘友的家伙。” 池乔哄道:“是他打乱了我们约会的计划,委屈你了。” 她说有工作,不是借口,她这两天就得回江城。 本来也要抽空和蒋晓晨见一面的。 蒋晓晨嘚瑟道:“沉总要是听到你这么说,会不会吃醋?” “他才不会。” “也是,毕竟不被爱的才是第叁者,小叁没资格嫉妒正房。” 池乔乐不可支。 没有出声,但眼睛、唇角弯弯的,肩膀小幅度地颤。 沉临洲正好看到。 她很喜欢笑,似乎是因为她知道,很多时候,笑容可以是武器,盾牌,也可以是谋略。 她擅长以此化解别人的戒心,摘获好感。 称不上有心机,但的确是聪明的。 至少,就目前来说,网上对她的评价,都是正面的,说她笑起来很甜,说话也讨人喜欢。 她对他同样如此。 他的意思是,他从来不见她这样自然、松弛,只是发自内心的笑容。 —— 沉总:什么意思?她对谁这么笑? chapter17酒吧 晚上九点,池乔打车到蒋晓晨给的地址。 到了之后才知道,是酒吧,但不是寻常的酒吧。 消费才能进店,因为有男模进行舞蹈表演。 当一排帅哥出场的时候,场内响起此起彼伏的欢呼、鼓掌声——大多来自女人。 接着,他们跟着音乐开始律动,时而撩起衣服下摆,露出腹肌。 灯光不断变幻着,烘托出一种如梦如幻的迷离氛围。 池乔惊呆了,都不好意思直视,拽了把蒋晓晨,“你怎么带我来这种地方啊?” “带你吃点好的。” 蒋晓晨性子本就外向,大学之后更加玩得开,她喝了点酒,挥舞着手臂,一起打拍子,“就只是看而已,又没让你嫖。合法交易,放心。” 见她表情仍有顾虑,蒋晓晨继续宽慰她:“好好珍惜你现在的时光啊。” 音乐声震耳欲聋,池乔没听清:“珍惜什么?” 蒋晓晨凑近她的耳朵,“我是说,等你火了,一举一动都有摄像头盯着,可没现在这么自由了。” 话虽如此,但池乔还是没经历过这种场景。 也没想过要来体验。 画着浓妆,染着红发的年轻男人,几乎贴着她们跳舞,甚至还倒了两杯酒,和蒋晓晨交杯。 几乎脸贴着脸。 再去看其他桌,还有用嘴叼着玫瑰花献媚的。 虽然在一些男女对唱的舞台设计里,会需要跟男艺人互动,但那是表演性质的。 私底下这样,就有种释放天性的快乐了。 这里消费不低,最低一桌四位数。 贵的自然不是酒水。 有一个不知是不是“头牌”,最受欢迎。 他戴着一副电子风墨镜,裸着健壮的上半身,还绑有极具情色意味的皮带、银色金属链。 灯红酒绿,纸醉金迷。 池乔无端想到,若是叫沉临洲知道她来这里,估计会把她肏得下不来床。 蒋晓晨大声说:“桥啊,喜欢一个男人这么多年,不累吗?偶尔放松一下,不要有心理压力。” 也是。 她想多了,他怎么会知道。 而且,她工作强度不小,难得能释放一下压力。 池乔拿过酒杯,和蒋晓晨一起进舞池跳舞。 当初应了Lucy姐的要求,为了调整体态,开始练瑜伽,现在身体柔韧性很好。 鸭舌帽遮住上半张脸,穿的普通T恤、牛仔短裤,没人认得出她。 蒋晓晨攀着池乔的肩,“桥,在这里找个帅哥,一夜风流,明儿就踹了沉临洲。” 池乔笑,配合道:“行啊,你替我物色一个。” 两人绕了一圈,倒是有不少男的来搭讪。 池乔酒量不大好,有些头晕,也对艳遇不赶兴趣,先回卡座了。 她一无所觉,不远处,一双幽深的眸子紧紧地盯着她。 沉临洲今晚是和几个朋友见面。 他们有的家在庆城扎根二十数年,根基不比沉家浅,比如钟子扬,他父亲做外贸做得很大,近两年,想涉足医药领域。 他想回国发展,免不了要借他们的势。 但这些人一凑到一起,正事谈完,又开始想寻觅些新鲜玩意儿。 沉临洲坐在一旁,支着头,晃着杯中酒液,冰块磕碰出清脆响声,不大有兴致的样子。 “诶,这个不错。” 钟子扬无意中打开一段直播。 “都是男模有什么好看的。”说话的人突然意识到什么,“我靠,你他妈不会是深柜吧?!” “去死,”钟子扬把手机怼到他面前,“你没看到舞池里这么多美女吗?” “欸?这酒吧什么时候新开的?从来没见过。” “好像是曾昱和他朋友合伙开的,前段时间邀请我来着,我那阵子满脑门官司,没空去。” 他们说话的时候,手机外放,音乐声、人声喧闹,沉临洲无意瞟了眼,忽地顿住。 那一瞬间,其余身影都成了浮光,飞掠而过,模糊不清。 唯有角落那道突出。 是,看不全脸,但他不会认不出来。 不久前,还在他腿上娇喘,摄魂夺魄的人。 转眼就扎进了男人堆,扭着细腰,千娇百媚,好不快活。 钟子扬注意到沉临洲的目光,勾住他,“沉大少爷感兴趣?” 他叩了叩手机屏幕,神情纹丝不动,吐出两个字,却隐隐裹挟着寒意:“地址。” 知道沉临洲来,曾昱特地上了两瓶好酒,开玩笑说:“得是多大的龙卷风,把沉总从纽约吹到庆城了?” 钟子扬语气欠嗖嗖的:“枕边风吧。” 曾昱不知前情,诧异不已,“真假?谁啊?” 钟子扬抬下巴,示意某个方向。 其他人来这家酒吧,是猎奇。 沉临洲么…… 自坐下起,视线就落在一个女人身上。 ——这是猎“人”呢。 曾昱调侃:“哟,沉大少爷,清心寡欲这么多年,终于也有动凡心俗情的一天了?” 这人不找女朋友的理由,尤为与众不同。 当初是他亲口说的:他不想被一个女人牵引情绪,干涉生活。 对外,沉临洲编的借口则五花八门。 忙;没有碰到合适的;国内国外两头跑,不稳定…… 实际上就是,他一个自我至上主义,压根不想被感情束缚。 真狠起来,连兄弟都是铺路的。 所以,如果要牺牲这部分自由,那么,对方一定得给他带来更大的利益。 他们这群人,属于是不同圈子产生的交集,但差不多是以沉临洲为核心,对他的行事作风了解得七七八八。 这一会儿,话题也是围绕他的情感问题展开。 结果,正主不气不恼,反而放下酒杯,起身向斜前方的卡座走去。 —— 回家爆炒! chapter18焦躁 第一次和沉临洲发生关系,就是因为酒。 自那之后,池乔知道自己酒后多容易失态,就几乎不碰了。 就像蒋晓晨说的,喜欢一个人太久,可望而不可得,人会累的,需要暂时忘记。 可她怎么不觉得,酒精能够麻痹掉大脑那片产生“执迷”的区域呢? 还是说,她捂住心口,自嘲地想,因为动的是心? 面前的人影晃动着,如水波中的倒映,被风吹得起了皱,轮廓都走了样。 池乔靠着沙发背,因为头晕,压低帽檐遮光,闭了会儿眼。 直到感觉到有人在旁边坐下。 “不好意思,”她以为是来搭讪的,“我不喝酒,不玩游戏,和朋友一起来的。” 似乎早已预判到来者会用什么开场白。 “是么。”对方的气息骤然逼近,声音也清晰了几分,在她耳边放大,“刚刚不是喝了挺多?” 池乔睁开眼,猝不及防跌进一片深不见底的墨海。 是沉临洲。 她恍惚了下,想的竟然是,她喝的酒里被掺了迷幻剂之类的吗? 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沉临洲嗅到她身上浓郁的酒气,视线投向桌几上,酒瓶空了,度数不低。 池乔欲开口,打了个嗝,就忘了要说什么。 “桥桥,”他两指掐住她的腮帮子,“胆子大了,敢来这种地方?” 池乔这才通过语气确定,真是沉临洲。 她昏昏沉沉,嘴巴被捏得嘟起,声音也含混:“我成年了,为什么不能来?” “不担心被人拍到?想刚出道,”沉临洲慢条斯理地说着,“就被发到网上说泡吧?” 池乔到底是喝多了,不然也不会轻易被他带偏思路。 ——她又没违法违反公序良俗,被拍到了又如何。 她挪了挪屁股,靠近他,借他的身体作遮挡,埋低头,“应该没人认识我吧。” “跟你朋友说一声,我带你走。” “诶……” 池乔没来得及做反应,人被拽着离座。 沉临洲另一只手拎着她的包,迎面和钟子扬他们那些探头探脑的碰上。 “呀,沉大少爷,这就准备走了?这位妹妹是喝醉了?” 说话间,目光一直往她身上瞟。 是想知道,什么样的女人,能让沉临洲难得失控。 奈何灯光暧昧不清,她戴了帽子,他又一把将人按进怀里,没叫他们窥探到一星半点有用的信息。 沉临洲丢下一句“账晚点报给我”,就揽着人走了。 “得嘞,沉少爷慢走。” 他身高腿长,步子迈得又大又快,池乔感觉自己是被他夹着的一只沙袋。 出了酒吧,她用力推开他,惯性使然,她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沉临洲要扶她,她忙退了一步,说:“别!” 她胃里一阵翻江倒海,难受得很,像是要吐了,不想弄脏他那价格高昂的衬衣。 可这落到他耳里,意思就变成了:她不愿意碰他。 池乔撑着路边的电线杆,脑袋垂着,好一会儿才稍有好转。 沉临洲离得不远不近,点了支烟,目光幽深。 这么多年,他习惯了把所有事牢牢掌控于掌中。 没有发生偏离的。 最开始,对她也是。 毋庸置疑,池乔是个很有野心和决心的女孩子。 从入学第一次摸底考试的倒数第叁,到高二分班前最后一次考试,她每次都在进步。 她在努力向他证明,她作为接受资助的学生,是能够让他骄傲的。 但事态怎么发展到今天的地步的? 是,她长大了,早就不是那个瘦瘦巴巴,手上满是茧的池月桥了。 或许,假以时日,她终会站在只为她一人而闪烁的聚光灯下,受万人喝彩。 所以,她可以在男人之间周旋,也可以不再需要他。 沉临洲忽地心生一股无名的焦躁,掐灭了烟,走到她面前,略一蹲身,抱住她的小腿,将她扛上肩头。 池乔的胃被顶到,一阵天旋地转,终于无法控制,“呕”的一声,张开了口。 chapter19牙刷(微h) 沉临洲没有洁癖,但他活了二十多年,也从未经历过这种事。 ——被醉鬼的秽物吐了满身。 他在原地静立几秒,闭眼,深呼吸。 池乔看不到他的表情,但想象得出来,挣扎着要下来。 “老实点,别动。” 一掌落在她的臀尖,带着威胁的意味。 有裤子布料抵消一部分力道,没有在床上被扇屁股来得痛,可这是在街上啊。 旁边甚至还有人路过。 池乔羞耻不已,“我自己能走。” 他不给她任何拒绝的机会:“桥桥,我不说第二遍。” 这是真生气了。 哪怕是宠物,与主人相处久了,也能渐渐摸清他的脾性。 沉临洲动怒就是这样,语调压得慢而沉,给人一种无形的压力。 她不动了,也不再作声。 沉临洲不想弄脏自己的车,忍着身上那股,食物混合胃酸、酒精的难闻味道,就近找酒店开了间房。 所有衣物,包括鞋,全被他毫不留情地扔进了垃圾桶。 外送按响门铃时,他已经冲洗干净,穿着浴袍,接过那几只纸袋。 池乔披着头发,蜷缩在床的角落,胸口微微起伏着。 “池月桥。” 他叫她。 她含糊不清地“嗯”了声。 “吐了我一身,就这么睡了?” 罪魁祸首没半点反应。 本该找她算账的沉临洲,反而伺候起她洗脸、漱口、擦身子。 酒的后劲上来了,池乔整个人都没什么力气,软趴趴的,任由他折腾。 安静后,她彻底昏睡过去,再无意识。 沉临洲从她包里拿出手机,扫她的脸解锁,果然有几个未接语音通话。 蒋晓晨找不到她,又联系不上,急死了,一个劲地发消息,说再不回,她就要报警了。 他敛眸,按了回拨。 对方立马接了。 “桥,你跑哪儿去了?我把整个酒吧翻遍了,都没找到你人,吓死我了。” 蒋晓晨一顿输出,忽地感觉不对劲,“桥?你不会是受欺负了吧?” “我是沉临洲。” 蒋晓晨骤然噤声。 她大脑开始飞速运转,思考他怎么知道她们在哪儿,现在是不是事后…… 她当机立断,立马替池乔澄清:“桥桥就喝了两杯,她啥也没干。” “我知道。” 要是她真干了什么,他也不会这么简单放她睡觉。 玩是年轻人的权利,说到底,池乔还是个大学生,和朋友一起出去喝酒,再正常不过的事。 蒋晓晨讪笑两声:“谢谢沉总理解。” 沉临洲话音一转:“但玩也有个限制,什么事能碰,什么不能,你应该清楚。” 蒋晓晨被他说得心尖一颤,莫名有一种,撬他墙角,被他发现的心虚感。 下一秒,对方就挂了。 她愣了会儿,才咂摸过味来。 池乔又不是他女朋友,他们不就是各取所需,互相满足的炮友么,他凭什么管她去看帅哥? 唉,谁叫那姑娘傻,暗恋他那么多年,不敢叫他知道。 人既然已经被带走了,蒋晓晨鞭长莫及,帮不了她,只能保佑她自求多福。 而池乔昏睡到第二天早上。 下身被什么插入,她哼哼两声,下意识地扭腰,将那物什吃得更深。 “啊……” 她挣扎着睁开眼,自己赤身裸体,陷在柔软被窝里。坐在旁边的男人姿态悠闲自在,却是在奸淫着她的穴。 他手里拿着一只酒店提供的一次性牙刷。 毛刷粗糙,剐着穴壁,格外刺激。 性潮来得汹涌,她攥紧被子,呻吟出声,花穴被捣出的水顺着牙刷柄滴落。 “舒服是么。” 沉临洲捏着尾端,往里又送去一点。 “不要……啊啊!” 刷牙的东西,此时此刻,刷着软烂泥泞的穴。 同样是“口”,但感觉完全不同。 快感混着刺痛,太强烈,迫使池乔身体直往上耸动,想躲开。 岂料,纤细的脚腕被男人一把抓住。 他毫不怜惜,用了力气。 估计会留下红痕。 “唔……沉临洲,别弄了,好不好?” 她宿醉一夜,刚醒来,身体敏感,根本经受不住这样的玩弄,软着声求饶。 沉临洲用膝盖强势顶开她两条腿,让淫穴暴露得更多,同时固定住她的腰。 那一刻,如魔鬼逃离出地狱,来到人间。 “这是赔偿。” 池乔恍然想起,她昨天干了什么事。 又是一次抽出深插,第一次高潮来得措手不及,她神思顿时溃散。 花穴如开了闸的水龙头,淫液不住地往外流,打湿阴毛,臀缝也是一片潮湿。 画面极度情色淫靡。 可沉临洲不停。 她拱起腰,软弹如水球的乳儿晃颤着,眼角流出生理性的泪。 是爽出来的。 池乔语调破碎地哀求:“临洲哥哥,我赔你一套新的,我真受不了了,小穴快坏了,你别……” 往日里,她楚楚可怜地说几句软话,他总会大发慈悲,和缓一些。 但今天他实在不想听。 沉临洲拔出牙刷,刷头连着黏腻的丝,另一端在她的穴口。 “流这么多水,还说不要?” 她拼命攫取氧气,没注意听他的话。 然而,喘息的间隙不到叁秒,他的唇覆上来。 池乔尚不习惯被他口,腿夹紧他的头,脸颊绯红,艳得赛过胭脂,越叫越淫荡。 不但上面的嘴会哄人,底下这张也会。 穴肉自动地翕张,裹绞着他的舌。 淫液温暖,带着腥甜的香气,汇聚成一泓能溺死人的深池。 昨晚的怒气从未得到平息,发酵一晚,愈演愈烈。 被他用口,用阴茎肏透的穴,会张开迎合别的男人吗? 其实这是能预料到的。 当初达成默契,只做爱,不谈爱,因为他没打算找女朋友,而她权当是报答他的恩情。 终有一天,会一拍两散。 沉临洲说不上来为什么,也许是不容背叛,也许是占有欲作祟。 总之,他一想到视频里的她,朝着跳舞的男模欢呼,脑海里就一个念头:掰过她的脸,让她眼里只有他。 现在,她被他舔穴舔得神志不清,还能想起别人么。 他起身,撕开一枚避孕套,抓着她的手,指挥道:“给我戴上。” —— chapter20占有(h) 因为高潮余韵的作用,池乔指尖微微颤抖着,丧失过多思考、犹豫的精力,只能顺从。 不可否认,同时也有一部分原因是,他勾起了她的情欲。 她挤出空气,借着橡胶套上的润滑剂,一点点往阴茎底部推。 极薄款的套子,茎身上盘虬的青筋清晰可见。 每次做爱,直视这根勃起后的大家伙,她都会被它的尺寸、长度震撼到,乃至于无法相信,她怎么吃得下的。 沉临洲说:“撸它。” 池乔手小,一只手没办法完全合握住,又硬又烫,灼着她的手心。 她钝钝地呼吸着,还没有被插入,就感觉被撑得噎住了。 他似是嫌她太轻太慢,覆住她的手背,带着她的手撸动自己的鸡巴。 “做了这么多次,怎么还是不会?” 这副口吻,像是老师指责一个不够灵活的笨学生。 池乔脑中混沌一片,迷迷糊糊地说:“你太大了。” 他笑了声。 性能力无疑是男性实力的重要一部分,但她判断不出,他是否被夸得愉悦。 她也不懂,他从昨晚到现在,隐隐表现出的愤怒是源于什么。 从这种角度来看,她对他的了解,大多是他想让她了解的。 他深谙一个道理,为人处世留叁分。依照对象的不同,份额也有所变动。这是他固有的,维护自我利益的方式。对她,也许留了四分,五分。 换而言之,她认识的,是“沉临洲”,不是他本人。 而通过性爱进行的连接,本就只止于肉体。 沉临洲自私又利己,喜欢上他,怎么不是飞蛾扑火。 可也许就是因为相似,所以才被吸引。 来回撸动十数下,池乔手腕酸胀不已,他才松开她。 沉临洲直起上半身,居高临下地看她,一手把玩似的扶着肉茎,轻轻拍打她的穴口,清脆地响,“想吃吗?” 她咬着下唇,“嗯”了声,软着声说:“想要,小穴饿了。” “每次光嘴上说得好听,没点行动么。” 他说着:“刚刚我让你爽过了,是不是该到我了?” 池乔怔了怔,思索半秒,向他靠近。 他平静地注视着她。这种时候,反而没有急于肏她的冲动,只是想欣赏她讨好自己的样子。 相较于她的一丝不苟,他好歹还有件浴袍蔽体,袒露的是前半身。 她伸手替他褪去,弯低身,伸出粉嫩湿润的小小舌尖,在他乳头上打转,间或抬起湿蒙蒙的眼看他。 像只小猫,柔软而又乖顺。 这姑娘,身软嘴甜,最会利用这些优势哄人。可往往就在他以为,她全身心只属于他的时候,她又会冷静地抽离。 沉临洲眼神愈发的沉,按住她的后脑勺,逼得她翘起屁股,舔得更用力。 性事上,池乔还是太青涩。吻技,床技,远不如她的学习。 仿佛就该由他带领她沉沦欲海。 他捧起她的脸和她接吻,同时按住她的臀,让她往龟头上坐。 到底是旷了几个月,花穴紧窒一如初夜,她疼得蹙着秀眉,情不自禁发出的呻吟被他吞入腹中。 男人的性器比他还要强势。 至少,表面上,他还会讲绅士风度,但他的鸡巴不会。 阴茎如同具有自我意识,知道那温暖洞穴的美妙,便直往深处钻,找寻着她的G点。 这个过程没有耗费太长时间。 它随主人,讲究“工作”的高效率。 池乔攀住他的肩,头向后仰,媚吟破口而出。 为什么,还会有一种撕扯的疼痛。 沉临洲收紧腰肌,架高她一条腿,用性器交合的形式,满满当当地占据她。 —— 祝大家520快乐~下章再来碗肥肉 chapter21骚货(h) 池乔被迫躺倒。 有一瞬间,她觉得,若不是床有足够的支撑性,她的腰就被沉临洲撞散架了。 他抽来一只枕头,垫在她腰下,方便自己插她。 同淫液一起流出来的,是她的眼泪。 她一个劲地求他慢一点,他拨开她嘴角沾着的发丝,审判一般地,自上而下地俯视她,“慢一点怎么满足你的骚穴?” “沉临洲,沉临洲……” “这个时候就会叫我了?昨天干吗去了?” 沉临洲胯下动作一刻不停,肉体拍打的激烈动静,几乎盖过他的说话声。 “啊啊啊嗯……我没干什么……” 她小腹酥麻不已,勉力向结合处看去,阴唇撑到了极致,成了一条细细的肉膜,箍着阴茎。 他每次抽出,都会勾带媚肉,再用力塞回水穴,发出“咕叽”的响声。 可无论怎么狠肏,总有一截留在外头。 他拔出来,没了肉棒的堵塞,穴水汨汨地往外淌。 她眼尾、鼻头通红,脸上的泪痕还没有干。腿心一片黏腻湿润,仿佛是身体发出的警示——她会被肏死在床上。 避孕套有些松了,他在换一枚新的。 趁着这个空隙,她情不自禁地夹紧腿,想往外爬。 逃跑的念头刚起,就被男人抓住细腰。 她全身上下都没几两肉,但身子格外软。比起肉感十足的奶子,他似乎更喜欢她的腰。尤其是女上姿势时,扭动起来,能要人命的妩媚。 他手掌大,两只就能将其完全卡住。 “去哪儿?” 池乔嗓子都有些叫哑了:“沉临洲,我不想做了。” 她本身不是娇气的人,上高中之前,她在家里没少帮忙干重活,可她总跟不上他的体力。 “我还没射,你想不做就不做了?” “我帮你撸出来,好不好?” 沉临洲不想跟她讨价还价,戴上套,将她翻过来,和她面对面地侧躺着,“自己塞进去。” 无论是做爱还是工作,他下的命令,就不允许忤逆。 他处于上位太久,这是他的思维惯性所致。 池乔吸了吸鼻子,抿着唇,抬起一条腿,握着阴茎,一点点往穴里填。 整个过程,她始终拧着眉毛,很难受的样子。 侧入的姿势不方便吃,他的尺寸本身就与她不合,而且又进得深,撕扯感更甚。 可这落到沉临洲眼里,就变了味。 他捏着她的下巴,“桥桥,你情我愿的事,你要实在反感我,就直说,别弄得像我强了你一样,我也不是非上你不可。” 她的心骤然一缩,像发生化学反应,每个细胞孔里都冒着碳酸泡泡。 到底是不喜欢她的,每次回国找她,不过是为发泄性欲。 否则,怎么会说这样的话刺她。 果然,不该对一个只爱自己的人抱有任何期望。 池乔实在丧失了兴致,只想让他赶紧射,揽紧他,摆动腰肢,低低浅浅地呻吟。 沉临洲一直盯着她,忽地扇了一掌娇嫩的奶乳,顿时留下淡红色指痕,“叫出来。” “叫,叫什么?” “喜欢老公的大鸡巴,要当老公一个人的小骚货。” 之前最大的尺度,也就是说他大,说想要,求他给她。 光是听,她都觉得面红耳赤,没法说出口。 “不会?”他捞来手机,点开一段视频。 居然给她看AV教她叫床。 片中的女优抱着自己的双腿,被身上的男人肏得浪叫不已——有几分演的成分不得而知——接连不断的浪声淫语。 什么“老公好厉害”,“小骚逼要被老公肏烂了”。 池乔睫毛颤着,小穴剧烈地收缩,竟有高潮的前兆。 这副情景太过于淫秽,自己一边被男人肏,一边看别的男女做爱。 仿佛多人性交现场。 沉临洲将手机丢到一边,她知道,自己不叫,大抵是下不来床了,她尝试张口:“喜欢老公的大……” “大什么?” 她深呼吸,继续:“大鸡巴,要当老公一个人的……” 还是不行。 那个词她接受不了。 池乔勾住他的脖子,柔柔地舔吮他的唇,主动献吻,用乳头蹭着他的,泥鳅一样灵活。 口不能言,干脆身体力行地演。 他气笑了。 要不说她聪明呢。 沉临洲抓着她的脚踝,自下而上地顶弄她,次次都是尽根没入,越来越快,臀上像装了发动机似的。 平日里,他是看着斯文的沉大少爷,矜贵的沉总,可床上他有多凶悍,只有被肏得神魂俱散的时候,才有深刻的领悟。 ——池乔就是如此。 她扶着他的肩,腿抬得发酸,在强烈的颠动中语不成调。 身下垫着的被子、枕头,纠结成一团,被她流的水晕出斑驳的湿痕。 沉临洲捣得又快又重,囊袋“啪啪”地拍打着,白沫堆积在穴口,穴肉似也深了几个色度。 池乔这次的高潮来势汹汹,他似有所觉,说:“等我一起。” 她等不起了,失禁一般地喷出大股花液,大脑里如烟花散尽后,只余一片空白。 沉临洲咬紧后槽牙,最后这一下几乎顶开狭窄的宫口,精关大开。 他储存的量极大,满满的一包,因为精液湿滑,差点将避孕套留在穴里。 他摘掉套,空气中散发浓膻的味道,并不好闻,甚至有些冲鼻。 看来,他很久没纾解过了。 可随即,池乔意识到,按往常惯例,才一次,他不会就这此结束。 她忙说:“沉临洲,我下午要回江城,真的不能再做了。” 话音一落,打了结的避孕套恰好落入垃圾桶,而他的神色也立即沉了下来。 —— 因为写文无大纲,所以人物都是边写边在脑海里成形。 一开始设想的桥桥,大概是一个“我喜欢你,但是我对你的喜欢不会让我满心满眼地牵挂你”的女孩儿。 现在越写越觉得,假如沉临洲没有爱上她,后期巴巴地倒贴上去,她随时可以放下自己的暗恋,一心搞事业。因为对于她来说,沉临洲是她青春期第一次搭乘的高速列车,她沿途看到了很多从未见过的美丽风景,但若这趟车无法载她到终点的话,她是不是就得换乘呢? 所以,沉总,着点急吧,再不挽留老婆,老婆就要提前下车了。 (发在微博的,搬运一下) chapter22习惯 沉临洲该生气的,不是吗? 把人接来庆城,她跑去男模表演的酒吧,继而宿醉一夜,一大早告诉他,她该走了。 他几时吃过这样的瘪? 至少,在他原本的计划里,是这样的: 他订了今晚的餐厅,带她品尝那家新推出的菜品,再去看一支国际交响乐队的演出,票是极好的位置,特意托人拿到的。 没来得及说,全盘被推翻。 叫钟子扬那群人知道,得笑掉大牙—— 上了你沉临洲床的女人,居然提裤子不认人,到底是活不行,还是人太差劲。 沉临洲说一不二的上位者尊严受到挑战,还是一个,一贯顺从他的人。 但这是次要。 或许最为之介意——尽管他不很愿意承认——的是,她不在乎,他们数月未见后的短暂逢面,仅仅持续不到二十四小时。 作为一个情人,炮友,哪怕只是普通朋友,她都表现得太没心了些。 可他也不知道该生谁的气,明知道对她来说,工作比他重要。 亦或者,是气自己因此而生气。 池乔又开始展示她那嘴甜哄人的技巧了:“最近活动多,还要排练、录节目、上语言课,真的很忙,Lucy姐放不了我太久假,下次有空再补偿你,好不好?” 她有天生的优势,这样的语气,从不显得低声下气,反倒像是哄闹小脾气的年下男友。 哄他为她让步。 比起吵得面红耳赤,互不愉快,这种方式显然更和谐,也更虚伪。 迟迟等不到他的回答,池乔倾过身来,搂住他的脖颈,一下下地啄吻他的唇角。 素颜状态下,她的五官很淡,是中国传统式的,内敛谦逊的柔和美,不具有直接的攻击性,而是春风化雨般地拿住人的目光。 她的睫毛不翘也不密,却像把小扇子,轻轻送来和煦的风,拂去他的不悦。 她说:“刚刚你太用力了,我没有不喜欢,只是受不住。是不是磨破皮了,有点痛,你帮我看看?” 沉临洲过去只在两个女人面前无可奈何过。 一是自己的母亲许蕙女士,毋庸置疑,是天然的血脉压制;二是那宝贝妹妹沉梨白,被家里娇宠过甚,天不怕地不怕的,更不怕在他头上作威作福。 现在好了,又多一个。 当然,目前彼此都没有觉察到已然冒出的苗头。 沉临洲自己认为的是,她主动递了台阶来,那么他就顺着下了。 他分开她的腿,拨开肥腴的两瓣阴唇仔细查看。 些许红肿,没破皮,但照方才的强度再做一回,就说不准了。 他因而心软了,灼热的手心覆上去,不带情欲地抚慰着。 她赤身裸体,柔若无骨地窝在他的怀中,甚至仰起脸,手指轻托他的下颌,同他接吻。 氛围一度温馨得像他们不曾发生过摩擦。 池乔想得很简单,不存在设坑套路他的意思,只是以安抚他的情绪为主。 显然,这奏效了。 其实沉临洲并不算情场老手,一定要形容他们之间的关系的话,大概是,双方共同在黑暗里竞赛,就看谁先摸到宝藏。 往日里,她没有争先的野心,更多的是独善其身。故而熟练掌握了维系这段关系平稳而不动摇的方法。 但也许,某些变化正在悄无声息地发生着。 池乔赤脚下床,落地的一霎,腿心传来一阵酸痛感。 缓了缓,走进浴室。低头看,不知道的,还以为肉体成了画布,任他信笔涂鸦。 怎么会留下那么多痕迹。 昨晚的衣服定是穿不得了,但沉临洲了解她的尺码,提前替她准备了干净的。 值得一提的是,他的审美不像世俗眼里的直男。大抵有家世优越的缘故,他接触到的事物也更全面。 当初独自跟沉临洲从小镇到城市,心中不仅感到忐忑,还有不知何去何从的茫然。 于是,沉临洲成了一个登山初学者的登山杖。她死死地抓住他,甚至将他当作了唯一依靠,支撑她不会倒下,一阶阶往上爬。 即使到了哪怕可以轻松攀登高山的层次,依然会不自觉地回忆当初的依赖。 仿佛是一种惯性。 都说二十一天养成一个习惯,可这样的日子不知持续了多少个二十一天,所以才这样难戒。 chapter23余光 j i za i8.c om 刚到庆城时,池乔也是住在沉家。 别墅客房众多,并不介意多收留一个暂时无处可去的女孩。 即使她知道他们身份地位差异很大,但直观的冲击带给她的震撼依然不小。 她克制着,不到处乱瞟,也不让自己显得太没见过世面。 然而,对于一个十五六岁的孩子来说,要将不卑不亢演得自然无痕迹,显然不太现实。 她面对沉临洲的父母,礼貌而尊敬地叫“沉先生”“许女士”。 这落到他们眼里,无疑是稚拙的客套。 池乔心中紧张,手心都出满汗,担心他们瞧不起她。 直到许蕙先笑着揉了揉她的脑袋,说道:“乖孩子。” 管家领池乔上楼,为她介绍她的卧房。 姐姐没离家打工时,姐妹俩挤一张小床,床是木板搭的,翻身动作大一点,就会嘎吱嘎吱响。像老人发脆的骨头。 而门板薄,窗玻璃漏风,天花板角落爬着蜘蛛……种种情况,都不存在。 眼前的房间宽敞干净,自带一个飘窗小阳台,上面铺着柔软的坐垫,还摆有玩偶。 美好得像电视剧里才有的场景。 随即,管家说要为她量尺寸,好为她购置衣服。 她也许是呆住了,对方说什么,她便做什么,机器人一样服从指令。更多免费好文尽在:j iz a i 12.c om 至于那些衣服是谁挑选的,池乔还是后来才听管家提起,说小沉少爷特意叮嘱,要面料舒适,普通一点的款式,才知道沉临洲顾虑到了她的自尊心。 没有打扮洋娃娃似的往她身上堆砌华丽服饰,而是让她慢慢适应转变。 因为别墅中有用人,许蕙和沉临洲父亲沉其锷忙于工作、应酬,而沉临洲每天锻炼,有聚会,同时为出国做准备。 相较之下,池乔便闲得有些多余。 这里没有需要她做的事,事实上,她也做不了什么。 唯一能借以打发时间的,是房间里沉临洲叫人送来的书。 池乔其实没那么喜欢中外文学巨着,她更愿意看一些带有情情爱爱的通俗文学。 比如金庸的《射雕英雄传》和《神雕侠侣》。 她不太想被沉临洲知道,因为感觉像不务正业。 那天,沉临洲突然敲门,她慌忙合上书,用其他东西遮挡,稳住声线,说“请进”。 他是来和她说,明天会有家庭教师来为她辅导功课。 她想了想,小心地说:“如果有教辅书的话,我可以自己学的。” “黑暗里洗衣服,有个人帮你打灯,才能知道洗没洗干净,不是吗?” “哥哥,我不能问你吗?老师说,你是京大的。” 沉临洲笑笑,“京大的也不代表擅长教学,术业有专攻,我还是不误人子弟了。” 他笑时,会叫人醒悟过来,他不过也是一个二十来岁的少年人。 她能从他身上看到具象化的少年意气,那是一种,没被生活重压摧折,伴随着成就与荣誉的优越。 不可否认,十分迷人,也十分具有距离感。 令当时的池乔以为,他远在天际另一端,遥不可及。 她仰头看他,问:“那需要我事先准备什么吗?” “好好休息,养精蓄锐即可。下个月学校有一次入学考试,会根据成绩给你分班。” 她一喜,这是已经走完入学流程了? 随即,又抿紧唇,压下唇角的弧度,但眼底的喜悦掩饰不住。 沉临洲看穿,但没点破。 小孩儿嘛,情绪外露,也正常。 总之是不招人厌的。 池乔说:“我会努力,不辜负哥哥你的信任。” 临走前,他瞥了眼露出的书角,语气随意:“好不容易放假,不用太紧张,劳逸结合,想看什么书和管家说。” 她应了声好,但她还是把书收了起来。 她人生的试错成本很高,没那么多重头再来的机会。她不应该太松弛。 第二天上午,家教老师来试教一节课。 是一位女老师,庆城重点高中在职,有丰富的教学经验,并且熟悉省内高考出题套路。 池乔直觉,请这样的老师很贵,上课时,她全神贯注,不敢分神。 结束后,她听到老师和沉临洲说,她挺聪明,就是基础有点差。 这是委婉的说法。 庆城很多有钱人家的小孩,都是很小就开始进行精英教育,而她只会死板地学习课本知识。 但她没有妄自菲薄,想的是,看来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赶。 沉临洲送走老师,走到她跟前。 她以为,他会敲打敲打她。 他问的却是:“能习惯吗?” “啊?” “不喜欢这个就换,每个老师教学方式不一样,要找到适合你的。” 在他的观念里,不管多王牌的老师,既然花钱请来,自然是学生挑老师。 池乔说:“我觉得挺好的。” 下午又有另一个老师来。 是教数学的。 那段时间,池乔周一到周五都在上课,周末休息。 但她不会主动提出,想去外面玩,依然在房间里看书写题。 后来沉临洲妹妹来了。 那个女孩子比她小一点儿,一看就知道是富养大的,说话做事透着一股娇纵任性的劲儿。 沉家有司机,但她偏要沉临洲亲自接她。 两个女孩面面相觑。 沉梨白蹙眉想了想,扭头问沉临洲:“哥,你什么时候有童养媳了?” 他失笑,伸指,抵着她的脑袋推了把,“别胡说八道,她叫池月桥,来庆城上学的。” 因为沉梨白爱玩,在家闲不住,缠着叫沉临洲出门带她,池乔也沾了光。 他和他朋友们开车去露营,捎带上两个女孩。 一路上,唯一一个跟沉梨白同龄的池乔,成了她的玩伴。 池乔不会刻意掩饰贫穷,这是世上最无法隐藏的东西,她的眼界,行为举止,都会将她暴露。 出乎意料的是,沉梨白并未因此轻视她,还说,自己有很多很多漂亮首饰,回去送给她。 见到他们,沉临洲的朋友调侃了声:“哟,这不是沉大魔王,哦不,沉大小姐嘛。” 沉梨白张牙舞爪地凶对方。 转头跟沉临洲告状,要他揍人。 “错了错了,你是活祖宗,得了吧。” 她俩年纪最小,又是女生,他们都很照顾她们,没让她们干活,叫她们自个儿玩去,待会来吃东西。 沉梨白带了相机,教池乔怎么用,还教她摆pose,帮她拍。 池乔从小到大没怎么拍过照,面对镜头不自在,沉梨白说:“你就想,姐是最漂亮的,迷不死你。” 她“噗”地笑了。 “诶诶诶,对,就这样。” 一边走,一边拍,到一处空旷的地方,恰巧碰见沉临洲。 强烈的夏日阳光下,他戴着墨镜、鸭舌帽,在调试无人航拍机。 沉梨白凑过去,池乔跟在旁边。 “哥,给我玩玩呗。”沉梨白跃跃欲试。 沉临洲想也不想,“不行,新买的。” “小气鬼喝凉水,”她撇撇嘴,“玩坏赔你就是了呗。” “你玩坏我多少东西了?钱非但没赔,过年还从我这诓了两次压岁钱。” 沉梨白“嘿嘿”地笑。 无人机很快飞起来,在吵闹的嗡鸣声中,沉梨白激动地指挥他,再飞高点,飞远点。 而池乔的余光,被沉临洲的侧脸占满。 —— 妹宝客串一下 chapter24心动 在沉临洲看来前,池乔已经若无其事地转开视线。 沉梨白叁分钟热度,很快将兴趣转移到其他地方,自己跑开了。 池乔随手从草地摘了几朵小白花,揪着花瓣玩。 沉临洲将无人机降落,见她还在,问:“想看看吗?” 她点头。 他递给她,一一点开拍的照片和视频。 沉临洲离她实在不算很近,至少不到身体发生接触的程度,但她能清晰得感受到他的味道。 带着些许汗味,不是运动导致分泌大量汗液的臭,而是炙热的阳光烘出来的。 还有独属于男性的荷尔蒙气息,木质调的男士香。 混在一起,层次复杂又简单。 复杂的是,她难以辨别出具体要素;简单的是,它们只构成一个沉临洲。 这种矛盾感,令池乔无法全神贯注在电子屏幕上。 翻到头了。 她愣愣地回过神,说:“拍得真好,我第一次从这么高的角度看景色,很……震撼。” “日后有机会,可以带你乘直升机。” 沉临洲收起设备,“饿了吗?回去吧。” 下午吃完饭,男生们在坪地拉了网,踢网式足球。 两个女孩坐在阴凉处喝冷饮。 往日里,池乔能见到的沉临洲,都是沉着内敛的,书卷气浓一些。 但今天他穿着运动短裤,T恤,在场地里奔跑,赢了球后,和同伴击掌的样子,又仿佛他天生就该如此。 旁边的沉梨白说:“我和你说,你别看我哥好像好说话,其实他好胜心特强。” “嗯?”池乔转头,“是吗?不是好事吗?” 沉梨白煞有介事地摇头,“只要参加比赛,他就一定要拿第一。反正从小到大,他都是年级第一、专业第一,可变态了。” 池乔复又看向沉临洲。 沉梨白小小声:“你别告诉他,其实我很想看他滑铁卢。” “他有什么不擅长的吗?” 沉梨白想想,“谈恋爱吧。” 池乔猜:“他被甩过?” 可太不现实,他这样的条件,再不济,似乎也该是女方和平分手。 沉梨白肆意大笑:“不是啊,他一把年纪了,没谈过呢还。” 显然,沉临洲和“一把年纪”这个词并不挂钩。 但小他近叁个代沟值,说话一贯狂妄的沉梨白,这么形容,也无不妥。 故而池乔也笑了笑。 见俩小姑娘有说有笑,时而瞟向沉临洲,钟子扬说:“我猜,沉大小姐在编排你。” 沉临洲拿毛巾擦了擦脖颈、脸上的汗,“随她说去,她开心就好。” “欸,我说你这么宠她,她过几年找男朋友了,你会咋办。” “但凡制得住她,我都给那男的鼓几个掌。” 钟子扬乐了,“咱妹妹也还好吧,青春期叛逆么,大了说不定就懂事了。” 他们是高中同学,那会儿沉梨白还小,没能到处折腾,钟子扬不认识她。这两年她大了,常跟他一块出来玩。 对于他的说法,沉临洲持保留意见。 “不过那桥桥妹妹嘴可太甜了,啥都能夸出花来,一直笑盈盈的,手脚也勤快麻利。” 钟子扬话音一转,又有点遗憾:“不过就是年纪太小了。” 沉临洲轻飘飘地睨他一眼,“想什么呢你。” 这么多年朋友了,说难听点,钟子扬一撅屁股,沉临洲就知他要拉什么屎。 “收收你那猥琐下流的念头,别瞎打人家小姑娘主意。” 钟子扬“靠”了声,“我一生在红旗下,长在春风里,根正苗红的大好青年,能是那种人吗?” 这群富二代富叁代的公子少爷里,没少玩得花的,玩未成年不算罕见,再过分一点的,还有专找十五六岁的女孩子。 钟子扬家中有人从政,自然不会那么放肆。 但沉临洲就怕他对池乔动歪念,哪怕就一点。 人是他从宁河带出来的,无论如何,他得护她周全。 沉梨白他反倒不用担心,她跟他亲妹妹似的,但凡认识他的,怎么也不敢碰她。 中场休息结束,他们继续踢球。 最后,沉临洲他们一队获胜,输方包下次日的全部开销。 晚上,他们聚到一起玩棋牌游戏,这个沉梨白擅长,加入进去。 池乔坐在溪边的石头上,编着草环,低低地哼歌,没留意身后有人走近。 “《地尽头》?” 她回头。 是沉临洲。 他换了身衣服,头微微湿润,像刚洗过。 她“嗯”了声,问:“你没和他们一起吗?” 沉临洲在她旁边坐下,“他们输不起,把我赶走了。” 池乔笑了笑,“哥哥,你又会玩,学习又强,还招女生喜欢,好厉害。” 他轻扬了下眉梢,“沉梨白和你说什么了?” “没什么,就是夸你呀。” 自己妹妹,沉临洲了解得很,但无所谓:“我也没把柄在她手里。” 池乔没回答,编完草环,两手捧着,“哥哥,送你。” 他讶异有二:头回有人送他这种东西,转而是,她居然是为送他而编。 她抿抿唇,不太好意思的样子,“李密说‘生当陨首,死当结草’,这个是感谢你的。” 具象版的“结草”。 沉临洲万没想到这个理由,忍俊不禁,又感慨于她的玲珑心,接过,“行,我心领了。” 池乔转回身,往耳后勾了下碎发,后知后觉地,眼底漾开点点羞涩。 这是她第一次送异性礼物。 夜风乍起,星空渺远。 空气似凝成一团半透明质的结界,将他们与外界隔开。 她听到自己心口传来“咚咚”的不明动静。 直到后来才知道,那是心动的讯号。 —— 晚上也许有加更(???□?)?*? chapter25股票 池乔尚未来得及和沉梨白建立稳固的姐妹情谊,沉梨白便走了。 其后,池乔就几乎没和沉临洲单独出去游玩过。 之所以说“几乎”,是因为她生日前一天,他问她想不想搭直升机,俯瞰庆城夜景。 她的第一反应是:可以吗? 继而想到,对沉临洲来说,这应该是易如反掌的事。 池乔刻意犹豫了一下,为了不让自己显得太急迫、期待,才点点头。 这算不得什么精心准备的惊喜,因他之前答应过。然而,她当时以为他不过随口一说,不会记得。 较之“礼物”本身,他的践诺更叫人感动。 当天傍晚,她穿上一条裙子,为自己编了辫子,有些紧张地等待。 沉临洲从楼上下来,打着电话,示意她跟上。 他是似乎在协调起飞时间,她默默地和他一起上车,到达大厦顶楼的停机坪。 沉家的财富还是超乎了她的想象。 不但直升机,整栋楼都是他们家的。 有人为她戴上降噪耳机,起飞噪音会很大,又帮她系上安全带。 池乔看向外面的沉临洲,“哥哥,你不一起吗?我一个人有点害怕。” 不可否认,这里面藏了些无伤大雅的小心思。 她没有想和他发展什么关系,因为自知差距太大,只是单纯地希望,这个小小的生日愿望得到满足。 他大概也是想到了这方面,还是上来了。 起飞后,她才知道自己原来有些恐高,手心因而沁出冷汗。 池乔小心地向下俯瞰,除了城市霓虹,还看到窗上倒映着的沉临洲的侧影。 她轻轻地将手掌按上去,掌纹与之相贴。 他没有留意。 回到别墅,他送她一份礼品盒,祝她生日快乐。 她说谢谢哥哥。 进房间后,她才拆开。 是一支钢笔,品牌她不认识,银色笔盖上刻着一串英文:Montblanc。 还有笔记本和墨水。 一份无论如何,都不会出错的礼物。 毕竟她还是个准高中生,也不会造成任何误会。 她不得而知,他是只对她这样保持距离,还是和所有异性都一视同仁。 唯一的清醒认知是,现下的阶段,她不该,也不能对他抱有一点出格的想法。 再之后,就是九月开学。 经过一段时间的一对一辅导,池乔的入学成绩不错,分到庆城一中的重点班。 一中是寄宿制,沉临洲为她在学校附近租了一间公寓,请了家政阿姨,让她能周末好好休息。 此外,他给她一部手机,一张储蓄卡,钱按学期打进去,由她自己规划。 她可以申请贫困生补助,学校食堂也不很贵,他给得太多了。 沉临洲说:“生活用品、营养品、衣物,你看着买,还有和同学聚会之类,不用吝惜。” 这个意思其实就是,对她实行放养。 但他也没有对她生活事无巨细关心的义务。 他又说:“我只会看你期中期末成绩,如果学习有困难,我可以帮你找家教。” 不知为何,池乔心里有些难以言喻的失落,大概与少女的春心初动有关。 尽管由于她这方面经验过于浅薄,尚未意识到。她更偏向于认为,自己对他产生了依赖。 她面上却不显分毫,乖巧地应好。 彼时沉临洲大四,不大需要去学校,他基本待在庆城,因准备出国事宜,同样忙碌。 池乔便甚少主动联络他。 但校园生活和她想象中的迥然不同。 一中实施素质教育,经常举办活动、比赛,军训结束没多久,就是运动会,然后是元旦晚会…… 大家似乎都习以为常,甚至游刃有余,而她初来乍到,应接不暇。 很快,她迎来第一重打击:开学摸底考试,她考班上倒数第叁。 而后的数次小测,她的表现都不尽人意。 班主任找池乔谈过,委婉地问,她是不是不太适应。 她猜测,他应当是受了沉临洲的委托,故而对她尤为关注、关切。 她说:“老师,我会及时调整状态,尽快习惯目前的节奏。” 除了学习,还有人际交往遇到了坎儿。 表面上,她和他们攀谈融洽,却偶然听到他们背地里吐槽她,讲她小地方来的,就是没有格局。 连她的名字,普通的叁个字眼,也沦落为他们审判、攻讦的对象—— 天呐,一个女孩子,为什么会用“桥”取名? 池乔一度陷入茫然、困惑、无措,寻不到一切根源,亦无从剜骨剔肉,解决它们。 她只能埋头学。 周末去公寓,她才会短暂地舒展开自己,像触碰含羞草的手离开了。 她用沉临洲给她的手机联系何明莱。 “去庆城之后感觉怎么样?” “嗯……学校饭菜很好吃,老师们也很照顾我。” 她只拣好的讲,同父母、池岩山同样如此。 电话挂断的瞬间,仿佛从温暖安适的屋内,步入正刮风下雨的室外。 不得不面对。 也许乡野间的生活,锻造了她的躯壳,令其粗糙却坚硬,足以抵挡狂风骤雨。 期中考提了八名,但成绩依旧不好看。 她担心沉临洲会不满。 她应当是他投资的一支股票,若跌得太狠,乃至跌停,任谁也高兴不起来。 那天下午放学,池乔背着书包,站在路边,头垂得很低,似在数地砖格子。 沉临洲依然开着那辆宝马。 待他停稳,她拉开副驾车门,坐上去。 “池月桥。”他看向她,“没做错事,为什么要摆出忏悔的姿态?” 池乔低声说:“哥哥对不起,我考砸了。答应你的事没做到,就是做错了。如果你骂我,我会接受的。” 沉临洲淡声说:“没必要向我道歉,成与败,你负责的始终是你自己的人生,而非我。” 她一怔,抬起头。 “人生是阶段性的,只要没被这一阶绊住,你就能一直往前走。而走多远,走多高,参照的是你的起点,而不是别人的终点。” —— chapter26尺寸(微h) 后来,池乔经常回想当初沉临洲对她说的那段话。 她能够走到今天,或许,免不了有其产生的影响作用。 他告诉她,专注于自己的脚下,再难以攀登的台阶,终究是会翻过去的。 但站在他的角度,至多是以过来人的身份,为小辈指点迷津,甚至有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嫌疑。 要是将之奉为圭臬,金科玉律,当作信仰一般地崇信,那也太浮夸,显得她太没自我。 实际上,在某些绷不住,心头涌上流泪的冲动的时刻,她极其需要鼓励和支持。 而沉临洲恰如其分地送上这么一番话,于是被她深刻铭记。 时至今日。 “喜欢”的种子播种时间无法溯源,但无数次这样细小的事件灌溉,它终究是扎根、萌芽、壮大。 而这一切,发生在隐秘的角落,无人知晓。 比如,池乔清洗身体时,指尖浅浅探入花唇间,回味沉临洲留在当中,填满自己的感觉。 换上衣服出浴室,她又会熟练地收敛起这种情绪。 她不愿因与他的肉体交缠而耽误工作。 沉临洲披着浴袍,坐在沙发上。 他脸上似乎还有尚未完全褪去的情欲,更多的,是游离于现实之外的怔忪。 她很少看到过他这副神情。 见她出来,他回神,说:“你的东西我叫人直接送去机场。” 其实没有那么急,她不想做,是担心被他做到叫床叫坏嗓子,以前不是没有过。 他在性事上的凶悍程度,侧面通过她嗓音的状态得到反映。而她作为歌手,这点尤为紧要。 但她还是应了声好,顺便感谢。 沉临洲起身去洗漱。 这家酒店的格调,显然不是他看得上的。 她已经不太记得清,昨晚弄得他怎样狼狈,他才能如此将就。 池乔瞄了眼他昨晚扔的那身衣服,走到浴室门口,“我还是赔你一套新的,你尺寸多少?” 他的衣服不一定价格高昂,但多是定制的,每个季度由专人送上门。 沉临洲关掉水龙头,抽纸吸干手和脸上的水,从镜子里看她,说:“想要就自己量。” 于是她去前台要了量尺。 站在他面前,问:“要怎么量?” 他脱下浴袍,底下什么也没穿,背过身,“先量肩宽。” “……不用脱光吧。” “精准些。” 池乔咬了咬下唇,拿着软尺,指尖触到他的肌肤,隐约有些被他的体温烫到。 量完,她用手机记下数据。 “胸围,腰围。” 她顿了下,从背后拥住他。 沉临洲能感受到她柔软的一对胸脯挨上来,不紧不疏,淡淡馨香钻入鼻间,和他身上的是一样的香味,可却又完全不同。 还有她的呼吸,又轻又暖,好似羽毛尖拂过。 不经意地,指甲剐刮过他的奶头。 他一个大男人,本没那样敏感,但不知为何,从喉间溢出了一声闷哼。 背后,池乔问着:“不好意思,我不太熟练,弄疼你了吗?” “没有,继续。” 悬在腹前的手指纤细,甲床透着健康的粉,底部一弯白色的小月牙儿。 有时候,愈是纯粹、美好的东西,愈是容易令人萌生一些摧毁的欲望。 比如,强迫这样的手指,圈住他的性器上下撸动,或者,自己挺腰肏她的手。 池乔同样意识到,这个位置太微妙了。 她尽量忽略他那根垂在腿间的阴茎,卡着标,收紧的呼吸才松弛下来,说:“好了。” 太磨人了,明明什么也没做,受的累却毫不亚于漫长的前戏。 然后是臂长,腿长,腕围。 一串串数字记录下来,琐碎又详细。她不禁怀疑,他是不是耍她。可他沉临洲是这么无聊的人么。 不可避免地,过程中会发生不少接触,甚至可以说,她把他全身都摸遍了。 尽管她想严肃而正经地对待这件事,但她发现他勃起了。 不久前才做过一次,它还是胀得那么大,几乎快要贴上小腹。 沉临洲转过身来,垂眸看她,语气轻佻:“怎么?要量一下勃起的尺寸吗?” 问题的目的,不一定是为得到答案。 他径直握住她的手,教她丈量自己:量尺一端抵住根部,尺身拉直,龟头超过20cm的位置。 然后是宽度。 如果池乔再反应不过来,这一出是对她的变相惩罚,戏弄,便是傻了。 她挣了挣,不敢太大幅度,没能挣脱,“沉临洲……” 他说:“你用的东西,不好奇它的参数么。” 她耳热不已。 她知道有些男生会私底下量这个,背着女生,互相攀比。但她绝想不到,有朝一日,会轮到自己帮人量。 太过于羞耻。 床上适当的调情,可以调动彼此的性欲,增强快感。 可这是床下,彼此都格外清醒。 池乔禁受不住,用力地撇开手,不料,软尺甩起,抽在他的阴茎上。 “啪”的一声。 沉临洲“嘶”地倒吸了一口冷气。 她忙想道歉,还没组织好语言,却听他说:“行啊,桥桥,我在想,我是不是太纵容你了。” —— 啊……我自己都觉得这章好涩…… chapter27手交(微h) 一直到池乔坐在开往机场的车上时,掌心还会传来酸酸麻麻的感觉。 再反观身边的男人。 衣冠整齐,戴着遮阳镜,腕上的手表反射着光,唇线抿得冷峻,一副精英模样。 她过去始终觉得,沉临洲是个表里如一的人。 至少,她无法想象,他顶着这样的面孔,对她做那样恶劣的事—— 在某些事情上,池乔知道自己在沉临洲那里算例外,比如,不会有人醉后吐了他一身。 再就是,更不会有人“欺凌”他脆弱的性器。 尽管是她无意为之的。 可若说成“纵容”,她想,她大概担不起这个带着偏爱意味的词。 声音能用“踉跄”形容吗? 但她当时的确有些磕绊得像要摔跤。 她涨红着脸,说:“是你先耍我的,明明不用脱光量,这些必要数据我也可以去找管家要。” 难得顶撞他一回。 沉临洲却觉得,她声线里裹着浓蜜,招来千只万只白蚁,在他心上噬咬。 糖衣炮弹威力也大不过如此。 转而,他又想,约莫是精虫上脑,搅得他神志不清了,才会这样以为。 池乔偷眼向他那根鼓胀的阴茎瞟去。 硕大的蘑菇头顶端的马眼微微张开,分泌出几滴腺液。茎身上,青筋的纹路太明显,夸张地说,像龟裂土地上,盘根错节的树根。 有几分骇人。 可这一眼被他捕捉到了。 猫抓老鼠,黄雀在后,她矮他二十几公分,她一举一动,都被他尽览无遗。 “桥桥,帮我撸射,嗯?” 池乔的音调愈发黏腻了:“你自己解决吧,我……” 话才说到一半,手腕再度被他扣住。 铁钳一般的手指,力道强硬得她动弹不能。 指尖似感受得到他身体散发的热气,她几欲告降:“可是我不会……” 不是没帮他撸过,但和这种帮他打手枪的性质全然不同。 “你不用动。” 沉临洲耐下性子,重复一遍:“十分钟,帮我撸射,我就放了你。” 他素来有诺必践。 池乔的态度不禁软下来,“五分钟可以吗?” 十分钟,她怕自己的手会断掉。 他不置可否:“看你表现。” 她深呼吸一口气,试探性地握住他粗长的阴茎,借着清液的润滑,浅浅地滑动。 他暂时没有反应。 其实,这种把住他命根子的感受十分销魂蚀骨。 因为她可以牵引他的情欲。 奈何技术不到位,加上青天白日的宣淫,她放不开,这简直相当于隔靴搔痒。 沉临洲终于不耐,按住她的手,不让她生出一丝想逃的念头,接着,挺腰快速抽插起来。 她合握的两只手,竟被他当成了阴道。 龟头保持一定频率地探出来,囊袋则一下下地撞拍着她的虎口。 虽然不像花穴会分泌淫液,但手心因潮热而出了汗,不然一定会被磨红。 以为漫长的时间过去,其实才不到两分钟,池乔的胳膊便僵得发酸。 更可耻的是,嘴上说着拒绝,腿心处却渐渐变得湿润。 “沉临洲……你怎么还不射……” 她感到煎熬,来自酸痛的肌肉,也来自饥渴的穴肉。 “想要我快一点,不知道该怎么做吗?” 怎么做? 她茫茫然,抬眼看他,顿时就有些心领神会。 性高潮不仅仅是肉体交合的快感攀至顶峰,还有精神。 就像她喜欢被他爱抚,亲吻,沉临洲喜欢看她水流不止,听她呻吟不断。 这样看来,男女一样的卑鄙。 池乔的语言系统钝化了,只能叫他的名字。 沉临洲,沉临洲,抑扬顿挫的叁个音,梦里,心里,辗转过无数遍,自己都不知道,从口中出来,能这么淫媚。 又是数十下来回,他终于从她手心里抽出来,叫她接住。 根本接不住。 白稠的液体又多又浓,从她指缝里滴漏,在地板上都汇成一小摊。 她听到,他剧烈地喘息着,然后说:“不管你是池月桥,还是池乔,你这具身子,能碰的,只有我。” 沉临洲自私霸道,他认定的所属物,就不容许旁人觊觎。 可池乔没回答。 Lucy姐打来电话,等她下飞机,小朱会来接她。 池乔应说知道了。 下车前,她戴上口罩眼镜,“你应该也忙,我自己去航站楼就好。” 沉临洲“嗯”了声。 她没想到的是,她会被引入VIP候机休息室,还升了舱。 这趟回庆城是私人行程,机票是自己掏钱。而且,即使是工作,她这种小艺人,顶破天了,公司也只订经济舱。 她都不知道沉临洲什么时候帮她升的商务舱。 手机开启飞行模式前,她给他发了条消息。 沉临洲口里叼了根未点燃的烟,一只手把玩着S.T.Dupont金属打火机,另只手点开手机,眸色一沉。 她说的是:谢谢。 就两个干巴巴的字,多一个表情符号都没有。 他们好像在较什么劲。 然而某种情绪来回拉扯,像麦芽糖,越拉,越黏,直到冷却下来,硬得再也扯不动。 可能是因为既搞不懂对方的想法,也理不清自己的感情。 于是一个总往后退,一个原地不动。 正好,池乔想,她有工作,沉临洲也得回美国,分开最好,免得再影响她。 chapter28暗恋 jiz ai 9.c om 沉临洲今天本来就不爽,钟子扬还偏要来触他的霉头。 “欸,你昨晚抱的那个美女,带出来给哥们儿几个瞧瞧啊,干吗藏着掖着,见不得人啊?” 他们这几个玩得好的,正式谈女朋友基本都会一起吃顿饭,从高中时代起就是。 一方面是让女生进入自己圈子,一方面是这么多年形成的不成文规矩。 唯独沉临洲一点动静也没。 他语气不善:“人都走了,带什么来?” 钟子扬一怔,随即爆笑:“我靠,不是吧,把你踹了?你沉大少爷有这一天?” 沉临洲不是沉家这一辈最大的孩子,但毋庸置疑的是,他是最优秀、拔尖的那个,于是身边人总这么调侃他。 “压根没谈。” “那你……”钟子扬好像意会到什么,猫哭耗子地宽慰他,“没事,男人就是贱嘛,越是只能得到人得不到心,就越会抓心挠肝地想。人生太顺风顺水会遭反噬的,人生八苦,沉总你也该尝点了。” 沉临洲没好气:“滚。” “不是,我去赵铭那儿试探了一嘴,怎么感觉他知情的样子。什么意思,就瞒我?” 赵铭跟他们是高中同班同学,一块儿玩的,只不过钟子扬留在国内,赵铭也去了纽约。 “你一个大男人那么八卦干什么?” 能是干什么? 之前是纯好奇,现在多少带了点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幸灾乐祸。 沉临洲懒得理,径直挂了。 他开车回了别墅。更多免费好文尽在:jiza i8.co m 上楼时,脚步一顿,拐向二楼某个房间。 床铺整洁,没人睡过的样子。 自池乔十五岁那年来庆城,住的就是这间屋子,陈设也一直没有很大的变动,还留着一些她没带走的零碎物品。 是他叮嘱管家不要清理,只要做好保洁。所以,也没有别的人再住进来过。 哪怕她其实已经不会回来住了。 或许是往日太忽略她的成长,沉临洲这时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她在主动地,慢慢地摆脱他。 不管是经济,还是生活。 不,应该说这个过程太快了,甚至显得她有些急不可耐。 他走到书架旁,取下一本笔记本。 她学习认真的劲头从一而终,上面记得满满当当,一笔一划都工整,观之赏心悦目。是中学时期,会被很多人借走参考的那种。 他又翻了几本,忽地发现不对劲,重新去仔细看。 是了,每本封面角落贴着姓名标,而弯折本子,略泛黄的侧面显出叁个英文字母:ZXC。 似乎是人名缩写。 周?钟?郑?他迅速过了一遍,排除她喜欢的歌星,还是说…… 他脑海里冒出一个年头。 是她暗恋的男生? 并非不可能。 一中是庆城升学率最高的重点高中之一,有很多优秀的男生。十七八那个年龄段正是青春期,少男少女之间萌生点朦胧爱意,再寻常不过。 沉临洲扯了下唇角,低声轻嗤。 那又怎么样。 毕业几年,也不见有什么结果。 未遂的暗恋,就跟落进许愿池的硬币一样,孤零零一枚,不值一提。神佛哪眷顾得了那么多人的愿望。 他将本子放回原处,出门,一扬手,甩上门板。 震天般的动静,吸引管家向上望了一眼。 正要询问是否发生什么事,又听见脚步声响起。 走得有点重。 虽无法明确知晓他情绪糟糕的源头,但管家稍稍和上午将行李送到机场的事联系起来,大致就能猜到,是与池乔有关。 管家思考一番,决定告知许蕙。 江城。 池乔一落地,小朱便接到她,汇报接下来的行程。 才请叁天假,Lucy姐又给她安排了一堆活动。 她现在有点热度,需要活跃在公众面前,提升知名度。 经纪公司本就趋利,饶是Lucy姐算她的伯乐,但本质上,是希望借她给公司赚钱。 另一方面,又觉得她在圈内无根基,背后没资本撑腰,好拿捏,便更想在合同期内,压榨完她的价值。 不过池乔也想多赚点钱。 最近是暑假,多地举办音乐节,时间不冲突的商演,Lucy姐基本都替她接了。 还有综艺,直播。 可以想见,到开学前,她都休息不了了。 池乔忽然问小朱:“你高中有暗恋过人吗?” 她的口吻不像探听八卦,像只是随口聊起“你吃饭了没”之类的的日常。 “啊?”小朱一下子没反应过来,随即回答说,“有,是我前桌,高考之后我就跟他表白了。” “后来呢?” “在一起了啊。”小朱低头划拉行程表,不太介怀的样子,“再然后,因为异地恋,感觉不那么喜欢了,就分了。” 她笑了笑,“很普通的故事,估计没法给你提供灵感。” 池乔出道发行的第一支单曲是她自己写的,叫《暗恋者不说话》。 这么直白的歌名,可故事似乎与暗恋不相干。 讲的是一个女孩为了一个男生,努力地提升自我,走到了很多人都看得见的地方,她却不想继续喜欢他了。因为她发现,她最爱的其实是自己。 或许写的是她,或许不是。 谁知道呢。 反正沉临洲听不出来,反正她也还在喜欢他。 但暗恋的人啊,就是不敢宣之于口,连歌词也写得隐晦不明。 千千结都结在心里,别人解不开。 —— 沉临洲半夜坐起来:不是,她暗恋谁? chapter29处男 今年已至十月,全国多地天气依然燥热。 池乔下了车,正巧碰见她这期节目的搭档,张行昶。 张行昶比她大几岁,也早两年出道,算是她的前辈,所以她叫了声“张老师好”。 张行昶说:“我俩同龄人,不用叫老师,把我叫老了都。” 池乔笑笑,客套说:“老师称呼不分年龄,您身上有很多值得我学习的,这一声应该的。” “嗐,哪有啊,我就是笨鸟先飞,勤能补拙罢了,我看过你演出的视频,一听就知道,非常有天赋。” 两人在收到邀约前没有接触过,估计他也不认识池乔,这番话纯属商业互吹,她便没大当回事。 今天彩排,明天晚上录制。 他们凑在一起讨论,希望最佳呈现效果。 池乔对张行昶倒也不完全是奉承,毕竟这是她在舞台上第一次男女合唱,经验不足,而他有很多想法、巧思。 可抛开这些,池乔隐约觉得不对劲,是出于女性的警惕心—— 对方和她肢体上的接触似乎有些多。 从独自离开家,去庆城求学的那天起,她就知道,从今往后,只能靠自己保护自己。 所以她不敢对一切人和事掉以轻心。 而作为生来处于力量、社会地位劣势的女生,两性之防更是重中之重。 她相信自己不是过于敏感。 但张行昶又没有出格的举动,不能将之判为性骚扰。 她暂且先按下不提。 结束时已经挺晚了,张行昶问:“我们打算去吃个夜宵,要不要一起?” 池乔摇头婉拒,说经纪人对她的身材要求严,这个时间点连水也要慎喝。 张行昶不强求,带自己的助理走了。 回酒店路上,小朱说:“乔乔,我跟你说,这个张行昶,好像感情史挺丰富的,女朋友交了一个又一个,前阵子好像谈了个网红。就是藏得好,没爆出来。” 池乔不大关心,“圈子里也挺常见的吧。” 她入行时间虽不长,但私底下也听说过不少关于男明星的八卦边角料。 “他还立的是单身,尊重女性人设,”小朱啧啧感叹,“也就粉丝会信了。” 她话音一转:“不过虞越这么多年都没爆出过绯闻,真是娱乐圈一股清流了。” 池乔好笑,她真是把双标演绎得淋漓尽致啊。 小朱是虞越的死忠粉,从学生时代开始粉的,她也是为了他才进公司。 不过,因为他年少成名,影视、音乐双栖发展,一年到头在外跑通告,她们都没机会见他。 秋日干燥,池乔喝着去火的凉茶,边刷着手机。 无意间看到一则纽约的金融股市新闻,鬼使神差地点进去。 跟他没有关系。 即使她为自己的心意盖上一层布,偶尔的,就像现在,大数据会猝不及防地掀开,让她直面。 纽约暴雪、街头枪击、民众游行……理智上知道他不会出事,还是会有意无意地关注。 矛盾的是,她不会主动关心他过得好不好。 到酒店了。 池乔关掉手机,撇开所有杂念,回房间洗漱休息。 而此时的纽约是上午。 沉临洲在赵铭家里。 赵铭业余爱好多如牛毛,其中一项是烹饪。加之他喜欢热闹,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吆叁喝四地叫人来家里吃饭。 这天他又一时兴起,准备做醪糟火锅,买了一堆海鲜。 他叫来的有白人,有华人,他们带了很多酒、水果,摆满一屋子。 沉临洲什么也不会干,倒了杯威士忌,往沙发上一坐。 赵铭路过他,踹了一脚,“不是,我说大少爷,你好歹搭把手吧,我请你来当佛像供着的吗?” “嗯,”沉临洲下巴一抬,“我不介意你拜一下。” 赵铭笑着啐一口:“去你的。” “Honey,我上次买的那只很漂亮的高脚杯,你放在哪儿?” 叫他的是他的女朋友Elia,一个大眼睛,高挑苗条的白人。她中文很烂,和赵铭用英语交流。 赵铭找出来递给她,Elia亲了他一口,表示感谢。 Elia碰了下沉临洲的杯子,“沉,Martin说,你回中国追女朋友了,没有追到吗?” 他喝下一口酒,瞥了眼赵铭,说:“他胡说的。” “不是追女朋友?” 他纠正:“不是女朋友。” 赵铭走过来,亲昵地攀着Elia的肩,“我早和你说过,他死不承认。” Elia不解:“Why?难道他不喜欢她吗?” “因为工作才是他的恋人。”赵铭揶揄,“他亲口说的,女人会成为他的绊脚石,阻挡他攀登高峰。” “我什么时候说的?” 太中二,沉临洲简直要起鸡皮疙瘩,怀疑是他信口编造的。 Elia大笑道:“沉,难道你还是处男吗?What a pity。” 美国人性观念开放,很多人十几岁就有性经验了。对他们来说,性和烟酒一样,只要想,就可以尝试。 赵铭说:“那估计不是,不过我敢肯定,他二十六岁的时候还是只雏鸡。” 沉临洲面无表情朝他扔了一个西柚,他稳稳当当接住,问Elia:“给你榨西柚汁好吗?” “OK,I love it。” 赵铭走时,还叮嘱女朋友,不要给沉临洲介绍女伴,让他孤寡着就好。 —— 要不然下一本男主就让虞越当好了(吭哧吭哧挖坑) chapter30月桥 但沉临洲虽是东方面孔,但五官生得立体,加上身形高挺,在白人里也十分受欢迎。 他光坐在那里,就会有人主动来找他搭话。 陌生或熟悉,他都并不热衷于社交,这更多的只是他为自己谋求利益的一种手段。无利可图时,他就会懒怠下来。 那些面孔,白种人,黄种人,在他眼里变得千篇一律,像扑克牌面一样,是某种符号的象征。 他意兴阑珊地靠着沙发,杯壁被冰块镇出水珠,刺着掌心。 一个个英文词汇变成流水,从耳边淌过,只留下湿痕。 他浅笑着应和,所有人都看出他的心不在焉。 “你醉了吗?”对方试探地问。 旁边的人说:“你不知道,沉的酒量很好,我们三个人都未必喝得过他。” “是吗?”刚才问话的人惊讶,又瞟沉临洲一眼,“一直听Martin提起沉,但这还是第一次见,我原本以为,他很难相处。” 有人开玩笑:“难道你现在觉得,他很好相处了吗?还是说,你被他的皮相蛊惑了?你也没嗑药啊,怎么神志不清了?沉可是公认的难追,不然也不会到现在都没女朋友。” “但纽约,哦不,美国,能有这么帅的中国男人,难追一点怎么了?只要他不属于男人。” 她们笑开了。 也许是因为Elia提到池乔,在被低声议论的间隙,沉临洲思绪拐了个弯,自然而然绕到她身上。 无法用什么具体的词或语句来形容定义这个女孩子。 懂事,体贴,努力,聪慧……太笼统,概述她的一面都尤显不足,何况她某些时候,会从中跳脱出来,比如初次发生关系的那个晚上。 他回国第二天,时差都没来得及调,钟子扬就说,要给他办一场生日宴。 其实他的生日早过了,他们不过是找个由头凑在一起玩。 宴会变成牌局,输赢都要吆喝,毕竟筹码开得很大,一不小心就会输个底儿掉。 然而,“寿星公”沉临洲本人却不受待见。天生学数学的好脑子,记牌小菜一碟,比他们这种还在靠运气拼搏的高了不止一个level。 嫌包厢吵得厉害,他出门抽烟。 没想到看到池乔。 在国外待的时间太长,猛然与国内旧人重逢,会感到陌生、恍惚。 而这个情绪,多数时候,针对的对象是她。 大抵因为身边朋友早已步入成熟的阶段,而她还在成长。 池乔高考完的那个暑假,他人是在庆城的,其后再没见过她。 算一算,也快一年了。 短短一年里,她变化不小。比如,她学会化妆、穿搭了。 从整日穿校服的女孩,蜕变为描唇扫眉的女人,她的人生是一本书,他像才刚刚开始翻到前言。 未点燃的烟被折断抛丢,他走过去,“不是快期末了?” “看钟子扬哥哥发朋友圈,说给你办生日宴,我就回来了。” 池乔送上一只纸袋,“迟到的生日礼物,虽然不很值钱,但是我赚的钱只能买这个了,你别嫌弃。” 沉临洲已经过了对拆礼物感兴趣的年龄段,事实上,他小时候也不甚在意。 所有东西太唾手可得,容易丧失对惊喜的期待。从另一个角度来说,也缺少了一种喜悦。 “不会,谢谢。”他接过,拎着,“你什么时候回江城?” 池乔顿了下,说:“应该明天。” 快期末了,她不能离校太久,而他每趟回国至多留半个月,等她考完,他八成已经走了。 她订的是凌晨的航班,因为机票最便宜。所以她打算送完东西就去机场。 但沉临洲无从得知她的思量。 “要进去一起吗?有几个你见过。” 她想了想,说:“好。” “哟,月桥妹妹,好久不见。” 池乔还记得他们的名字,一一打招呼。 她上高中后长了两厘米,身上也养出了点肉,但四肢还是纤细,就脸明显圆了点,笑起来很甜。 钟子扬瞟沉临洲手里的袋子,“给沉少爷的礼物?可以看看不?” 她点头。 沉临洲拆开,是一只蓝银配色的打火机。 这个系列的开盖合盖的金属声很清脆,电影里常用来做道具——准确点说。 “都彭朗声的呀,一万小几呢,妹妹对你这么大方,也不见你送人家什么。” 池乔说:“没有呀,临洲哥哥对我很好的。” 钟子扬还是有茬可找:“你看,她还帮你说话,又有个妹妹被你骗得晕头转向了。” 沉临洲轻蹙眉,“别乱说。” 他很排斥别人开他们的玩笑,尤其是涉及两性关系。 在旁人看来,这是维护她,但她觉得,是他不愿意和她有这方面的牵扯。估计他还觉得她是小孩。 她笑了笑,没作声。 现如今池乔早已成年,可以饮酒了,钟子扬便请她喝特调鸡尾酒。 点了好几杯,花花绿绿的,供她挑。 池乔不知道酒的威力,也不知道自己的底,尝着尝着,一不留神就喝上头了。 他们订的是综合性的包厢,很大,可以打牌,打台球,唱K。 她戳屏幕,戳戳戳,点了首《饿狼传说》。 池乔抱着麦克风,清了清嗓,吆喝道:“everybody,把你们的手给我!” 不待回应,她兀自打着拍子,一面唱,一面踱起步来。 仿佛在开个人演唱会。 她的嗓音太柔,不适合摇滚乐,可她“嗷呜”一声模仿狼嚎,像只刚出生的小狼崽。 特别……萌。 钟子扬笑得不行,海豹式地鼓掌,“原来月桥妹妹喝多了这么可爱啊。” 沉临洲睨他一眼,“你好意思说。” “又不是我灌她酒,来都来了,尝尝嘛,哪知道妹妹酒量这么差。” 池乔唱得口渴,又端起酒杯,想用来解渴。 被人拦住。 她抬头,朝他咧开嘴角笑着,“临洲哥哥,你要和我干一杯吗?” 唇是艳色的,杏眼微弯,瞳仁里倒映着细碎的,流动着的光点。 无端的,令人想到一副画面——月光照映,桥下的粼粼河面,引诱人自甘扑入去捞月。 月桥,月桥,人如其名。 沉临洲有一霎那感到濒临溺亡的窒息感。 —— 晚上还有一更